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危机四伏的呼召

第7章：争战的地带

我猜想，这是我在神学院从来没有选修过的课，但我没有想到会在侍奉中面对这样的争战。当然，我知道有为福音之战、有为合乎圣经的侍奉理念之战；我知道会与领导同工发生小冲突，或在竞争的事工利益之间僵持不下；我知道在侍奉中会有不可避免的起伏，也会历经光明和黑暗的路程；我知道人们并非如他们所应该的那样，始终渴望或珍惜耶稣基督的福音；我知道并非每个我蒙召去服侍的人都会自然而然地喜欢我或与我交往；我知道我会被人拿来与那些在我之前的牧者作比较；我知道我会在自己缺乏帮助和金钱资源的时刻，被叫去服侍有需要的人；我知道我会在人们生命中最艰难的时刻被叫去为福音而战；我知道当人们对神生气，就不会对我那么热络。我知道所有这些，但就是不知道、也没有预期在我心里会有凶猛的争战，是由教牧侍奉引起的，独特而艰巨的争战。

我要在这一章介绍这种内在的争战，这也是本书其余部分的组成内容。身为牧者，你要预备好为福音而战，但也要预备好为自己的心灵而战；你要致力于诚实面对自己内心进行的争战，预备好向自己传福音，并装备自己来迎接每个人在侍奉中都要面对的内在冲突。

侍奉是争战

为什么有这么多牧者说他们担子过重或压力太大？为什么有这么多牧者说他们在家庭生活和侍奉生活当中有张力？为什么教牧侍奉通常似乎磨难多过喜乐？为什么牧者私下的生活和公开侍奉面貌之间经常不协调？为什么牧者与领导人或同工之间经常关系不良？为什么许多牧者的侍奉生涯短暂得让人吃惊？

或许我们忘了，教牧侍奉是争战，你若是以和平时期的心态来看待它，就绝不会在牧会上成功。容许我来说明。教牧侍奉的主要争战不在于改变周遭文化的价值观，也不在于与抗拒福音的人争斗。这种争战不是为事工的成功而战，也不是为完成使命所需的资源和人力持续挣扎。不是的，教牧争战是深入的个人之战，是牧者的心灵之战，是价值、效忠及动机之战，是微妙的欲望及梦想之战。这对每位牧者是最大威胁的争战，但却是我们经常天真地忽视、或在忙碌的教会侍奉中很快就忘记的争战。

为心灵而战

首先，教牧侍奉始终受到在你内心“我的王国”及“神的国度”之间的争战拉扯。这场争战这么危险及骗人的原因在于，你是藉着侍奉来建立这两种国度！或许在这里说明一些神学背景会有帮助。在《哥林多后书》第五章15节，保罗说：“并且祂替众人死，是叫那些活着的人不再为自己活，乃为替他们死而复活的主活。”耶稣替众人死，是叫那些活着的人“不再为自己活”，他在这里谈到很重要的事情，是每位牧者都应当记得的。保罗说，罪的遗传因子是自私，罪把“我”嵌入那个本该惟独保留给神的宝座，把我所关怀的一切降到只有“我”的想望、“我”的需要、“我”的感觉；罪把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我”运转。

由于罪的惯性就是把“属神”的目的和荣耀转为“属人”的目的和荣耀，因此，只要罪在我里面，就会引诱我将神的荣耀交换为自我的荣耀。结果，我在不自觉当中，开始去追求属人的外在荣耀，譬如欣赏、声望、成功、权力、舒适及控制这些极重要的事。也由于这些对我这么重要，就形成我对侍奉的看法，我想从侍奉中得到的东西，以及我在侍奉中做的事情。要记得，牧者的侍奉不仅藉由知识、恩赐、技巧及经验来塑造，也是经由他内心的状态。牧者感受到的张力和沮丧，有可能大部分来自在侍奉中想要得到本不应当从中寻求的东西！

为福音而战

这把我们带到教牧侍奉争战的第二战场：为福音而战。我们不仅应当把“主动为福音而战”视为教会每项侍奉的基本典范，也必须为“将福音作为心灵安歇处”而战。牧者，没有人比你对自己的生命有更大的影响力，因为没有人比你对自己说更多的话。你对自己论到关于神、关于你、关于侍奉、关于他人的这些事情，都形成你对侍奉的投入和体验，这是相当重要的。我感受到无数的牧者经常处于可悲的“福音健忘症”状态，他们忘记私下对自己传讲公开向别人宣讲的福音。

你忘记福音时，就会从侍奉的环境、场所及关系中，去找寻你已在基督里得到的一切。你指望从侍奉而来的身份、安全、盼望、幸福、意义和目的，这些是你惟有从纵向才能够寻得的东西，而在基督里，这些已经是你的。所以，你必须为福音铭刻在心而战。还有，当你生活在福音的恩典之外，就会因为害怕失败、逃避被人认识、想隐藏自己的挣扎和罪过而辞职或停止侍奉。神的福音宣告说，你我被揭露的一切，没有一样不被耶稣的恩典遮盖。福音是唯一能使牧者从罪疚、羞耻、隐藏（从来不想显出弱点）和找寻（想从侍奉中找寻基督早已为你成就的那些事）的驱使当中得到自由，对许多牧者而言，这样的生活型态造成侍奉上的重担。

所以，在教牧侍奉的争战中，你是好士兵吗？要记得，圣灵住在你里面，祂甚至在你还没有感受到的时候，已经在为你而战。也要记得，你在基督里已经拥有所需的一切来成为理当成为的人，并在神安置你的岗位上作理当作的事。记得，由于以马内利的神与你同在，你绝不可能在每一刻的教牧侍奉争战中，独自应战。

两个竞争的国度

神使用牧会上的艰难来让我接受不可逃避的事实，就是：我在侍奉中所做的每件事，是在效忠和追求我的王国，还是神的国度？《马太福音》第六章19～34节是对这项真理最好的说明（请一起诵读）。我确信，这段经文很清楚解明了自我国度的想法、欲望及行动。请留意第33节耶稣所说的转折词“但先求神的国”。“但”这个字告诉我们，这是整段经文的转折点，在它之前的每件事情说明了另一个国度（即我的王国）的运作，使得这段经文成为很有用的透视镜，让每个侍奉中的人看到自己在这两个国度之间，为了某种理由的内心挣扎。

我在这一章要从这段经文来查看四项侍奉的宝贵原则，这对我省察自己在侍奉中的内在动机很有帮助。

1）在侍奉中以你的财宝为依据

神已经把我们设计为具有生命价值、人生目的的人，神赐予这样的能力是为了引领我们去敬拜祂。所以，你在侍奉中的所言所行，始终是为了追求某种财宝。我稍后会说明，我们所看作是财宝的事情，其实在本质上很少是有价值的，大部分的财宝都有一个被赋予的价值。在永恒里，我们每个人都会发现，许多事情的重要性开始提升，不但超过了真正的重要性，还设定了我们思想、渴望、选择、话语及行动的优先次序。这场财宝争夺战是在为什么而战？就是努力将神所说的重要的事，在我们个人的生活以及侍奉里看为重要。牧者，在侍奉里对你重要的是什么？

2）你侍奉上的财宝决定你内心的效忠

耶稣说：“你的财宝在哪里，你的心也在哪里。”（21节）“心”是“里面的人”的概括用词，可以描绘你这个人的因果核心。耶稣在这里说得很深刻，祂是在说，在你内心有一场财宝争夺战，使你“思你所想、愿你所望、作你所为”；无论你是否意识到，你在侍奉中的言语和行为，始终是你想从中得到对你有价值的东西。牧者，塑造你每日话语和行动的内在深入渴望是什么？

3）吸引你内心效忠的，形成你侍奉的行动、反应和响应

要记得，在神的设计里，我们是敬拜者。敬拜首要不是活动，而是我们的身份，这表示你我的所行所言都是敬拜的产物。所以，在我们内心上升为掌管我们思想和渴望的“财宝”，就会掌控我们所做的事情。在侍奉中，这两个国度之间的争战首先不是行为之战，而是在我们内心产生作用、最实际的统治权之战。我们若是在这场深入的战争中失败，就绝对不会在言语和行为的舞台上获得阵地。牧者，你在言语和行为上显出了对你真正重要的是什么？

4）你的财宝附着在“我的王国”还是“神的国度”？

基督的确只给我们两种选择，我们将自己的身份、意义、目的、内在的幸福感，附着于自我国度的属世财宝上，还是附着于神国度的属天财宝上？这对教牧侍奉是极其有益的诊断。想想这些问题：我们“欠缺”什么，以致想要放弃或辞职？我们“追求”什么，以致觉得担子过重、压力过大？我们“害怕”什么，以致踌躇懦弱，而非果敢盼望？我们“渴望”什么，以致蜡烛两头烧，直到所剩无几？我们“需要”什么，以致失去侍奉的美善和喜乐？我们“欲求”什么，以致侍奉和家庭之间造成张力？

在侍奉里的许多压力，是否因为我们想从中寻得绝对得不着的事物？是否要求侍奉为我们作只有弥赛亚（救世主）能作的事？是否我们往横向找寻在基督里原本已经赐给我们的事物？是否这场国度的冲突是个人患了“福音健忘症”而推波助澜的结果？当我们忘记在基督里所得的，就倾向于从侍奉的环境、场所及关系来寻得这些事物。牧者，你试图用什么方法从侍奉中寻求已经在基督里得到的一切？

你看，对抗自我国度最大的保护，不是自己形成的一套自卫策略，而是要让内心受到耶稣基督“此地此刻”的恩典与荣耀的彻底得胜所支配，才不易受到“幽闭恐惧症”那个自我国度短暂的荣耀所诱惑。问题是，无论我们多么委身于神的国度，还是会在转移财宝的动力上挣扎。请容许我后面在第二、三部来继续说明。

转移财宝（shifting treasure）问题

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基督所提到的“财宝”这个概念。对很多人来说，“财宝”是一个“敏感词”。想象一下你眼前有一张20美元钞票。它因何值20美元？因为这纸张值20美元吗？非也，20美元能买一大堆纸。因为用了20美元的墨水吗？非也，20美元能买一大桶墨水。20美元是这张纸币的赋值而非内在价值，因为政府赋予了这张纸币2000便士（相当于20美元）的价值。我们所珍爱的大部分东西也遵循这个规律。也就是说，一件东西的价值是我们赋予它的。

举个耳熟能详的例子。我们常会为生活中的各种东西“估价”。俗话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一件东西有多大价值，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每个人都会将内心的盼望和满足感建立在某些事物之上，从而让这些东西被赋予特定的价值，影响我们的生活。

我们再回到那个“20美元”的例子上，看看它在被赋予价值之后如何影响我们的生活。一旦货币的价值确定了，那么我就可以根据你给我多少货币来确定是否接受你所提供的工作。我所拥有的货币数量也决定了我衣食住行的质量，享受怎样的医疗保障，到哪里去度假，退休计划，甚至我能跟什么样的人出去逛街等等。当一件东西成为我们的财宝，它就会开始支配我们的欲望取向并影响我们的行为。

从基督关于财宝的教导中可以直接得出两个实用的结论。我会在教牧事工的语境下阐述这两个结论。首先，在教牧事工中，我们很难一直把神所珍视的东西当作重中之重。以下情形相信我们都不陌生：很多实际上并不重要的事情莫名其妙地就变得“很重要”，甚至登堂入室开始支配我们的欲望并影响我们的生活。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我们所珍视的东西要么推动事工的进展，要么就会将事工毁于一旦。当我们把神所珍视的东西当作财宝的时候，我们内心深处对于这财宝的委身就会有力地保护并推动我们的事工。反之，我们若把神认为无关紧要的东西视若珍宝，对于神在我们中间的工作，我们不仅帮不上忙，还会帮倒忙。下面这个例子，相信从事教牧侍奉的人都不会陌生。

主日崇拜之后，一位弟兄想找我聊一聊。我以为他被我的信息感动了，心想正好借此机会帮助他将这些真理应用到日常生活中去，便欣然答应。怎料他竟对我说，我讲的信息非常糟糕（他的原话是“让人难受”）。他说有此感受的不止他一人，只是别人不好意思说而已。虽然我感到很受伤（不受伤才怪呢），但下周的讲道还是要好好准备。

接下来的主日，我站到讲台上准备证道。放眼望去，整个教会的人看起来都很正常，惟独上周那个弟兄看起来特别扎眼！他的头看起来特别大，蒙娜丽莎般的双眼似乎无时无刻都在盯着我。我的讲道动机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尽管我当时并未意识到这一点。毋庸置疑，我希望自己能忠于圣经，将福音阐明，但我还有一个私心：我决意要“拿下”这个弟兄。我盼望着讲道结束后他会上前来对我说“保罗，我错了，你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传道人”。我在准备讲道和整个证道过程中，心里都想着怎么跟他沟通。

自我国度蚕食教牧事工的过程，实际上就是转移财宝的过程。按着神的呼召，我的一言一行都应该以基督为中心，定睛在神施恩赐给我的天上的财宝。而现在我的事工却开始被一系列属世的财宝牵着鼻子走。这些财宝用难以察觉却无法抗拒的方式逐渐占据了我的心，支配着我的言行。财宝一旦转移，事工就开始走样。当我的心（思想和欲望）开始被一些东西牵制的时候，这些东西的价值就会“虚高”，而我的侍奉方式也随之转变。下面我列举五种常见的“财宝转移”，在每一个牧者心中，这些转移不仅司空见惯，而且只是冰山一角。

1）身份认同的转移：从基督里转移到事工里

在教牧事工中，我们常常喜欢从横向层面去看自己，看那些我们在基督里所拥有的东西。我们可以身为牧师却患有功能性身份健忘症，其典型症状是试图在教会会众和事工项目中（而不是在基督里）寻找自我价值、幸福感、意义和目的感。我们的侍奉不再倚靠自己在基督里的身份，以及这身份所带来的安息、盼望和勇气，而是任由各种稍纵即逝的横向自我价值肯定来支配和左右我们的事工。其结果就是，我们再也不敢放手去为主征战，成天只想着怎么讨好事工领域中的人们。

2）成熟度的转移：属灵幸福感不是建立在神的话语上，而是在事工的成功上

圣经背得滚瓜烂熟，不代表属灵很成熟；讲道讲得好，信仰生活也可能一团糟；神学装备和圣洁的生活之间有着天壤之别；“成功”的教会领袖不一定全心渴慕基督；个人（教会）影响力越大，不代表神的恩典就越多。我常会不知不觉地用牧者的身份去评估自己的属灵成熟度。我知道我应该时常盼望神的恩典在我里面恒久动工，但丰富的事工经验和成就却蒙蔽了我的双眼，制造出一种“我很成熟”的假象。这种虚假的“成就感”让我无法客观地评估自己所传讲的信息，无法怀着一颗纯真、柔和谦卑的心去讲道，无法以侍奉“基督的身体”为念。这种属灵的“虚胖”让我无法脚踏实地，完全沉浸在基督里去准备讲道，也让我越来越喜欢论断别人。

3）声望的转移：开展事工的动力不再是“传扬基督的名”，而是“渴慕他人的称赞”

按说我们的事工只能有一个原动力，那就是荣耀主的名，让更多的人认识祂；我们也应该都很清楚“伏在祂的主权之下”在我们的实际生活中意味着什么，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发现自己的事工逐渐被地上的财宝（我个人的声望）所吸引。我的心也开始被“取悦他人”的欲望所占据，“被人需要”的感觉真好，一想到独占鳌头就不禁让人飘飘然，运筹帷幄让我满面荣光，只要我高兴，指鹿为马也没问题。于是乎，我很难承认自己的错误，无法听取逆耳的忠言，无法大胆放权，无论何事一定要占尽上风、证明自己是对的才善罢甘休。军功章只能挂在我胸前，黑锅只能背在别人的身上。在我的眼中，事工跟“基督的身体”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也无法让我为之热血沸腾。

4）核心的转移：从“安息在耶稣弥赛亚的同在里”到“把自己看得比神的作为更重要”

以前我看自己就是神国度工具箱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工具而已；如今我认为自己是教牧事工的核心，如果没有我，神无法成就祂在本教会所成就的一切。我再不能安息在弥赛亚和祂的事工之中，而是把神子民（个体和集体）的成长大任扛到了自己肩上。这让我开始轻看他人的恩赐和侍奉，把各种非我力所能及的重担往自己身上揽。我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我竟试图自己扮演救世主的角色，而不是在“我在主里的身份”中找到安息——我不过是祂那信实、大能手中的一个工具而已。

5）信心的转移：从“谦卑地相信神的恩典能带来改变”到“对自己的经验和恩赐洋洋得意”

丰富的事工经验和成就固然值得向往，但它们也能侵蚀牧者的心。我们都有可能对自己变得过度自信。我们曾经谦卑地相信，神的恩典拥有拯救、宽恕和使人转变的能力；如今却开始倚靠自己的知识、能力、恩赐和经验。正因如此，我该悲伤时却不觉悲伤，该祷告时却不想祷告，准备讲道时心不在焉，该忏悔时却无话可说，别人的话也听不进去。我开始幻想自己拥有一些子虚乌有的能力，也正因如此，我不再靠着基督的恩典开展事工，也耻于向别人寻求帮助。

我们本应将侍奉的信心建立在天上的财宝——救主耶稣毫无保留的恩典之上，却总是太轻易地将信心转移到地上的财宝之上，耶稣在《马太福音》第六章19～34节就告诫过我们，这些财宝本质上都是转瞬即逝的，我们真正寻求的东西它一样也给不了，这种财宝的转移对我们事工的各个层面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今天教会层出不穷的结构性问题和分崩离析的人际关系，是否跟这财宝的转移有某种联系呢？本应该给我们带来喜乐的事工如今却变成一种负担，其根源是否也是财宝的转移？这个堕落的世界从未停止制造各种挑战和试探，而我们里面的属灵争战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因此，当我们的财宝发生转移时，事工就会陷入内忧外患的困境之中。在本书后面部分我将重点分析我们所处的困境。

作为一名牧者，当我忘记了神在基督里所赐给我的荣耀身份时，自我国度的财宝就显得极其诱人，叫人无力抵挡。定睛在自我国度的财宝之上，让我对神丰富的恩典视而不见，认定自己一贫如洗，并开始在这个虚谎的世界里寻找那海市蜃楼般的富足。尽管如此，我也无需灰溜溜地逃走，也不必惊慌失措，因为这一点点挣扎已然被十字架无边的恩典所遮盖，这恩典今天也必救我脱离自我的捆绑。

时刻铭记

综上所述，我们需要谨记哪些事情呢？让我们试着这样来解决问题。房地产专家告诉我们，买房的时候有三个重要的考量因素：地段，地段，还是地段。生活也是如此。当你明白了地点的意义，你的生活和事工面貌将焕然一新。下面我将从四个方面来阐述，为什么地点如此重要。

1）我们生活在一个极其堕落的世界中

我们要时刻准备着，人们会有很多现实的期待，要学会去适应它。我们必须学会从圣经的角度去理解自己所居住和服侍的社区，否则隔三岔五就陷入失望的泥潭，或者被现实的“回马枪”杀个措手不及。我们都生活在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里，走到哪里麻烦就跟到哪里。我们的身体和大脑也随着这世界一同堕落，时不时就会掉链子。我们的家庭和朋友关系跟受造的本意也相去甚远。我们构建政府来为人民服务，却发现自己正在沦为它的奴仆。我们所服侍的教会里充满了满身污秽的人，他们甚至比那些不信的人更需要救赎。地球的生态环境被人类的堕落压得喘不过气。使徒保罗在《罗马书》第八章中一针见血地写道：“我们知道一切受造之物一同叹息、劳苦，直到如今。不但如此，就是我们这有圣灵初结果子的，也是自己心里叹息，等候得着儿子的名分，乃是我们的身体得赎。我们得救是在乎盼望；只是所见的盼望不是盼望，谁还盼望他所见的呢？”（罗8:22～24）

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世代，每天都会遇上各种麻烦事儿，想躲都躲不了，而且大部分会让我们很纠结。在我们生活和服侍的社区里，我们每天都会与各种试探不期而遇。只有正面这个残酷的现实，我们才能做好准备去面对那些没完没了的拦路虎。

2）我们的心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虽然我们所生活和服侍的是一个分崩离析的世界，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支持所谓的“属灵环保主义”（spiritual environmentalism），把所有的挣扎都归咎于外在的事物。那是中世纪修道院的作风，他们用高墙把自己和这个“邪恶的世界”隔绝开来，企图在属灵的温室中培养出圣洁和公义。事实证明，修道院的高墙可以把僧人与外界隔离，但他们与那些凡夫俗子的区别，不过是犯罪的地方不同而已。

修道院的失败在于他们忽视了一个重要的圣经真理：对于每一个人（包括那些服侍的人）而言，最大的危险来自里面，而不是外面。在每一个还未得到完全荣耀的神的儿女心中，都潜伏着一个极其黑暗、狡猾的东西：罪性。自古至今，我们一切外在的罪行，都源于内在罪性的怂恿和唆使。每天我们的心里都在上演一场主权争夺战。但我们忌邪的救主，因着那荣耀的救赎大爱所生发出的爱情，决不允许我们“另有所爱”。祂决意要作我们心里唯一的君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3）你会逃避，寻找避难所

当困难找上门来的时候，当你心里的争战愈演愈烈的时候，你就会试图找个地方躲起来。你会试图逃离战场，去寻找安息、安慰、平安、鼓励、智慧、医治和力量。但只有在一个地方你能找到真正的保护、安息和力量。你必须在生活和侍奉中都学会把主当作我们的避难所。

当困难找上门来的时候，你可能会向他人寻求帮助，希望他们能救自己“脱离苦海”；你可能会用娱乐麻醉自己，眼不见心不烦；你可能会用药物来减轻痛苦；也可能会暴饮暴食甚至纵情声色，用肉体的欢愉来掩盖精神上的痛苦。但很清楚，这些东西都无法提供真正的避难所，把希望寄托在它们身上不是雪中送炭，乃是雪上加霜，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失望。

神实在是我们的避难所和力量的源泉。无论你的问题出在哪里，神的主权都在那里。每一段关系都会让我们失望，但在这些关系里神仍旧坐着为王。惟有祂能够救我们脱离苦海。惟有靠着祂的恩典，我们方能坦然面对这个堕落的世界。惟有藉着祂所赐的智慧我们方能走出绝望的困境。惟有祂无时无刻不在我们里面，与我们同在，为我们着想。再好的避难所也不能与祂相比，你愿意投靠到祂翅膀的荫下吗？

4）那是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

可以说，圣经基本上是一部关于三个地方的历史。《创世记》中的伊甸园本是一个完美、美好的地方，却沦为罪和问题的温床。骷髅地记载了耶稣那惨绝人寰的受难和让世界脱胎换骨的恩典。而新耶路撒冷则是一个平安的避难所，被圣子耶稣的荣光所充满，那是我们的终极避难所，直到永远。因着耶稣基督的十字架，那胜日常的烦恼和暂时的避难所都不会是我们故事结局。不，那最终目的地的生活跟我们以往的经历都截然不同，甚至连我们事工如日中天的时期都不能与之相比。我们的目的地是新耶路撒冷，那是一个永远没有哭泣、没有烦恼的新天地。

思想、侍奉心之契机

今天，你在生活和侍奉中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今天，你也可能会病急乱投医。今天，盼望和帮助正在等待着你。愿主成为你的避难所，当你投向祂的怀抱时，请谨记祂的应许——有一天你的烦恼将永远离你远去。但如今你生活在“已然未然”的缝隙之中，属灵战场仍旧硝烟弥漫。牧者啊，请扪心自问：你是不是一名精明、警醒、整装待发的战士？你是不是常常来到你灵魂的司令官面前，恳求祂施恩拯救你、赦免你、改变你、装备你，带领你走出死荫的幽谷？

心灵的默祷

读完了本章，你是否已经察觉到自己心灵的某些不寻常的动静？在这里展开你对神最真挚的默祷，等候神，写下你个人生命中的挣扎、困惑、认罪与悔改，这宝贵的一步，将带领你迈向全然更新、更臻成熟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