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救赎进程
第三十八章、现在与未来的问题
当教会朝二十一世纪迈进之时,她至少要面对七个重大的问题。
第一,自由派与保守派基督徒对圣经的地位之争议。一个内在性的基督教(编按:即自由派神学所谓认识神须先由认识自我开始,人的内心深处皆拥有对神的认识)之前途不大,因为它已堕落至世俗主义。自由派形式的基督教必须找出方法来适应圣经遗产——不论是以圣经神学、社会或个人的改变(Wink)、袪神话法(Bultmann)、存在主义(Kierkegaard)的形式,或是以圣经批评主义的形式。福音派的基督徒认为,对福音的委身与支持批判一释经的方法论(critical-exegeticalmethodology)是同样重要的,这样将不会削弱信仰的根基。福音派人士不仅不愿作壁上观,反而主动地进入圣经学术的领域内,与批评学者们展开积极的互动。
第二,政治与社会的关怀已经成为基督教信仰在这一世纪中合理的表现方式。即使已有政教必须分离的信念,很多信徒依然参与政治。这种实践主义(activism)的结果是不可预测的,因此,不仅使基督徒团体与社会争吵,而且也经常促成基督教团体彼此对抗。只要能集中注意于教会的主要使命,以及善用教会组织,极化与孤立就能避免。不过,最大的危险并不在于教会为了获得某些目标而与一特殊文化、政治或社会组织认同,尼布尔(Niebuhr)就鼓励使用政治参与作为一种手段,借以保护每一个团体的利益。不过,我们必须审慎地评估政治参与带来的危险与利益。Eerdman’s Handbook to the History of Christianity的编辑们说:
教会在这一世纪最近十年所遭遇最大的挑战,就是如何把基督教适用于这个充满贫穷、社会不公、种族歧视、压迫以及受世俗主义与物质主义支配的现实世界中。
第三,我们必须面对美国基督教与世界其他地区的关系。在一个世俗主义、国家主义和国际主义(注意,如联合国的地位)的时代,以基督教信仰特点为立场来提出主张的,并不普遍。最近的例子如巴特与卜仁纳(Emil Brunner)以及福音派,继续为从信仰耶稣是基督而来的独特亮光作见证。
教会可以在超文化的沟通过程中作为神的媒介。邓恩(Dunn)提醒我们,早期的基督徒如何使他们的信仰告白适应这个变迁的世界——从犹太教到外邦人的环境。在日本宣教的杨约翰(John M.L.Young)以及其他宣教学专家都继续向我们挑战,不要把福音与任一文化等同,要用有意义的本色化方式来表达福音的内容。
欧美以外地区的教会成长需要调整,而西方的教会必须承认第三世界的教会。西方必须从第三世界教会领袖的洞见来调整适应第三世界的宣教策略以及神学内容和方法学。此外,不论从哪个国家派出来的宣教士都必须能区别基督教与他们自己文化之间的差异。我们教会中所用的大部分辞语、礼拜仪式、神学和伦理都是受文化的影响,所以很难分别何者是必需的,何者又不是必需的。Os Gumness冷静地提醒我们:
西方的教会并不代表全部的教会。她只是一个比较老的教会,一个继续传递火把的教会,可是也被她所协助创造的世界束缚住了。但是,如果那一支火把又由新教会传回给老的教会,而它燃烧的光亮比她当初所交出去的更光亮,将如何呢?
第四,基督教团体也必须面对回应犹太人、阿拉伯人和以色列的地位的挑战。有关现代以色列国的释经和神学问题会带领教会走上更新,因为她面对了如何最适当地去回应一个活生生的处境。某些团体可能想要改正以色列所犯的错误,而其他的团体则避免由神学偏差而造成的争论。立约、应许一应验以及时代主义神学家的时机就是现在!随着对弥赛亚式的犹太教产生的兴趣,犹太人与基督徒有了一个独特的机会进行沟通、发展对话,并且重新开始自第二世纪以来就中断了的教会与会堂之间的讨论。同时,教会也必须积极回应改变回教世界的挑战。
第五,自第二次梵蒂冈会议(1962——65)以来,宗教世界里的变迁是最为重要的。这些可见的变迁不仅发生在罗马教会内的结构,而且也出现在东正教的世界里。普世教会的精神在这里展开,并且要求评估可供各宗派重建彼此关系的标准。一方面,旧有的宗派并入新的团体里面,并要在正式的与非正式的管道中继续进行对话;另一方面,对第三世界的挑战也来自五旬节派,在非洲与拉丁美洲,五旬节派是非天主教基督徒的最大团体。五旬节派强调圣灵、属灵的更新以及圣灵充满的生活。它的力量起于对新生活超越文化、泛社会化以及超宗派的关注。
第六,基督教继续面对与其所属文化等同的危险。摩西、众先知、我们的主和使徒们所作的见证告诉我们,一个新时代即将来临:神的国度。我们必须面对与第一世纪的基督徒相同的挑战:神或该撒、耶稣或华尔街、神的国度或民主党(或共和党),新耶路撒冷的异象或二十一世纪人本主义的讲坛。布宜斯(Boice)说到教会对文化有限的异象,他要求我们『带头「去除国家神话」(demythologizing the state),但是要呼召人们分别出来』。
世界与太空的开放,以及传福音与研究方法不断地推陈出新,对生活在这个充满机会的世界,且对未来继续持有并发展一个盼望的现代基督徒造成了挑战。实用主义(pragmatism)与世俗主义很容易夺去教会存在的盼望——耶稣基督。一方面,基督教只要伸出援手,协助其他国家贫穷的人和受压迫的人,就可以加入所谓的解放神学的阵营(参Gutierrez,Jose Miranda),但是她这样做也会促进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解放神学认为,圣经或基督徒盼望在基督再临时才会有公正,并不是一个适当的起点。他们不耐烦地认为起点就是现在,并自主地将其目标对准改正目前的错误。
改教运动时代要面对的选择今天仍然是向我们展开。一方面,有些人是悲观的,采取先知的观点,认为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基督再临时的变化与荣耀。鲁益思(C.S.Lewis)代表那些继续将本性与恩典分开的人。有些人比较乐观,带着救赎的观点,相信神的国度正在基督里形成。基督徒在促使世上万物顺服基督之事可以有重要的贡献。
最后,当我们迈向二十一世纪时,我们面对的挑战就是:福音派的基督如何以有意义的方式,调整他们对耶稣基督的信仰。圣经的信仰从未以一个永远有效的信经来表达。这个信仰是充满活力的,神以特殊的文化背景向人类沟通。他的话语是真实的,但是我们的理解不断地改变,因为我们会将神所赐予、并传递在有误的人类世界之无误的话语,领受成拼凑的马赛克图案。
邓恩把教会的更新视为因新的背景而不断调整的信仰告白。『新的处境需要新的认信。倘若基督教停止发展新的告白语言,她就停止对当代的世界告示』。因此,Hendrikus Berkhof在《基督教信仰》(The Christian Failh)的著作中提出一种新型的神学调适(theologizing)。Donald Bloesch也对于神学范畴与过去和现在的相关论题,作了重要的贡献。我们可以欣赏这种整体的整合努力:『今日的美国人必须与他的信仰相连。他必须在他的事业、政治、邻近地区、学校和城市中体验这一信仰』。为此,Harvie Conn也要求以宇宙观的信念来作神学。这种神学对一个以神为中心并对人关注的活泼互动关系,提供一个更大的空间:
神学调适变成了交响乐曲……其中的每一部分都贡献给全体,在经和谐过程之后,全体变成不只是所有部分加起来的总和。神学方法之一的『多重透视主义』(multiperspectivalism),可以变成一种生活方式,一种释经方法,一种思想路线,可供个人采取几个有范围的起点,再使用它们观察全体。
在教会告白信仰时,必须留意薛弗(Francis Schaeffer)所关注的基督徒合一与团结,因那是『看得见的爱』之真实表现。他说:『爱——以及它所见证的合一——就是基督赐给基督徒在世人面前穿戴的标记。只有带着这个标记,世人才会知道,基督徒真正是基督徒,以及,耶稣是父神所差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