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古代教会史

51、在第4世纪和第5世纪初有关Origenes（俄利根）的争论

51.1在“三位一体”的争论中，人们多次提到Origenes（俄利根）。那些属Arius（亚略／亚流）派的人经常说，Origenes（俄利根）（奥氏）的主张支持他们的教导。但大多的正统派人士不同意这种看法，而恰恰最优秀的正统神学家，三个伟大的Cappadocia（卡帕多西亚）（卡帕多基亚）人还继续尊敬那位Alexandria（亚历山太）（亚历山大里亚／亚力山太）的神学家—Origenes（俄利根），因为他们说，他提供了无数思想上的启发，虽然他们对于他思想的缺点也并不是盲目的（参见39.2）。不过，不是所有的教会人士都怀着这种宽容的态度。一部分的人反对Origenes（俄利根），因为他们说，他是Arius（亚略／亚流）异端之父，他关于灵魂的“先在”（prae—existenceof the souls）的教导也是异端，所以他们激烈反对人们阅读他的著作。这个严格传统派的主要代表是Epiphanius（埃皮法尼乌斯） de Constantia（Salamis）（埃皮法尼乌斯／伊皮法纽，403年去世）和Theophilus de Alexandria（亚历山太）（德奥斐罗斯／提阿菲罗），412年去世）。

51.2Epiphanius（埃皮法尼乌斯）（埃皮法尼乌斯／伊皮法纽）是一个虔诚并具有学问的人，但他又缺少远见，而且过分严格，所以他不仅仅把Origenes（俄利根）列入他著作Panarion（《药盒》）中的“异端名单”（参见Haer．64），而且也通过讲演直接反对那些拥护Origenes（俄利根）的人。他于392年（或393年？）在耶路撒冷的“复活大堂”中讲道，其中反驳了Origenes（俄利根）。这就牵涉到了耶路撒冷的主教Johannes（约翰）和他的朋友Hieronymus（希罗尼穆斯）（希罗尼穆斯）（热罗尼莫／哲罗姆，他生活在Bethlehem白冷城／伯利恒）和Rufinus（鲁菲努斯／鲁非诺，他在耶路撒冷城的橄榄山上修道），因为Johannes（约翰）主教和Rufinus（鲁菲努斯／鲁非诺）很尊敬Origenes（俄利根）（奥氏／俄氏），而Hieronymus（希罗尼穆斯）（希罗尼穆斯）（热罗尼莫／哲罗姆）则站在Epiphanius（埃皮法尼乌斯）（埃皮法尼乌斯／伊皮法纽）一边。在更早的时期，Hieronymus（希罗尼穆斯）（希罗尼穆斯）（热罗尼莫／哲罗姆）也喜欢Origenes（俄利根）（奥氏／俄氏），并在圣经诠释学／解经学方面，他也受了Origenes（俄利根）的影响，但他受了某一个Aterbius（阿特比乌斯）的启发，而改变了自己的看法（392年）。在Rufinus（鲁菲努斯／鲁非诺）回到西方之前（397年前），这些学者的争论能够达成某种调和，这是通过Alexandria（亚历山太）的主教Theophilus（德奥斐卢斯／德奥非罗）的谈判。但因为Rufinus（鲁菲努斯／鲁非诺）翻译了Origenes（俄利根）（奥氏／俄氏）的主要著作De principiis（Peri archoon《论原则》），并在他的拉丁译本的序言中说Hieronymus（希罗尼穆斯）（希罗尼穆斯）（热罗尼莫／哲罗姆）是Origenes（俄利根）的赞扬者，所以这两个人之间的仇恨死灰复燃。Hieronymus（希罗尼穆斯）（希罗尼穆斯）（热罗尼莫／哲罗姆）对于Rufinus（鲁菲努斯／鲁非诺）的反感甚至在后者去世后（410年）仍然存在。

51.3在同样的时代，在埃及又爆发了另一场争论。这个争论甚至导致了Johannes（约翰） Chrysostomus（金口若望／约翰）的罢免，但这个“金口若望／约翰”是最是杰出的主教和教父之一。因为在埃及沙漠中的隐修者—他们的学问不太深—认为神应该有相似人的身体或比较像人的样子（anthropomorphismus），所以他们也影响了Alexandria（亚历山太）（亚历山大里亚／亚力山太）的主教Theophilus（德奥斐卢斯／德奥非罗，385—412年）—他是一位追逐荣誉的并很狡猾的人。他放弃了自己原来的立场并在399年（或400年）的一次主教会议上谴责了Origenes（俄利根）。他也无情地镇压在那些隐修者中的Origenes（俄利根）派，尤其是所谓的“四个高弟兄”（die vier langen Brueder）—他们不仅仅身材很高，并且也很有学问和热忱。那些被驱逐的修士大约是300个人，他们中有一些去了耶路撒冷，但大约50个隐修者（其中有那些“四个高弟兄”）去了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那位怀着崇高思想的Johannes（约翰） Chrysostomus（金口若望／约翰）主教（参见75.3）想帮助他们，但他的介人为他自己带来了灾难。因为Arcadius（阿卡丢斯／亚迦丢斯）皇帝质问了Theophilus（德奥斐卢斯／德奥非罗），这个主教先煽动了老年的Epiphanius（埃皮法尼乌斯）（埃皮法尼乌斯／伊皮法纽）主教（见上51.2）去反对Johannes（约翰）（金口若望／约翰），但那个“反驳异端的硬骨头”在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仅仅碰到钉子，他被拒绝。然而，Johannes（约翰） Chrysostomus（金口若望／约翰）也是一个比较严格的改革者，所以某些人反对他，而皇后Eudoxia（欧多基亚）也开始憎恨他。在那个时期，Theophilus（德奥斐卢斯／德奥非罗）回应了皇帝的要求并去了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但他马上与皇后联系，他认为这样就不需要在首都的主教面前替自己的行为辩护，而是为了审判他的对手而来。在403年，Theophilus（德奥斐卢斯／德奥非罗）在Chalcedon（加采东／迦克墩）附近的Drys（杜里斯）的一个庄园中主持了一次主教会议（所谓的Synodus ad quercum，Synod of Oak橡树会议，奥克会议，403年），参与的人是36个主教，其中29个来自埃及；这个主教会议决定要罢免Chrysosotomus（金口若望／约翰），而皇帝下令放逐他到Bithynia（庇推尼）（比蒂尼亚）。当然，信徒群众很激动，所以Chrysostomus（金口若望／约翰）很快被召回来，但不久后，他又与皇后发生冲突。这次（404年）他被放逐到Armenia（亚美尼亚），后又被押送到Colchis（科尔基斯）的Pityus（黑海地区），而Chrysostomus（金口若望／约翰）在途中于407年9月14日在Comana（Pontus（本都）省）去世。那些拥护了他的人虽然被镇压，但他们始终忠于他，并且反对他的接班人Arsacius（阿尔撒奇乌斯）主教和Atticus（阿提克斯）主教。只有当Theodosius II（狄奥多西二世）（狄奥多修斯二世）皇帝和Proclus（普罗克卢斯）主教于438年在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隆重地埋葬他的骨灰时，这种“若望／约翰的教会分裂”才结束。

52、关于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的争论

52.1关于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的争论在很长的时期中震撼了Africa（非洲）（非洲／阿富利加）的西部地区，同时也第一次导致了皇帝介入教会事务的事件；这些争论在某种意义上是“异端者施洗争论”（参见22.3）的延续。这个争论的基本问题是原则上的问题：教会的圣事（洗礼，圣职等）是客观有效的恩典渠道（objektivwirkende Heilsmittel）或是应该取决于施圣事者的圣德（von der Wuerdigkeit des Spenders abhaengig）？因为Africa（非洲）（非洲／阿富利加）地区的信徒都受了Tertullianus（特土良）（德尔图良／特土良）和Cyprianus(居普良)（西彼连／居普良）对于教会和圣事的“主体论—灵性论”理解（subjektivistisch-spiritualistischer Kirchen-und Sakramentsbegriff）的影响，所以他们就认为，施行圣事人的圣德非常重要，但罗马教会的看法不一样。发动了这次教会分裂的外在原因是Carthago（迦太基）（迦太基）的主教Mensurius（孟苏留斯）去世后（311年），在新主教的选任方面出现了争论。一位总执事Caecilianus（则齐利安努斯），获得多数的选票，但他在Diocletianus（戴克里先）的教难中与已亡的主教有一点冲突，因为他反对过分敬拜或崇敬那些殉道者或勇敢地宣认信仰的人。他曾公开地批评了一个很富裕的又很虔诚的寡妇，名为Lucilla（卢齐拉），而这个妇女煽动了他的对手们。除此之外还有这样的谣言：祝圣了Caecilianus（则齐利安努斯）的主教是Aptunga（阿普通阿）的Felix（菲力斯）主教，但据说，这个主教在教难的时期交出了一些圣书，所以他成了一个“出卖者”（traditor，参见16.4），而因此那些属严格派的人说，他的祝圣礼是无效的。在这个争论有关键影响的人是Numidia（努米底亚）（努米迪亚）的主教们。他们—一共70个主教—来到Carthago（迦太基）（迦太基），谴责了Caecilianus（则齐利安努斯），在一次主教会议上罢免了他，并祝圣了某一个Maiorinus（麦欧里努斯）为“对立主教”—他是Lucilla（卢齐拉）支持的人；这一切发生于312年。当这个人于315年去世后，他的接班人是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他又被称“伟大的”（Magnus），而整个运动后来以他的名字命名。

52.2然而，这个教会分裂并没有限于Carthago（迦太基）（迦太基）地区，因为迦太基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总主教的城市，而且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派的人很热忱地传播了他们的思想，所以整个Africa（非洲）（非洲／阿富利加）的西北部都受了影响。那位刚刚转向基督信仰的Constantinus（君士坦丁） Magnus（君士坦丁大帝，参见16.5）因为这个分裂感到很难受。由于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派的人不断反对Caecilianus（则齐利安努斯），他先于313年请三个高卢的主教在教宗Miltiades（米太亚德）（梅尔基亚得／米尔迪亚德）的指导下作出一种判断，但教宗又请15名意大利的主教来罗马，这样他们举行了一次正式的主教会议谈论这个问题。这个主教会议决定，Caecilianus（则齐利安努斯）是正规的主教并拒绝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派人的要求。然而，南方的动荡和波浪没有因此而平息，所以皇帝于314年8月在Arles（＝Arelate）（阿尔勒）召开了一次西部教会的大公会议。这个会议作出了同样的决定，并在文献第13条中又说，连一个“出卖者”的祝圣礼都是有效的。第8条也反对Africa（非洲）（非洲／阿富利加）地区关于“异端者施洗要重新施洗”的特殊规定（参见66.4）。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派的人还不放弃他们的立场，所以他们向皇帝呼求。皇帝让Africa（非洲）（阿富利加）省的总督Proconsul Aelianus（厄利安努斯）正式确认，Aptunga（阿普通阿）的Felix（菲力斯）（斐理斯）主教并不是一个“出卖者”（315年）。（实际上，根据305年在Cirta召开的主教会议的文献，好几个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多纳图斯派的人自己是“出卖者”！）皇帝亲自研究了这个方案并在一定的时间后在米兰下决定，还是反对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派的立场（316年）。然而，他们都不想接受任何主教团或皇帝的决定。因此，皇帝采取了比较严厉的措施。教派的首领被逮捕和放逐，他们的教堂被占领。不过，这种惩罚更激励教派人的狂热情绪。他们现在说，国度政府没有权利干涉教会内部的事（拉丁文：Quid est imperatori cum ecclesia？皇帝和教会有什么关系？），并宣布了自己的教会是唯一纯洁的教会，是圣人的教会，是“没有污点的殉道者的教会”，而公教会的教会是“有污点的出卖者的教会”。只有他们能够有效地施行圣事。因此，他们都重新为那些加入他们团体的人施洗。这样，他们接受了一种类似于Novatianus（诺瓦拉安，35.1）的教会观。

52.3过了几年，Constantinus（君士坦丁）皇帝收回了对那些严厉的反对分裂者的法律（321年），但仍然没有平安。属于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派的人反而变得更多，他们组织起来了，并于336年在Carthago（迦太基）（迦太基）举行了一个主教会议，参加的主教有270位。各种长期存在的社会冲突和张力又加深了迷惑的状态。一些热忱的苦修者（自称agonistici奋斗者，milites Christi基督的精兵）在百姓中引起动荡，他们没有固定居所，经常在农民的庄园巡逻，所以人们称他们为Circumcelliones（巡逻者）；很多农民和逃跑的奴隶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他们骚扰了人民。Constans（君士坦斯皇帝，337—350年）再一次想支持合一的力量，先用缓和的手段，后施用强制手段。他再次禁止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派的人举行礼仪，再次放逐他们的首领，但因为Julianus Apostata（儒利安／尤里安努斯）皇帝再次允许了所有的人回家（362年），合一的力量又被削弱了。后面的皇帝们也都曾用过教导或暴力的方式，但没有获得一个比较大的突破，虽然有个别的人皈依正统的信仰。当时，Carthago（迦太基）（迦太基）的对立主教和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派的领袖是Parmenianus（帕梅尼安努斯，355—391年），他是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主教的接班人—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多氏）大约于355年在放逐的地方去世。Parmenianus（帕梅尼安努斯）主教也为自己的事务写了一些著作。想反驳他的人是Mileve（米勒维）的主教Optatus（欧普塔图斯），他写了一部书，其中描述了这个教会分裂的来源和发展过程，后来的人为此书起了这样的书名：De schismate Donatismarum（《论多纳图斯／多纳特人的分裂》）。最重要，伟大的Augustinus（奥思定／奥古斯丁）在393年后在一系列的著作中反驳了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多纳图斯）派的思想错误，他很有说服力地证明了圣事的客观有效性。当分裂者又采取了一些暴力行为时，公教的主教们404年在Carthago（迦太基）（迦太基）开会并决定要请Honorius（霍诺利乌斯／洪诺留）皇帝（395-423年）根据Theodosius（狄奥多修斯）的异端者法律（Theodosianische Ketzergesetze）去镇压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派。Augustinus（奥思定／奥古斯丁）本来反对这些强制手段，但他最后也同意，一方面引用了《路加福音》路14：23（cogite intrare“强迫他们进来”），另一方面承认国度对于教会的保护义务；但他没有同意死刑的惩罚。411年在Carthago（迦太基）（迦太基）举行的主教会议（称collatio）维持了三天，而参加的主教是286位公教主教和279位Donatus（多纳图）（多纳图）（多纳图斯）派的主教，但虽然公教的发言人Augustinus（奥思定／奥古斯丁）很努力工作，但仍没能达成合一。因此，政府又一次加重分裂者的惩罚，分裂者被剥夺公民权利，谁参与他们的聚会，谁就面临死刑（414／415年）。自从Vandali（汪达尔人）统治了该地区（参见43.6），两个派之间的冲突缓和一些，但只有在穆斯林的征服后，这个分裂才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