作者生平-2理所当然的侍奉
三、布雷克的讲道
布雷克的讲道保留下来的不多,通过这些为数不多的讲道,我们再次与他这位严谨的牧者相遇。在每次讲道中,他都是对所有出席的人讲话;所有参加教会的人都受到了他的警告。他讲安慰的话给信徒听。他们与基督联合,是基督现世的产业,也是基督永世的产业。在这种背景下,布雷克宣告:“只有在基督里的人才是新造的人。”重生的情形比亚当当初那种纯正的情形更荣耀,因为他们与基督的联合是不会断裂的。所有的祝福和恩惠都是出自这一恩典的礼物。布雷克一直强调,这是上帝自己的礼物:“唯独上帝设计、开始和成全救恩。所以,保罗在《腓立比书》第1章说,那已经开始这善工的,也成全这工。因此,救赎之工既不是从我们自己的气力起始的,也不是出于我们自己的气力,而是完全源于上帝自身。”在他讲道的其他地方,他也谈到:“我们的新性情是唯独主造成的,绝不是人,一点也不是。”
首先,布雷克的讲道针对那些已经重生的人。尽管重生者已经蒙恩,布雷克仍然把进一步教导他们视为自己的责任;因为事实上,在上帝的恩典中,既有婴孩,也有年轻人,有成年人,也有父老们。“内心总要留意主的感动,对主的感动要更加敏感;总要顺服主的带领;抵挡罪,追求德行,无论做什么,总要寻求主的喜悦。如此,他就会在你的心灵中给你更多的印证,更加坚固你的灵魂。”
已经归正之人也很容易使圣灵忧伤,比如,圣餐结束后,却没有得到特别的安慰。对此表示不满,所表达的就是对上帝的带领不满。“即使你自己预备好了,主并没有责任非要满足你的愿望不可。”另外,布雷克还警告别的人不要过分忧虑已经犯的罪。这样的忧虑是不好的,布雷克称之为“不得任何益处的忧虑”。应当更加留意以赛亚所说的话:“你们得力在乎平静安稳。”布雷克就是以这种方式,鼓励那些已经归正的人,让他们效法使徒,努力从事属灵的赛跑:“向着标竿直跑,要得上帝在基督耶稣里从上面召我来得的奖赏。”(腓3:14)
其次,布雷克在讲道时也针对没有重生的人传讲。已经重生,拥有这样“最美好的恩典生活”的人,与那些仍然为自己而活的人,有着巨大的不同。那些没有重生的人过着“一种极其悲惨的生活”,他们在属灵的事情上是死的。在一篇讲道中,布雷克比较了自然意义上死亡的人和属灵意义上死亡的人。一个在自然意义上死亡的人,变得冰冷僵硬;同样,一个在属灵意义上死亡的人,在属灵的事情上也是冰冷的。从更深一层的意义来看,他对上帝的话语没有任何感觉。一个尚未归正的人即使努力去取悦上帝,他也会发现这样做没有任何乐趣。“啊,多可怜的境况啊!是的,何等可怜的人啊!你要听,你这在灵命上死亡的人啊,你能听就当听。你难道不知道你在上帝面前是死的,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死的吗?若是你一直如此,死亡的印记就会打在你所做的一切事情上。”
布雷克以这种急切的方式向没归正的人讲说,然后就呼召他们悔改。在圣经所记载的人物中,有三个死人复活的例子,一是睚鲁的女儿,二是拿因的年轻人,三是拉撒路。因此,“不要绝望,当要定睛仰望这位又真又活的耶稣,听从他的话。当他召唤拉撒路时,他也给予他听的能力。这位耶稣大有能力,能够让你活过来,因为他就是复活和生命自身。”当人生病时,就会喝药,使他排除体内的腐败东西,从而恢复健康。因此,罪人也当来到上帝面前,真诚地承认自己的罪,以此把罪恶从灵魂中除去。对于每一个尚未归正的人而言,以律法为鉴戒,一条诫命一条诫命地对照,由此来省察自己全部的生命,这是必不可少的。如此省察自己,就会清楚地看到,他自己违背了全部的律法。对于每一个违背他诫命的人,上帝都宣布审判,这审判就是律法的咒诅。任何人都不要期望靠自己的力量得救,当对自己的能力感到绝望。然后就会深深地在上帝面前谦卑下来,恳切地承认自己的罪,祈求上帝的恩典临到自己。“在祈求上帝恩典时要坚持不懈,直到你最终得到。你必会经历到,当你寻求他时,那位从来没有向雅各的子孙说‘找我也是徒然’的上帝必会向你显明。—–即使你以最可怕的方式,犯下所有人所犯的罪,在耶稣里面也有足够的丰富。”
布雷克讲道时所针对的第三类人,就是那些假冒为善的人。有些人意识到自己在永生的问题上是自己欺骗自己。但他们却说服自己,使自己相信他们已经拥有真信心。布雷克称他们分明是假冒为善的人,他们对于教会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危险。然而,这些狡猾的假冒为善者,在很多方面与真正的信徒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他们也可能对基督教的基本教义有非凡的认识,他们甚至能够教导他人,使他人得益处。这很有可能还伴随着对罪的恨恶,这就使得他们认识到,是他们自己使自己成为当受上帝永远审判的罪人。他们承认在上帝所有的审判中,上帝都是公义的。这并没有导致他们绝望,因为靠着所说的“圣灵通常的工作”——与圣灵特殊的工作不同,后者是圣灵拯救性的工作——他们确实认识到基督所赢得的救恩是完全充分的。
布雷克情词迫切地向会众指明圣经中所提供的警诫性的例子:希律很高兴听施洗约翰讲道;行巫术的西门是撒玛利亚教会的一名会友,曾经受洗,那里的基督徒都说他是上帝的大能;加略人犹大,当着主耶稣自己和其他十一个门徒的面领受圣餐;在十童女的比喻中,那十个童女都出去迎接新郎——在许多方面她们都相似,然而其中五个却是愚昧的。
在一篇证道当中,布雷克区分了假归正者的忧伤和真信徒的忧伤的不同。前者的忧伤是因为害怕惩罚,后者的忧伤则是为罪本身,为犯罪所得罪的上帝的慈爱和公义而忧伤。假冒为善的人也会恨恶罪,渴望过圣洁的生活。但是,他们认为这样的生活是苦涩的药——但是,要得救,这却是前提条件。对于真正的信徒而言,假如没有敬虔的生活也能得救,他是不会喜欢的,因为他所希望的就是按上帝所悦纳的方式生活,凡事寻求他的喜悦。
布雷克把自省视为听众必须实行的最好的灵命操练之一。他引用《希伯来书》第6章。在这一章中提到有如已经蒙了光照,尝过天恩的滋味,又与圣灵有份,并尝过上帝善道的滋味,觉悟来世(也就是今生之后的生命)的权能,但却成为离经叛道的人,不具有真正得救的信心。“假冒为善的人,能在某种程度上与上帝有份,至少在蒙恩之道和天恩方面,他们可以与圣灵间接的工作有份。但他们绝不会与主同为一灵,而真信徒则是与主同为一灵。”
布雷克的讲道经常面向国民政府,劝勉国家正当地行使职权。掌权者应当在各个方面都要树立良好的榜样,特别是在司法公义的领域内。秉公执法,对任何人都不加歧视,就会使国民政府更加坚固。而且,上帝也亲自吩咐:“以公义治理人民的,敬畏上帝执掌权柄。”(撒下23:3)布雷克提到了两个罗马政府官员的例子,关于他们有这样的说法:把太阳从天空中挖走,也比指控他们不公义容易。这就是发自罗马哲学的道德毅力,他们在罗马哲学的影响下,在道德和廉政上还达到这样的修为。难道上帝的恩典不对我们产生更大的影响吗?“噢,政府和那些施行治理的人会发现,他们最大的快乐就是施行公义。”遗憾的是,布雷克不得不得出这样的结论,在荷兰共和国中有许多审判官对公义视而不见。不虔诚的律师代理根本不能辩护的案子。这些事情就是上帝对荷兰不悦的原因。
他公开指责他们的罪,诸如频繁赶集,玷污上帝的圣名和圣日,醉酒,穿戴奢华的服饰等等。甚至在悔罪的日子里,也有人穿戴法国流行的服装到教会里来。法国曾经长期压制荷兰。他提醒他们不要忘记1672年这一大灾难之年。[2]
基督徒在生活上当持守中道,不可过度,在饮食方面也是如此。基督徒在这个世界上是寄居的,因此,有责任保持节制。另外,“他们与天国之间仅仅是一墙之隔”。节制对人的智力和记忆也大有好处。布雷克建议说,一个人“在饮食上当有节制,因为吃喝太多会对大脑造成伤害,而这反过来又导致记忆力下降”,记忆力的下降又不利于保留属灵的知识,因为福音真理必须藏在人的心中。事实上,要获得永生,罪人必须走福音所指引的道路。但是,人生来就没有为上帝的国度之事存留多大的空间。恰恰相反,人在早年时所学会的歌曲,以前所受的痛苦,所犯的罪行,多年之后仍然记得清清楚楚。然而,一篇讲章却在几小时之后就忘得一干二净。因此,罪恶会继续存留在人的思想当中。
在他的一篇讲道中,布雷克牧师把堕落之人的记忆比作过滤网:好东西漏下去不见了,坏东西却保存下来。因此,人忘掉了他首先应当牢记的:上帝——我们的创造者和保守者;他儿子耶稣基督——为其子民之罪舍命;基督教的真理(是不是很多人听人传讲上帝的话语,但仍然不能描述信心是如何在人灵魂中做工的?),基督教教义所要求的职责,比如说,探访监狱犯人,遵守主日,乐于接待客人,恨恶我们所犯的罪,遵守我们在危难或重病中所许的愿(“不要自欺欺人,上帝是轻慢不得的。他有许多方法让你们想起来”),记念全世界上帝的教会,铭记我们生命的目的。
当为心灵的更新祈祷,因为在归正时,灵魂的所有官能都被更新了,这也包括我们败坏的记忆在内。“恩典将充满罪所造成的(记忆中的)鸿沟。”信徒必须留心他们的记忆不要过度地被属世之事塞满,因为那样就没有空间留给属灵的事情。特别是年轻人,他们的记忆力强,应当常常记念他们的造物主。在人生命的后期,记忆这一官能将会因为忧伤和痛苦而衰退。“因此,应当掌握好一本圣经,一些有关的书籍,一本教理问答,一本圣经金句汇编。它们占不了多少空间。”举例来说,父母在这方面也激励自己的孩子,提问他们讲道的内容。父母必须在孩子还年幼的时候,就开始把敬虔的教义印在他们心中。他们容易偏离正路,常常给父母带来极大的忧伤。“父母们,假如你们所养育的孩子将来拆毁上帝的圣殿,那将是何等可悲的事啊!所以,当勤恳地为他们提供敬虔的教育,并且为他们祷告。”
布雷克也提供了一些培养记忆力的建议。首先,温度和湿度都当舒适。他说,“寒冷导致大脑遗忘”。第二个帮助记忆的事就是平安的良心;若是良心平安,就可以接受任何东西。第三个帮助记忆的事就是不断重复。为了能够记住,布雷克强调,听道的时候记笔记是有用的。他称这是一个好方法,“让大脑在领受上帝蒙恩之道的时候可以保持清醒。这样人就不会睡着,也不会左顾右盼。睡着或左顾右盼使我们的思想开小差,对我们的思想十分有害”。但是,应当认识到,圣灵的教导超过这些。当福音真理刻在我们心上,正如罗马人加修斯·塞瓦拉斯(Cassius Severus)一样,当罗马议会命令烧掉他的书时,他回答说:“你们可以把我也一块烧掉,因为它写在我的心里了。”我们对于福音真理也当牢记到这种程度。遗忘会成为我们悔改的拦阻。“我们怎么可能对我们很快就忘记的事情悔改、忧伤呢?”我们不要认为上帝会忘记我们的罪。“的确,我绝不会忘记他们所行的。”
当然,布雷克也纠正了那种认为记忆力好、知识多就能得救的观点。他说,事实上有些人什么都能复述出来。但是,当要操练敬虔时,他们只是侏儒而已。离开了仁爱,知识只会让人自高自大,使人看高自己、小看别人。因此,应当努力获得与爱心相关的知识,因为这样的知识“源于上帝”。
四、在弗里斯兰[3]牧会
布雷克在荷兰国立教会不同分堂从事教牧侍奉,加在一起超过49年的时间。1659年,他在弗兰尼克完成学业之后,并没有马上接到一个邀请他前往牧会的呼召。那时,在弗里斯兰的教会当中几乎没有任何牧职空缺。当时布雷克24岁,于是去了乌特勒克(Utrecht)。他在那里一直待到1662年,接受著名神学家吉斯伯特斯·沃舍斯(Gisbertus Voetius)和安德烈斯·艾森纽斯(Andreas Essenius)的教导。
1.艾克斯莫拉:1662–1665年
1662年,他收到了来自艾克斯莫拉(Exmorra)教会的邀请。这个村子属于弗里斯兰省,坐落在利瓦尔顿[4]西南部,离迈克姆(Makkum)不远。他父亲西奥多斯·阿·布雷克曾经在迈克姆做过一段时间的牧师。自1659年以来,在弗里斯兰省,艾克斯莫拉的牧职空缺仅仅是第三个。显然,那里并不缺乏牧师。但是,他们仍然邀请一位既年轻又没有任何教牧经验的牧师候选人来主持圣工。根据一个与布雷克同时代的人的说法,原因就在于他的讲道恩赐在当时已经非常有名。在1659至1662年这段时期,除了学习以外,他一直定期讲道。
艾克斯莫拉并不是一个非常容易带领的教会,因为他必须应付当地人很大程度上的漠不关心。然而,他满心火热地在教会中做工,运用他所有的才能,竭力为上帝的圣言找到入口。他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艾克斯莫拉牧会上,以至于艾克斯莫拉之外的人几乎不晓得他的存在。谈及当时的布雷克,一位和他同时代的人说,他几乎把自己埋葬在这个乡村中了。大约在艾克斯莫拉按牧一年半之后,这位年轻的牧师与撒拉·奈维俄斯(Sara Nevius)结为夫妻。
他在艾克斯莫拉的时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三年后,他收到了来自斯达沃伦(Stavoren)教会的邀请。斯达沃伦是一个港口城市,位于须德西(Zuiderzee)地区,此处的教会比艾克斯莫拉大得多。亚伯拉罕·海伦布鲁克(Abraham Hellenbroek)牧师在1711年布雷克的追思礼拜上讲道时评价说:“主要在更大的事工上使用他。”他的离开一定使艾克斯莫拉教会的会众感到难过,因为事实表明在他任职期间教会得到了“明显的激励和祝福”。但是,他相信他必须离开。他认为来自斯达沃伦请求帮助的呼召是上帝的指示。斯达沃伦教会当时没有牧师。
2.斯达沃伦:1665–1670年
1665年12月3日就职后不久,布雷克就发现,很明显,这个教会太大了,单有一个牧师不行。此前在这个教会中侍奉的牧师显然并没有这种看法。但是,新来的牧师要用热心和忠诚来服侍这个规模比较大的教会,正如他原来服侍那家规模比较小的艾克斯莫拉教会时一样。然而由于所需费用的缘故,斯达沃伦教会不能——或者也许是不愿意——邀请另外一位牧者一同服侍。
于是,布雷克转向奥兰治王后阿尔伯蒂娜·艾格尼斯(Albe rtina Agnes)。王后阿尔伯蒂娜·艾格尼斯是总督弗雷德里克·汉德里克(Frederik Hendrik)的女儿,生于1634年。当时,她代表她尚未成年的儿子弗里斯兰总督汉德里克·凯斯默尔二世(Hendrik Casimir II)摄政。她答应为填补第二位牧者空缺所需要的资金提供捐助,从她自己的私人财产中拿出了800弗罗林金币。这在当时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每年都支付这个数目。布雷克决定放弃他自己从城市而来的有保障的薪水,接受来自总督官邸的较为不稳定的薪水。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为了除去所有反对设立第二位牧师的异议。
布雷克牧师对王后十分感激。1670年,他已故的父亲西奥多斯·阿·布雷克的《灵命进阶》(The Steps of Spiritual Life)出版,布雷克就把这本书题献给王后阿尔伯蒂娜·艾格尼斯。他祝愿她不仅在现世的事情上得蒙上帝的祝福,更重要的是在灵命上也得蒙上帝的福佑。很显然,对于其他政府官员来说,她是一个好榜样,正如她对斯达沃伦教会的关心所显示的那样。
在斯达沃伦任职期间,布雷克开始与法国奋兴布道家让·德·拉巴第(Jean De Labadie)建立联系。从后来所写的一封信中可以看出——那时布雷克已经住在鹿特丹——很显然,起初他并没有拒绝这位颇有恩赐的牧者和他的想法。(在“在鹿特丹牧会”部分,会较多涉及布雷克和拉巴第派的关系。)
对于布雷克在斯达沃伦的工作,我们知道的并不多,因为教会法庭的备忘录和城市决议的记录(市政府的政令)都缺少这方面的材料。在先前曾提到过的追思礼拜讲道中,海伦布鲁克牧师说:“在斯达沃伦期间,他的工作果实累累,广为人知。”因此,在斯达沃伦这个城市,布雷克在主里面所做的工也不是徒然的。
3.哈林根:1670–1673年
作为上帝话语的仆人,在斯达沃伦做工五年之后,哈林根市(Harlingen)邀请布雷克前去牧会。哈林根市是弗里斯兰省除利瓦尔顿之外最大、最富有的城市。在这座古老而坚固的城市里,商业非常发达。这个城市是须德西地区的港口城市,由于地理位置好,这里的航运非常繁忙。1645年,弗里斯兰省和格罗宁根省[5](Groningen)的海军总部从杜克姆市(Dokkum)迁到哈林根市,可见这座城市的地位日趋显赫。
1670年1月,在这座城市四位牧师中一位名叫布如格本(M.B.Brugbon)的牧师安息主怀,此后,布雷克牧师就接受了牧会的邀请。他在哈林根做工三年,得蒙上帝极大的祝福。海伦布鲁克牧师见证到:“上帝的荣面在那里也照耀他的侍奉,他所得到的祝福和会众对他的爱戴难以用言语来表达。在他服侍期间,有奇妙的变化发生。他在那里造就了一大批属灵的孩子。”在《理所当然的侍奉》中,布雷克自己提到他在哈林根所经历到的特别祝福。他论及主耶稣先知的职分,论及每个信徒都有责任向自己的同胞发挥先知的功用,解明圣经中隐秘的事情。此时,他写到在哈林根大约有6个或8个年轻姐妹“奉献自己作为女先知服侍主”。她们遍访会友,鼓励他们获取知识并悔改。这些劳动丰丰富富得蒙上帝的祝福,很多人悔改信主。
布雷克在哈林根住了一年之后,荷兰共和国内有极大的动乱出现。当时(1672年)发生的事件影响非常深远,以至于现在称那年为“灾难年”。在弗里斯兰省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尽管在这一地区并没有多少战斗出现,但局势也很紧张。贵族式的司法控制者(grietmannen)按照旧宪章拥有巨大的影响力,他们作为一个统治者小集团,逐渐在弗里斯兰各州取得权力。对此,民众非常不满,而沉重的税赋使民众的不满情绪更加严重,甚至有发生叛乱的危险。除此以外,当时法国、英国、蒙斯特(Munster)和科隆(Cologne)对荷兰共和国四面夹击,这突然来临的进攻也使人们惊慌不安。
面对重重险恶,弗兰尼克教区(哈林根也属这个教区)的牧师们决定,“他们将在上帝的面前携手联合,带着眼泪”以新的热忱为教会的利益而努力做工。他们承认,由于数不清的过犯,使他们变得“广为憎恶,毫无用处”。同时,可能是根据政府的要求,教会决定召集弗里斯兰地区的所有牧师在利瓦尔顿开会。牧师们从各个教区来到省会。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可能是乘坐运河的驳船而来。这次集会在1672年7月召开,有156位牧师参加。大会任命了一个委员会,由参加会议的牧师当中选出6人组成,负责向弗里斯兰省议会作出陈述,要求把使这个地区获得自由和消除不满的提议付诸实施。其中最重要的要求就是让年满15岁的汉德里克·凯斯默尔二世担任弗里斯兰行政总督和军队总司令,这一要求一天后就得到了批准。
此后不久,牧师们再次造访省议会,“劝诫那些体面的绅士们,以基督的名义请求他们调查和消除社会中存在的那些不健康因素。这些不健康因素也污染了他们,在他们当中也引起了混乱”。通过采取措施,希望上帝施怜悯,从而让这片土地得到赦免,教会得蒙更大的祝福。
牧师们强有力的行动使弗里斯兰省大得鼓励,由于战争和不满接连不断,民众本来已经处于绝望状态。当蒙斯特主教侵入弗里斯兰东南部时,他遇到了抵抗。此外,这个地区的一些堤坝也被掘开。在大水保护之下,弗里斯兰人安然不动,而从蒙斯特来的军队则停止前进。稍后,这支军队就从弗里斯兰东南部撤走,对格罗宁根的围困也结束了。加兰(Barend van Galen)主教把弗里斯兰的英勇表现归功于牧者们。他用恶毒的语言来咒诅他们:“愿魔鬼把这些牧者掳去。”牧者们的行动可能阻止了类似于发生在荷兰省的那些表达众怒的过激行为。就是在荷兰省,1672年8月,约翰(Johan)和维特(Cornelis de Witt)被人以极为可憎的方式谋杀了。
在某种程度上恢复稳定之后,一次全弗里斯兰总会召开了。这次会议决定进行改革。会议决定,在礼拜天下午,所有牧师都当宣讲《海德堡教理问答》(Heidelberg Catechism)。那些未能履行这项职责的人,将被坚决地从所属的总会和区会中开除。会议也强调了教会劝惩的执行。总之,需要采取一些措施,其目的就是大范围地推动社会的进一步改革。
这些措施以及其他一些措施无疑都得到了布雷克的赞同。政府也施加压力,使这些决定付诸实施,这事必定也让他和其他人非常高兴。就教会和国家的关系而言,当时许多人都认为,国家当像一道围墙一样围绕教会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