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中世纪教会史
83、希腊教会在欧洲东南部斯拉夫人的传教工作
83.1大部分的斯拉夫民族都是因希腊教会的努力而进入教会的。这样,斯拉夫人和拜占庭也有了比较密切的政治关系和文化联系。因此,在边界地区居住的信徒也经常遇到一些与西方教会的冲突。因为“君士坦丁堡的宗主教”这个职位导致了希腊教会与拉丁教会之间的分裂,这些南斯拉夫民族也被牵入教会大分裂,一直到今天都是如此。
83.2居住在Croatia(克罗地亚)东边地区的人是Serbia(塞尔维亚)人。拜占庭的Heraclius(赫拉克留斯)皇帝(610—641年)曾劝他们接受基督信仰,但当他们脱离了希腊人的统治时(约于827年),他们也放弃了基督宗教。另一个希腊皇帝,Basilius I(巴西略/巴西流斯一世,867—886年)引导他们再次拥抱希腊人的统治和基督宗教。那些占领了希腊地区和伯罗奔尼撒半岛的斯拉夫人也在同样的时期通过希腊帝国的影响而皈依了基督信仰。大约在860年,希腊的传教士Constantinus(君士坦丁)曾经在Crimea(克里米亚半岛)和Don(顿河)的下游地区传教,在那里居住的民族是一些属于芬兰一土耳其语系的民族,即Chazari(哈扎尔人)。他的弟兄Methodius(美多迪乌斯)也许和他一起在那些地区传教。他们两个人来自Thessalonica(得撒洛尼加/帖撒罗尼迦)的一个贵族家庭。Constantinus(君士坦丁)的修道名称(即入隐修院时获得的新名称)是Cyrillus(济利禄/区利罗/西里尔),他曾在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当过司铎和“philosophos”(学者和教师)。Methodius(美多迪乌斯)是隐修者,曾当Cyzikus(西西库斯)隐修院的院长。在Moravia(摩拉维亚)地区的传教士最早是一些来自法兰克和巴伐利亚地区的人(参见82.2),但因一些政治理由,摩拉维亚的Rastislaw(拉斯提斯拉夫)王(846—870年)转向拜占庭,并邀请拜占庭派遣一些传教士到摩拉维亚。因此,Michael III(弥格尔三世皇帝,842—867年)和Photius(佛提乌斯)宗主教于863年派遣了这两个“斯拉夫人的宗徒/使徒”到摩拉维亚。这两位传教士将《圣经》和(符合罗马礼的)礼仪经文翻译成斯拉夫人通用的语言(所谓的“教会斯拉夫语”,一个马其顿—保加利亚的方言),因此在传教方面影响很大。为了进行翻译工作,Cyrillus(济利禄/区利罗)根据希腊字母创造了一套斯拉夫文字,所谓的Glagolica(即Cyrillicalphabet“西里尔字母”的早期形式)。
三四年后,罗马的教宗Nicolaus I(尼苛劳/尼哥拉,858—867年)邀请他们去罗马给他作报告并且将(据说)在Chersonesus(赫尔松)发现的圣Clemens(克雷孟/革利免)的骨灰带到罗马。他们去了罗马;不久后,Cyrillus(济利禄/区利罗)在罗马的一座隐修院去世(869年)。Hadrianus II(哈德良二世)教宗(867—872年)任命Methodius(美多迪乌斯)为Pannonia(帕诺尼亚地区)的Sirmium(西米翁)的总主教和教宗的使者,他回到摩拉维亚并继续很成功地传播基督信仰。然而,Salisburgum(萨尔茨堡)的总主教,Passau(帕骚)的主教和Freising(弗赖辛)的主教认为,Pannonia(帕诺尼亚)属于他们的管理范围,所以他们激烈反对Methodius(美多迪乌斯)。他们甚至在870年举行的主教会议上—德国的Ludovicus Teutonicus(路易)王也出席这次会议—罢免了Methodius(美多迪乌斯)主教并把他关进一座隐修院两年半之久。他们也多次质问或攻击他的信仰的正统性。Johannes VIII(约翰内斯八世)在漫长的谈判后批准了斯拉夫语的礼仪(880年),但在Methodius(美多迪乌斯)去世后(885年),Stephanus V(斯特凡努斯五世)教宗又禁止它(885年)。Methodius(美多迪乌斯)的学生和拥护者被迫离开摩拉维亚。因此,摩拉维亚地区放弃了“斯拉夫的教会语言”,虽然是该语言的发祥地(参见82.2),波希米亚人暂且接受了这个语言,后来又放弃它,但保加利亚人、塞尔维亚人和俄罗斯人长期接受了它。
83.3在Bulgaria(保加利亚)地区的传教士是一些希腊的司铎(在850年后)。保加利亚人的君主Bogoris(=Boris鲍里斯)于864年接受洗礼,他的代父(教父)是希腊皇帝Michael(弥格尔/米迦勒),因此这个新信徒也接受了“弥格尔/米迦勒”为他的圣名。他强迫自己的人民并用武力来镇压非基督宗教的抵抗者。但不久后,他又担心自己在政治上的独立性无法确保,所以他转向西方的教会。他邀请罗马教宗和德意志皇帝派遣一些传教士。因此,Nicolaus I(尼苛劳/尼哥拉一世)教宗于866年派遣了两位使者,即Porto(波尔托)的主教Formosus(福尔摩苏斯,他后来当教宗,参见87.6)与Populonia(波普罗尼亚)的主教Paulus(保禄/保罗)。Ludovicus Teutonicus(德意志的路易)皇帝派遣了Passau(帕骚)的主教Ermanrich(艾曼利克)和几位圣职人员到保加利亚。除此之外,教宗在一部著名的著作(Responsa ad consulta Bulgarorum《回应保加利亚人的询问》)中回答Bogoris(鲍里斯)王关于教会法和罗马礼提出的问题,给保加利亚人一些明智的指导。德国人派遣的传教士后来被迫回家,但教宗的使者获得良好的传教效果,所以不久后整个保加利亚民族似乎都接受了信仰。然而,由于拜占庭的一些措施,Bogoris(鲍里斯)又开始转向东方。另外,他要求Formosus(福尔摩苏斯)当保加利亚的总主教,但罗马教宗没有批准这个要求,所以Bogoris(鲍里斯)于870年再次皈依到希腊教会那里。从此,他的国度始终与君士坦丁堡保持联系。Johannes VIII(约翰内斯八世)教宗曾经努力想改变这种情况,但都没有效果(参见93.4)。Achrida(=Ochrida阿克利达)成为保加利亚总主教区的主教区,或者说这个宗主教似乎是一个独立的首牧(beinahe autokephales Patriarchat)。在Basilius II Bulgaroktonos(巴西略/巴西流斯二世,976—1025年)皇帝的时代,保加利亚失去了政治上的独立地位并成为希腊帝国的一个省。保加利亚从摩拉维亚那里继承了斯拉夫人的教会语言,但他们使用的礼仪本身来自希腊—拜占庭的传统,这一点和塞尔维亚人及俄罗斯人是一样的。
83.4Russia(俄罗斯)的庞大国度的形成要归功于那些来自Scandinavia(斯堪的纳维亚)的————属于Vikingi(维金人,诺曼人)或Waraegi(瓦勒基,意思是“随从”)的一个部落——即Rus(罗斯人/儒斯人)的部落。在Rurik(留里克/儒瑞克)的领导下,这些罗斯人/儒斯人在850年后(据说是在862年)在Nowgorod(诺夫哥罗德)地区和在Ukraina(乌克兰)地区Dnepr(第聂伯河)中游地区定居。他们的王国获得快速的发展,而Kiovia(Kiev基辅)成了政治中心和文化中心。拜占庭的宗主教们Photius(佛提乌斯)和Ignatius(伊格纳提乌斯)致力于劝勉那些陌生人接受基督信仰——诺曼人也曾几次侵略过君士坦丁堡。根据一些文献的记载,945年在Kiovia(基辅)的部分诺曼贵族是基督徒;在那里也有一座献给圣Elias(厄利亚斯)的教堂。大王Igor(伊哥尔)的寡妇Olga(奥尔加)于954年接受圣洗,取洗名为Helena(海伦纳)。她的儿子Swaetoslaw(斯维托斯拉夫)仍然保持外教人的传统,但她的孙子Vladimir(弗拉基米尔,1015年去世)迈出了关键的一步:为了获得与高级的希腊文化的联系,他于987年接受圣洗,并与拜占庭皇帝Basilius11(巴西略/巴西流斯二世)的姐姐Anna(亚纳)结婚(989年)。因此,他后来被称为“第二个君士坦丁”,“圣者”和“类似宗徒/使徒的人”。他命令在各地毁灭偶像,让人们公开鞭打主要的民间神灵Perun(佩伦)神,又将其神像投入Dnepr(第聂伯河)。人民群众没有受到更多培育,但一批一批地接受了洗礼。当然,外教人的传统因素还保留着很长时间。在10世纪末的俄罗斯已经有8个教区。
Vladimir(弗拉基米尔)的儿子Yaroslaw(雅罗斯拉夫,1015—1054年)巩固并组织俄罗斯的国教。这个教会在法律上、礼仪上和习俗上都有希腊/东方的特征。从保加利亚引入的古斯拉夫教会语言在礼仪中还是获得了一定的独立性。作为拜占庭教会的女儿,俄罗斯教会在12世纪也同样脱离了西方教会。俄罗斯的大主教府(metropolis)建立在Kiovia(基辅),而这个主教府在1037年后始终附属于拜占庭宗主教的管辖。一直到第13世纪,俄罗斯的大主教似乎全部是希腊人。根据Athos(阿托斯,圣山)的模式,在Kiovia(基辅)附近的“山洞隐修院”(建立于1051年)大大提高了人民的文化水平和道德水平;这个隐修院成为俄罗斯隐修传统、俄罗斯文学和艺术的摇篮。Kiovia(基辅)的Nestor(涅斯托尔)隐修士(1114年去世)被视为“俄罗斯历史学之父”,著名的《俄罗斯编年史》(约于1112年写成)据说是他的著作。
84、伊斯兰教在欧洲西部和南部的征服
84.1阿拉伯人的“民族大迁移”—就是伊斯兰教向西方的广大迈进(参见第1卷45)—并没有在Africa(阿富利加/非洲)的西北角停止不前。一个北阿富利加/非洲的民族—Berber(柏柏尔人)加入了阿拉伯人的队伍,他们在Tarik(塔利克)将军的领导下跨越了Gibraltar(直布罗陀)海峡,并于711年在Xeres de laFrontera(赫雷斯)战胜了西哥特人的国王Rodericus(若得瑞克/罗得里克)。不久后,西哥特国—它本来因内部的纷争失去了精力—全都落入伊斯兰军队的手中,只有北部的Bascia(巴斯克)山区保持着独立。早在718年,穆罕默德的热忱随从者跨越了Pyrenaei montes(比利牛斯山脉)并侵略了法国地区;他们攻克了Narbonne(纳博讷)、Carcassonne(卡尔卡松)、Arles(阿尔)、Nimes(尼姆),甚至威胁了Loire(卢瓦尔河地区)。法兰克宫廷大臣Carolus Martellus(查理·马特)率领法兰克人的军队并于732年在Tours(图尔)和Poitiers(普瓦捷)之间彻底击败了阿拉伯人—这个重大的成就意味着法兰克王国和它的基督宗教文化被保护,所以法国地区没有遭受与西班牙同样的厄运。不久后,阿拉伯人被迫撤退到Pyrenaeimontes(比利牛斯山脉)以南的地区,而在后来的几百年当中,基督宗教在西班牙的领土一步一步被扩大。Alphonsus I(阿方索/阿尔丰索一世,739—757年)建立了Asturias(阿斯图里亚斯)王国;Carolus Magnus(查理曼)于778——801年在Pyrenaei montes(比利牛斯山脉)和Ebro(厄布罗河)之间征服了一个地区(称之为spanischeMark“西班牙的边境”)。然而,在西班牙的核心地带,伊斯兰教的统治还维持了好几百年。在765年,Abderrahman I(阿布得拉赫曼一世)所建立的王朝—后来成为Caliphat de Cordoba(科尔多瓦的哈里发)—在第10世纪甚至经过一个旺盛时期。在那里的文化和学术(数学、自然科学、哲学)非常繁荣。伊斯兰教的军队还继续威胁了基督宗教的西欧地区相当长一段时间。他们的海军控制了地中海,他们从拜占庭的手中夺走了Sicilia(西西里岛)并多次侵略了法国南部和意大利的沿海地区—这些地区没有任何防卫设备;比如他们于846年劫掠了罗马城以外的S.Pietro S.Paolo fuori le Muri(圣伯多禄圣保禄)教堂,参见87.2。他们的基地曾经在Gaeta(格塔)附近的Garigliano(880——915年),在法国南部的Provence(普罗旺斯)的Fraxinetum(889——975年),甚至在瑞士的St.Bernhard(圣伯尔纳德,930年)。个别伊斯兰的巡逻军团曾经达到了St.Gallen(圣伽伦)和Chur(库尔)。
84.2西哥特人的王国崩溃了,而这个事件当然也影响了西班牙的教会。很多人离开了教会。那些古老居民现在被称为Mozarabi(莫扎勒布人,“阿拉伯化的基督徒”,关于他们的礼仪参见98.1);虽然新的统治者说要确保他们的宗教自由,但因为接受伊斯兰教的人获得了很多优待,所以也有很多基督徒决定要改宗教,他们加入了伊斯兰教。那些坚定的基督徒也曾多次经历了严重的磨难。在850年爆发了一次激烈又比较长期的教难;这次教难的部分责任要归罪于当地的基督徒本身,因为其中有一些人公开辱骂了穆罕默德先知,但在伊斯兰教中,这是一个处以死刑的罪行。一个基督徒派别甚至似乎主动的寻找了殉道的机会。852年在Cordoba(科尔多瓦)举行的主教会议规定,信徒们不应该主动地在公开的地方宣布自己的信仰,但有的人并没有遵守这个规定。Cordoba(科尔多瓦)的长老Eulogius(欧罗格乌斯)—他在858年被选为Toledo(托莱多)的总主教——和他的朋友Alvarus(阿尔瓦汝斯)支持了这个“激烈派”,但这位总主教于859年也殉道了。在这一事件后,情况又变得平静一些。Adoptianismus(嗣子论)的异端(参见90.3)也与西班牙教会的解体现象有关系。
第二章、在11世纪以前的教宗和种种国王的关系。西部的“基督徒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