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清教徒神学46-1
第四十六章:清教徒论圣餐
正如上帝祝福饼和酒,以保守和强健人的身体—–同样,人借着信心领会并接受基督,也能得滋养,并且身体和灵魂得蒙保守,进入永生。
——威廉·帕金斯
清教徒说,圣餐是人在地上与属天的耶稣相遇。在这点上,清教徒认同约翰·加尔文的教导。约翰·诺克斯(John Knox,约1505-1572)是约翰·加尔文和英国清教主义之间的链接人物,他曾写道,基督曾说“祂自己是活的饼,靠着这饼的喂养,我们的灵魂得以进入永生”,所以
借着让人吃饼和喝杯的要求,基督确定了祂对我们的应许和圣餐仪式—–并以我们能感受的方式向我们显明祂那属天的恩赐;并把祂自己给了我们,而我们接受祂,是凭着信心,不是凭着口,也不是凭着饼和酒的化质(成为主的身体和血)。但是借着圣灵的功效(大能),吃主的身体、喝主的血的我们,得以更新进入真正的圣洁和永生。
所以说,我们通过圣餐“在属灵上领受基督”。
司提反·查诺克提到圣餐时说道:“这个行为比其他任何宗教活动蕴含着更多的与上帝相交。我们与人密切相交,满足自己私欲也好,感谢他人相助也罢,都不及和他同坐一席,一起享用一饼一杯。”“他解释说:“基督被真实地赐给我们,我们的信心也真实地领受了祂,与祂亲近,请祂住到我们的灵里面,成为内住者。我们的灵与基督的生和死有属灵的相交,好像我们真的通过给我们的圣餐(饼和酒)吃了祂的身体、喝了祂的血。”
约翰·威利森(John Willison,1680-1750)书中提到在领受圣餐时,我们应记念基督,心里充满对上帝的敬畏、对我们的罪的痛悔、对我们的罪的恨恶、感恩和我们靠基督完全称义的信心。他说:“当我们想起那压伤基督之灵魂的愤怒之潮,而连那愤怒也不能熄灭祂对我们的爱时,我们的内心应当充满对基督的热爱。”“
清教徒高度重视圣餐,我们很容易理解他们为什么如此强调人对此圣礼的理解要符合圣经、实行圣餐要有属灵意义。因此,本章将重点讨论清教徒在圣餐上的两大关注点:第一是关于圣餐意义的教义性问题,第二是关于教会成员如何领受圣餐的教牧性问题。
圣餐的真正意义
清教徒继承了宗教改革中关于圣餐的辩论。当今不太有人能理解这一点。托马斯·戴维斯(Thomas J.Davis)写道:“从现代角度来讲,16世纪的圣餐争议似乎不太像基督徒所为。你会发现,圣餐神学并不仅仅涉及教会仪式,而是关于上帝到底是谁、上帝怎样运作、人如何得救以及在哪里可以找到上帝。”
在宗教改革时期,圣餐成为很多教义争论中的焦点。马丁·路德带领改教的众教会脱离了罗马天主教弥撒——一种持续不断的祭司献祭行为,通过化质神迹(miracle of transubstantiation),基督的身体和血被重新献上作赎罪祭。的确,新教徒对天主教弥撒的强烈反感,在一定程度是因为天主教滥用了弥撒,即使天主教也承认这一点。一位天主教学者哀叹这是“圣洁之祭的消费化”。例如,贪婪的神父售卖弥撒,对人承诺可以通过弥撒脱离炼狱,并且在今生享有健康和成功。然而,英国圣公会和罗马天主教在这事上的最显著分歧不在于实践中的圣餐滥用,而在于教义。”英国改教家托马斯·克兰麦(Thomas Granmer,1489-1556)以及尼古拉斯·里德利(Nicholas Ridley,约1500-1555)、约翰·布拉德福德(John Bradford,1510-1555)在英国女王玛丽的迫害时期,以死表达了对天主教教义的反抗。在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1558-1603)时期,英国国教的《三十九条信纲》(Thirty-Nine Articles)于1571年获得通过,为后代定下了英国拒绝罗马天主教圣餐教义的条例(28-31条)。
到了清教徒的时代,尽管曾有加尔文和贝扎的努力,但改革宗和路德宗的教义分歧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路德宗教导说,耶稣的身体和血与圣餐的要素(饼和酒)合而为一,真实地出现在圣餐现场,被人吃喝下去。而根据加尔文的教导,参与圣餐的人凭着信心把“心思意念放到高处,因为在那里有耶稣在天父的荣耀中,而信徒从耶稣那里得蒙救赎”,以属灵而又真实的方式分享基督的身体和血。“在这一点上,清教徒与加尔文的观点是有区别的。清教徒较少强调在天上与基督的同在。清教徒所强调的是,基督在圣餐仪式中通过祂的话语和圣灵临到我们,将自己作为我们的灵粮,而不是强调把心思提升到高处与基督同在、在高处分享基督。
路德的教义在英国改教时期很有影响力。”然而,英国改教家当中似乎只有罗伯特·巴恩斯(Robert Barnes,约1495-1540)采纳了路德对于圣餐的观点。在16世纪和17世纪,路德的文章持续被翻译成英文,但主题大多关于因信称义带来的属灵安慰,特别是他的《加拉太书注释》。”路德对于圣餐的观点似乎没有影响到清教徒,他们坚持改革宗的教义,即圣餐中有主真实的属灵的同在,从而拒绝了罗马天主教所主张的有形或者亲身的同在。
罗马天主教和路德宗教导认为耶稣亲自与圣餐的饼和酒同在,清教徒反对这两者的观点。布鲁克斯·霍利菲尔德(E.Brooks Holifield)写道:“清教徒对路德宗和罗马天主教的教义持有旗帜鲜明的反对意见。”另一方面,清教徒也并没有像慈运理和重洗派那样不重视圣餐仪式。虽然有些清教徒倾向于慈运理的观点,但多数清教徒仍属于加尔文宗这一派。威廉·帕金斯说:“我们持中间路线,对圣礼的强调既不过多,也不过少。”
天主教在圣餐上的错误
清教徒认为,天主教的化质说(transubstantiation)“是矛盾的,不仅不合乎圣经,而且违反常识和理性”(《威斯敏斯特信条》,29.6)。约翰·欧文写道:“这是罗马天主教最神秘的法术及戏法之一,他们认为,有形的元素(饼和酒)有赦罪和施恩的能力—–在基督教信仰中,没有哪个部分像救主耶稣设立的纯正、圣洁、简单的圣餐这样被如此玷污,被世俗卑劣的人如此滥用。看看天主教化质说的怪物,以及他们那偶像崇拜的弥撒吧。”约拿单·爱德华滋解释道:“圣餐目的并非让我们不以比喻的说法吃主的身体喝主的血。退一万步讲,接受天主教那样恐怖和怪异的化质说,于我们有何益处呢?”
帕金斯说,圣餐的记号不因为“质”(substance)而改变,而在于这些物质被分别出来,“从普通用途变作圣洁的用途”。他用以下几点反对化质说:(1)这岂不是说基督的肉身在祂被钉十字架前被吃掉?他的门徒在第一次圣餐中就吃了饼。(2)饼被擘成碎片,但是每个参与圣餐的人接受的是主的整个身体。(3)饼是基督身体的“相交”(林前10:16),所以它本身不是那身体。(4)如果这真是耶稣的身体,那莫非基督的身体既有母亲马利亚的实质,又有“面饼师的饼”的成分吗?(5)随着时间的流逝,圣餐中剩余的饼会发霉,酒会发酸,说明饼和酒仍然保留食物的实质。(6)化质说推翻了一个类比关系,就是记号以及记号所代表的意义之间的关系,直接用现实代替了记号。
帕金斯称,化质说将饼变成了偶像,而且“如此一来,饼被高举超过人和天使,与三一上帝第二位格合而为一”。这一点从罗马天主教如何处理圣餐后的饼就可以明显地看出:“所以被抬在信徒队列当中并且被敬拜的主体(称为host)或在盒内的饼,就成了一个麦子做的饼神,是一个偶像,不亚于亚伦的牛犊。”因此,清教徒拒绝英国国教所规定的人们在圣餐中要跪下领受的做法,称这是对饼和酒的迷信崇拜。
帕金斯愿意接受圣餐是对基督在十字架上之死献上颂赞,是我们将自己献上作为活祭来回应祂的恩慈,伴随着给穷人捐助的献礼(来13:15-16;罗12:1)。在圣餐中,基督的献上以圣礼的形式出现在象征符号中,也存在于参与圣餐的信徒的意念中。
但是帕金斯反对一种观点,即主持圣餐的牧师作为祭司,把真实的耶稣的实体献上为祭,以赦免各种罪。清教徒只承认“基督曾在十字架献上的祭”。帕金斯提供了以下的论证:
1.圣灵在圣经中说,“耶稣一次把自己献上”(来9:15,26;10:10)。天主教回应说,带血的献祭是只有一次,但是弥撒中不带血的献祭就不同了。但是,这种说法不符合没有血就不能赎罪的圣经教导(来9:22)。天主教的这种区分并不是源于圣经,而“只是人的杜撰”。
2.假如弥撒中献上的真是耶稣的实体,那么,弥撒要么是在继续献上耶稣为祭,要么就是在重复耶稣的献祭。不管哪一样,都暗示耶稣在十字架上的工作并没有完成(来10:1-3)。但是基督说祂的工作“成了”(约19:30)。
3.耶稣吩咐我们,参与圣餐是为了记念祂(路22:19),而记念是指想起过去所做的事情,而非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4.圣经教导说,耶稣并没有把大祭司的职分交给别人,而是祂继续永远地履行(来7:24-25)。假如作为凡人的祭司真的是在献祭,那么意味着他们是在取代耶稣那唯一祭司的地位。
5.如果祭司把耶稣真实的身体和血献给上帝,那么意味着那个祭司就成为上帝与基督之间的中保。认为区区凡人堪为基督中保,这是很荒谬的。
6.早期教父以及中世纪教父都说过,我们在敬拜中的献祭以及我们吃基督,都是指属灵上的,并不是真的喝人的血。
清教徒反对天主教所主张的教义,即圣礼本身具有从上帝而来的赐下恩典的能力。帕金斯说,圣礼的果效取决于上帝的意愿。帕金斯还写道:“在圣餐分派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动作是靠着圣餐本身的果效和力量而赐予恩典的。”他认为恰恰相反,圣餐是通过盟约的应许对信徒的心说话,带领他们理性地思考这些应许,并在信心中确认。而且他还指出,所赐予的恩典不是让人称义,而是让人更加圣洁。帕金斯说:“一个成年人要首先相信并被称义,然后才能领受圣餐。”“若有人认为参与圣餐这项活动就产生圣餐的果效,他就把圣餐当成了偶像,因为只有上帝才能给予恩典。”
基督在圣餐中的同在
欧文写道:“我们之所以不重视主的晚餐礼,从中受益很少,原因之一是我们不明白其中所包含的与基督特别相交的本质是什么。”“
爱德华·雷诺兹确信圣餐中有“耶稣真实的、完美的同在”。”他说,它既不是特指耶稣无所不在,也不是指耶稣实体的同在。基督的同在是“圣灵大有能力的作工”,犹如太阳通过它向地球所发出的温暖光线显明它的存在。雷诺兹写道:“圣餐的主要目的是让信徒与基督联合。”我们与基督的联合是奥秘的,而非实体的,同样,基督的临在也是奥秘的,而非实体的。它的确是信徒与基督那属天的“圣体”的联合,但这并不需要耶稣实体临在饼内,使参与者领受基督那被荣耀的人性的恩典。
帕金斯指出,在记号和记号所代表的现实之间存在一种“圣礼性的联合”,这解释了圣经为什么常将记号与现实交互使用(创17:10;出12:11;申10:16;太26:28;路22:20;约6:51,53;徒7:8;林前5:7;10:17;11:24;多3:5)。这种圣礼性的联合不是自然的联合,也不是“记号突然变为所代表的现实”,而是一种“分别的”联合,或者说是类比的联合,这样才能吸引基督徒的灵魂去思想其属灵现实,并付诸实践。所以,不信的人“只领受记号,却没有领受记号所代表的现实”,而真信徒“因救恩领受了记号以及记号所代表的现实”。马太·亨利解释道:“我们生活在一个感性的世界,而不是灵性的世界,因此,我们很难发现眼目所见之外的东西。在圣餐中,我们要透过可见的,去看到那些看不见的,也就是圣餐所代表的事物。”
马太·普尔(Matthew Poole,1624-1679)写道:“当祂说,‘你们拿(这饼)和吃(这饼)’的时候,祂说的只是真信徒应当用他们的手去拿饼,用他们的口吃饼。与此同时,也叫真信徒用信心的手和口,在灵里领受并应用基督那蒙福的受死和受难带来的益处。”“托马斯·杜利特尔(Thomas Doolittle,1630-1707)同意这种说法,他指出,信徒吃饼喝杯,是为了表示“我与基督联合并且享受祂;我凭着信心被耶稣喂养,增强圣灵在我灵里的恩典”。
一些学者认为,清教徒在圣餐问题上的讨论太过于经院主义。比如,霍利菲尔德就曾说过,清教徒牧师在执行圣餐时,“总希望这个仪式能够传达教义”。“他比较了清教徒和加尔文的方式之后说:“加尔文小心谨慎地避免过于强调圣餐礼的单纯教导功能,而清教徒却毫无保留地把圣餐作为一个传达福音之救恩真理的生动场景。””这种扭曲带来的结果是,“从心理学层面看来,清教徒对圣餐的解释使加尔文主义的神秘感消失了”。“事实上,霍利菲尔德在这一点上低估了真理在清教徒心里的分量,提出了清教徒们认为不合乎圣经的二元论。对于清教徒来讲,教义并不是感情投入以及用心灵敬拜的对立面。爱德华滋论及自己的讲道时就写道:“我想—–我的责任是尽量提升听众的感情,只要用来影响他们的是真理而不是其他的,并且与引发他们感情的原因在本质上是一致的。””天父上帝寻找用心灵和诚实(即真理)敬拜的信徒,而且三一上帝的第三位格是真理的圣灵,祂引导信徒进入真理(约16:13)。
符合圣经解释的圣餐的简洁性
如果说改教运动的实质原则是因信称义,那么它的形式原则就是唯独圣经(sola Scriptura)是信仰和顺服的法则。清教徒认为,这一真理无异于将基督的宝座设立在祂的子民中间。威利森说,圣餐必须是由基督来设立的,“以表明基督是唯一的君王以及教会的首领,唯独祂有权柄指定圣餐礼”。清教徒热切地把圣经原则应用于敬拜。欧文用问答形式写道:
问:当我们想要倚靠上帝、荣耀上帝,并且被上帝接受,上帝对我们有何要求?
答:用上帝自己指定的方式来敬拜祂。
问:那么我们如何知道这些方式和方法?
答:唯独通过圣经,圣经完整地包含上帝在敬拜以及一切与敬拜相关事项上的旨意。
问:我们敬拜上帝,参与福音的活动或者仪式时,应当遵行什么原则?
答:应当按照主基督指定的方式,遵行祂吩咐的一切命令。不可加添任何人为的发明或者规定。
清教徒同样把唯独圣经这个原则应用在圣餐上。帕金斯写道:“执行圣餐的正确方式—–就是没有加添、没有删减、没有变化地按照当时设立的方式来遵守。”因此,清教徒更喜欢将圣餐称为“主的晚餐”(the Lord’s Supper),而不是“圣洁相交”(Holy Communion)或者“圣餐礼”(Eucharist),因为“主的晚餐”这个名称来自于圣经(林前11:20)。对于清教徒来说,圣礼围绕着上帝的话语,特别是基督当时设立圣餐时所讲的话(太26:26-28;林前11:23-26)。帕金斯说:“所以在施行圣餐时要清楚地大声宣讲这些经文,并适时作出解释。”他写道:“圣礼的功效和价值”依赖于基督设立圣礼时的话语。实际上,圣餐的要素(饼和酒)就是“看得见的话语”,“那给眼睛看的记号,也就是给耳朵听的话语”。
圣餐的每一个动作都有意义。帕金斯说,牧师在施行圣餐时,以这些方式代表上帝:(1)拿起饼和酒,代表上帝拣选祂的儿子作中保;(2)用主设立圣餐时所说的话将饼和酒分别为圣,代表时候到了,上帝差遣祂的儿子去做祂的工;(3)掰开饼,倒出酒,代表基督为我们的过犯受死;(4)分发饼和酒给领受圣餐的人,代表上帝为所有人预备了基督,但只是把基督赐给对主忠心的信徒,以便他们在信心和悔改上有长进。
根据帕金斯的观点,人领受圣餐的动作也具有属灵意义:(1)把饼和酒拿到手中代表凭信心领受耶稣;(2)吃饼喝杯代表靠着信心将耶稣应用到自己身上,以促进自己与主的联合及相交。一个多世纪之后,威利森也给牧师和领受圣餐者在这些圣礼仪式上的工作赋予同样的意义,表现了清教徒传统的连续性。”
圣餐形式简单,这是由圣经的权柄所决定的。《威斯敏斯特公共敬拜指南》(1645)指示牧者要以“经常”庆祝主的晚餐为“最合宜”,特别是在上午讲道和祷告之后。长老会的圣餐形式有以下组成部分:(1)简短地勉励会众,告诉他们圣餐所代表的祝福,以及所需要的信心、悔改、爱心和属灵渴慕;(2)警告那些无知的(不认识上帝的)、诽谤的、亵渎的或者活在罪中的人不要领受圣餐,但是那些痛悔的人要来;(3)读一卷福音书中主设立圣餐时所说的话,或者读《哥林多前书》11章23-27节,并且作出解释和应用;(4)为基督拯救罪人献上真诚的感恩,并且祈求上帝的祝福临到这个仪式,“这样我们就可以凭着信心领受耶稣基督的身体和血。基督为我们死在十字架上,我们靠着祂被喂养,以便祂与我们合而为一,我们也能够与祂合而为一”;(5)由牧者简单介绍并且解释即将举行的仪式,包括它的设立、命令及耶稣的榜样——“根据耶稣对圣餐的设立、命令及榜样,我拿起这个饼,祝谢了,掰开,并且分给你们”;(6)掰开饼并分发,也将主的杯分给会众,然后用主的话说“你们拿着吃”等等;(7)勉励大家行事为人要配得上圣餐体现出的耶稣的恩典;(8)感恩的祷告;(9)为穷人奉献。清教徒会按照耶稣的榜样,以唱诗来结束圣餐(太26:30)。
因为圣经没有给出如何举行圣餐的所有细节,清教徒们在具体的实践中细节上有所不同。仪式的细节成为威斯敏斯特大会热烈讨论的议题——仅仅关于领受圣餐的信徒是否应该坐在同一张桌子旁这个问题,与会者就讨论了三周。总体来说,英格兰独立派在每个主日都庆祝圣餐,浸信会是每个月一次,长老会是一年四次。浸信会有时更喜欢在晚上庆祝,因为圣经的例子就是如此(可14:17;林前11:23)。但是长老会的威利森指出:“第一次圣餐是在什么时间、地点举行的,以及多少人领受,这些都不是本质性问题,不是我们要效法的。正如我们不必非要在楼上领受,非要十二个信徒一起,我们也不必非要在晚上领受圣餐。再说,当时圣餐是在逾越节,是日落之后在自己家中用餐。”苏格兰长老会请信徒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但是独立派则把饼和酒分给坐在教会长椅上的信徒。“同一派别也会有不同的实践方式。
虽然举行圣餐的细节有所不同,但它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雷诺兹所说的:“最突出的目的就是记念主的受难。”“这不只是一种“历史性的记念”,更像雷诺兹所说的,是“实践性的记念”,即用信心、感谢、顺服及祷告来记念。带着这个目的,我们像清教徒所理解的那样来属灵地领受圣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