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约翰欧文著《基督之死吞灭死亡》序言

他是真心的。他不会虚饰这些重要陈述,说:上帝(在祂儿子的死)的拯救目的只是一个无效的愿望,要靠愿意去相信才能完成,以致于上帝所能做的、基督为其死的,却没有人能被拯救。他坚持圣经所见的十架是启示上帝拯救的大能,不是祂的无能。基督所赢来的,不是为理论上的信徒的一个理论上的救赎,为任何可能相信的人的一个救赎的可能性,而是为祂自己所拣选的子民的一个真实的救恩。祂的宝血真的“全然救了我们”;祂自我献祭所要达成的果效的确实现了,只因为十架本是如此。它拯救的大能不是靠加在其上的信心;它拯救的大能使得信心能从此流出。耶稣为他们而死,十架就确保他们完整的救赎。因此,“上帝禁止”(God forbid),“我当荣耀在十架上的我主耶稣基督以外的”(注6)。

那么,加尔文主义者的救恩论其真正的本质就清楚了,它不是人为的异类,也不是一个过份的逻辑产物。它中心的信条,上帝拯救罪人,基督以祂的宝血救赎了我们,是十架的见证,也是信徒心中的见证。加尔文主义者是这样的基督徒:他在神学上对人的告白,正是他在上帝面前祷告时心里所相信的。在任何时候,他的所思所言是上帝主权的恩典,每个基督徒为其他灵魂祈求时也是如此,或当他遵从敬拜的冲动,从他内心自愿浮起的,迫使他拒绝把赞美归给自己,也把他的救恩所有的荣耀归给他的救主。

加尔文主义是写在每个在基督里的新人心版上的自然神学,而阿米念是一个理性上(意志)薄弱的罪,是因为所有这种罪是自然的,所以它才显得自然,即使对重生者而言,也是如此。加尔文主义者的想法是基督徒在理性层面上的自己(the Christian being himself),阿米念主义者的想法是基督徒因为肉体的软弱,没能成为他自己。加尔文主义是基督教会所一向持守与教导的,是当他的心思尚未被有争议和错误的传统所分散注意,仍然持守圣经实际所说的;这就是对“五要点”教导的见证的重要性,可以十分丰富地被摘引(欧文在救赎上这点上,附加了一些;在吉尔[John Gill]的《上帝与真理的原因》[The Cause of God and Truth]这本书中,可以找到更多)。所以,这真的是十分误导人的,竟把这个救恩论称为“加尔文主义”,因为这不是约翰加尔文和多特会议的圣徒所专有的,而是上帝启示的真理的一部分,也是大公的基督徒信心。“加尔文主义”是一个“臭名”,几个世纪以来对它已经产生太多的偏见。但它本身只是圣经中的福音(注7)。

在这些事实的光照下,我们可以直接回答一开始我们所提的问题。

“很确定地,欧文所做的一切,只是为有限救赎而辩护吗?”并非如此。他所做的,远过于此。严格来说,欧文的书的主要目的不是辩护性的,而是建设性的。它是对圣经和神学的钻研;它的目的只是要把圣经实际教导的说清楚,也就是福音的中心主题——救主所成就的。如同它的书名所宣称的,它是“在基督宝血里,救赎与和好的专著;因之而产生的功劳和所带来的满足。”欧文要问的问题,正如在他之前的多特会议的圣者,真正关心要回答的乃是:什么是福音?大家都会同意,是宣讲基督是救主,但对于祂的救赎工作的本质和范围,却有争论。圣经说的是什么?圣经所赋予的基督的工作的目的和成就是什么?这是欧文所想要澄清的。

的确,他用一个有争议的方式来解决这个主题,也用一个辩论的方式来塑造他这本书,以对抗那“正开始散布的—–普遍赎价的—–劝导,基督是为所有的人而偿付;祂是为救赎所有的、每一个人而死的”(注8)。但是他的作品是一部系统的解经,不只是插曲式、不连贯的争辩。欧文把这个争议视为一个机会,用圣经自己正确的次序和关联,来完全展现相关的圣经教导。如同胡克尔(Hooker)的《教会政制法规》(Laws of Ecclesiastical Polity),论证法本身是偶发的,是次要的;它们主要的价值是在作者使用的方式,铺陈出他自己的设计和论证。

论证其实很简单。欧文视其著作中所提出的问题——救赎的范围——是关乎救赎的本质,因为如果救赎是提供给那些将来要灭亡的人,那么,它就不能是一种交换(transaction),可以确保它原本设计要给的所有的人得到真实的拯救;然而,欧文说,这恰恰是圣经所说的那种交换。他著作的前两卷大量地展示了一个事实,就是根据圣经,救赎主的死实际地拯救了祂的子民,正如其本意所要成就的。第三卷包含了一个16个论证的系列,反驳普遍救赎的假说,都是为了显示:一、实际所说到基督的救赎工作是有效的,这就排除了它是为了那些会灭亡的人;二、如果它原本的范围是普遍的人,那么,要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得救(这是圣经否认的,提倡“普遍赎价”的人也未肯定之),要不圣父和圣子在他们所想做的事上失败了——“那就是说”,欧文说,“对我们来说似乎是对上帝的智慧、权能、完美的一种亵渎式的伤害,也是对基督的死的价值的一种贬损”(注9)。

欧文的论证对这个困境扬起一系列的改变。最后,在第四卷书中,欧文十分中肯地指出,三类经文号称可证明基督为那些不会得拯救的人而死了(那些说祂是为“世人”——the world;为“所有人”——all,和那些假想祂为他们而死的人是灭亡的),在合理的解经原则下,不能作如此教导。此外,普遍救赎要建立的神学推论,其实是相当错谬的。对此宣称——基督是为所有人(甚至为那些灭亡的人)而死——的真正福音派的评估,透过一个又一个的论点,从欧文的书中倾泻而出。这样的宣称与上帝的爱与恩典是如此遥远,也羞辱了基督的工作和祂自己,因为这个宣称把上帝的爱贬低为一个无能的愿望,把整个所谓“拯救”(在这个观点中,“拯救”是一个错误的用词)的恩典的计划(economy),变成一个具有指标意义的上帝的失败。同时,在远远不能彰显基督的死的功劳和价值下,它使之廉价化,因为它让基督的死成为无效。最后,在远远不能提供信心和鼓励外,这个宣称整个摧毁了得救确据的圣经基础,因为它否认基督为我(或基督曾为我、或现在为我做的)死了,是表明我永恒救恩足够的基础;以这个观点看,我的救恩不是靠基督所为我做的,而是靠之后我为我自己做的。

因此,这个观点夺去了圣经所给予的上帝的爱和基督救赎的荣耀,而把违背圣经的自救的原则导入圣经所明确说的这一点上:“不是出于行为,免得有人自夸”(注10)。鱼与熊掌不能得兼:一个普遍范围的救赎是一个贬值了的救赎;它失去了它救赎的能力;它使得我们必须自救。因此,普遍赎价的教义必须被排拒,正如欧文排拒它一样,要视其为一极严重的错误。相对地,欧文所提出的教义,正如他自己所展示的,是合乎圣经的,也是荣耀神的。它高举基督,因为它教导的是基督徒要唯独荣耀祂的十架,也从祂的救主的代求上得到他们的盼望和确据。换句话说,它才是真福音派的,是真正的上帝的福音,也是大公的信仰。

这样说是很安全的:自欧文出版他的书以来,对三位一体上帝所计划和施行的救赎,没有比得上的解说。再没有必要了。在讨论这部作品时,汤姆森(Andrew Thomson)注意到欧文“让你觉得当他说完他的主题时,他再也无话可说了”(注11)。的确是如此。他对针对这个主题的经文的解说是有把握的;他的神学建构力是一流的;需要讨论的没有一样被省略;据我所知,自他的时代以来,没有任何(无论赞成或反对他的立场的)论据曾被使用过;而这些论据是他未曾注意到,也处理过的。如果有人要在他的书中找逻辑的跳跃或飞跃,必是徒劳无功的。这些逻辑是改革宗神学家用来树立其立场的;人所能找到的,是坚实的、煞费苦心的解经,以及仔细遵循圣经的思维。欧文的作品是有建设性的,是对福音的中心所作的有广泛基础的圣经分析,我们必须据此认真地对待。它不是一部为传统的标语所作的特殊诉求,因为没有人有这个权利抛弃有限、或特殊救赎的教义,把它当成加尔文式逻辑的怪物,除非他能反驳欧文所证明的,是圣经一贯所呈现的救赎观,也是经文所一再清楚教导的。至今尚未有人做到。

“你谈到要恢复福音”,我们的质问者问道,“难道你不是只想把我们都变成加尔文主义者吗?”

这个问题所关心的,大概不是这些话,而是这件事。我们是否称自己为加尔文主义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根据圣经来理解福音。除了这个,我们认为,的确要照历史上的加尔文主义所理解的来理解,另一种选择则是误解和扭曲。我们先前说过,近代的布道运动,总的来说,已经不再用旧的方式来宣讲福音,我们也坦白承认,这个新的福音,是如此偏离了旧的福音,对我们来说是对圣经信息的扭曲。我们现在可以看到是哪里出错了。我们的神学货币贬值了。我们的心志已被调校去如此思想:十字架的救赎所作的不再能救赎;基督作为救主,不再能拯救;上帝的爱只是一个软弱的情感,缺少帮助,不能使人远离地狱;上帝需要人的信心的帮助,来达成救赎的目的。结果,是我们不再能自由地相信、也不能传扬圣经的福音。我们不能相信祂,因为我们的思想陷在神人合作(synergism)的网罗中。我们被阿米念的观念所困,如果信心和不信是人要负责的行为,它们必须是独立的行为;因此,我们不能自由地相信我们得救完全是靠上帝的恩典,信心本身也是上帝的礼物,是从加利利流向我们的。我们反而让自己卷入一个糊涂的关于救恩的矛盾想法,一边告诉我们,都要依靠上帝,另一边却说都依靠我们自己。结果就造成了混乱的思维,把上帝的荣耀给剥夺了。这荣耀本当归给上帝,因为祂是救恩的创始成终者,也剥夺了我们的安慰,知道上帝永远是为了我们。

而当我们宣讲福音时,我们的错误先设使我们说出我们所不想说的。我们(正确地)想要宣讲基督是救主,但是我们却说,基督是使救恩成为可能,而让我们成为自己的救主。是这样变成的。我们想要赞美上帝拯救的恩典和基督拯救的能力,但是我们宣告上帝救赎的爱要靠每一个人,基督的死是要拯救所有的人,我们宣称上帝怜悯的荣耀要靠这些事实来衡量。然后,为了要避免普救论(universalism),我们必须反对我们先前所称赞的,然后解释说,毕竟,如果不是我们的贡献,上帝和基督所作的,并不能救我们。真正救我们的决定性因素,是我们自己的相信。我们所说的变成如此:基督透过我们的帮助来救我们;当我们把这个想通了,我们的意思就是说:我们透过基督的帮助来拯救自己。这是一个空洞的、令人扫兴的结尾。但是如果我们从肯定上帝对所有人有一个救赎的爱(God has a saving love for all)开始,基督是为所有人的救赎而死(Christ dies a saving death),但是却在成为普救论前畏缩,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让我们这样说,来澄清我们的说法:我们没有高举恩典和十架;我们比加尔文主义者更彻底地限制了救赎,因为加尔文主义主张基督的死,拯救了它意图要救的人(Christ’s death saves all whom it was meant to save);我们如此就否认了基督的死,足以拯救他们其中的任何人(注12)。我们谄媚了迷顽的罪人,向他们保证,他们有能力悔改和相信,虽然上帝不能使他们这样作。或许我们也把信心看得过于平凡,让这个保证看似容易(“它非常简单——只要向上帝打开你的心门”)。当然,我们有效地否认了上帝的主权,损坏了真正宗教的基本认信——人永远在上帝的手中。在真理中,我们已经一败涂地。这或许是,难怪我们的宣讲引来如此少的敬畏和谦卑,而我们自称的皈依者是如此自信,却对圣经所认为的真悔改的果子所带来的好行为,如此缺乏自我认知的原因。

欧文的书能使我们从这种堕落的信心和宣讲中得到自由。如果我们听从他所说的,他会教导我们如何相信圣经的福音,也教导我们如何去宣讲。其一、他会领我们俯伏于那位真正救赎我们的、主权的救主之前,为救赎之死(Redeeming death)而赞美祂,此救赎的死是确定的,所有祂为之而死的人,必会进入荣耀。我们要再三强调,如果没有像多特的神学家们这样看,我们就没有看到十字架的全部意义——作为福音的中心,一侧被全然无能(Total inability)和无条件拣选(Unconditional election),另一侧被不可抗拒的恩典(Irresistible grace)和最终的保守(Final preservation)所掩护。因为只有当救赎是被这四个真理所定义,十字架全部的意义才会显现。基督的死,是为了救赎一群上帝把祂无条件的爱放在他们身上的毫无能力的罪人。基督的死确保这个呼召,也保守那些祂担负了他们的罪的那些人,现在和最终的救恩。这是加利利的意义,也是加利利的方法。十字架在过去拯救了,现在仍然继续拯救。这是真福音信心的中心。正如考柏(Cowper)唱的:

Dear dying Lamb,Thy precious blood

Shall never lose its power,

Till all the ransomed church of God

Be saved to sin no more.

珍贵的垂死羔羊,你的宝血

永不失去功能

足能救赎全体教会

保守不再犯罪

(注:There’s a Fountain Filled with Flood,第三节)

这是个铺垫在老旧福音之下胜利的信念,是整本新约所持定的,也是欧文毫不含糊要教导我们相信的。

接着,第二、欧文可以使我们获得自由的(如果我们愿意听他),是宣讲圣经的福音。这个主张听起来似乎是自相矛盾的,因为很多人以为,那些不愿意宣讲基督是为所有人而死的人,是没有什么福音可讲的。然而,正好相反,他们所能宣讲的,正好是新约的福音。宣讲“上帝恩典的福音”的意思是什么?欧文在这点上,只点到为止(注13),但是他的评论却充满亮光。他告诉我们,宣讲福音,不是对所有的会众说,上帝会把祂的爱给他们其中每一个人,且基督是为救他们每一个人而死。因为,这些主张,如果按照圣经的理解,是暗示他们所有的人都确定会得到拯救。知道自己是上帝永恒的爱和基督救赎之死的对象,就落在个人自己的把握(注14)中了——但这件事本质上不可能发生于信心的救赎行动之前。根据圣经,传福音完全是对人宣告来自上帝的真理,人必须相信,也要对下面的四件事实作出回应:

1、人人都是罪人,作任何事都无法救他们自己;

2、耶稣基督,上帝的儿子,是罪人(即使是最坏的罪人)完美的救主;

3、圣父和圣子已经答应,知道自己是罪人的,也把信心交托给基督做他们救主的人,会得到神恩惠的接纳,没有人会被撇弃——这个应许是确定的、绝无错谬的真理,是奠基于基督自己作为祭物最丰富的充足性上——只要是为他们而设的人(无论多少)(注15)。

4、上帝规定悔改和信心是一个责任,需要每一个听到福音的人,做出“在福音的应许下,一个灵魂严肃、完全的对基督的信靠与依从;基督作为一个全然充份的救主,能终极地救赎和拯救藉着基督来到上帝面前的人,能够且愿意,透过祂的血的宝贵,和祂的赎价的充份,拯救每一个愿意无条件放弃他们自己,为了那个目的,把自己交给基督的人。”(注16)

换句话说,传福音者的工作,便是展示基督(display Christ,),向人解释他需要基督,祂足能使人得到拯救;所有真心转向祂的人,祂为他献上自己,应许成为救主。也要尽己所能,充份而简明地向他陈明,这些真理怎么适用于教会。他的责任不是说出,听者也不必问,基督到底是为哪些特定的人而死。“没有一个被福音所呼召的人,是要来询问上帝使他成为基督之死的对象,其目的和意图。但会得到全然的确信,只要信靠祂和遵守祂的诫命,祂的死就会给他们带来富足。“倘若他在他里面发现了基督之死的果子,而且是向着他的,信徒就该向他的灵魂保证,这是上帝良善的旨意和永恒的爱,特地赐下祂的爱子,是为他而死的。”(注17),这不会在之前发生。福音呼召他所要作的,只是运用信心,是他必须、也有义务要作的,是上帝的命令和应许。

接下来,我们对什么是传福音这个观念,提出一些意见。

第一、我们应该注意到,欧文的古旧福音所包含的,对救恩的完整与无条件的提供(offer),并不亚于现代版本。它提供信心丰富的基础(基督的充足性,上帝的应许),和令人信服的信心的动机(罪人的需要,创造主的命令,同时也是救赎者的邀请)。新的福音因为主张普遍救赎,在此并没有添加什么。当然,古旧福音没有留什么空间给廉价的感伤,它只把上帝对罪人无条件的怜悯,变为上帝本质上的好心肠,将之视为理所当然;它也不会鼓励把基督的礼物降级成一个受挫的救主,畏怯于人的不信,而不敢作祂想作的;它也不会沉迷于伤感中,而诉诸于不信者,求他们让在失望中的耶稣把他们从可怜中救出来。这个现代讲坛上可怜的救主和可怜兮兮的上帝,是古旧福音所不知道的。古旧福音告诉人们,他们需要上帝,但宣布说基督已经怜恤他们,虽然怜悯是他们完全不配的。它从不忽略它所宣称的上帝的尊荣和基督无上的主权,而是断然地拒绝所有会使祂无条件的全能变得含糊的陈述。

第二、然而,这代表古旧福音的宣讲者被禁止或受限制,将基督给予人,并邀请他们接受祂吗?完全不是。事实上,正因为他认定神的怜悯是主权的,是白白的,使他在他的宣讲中,比起新福音的解说者,更可以让人理解基督的献祭。因为在他的原则上,献祭的本身,是比它(在那些把对罪人的爱视为上帝本质之必然的人的眼中)所可能的,是更为美妙的事。想想这位圣洁的造物主,从不需要人而获得快乐,大可以不需怜悯地永远消灭我们这堕落的族类,实际上却选择救赎了他们其中的一些人!而且祂的儿子愿意忍受死亡,降到阴间去拯救他们!现在从祂的宝座上,竟然用福音中的话语对不虔敬的人说话,以一个热情的邀请催促他们,吩咐他们悔改和相信,怜悯自己、选择永生!这些思想是古旧福音的宣讲所围绕的焦点。它是全然美好的,只因为它们不可被视为理所当然。

但是或许最好的事情——这个福音真理神圣的基础中最神圣的焦点——是无条件的邀请,是“主基督”(欧文喜欢这样称呼祂)一再向有罪咎的罪人所发出的,邀请他们到祂这里来为他们的灵魂寻找安歇。这个荣耀,因为这些邀请是一个全能的王所给的,正如这是为王的基督的荣耀最主要的部份,是祂屈尊来邀请人。而这是福音事工的荣耀,传达者作为基督的使者走向人,被委任以将王的邀请亲自递送到每一个罪人那里,呼召他们回转而存活。欧文自己在一个段落中将此点扩大,向未归正者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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