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中世纪教会史

81、萨克森人和北部格尔曼人的皈依

81.1那些居住在德国北部的Saxones（萨克森人）曾经是一个庞大的格尔曼/日耳曼民族，他们的地区从Elbe（易北河）地区伸展到靠近Rhenus（莱茵河）地区，而当Thuringia（图林根）国崩溃时（531年），他们控制的地区更大，从Eider（艾得河）伸展到Thuringia（图林根）及Hessen（黑森）。他们认为，基督宗教是他们政治敌人（法兰克人）的宗教，所以他们顽固地抵抗这个信仰。在Bonifatius（波尼法爵）（博尼法奇乌斯/波尼法修）去世的时候（754年），他们是唯一的似乎都还没有基督信仰的德意志部落。在7世纪末和8世纪初曾经有一些盎格鲁—撒克逊传教士在萨克森地区的边缘地带进行和平的传教，但两个名字为Ewald（所谓“黑的厄瓦德”与“白厄瓦德”）都被杀，成为殉道者。Willibrordus（维利波德）的朋友Suitbertus（苏伊特贝特）的传教工作没有多少效果，而Lebuinus（=Liafwin雷布因）及Willehad（维利哈德）的努力也都落空。虽然Carolus Martellus（查理·马特）和Pippinus（丕平）曾经打败了萨克森人，但萨克林人继续侵略并劫掠法兰克人的个别地区。因此，CarolusMagnus（查理曼）下了决心要征服萨克森人的地区，这样彻底消除来自他们的威胁。他的征服首先是一个政治上的项目，但必然也涉及到宗教的问题，因为——正如写过查理曼传记的Eginhardus（艾因哈德）所说（参见Vita，c.7）——如果没有共同的宗教信仰，萨克森人和法兰克人不可能成为一个民族。因此，征服萨克森人的战争成为一种“用刀剑来进行传教”的战争（“Schwertmission”）。这个战争开始于772年，断断续续地维持了30多年。在第一次进军时，Carolus Magnus（查理曼）就征服了Engern（恩格尔）的部落，攻克了Eresburg（厄瑞斯堡）的城堡，又于772年毁灭了萨克森人的宗教中心Irminsul（伊尔明苏尔）。在几次战役后，Carolus（查理曼）赢得了一部分的萨克森贵族的支持（775/776年），而在那个时候的和平谈判中，宗教的问题才被提出来（776年）。萨克森人自己说，为了保证他们的顺从，他们愿意接受基督信仰。在777年的Paderborn（帕德博恩）的“国会”（Reichstag）中，所有的萨克森人被要求皈依基督宗教。当时很多萨克森人接受了圣洗。然而，一位很勇敢的Westphalia（威斯特法利亚）地区的贵族人士Widukind（维德金特）领导了萨克森人顽强地保卫自己的独立和旧的宗教传统。因此萨克森人破坏了许多基督宗教的教堂，驱逐或杀害传教士们，向那些接受了基督信仰的同胞们施加很大的压力。萨克森人引起了一个暴动并且他们不忠于他们几次作的誓言，所以Carolus（查理曼）—根据法兰克人的编年史以及根据其他的文献资料—采取很残酷的报复方式：他在Aller（阿勒尔河）附近的Verden（费尔登）使4500个萨克森人质遭受死刑（782年）。被杀者的人数也许是不确切的，但这次屠杀的事件本身是不能怀疑的。然而，这个可怕的行动恰恰相反地更激起了萨克森的斗志。在Detmold（得特摩得）和在Hase（哈色河）的两次交战中，法兰克人打败了萨克森人的军队（783年）。Widukind（维德金特）意识到继续抵抗是没有希望的，所以他与很多随从一起在Champagne（香巴尼）的Attigny（阿提尼）接受了圣洗（785年）。Carolus（查理曼）亲自当他的代父（教父）。一个很严峻的文献——Capitulatio de partibus Saxoniae（《关于萨克森地区的规定》）—也许来自那个时代，其中说拒绝洗礼、施行外教风俗（比如火葬亡者、包括杀人的祭祀、吃巫婆的肉）等行为要处以死刑。法兰克人很严格地征收了什一税—Alcuinus（阿尔库因）后来为此感到悲伤—这也引起了在萨克森北部地区的暴动（792年到804年）。当几千个萨克森家庭搬到法兰克地区，法兰克家庭又移民到萨克森地区后，情况才逐渐平定下来。这个新地区一步一步地受到教会上的组织化，先设立一些属于一些隐修院的传教区，后来建立了这些教区：Bremen（不来梅教区，有Willehad维利哈德任主教，787—789年），Verden（费尔登教区），Minden（明登教区）和Paderborn（帕德博恩教区，Hathumar哈图马尔任主教，806—815年），Muenster（明斯特教区，Liudger卢德格任主教，804—809年）以及在Westphalia（威斯特法伦）地区还有Osnabrueck（奥斯纳布吕克教区）。在Ludovicus Pius（虔诚者路易）皇帝的时代（814—840年）还加上了Halberstadt（哈尔伯施塔德）教区与Hildesheim（希尔德斯海姆）教区，这些教区处于Ostfalen（东法伦）地区。一些新建立的男女隐修院继续引导了教会的文化工作，其中最重要的是Corvey（科尔维）的本笃会隐修院，它822年建立在Weser（威悉河）附近的Hoexter（赫克斯特），其母院是法兰克西部地区的Corbie（科尔比）隐修院。萨克森人很快地、又很有深度地接受了基督信仰，这方面的证据是Heliand（《救世主》）。《救世主》这首诗是对《福音书》的通俗叙述，大约形成在Ludovicus Pius（814—840年）的时代。这部著作用格尔曼／日耳曼人的风格描述《圣经》中的人物和社会关系，比如基督成了一个强大的君主，而他的宗徒／使徒是一些“勇敢的士兵”（tapfere Degen），但它也不折不扣地叙述了天国的“神圣奥秘”—这个奥秘在黑暗中带来光明，在罪恶中带来救赎。早在9世纪，萨克森人就有自己的神学家，就是隐修士Gottschalk（格特沙克，参见90.4），他是一位既有才华又有深度的神学家。

通过萨克森的顺从和该地区的基督化，一个统一的德意志王国成为可能的。100年以后，萨克森人就开始领导德国的种种民族。Henricus I（亨利一世）的妻子是圣Mathilda（马蒂尔德），她是Widukind（维德金特）的曾孙女并成为萨克森皇家的祖母。

81.2萨克森人的皈依开辟了通往那些信奉多神论的北部格尔曼／日耳曼民族（Nordgermanen）的路。Carolus Magnus（查理曼）还征服了在Elbe（易北河）河口与Eider（艾得尔河）之间的地区。在他的儿子Ludovicus Pius（虔诚者路易）的时代（814—840年），Denmark（丹麦）的南部地区（Schleswig石勒苏益格）接受了基督信仰。Frisia（弗里西亚）的宗徒／使徒，圣Willibrordus（维利波德）曾经约于700年试图在丹麦进行传教（参见80.1），而现在有Remi（兰斯）的总主教Ebo／Ebbo（厄博）—一位萨克森人—来继续他的工作。教宗Paschalis I（帕斯卡利斯）任命他为“宗座在北方的使者”（822年）。更有影响的人物是圣Ansgarius（安加略），他先在Corbie（科尔比）隐修院修道，后在萨克森地区的Corvey（科尔维）隐修院当修士和scholasticus（老师）。丹麦的国王Harald Klak（哈拉尔·克拉克）在自己的国度中遇到接班人的问题，所以他想获得法兰克人的帮助，因此于826年和400个随从一起在Mainz（美因茨）附近的St.Albanus（圣阿尔班）隐修院受洗；Ansgarius（安加略）和另一个隐修者（Autbertus奥特贝图斯）陪同这个国王回到丹麦去。Ansgarius（安加略）后来在丹麦与瑞典为传教事业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因此获得“北方之宗徒／使徒”的尊称。Ludovicus Pius（虔诚者路易）于831年在Hamburg（汉堡）设立了一个总主教区，任命Ansgarius（安加略）为总主教，因此Hamburg（汉堡）就成为北方传教工作的基地。Ansgarius（安加略）自己于831／832年去罗马，要求Gregorius IV（额我略／贵格利四世）教宗确认他的职位，而且他还获得了pallium（白羊毛披肩带）。教宗任命他（与Ebo一起）为丹麦人、瑞典人和北方的斯拉夫人的使者。北方的传教工作获得了良好的发展，但也遭受了严重的打击，因为一些诺曼海盗于845年毁灭了Hamburg（汉堡）。Ansgarius（安加略）接管了Bremen（不来梅）教区（848年），使之与汉堡合并。Nikolaus I（尼苛劳／尼哥拉）教宗于864年确认了这个Hamburg—Bremen（汉堡—不来梅）总教区，也规定Bremen（不来梅）不继续附属于Colonia（科隆）的管辖；这个决定有效，虽然Colonia（科隆）的主教们几百年以后还感到不满意。Ansgarius（安加略）能够在一定的限度内继续进行他在丹麦和瑞典的传教工作。在他去世后（865年），他的学生和他传记的作者Rimbertus（林伯特，865—888年）总主教接管了他的工作。

德国的皇帝Henricus I（亨利一世）于934年打败了丹麦人，而在那个时期以后福音才能够比较深入地影响丹麦人民；当时有Adaldag（阿达尔达格）任Hamburg—Bremen（汉堡—不来梅）的总主教（936—988年）。在948年，德国皇帝Otto I（奥托一世）帮助在Juetland（日德兰半岛）设立一些教区：Schleswig（石勒苏益格）、Ripen（瑞本）与Aarhus（奥尔胡斯）。约于960年，国王Harald Blauzahn（哈拉尔·蓝牙）与他的儿子Sven Gabelbart（斯文·叉胡）接受圣洗，但在Sven（斯文）当王的时期（988—1014年），多神论者又反对基督宗教。当时，丹麦人征服了英国，而这一事件加强了他们本国的教会。Sven（斯文）的儿子Canutus Magnus（克努特大王，1018—1035年）曾经是一位强大的统治者，他同时也管理英国和挪威。他受了英国地区一些司铎的支持，并大力协助了基督宗教和教会。他于1026／1027年去罗马朝圣。Hamburg——Bremen（汉堡——不来梅）的强大总主教Adalbertus（阿达尔伯特，1043—1073年）想扩展自己的教区，使之成为“北方的宗教区”（Patriarchat desNordens），但罗马教廷不支持这个计划，所以他仅仅被指定为“宗座的使者和代牧”（1053年）。在1104年，Lund（隆德）脱离了Hamburg——Bremen（汉堡——不来梅）并被提升为管理丹麦、瑞典、冰岛和格陵兰的总主教府。因为丹麦曾经与英国有密切的关系，它也一样向罗马教会交纳了一个“伯多禄税”（Peterspfennig，参见第1卷，44.4），瑞典和挪威也有同样的习惯。

81.3如上所述，最早在瑞典传教的人是圣Ansgarius（安加略，829年／831年）。他在Maelarsee（梅拉尔湖）边的Birka（比尔卡）建立第一座教堂。Remi（兰斯）的Ebo（厄博）总主教（参见81.2）派遣了自己的一位亲戚—名为Gauzbertus（高泽伯特）—到瑞典，要他当一个传教主教（832年）。这个传教士一开始也获得一些成就，但于845年被迫离开，因为外教人反对他。Ansgarius（安加略）后来当Hamburg—Bremen（汉堡—不来梅）的总主教并于850年第二次去瑞典传教。当时的国王Olaf（奥拉夫）允许传教士们公开宣讲福音，因为他进行抽签，而抽签的结果支持教会。不过瑞典地区的战役和暴动连年不停，所以教会没有得到良好的发展，虽然另一位Olaf（奥拉夫）国王于1008年受洗。不久后，在Westgotland（西哥特兰）地区的Skara（斯卡拉）设立第一个主教府，后来又创立了4个教区。外教文化一步一步往后退。自从12世纪，一些属于Cistercian（熙笃会）的隐修士也致力于传教工作，他们巩固了教会在文化上的地位。Alexander III（亚历山大）教宗于1164年将Uppsala（乌普萨拉）提升为瑞典的全国性总教区。

挪威和冰岛的基督化经过一个非常戏剧性的变化。关于其他的Germani（格尔曼／日耳曼人）的宗教信仰我们没有很多资料，但关于当时的挪威和冰岛部落的信仰我们有相对深入的了解，因为有Older Edda（《古挨达》）和Later Edda（《新挨达》）以及古冰岛的Sagas（《萨迦》）等文献。这些文献的记载是在13世纪完成的（已经是基督宗教的时代）。在9、10世纪，古老的多神论信仰已经相当腐化。人们害怕鬼怪，有宿命论、悲观主义、怀疑论，甚至实际上的无神论也出现了。在这种缺少确定性的情况中，基督信仰提供了一种坚定的基础和安慰，对人生的种种谜底有了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基督宗教的神到最后还是超过了那些格尔曼／日耳曼人的神——Tyr＝Ziu（天神）、Odin＝Wodan（命运之神）、Thor＝Donar（雷神）。

挪威的皈依是从Hakon（哈孔）王开始的，他曾在英国的盎格鲁—撒克逊宫廷接受教育，从938年到961年统治挪威。他想推广基督信仰，但仍然无法规定基督宗教为国教，因为当地的农民坚定地遵守着自己的古老传统。Olaf Trygvason（奥拉夫王，码汉995——1000年）曾在英国受洗，而Olaf Haraldson（＝Olaf the Saint奥拉夫·哈拉尔逊，1014—1030年）—他后来被称为“圣者奥拉夫”——在诺曼底受洗。通过这些国王的努力，基督信仰传到挪威，而一些盎格鲁—撒克逊传教士很快地征服了当地的多神论宗教。少数的人拒绝了基督宗教；如果无法说服他们，国王们也采取了武力方式，甚至在个别的案子中采取一些残酷的措施来强迫这些少数的人接受信仰，所以多神论的宗教也有一些殉道者。Olaf Haraldson（奥拉夫）王为挪威的基督宗教文化奠定了基础。他在Stiklestad（斯提克勒斯塔得）的战役中阵亡（1030年），当时他想镇压一些不服从的部落和丹麦人。不久后，民众就尊敬他为国家的主保圣人。在第11世纪，挪威已有3个教区（后来是5个），它们先附属于Bremen—Hamburg（不来梅—汉堡）的总教区，但在1104年归于Lund（隆德）总教区。1152年设立一个独立的挪威教省，其核心是Nidaros—Drontheim（尼达弱施—得润特海姆）的总主教。在开始的时期，挪威人的皈依似乎只是外表形式上的皈依，所以实际上继续存在着很多外教人的观念或风俗习惯。尤其在下层的民众间流传着各种迷信、魔术或残酷的复仇，而在贵族当中仍然有长期的家族间的冲突。在圣职人员中，只有在13世纪才逐渐实行了独身制的规定（参见104.1）。

国王Olaf Trygvason（奥拉夫）的宗教热忱甚至扩展到挪威在外面管理的地区，就是Faroer岛、Orkney岛、Shetland岛及Hebrides岛，甚至到冰岛和格陵兰。国王派遣了一位萨克森司铎——Dankbrand（但克布兰得）—去冰岛传教（997—999年），但因为这个传教士多采取一些激烈的传教方式，没有太大成就。然而，当地的长老们（Landgemeinde）于1000年在开会时决定说，所有的冰岛人都应该接受圣洗；他们的领导（Gesetzessprecher）说，坚守祖先们的信仰是没有希望的，因为Weisse Krist（“白色的基督”）在各处都获得了胜利。虽然他们接受了基督信仰，他们还是允许了人们举行一些秘密的祭祀、抛弃小孩子、吃马肉。Olaf Haraldson（奥拉夫）于1016年才禁止了这样的风俗。新的教区建立于Skalholt（斯卡赫特，1054年）与Holar（赫拉尔，1106年）。在10世纪末，冰岛的人开始去格陵兰，在那里定居。由于Olaf Haraldson（奥拉夫）王的努力，格陵兰的居民也接受了基督信仰，但在14、15世纪，那些信奉多神论的爱斯基摩人（Eskimos，Skraelinger）再次消除了当地的基督宗教。诺曼人早就发现了北美洲的海岸（他们称之为Winland），而基督信仰于11世纪初传到那里了。然而，在那里的移民又于14世纪离开了那些地区，关于这些事后来就没有什么记载了。

81.4所谓的Normanni（诺曼人）是那些居住在丹麦和斯堪的纳维亚的北方格尔曼／日耳曼人；他们是能干的航海者和勇敢的战士，亦被称为Vikings（维京人）。自从第8世纪以来，他们长期侵略并抢劫了北欧的沿海地区以及沿河地区，从德国的Elbe（易北河）到法国的Garonne（迦伦河）以及北欧的海岛。他们也曾经走到很远的地区（比如俄罗斯），又在那里建立了一些新的王国（参见83.4）。在876年到912年间，诺曼人的领导Rollo（若罗）使整个法国地区的人感到恐怖36年之久。一直到912年，法国的Carolus Simplex（“单纯的”查理）王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并且割让那片后来被称为Normandia（诺曼底）的地区给他，这个“恐怖分子”才接受了基督信仰和洗礼。Rollo（若罗）的随从大多都模仿了他们领导的作法，也同样接受了基督宗教。这个新的统治者非常能干，又有智慧，所以他的公国很快就经过一个旺盛的时代。不久后，法国地区的诺曼人似乎完全被“罗马化”（fast ganzromanisiert），但他们保存了他们的军事能力。他们于11世纪初征服了意大利南部的Aversa（阿维撒）和Apulia（阿普利亚）公国，在那里建立了一个新的诺曼人的公国（参见103.2，5；10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