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虔敬的奥秘

第二章：认真对待教义

我们接下来要以问答的形式继续下去，并且开门见山，直抵核心。

教义的本质

问题一：教义是什么？

教义是神启示的真理，在教会中也借着教会阐明并教导，是为了教会和这世界的益处。

我们的“教义”（doctrine）一词源于拉丁文doctrina，意思是“教导”。新约中与此一致的词是didachē，意思相同。新约教会一开始是一群学习者的聚集，其中有些人也成了教导者，但所有人都蒙召一生学习、消化并活出使徒所传讲的耶稣基督的好消息，并要将此消息传与他人。“Disciple”译自希腊文，是“门徒”的意思，其原意是“学习者”。教会被看做是门徒的团契，任何群体，若没有付出努力去更多了解基督，以新约的标准来看，基本上都不能称为教会。

新约特别提到这样一个教会，《希伯来书》就是写给他们的（犹太人基督徒）。看看作者如何斥责他们：“你们听不进去。看你们学习的工夫，本该做师傅，谁知还得有人将神圣言小学的开端另教导你们，并且成了那必须吃奶、不能吃干粮的人—–惟独长大成人的才能吃干粮。”（来5：11-14）作者把这当做头等重要的属灵大事，他那直接的表述振聋发聩。让我们在继续下去的时候把这忠心服侍的例子常存在心里。

教导教义不单是通过讲道、要理问答和训导，借着书本和视听教材，也可以借着崇拜的模式（礼仪，文字的或非文字的；圣诗和灵歌）和信经、信仰告白、公会议和宗教会议的宣言。在这些场合学习到的教义，借助个人及小组查经而得到加强。通过所有这些方法，基督徒和会众们努力透彻地理解、清楚地表达并应用使徒奉基督之名教导初代教会信众的信息。对此属灵遗产的忠心是健全教义的标志，健全的教义会带来灵性的健康。背离属灵传统会产生错误的教义，轻则阻碍灵性成长，重则可将灵魂完全毁灭。所以基督教教义是教会的重中之重，是不容轻忽的。

认真负责地教导与学习教义，是以神启示了教义内容为前设的。教义不是一堆教会自己关于神的观点、想法和梦想，而是宣告神亲自显明并告诉我们的真理，这些真理记载在圣经中，供所有时代的人学习。教义显明，神使用他赐给我们的语言与我们沟通，他才是圣经的原作者，人类作者是他大能的代表，他们自始至终都在圣灵的引导之下写作。

从历史角度看，现在新教教会、特别是圣公会对教义的贬低和忽视很显然是所谓的“自由派思想”导致的，这种思想颠倒了圣经和世俗思想之间真正的关系，因其允许后者评论、批判、纠正前者，而不是反过来。那最初真正的信仰，仍然存在于罗马天主教、东正教和保守新教圈子里的信仰就是：圣经本质上是神通过人的见证和写作对自己的证明。这一信念是教义概念的基础，我们当自始至终在圣经的权威之下对其进行阐述、交流和辩护。教义所表达的内容——即事物真相如何，以及就神和人的关系而言，神如何看待万事万物——来自“神自己的圣口”（借用改教家加尔文所钟爱的表述）。

教会明确的教义之总纲和实质就是福音本身，即这样一个好消息：我们的创造主如何借着耶稣基督成为我们的救主。现代惯例倾向于把福音压缩成三重宣告，在传福音的语境下这三条内容的首字母分别是A、B、C：

*所有的人（Al1）都犯了罪，并要被神审判。

*相信（Believe）主耶稣基督你就必得救。

*承认（Confess）基督是你的救主。一生委身（Commit）服侍他。（这两条算是买一赠一）

虽然这些是核心内容，但福音可远不止这些。新约中福音涵盖《使徒信经》中的所有内容：创造；圣子的道成肉身、受死、复活、掌权及再来；以及圣灵建立由蒙恩罪人组成的神圣、普世教会，使他们不再害怕被定罪，而是盼望天堂永远的喜乐。福音是对这救恩计划的详尽宣告，神要在他所爱的世人中完成这计划；还有对恰当回应的明证：信靠基督并悔改、好行为、爱神也爱人、心存感恩和喜乐的盼望。在基督为解救罪人死而复活的工作里，在圣灵从起初到末了不断激起人对基督和福音之回应的工作里，圣父借着荣耀圣子荣耀了自己，圣子是一切智慧和能力的管道，这智慧和能力显在创世之工中，如今仍显在神持续的护理中；圣子今天也借着自己得荣耀的肉身中不断地向我们传递那更新并拯救的完备恩典。

就如上一章提到的，与福音启示紧密相联的显然是三位一体的真理。圣父创造并拯救每个信徒是通过圣三一中另两位的工作。首先并且也非常基础的是圣子作为中保的事工。其次，成全圣子事工的是圣灵赐予生命的工作。《尼西亚信经》中称圣灵为赐予生命的主，他是圣父和圣子这两位指挥的执行者。在公元二世纪，主教爱任纽把圣子与圣

灵比作神的两只手。这是一幅让人喜悦的图画。我们必须明白，三一神，我们的神，就如一个团队，三个位格在同一神圣联合体中同工，彼此完美地连结来完成一个巨大的、让人无法想象的计划：要建立一个由数十亿被赎人类组成的坚固团体；用创造的术语来说，其中的每个人都在完全重造的宇宙中成为极精密的个体，要与新宇宙的中心，就是中保耶稣基督永远同在。此刻恰当的反应应该是“哇！”或是其他类似的感叹语，因为我们无法想象活在这个混乱世界中混乱的我们怎会有如此荣耀的转变。毕竟，此时我们只能看到世界和我们的这一本相。

整本新约时而明白、时而含蓄，但对三一神的任务和目标的理解十分明显。虽然没有对三一论专门的讨论或定义，但这三一神事工的教义是真实可靠的，就如我们之前说的，像咖啡或茶里被搅拌均匀的糖。如果不触及圣父、圣子和圣灵同工的直接明证，就不能合乎圣经地解释福音，因此面对这种情况时我们要讲述神的三位一体。在三一论上妥协和反对三一论都会歪曲福音。

当公祷书带领我们祈求神使我们避免“错误的教义、异端和分裂”时，我们要明白错误的教义来自对三一真理的曲解。这是过去两个世纪中大规模发生在新教自由派阵营的事情，在那里一种基本上是神体一位论的神观被广泛接受。在此神学框架里，耶稣被贬低为神所充满的人，圣灵被贬低为神发射到世界上的能量，使徒的福音则被认为根本不存在。

教义的必要性

问题二：谁需要教义？

你需要，我需要，我们都需要。每个想要了解神的人都需要教义。就算大多数人都意识到宇宙中有一种超然的存在，但没有人能不先了解这超然存在——他是谁，他过去做了什么，现在在做什么，将来要做什么——就与其建立关系。因此我们需要教义。

教义是一张地图，一方面指引我们探索圣经字里行间的奥秘，另一方面指引我们在复杂的人生中前行，过圣洁的生活。教义是眼镜，透过它我们可以看到激流和沼泽中的踏石，行在生命路上。教义是生来灵里瞎眼者的矫治手术，不然我们无法找到生命路的起头。教义是有关主耶稣基督的信息，让人可以信靠他。可以说，教义对信念和行为方面的每个问题都提供了健康食谱。

在新教自由派和被其影响的团体中，教义的逐渐消失反映出一个让人困惑的观念，即认为跟随基督只是每个人自然的甚至是天生的宗教形式中的一种（其他宗教有其他形式）。由于自由派神学从一开始就寄生于主流基督教教义和敬拜的传统中，并且一直声称自己是教会的划时代产物，故其在教义上的偏离并不容易被直接看穿。自由派发言人擅长让自己听起来比实际上更像基督徒，正统信徒通常看不清自由派观念——比如没有三位一体，没有童贞女生子，没有客观上的赎罪，没有身体复活和升天——会将他们引至何方。要理问答是基督徒牧养不可或缺的部分，就是传授基督徒赖以生存的基本教义和活出这些内容的基本准则，然而现今北美圣公会几乎完全忽视要理问答，其结果不言而喻，许多参加圣公会崇拜的中青年未接受教义教导而表现出的状况也一样。在这个问题上，跟随罗马天主教已经带领实行的要理问答并重建这一传统（就是对信仰教义严肃的教导及学习）是西方圣公会眼下最急迫的需要。其他新教团体也一样。

教义的范围

问题三：基督教基础教义涵盖哪些内容？

基督教要理问答应当包含的内容，不论是哪种形式（作为一种教与学的实践可以有很多不同形式），都已经被先前教会承认的一系列确信内容有效地加以界定。一方面，罗马天主教和东正教在教会观、圣礼以及与救恩相关的一些具体问题上有分歧，另一方面，宗教改革时期的教会和其后人之间在这些问题上也存在分歧，尽管在这些教义的重要性方面他们是一致的。至于在几个世纪里神的子民从圣经中提炼出的其他关键教义则一直被广泛认同。这些内容包括：三位一体，人在罪中堕落和迷失，基督的道成肉身、救赎、复活、升天、现在掌权、将要再来审判，圣灵更新的工作，当下通过保惠师圣灵与基督的团契，以及天堂和地狱的永存。福音派保守基督徒特别声明保持对这些内容的认同，他们的跨宗派组织也正是建基于此，这些也在我和托马斯·奥登（Thomas Oden）的书《同一信仰：福音派的共识》（One Faith：The Evangelical Consensus）里有提到。

诚然，当人们试图解释圣经并总结其教导时，圣经自身必须始终是最终考量标准。因为这些历史性教义是在圣经的权威之下形成的，所以这些教义涵盖了全面的使徒福音信息，而该信息在每个新世代都历久弥新。几个世纪以来文化的改变可能使人们对经典教义的解释产生新的说法，以便能够更清楚地表达和理解。比如，四世纪的《尼西亚信经》——也是宗教改革正统教义的基础——关注圣子和圣父的关系，说圣子是“受生而非被造，与父一体”。但信经这里的意思可以用现代人更容易理解的关系性语言来表达，而这些表达方式在四世纪或十六世纪是不存在的。如果我们说“永恒的父所命名、指引、荣耀并高举办自己儿子的那位永恒者，与父同处独一神圣的实体与动能之内，且与父有无穷尽的合一；他永恒地与父、借着父且为了父而活”，那么我们表达的是同一真理。有一种可能是，虽然这种超然关系的神秘感没有消除，人们也能更清楚地看到父与子的同在对于他们赞美、敬虔和顺服的生活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在他们个人的崇拜、委身和作门徒方面以基督为中心。

若要为现今成年信徒厘清圣经和教会教义历史，并把选出的内容按不同角度清晰明确地做出可行性区分，就需要搭建下列要理问答课程的主题大纲：

圣经的权威

列入正典的经卷是独一无二的，不仅因为里面讲述了神从创世之初直到将来的完满，也因为其整个成书过程中的双重作者身份：所有书卷都是人类作者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对神的见证；同时也是神自己的见证，通过启示并借着自己所选的代笔人讲述自己。这是圣经书卷之启示（即神所赐予）的真正意思。因此，其中教导的总和及其实质当被视作神向所有世代启示的真理。神是永不改变的，因此，尽管从人的角度讲圣经书卷是过去文化的产物，但它们具有超越文化的权威。相信并顺服神的话向来都是敬虔的基本框架，所以遵从圣经向来是教会的呼召和任务，也是每个基督徒的呼召和任务。通过圣经启示的真理，神的权威必定管理并塑造我们的信仰和行为。说到解经，圣经没有加密，大体上也并不晦涩难懂。圣经写作是为了让人能看懂，把他们引向神，并向所有预备好的人显示其中的意义。不论怎样，释经应当是追求圣经信息的完整性和一致性。当时常留心一个规则，就是“讲解一处经文的意思时不可与其他经文相违”（《圣公会信纲》第二十条）。

三位一体的事实

旧约时代，创造主，即以色列人所认识的耶和华（或译为“雅威”），不断借先知和《诗篇》作者之口坚称自己是独一真神。在此基础上，新约时代神借基督和圣灵的工作启示自己是三个位格的团队，这些我们之前介绍过。奥古斯丁这位西方教会著名的拉丁神学家认为并教导说神是一而又三的；东方希腊神学家凯撒利亚的巴西尔、尼撒的格列高利、纳西盎的格列高利（所谓的卡帕多西亚教父）认为并教导说神是三而又一的。两种说法都与圣经和谐一致，基督徒当承认并采纳。神是他，也是他们。怎么会这样？这是个奥秘。但这个奥秘是圣经启示的事实。如前所述，神总是在他（或他们）的联合中工作，就如一个团队，当处理经文中只出现一个神圣位格的段落时，把这概念存在心里，这是完全符合圣经的读经法。

神的至高

创造者掌管他所造之物，包括其中反叛的人类，这是圣经的基本观点。我们知道自己不是机器人，而是有自由、有理性的存在，因此在所做的事上我们对他人、对神都负有责任。然而另外有个事实是：圣父、圣子和圣灵每时每刻都在护理我们和这个世界（不然没有任何人或物可以存在），所以三一神统管所发生的一切，他预见，也在某种程度上预定了一切。每个人自行选择的举动都包括在内。这又是个奥秘：我们无从知晓神如何统管这一切，他如此行也是圣经事实。整本圣经对神完全掌权的认识呈现在我们面前，这无疑是巨大的鼓励和支持。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完全相信他会履行他的应许，完成他的旨意，会看顾他的子民，保守他们平安，最终带他们回家，借荣耀子（圣子是救主，是教会的头）荣耀自己，不仅当教会在今世经历朝圣之旅时如此，教会最终得享属天荣耀时亦如此。想到自己不可逃避地在神的手中并在他的统治之下，这会让反叛者心怀恼怒，但却给信徒带来极大的喜乐。

人的罪性

神在爱中创造了人类，并仍在创造每个人类成员，但这爱并未得到回报。相反，圣经向我们显明我们整体有罪，个体也都有罪，比如：不顺服、负有罪咎、被玷污（意思是脏），在神面前灵里没有指望，不爱他也不爱自己的邻舍（而我们原本应当如此去行），却完全自我中心，追逐私欲，自私自利。我们过着肤浅的生活，拼命粉饰太平，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深处的败坏，但是当面对圣经的诊断时，我们无法否认：“因为从里面，就是从人心里发出恶念、苟合、偷盗、凶杀、奸淫、贪婪、邪恶、诡诈、淫荡、嫉妒、谤讟、骄傲、狂妄。这一切的恶都是从里面出来，且能污秽人。”（可7：21-23）耶稣基督如此说，他是神圣的读心者。听了所列出的症状，谁可说自己完全免疫？我们需要的救赎（就是拯救、解救、恢复和复原，带着被更新的力量去爱、去事奉、去敬拜，我们原应如此行）恰是神在基督里、借着他赐予所有接受基督之人的救恩。只有当我们了解自己何等深陷罪中、何等无助，我们才会真正地感恩。

耶稣基督，救主和主

“神如此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约3：16）“如此”不是“如此多”，而是“如此这般，这样”。“赐给”指出圣子顺服地自我降卑，却不失神性，成为一个加利利少女的婴孩，做了贫穷的巡回布道者，最终为人类的罪忍受罗马十字架上的牺牲。圣父满有智慧的爱让他的爱子、人类的代表，承受神的圣洁对人类罪孽要求的公义惩罚，他替我们受罚，为我们尝了死和地狱的滋味。“永生”是在赦免和平安、爱和喜乐、敬拜和服侍、自由和满足中与神的团契，这是信徒的命定，从现在开始直到永远。“相信”要求人全身心地接受，这包括两个层面：在头脑中全然接受福音真理，以及在心中全然信靠福音真理提到的这位耶稣——他被钉十架、复活、永远活着并且统管万有。耶稣当被尊为承担罪的救赎者和掌权的主，相信他必能使人悔罪、成为他的门徒，这是一种真实的生命转变。

@根据英文直译，和合本译为“神爱世人”。——译者注

《哥林多后书》5：21中，保罗把基督对我们所做的称作一个伟大的交换：“神（圣父）使那无罪的（“无罪”原文作“不知罪”），替我们成为罪（被当做罪的代表替我们被定罪），好叫我们在他里面（借着信心成就的与他的连结）成为神的义（如完全顺服的圣子一样被父完全接纳）。”换句话说，我们堕落生命的罪被放在基督身上，而他的义被放在我们身上：他受我们应得的刑罚，让我们得以自由。这是在恩典中因信基督得称为义。这里的连结要求我们与他同死同复活。保罗的榜样是：“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并且我如今在肉身活着，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他是爱我，为我舍己。”（加2：20）所有真正的基督徒都与保罗有共鸣。

圣灵，给人生命和使人成圣

三一神的第三位，自亚当以来所有真正属灵的生命都从他而出，在五旬节赐下，内住于所有基督徒里面。他身为基督的灵，要为他们做三件新事：

1、在他们心中见证他们与复活救主联合，见证他们被收养而进入天父的家里，见证他们与基督同为后嗣，基督是首生的。

2、改变他们的品性，使他们更像耶稣，让他们可以行出各样美德，就如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圣灵的果子，见《加拉太书》5：22-23）。这是成圣的过程。

3、装备他们传讲和服侍，其实就是基督与他们同在，通过属他的人服侍他的子民。在基督的教会中应该是全员服侍，这当是各处通用的原则；每样恩赐都当使用，不用就是消灭圣灵的感动。

基督徒的生命是活在圣灵中的生命——敬拜、服侍、圣洁并与基督团契。是神加添给人力量活出如此生命。

在神计划中的教会

新约说教会是神的子民、圣父的家、基督的身体、信徒的团契并圣灵的团体。每个地方教会都是，也必须追求展示出自己是一个普世教会的小模型，一个表率、样本、范例，一个伟大实在的缩影。普世教会是神造的新人类群体，一个超越国界、多种族、多文化的社会，人群间原本的隔阂因着教会不断努力体现基督里的合一而被超越。神在这个世界关注的中心是呼召并建立普世教会来事奉元首主耶稣，这也当是我们关注的中心。基督徒个人或信徒的小团体都享受神完全的爱和关怀，这点毋庸置疑！但他们不是神唯一的宠儿，他们断不可允许自己有这种想法或感受。所有基督徒都是普世教会的一部分，已在基督里合而为一的团体，我们都应当努力了解并活出那更超然的身份。

传讲并教导圣经、施行圣礼、一同敬拜祷告、教牧关怀和惩戒、彼此服侍和帮助、接触邻舍和其他人（既包括传福音，也包括好撒玛利亚人式的关注人的实际需要），这些活动应当是教会团体生活的主题元素。教会是超自然社群，与基督一同过着超自然的生活，又在基督里彼此团契，每个地方教会都当有创意地努力以各种恰当的方式显明这一点。

还有仁爱，意思是持久地关心别人的福祉，爱可以联络全德。

在我看来，在许多教会里，成人要理问答课程应当至少包括上面列出的七个题目及每个题目概述的主题，并且或许需要以每周一个题目的速度来进行（虽然有些主题可能需要两周的时间），这会带来真正的益处。我们对那些原本应该了解的题目和主题可能并不那么熟悉，而对教义的无知和生疏会让我们在发生辩论时处在下风。

教义与伦理

现今人们常常认为，基督教伦理学是一种对基督徒心中因着普世之爱的内化而自然生发的感觉和冲动的独立研究。但事实并非如此，基督徒行为准则是由教义中的事实决定的。以下是三个例子。

尽力爱神并爱人如己的大诫命首先是指基督徒心存感恩，认识到并回应神在创造、护理和恩典中向我们展示的大爱；其次是呼召人忠心地效法神，他是按自己的形象造了我们的邻舍，并无条件地爱他（或她）。

禁止贪恋（第十诫）是从下面的认知发展而来：神给人的本是为了我们的益处。所以我们当对自己所有的知足，并好好加以利用，不要为了别人有而自己没有的烦恼，不要试图抢夺别人的东西。

婚姻和家庭的教义衍生出了对同性恋的禁止。圣经告诉我们神创造了两种性别，让异性相互吸引，伴随着快乐进入一生之久的一夫一妻式婚姻，建立稳固成熟的家庭；并且他创造了性，让人愉快地繁衍后代并坚固夫妻的关系。这也是神赐予并教导人的创造秩序，同性结合恰恰与此相悖。所以不管同性结合的人道德多高尚，对彼此多忠诚，同性身体结合都不可视作是圣洁的（2004年加拿大圣公会总会错误地说他们的结合是“神圣”的），正如与兽交合也不可被视为圣洁的。神设下界限，对他的顺服包括遵守这些界限。不论现代社会怎么说，性都是为婚姻而设，婚姻也都是为异性而设。我们在堕落的自我中，都体会过不合宜的欲望，即或不是同性罪欲，也会是其他方面的，但我们必须分辨不合宜的欲望（圣经中有明确说明）并加以拒绝，这是为了荣耀神，也是为了我们灵魂的益处。

这些例子说明真正的伦理是遵行教义里宣称的真理。正派的生活是以行为表达并歌颂圣经真理，而不是公然对其进行反抗。正派生活的标准是借正确的教义界定的。基督教道德则是根植于对神启示之真理的敬畏。

认真对待教义的对立面：含混与迷雾

我不想以悲伤辛酸的文字作为本章的结束，但看上去客观现实要求我这样来解释把教义当做儿戏会发生什么。

一位加拿大新闻工作者，像我一样是位侨民，他曾说加拿大的大诫命是：“你当模棱两可。”他是针对选民说的，这话不单触及那些政客，也触及教会领袖。在英国我听厌了人们对我说模糊是圣公会的伟大美德，我原本希望回应加拿大的呼唤可以让我远离这些，但事与愿违。作为一个把真理和明确看做基督徒的首要素质，把对待真理闪烁其词看做于人有害、于神无荣之事的人，我发现加拿大圣公会处境极其可悲。

为证实我的担忧，在此指出：2007年总会通过决议：“祝福同性结合与加拿大圣公会（Anglican Church of Canada，以下简称ACC）的核心教义并不矛盾（意思是合乎信条）。”该决议使他们陷入极度模糊状态而无法自拔。

是什么构成了ACC的“核心”教义？称其“合乎信条”并不解决任何问题，因为教父时期信经所宣称的是对圣经的共鸣，其本质是基于圣经的教义框架摘要，用以教导初信者，并不直接处理伦理问题。不过里面讲到神是创造者，所以可以说它们间接地暗示了上面提过的圣经关于婚姻和性的教义。当然，在信经产生的年代，基督徒坚决反对同性结合。因此可以推论说，信经本身必定认为总会的提案有问题，视其为不实之词或直接说是无稽之谈。如此一来，信经从一开始就毫无疑问地排除掉了这些同性恋说客要讲的内容。

从另一方面看，这提案从形式上来说的确含糊不清。“与—–不矛盾”隐藏的含义是什么？如果这仅仅是说信经像圣公会信纲一样没提到同性恋，因此总会关于同性恋的提案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那么基本上辩论就回到原点。但如果其隐藏的含义是，信经并没有排斥为同性结合祝福，以此为原则，信条没有宣布排除就没问题，那么祝福同性结合在伦理上就成为中立的事（即不影响教会对主的忠诚及其自身健康的事，不管多少人反对，都得视做可接纳的教会行为），这样的话，同样的程序也可以为基督徒团契中的谋杀、奸淫、虐待、兽交等诸如此类的行为正名。总会也需要宣告这些与圣公会核心教义不矛盾。我觉得这种推理方式有些欠妥。（事实上，当然那个提案只是为了给下一个正式祝福同性恋行为的提案铺路，幸好后一个提案没有通过。）

这些要把圣公会带往何处？在混乱的迷雾中，总会的行为似乎使雾更浓。这整个故事是个警示寓言，告诉人们当教义未得到严肃对待，模糊性被利用以达到政治目的时，会发生什么。但在此我们没有时间深究此事。

为了自己的益处，所有的教会现在都当学习认真对待教义，我们都当对此心存渴望，都当为此祷告祈求。

研习问题

1、你怎么定义教义？

2、教导并学习教义是健康教会生活所必须的，你认同吗？

3、你认为教会应该教导教义吗？

4、你认为本章为成人列出的要理问答提纲：（A）太宽泛（B）太琐碎（C）正好

5、你相信由于伦理存在于教义中，因此有关的诫命、禁令是对圣经事实的直接回应吗？

6、你认同本章对2007年ACC总会处理同性恋一事的负面评价吗？如不认同，请陈述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