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客旅

第五章哈拿、富蕾德、朱迪思探访临近村落

腾冲四周群山围绕,不同部落的村民散布在山间村落里。阿昌、景颇、拉祜、傈僳,傣以及佤等少数民族与汉人混居在一起。

年轻的瑞典女宣教士希望早日见到不同民族的人们。哈拿、富蕾德、朱迪思一致认为,她们必须尽快把福音传到腾冲周边的村落中去。到乡下去只能骑马或步行,而她们几个人谁都没有骑过马,于是在出发前她们先要学会骑马。

为了这次旅行,她们租了一匹马来驮行李。路上几个人也可以轮流坐到驮满了东西的马鞍上。

出发那天,她们起了个大早。腾冲城内城外漆黑一片,寒风刺骨。她们穿上从欧洲带来的羊皮长大衣和行军长靴,头上戴着可以遮挡午后烈阳的宽边女帽。

几个女孩子商量由富蕾德先骑马,朱迪思和哈拿跟在马屁股后面走。出了门,富蕾德在前面牵着马,空旷的石板街上发出清脆的马蹄声。几个早起的街坊邻居透过窗缝,睡眼朦胧的望着这几个外国女人,对她们这身打扮惊讶不已。人们相互猜测着这几个女人早上4点钟就牵着马出城,到底要去干什么?到了城门口,守门的士兵看到她们打扮的怪样子、哈哈大笑。

一出城,迎接她们的就是泥泞的乡间小道。富蕾德试图爬到马背上,但这家伙显然很不情愿被人骑在上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富蕾德好不容易骑上马背,坐到层层叠叠的被褥上。马很不高兴,一边走一边用后腿踢个不停。富蕾德被马晃得东倒西歪,紧紧地抓住缰绳,脸吓得灰白。

朱迪思和哈拿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们一不小心,就被马挤进路边很深的泥沟里,瞬间变成了“泥巴女”。她们相互看着对方,不禁笑了起来。庆幸的是,她们的中国朋友没有在场看不到她们的狼狈样。

这样走了一程,富蕾德从马背上慢慢爬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几根胡萝卜喂给马吃。前面遇到一条小河,她们来到河边,朱迪思和哈拿用河水洗去身上的泥浆。这一带地处腾冲火山区,水很热,河面上飘起阵阵水汽。她们一边洗,一边在心里感谢主。

她们谁也不要再骑这头不听使唤的倔马了。这趟旅行后,她们又找了几匹性情温顺的马学习马技。在马童的耐心指点下,这几个女孩终于成为骑马的好手。

(哈拿、朱迪思、李大妈在马背上,还有受雇的杨大哥)

她们又遇到一个难题:学用筷子。刚开始用筷子吃饭时很笨拙、食物常常掉到泥地上,闻到味道,母鸡和猪仔赶紧跑过来吃掉。偶尔中国朋友会用自己的筷子夹食物喂给她们吃,就像喂自己的小孩一样。

第一次给中国人传福音时,哈拿还说不来几句中国话。她告诉他们,主耶稣很爱她,赦免她所有的罪,因此她很高兴心里有从主而来的平安。接下来她劝听众转向耶稣,因为耶稣不久就要再来。

讲道结束,哈拿不忘记问一句:“朋友们,你们听明白了没有?”如果她看到有人点头,说“听懂了、听懂了!”她会高兴得不得了。

同行的还有她们的“圣经教师”蒋大妈。蒋大妈在弥补她们语言的不足方面被证明不可或缺。每当她们走进一个村子,就有许多小孩子跑到她们跟前,喊着“耶稣来了!耶稣来了!蒋大妈立即以充满慈爱的声音回答他们说:“孩子们,不是耶稣,是那些传讲耶稣的工人来了!”哈拿曾在笔记写道:

听到蒋大妈这样说,我们无比欣慰。我们很高兴因主的怜悯和恩典,我们被他拣选,做他的工人,尽管我们各自都有自己人性的软弱和不足。

为了去一个傈僳族村子,她们在路上走了好几天。好些个傈僳族女孩从陡峭的山上下来迎接她们。哈拿记录了她们的登山之旅:

走了好长一段路,我们累极了。我问现在能否望见她们的村子。几个女孩用手指着远处一座山峰,说等我们越过那座山峰就能看到她们的村子了。我们爬上一座高山,我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有几次我累得几乎走不动了,女孩子们拉着我的手,拖着我爬上陡峭的山路。

终于,我们进了小村。人们带我去看我晚上住的地方。他们请我坐在一张矮凳上,矮凳旁边是一个火塘,木柴在里面熊熊燃烧。因为没有烟囱,烟只能顺着墙缝和门缝往外钻。

因为终于见到我心爱的村民朋友,喜悦的泪水顺着我的脸颊不停流下来。好在天黑,人们看不见我的窘样。我也不想让他们误会我心里难过或者沮丧。我的泪水完全是发自心底的喜悦。

很快,村民都跑来聚集到火塘周围。大家聚精会神地听我讲话,甚至顾不上吃饭。陪我上山的女孩子们和我都饿得不行了,于是我礼貌地问大家,我们是否可以吃点米饭。

吃过饭,我感到精力有些恢复,就继续和大家说话。

在这里,哈拿遇到另外两名女宣教士,丽兹(Lizzie Greer)和艾琳娜(Eleanor Haberling)。丽兹来自内地会,艾琳娜来自宣道会。艾琳娜在离腾越不远的和顺创办了一所盲童女子学校。两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经常结伴下乡。艾琳娜经常到腾冲邀请瑞典宣教士去和顺为初信者施洗。

在村子里,哈拿可以尽心地传讲福音。无论她们去哪里,人们总是聚集在“外国女士”的身边。她们去的有些地方还没有宣教士去过。但即便是第一次听福音,大多数人也满怀兴趣。

在这次旅行布道过程中,她们发出上千张福音单张,在乡场上也卖出一些40页的印有耶稣生平的福音小册子。往往,她们刚离开一个村子,就有人跑出来请求她们再回去住两天。

回到腾冲,虽然人人筋疲力尽,但她们个个很高兴。她们终于可以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再准备下次的旅程。哈拿给家乡写信说:

我所分享的事情可能会让你们觉得费解,因为你们没有到过中国,很难明白我在说什么。对此我很抱歉。

在乡下我几乎没有任何私人空间,一天24小时都和许多人生活在一起,被人不停地问问题。我承认,如果不抽空回到腾冲“桥上之家”享受一下自由,我说不定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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