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清教徒神学42-1

第四十二章:清教徒的讲道(一)

讲道是上帝所立的诫命,被分别为圣是为了引导人相信,启迪人的理性,吸引人的意志与情感归于基督。

——威廉·埃姆斯

从16世纪中期至17世纪晚期的清教主义运动,一直以来都被称为讲道的“黄金时代”。通过讲道与印刷讲道集,清教徒努力寻求对教会和人们的日常生活进行改革。尽管他们未能达到改革教会的目标,却对人们的日常生活成功地进行了改造,正如亚历山大·米歇尔(Alexander F.Mitchell)所言:(这是)“一场既深刻又广泛的灵性复兴运动,堪与发生在英国教会史上任何复兴运动相比”。

除了少数例外情形,清教徒牧师都是伟大的布道家,他们亲切和热情地宣讲圣经提出的上帝整全的计划。他们的讲道全面周祥、大有能力、本于圣经、合于教义、基于经验并且达于实际,在教会历史上没有哪群传道人在这方面堪与他们相比。

寻常百姓都乐意聆听清教徒讲道。亨利·史密斯(Henry Smith,1560-1591)有时会被称为清教徒中的“金口约翰”,他是一位颇受欢迎的牧师,正如托马斯·富勒(Thomas Fuller)所述:“那些上等人都带着自己的坐凳来了,我的意思是说,他们的腿站在通道上。”难怪清教徒牧师会被人们称为“16世纪清教主义的英雄”。

到底是什么使清教徒的讲道如此有效和独特呢?我们相信,这是传道人对上帝和人灵魂的强烈热爱,他们讲道的方式,他们对上帝圣言的忠诚,他们对讲道的热情,他们对圣灵的依赖,还有他们圣洁的生活方式共同造就的。所以,本章将主要讨论清教徒牧师是如何借着他们的爱来激发并培养其讲道的。在这两章中,我们将局限在受到这种爱的影响的五个领域:讲道的主导地位,他们讲道的能力,他们讲道平易近人的风格,他们讲道的计划,还有他们对讲道的热情。若我们能培养自己,有清教徒牧师对讲道的一半热爱,那么教会也将很快经历好日子。唯愿我们迫切地祈求上帝,在我们这贫乏的日子、在普世教会中、在讲坛上和在会众中,恢复这种对讲道的热爱。清教徒发展出了一种对讲道强烈的热爱。约翰·纽(John F.H.New)说道:“讲道,不管是用口还是用笔,都是清教徒的生活。”“让我们探讨一下如何会有这种情形。

讲道的主导地位

清教徒具有一种深刻的意识,上帝主要通过讲道的手段来建立自己的教会。这种思想造就了一种精神,使讲道处于敬拜的中心。清教徒对讲道的这种思想和心理涉及很多东西。我们将对其中四个最重要的方面进行探讨。

讲道的特点

对清教徒来说,讲道是上帝所设立的仆人向已经得救之人及仍未得救之人,就上帝所传圣言作出的回应和解释,目的是为了改变他们的思想并扭转他们的意志,好使众罪人悔改归信,又使众圣徒成为圣洁。约翰·普雷斯顿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讲道工作的定义,它虽然简单,却具有典型的清教徒特色:“讲道是由一位代表上帝向选民说话的使者或传道人,奉基督之名对上帝的圣言所做的公开解释或分解。”

清教徒坚持认为,讲道必须以圣言作为围栏。约翰·迈耶(John Mayer,1583-1664)写道:“每个传讲圣言的讲道人应当只传讲上帝放在他们口中的话语,同时上帝也会保守他照着圣言来宣讲。因此,圣保罗夸奖帖撒罗尼迦人,因为他们领受了他所传的道,以为是上帝的话,而这也确实是上帝的话(帖前2:13)”。这就是为什么清教徒经常在他们名字后面加上“传福音的牧师”或“传讲圣言的牧师”,而不是列出他们学位的缘故。传道人通过从讲坛上发出上帝的圣言,成为上帝的使者,成为“上帝所差的顾问策士”。

安东尼·伯吉斯曾以典型的清教徒风格强调说:牧者“必须对着圣言的(镜子)来妆扮每一次讲道;他们必须像宣读圣经经文那样来传讲。”伯吉斯认为,牧者之所以必须单单宣讲圣言,原因有三个:(1)为了上帝的缘故。因为传道人宣讲的是祂的话,祂的荣耀危在旦夕,所以祂不会轻看传道人用私意取代祂的意念的作法;(2)为了人的缘故。因为若宣讲的道不是上帝的圣言,那它也就失去了讲道所有的力量和营养,而变成一堆草木禾秸;(3)为了传道人的缘故。因为传道人是上帝所赐的职事,而不是一种“官衔”;也就是说,这是一种作仆人的呼召,而不是主人。所以,他不能用自己的话来危及自己的灵魂,而是必须牢记谁能够最好地决定听众所需要的是什么——是上帝,而不是他。“

清教徒期待讲道带来合乎圣经的结果,根据尼古拉斯·拜菲尔德(NicholasByfield,1579-1622)的观点,这些结果包括开启人的心灵(徒16:14)、使人产生信心(罗10:14)、赐下圣灵(徒10:44)、使人对上帝产生儿女对父亲般的敬畏之心(徒13:16)、使人骄傲的心恐惧战兢并谦卑下来(赛66:2)、通过圣灵向教会说话(弗1:13)。清教徒相信,上帝的圣言绝不会徒然返回(赛55:10-11)。就像加尔文那样,他们认为,每次讲道都有两个传道人在传讲——外面的那位牧者“以声传道,被人的耳朵接受”;还有一位里面的传道人,就是圣灵,祂“真正地把所要宣讲的对象(即基督)传达出来”。

讲道的必要性

清教徒认为,讲道是传道人“最主要的工作”,也是听道之人“最主要的益处”。“他们认为,讲道是上帝所设立的使人归信的伟大“典章”。若没有它,几乎就不会有人悔改归信。威廉·埃姆斯曾写道:“讲道是上帝所立的诫命,被分别为圣是为了引导人相信,启迪人的理性,吸引人的意志与情感归于基督。””因此,毫不奇怪,他们借着经验,熟悉保罗所作的宣告“若不传福音,我便有祸了”(林前9:16),并乐于引用这句话。托马斯·霍尔(Thomas Hall,1610-1665)如是说:“牧师必须是讲道的人。他们不仅要能讲道,而且也必须讲道。必须传讲真道是基于灾祸之基础上的(林前9:16)。所以他们若不传道,就必灭亡。若不这样行,就必灭亡。”“罗伯特·特雷尔(Robert Traill,1642-1716)得出结论说:“不讲道的传道人,这是一件自相矛盾的事。”

托马斯·卡特赖特曾说,讲道极其重要,超过了只是阅读圣经。他写道:“正如火被拨动会产生更多热量,圣言之火越借着讲道吹动,就越会在听众心中产生更多的火焰,远胜过阅读圣经。””欧文写道:“圣言如烈日当空.—–在它里面几乎蕴藏着一切属灵的光和热。但是,传讲圣言如太阳的运行和放射光芒一样,这实际上有效地将光和热传递给受造的万物。”尼希米·罗杰斯(Nehemiah Rogers,约1594-1660)如此说:“圣经是对上帝圣言的浓缩,讲道则是对上帝圣言的延展。”

讲道的尊贵

清教徒对于身为人竟可作全能三一的上帝话语的出口和使者心存敬畏。理查德·巴克斯特曾写道:“站起来面对会众,并奉我们救主之名传讲拯救和定罪的消息,就像从永生上帝发出一样,这绝非小事。”

理查德·薛伯斯曾说,升上高天的基督赐给地上之人的恩赐,除了圣灵之外,再没有比向新约教会传讲真道的呼召更崇高的了。“为讲道所立的诫命是所有恩赐中的恩赐。上帝如此尊重它,基督如此尊重它,所以我们也当尊重它。”“托马斯·古德温曾写道:“上帝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位独生子,祂却让这位独生子成为传道人。”

为了强调讲道的核心地位,清教徒把讲坛(而不是祭坛)放在自己教堂的中心。在讲坛上有一本打开的圣经,来指明一切真正讲道的来源。清教徒认为,讲道要远比圣礼和礼仪更重要。

清教徒认为,在这种尊贵受到了威胁的情况下,牧师需要个人性的、神圣的呼召,这是至关重要的。牧者的生活需要有持续的圣洁,这一点也非常重要:他所是与他所做的,必须与他在讲道中所传讲的一致。

讲道的重要性

清教徒认为,讲道人应当把每一次登上讲坛当成是自己第一次讲道,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讲道,祈求上帝让它成为他所传讲的最好的一次讲道。威廉·古纳尔曾说:“上帝的圣言是极为神圣的事,不可以之为玩物、为戏耍。”约翰·普雷斯顿写道:“我们所听的讲道,没有哪次不使我们更接近天堂,或更接近地狱。””约翰·科顿的一位听众曾在信中谈到他的某次讲道:“科顿先生讲道,总是带着一种有权柄、示范和生命气息,由此我认为,当他从任何一位先知和使徒那里取材讲道时,我听到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先知和使徒的声音;的确,我听到了主耶稣基督向我的心灵说话。”

清教徒是热心传道的人,他们以讨上帝喜悦(而不是讨人的喜悦)为目标。上帝是他们的见证人。所有面具都被剥下来,所有奉承都为他们憎恶。请听巴克斯特的话:“弟兄们,我奉上帝之名,要在你们来到祂的面前时,殚精竭虑地唤醒你们的心灵;这样在你作工时,能够叫你能适合去唤醒罪人的心灵。记住,他们要么被唤醒,要么被定罪。一位昏昏欲睡的牧师—–几乎不可能唤醒它们—–所以应当如此向你的会众讲道,他们必须醒来——要么是在这里,要么就是在地狱里。”

与讲道有关的一切事都是如此大有威荣,以致人几乎不能靠一己之力给人们带来什么。约翰·弗拉维尔把握住了清教徒讲道的精神,他写道:“我们有多少真理需要研究!有多少撒但的诡计和败坏需要查验!有多少良心问题需要解决!是的,我们必须为捍卫自己所传的真道而战,也要皓首穷经,并要忠心传扬它们;但这时间花得很值:(投入我们的)头脑、心灵、五脏六腑,笑对胸痛,腰酸背痛、双腿颤抖,只要显明我们是基督忠实的仆人,就必从祂口中听到那喜乐的声音:‘好,你这又良善又忠心的仆人!’”

讲道的能力

对清教徒讲道的能力,可以通过以下方式来充分理解:首先,通过观察清教徒与英国国教两者在讲道方法上有何不同;其次,通过思考清教徒如何根据圣经的框架来讲道,以解决人理性、良心和心灵的问题。

清教徒与英国国教的讲道

英国国教代表的是英国已经形成建制的国家教会,他们觉得清教徒极大地夸大了讲道在救恩中及正确理解上帝方面的作用,以至于破坏了其他的蒙恩之道。霍顿·戴维斯(Horton Davies)曾说,英国国教认为“在教会怀抱中的交谈、宗教教育、阅读博学之士的书籍、借着会议领受的信息,以及公共和个人性阅读圣经和讲道词,还有其他途径,都引导人对上帝有一种救赎性的认识”。对伊丽莎白女王和其他英国国教的人来说,讲道集(从本质上讲,就是那些供人阅读的讲章)要比那些即兴的讲道更为人们所喜爱,因为它们结构更精致并且更容易控制。

与之相反,清教徒抱怨说,英国国教的讲道过于华丽,带有太多演讲色彩、过于形而上学、过于道德说教,而福音性、经验性和实用性却不足。巴克斯特把讲道的迫切描述为“一个垂死的人向另一个垂死的人(说话)”“,英国国教则把讲道在很大程度上描述为“或就他们的教会宪章和绝对顺服进行精彩的公开演说,或对教会分裂发出感喟,或进行道德说教,或只是对自然之光所谴责的恶习进行声讨”“,两者之间有何等大的差异。在对英国国教辞藻华丽的讲道做了一番描述之后,欧文写道:“这等东西并不适合那位在讲道中说话的上帝的权柄、威严、伟大、圣洁。一位世上的君主虽然会在他的法令、法规或宣言中常常使用它们,但他贩售权柄的作法只会招人蔑视,并怂恿自己臣民以这种方式对其不顺服。它们更不适合向可怜的虫子宣讲上帝的理性和旨意,因为祂是天地的掌管者!”“

英国国教认为,清教徒的讲道情感色彩过于强烈,而且带有“热情主义”(enthusiasm)特色,这在当时意味着狂热主义(fanaticism)。但是,他们对清教徒讲道的敌视,不过是更强化了清教徒强调讲道的倾向。同时,清教徒认为,英国国教的讲道缺乏紧迫感和圣洁的热情,而且过分专注于显示讲道人的古典学养。这种讲道变成了演说表演,却缺乏圣灵作工的能力。英国国教的讲道变成了依赖亚里士多德的辩证方法进行的纯粹道德主义说教和哲学论述,甚至到了让人的心灵感觉干瘪无味的地步。清教徒深感忧伤,因为英国国教的讲道中根本没有“耶和华如此说”的话语,没有对上帝的圣言和旨意权柄性的宣告。它包含了太多人为的平行和臆想出来的详细划分。他们的修辞手段包括重复、大量的例证、铺陈的辞藻,还有从教父及各种世俗材料中引用的大量内容,其中许多是以希腊文和拉丁文的原文形式出现的,所有这一切都导致在讲道中缺乏紧迫感和针对性,以致那锋利的、合乎圣经讲道的双刃剑被弄得钝化了。

无怪乎托马斯·布鲁克斯在对英国国教这种讲道方式所作的回应中写道:“粉饰的演讲术虽然会逗弄一下人的头脑,但唯有朴实的教义才会叫人想到审判,并说服人的良心,使人的意志屈服,并赢得人心。”爱德华滋在清教徒时代的末尾说:“我宁愿被十个人完全理解,而不是被万人所钦佩。”

对人理性、良心和心灵讲道

在这种情况下,清教徒发展出了自己的讲道神学,以强有力的方式来解决整个人的问题。这种讲道有三个特点需要今天的讲道人来恢复复兴。

(1)清教徒的讲道以其清晰的宣讲来解决人的理性问题。这种讲道针对的是作为理性存在的人。清教徒认为,人的心灵是信心的殿。他们拒绝把理性和心灵彼此对立起来,教导知识是圣灵种下重生种子的土壤。约翰·普雷斯顿强调说,理性在人归信时得到了升华;而科顿·马瑟则补充说,无知是异端之母,而非灵性之母。清教徒因此宣讲说,我们必须思想,以至于成为圣洁。他们向认为圣洁不过是一项情绪的思想提出了挑战。

清教徒牧师殚精竭虑,为要告诉罪人继续陷在罪中是毫无理性的。不管是不信之人自己的无能,还是不愿意,还是上帝的主权和拣选等等,他们撕掉了不肯悔改之人的每个借口。正如欧文对他的听众所说的那样,拣选绝不是继续陷在不信之中的借口。他强调说,尽管拣选首先是从上帝这个方面,但最终却是从信徒这个方面得以认识的。约瑟·艾里恩曾补充说:

若你一开始就争论自己的拣选的话,那么从一开始你就是错误的。你应当查验自己的归信,然后才不会怀疑自己所蒙的拣选—–无论上帝的旨意如何,这是隐秘的,但祂的应许是显明的—–不要只是站着空论你是否蒙拣选,而是要去悔改和相信。悖逆的人会绝望地辩解说:“若我被拣选,那我就会得救,做我所愿意做的。若我不被拣选,那我必要被定罪,无论我能做什么。”悖逆的罪人哪!你要从应当结束的地方开始吗?上帝的道不是摆在你面前吗?它说的是什么呢?“所以你们当悔改归正,使你们的罪得以涂抹”(徒3:19)。“若靠着圣灵治死身体的恶行,必要活着”(罗8:13)。“相信就必得救”(徒16:31)。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明白吗?别再闲站着争论你的拣选了,而是要悔改和相信。呼求上帝的恩典。显明的事是属于你的,你应当为这些事忙碌。

清教徒因此通过清晰的讲道来与罪人讲论,运用合乎圣经的逻辑来说服每位听众:因为生命的价值和目的以及死亡和永恒的确定性,所以人不来寻求上帝和侍奉上帝是愚蠢的。

清教徒认为,上帝之所以赋予我们理性是有原因的。关键是我们在思维方式上要效法基督。我们的心灵必须由信心来启迪,并由上帝的圣言来操练。然后,才能付诸于对上帝的侍奉。我们应该接受清教徒的挑战,运用我们的理性,通过合乎圣经的福音来进一步拓展上帝的国度。没有清晰的思路,我们就不能在自己所生活、工作和侍奉的文化中传福音,并向其发出挑战。当我们无法基于上帝的圣言发展内在的生活时,我们就是虚空、不结果子和自恋的。

清教徒明白,没有理性的基督教会培育出没有脊梁的基督教。反智就会产生不疼不痒的福音,这种福音绝不会超越感觉的需要。我们担心,这正是教会今天正在发生的事情:我们已经失去了对信仰理性的理解;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没有看到恢复的必要性。若不理解我们与非基督徒在思考和相信的东西上有何不同,我们很快就会在生活方式上与异教徒没有任何不同了。

(2)清教徒的讲道尖锐地挑战人的良心。清教徒将罪人的良心看成是“自然之光”。清晰的讲道会列举出特定的罪,然后会追问一些问题,从而将那些罪的罪咎加之于男人、女人和孩子的良心之上。正如一位清教徒所写:“我们必须随身携带上帝的真理之杖前行,并要击打罪人藏身其后的每一个树丛,直到那些躲藏的人像亚当一样赤身露体地站在上帝的面前。”他们相信,这样的挑战之所以是必要的,是因为若非罪人从树丛背后出来,他就永远不会呼求披上基督的义袍。

因此,清教徒迫切地向人的良心宣讲,相信他们的很多听众正走在前往地狱的路上。他们也直截了当地传讲真道,用在亚当里的死和在基督里的新生命来挑战自己的听众。他们也具体地宣讲,严肃地对待基督的命令“人要奉他的名传悔改、赦罪的道”(路24:47)。

今天,许多传道人不愿让人面对良心。我们需要向清教徒学习,那最爱你的朋友,也会告诉你最多关于你的真理。正像保罗和清教徒一样,我们必须迫切地流泪见证,人必须“当向上帝悔改,信靠我主耶稣基督”(徒20:21)。

(3)清教徒的讲道热烈地吸引人的心灵。他们的讲道亲切、热情、乐观。瓦尔特·克拉多克曾对他的羊群说:“我们不是奉差遣叫苦役犯摇橹,也不是把熊拴在木头上。祂差遣我们是要吸引你们,作为佳偶们嫁与基督。”今天,能用坚固的圣经真理来喂养人的理性,并用温暖的亲情来打动人心,这样的侍奉并不常见了;但是,这种组合对清教徒来说却是典型的方式。他们并非只用理性来推理,并让人面对自己的良心;他们也向人的心灵发出呼吁。他们讲道是出于对上帝圣言的热爱,为了上帝的荣耀,也为了每个听众的灵魂。他们是带着对基督温暖感谢来讲道,基督曾拯救他们,又将他们的生活变成赞美的祭。他们所呈现的是那位圣洁的基督,盼望能让仍未得救之人对在基督里的信徒生出嫉妒之心。

清教徒认为,直指人心是讲道最重要的部分。因此,爱德华滋写道:“我们的会众与其说需要充实他们的头脑,毋宁说需要让他们的心灵受到触动;而且,他们极其需要具有这种倾向的讲道。”

清教徒会运用打动人心的讲道、个人的恳求、迫切的祷告、合乎圣经的推理、严肃的警告、喜乐的生活,即他们所能使用的任何方式,来让罪人从毁灭的道路上转回,又通过理性、良心、心灵这种顺序让人转向上帝。撒母耳·威拉德如此说道:

圣言的真理首先被应用于人的理性,借此我们就能认识其中的意义,并能辨别其中的原因;因为人类一切的行为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并借着判断得到批准,这一过程必须被交由人的意志来选择(决定);借此,它拥抱所称赞的真理,并被赢得归向真理;正是从那里,它被印在人的情感上。

清教徒相信,上帝会使用他们强有力的讲道为武器,来征服并使罪人归信。他们相信,上帝“用右手将他高举,叫他做君王、做救主,将悔改的心和赦罪的恩赐给以色列人”(徒5:31)。他们借着圣经和经验知道,只有全能的基督,才可以俘获深陷罪恶私欲中的罪人,使他脱离心中最热爱的东西,甘心乐意地放弃所怀揣的罪,并转向上帝,以完全的决心来顺服和尊敬上帝。他们宣讲说,只要人在基督里,就足以解决这些问题了。所以,威廉·埃姆斯写道:“因此,讲道不应该是僵死的,而是要成为活泼的和大有功效的,好叫来到教会中的不信者受到感动,就好像被真道刺透,叫他能将荣耀归给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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