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我成了一台戏

第三章:秘密的选择

戏台是一个非常公开的地方,而秘密的选择又是一种极端非公开,眼睛看不见的事儿。那么我们怎能把这两样相提并论呢?怎么还能有“秘密选择”这台戏呢?哥林多前书四9中所说的戏台,乃是神的孩子有一种与任何环境奋斗的情势。这些戏台中许多世人根本未曾看见,甚至根本不得而知。然而这种奋斗的结果,常是成为令人注意的戏。“你的父在暗中察看,必然在明处报答你。”这个应许不但是在施舍上兑现,在别的事上也是如此。本章所提到的插曲,将要显示本章标题的两立性(当情势是在主的手中时)。

我们再回到慕迪圣经学院的时日,我发现我是一个庞大学生团体的一个单元——连夜校算在一起,我相信拥有一千名学生。在那些聚集一起、研究圣经、受传道训练的青年男女中,大约只有一百位有着去国外布道的心志,我真是非常惊奇。在我看来,这是我不能理解的。我又晓得在这些献身要去的人中,只有极少数的人被拆会接受而派出,因而感觉到,每一个青年基督徒至少应当为国外传道奉献——不论多寡,给主一个机会说明祂是要他出去,还是留在国内。以海玛珠为例子来说,有许多热心的人必须留在国内——他们足够服事国内的需要。主能非常容易把他们留在国内,却无法把他们推到国外去。祂已经为自己定了这个规矩——祂不会强迫人爱祂或顺服祂。你不奉献到遥远的前线去,你怎么能知道祂不要你去呢?我仍然相信,这是我们应当采取的态度。

虽然我发现只有为数一百的同学,在这事上与我同心合意,我却在他们中间找到了非常精选的人。我在慕迪从同学的奉献和火热所蒙的恩典,比我从课本上所得的还多。我为他们感谢神。毕业以后我们都各奔前程,许多人我已经有二三十年没有见面了。可是当我们遇在一起的时候,见他们为基督的热情正如同学生的时代一样火热,我是何等喜乐!又是多么兴奋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作学生时期的那些梦想,都已由那位温柔慈爱的主促成实现了!我们的梦想是祂默示的,祂的呼召也证明合理。

但是,学院的课程非常忙,特别是对我们这些半工半读的人。有一天,学生志愿乐队的队长来找我,我被列为在下一次聚会中讲道。他有一个负担放在我心里。“人很容易因着院方所要求的读经时间,而把自己的灵修错过。无可避免的,这将导致灵性陈旧。我觉得我们有些人在同祂的关系上,正陷入一种空洞形式的危险中,每天都在失掉与祂生命攸关的个人接触。贵灵,你愿不愿意祷告,求主解决?在下次聚会时和我们交通?”我接受了这个负担,并且等候主。我已经感觉自己已有了这处危险。我们有几门课,必得把一卷圣经从头至尾念上一遍——或许是要读好几遍,那么为什么还要再特别灵修呢?特别是当非常需要有闲暇时间的时候。但是,机械式的捉摸一卷圣经的论证而读经,与在主面前读,求祂说上一句该日赖以生活的话而读经,乃是两回事的。这个不能代替那个。可是我也知道,有些学生想要用课堂作业读经,作为自己的灵修时间,心灵的枯死是无法避免的。

当我为这事祷告的时候,我感觉需要天天束上我们的腰,养成一个把主放在第一位的习惯。习惯可能是一个了不起的同盟,也可能是一个可怕的仇敌,我们自己可以选择要养成那一种习惯。我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历代志下二十九11:“我的众子啊,现在不要懈怠,因为耶和华拣选你们站在祂面前事奉祂,与祂烧香。”我用这段经文作为劝勉。我提议我们要与主立约,每天花一小时的工夫在主面前祷告读经(为期约一年),目的是要把神放在我们一天的中心,把我们生活的工作安置在祂的周围,而不让一天的事务占据了中心地方,而想要在一个闲暇的时分与主交通。我用上面的经文和立约和应许写了一份约书,问他们有多少人要签名。我提议我们每月聚会一次,来承认我们所遇到的失败,并且一起敬拜主。

在开始的时候,本是一个很小的聚会,只有九位曾在原有的约书上签名,我仍然还有那张约书。读者将乐意闻知,九人中有一位就是杨志英。

我从来没有想把这个约书弄成律法。我的意思只不过是特要养成一个习惯,好让主在我们每日生活中向我们说话。虽然只有九个人在头一天签名,不知怎样,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别人就开始前来参加。后来——似乎有些人总是要走极端——有的人立了一个约法,他们终生都要每一天有这么一个钟头。我并没有签名。有病的时候或是遭遇什么时要如何呢?当我们已不可能安安静静守上一个钟头可要怎么样呢?没有起这个誓的必要,只需要养成一个把神放在首位的习惯。我们大家同意,可把这个小时分成两个半小时来守,或是按照需要随意分开。

主祝福了我们。我们每月一次的祷告会成了彼此见证、互相勉励、与主交通的营时,竟在没办法中进入一艘独木舟,划至湖中央,而在那里有了一段蒙恩的时间。还有其他好笑的见证,不用说,我们是彼此激励。十年以后,我们第一次回国休假时,我们访问慕迪母校,发现这个祷告会仍然在进行着,却没有一个人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是由来如何。我们也没有叫他们晓得,只是赞美圣灵的工作而已。

保持一天一小时的读经祷告需要有计划。每天早晨六点半钟,我都到饭厅里去摆桌子。我试行在五点起床,可是我的健康逐渐不支。经过各种努力之后,我发现如果我在五点半钟起床,我还能维持正常的体重。但是到哪里去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呢?我的同房几乎睡到早饭的时间才起来,如果那么早的时候就开灯,可能会招来怨恨。唯一我能找到,不扰乱任何人的地方就是拖把室(放置整洁用具的小屋)。所以每天早晨我就偷偷走到走廊,进入拖把室,翻过那个擦洗用的水桶,坐在上面,拖把和抹帆悬在我头的周围。我用上半小时的宝贵时间同主在一起,另外半小时必得在夜晚才能找出来。

这就是“秘密选择”这台戏的背景。那是在一个初高级联合举行同乐晚会的晚上,我是初级生,被请主领结束这些同乐晚会的灵修礼拜。同时我也参加排演荷兰剧中的奶奶,在聚餐的期间忽隐忽现。而上个礼拜的工作和课程太多,我甚至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坐下来预备灵修会。在餐馆的工作把我耽误了,我是在吃晚饭的那半小时到达的,又饿又累,事先又没有准备任何灵修信息。除此而外,我还有个人半个钟头的灵修就要到了!派对开过之后,我们初级生还要打扫清洁。那么我们就非得午夜才能到达我的愿望——一天就完了。

这里就是我唱的“秘密选择”这台戏——那个吃晚饭的半小时,(1)我应该下去吃晚饭吗?(2)是不是该不吃晚饭而去预备灵修会的信息?(3)还是我该以神第一而把那半小时给祂呢?晚饭铃声响了,我的同房就到饭厅里去了。我独疑不决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我就一下子跪在我的床边,我呜咽着耳语说:“主啊,我拣选你!”我刚刚跪在祂面前,困乏得言不成语的时候,我又觉得祂的同在充满了那个房间。困乏和昏厥都离我而去,像从前那次一样,我感觉轻松、愉快、沐于祂的爱中。当我半跑半躺地歪在那里,不言不语,而只是爱祂、痛饮祂的慈爱的时候,祂就向我说话了。安静而详细的,祂把在结束晚会节目所需要的灵修信息,为我列了一个纲要。那是一个不能忘怀的经历,也是一个不能忘怀的功课——以祂第一永是值得。

我在那种奇妙的快活中,跑到餐厅(其实是餐厅后面的厅),穿上我的剧装,进入那个节目。在晚会节目完了,需要讲灵修信息的时候,我直截了当地把祂在晚饭时间所告诉我的讲了出来。竟有一种鸦雀无声的肃静,弥漫着那个欢乐的场面。我知道祂已经说过了话,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二十余年以后,我回到美国休假,又去访问慕迪母校,那正是初高级联合举行音乐晚会的一天,我们一伙人又谈往事。“初高级同乐晚会永印在我的记忆中”其中一位说,“我忘记是谁主领的人,可是我记得是一幕荷兰剧。那次的灵修使我心蒙恩,我从来没有忘记。”她曾说明那次的日期,所以,我知道是我,我深深激动。当然我并没有因告诉她是谁领的灵修会,而糟蹋了这场话旧。神的器具要在祂那完美的工作里被人遗忘,令人念念不忘的,乃是祂自己的祝福。

这就是秘密的选择怎能成为公开。选择和奋斗都是秘而不宣——但是所发出的复活能力(这能力在每个戏台上都向你而来)却被别人觉出。以这种意思来说,是有一群观众;我们可能永不知道这群“观众”是谁,但却是知道,祂所赐给我们的,远超过我们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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