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平-1理所当然的侍奉

布雷克生平简介

——费赖特博士(Dr.W.Fieret)

一、青年时代和所受教育

布雷克的全名是威廉默斯·阿·布雷克,他在1635年1月2日生于荷兰的利瓦尔顿镇(Leeuwarden)。父亲名叫西奥多斯·阿·布雷克(TheodorusàBrakel),母亲是玛格丽萨·霍玛(Margaretha Homma),二人生有六个孩子,而威廉默斯·阿·布雷克则是其中唯一的男孩。

很显然,从很小的时候起,在年幼的威廉默斯身上,就已经看出他对耶和华上帝的敬畏,这给他父母带来极大的喜乐、惊奇和感激。后来,他经常被人拿来与俄巴底相比。俄巴底靠着上帝的恩典,曾经能够很荣幸地说:“仆人却是自幼敬畏耶和华的。”(王上18:12)后来,布雷克说,他一生都敬畏上帝,从来不曾改变。他记得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对自己的救主耶稣基督充满挚爱之心。

他父亲西奥多斯·阿·布雷克的圣诞节证道,给小布雷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耶稣来到世上拯救罪人,圣诞节纪念这一事实,极大地感染了他,他不止一次地问:“父亲,什么时候再过圣诞节?”

在数不清的时候,他向母亲问及属灵生活。有一次,他恰巧问到母亲一个非常深奥的问题,是关于蒙恩生活的。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孩子,这个问题你还理解不了。”母亲的反应使他多少受了点打击,从此他再也没有勇气很随意地谈起深奥的属灵问题。当然,这并不表明母亲对她的孩子漠不关心。相反,她不止一次想告诉儿子,她为他恒切祷告,甚至忘了自己。

就像奥古斯丁的母亲莫尼卡一样,玛格丽萨·霍玛从不间断地为她儿子的得救祷告。有时她热切地提醒他:“孩子,如果你不敬畏耶和华,你要承受多大的罪责啊!”尽管他渴盼圣诞节,对深奥的问题感兴趣,这些都表明了他属灵的生命,但他母亲仍然用爱心劝诫他。她想让儿子深深地理解“为了找到生命而失去生命”究竟是什么意思,以及为什么必须治死老我、活出新人。

童年过后,威廉默斯进入了利瓦尔顿镇的拉丁语学校学习。那时他父亲在利瓦尔顿镇西南部一个名叫比尔斯的村子里牧会。两者之间相距很远,使他不能每天往返。威廉默斯常常是礼拜六回家,礼拜一再返回学校。他父亲通常会陪他走一段路。只要有可能,他就会远远地望着儿子离去,并静静地求主保守他。父亲的这种关心和对上帝的倚靠,在威廉默斯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他继续向利瓦尔顿前行时,自己也是常常祷告。

1654年,他19岁,注册进入弗兰尼克(Franeker)学院学习。他所受的是深入、全面的教育。他学习语言、哲学、历史,还在某种程度上通晓医学。当然,他也学习他的主修课神学。后来,他写到,一个牧者需要接受全方位的教育,思维的能力需要通过学习哲学和自然科学来锻炼。

24岁时他完成了学业,利瓦尔顿镇教务议会(相当于长老会的区会)对他进行考核。这次考试包括试讲一篇讲章。他证道的经文是《启示录》第21章11节。负责考试的弟兄们对他的证道非常满意,他对问题的回答也显明了他学识的广博。于是,他们一致决定接纳他进入圣工的侍奉。

他被提升为圣工的候选人,得到一个“普遍性的委任”(general commission)。此外,按照弗里斯兰(Friesland)的惯例,他也得到授权,可以主持圣礼。此后,当他在执行这一令人敬重的职分时,这个普遍性的委任给予他更大的自由和快乐,因为这个委任并不仅仅限于他担任牧师的教会,于是他相信自己不管到哪里,都是一个被差派的仆人。

二、关于教牧职分的看法

获得了作为圣工候选人的各项证明书之后,威廉默斯·阿·布雷克就得到在主的葡萄园做工的特权。牧者所要面对的是为永生而被创造出来的灵魂,所以,他认为自己的责任非常重大。因此,他郑重又迫切地写出了他关于侍奉职分的看法。在他看来,没有一个人“比尚未重生的牧者更为可憎,因为他利用上帝的圣事为自己捞取好处”。他尖锐地批评了那些只是为了赢得声誉和财富而履行职责的牧者们。他说,假如他们去做鞋匠,也许会更幸福。

他认为,对于牧者而言,希腊文和希伯来文知识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圣经起初就是用这些语言写成的。他说,假如一个教会的牧者只是满足于已有的有限的神学知识,也就是自己所存记的有限的知识,这个教会就是一个“可悲的教会”。研究圣经是必不可少的:一定要把经文之间的彼此联系找出来,比如预言及其实现。简而言之,既然一个牧者对教会而言是上帝话语的出口,他就必须天天存着祷告的心仰望主,专心致志地研读上帝的圣言。

“但是,假如一个牧者自身就没有得蒙圣灵的光照,生命也没有被圣灵转变,对于他而言,仅有这些知识是远远不够的——布雷克甚至用‘一点用也没有’这样的词语——因为他在上帝的话语中所读到的真理,必须在他自己的心灵中发现。他必须从个人的经历中明白什么是悔改、祷告、相信基督、信心的挣扎、撒旦的诡计和攻击、黑暗、圣灵的印记、舍己和治死罪行等等。”重生和学习是两个前提性的条件,此外,一个牧者还当保持尊严,免得有人瞧不起上帝话语的仆人。然而,这种尊严不应当沦为矫揉造作,装出一副与自己的真相截然不同的样子,仅仅是为了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布雷克曾经举例说明这种装腔作势的作为,有些人经常戴着他们的帽子,挺着脖子,或者走起路来装模作样的。“这种荒唐的做作是多么可憎啊,不过是自我标榜而已!”

按照布雷克的讲法,一个优秀的牧者还有其他特性,如爱基督,热爱自己的岗位,热爱他所看顾的羊群;舍弃自己的荣誉和财产——是的,甚至舍弃个人的生命;在一切事情上都勤勤恳恳,为人师表。如果蒙召的仆人具备这些“作为先决条件的素质”,就可以允许他开始侍奉。

布雷克说,在上帝面前代表会众祷告,是一个牧师当尽的首要职责。这样祷告是作为会众的出口向上帝祈求。既然意识到他是在向大而可畏的上帝说话,就当存极大的敬畏之心祷告。若是以这样的敬虔之心祈祷,他在表达自己的意思时就会心存谦卑,次序分明。“用不智慧的方式嘟囔一些话,从一件事跳到下一件事,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没有任何节奏和道理,这样的祈祷是可怕的。”假如是这样,那么牧师还不如选用一篇已经写好的祷文,这样就能使会众得益更多。

布雷克牧师并不反对牧师安静思想在祷告当中当向上帝陈明什么。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在安静思想的时候记点笔记甚至更有益处,只要不是总靠笔记就好。若是总是依靠笔记提醒,就会导致代祷的时候没有活力,因为在真正的祷告中,圣灵是用说不出来的叹息为我们祈求。

即使牧师身体不好,在教会面前公开祷告的时候,他也不要详细讲述自己身体的软弱。假如讲道讲得不好,比如因为研读不够,或是为了让别人钦佩他在这样身体不适的状况下还能做得这么好,牧师常常就会详细说明自己身体上的软弱。很显然,布雷克对于人情世故是颇为了解的。

布雷克还说,讲道是牧者的第二大职责,他还称讲道为“伟大的工作”。牧者是上帝所差派的使者,代表上帝讲话。认识到这一点,牧师就会充满敬畏与战兢。牧师如何传讲上帝的话语,主必会仔细地记录。再者,讲道也是上帝用来把灵魂从黑暗中迁移到光明中的蒙恩之道,上帝借着牧师的讲道,把罪人从黑暗之君的辖制下,迁移到耶稣基督的王国中。因此,一个牧者如何解释上帝的话语是极其重要的。在每次讲道之前,都当恒切地祈求人以成圣的心领受,祈求主的同在。事实上,讲道的目的就是荣耀上帝,使那些上帝托付给自己牧养的灵魂得益处。

一个优秀的牧者不会在讲坛上炫耀自己的学识,因为这样做所寻求的不过是抬高自己。即使有人能像天使一样讲道,假如只是为了抬高自我,那不过是假冒为善而已。这样的讲道只是为了得到人的称许。假如有许多人在情绪上被他感动了,这样的牧者就会感到心满意足。他也喜欢在那些称赞他和崇拜他的一群人当中讲道。然而,人们应当明白,事实上,魔鬼也是常常把自己打扮成光明的天使出现。这种“光明天使”的仆人们确实可以披上以利亚或施洗约翰的袍子,但他们外在的举止与他们的心灵截然不同。

布雷克还说,教导教理问答是牧师的第三大职责。牧师当非常看重这一职责。他认为,要使人牢记敬虔和真理的基本教导,教导教理问答是最好的途径。

布雷克牧师把教导教理问答分为四个方面:

(1)必须教导孩子们。他们受了洗,因此属于教会。当“根据他们能够理解的程度”,把基督的教义教导他们。

(2)必须教导那些愿意领圣餐的成年人。要领受圣餐,这种初步性的教训还不够。参与领受圣餐的人必须告白自己的信仰,说明他们心中的盼望是什么。因此,布雷克警告说,这样的教导和考察必须是全方面的,因为教会的健康发展就是由如何许可人领圣餐而定的。

(3)必须教导那些蒙召在教会内外捍卫真道的青年人和老年人。在第三组人中,可以培训一些人作为探访病人和在教会读经的助手。可以训练他们当中最能干的人参与教牧事工。

(4)教理问答班的最后科目应当是敬虔的操练。在所涉及的内容方面,布雷克提到以下几点:分析归正过程中上帝在人身上的工作,讨论灵魂现在处于什么状况,为信徒提供具体的指导,使他们可以在敬虔之路上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在这种类型的教理问答中,关键不在于牧师讲多少,更重要的是采用一问一答的方式公开讨论。

所有这些教理问答方面的工作必须努力、热心地去做。布雷克充分地认识到这一点。他写道:“假如牧师在做教理问答之事上不尽心,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都不会有一个无愧的良心。”

牧师职责的第四个方面就是探访教会的会友。家庭探访不应当只是在举行圣餐之前进行,牧师当把探访会友当作日常工作来做。根据布雷克的讲法,这些探访工作要求全面的准备,牧师必须先分清楚他为什么去探访,这可以使他避免陷在不严肃和“属世”的交谈中。在教牧探访中,应当讨论的是关于永生的基本知识。

毫无疑问,在家庭探访时,首先应当查问是否举行家庭敬拜,因为家庭敬拜是每个基督徒家庭都当进行的。一天两次——早晨一次,晚上一次,如果必要,中午也可以。作为家长,父亲应当读一章圣经,解释所读的经文,为孩子和仆人提供教训。最后,他可以唱一首《诗篇》,然后献上祷告,从而结束家庭敬拜。这样的操练必会结出丰硕的果子:“主会赐福这样的家庭;孩子和仆人会学习敬畏上帝,从而得享救恩;它也会使家人互敬互爱;使每个人都免于犯罪。这样一来,人们就会在敬虔上以身作则,彼此效法。”

如果父亲由于某种原因没有出席,或者不能阅读、解释圣经,母亲就有责任担负起这一职责来。布雷克所追求的目标,和那些荷兰第二次宗教改革的代表人物的愿望一样,就是让家庭成为一个小教会。因此,家庭探访非常重要,牧师有责任鼓励人们明白自己的本分。

每一个会友,不管穷富,都当探访。常常发生的是,牧师在富人家里长时间停留,在那儿喝杯酒。结果就没有任何时间留给别人。布雷克痛心地说:“这样的牧者是多么可悲啊!这样进行家庭探访是多么可悲啊!”

牧师当存敬畏之心主持圣礼,就像基督的使者一样行事。通过主持圣礼,他为福音的应许打上印记:信子的人有永生。假如主持圣礼马马虎虎,牧师职责的第五个方面就成为“对圣事的可怕玷污”。

布雷克指出,牧师职分的最后一个方面就是运用天国的钥匙。这一职分是首先在讲道的时候执行出来的。借着讲道,就把罪得赦免的信息传递给信徒,这种赦免是因着基督的功德成就的;借着讲道,不信的人也受到悔改的劝诫,因为他们继续生活在上帝的震怒之下。假如他们仍然拒不悔改,永远的沉沦就临近了。牧师当本着责任感谨慎地使用托付给他的权柄。第二把钥匙就是教会的劝惩。这种劝惩不能单独由牧师行使,而是由牧师和整个的教务会议(如区会)一同使用。

为了激励自己和他人,布雷克用一句警告的话结束他对教牧职分的描述,就是将来有一天,每个牧师都要来到上帝的面前,交出自己的账本。主会问他是如何看顾会众的:“你是怎样对待灵魂的?你是否当为他们中间任何失丧的灵魂受责备呢?你有没有温柔地看顾我的羊群和孩子?你有没有不公正地使他们遭受痛苦、杀害他们,把他们的遮盖拿走呢?那些借着你的服侍而悔改、得安慰、被建造的灵魂在哪里呢?”

布雷克写到,对于许多教牧人员来说,这将是一个痛苦的考验。他们将会希望自己从来也没有在那个位子上呆过,甚至还不如没有出生才好。假如你是因为自己的罪恶而灭亡,这是多么可怕啊!听到那些被误导和忽视的灵魂的指控,将会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你很清楚我无知,又生活在罪中。假如你照顾我,警告我,责备我,教导我,指点我走向得救之道,我也就得救了。但是,你这不忠心的牧者,你这不忠心的长老啊,你们看,现在我就要走向沉沦。愿上帝从你们手中追索我的血,把你们当作又恶又懒的仆人来处置。”

另一方面,很多忠心的仆人也会显明出来。主会把他们的工作、祷告、安慰和劝诫带到最显眼的地方,对他们说:“好,你们这些又良善又忠心的仆人。你们在不多的事上有忠心,我要把许多事派你管理,可以进来享受你主人的快乐。”

把自己所担当的教牧职分写得如此严肃的人,肯定会把自己的全部身心投入这一圣工,尽管他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完全和罪性。威廉默斯·阿·布雷克就是这样。在他的鸿篇巨制《理所当然的侍奉》(The Christians Reasonable Service)[1]中,布雷克不断向人指明这件必不可少的事,并且谆谆教诲信徒。这本巨著有时被称为18世纪荷兰最受欢迎的教义著作。当然,布雷克在解明教义时,并没有把自己局限在干巴巴的逻辑思辨中。

举个例子,当他谈及基督的先知职分时,他首先清楚地解释了这一职分的含义,然后就对还没有归正的人讲了下面一席话:“假如你还没有归正信主,就请你思考你自己的处境。主耶稣这一伟大的先知已经教导你多长时间了?他已经差派多少教师到你这里来了?你自己有多少次感受到良心的痛苦了?他有多少次使你晓得自己有罪,使你晓得你还没有归正,要面对永远的沉沦呢?他多少次激发你成为基督徒,认罪悔改、与他立约?但是,你仍然还不想这样行,你也不想晓得真理;当他把福音的美善之处陈明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漠然置之,仿佛这是与你无关的奇闻轶事。你任凭罪咎感消失,转向其他的事务来抑制自己心中的罪咎感。也许你曾经刚硬自己的心肠,对于他的责备置之不顾,从而使你自己所受的绑索更加结实(赛28:22)。既然你说什么也不想听从他的话,这位伟大的先知转身离你而去,任凭你自行其路,难道有什么不公义吗?难道他的膀臂对你伸得还不够长吗?假如他现在不再这样行,你永远沉沦,不也是公义的吗?”

他也提醒那些已经重生的人,他们也不比别人强。他们之所以现在如此,完全是主因着他的大怜悯保守了他们,用他的大能开启他们坚硬的心门。因此,他们当存感恩之心,当为自己的重生感到惊奇,因为这是主自己所行的。以下的话语是对他们的劝诫:“但是,同时你也要思考你对于这位先知的悖逆。你所拥有的不过是一丝微光。难道你就此满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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