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古代教会史

49、“圣神受造派／敌圣灵派”的争论和381年的大会议。

Filioque（及由子／和子）

49.1正如关于“逻各斯”的教导一样，早期关于“圣灵”的说法在术语和概念方面也没有获得很清楚的表达。一方面，人们并没有怀疑“三个位格”的存在，因为对于Sabellianismus（撒贝利安主义，参见32.6）的重复谴责肯定这一点。另一方面仍然存在了一些“附属论”的倾向，比如在Origenes（俄利根）学派的传统中（参见39.2）。对于Arius（亚略／亚流）派来说，他们认为圣子是圣父的受造物，所以他们宣布圣灵是圣子的受造物，对他们来说这是顺理成章的。但因为神学的关注点（das theologische Interesse），一直到350年左右都集中在“逻各斯”那里，所以关于圣灵的错误教导并没有被注意。这样，不仅仅那些“不相似论者”（Anhomoiani），连那些认为圣子在性体上“相似”圣父的“性体相似派”（Homoiousiani）都肯定这种教导并视圣灵为一个“服务的神”（参见《希伯来人书》Hebr1：14），认为圣灵和天使的差别只是程度上的差距。当时（359年），Athanasius（亚他那修）（亚他那修）（亚大纳修／阿塔那修斯）主教向Serapion de Thmuis（谢拉皮翁）主教写了四封信，其中保卫了圣灵的神性。在他的指导下于362年召开的Alexandria（亚历山太）的主教会议确定，圣灵（第三个位格）与圣父和圣子同样分享一个性体和一个神性。反对立场的主要代表是一位“性体相似派”的人，就是Macedonius de 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的马克多尼乌斯／马其顿纽斯主教，360年被罢免）。大约在380年后，那些圣神受造派／敌圣灵派的人也被称为Macedonia（马其顿）ns（马克多尼乌斯派／马其顿纽斯派）。

49.2不久后，另一些主教会议在Alexandria（亚历山太）（亚历山大里亚／亚力山太，363年）和罗马（369年，373年，380年）和在小亚细亚都谴责了这个异端。三个伟大的Cappadocia（卡帕多西亚）（卡帕多西亚／加帕多家）教父在他们的著作中也精彩地反驳了这个说法并清楚地肯定了“圣灵是同性同体的”（Homousie des Heiligen Geistes）。然而，最有影响力的拒绝来自上面已经提到的（48.6）东方的大公会议，就是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于381年举行的会议。在这个会议上原来也有36个Macedonia（马其顿）ns（马克多尼乌斯派／马其顿纽斯派）的主教参加，但在他们离开了会议以后，150位有正统信仰的主教们谴责了这些“半Arius（亚略／亚流）主义者或Pneumatomachoi（圣神受造派／敌圣灵派）的人”并且（经过一些细微的修改后）接受了Epiphanius（埃皮法尼乌斯）（埃皮法尼乌斯／伊皮法纽，参见75.4）主教在他的著作Ancoratus《要理问答》（第118章）中提出的“洗礼信经”（见下）。这个“信经”在第1条和第2条中基本上重复了“尼西亚的信经”关于圣父和圣子的说法，但在第3条中（“而且我们信圣灵”）加上了一种反驳“圣神受造派／敌圣灵派”的说法：“他是主和赋予生命者，他是由圣父出发的（参见约15：26），并与圣父和圣子同受钦崇，同受光荣，他曾借先知们发言。”当这个主教会议被视为“大公的主教会议”时，上面的信经于东方在Chalcedon（加采东／迦克墩，451年）的会议上，在西方大约在6世纪初获得了“普世性的权威”（oekumenisches Ansehen），并被称为Symbolum Nicaeno-Constantinopolitanum（尼西亚—君士坦丁的信经）。在希腊的教会中，这个信经成为唯一的在洗礼和在感恩祭用的信经。

Epiphanius（埃皮法尼乌斯）（埃皮法尼乌斯／伊皮法纽）的信经好像来自耶路撒冷，大概是当地的主教Cyrillus（济利路／区利罗，参见75.4）在362年后修改的古老的耶路撒冷教会的洗礼信经；Cyrillus（济利路／区利罗）主教作了这些修改是根据尼西亚信仰的，他的目标是反驳那些“圣神受造派／敌圣灵派”的人。（一些近代的学者，比如A．Harnack，G．Rauschen曾经认为，381年的主教会议和“尼西亚—君士坦丁堡信经”没有太多关系，只是后来的人把这个信经归于那次会议，但这些说法没有足够的历史根据。）

49.3如果说，圣灵是“由圣父出发的”，这样能够拒绝Arius（亚略／亚流）的理论，但这种说法还不能全面地描述Hagion Pneuma（圣灵）在三位一体中的关系：圣子和圣灵之间的关系仍然没有被处理。这个问题在东方和西方有不同的解决方案，但其中的差异更多是形式上的差别，不是内容上的差异。从4世纪以来，希腊的教会所教导的是“圣灵由圣父通过圣子出发”（ek tou patrosdia tou hyios），而拉丁语的教会则提出“由圣父及由圣子共发”的说法（SpiritusSanctus···a Patre Filioque procedens）。在西班牙。这个“及由子／和子”（拉丁语的Filioque）不久后也被接纳到“信经”当中；Palencia（巴伦西亚，西班牙）的主教Pastor（帕斯托尔）于447年写了这样的信经，这信经后来在西班牙普遍被施用（参见50.8），而Toledo（托莱多，西班牙）于589年的主教会议也在“尼西亚—君士坦丁信经”中加上了“及由子／和子”。在后来的希腊语教会和拉丁语教会之间的冲突中，这个“及由子／和子”问题起了一个很不幸的作用。

有的学者曾说，“及由子／和子”的说法早在400年的罗马被施用，并从罗马传到西班牙，但这是不太可能的。这个“及由子／和子”也出现在所谓的SymbolumQuicumque（《无论谁信经》，开头是Quicumque vult salvus esse···“无论谁愿意得救—–·”）。这个信经用40个有韵律的句子来总括三位一体和基督论的教导，并从第7世纪以来被归于圣Athanasius（亚他那修）（亚他那修）（亚大纳修），因此被称为Symbolum Athanasianum《亚大纳修的信经》。实际上，这个信经的形成时间是在Athanasius（亚他那修）（亚他那修）（亚大纳修）以后，并且是用拉丁文写的；然而，关于作者和形成时期还有很多争论。有的人认为，它针对Priscillianismus（普里西利安努斯派，参见50.8），或说作者是Ambrosius（安波罗修）（盎博罗修斯/安波罗修）或说是一位高卢南部或西班牙的神学家在第5世纪初写的，或认为它来自Caesarius de Arles（凯撒利乌斯/该撒留）或Fulgentius de Ruspe（傅尔根提乌斯）等人。

50、在第4世纪出现的各种争论和异端性教导

50.1Antiochia（安提阿）(安提约基亚/安提阿/安条克)的教会分裂。当Antiochia（安提阿）(安提约基亚/安提阿/安条克）的主教Eustathius（奥伊斯塔提乌斯/优斯塔修）在330年被罢免后（参见48.2），有一小部分的信徒继续忠于他，但大部分的人还是承认了那些新的，属Arius（亚略/亚流）派的主教。另外，当那个属Arius（亚略/亚流）派的Eudoxius（欧多基乌斯）当了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的主教时（360年），而Meletius（梅勒提乌斯）当Antiochia（安提阿）（安城）的主教，这就在东方的亚美尼亚又引起了一个分裂（Meletian Schism梅勒提乌斯分裂）。当时，Antiochia（安提阿）（安提约基亚/安提阿/安条克）的新主教虽然是Arius（亚略/亚流）派的人选任的人，但在当主教后一个月就被驱逐，因为他实际上保持了尼西亚的信仰。后来，支持Eustathius（奥伊斯塔提乌斯/优斯塔修）的主教是Paulinus（保利努斯，362—388年）和Evagrius（埃瓦格利乌斯，388—393年）。他们在西方被承认（Paulinus在Alexandria（亚历山太）也被承认），但东方的人承认Meletius（梅勒提乌斯）和他的接班人为正规的主教。不过，通过圣Basilius（巴西略/巴西流）的中介工作，Damasus（达玛苏斯）教宗自从375年接近了Meletius（梅勒提乌斯）派的人，而在379年的Antiochia（安提阿）（安提约基亚/安提阿/安条克）会议上，双方在内容上达成共识。因此，这个教会分裂才没有产生很大的影响力，因为在Evagrius（埃瓦格利乌斯）后，那些支持Eustathius（奥伊斯塔提乌斯）的人再没有祝圣自己的主教。他们大部分的人约于415年再次和大公教会结合，其他人于482年加入的大团体教会（unierten sich）。

50.2罗马的教会分裂。当Constantius（君士坦提乌斯）皇帝于355年放逐了Liberius（利贝里乌斯）教宗时（48.3），皇帝让教会的人在罗马祝圣Felix（菲力斯）（斐理斯/菲力斯）执事为教宗（Felix（菲力斯）ⅡI斐理斯二世）。罗马的圣职人员受了那些属Arius（亚略/亚流）派的朝廷神学家的影响并拥护了这个“对立教宗”。不过，当Liberius（利贝里乌斯）教宗于358年（参见48.4）回罗马时，信徒群众驱逐了Felix（菲力斯）（斐理斯／菲力斯，他于365年去世）。但是，后来的传奇（参见Liber Pontificalis，78.3）颠倒了这个事实，并说Felix（菲力斯）（斐理斯）是正规的教宗，而Liberius（利贝里乌斯）是一个持异端的人。在Liberius（利贝里乌斯）教宗去世后（366年），这个冲突又出现了。大多数的罗马圣职人员选择了Damasus（达玛苏斯）执事为教宗（366—384年），但少数的固执人选了Ursinus（乌尔西努斯）执事。虽然Valentinianus I（瓦伦提尼安努斯）皇帝在367年驱逐了Ursinus（乌尔西努斯）到高卢，但仍然有一些人始终反对和诽谤Damasus（达玛苏斯）教宗。

50.3Lucifer（路济弗尔／路西发）的分裂。这个教会分裂的发起人是一位撒丁岛（Sardinia）的主教，即Lucifer de Calaris（＝Cagliari）（路济弗尔／路西发，371年去世）。他非常热切地保卫了尼西亚会议的信经。Constantius（君士坦提乌斯）皇帝在355—361年间驱逐了他（参见48.3），而这位主教向皇帝写了一些尖锐的批评和辱骂他的文章。他离开了公教会的主教团，因为他不喜欢Athanasius（亚他那修）（亚他那修）（亚大纳修／阿塔那修斯）在Alexandria（亚历山太）362年的会议上对于“性体相似派”（homoiousiani）的宽容态度（参见48.6）。而且，他曾在Antiochia（安提阿）过分草率地祝圣了Paulinus（保利努斯）为主教（参见50.1），但362年的主教会议没有赞同他的作法。Lucifer（路济弗尔）引起的分裂主要传播在撒丁岛和西班牙地区，但不久后这个分裂就结束了。除了Lucifer（路济弗尔／路西发）以外，还有某一个Gregor de Elvira（埃尔维拉）（厄尔维拉的额我略／贵格利，参见76.6）是分裂的派的领导。

50.4另一个引起争论的人是Marcellus de Ancyra（安居拉的马尔克卢斯，374年去世，参见48.2，3）。他先在尼西亚出现，后来很热情地反抗了Arius（亚略／亚流）派的人。但是，他自己关于三位一体的思想引用了一些Origenes（俄利根）以前的“逻各斯”思想（参见32.1），这样就似乎走向Sabellianismus（撒贝利乌斯论，形态说）。对他来说，神主要是一种“单一体”（monas），仅仅在救恩史的过程中，神成为“三位的”。他说，在世界被创造的时刻，作为神的“效力”（wirkendeKraft）的“逻各斯”从神那里走出来了，而在“降生成人”（“道成肉身”）的时刻，他才变成一个独立的位格和“圣子”。当使徒们获得了圣灵时（约20：22），这个圣灵才由圣父和圣子出发。341年在Antiochia（安提阿）举行的会议则强调了基督的国是永恒的（参见48.2）。为了抵抗他的错误，主教们不久后（大约在350年）在“信经”中加上了路1：33（“他要为王统治雅各家，直到永远；他的王权没有终结”）。Eusebius（优西比乌） de Caesarea（凯撒利亚）（凯撒勒亚的欧瑟比乌斯／优西彼乌）曾写过反驳Marcellus（马尔克卢斯）的书。

50.5Marcellus（马尔克卢斯）的学生是Sirmium（西尔米翁）的主教Photinus（佛提努斯），他的观点是“动力形态说”（dynamistisch，参见32.3）。对他来说，基督仅仅是一个以奇妙方式诞生的人，他有神的力量，并因为他的奇迹和美德被接受为“上帝的儿子”。他的教导几次遭受批评，而于351年在Sirmium（西尔米翁）召开的主教会议（参见48.3）最终罢免并放逐了他。他于376年去世，但他的异端继续存在。Sardica（撒底卡）的主教Bonosus（博诺苏斯，大约在4世纪末和5世纪初）的主张也是类似的，虽然这位主教在一开始仅仅否认玛利亚是童贞女（参见70.3）。那些Bonosiani（博诺苏斯派的人）一直活动到第7世纪。

50.6Audius（奥迪乌斯）太激烈地批评了圣职人员的缺点，所以他被开除教籍。他约于325年创立了一些隐修团体，但他们的主要特征是Protopaschitismus（原始逾越节论，参见25.2；69.6）和一些关于上帝的太人性化的观点。Audius（奥迪乌斯）后来被放逐到Scythi（斯克特人）地区，所以他在哥特人中进行传教。但是，他建立的教派早在5世纪就消失了。

50.7Messaliani（梅萨良派／麦撒良派，亦称为Massaliani，Euchites，Enthusiastes，Choreutes）的教派显然受了摩尼教的影响，他们大约在350年出现在美索不达米亚和叙利亚，从此扩展到小亚细亚。他们说，虽然人们受过圣洗，但在每一个人中继续存在着一个生来就有的daimon（恶鬼），而为了克服这个“恶鬼”，每一个人必须不断祈祷。他们轻视圣事和圣洗，因为那些“属灵的人”（pneumatikoi）本身观看神，他们没有罪。他们也放弃了体力劳动和财产，并向别人讨饭。他们的精神领袖是Adelphius（阿德尔菲乌斯）。他们在Side（西得）和Antiochia（安提阿）的主教会议上（390年）被谴责。Ephesus（以弗所）的大公会议在431年再一次谴责了他们。虽然政府也镇压了他们，但他们仍然能够继续存在，而中世纪的Pauliciani（保利基派）和Bogomili（波格米尔派）好像是他们的继承人（参见第2卷，91.3）。

50.8在西部教会中，Priscillianus（普里西利安努斯／百基拉诺）引起很大的动荡。大约在375年，在西班牙南部出现了Priscillianus（普里西利安努斯／百基拉诺），他是一个很富裕的、很有学问的、过严格苦行生活的平信徒。他创立了一个教派，这个教派主要形成一些秘密的小团体，他重新恢复了Montanus（孟他努）（蒙丹／孟他努派）的思想和预言，他们的伦理道德要求是很严格的，而且他们也看一些非正统的文献（次经apokryphe Schriften）。这个Priscillianus（普里西利安努斯／百基拉诺）曾写了11篇文章，其中能发现，他多少受了一些诺斯底派和摩尼教的二元论思想的影响，虽然他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摩尼教人士。他被祝圣为Avila（阿维拉）的主教，并在西班牙和Aquitania（高卢南部，法国南部）获得更多的拥护者，尤其是Salvianus（撒尔维安努斯）主教Instantius（因斯坦提乌斯）主教以及很多妇女。在Saragossa（Caesaraugusta，西班牙的萨拉格萨）举行的主教会议（380年）开除了这个教派。在385年，高卢当时的统治者Maximus（马克西姆斯）皇帝在Trier（特里尔，德国）处死了Priscillianus（普里西利安努斯）和六个随从，他们被控告进行maleficium（邪恶的魔术）—这是历史上第一次有人因异端的主张遭受了死刑的惩罚。一些主教同意了这个惩罚，但圣Martinus de Tours（马丁努斯，参见72.6），米兰的Ambrosius（安波罗修）（盎博罗修斯／安波罗修）和Siricius（西里奇乌斯）教宗曾表示他们反对这种审判和这些异端者的死刑。虽然有如此严厉的措施，但这个教派经过了更大的发展，而哥特人的侵入又促使了它的发展。在6世纪，尤其是在Braga（＝Bracara）（巴拉格）的主教会议（561年）后，这个教派才逐渐消失。根据某些文献，这个教派的三位一体论是“形态论”（Sabellianismus撒贝利乌斯主义），他们的基督论是幻影论（docetismus），他们使用了一些次经和伪经，进行了占星术，认为灵魂有神的本性，他们否认上帝是世界的创造者，否认《旧约》和《新约》的统一性，否认肉身的复活，放弃婚姻和肉食品—这些文献是一个反对Priscilliani（“普氏派”）的信经，最早出现在Toledo（托莱多）于400年召开的一个会议中，后来是Palencia的主教Pastor（帕斯托尔）于447年编写的，在447年的Toledo（托莱多）会议上被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