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中世纪教会史

82、西部教会在斯拉夫和匈牙利人地区的传教工作

82.1斯拉夫人分为很多不同的部落；他们从第3到第7世纪占据了那些格尔曼/日耳曼人离开的地区。他们逐渐到达了Elbe（易北河）和Saale（萨勒河）地区，又进入了Bohemia（波希米亚）的森林、Main（美因河）上游地区、Danubius（多瑙河）地区、阿尔卑斯山脉的东部地区一直到Adria（亚得里亚）的海岸地区。罗马的教会和拜占庭的教会都努力在斯拉夫地区进行传教活动，在不同的程度上获得了成功。这些传教计划影响了这些地区的发展，一直到今天有很深的意义，即宗教上的以及文化上的和政治上的影响。比如，一些斯拉夫民族在历史的过程中曾经改变了自己的教会关系：保加利亚人曾经属于罗马的教会，但他们后来加入拜占庭，而摩拉维亚人原来属于拜占庭，但后来归于罗马的管理。

82.2基督宗教的“西方教会形式”主要是通过Carolus Magnus（查理曼）和他的继承人传到斯拉夫人的——这些法兰克统治者想向东方扩展他们的王国。在8世纪最后25年中，居住在Main（美因河）上游地区和在Regnitz（瑞格尼茨河）的斯拉夫人接受了基督信仰（这大概是回应查理曼的命令），但在1000年他们部分上仍然是外教人。Henricus1I Sanctus（亨利二世）皇帝给他们建立了Bamberg（班贝格）教区（1007年）并赋予这个教区很多财富。Salisburgum（萨尔茨堡）和Passau（帕骚）的主教们都派遣了一些传教士到Slovenia（斯洛文尼亚）地区的Carantani（卡兰塔尼）人（在Carinthia卡林提亚、Krain克瑞恩、Styria斯提瑞亚地区那里），而这些人在第8世纪逐渐接受了基督信仰。居住在Drau（Drava德拉瓦河）以南的地区的克洛提亚人更早一些皈依了信仰：大概在670年到680年，一些来自罗马的传教士使大部分的克洛提亚人接受信仰，到9世纪初，他们全部皈依了。一个与匈奴人有比较多关系的骑马民族是Avari（阿瓦尔人），他们曾居住在Pannonia（帕诺尼亚）地区（今天的匈牙利）。在他们的地区保存着一些来自罗马帝国时代的基督教因素。Carolus Magnus（查理曼）于796年征服了Avari（阿瓦尔人），又派遣了传教士到他们那里，所以这个被战胜的民族主动地说要接受基督信仰。然而，由于斯拉夫人的压力，这个民族（阿瓦尔人）早于9世纪中叶消失无遗。另一个民族是Moravia（摩拉维亚）人，他们的王国从Bohemia（波希米亚）地区伸展到斯洛伐克与（匈牙利的）Balaton（巴拉顿湖）。在Carolus Magnus（查理曼）的时代，他们附属于法兰克国，但这些关系是比较松弛的。一些巴伐利亚的或法兰克的传教士曾经去摩拉维亚传教。摩拉维亚的国君Privina（普里维纳）和他的人民于850年都接受了基督信仰，至少在外表上。然而，Rastislaw（拉斯提斯拉夫）大王转向希腊的教会（参见83．2）。到了9世纪末，“大摩拉维亚”国分裂了，而那些属多神论的匈牙利人侵略了并占领了他们的地区（905年）。约于1000年，摩拉维亚的范围大概符合今天的摩拉维亚，但它成了波希米亚的一省，这样受到了罗马教会的影响和西方的文化熏陶。

82.3在805年，部分的捷克人被迫接受Carolus Magnus（查理曼）的统治，因此基督信仰也能够传到Bohemia（波希米亚）地区。845年有14个捷克酋长和他们的随从在Regensburg（雷根斯堡）受洗入教—当时的东法兰克君主是LudovicusTeutonicus（路易），而他的朝廷在Regensburg（雷根斯堡）。然而，基督宗教的传播发生在第9世纪的最后20年，当时的波希米亚在政治上附属于Moravia（摩拉维亚），而一些摩拉维亚的司铎传播了基督信仰。据说，圣Methodius（美铎第／美托迪乌斯）曾经给捷克第一位基督徒君主Borziwoi（波西沃伊）施洗（参见83.2），但实际上，波希米亚第一位基督徒君主是他的儿子Spitigniew（斯彼提涅夫，约于895年）。他再次承认了德国人的权威，邀请了德国的圣职人员到捷克来，又在各地建立教堂。

在10世纪，公爵的家族和捷克国遇到种种灾难。Borziwoi（波西沃伊）留下的寡妇是Ludmila（卢德米拉），一位高尚的妇女，但她的儿媳Drahomira（达赫米拉）唆使人暗杀她—这个Drahomira（达赫米拉）虽然受过洗，但她在内心上还是一个外教人。Ludmila（卢德米拉）的孙子是圣Wenceslaus（文策劳／文西斯劳斯），他是一位非常虔诚的信徒，过着一种苦修者的生活，但他的弟兄于929年在Alt—Bunzlau（旧本泽劳）杀害了他。这个凶杀案同时表示出反对德国人和反对基督信仰的态度。曾经杀害了弟兄的Boleslaw I（波列斯拉夫一世，929—967年）—他被称为“残酷者”—起初能够巩固自己的统治，但于950年必须接受封地主Otto I（奥托一世）的权威。他的儿子Boleslaw II（波列斯拉夫二世，967—999年，号称“虔诚者”）更多支持了教会。因为Regensburg（雷根斯堡）的主教圣Wolfgang（沃尔夫冈）很慷慨地让步，波希米亚获得了自己的教区：Praga（布拉格，设立于973年）。第一个主教是一位萨克森人，Dietmar（狄特马尔），第二个主教是一个在Magdeburg（马格德堡）受过教育的捷克贵族人士，原名叫Woitjech（沃伊捷克），圣名为Adalbertus（阿达尔伯特），于983年任Praga（布拉格）的主教，后来到Prussia（普鲁士）地区传教，在那里殉道（参见108.4）。然而，在波希米亚地区的一些外教风俗还维持相当长的时间，逐渐才被基督宗教消除。一位来自Niederaltaich（下阿尔泰赫）隐修院的独修者—Guenther（翁特尔，1045年去世）—在11世纪才在波希米亚森林的地区传播信仰。

82.4从波希米亚地区，基督宗教传到了波兰。波兰人自从Otto I（奥托一世）的时代（约950—973年）以来承认德国国君为封地主。在965年，波兰的公爵Miesko／Mieczyslaw I（梅士科一世，960——992年）——他的祖先大概是诺曼人——与波希米亚的Boleslaw I（波列斯拉夫一世）的女儿Dubrawka（杜布拉夫卡）—位基督徒—结婚。这位女士劝国王接受信仰，而波兰的国王一年后（966年）受洗入教。通过波希米亚和德国来的司铎的传教工作，整个波兰地区的民众早在1000年以前就皈依了基督信仰。因为波兰人接受了基督宗教的拉丁语形式，他们在文化上也与西欧有比较密切的关系。

第一个波兰教区建立于Posna（波兹南，968年）。德国的Otto I（奥托一世）本来想让这个教区附属于Magdeburg（马格德堡）教区，但他无法实现这个计划，因为罗马的教廷反对这种作法。对那些新兴的东方国度来讲，与罗马教廷的直接联系给它们同时带来了独立性与西方文化的输入。Posna（波兹南）头一批的主教（Jordanus和Ungerus）是德国人。Miesko（梅士科）的儿子是Boleslaw I Chrobry（“勇敢的”波列斯拉夫，992—1025年）。在他执政的时代，德国的皇帝Otto III（奥托三世）于1000年［在Silvester II（西尔维斯特）教宗的同意下］在圣Adalbertus（阿达尔伯特）的墓那里建立了一个波兰全国性的教区，即Gnesnia（Gniezno，Gnesen格涅兹诺）教区。那些更早一些建立的斯拉夫地区的教区都被列入Gnesnia（格涅兹诺）这个总教区的管辖：PoMeran（梅拉诺）ia（波美拉尼亚）的Kolberg教区、Silesia（西里西亚）的Breslau（Wroclaw）教区、Cracovia（Krakow克拉科夫）教区和Posna（波兹南）教区。Adalbertus（阿达尔伯特）的一个弟兄——Radim——Gaudentius（瑞丁——高登提乌斯）—成为Gnesnia（格涅兹诺）总教区第一位主教。在1000年，Otto III（奥托三世）在Gnesnia（格涅兹诺）赋予了Boleslaw I（波列斯拉夫一世）一个新的荣称，称他为patricius（“首长”，意味着他是“皇帝的代表”）。这个Boleslaw I（波列斯拉夫）王曾经率军攻击德意志帝国、波希米亚、摩拉维亚、波美拉尼亚及俄罗斯。通过这些战争，他能够扩展自己波兰的领土，最后他也摆脱了德意志帝国的管辖并宣布自己是“国王”来肯定波兰的独立地位（1024年）。因为Miesko（梅士科）公爵曾经于990年将波兰“赠给”（Schenkung Polens）罗马的教宗Johannes XV（若望／约翰），教廷自从Gregorius VII（额我略／贵格利七世）的时代（约于1080年）要求波兰每年交纳一种“伯多禄／彼得税”（Peterspfennig）。在Boleslaw I（波列斯拉夫）去世后，外教传统有强烈的反弹，想镇压基督信仰。只有在Casimirus I（Kasimir卡西米尔一世）王的时代（1040年），教会的秩序重新被建立起来了；德意志人在这方面也提供帮助。波兰的本堂区制度在13、14世纪才被建立起来了。

82.5在德国北部还有一群部落，他们就是所谓的Wenedi（文德人）。这些“文德人”居住的地区是在Elbe（易北河）、Saale（萨勒河）和Oder（奥德河）中间的地带。当萨克森族的皇帝们（Henricus I亨利一世，Otto奥托一世等）征服Wenedi（文德人）后，他们也开始受到基督宗教的影响。然而，他们接受信仰的过程比较慢，因为一种尖锐的种族上的冲突激化了政治上的和宗教上的对立。在Henricus I（亨利一世，919—936年）的时代有Verden（维登）的主教Adalwardus（阿达尔瓦都斯）在Mecklenburg（梅克伦堡）的Obotrites（奥波特利特）部落传教。后来，Otto（奥托）皇帝（936—973年）认为，进行传教是帝国的任务。他将Carolus Magnus（查理曼）视为一个榜样，所以他不仅仅要确保边境的安全或征服一些新的地区，而且也要传播基督宗教的信仰和伦理道德。在中世纪的时代，殖民政策和传教活动似乎都是“手拉手地”实现的（Kolonialpolitik und Mission gehen im Mittelalter fast immer Hand in Hand miteinander）。Havelberg（哈韦尔贝格）教区和Brandenburg（勃兰登堡）教区成立于948年（为Wilzen，Redarier，Heveller，Liutizen部落而建立）；Stargard——Oldenburg（斯塔格德—奥尔登堡）教区成立于968年［给Holstein（荷尔斯泰因）的Wagrier和Obotrites建立的］——这个教区后来（于1160年）被迁移到Luebeck（吕贝克）。Otto（奥托）皇帝愿意在Magdeburg（马格德堡）给Elbslaven（易北斯拉夫人）建立一个总教区；虽然Mainz（美因茨）的总主教反对这个计划，皇帝和Johannes XIII（约翰内斯十三世）教宗仍然在Ravenna（拉文纳）的主教会议上（967年和968年，参见88.5）建立了这个总教区。他们同时还在Merseburg（梅泽堡）、Zeitz（蔡茨）—后来迁到Naumburg（瑙姆堡）—和Meissen（迈森）建立了一些教区；Meissen（迈森）处于Sorben（索本）部落的地区，在Saale（萨勒河）与Elbe（易北河）中间的地区。Magdeburg（马格德堡）第一个总主教是处于Alsatia（阿尔萨斯）地区的Weissenburg（魏森堡）隐修院的院长Adalbertus（阿达尔伯特）。

虽然教会和国君想努力推广信仰，但Wenedi（文德人）的基督化进行的非常慢。在Otto II（奥托二世）的时代爆发了一次可怕的暴动（982—983年），这个事件给传教事业造成很大的打击。Henricus II Pius（虔诚者亨利二世，1002—1024年）曾经依赖于Liutizen（留提曾）部落来抵抗波兰人，所以他不得不允许他们保留他们的外教军旗。Wenedi（文德人）的一个基督徒君主——Gottschalk（格特沙尔克），他来自Obotrites的部落—大约在11世纪中叶建立了一个很大的王国并借着一些德意志的司铎们引导相当多的文德人进入基督宗教；Hamburg—Bremen（汉堡—不来梅）的总主教Adalbertus（阿达尔伯特）在这方面协助了他。然而，外教人的派别于1066年引起了一次暴动，当时的外教人打死了Gottschalk（格特沙尔克）和许多圣职人员，所以在文德人地区的基督宗教又一次被镇压，似乎消失无遗。

82.6Hungari（匈牙利人，亦称Magyari马扎尔人）原来是一个来自蒙古地区的骑马民族（mongolisches Reitervolk）。他们的酋长Arpad（阿尔帕德）于895／896年率领他们征服那些被Avari（阿瓦尔人）占据的地区，就是今天的匈牙利地区，在Danubius（多瑙河）与Theiss（蒂萨河）中间的地区。在Pannonia（帕诺尼亚）地区保留了一些罗马时代的教堂，但匈牙利人毁灭了它们。这些残暴的游牧式的战士也曾多次侵略了中欧地区，尤其是巴伐利亚地区、施瓦比亚地区、意大利北部，在各处杀人掠物。Henricus I（亨利一世）于933年打败了他们的军队（在Unstrut翁斯特卢特的交战），而在Lech（莱希河）的交战（在Augsburg奥格斯堡附近）最终消灭了匈牙利人的军力。德意志全国的战士联合起来后才克服了来自东方的威胁。Augsburg（奥格斯堡）城的主教，圣Ulricus（乌尔里希）主教很勇敢地帮助保卫这个遭受严重攻击的城市。这次胜利对整个欧洲的历史都有重要的影响。匈牙利人开始（在今天的匈牙利地区）定居，不再侵略别的地区。当然，巴伐利亚东部的地区（今天的奥地利）还必须继续抵抗在东边的敌人，而匈牙利人接受基督信仰是10、11世纪的一个漫长的过程。

来自Suabia（施瓦比亚）的一位隐修者Wolfgang（沃尔夫冈）曾经在匈牙利人地区传教。这个人来自Einsiedeln（艾恩西得尔恩）隐修院，后来成为Regensburg（雷根斯堡）的主教（972—994年，参见82.3）。Passau（帕骚）的主教Piligrim（彼利基姆，971—991），一位很能干的人，派遣了更多圣职人员和隐修士到匈牙利地区，最后自己也去匈牙利以便促进在东方的传教工作。当时，Salisburgum（萨尔茨堡）是一个metropolis（大教区），而Passau（帕骚）属于它的管辖。Piligrim（彼利基姆）曾想脱离Salisburgum（萨尔茨堡）的权威，所以他伪造了一些（据说来自罗马教宗的）诏书（所谓的Lorcher Faelschungen）—通过这些诏书，他想证明，在738年以前曾经存在着一个来自罗马时代的Lorch an der Enns（洛克）总教区，而Passau（帕骚）本来属于这个“洛克总教区”的管辖。这样，他想建立一个管理Ostmark（“东方边境”，即奥地利东部）、匈牙利和摩拉维亚地区的总教区。然而，他的计划落空。匈牙利人的公爵Geisa（格萨，972—997年）曾经与Otto II（奥托二世）进行和平谈判，其中被迫允许传教士更自由地在匈牙利地区活动。这位Geisa（格萨）王的妻子是波兰的Miesko（梅士科）公爵的姐妹Adelheid（阿德尔海德），她是一个基督徒，而Geisa（格萨）和他的儿子Waik（维克）也接受了圣洗。Waik（维克）成为匈牙利的王侯，取名为Stephanus（斯特凡努斯，997—1038年）—后来称“圣斯特凡努斯”—并与巴伐利亚公爵Henricus II（亨利二世，他后来当皇帝）的妹妹结了婚约。在Otto III（奥托三世）的协助下，这位Stephanus（斯特凡努斯）王成为匈牙利这个基督宗教国度的创始人（Gruender des ungarischen christlichen Nationalstaates）。他于1001年在Gran（格兰）被加冕为匈牙利的王；据说Silvester II（西尔维斯特二世）教宗送给他王冠，但有人怀疑这样记载的真实性。这个国王想采取全面的措施来引导自己的国民走向基督信仰。他建立了隐修院，创立了一些教区。他的首都Gran（格兰）也成为一个总教区的主教府，并且不属于任何德意志的教区。Stephanus（斯特凡努斯）王也吸引了一些德意志的殖民者，这样更强化了基督宗教的影响。因此，匈牙利与波兰一样，都成为西欧文化的基地，与亚洲地区的外教人和脱离罗马的希腊教会有所区别。Stephanus（斯特凡努斯）去世后还发生了一次暴动，但Bela I（贝洛一世，1061—1063）终于克服了外教人的文化，虽然一些非基督宗教的风俗习惯还继续存在一段时间。Stephanus（斯特凡努斯）王曾经将匈牙利赠给教宗，而Gregorius VII（额我略／贵格利）教宗后来要求匈牙利兑现这些许诺，因为教宗等于是封地主。这位教宗也宣布Stephanus（斯特凡努斯）和他的儿子Emericus（厄梅瑞克，1031年去世）为教会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