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成功或成熟

保罗和提多显然有个应变计划,万一在特罗亚碰不到面,就要在马其顿(或许是腓立比)碰面;因为那是保罗接着要去的地方,只等天气一好转便启航,他仍然盼着要见提多,好得知哥林多人接到他严厉痛苦的信件之后的反应。到了马其顿,保罗开始他牧养、教导和鼓励的事工(使徒行传二十章1至2节),同时为耶路撒冷的信徒募款赈灾(哥林多后书八章1至4节,九章2节)。这工作既费力又危险,因为马其顿教会不仅本身正在「患难中受大试炼」,而且在「极穷之间」(哥林多后书八章2节),更糟的是,提多还不见踪影。保罗后来写道:「我们从前就是到了马其顿的时候,身体也不得安宁,周围遭患难,外有争战,内有惧怕」(哥林多后书七章5节)。

还好,没多久提多就到了,他带了好消息来,以致保罗的语气快乐得近乎陶醉。他写道:「但那安慰丧气之人的神,藉着提多来安慰了我们;不但藉着他来,也藉着他从你们所得的安慰,安慰了我们,因他把你们的想念、哀恸和向我的热心,都告诉了我,叫我更加欢喜」(哥林多后书七章6至7节)。的确,那封严厉的信送出之后,他立刻后悔了,深怕过度伤了哥林多教会的人;但是现在知道,他的信发生了作用,就欢喜快乐。毕竟,纵使那封信真伤了他们,也「不过是暂时的」(哥林多后书七章8节);而且不管怎么说,他注意到:「因为依着神的意思忧愁,就生出没有后悔的懊悔来,以致得救;但世俗的忧愁是叫人死」(哥林多后书七章10节)。从保罗对提多报告的整个反应(哥林多后书七章5至16节)看来,保罗似乎认为哥林多教会诸般的难处都已经完全澄清了。

就是在这里,我们反而不太肯定事情的正确顺序。因为这个问题影响到对整个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的解说,所以,要在这里用解经家所提出的三个解释原则来加以说明:

第一,许多人认为保罗听到提多的报告,喜出望外,立刻写了哥林多后书一至九章(结果就成了哥林多四书)。而哥林多后书的十至十三章,并不包括在里面,倒是把这一段当作是哥林多三书,就是那封严厉痛苦的信。

这个理论有它的优点。浏览一下哥林多后书就可以看出一至九章和十至十三章有很大的不同。一至九章是积极、热心和鼓励,明显地反映出提多带来了好消息。保罗偶尔提到他的行踪(哥林多后书一章15至二章13节),解说使徒事工的本质(哥林多后书三章1至18节),警告提防偶像(哥林多后书六章14至七章1节),或继续劝勉加紧募捐赈灾的事,都是用愉快的语气,怀着教会要成熟、顺服、增长的信心。有时候语气虽然拘谨一些,但绝不严厉;而且通常是安然自得。相反地,十至十三章却令人感到哥林多教会的紧急状况,语气显得激动;有时忿怒,有时语句不顺畅,甚至讥讽。信中找不到喜乐,对哥林多敎会的信心消失得无影无踪。保罗不再写:「我如今欢喜,能在凡事上为你们放心」(哥林多后书七章16节);而必须要说:「你们总要自己省察有信心没有,也要自己试验;岂不知你们若不是可弃绝的,就有耶稣基督在你们心里吗?我却盼望你们晓得我们不是可弃绝的人」(哥林多后书十三章5至6节)。

这个理论还有许多支持的论据,但是它至少有三个大障碍:(1)没有任何一本哥林多后书的希腊原文版本是只写到第九章的,也没有任何版本暗示在第十到十三章的开头,具有保罗写给各教会信中惯用的致意和问候的引言。当然,单单这一项并不能断然否定,有人可能会辩称:当某人把这两封信合并为一时,适当的结语和引言遗失了。不过,要是这样说的话,让人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早先的读者会把这些引言和结语去除掉?而且为什么完整的抄本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2)再说,哥林多后书十二章十八节清清楚楚地讲到,提多至少到过哥林多一次,去帮着募款——也就是哥林多后书八章六节上,或哥林多后书八章十六至十九节。无论哪一个,都很难让人相信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会是在一至九章之前写的,尤其是里面还带着十二章十八节。(3)更重要的是,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读起来好像不知道有这封哥林多三书的存在。那封信里有个特点:就是保罗要求处置某个犯罪的人(参:哥林多后书二章5至6节,七章12节)。但是在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里,一次都没提到;何况,这几章还答应要即刻前往探访(哥林多后书十二章14节,十三章1节),结果却用哥林多三书,就是那封严厉的信,来替代了第二次痛苦的探访(哥林多后书一章23节,二章1节)。如果保罗和哥林多教会之间的关系,恶化到他被指责私自挪用募款的地步(哥林多后书十二章16节),保罗又怎么能够向提多及马其顿人夸耀哥林多教会慷慨解囊的事呢?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的口气——不断地讥讽和责骂——会是在哥林多后书二章四节所描述的情绪(「心里难过痛苦,多多流泪」)下写的吗?最后,如果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是在一至九章之前写的,为什么一至九章丝毫不提十至十三章里的重点人物,就是那批好管闲事的人呢?就算到了写一至九章的时候,问题已经澄清,那么其他次要的问题得以解决之后都一一记录了,而对于这事竟然只字不提?所以,我们必须摒除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就是哥林多三书的看法。

第二,还有许多人为哥林多后书的完整性而申辩。这显然符合文本的证据,但是它必须找到能够解释一至九章和十至十三章口气转变的确实理由。目前所提出的解释差距相当大:李兹曼以为保罗可能一夜没睡;孟锡资、罗博辰认为保罗终于吐露出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修斯比较了下列的经文:哥林多后书一章13节和十章11节;哥林多后书一章17节和十章2节;哥林多后书二章1节和十二章14节;哥林多后书二章21节和十三章1至2节;哥林多后书二章17节和十二章19节;哥林多后书三章2章和十二章11节;哥林多后书六章13节和十一章2节与十二章14节;哥林多后书八章6节、8节、22节和十二章17至18节,认为或者一至九章跟十至十三章之间的差异根本就言过其实,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

然而,我们也可以在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跟整卷哥林多前书作同样类似的比较(一些有关的对比会在本书的注解中出现);不过,倒没有人主张这对比证明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是哥林多前书的一部分。哥林多后书一至九章和十至十三章的口气变化实在大得让人无法忽略,而一般的解说又让人难以释怀。难道保罗真的那么不成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吗?保罗真如所说的那样难以捉摸,情绪反覆无常吗?毕竟,语气的改变涉及到他在哥林多教会牧养的地位:在一至九章里,保罗基本上是在建造哥林多教会,在自己与他们之间筑起桥梁,即使斥责了他们,也是为着他们的好处;而十至十三章中,保罗却撕裂心肠地讥讽他们,严厉地斥责他们,即使偶尔短短的几句鼓励,也还在那模式之中。至少表面上看来,保罗好像面对着牧养方面的难题。

这种可能性就带领我们进到另一种解释:

第三,许多解经家建议: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是在一至九章停笔之后才写的。就这个观点来看,提多在马其顿与保罗碰面之后(如同前面所描写的),保罗大受激励,立刻写信给哥林多教会。但是他写的不是完整的哥林多后书,而是只写了哥林多后书一至九章(哥林多四书)。过后不久,他又听到一些消息,知道提多带回来的报告若不是言之过早,就是已经过时了:变化无常的哥林多人,居然屈服在那些从犹太来的闯入者的压力下,又回复了他们以往对使徒吹毛求疵的批评,再度回到早先毫无节制、带着异教徒骄傲自大的模样。因此,保罗回了一封刺激他们的信,就是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就是哥林多五书——巴瑞特,布鲁斯)。

这个解说非常值得推荐,它并不认同十至十三章就是哥林多三书,那封严厉的信,而且还合理地解说了为什么十至十三章跟一至九章的口气有如此大的差异。但是,一般说来,它跟我们已经讨论过的第一个提案一样,有一、两个缺失:因为毫无抄本证据的支持,它必须认定一至九章的结语和十至十三章的引言都遗失了,而把两段合在一起。但是,至少这个理论是照着顺序合订在一起的!那些主张这封信完整性的人(前面已经讨论过的第二个解说),可能会问:为什么哥林多教会这么快就滑跌了呢?而且,为什么在十至十三章没有论到保罗声称收到了报告,说景况比他想象的还要荒凉呢?事实上,哈里斯建议说:保罗在听到提多的好消息之后,并没有立刻动笔写哥林多后书。哈里斯倒是主张:保罗继续在马其顿的牧养事工,可能是为在从来没有人传过福音的地区传福音,后来就顺着艾格那道,一路传扬福音,直转至以利哩古(参:罗马书十五章19至21节)。等到他回到马其顿,却又再次听说哥林多教会发生的新问题,才动手写哥林多后书。

哈里斯的重组当然也有它的可能性,但它必须淡化哥林多后书里前后两段口气转变的问题。既然哈里斯认为保罗听到坏消息之后才动笔写信,那么,我们就不能说保罗口气的转变是因为听见了更多的消息,而且是不好的消息。根据这个解说,读者在读保罗这封书信的时候,就会期待他一直持有不变的态度。

但是,我们或许可以结合第二和第三个解说的优点,如果保罗那么期待听到提多带回来的消息,就很难相信他会在接到消息之后还继续当地的牧养工作,并且开始旅行布道,而不立刻给哥林多教会回信。还好,他那封严厉的信,没有造成他所畏惧的伤害。他庆幸哥林多教会又再次悔改、顺服;他也受到鼓舞认为与哥林多教会又回复了健康的关系,所以立刻开始写信(或口述)。但是,哥林多后书是一封相当长的信:很少有人能一口气把它写完。我们偶尔写一封比哥林多后书短的信,都要拖好久才写完。而(我们一定记得)保罗当时受到马其顿事工极大的压迫,要在这个时候集中心思,一次写完一封长信,似乎不太容易,可能经过几个星期,一再拖延才完成。然而,可能在保罗还没有写完信之前,又收到了关于哥林多教会的新的坏消息。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会在十至十三章的一开始,口气就转变了。总之,写完前九章,还没有结尾送出之前,保罗又收到坏消息,因此又加上四章责备的话,哥林多后书就这样正式成为一封完整的信了。但在末后的四章里,确实反映出实质观点上的改变。

对这样的编排,通常有下列四种主要的反对理由:

(1)巴瑞特支持第三种的解说,他辩称:当新消息传来,致使保罗继续写十至十三章时,如果一至九章还没有送出去的话,使徒应该会撕掉早先写的信,显然那几章已经过时了,干脆用十至十三章严厉的口气来取代。这个论点蛮有力的,但是它忽略了哥林多后书本身的价值。即使哥林多教会的状况恶化,里面叮咛的话还是适用于他们的。这些教导包括:事奉的荣耀(哥林多后书三章)、警吿提防偶像(哥林多后书六章14节至七章1节),还有关于募款赈灾的指示(哥林多后书八、九章)。就是当保罗听到哥林多教会悔改、顺服,并且大发热心时的喜乐语句,也让人难以忘怀;只是当他听到他们不再如此的时候,就转而变为责备了。

(2)在哥林多后书十二章十八节说到提多和一位无名弟兄已经完成的行程,有人认为这趟行程其实应该就是在哥林多后书八章十七、十八节所说提多「将要去」的那一趟。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一至九章就一定得在动笔写十至十三章之前就送出去才行。等我们讲到哥林多后书十二章十八节的时候,我会再多说一些;但目前值得一提的是:这节很可能只是回顾过去,不过不是回顾哥林多后书八章十六至十七节,而是回顾八章六节的上半节,提多已经去过的那一趟。这或许跟严厉的信有关,并且绝对是在落笔写哥林多后书任何部分之前。这样说来,就不需要在九章之后有任何的间隔之说。

(3)还有些人因为哥林多教会这么快就故态复萌,并且落入跟先前那封严厉的信所描述的景况一样糟而感到讶异。但哥林多教会滑跌的速度,并不那么值得注意;毕竟,在哥林多前书里,保罗并没有让我们以为他所面对的是一个成熟、稳定的教会,反而是一个充满各样的骄傲、会盲目地跟随某个领袖的教会(例如:哥林多前书一章10至17节)。当然,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证明了好管闲事者的权力和凭据,那些自称为领袖的人,笼络了一批哥林多教会的人,使得许多信徒敌挡保罗和他的福音。很可能这些自我吹捧的领袖,从耶路撒冷得了新的鼓励。不管怎么说,在他们日益扩张的影响下,就把这个不成熟的教会带进了新的景况;而且,哥林多教会在分辨能力上的不良记录,几乎可以保证他们会再度受骗。

(4)这个解说真正困难的地方,是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没有一处是白纸黑字、明白叙述保罗真收到了新的消息,引得他的口气突然从温柔变得尖锐(参:哥林多前书四章21节)。虽然这样,就我的判断,单单这项难题也没有像刚才那些解说那么别扭。仔细地去揣摩保罗为什么对这些新消息只字不提,倒也不难了解。比方说,关于哥林多教会的新消息(教会的许多会友都知道),是指控保罗(还有其他的责难)太过「柔和谦卑」,而不具备一个真使徒该有的魄力,那么,保罗在哥林多后书十章一节的一开始,就足以令读者注意到这个报告了:「我以基督的柔和谦卑劝你们—–。」如果这个坏消息的报告里还包括对保罗的批评——比如说,奚落保罗,说他远远赶不上那些闯入者(参:哥林多后书十章12至18节);或讥讽他拒绝接受教会的捐献,所以不是一位好老师(参:哥林多后书十一章7至12节);或者说,因为他不常讲述神在他身上的荣耀异象,而别人却能没头没脑地在那里说得天花乱坠,他使徒的地位就略逊一筹(参:十二章1至10节)——那么同样的论据就会强出好几倍。如果保罗正在回答这类的攻击(很有可能是这样),那么,他的反应也足以证明消息已经传到他这里了。我们要是再多说下去,就太累赘了。

所以,总的来说,即使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所强调的重点和口气跟其他的章节不同,最好的结论还是把它正式归为哥林多后书(=哥林多四书)的一部分。在上文的论述步骤中,有些证据相当含糊不清,所以我们不可在细节上过于独断;但是,这个论述已经足以让我们看到哥林多后书十至十三章是很值得深思研究的一个单元。这就是我要在这里建立的观念:这四章所采取的态度稍有不同,展现出使徒保罗在令人灰心丧志的攻击下,他的反应所给人深刻的印象。

因此,我们来看第二个问题:

二、保罗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敌挡?

保罗所遭遇到的敌挡细节,大多数都会在注解中详加叙述,现在先看一下攻击的本质,确认对手的身分,会有些帮助。

1.攻击的本质

保罗所面对的那些闯入者的基本目标,是要质疑他的权柄,同时又扩大他们自己的权势(哥林多后书十章7至8节)。如果他们的图谋可以成功,就说服了哥林多人,而赢得了他们的效忠。他们说:保罗气貌不扬,言语粗俗(哥林多后书十章10章);又说他只能遥控指挥(哥林多后书十章1至2节,9至11节,十一章6节,十三章3至4节、9节):他的信虽然沉重有力,但是他们贬损他的人格,有力的信也变得没有什么作用。保罗因此被谴责为作事没有定见,甚至是举棋不定、见异思迁(哥林多后书十章2至4节;参:一章17至18节)。他们还说:他的问题在于他没有合适的资格:他根本没有拿出合适的介绍信或推荐函——大概是指从十二门徒来的(哥林多后书十章13至14节;参:三章1节)。他必须自吹自擂地推荐自己(哥林多后书十章12至18节,十二章11节;参:五章12节,六章4至10节)。

因此,保罗进退维谷、左右为难:他的相貌不够气派、没有魄力,如果写一封有力的信,别人又进一步说他只能遥控指挥,听着像个领袖,可是话又说得像是自我标榜。要是他亲自出马的话,又得被迫承认自己言词谈吐不够水平(哥林多后书十一章6节),所以可能会显得被闯入者排挤。更糟的是,他可能对于上回探访的痛苦(哥林多后书二章1节)记忆犹新,耿耿于怀,所以在说话时不敢太过强势——那就又如攻击者所料「他的信,又沉重,又厉害;及至见面,却是气貌不扬,言语粗俗的」(哥林多后书十章10节)。但是,如果他还置之不理的话,一定会失去哥林多人,使他们落在闯入者的影响力之下。

保罗好像孤军奋战,频频受到许多同样恶毒的炮火攻击。另一方面,保罗也因为拒绝接受哥林多教会的支援,而被谴责为有「罪」;他们因被拒而感到被轻视,故质疑保罗的资格(例如:哥林多后书十一章5节、7至11节,十二章11至15节,十三章3节上、6节)。当然照哥林多人的推理:一个伟大的使徒,一位真正举足轻重的老师,一定会凭着他自己的身价收取酬劳;所以,如果保罗拒绝开出价码,而且还拒收每一笔的酬劳,那么他一定是冒牌的。但是在这个同时,也有些哥林多人真的怀疑保罗诈欺他们:明着催促他们定期为赈济耶路撒冷教会的需要捐献(哥林多前书十六章1至4节;哥林多后书八至九章),实则将钱财搋入他自己的口袋里(哥林多后书十二章16至18节)。所以保罗又再次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如果他继续拒绝接受经济的支援,他就是个次级的使徒、二流的老师,不被他们理会;如果他改变方针,收下酬劳,那么就落实了他贪婪的罪名。

这多方攻击的根本,就在于夸口的问题(「夸口」在这四章里,重复出现好几次)。保罗的对手显然被当时希腊著名的诡辩家所左右,而且可能没有比哥林多更盛行诡辩的了。自称为「使徒」攻击保罗的,不仅采用了希腊文化中以修辞学著称的诡辩家的标准,而且还进一步地接收了诡辩家的习性来自我标榜,并且坚持收酬金。诡辩家最喜欢夸耀他们雄辩的本事,口沫横飞地述说他们的事迹。他们的目标是:笼络一群愿意付上大笔金钱,在他们脚前聆听的弟子。诡辩家愈有成就,愈加吹嘘,所收的费用就愈高。诡辩家的傲慢就是美德,自我称赞成了力量。诡辩家博勒曼「跟市民说话好像高人一等,跟君王说话不低声下气,跟神说话是礼尚往来」。斐罗斯他杜证实了:「诡辩家最窘、最没面子的,就是在一群道貌岸然、吝惜称赞、又不鼓掌的听众面前,发表一场即席的演说」。这种态度,不仅在诡辩家的圈子里流行,罗马历史学家塔西图解释说:「藐视名声,必然是藐视美德」。伟大领袖经常撰写功勋回忆录,记录一些歌功颂德的事,他们详细叙述所获得的成功,打的胜仗,发表的伟大演说,展现的机智,掳掠的俘虏。

闯入者在自己的宗教环境里,无疑是采用了同样的职业姿态,成为他们藐视保罗的部分动机,因为他的辞藻较为逊色、拒收酬劳,而且貌不惊人。保罗哪时候提供过—分像样的履历表呢(参:哥林多后书十一章16至29节)?如果他是一位伟大的使徒,为什么神没有赐予他值得一提的惊人异象,让他有扬眉吐气的资格呢(哥林多后书十二章1章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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