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古代教会史
48、关于Arius(亚略/亚流)争论的延续和他们最终的失败
48.1Nicaea(尼西亚)会议的决定并没有带来信徒们所期望的平安。在这个会议的决定普遍被承认之前还发生了许多冲突。当时,Arius(亚略)的派别仅仅受挫折,并没有被控制住。在325年后,Arius(亚略/亚流)主义很快就恢复了原有的影响力,因为在朝廷有部分的人支持它,而那些比较不清楚的和摇摆不定的Origenes(俄利根)派的人认为,尼西亚用的术语(homoousios,同性同体)似乎有一点“形态论”(萨贝利乌斯/撒伯留主义Sabellianismus,参见32.6)的倾向。这些反对尼西亚信经的人联合起来并且驱逐了“尼西亚派”的领袖,尤其是Eustathius deAntiochia(安提阿)(奥伊斯塔提乌斯)主教,Marcellus de Ancyra(安居拉的马尔克卢斯)主教以及Athanasius(亚大纳修/阿塔那修斯)—他在328年后当Alexandria(亚历山太)(亚历山大里亚/亚力山太)的主教,并成为正统信仰最勇敢的拥护者,通过很多文献保卫了尼西亚的信经;他一生的命运和工作都离不开反驳Arius(亚略/亚流)派异端的努力。在Constantius(君士坦提乌斯)皇帝(337—361年)的支持之下,这个异端甚至在东方在相当长的时间占了上风,差一点成了官方的信仰。一系列的新“信经”出现了,比如341年有四个来自Antiochia(安提阿)的“信经”,而在351—359年间出现了四个来自Sirmium(西尔米翁)的“信经”—这些新的“信经”或多或少都拒绝了“同性同体”(homoousios)的信条,这样增加了混乱。整个教会遭受严重的折磨。政府有两次想通过召开普遍的主教会议恢复合一(一次于343年在Sardica撒迪卡,一次于359/360年在Ariminum-Seleucia),但因为双方的矛盾太尖锐,合一的努力并不见成效。Arius(亚略/亚流)的异端在360年看来占优势—这是由于皇帝的支持—,但在后来的阶段中(361—381年),这个争论逐渐静下来了,虽然东方的Valens(瓦林斯)皇帝(364—378年)又是一个狂热的Arianer(亚略/亚流主义者)。拥护Arius(亚略/亚流)的人内部分裂成了不同的派系(Anhomoiani不相似派,Homoiani相似派,Homoiousiani同性体派,Semiariani半亚略/亚流派),并彼此谴责;在Valens(瓦林斯)皇帝去世(378年)后,他们不再享受国家的支持,而那些“新尼西亚派”的神学家—比如Basilius de Caesarea(凯撒利亚)(巴西略),Gregorius de Nazianz(纳西安的额我略/贵格利),Gregorius de Nyssa(尼撒的额我略/贵格利)—的神学观点比较高雅,所以在维持50多年的争论后,Arius(亚略/亚流)派终于被克服。现在强有力地保卫了公教的正统信仰的是TheodosiusMagnus(狄奥多修斯大帝,379-395年)。381年在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召开的会议也肯定了这个胜利。
48.2虽然Constantinus(君士坦丁) Magnus(君士坦丁大帝)在初期热心地支持尼西亚的教导,但不久后,一些Arius(亚略/亚流)派的影响(尤其是Licinius(里奇尼乌斯)里希纽斯的寡妇Constantia)在朝廷中发挥了影响。根据一些说法,在327年又举行了一个“尼西亚会议”,而这个“第二个尼西亚会议”恢复了Arius(亚略/亚流),Eusebius(优西比乌) deNicomedia(欧瑟比乌斯)和Theognis(特奥格尼斯)的地位—但这个传说是不可信的。的确,这些被驱逐的人于328年被允许返回自己的家乡,而且Eusebius(优西比乌)(欧瑟比乌斯/优西彼乌)和Theognis(特奥格尼斯)再次获得了主教的尊严。这样,反对尼西亚信经的人受到鼓励,所以他们马上开始坚决反抗拥护这信经的人。Antiochia(安提阿)的主教Eustathius(奥伊斯塔提乌斯)早在330年遭到控告(据说他是一位“暴君”,信奉“一位一体论”(撒贝利乌斯论Sabellianismus),又不尊敬皇帝的母亲Helena海伦纳),并在一次主教会议被罢免和放逐。这个措施引起了Antiochia(安提阿)教会的长期分裂(参见50.1)。在Alexandria(亚历山太)(亚历山大里亚/亚力山太),Eusebius(优西比乌)(欧瑟比乌斯)派的人和Meletius(梅勒提乌斯)派的人用不同的控诉来攻击Alexander(亚历山大)(亚历山大)主教的接班人Athanasius(亚大纳修,328—373年)。他们诬告他说,他曾唆使人暗杀Arsenius(阿尔森纽斯),一名Meletius(梅勒提乌斯)派的主教。虽然这些控诉显然都是虚构的,但335年在Tyrus(提洛)在一个皇帝官员主持的主教会议上,Athanasius(亚大纳修)被罢免。因为一些人又诽谤他,说他阻碍了从埃及到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的谷物运输,所以皇帝视他为政治上有问题的人,并放逐他到(德国地区的)Trier(特里尔),这是335年底的事件。另外,Athanasius(亚大纳修)的朋友,Marcellus de Ancyra(马尔克卢斯)在335年的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会议上被罢免;实际上,Marcellus(马尔克卢斯)关于“三位一体”的教导确实有一些缺点(参见50.4)。皇帝甚至命令要隆重地接受Arius(亚略/亚流)进入新首都(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的教会,但皇帝的计划没能实现,因为Arius(亚略/亚流)年龄已经很大,他于336年去世。
不久后,皇帝也去世了(337年5月22日),而高卢、西班牙和不列颠的统治者Constantinus(君士坦丁) II(君士坦丁二世,337-340年)让Athanasius(亚大纳修/阿塔纳修斯)返回自己的家乡(337年)。然而,Eusebius(优西比乌)(欧瑟比乌斯/优西彼乌)党派的人继续干扰了Athanasius(亚大纳修)。东方的统治者Constantius(君士坦提乌斯)皇帝也乐意支持他们,因此他们的首脑Eusebius(优西比乌) de Nicomedia(欧瑟比乌斯/优西彼乌)甚至获得了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的主教职位(338年)。在339年的Antiochia(安提阿)主教会议上,Athanasius(亚大纳修/阿塔那修斯)主教再次被罢免,而小亚细亚的一位Gregorius(额我略/贵格利)当他的接班人。正如Marcellus de Ancyra(马尔克卢斯)一样,Athanasius(亚大纳修)主教也去罗马,找JuliusI(尤利乌斯一世)教宗(337—352年)。罗马的主教会议(341年)则宣布这两个主教的罢免是不公平的。但是,那些拥护Eusebius(优西比乌)(欧瑟比乌斯)的人在祝圣Antiochia(安提阿)的“黄金教堂”时也举行了一个主教会议(synodus in encaeniis,341年),其中提出了三个回避“同性同体”的“信经”,反对Marcellus(马尔克卢斯)强调基督之国的永恒性,并开除了一切支持Marcellus(马克尔卢斯)观点的人。不久后,Athanasius(亚大纳修/阿塔那修斯)最果断的对手,Eusebius(优西比乌) de Constantinopolis(欧瑟比乌斯/优西彼乌)去世,而因此他的拥护者的主张稍微缓和一点。Antiochia(安提阿)的主教们又写了一个“信经”(第四个信经),其中拒绝了尼西亚会议所谴责的Arius(亚略/亚流)的观点。这个“信经”被送到西部的朝廷(当时在Trier特里尔)。然而,在这个“信经”中,“同性同体”(homoousios)的说法也没有出现。
48.3人们—尤其在帝国的西部—很反对这种分裂。因此,西方的皇帝Constans(君士坦斯,337—350年)—他对尼西亚派怀好感—劝勉了他的弟兄Constantius(君士坦提乌斯)召开一个全国性的主教会议。这个会议后来于343年(或342年?)在Moesia(默西亚)(今天的保加利亚地区)的Sardica(Serdica撒尔底迦)举行,但它也无法恢复教会内的平安。因为“尼西亚派”的代表(约90名主教,似乎都是西部来的人)马上允许了Athanasius(亚大纳修)和Marcellus(马尔克卢斯)参与会议,那些东方来的Eusebius(优西比乌)(欧瑟比乌斯/优西彼乌)派的主教(大约80个人)另外召开了一个会议(仍然是在Sardica,而不是在Philippopolis如Socrates在其Hist.Eccl.2,20记载)。他们不仅仅开除了两个被罢免的主教,而且也以“持异端”为由谴责了Julius(尤利乌斯)教宗、Hosius(霍西乌斯)主教和另一些主教。他们又提出一种相似“第四个安提约基亚/安提阿信经”的“信经”并离开了会议。反过来,那些正统派的主教们在Hosius(霍西乌斯)的领导下谴责了Eusebius(优西比乌)(欧瑟比乌斯/优西彼乌)党派的主教并重复肯定了尼西亚的信经。他们也在20条规定中作出了一些重要的选择,比如第3到第5条承认罗马教会为全世界教会的最高法律权威(hoechste ApPella(佩拉)tionsinstanz fuer die GesaMt太kirche,参见64.1,2)。这个主教会议是很不幸的,因为它第一次明确地显示出东方和西方教会的分裂。因为Constans(君士坦斯)皇帝的介入,东方教会后来没有继续镇压尼西亚派的人,而Athanasius(亚大纳修/阿塔那修斯)于346年能够再次当主教。
这个和平状态维持了几年,但在Constantius(君士坦提乌斯)当唯一的统治者后(350—361年),争论又重新开始。在那个时期,皇帝的朝廷在Pannonia(潘诺尼亚)(帕诺尼亚)的Sirmium(西尔米翁,今天的Mitrovicza),而在351年的Sirmium(西尔米翁)主教会议上,当地的主教Photinus(佛提努斯)—他曾是Marcellus(马尔克卢斯)的学生并以“动力一位一体论者”的方式谈论“逻各斯”(参见50.5)—被谴责和罢免。这个会议的“信经”只发展了“第四个安提约基亚/安提阿的信经”。同时,他们集中攻击了Athanasius(亚大纳修/阿塔那修斯)—那位最不屈服的尼西亚信经的保卫者。在Arles(阿尔勒)的主教会议(353年)和Mediolanum(Milano,米兰)的主教会议(355年)上,几乎所有在场的主教都肯定了Athanasius(亚大纳修)的罢免,因为皇帝也在场,并且威胁了主教们。谁不同意这个不公平的谴责,谁就被放逐,比如Paulinus de Trier(保利努斯主教,353年)、Eusebius(优西比乌) de Vercellae(维切利的欧瑟比乌/优西彼乌主教,355年)、Lucifer de Calaris(路济弗尔主教,参见50.3),Dionysius(狄奥尼修斯) de Mediolano(米兰的狄奥尼修斯)主教、Liberius(利贝里乌斯)教宗(关于罗马教会在355—358年间的分裂,见50.2)、一百岁高龄的Hosius de Corduba(霍西乌斯)主教、Hilarius de Poitiers(希拉留斯)主教(于356年被驱逐)。Athanasius(亚大纳修)主教被迫逃到埃及的沙漠去了,这样才能保全性命(356年)。一位Georgius de Cappadocia(卡帕多西亚)(格欧尔革优斯)获得了Athanasius(亚大纳修)的职位。
48.4这样来看,那些反对尼西亚的人似乎获得了胜利。他们的成功一方面依靠皇帝的协助,但另一方面,他们基本上是联合的,因为他们首先要反驳那种被视为“一位一体论”的“同性同体”(homoousios“同样本性”)说法—他们想“同性同体”的说法等于是一种Sabellianismus(撒贝利安努斯主义,即“形态论”)。不过,现在他们自己分裂为几个派别。分裂他们的主要问题是这个:圣子与圣父是“不相似的”(anomoios)或“相似的”(homoios)呢?领导那些“不相似派”(Anhomoiani)的人是Aetius de Antiochia(安提阿)(埃提乌斯/阿以丢)执事、Eunomius de Cyzicus(优诺米乌斯/欧诺米)和Acacius de Caesarea(凯撒利亚)(阿卡奇乌斯/阿迦修)-他是教会史家Eusebius(优西比乌)(欧瑟比乌斯/优西彼乌)的接班人。那种“相似派”(Homoiani)自己又分为几个派,一部分的人想,圣父和圣子之间的相似性只限于意志和行动;另一些人认为,圣子在性体上或在各方面都“相似于”圣父(homoiousios;homoios kata panta)。这些人被称为“性体相似派”(Homoiousiani)或(不那么准确)被称为Semiariani(半亚略/亚流派,即Epiphanius(埃皮法尼乌斯)所说的Hemiareioi)。在原则上,这些派别早就存在,因为在反尼西亚派中有各种严格派和缓和派,现在只是为这些派系提出新的名称。不过,这种分裂的结果是彼此之间的纷争和冲突,这样他们就走向消亡。
一些早就热烈反驳尼西亚信经的朝廷主教-Valens de Mursa(Pannonia(潘诺尼亚))(瓦伦斯)主教和Ursacius de Singidunum(Belgrade)(乌尔撒奇乌斯)-在Sirmium(西尔米翁)的皇宫中于357年再一次举行了一个主教会议,就是第二个Sirmium(西尔米翁)会议。这个会议谴责了“同性同体”和“性体相似”(homoousios,homoiousios)的说法,认为这样的术语在《圣经》中没有根据(unbiblisch),仅仅会引起争论,并简单地认为,圣子就“附属于”圣父。教会中的缓和派—他们的代表人物是Basilius deAncyra(安居拉的巴西略/巴西流)与Georgius de Laodicea(格欧尔革优斯)-于358年在Ancyra(安居拉/安卡拉)举行了一个主教会议并宣布了圣父和圣子是“性体相似的”(wesensaehnlich)。皇帝也支持了他们的教导,所以那些“性体相似派”(Homoiousiani)的人先获得了胜利。在358年,他们又在Sirmium(西尔米翁)开会并提出了一个新的“信经”。这个“第三个西尔米翁信经”是前几个主教会议决定的汇编,其中也包括268年Antiochia(安提阿)会议的规定,所以他们再一次拒绝了homousios(“同性同体”)。不过,在其它的规定方面,这次主教会议基本上反对Arius(亚略/亚流)的异端。
历史学家Sozomenus(索佐梅诺斯)在其著作(Hist.Eccl.,4,15)中说,从流放的地方(Thracia的Beroea)回来的教宗Liberius(利贝里乌斯)深受放逐的痛苦并在这次会议上也肯定“第三个西尔米翁”的文献,然后被允许回罗马(358年)。不过,这位教宗加上了一句话说,“圣父和圣子的相似性”是“在性体和在各方面的”,所以他的说法与尼西亚的说法非常接近,不能说是“异端”。但是,因为他在Sirmium(西尔米翁)会议上签名,他也暂时放弃了尼西亚的核心词语(“同性同体”homoousios),又同意Athanasius(亚大纳修)被开除教籍—这是一个令人感到悲伤的弱点。有的近代学者认为,教宗没有签名,但没有足够的理由;保存下来的四封信(其内容是调和性的komp罗ittierende)大概真的是Liberius(利贝里乌斯)亲自写的。
48.5那些强硬的Arius(亚略/亚流)主义者仍然没有放弃希望。当Constantius(君士坦提乌斯)皇帝于359年想召开一届全国性的主教会议时,他们影响了他,唆使他分开主教们的团体:西方教会的主教们被通知要去意大利南部的Ariminum(阿里米尼),而东方的主教们将要在Isauria(依扫里亚)的Seleucia(西流基亚)聚集。这样,他们想阻碍正统尼西亚的西方主教们和东方的“性体相似派”之间的和好,因为这种和好过程已经开始了。为了避免自己的主张遭受谴责,那些Arius(亚略/亚流)派的人—Valens(瓦伦斯),Ursacius(乌尔撒奇乌斯)等人—又在Sirmium(西尔米翁)和“性体相似派”一起提出了“第四个西尔米翁信经”(359年),其中根本反对“性体”(ousia),认为这个词不在《圣经》里,只会引起迷惑,所以他们简单地说,“根据《圣经》,圣子在各方面相似圣父”(homoios to patri kata tas graphas···kata panta)。这个调和性的但又隐瞒人的说法(vertuschende Komp罗issformel)获得了皇帝的支持,所以他们想,靠皇帝的权威,先可以在Ariminum(阿里米尼)的会议上通过它。然而,西方教会的400位主教在359年7月在Ariminum(阿里米尼)召开的会议上以绝大多数的票重新肯定了尼西亚的信仰,并谴责了和开除了Arius(亚略/亚流)派的首脑们。[教宗Liberius(利贝里乌斯)没有参加这个主教会议。]不过,Constantius(君士坦提乌斯)皇帝仍然坚持了他的计划。在一个在Thracia的Nice(尼泽)召开的会议上,主教们甚至删除了上面经文中的“在各方面”,而他们的新说法只包括“圣父和圣子的相似性,根据《圣经》”。虽然Nice(尼泽)的主教们不想接受这样的说法,但上面来的威胁和强硬手段强迫了他们签名;后来,Ariminium(阿里米尼)的主教们也接受了这样的“信经”。大部分的主教们都签了名,并再没有说什么,但一部分的人良心不安,所以他们在一个附录中加上说,Arius(亚略/亚流)和他的教导应受谴责,并声明圣子与圣父是同性体的,他没有开始,也不是受造物。
在东方发生了类似的事件。359年秋天在Seleucia(塞流西亚,在叙利亚地区)举行的会议没有带来什么结果,因为参与者的观点不一致。然而,Constantius(君士坦提乌斯)皇帝要求那些参与会议的代表后来在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接受Nice(尼泽)会议的“信经”,这就是说他们被迫接受“尼泽”来代替“尼西亚”。在360年1月,在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的全国性主教会议上皇帝要求所有的主教在“尼泽”的信经上签名,不签名的人面临被放逐的威胁。只有很少几个主教敢拒绝这个信经,其中有Liberius(利贝里乌斯)教宗。皇帝刚刚让一位勇敢的主教Hilarius de Poitiers(希拉利乌斯/希拉利,参见76.1)从小亚细亚被放逐的地方回自己的家乡,而这个主教在高卢(361年举行巴黎主教会议)和意大利毫无畏缩地并很成功地为正统信仰工作。从整体来看,教会当时处于很迷惑的状态。圣Hieronymus(希罗尼穆斯)(希罗尼穆斯)(热罗尼莫/哲罗姆)曾用尖锐的批评来描述情况:Ingemuit totus orbis et Arianum se esse miratus est“整个世界叹息并惊奇地发现自己都属Arius(亚略/亚流)派。”(见Hier.,Dial.adv.Luciferianos19)具体地说,胜利属于“相似派”(homoiani),因为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那次会议受了Acacius(阿卡奇乌斯/阿迦修)及其拥护者的控制。这个派别曾在Seleucia(塞流西亚)的会议上和“不相似派”(anhomoiani)划清界线了,现在谴责和罢免了“性体相似派”(homoiousiani)和Aetius(埃提乌斯/阿以丢)。然而,基本上还是Arius(亚略/亚流)派占主导地位—它的“相似派”思想那时也开始影响Germani(格尔曼/日耳曼)人的部落,先是西哥特人,比如,Ulfilas(乌尔斐拉斯)参与了这次主教会议(参见43.2)。
48.6实际上,Arius(亚略/亚流)派的优势没能维持很长的时间。当Constantius(君士坦提乌斯)皇帝于361年11月去世时,西部教会在各地都重新肯定了Nicaea(尼西亚)的信仰。背信者Julianus(儒利安/尤里安努斯)皇帝(361—363年)是基督宗教的敌人,他想更加深迷惑的状态,所以他命令所有的主教返回到自己的地方去,包括埃及的Athanasius(亚大纳修/阿塔那修斯)。这位主教为了恢复教会的平安于362年在Alexandria(亚历山太)(亚历山大里亚/亚力山太)举行了一次主教会议:会议肯定尼西亚的信经,谴责Arius(亚略/亚流)的异端,又谴责了pneumatomachoi(圣神受造派/敌圣灵派,参见49),也谴责了Apollinaris(亚波里拿留)(阿波利纳里,参见53),但很温和地对待了那些归于正统信仰的“性体相似派”的人,虽然Lucifer de Calaris(路济弗尔)主教和另一些严格“尼西亚派”的人不支持这种态度(参见50.3)。同时,这个会议也解决了术语上的问题:早期的神学家们(包括在尼西亚会议上也是这样的,参见47.4)都通用了希腊语的hypostasis和ousia=substantia(本性,“性体”),但现在澄清了hypostasis的模糊意义:hypostasis=persona=位格。从此,Arius(亚略/亚流)派走向消亡了。在帝国的西部,Valentinianus(瓦伦提尼安努斯皇帝,364—375年)在教会的问题上采取了一种很明智的“不干涉”的政策,但他的弟兄在东方,Valens(瓦林斯皇帝,364—378年)再次支持了Arius(亚略/亚流)派。保持正统信仰的人和那些“性体相似派”的人都遭受镇压。“性体相似派”的主教们于364年在Hellespont的Lampsacus(兰撒库斯)召开了一次会议,其中谴责和拒绝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360年会议的规定(就是说他们谴责了“相似派”)。皇帝怕更多的分裂,所以他命令要再一次放逐一切在Julianus(儒利安/尤里安努斯)时代召回来的主教们。那位年老的Athanasius(亚大纳修)也于365年被迫第五次离开他的主教座,他得逃走,但4个月后又被允许回来。Valens(瓦林斯)皇帝这种政策导致很多“性体相似派”(homoiousiani)的主教都接受了正统信仰的“同性同体”(homoousios),这样他们也与教宗Liberius(利贝里乌斯)保持合一(366年)。这位教宗的接班人,Damasus(达玛苏斯,366—384年)也很努力想一步一步重新与东方的“性体相似派”主教达成共识,这样要恢复东部和西部教会的合一(参见50.1)。西部的Gratianus(格拉提安努斯)皇帝(375—383年)基本上有正统的公教信仰,而在374年后,米兰的Ambrosius(安波罗修)(盎博罗修斯/安波罗修)主教也充满热忱地保卫了正统的信仰。在Valens(瓦林斯)皇帝去世后(378年),在东方的地区中的尼西亚信仰也很快获得胜利。在圣Athanasius(亚大纳修)去世后(373年),那种“年轻尼西亚派”的主要精神领袖是patres de Cappadocia(卡帕多西亚)(Cappadocia(卡帕多西亚)n Fathers“三个卡帕多西亚教父”),即Basilius de Caesarea(凯撒利亚)(大巴西略/巴西流),Gregorius de Nazianz(纳西安的额我略/贵格利,他在380-381年当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的主教)和Gregorius de NNyssa(尼撒的额我略/贵格利,参见75,2)。他们在“三位一体”的信条中采用了这样的说法:mia ousia,treis hypostaseis[“一个性体(或本质),三个位格”],这样更进一步地澄清了神学术语。在东方,Valens(瓦林斯)皇帝的接班人是Theodosius Magnus(狄奥多修斯皇帝,379—395年),他成为尼西亚正统信仰的强有力保卫者和支持者,同时又成为“公教为国教”(katholische Reichskirche)的奠基人(参见41.5)。在掌权后不久,他就颁布了一个敕令,其中要求所有的国民接受“罗马的Damasus(达玛苏斯)和Alexandria(亚历山太)的Petrus(彼得)所信奉的信仰”(380年)。他又命令将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的教堂都交给公教的人。接着他于381年在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举行了一次普遍的主教会议,这次会议后来被承认为“第二次大公会议”。这个会议肯定了Nicaea(尼西亚)的信经,谴责了Arius(亚略/亚流)的异端和类似的异端(参见49.2;53)。Theodosius(狄奥多修斯)皇帝进一步禁止Arius(亚略/亚流)派的人在帝国其它的城市举行礼拜,不过这个异端仍然没有完全消亡。在那些没有受过高级教育的Germani(格尔曼/日耳曼)人那里,它仍然以“国教”的形式存在一段时间(参见43)。Valentinianus II(瓦伦提尼安努斯二世)皇帝的母亲Justina(儒斯提纳/尤斯提那,388年去世)也支持Arius(亚略/亚流)的教导,但Milano(米兰)的主教,圣Ambrosius(安波罗修)(盎博罗修斯/安波罗修)的抵抗是有效的(385—386年)。这样,异端在罗马帝国内失去了影响力,而在外面也有类似的发展,因为那个最有前途的Germani(格尔曼/日耳曼)人的部落,即Franci(法兰克人),接受了公教的正统基督信仰(参见4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