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清教徒改革宗灵修神学

第十四章威廉·提林克与真敬虔之道

基督徒知道操练敬虔绝非易事。他们虽然愿意荣耀上帝,却经常不知如何去行。他们虽然知道必须“穿上上帝所赐的全副军装”(弗6:11),却经常对其中真意为何以及如何运用所知了了。例如,信徒应该如何运用上帝的圣道来武装自己,揭穿仇敌的诡计,并勇往直前,直到胜利呢?在这场战斗中,我们该如何运用祷告呢?我们该在祷告中告诉上帝说我们的敌人是何等强大,我们又是何等软弱,所以我们是何等急切需要祂儿子的帮助吗?信徒该怎样来逃离试探呢?他们应当怎样做来洗除自己心灵中那些亵渎的意念和自私的骄傲呢?在患难临头之时,他们应该如何与绝望念头抗争呢?他们怎样才能向那些成熟的基督徒学习?如何打那场信心之仗呢?在这场战斗中,自我省察有什么恰当作用呢?信徒应该如何来向上帝的应许敞开自己心扉呢?

这些都是威廉·提林克(WillemTeellinck)在《真敬虔之道》(The Path ofTrue Godliness)中回答的问题。对那些迫切希望过专注于上帝及其荣耀的圣洁生活的基督徒来说,这本书充满了合乎圣经的实际指导。

提林克常常被人们誉为“荷兰第二次宗教改革之父”,这场运动往往被译为“深入改革”或“第二次宗教改革”,酷似威廉·伯肯斯被称为英格兰清教运动之父的情形。正如前一章所述,“第二次宗教改革”是一场主要发生于十七世纪和十八世纪早期的运动,大体上与英格兰清教运动并驾齐驱,从早期代表如约翰·塔芬(JeanTaffi,1528/9-1602年)与威廉·提林克(1579-1629年)起,到这场运动最后的代表人物亚历山大·孔慕理(Aleander Comrie,1706-1774年)与西奥多·范·德·格鲁(Theodorus Van der Groe,1705-1784年)为止。与英格兰清教运动一样,它注重充满活力的基督徒敬虔生活,忠于圣经教导与改革宗信条,并不断在个人日常生活中的各方面行出来。

一、教育及家庭生活

威廉·提林克于1579年1月4日出生在泽里克西镇(Zerikzee),即西兰市德伊弗兰德岛上的重要城镇一个敬虔的名门望族中。他是八个孩子当中最小的一个。他的父亲约斯特·提林克(Joost Teelinck,1543-1594年),在威廉出生之前曾经担任过西兰市两年的市长。他母亲约翰娜·荣格(Johanna de Jonge,1552-1609)在丈夫去世之后又活了15年,但在威廉年少时,她却经常患病。威廉在青年时代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他曾经在苏格兰的圣安德烈大学(St.Andrews,1600年)学习法律,也曾在法国的普瓦捷(Poitiers)大学学习,还于1603年从这所大学中获得了博士学位。

在随后的年月中,他与英格兰清教徒群体共同生活了九个月时间。他在班布里市一个敬虔家庭中住宿的经历,加上他还接触过清教徒虔诚生活——通过大量的家庭崇拜和私人祷告、讨论讲道、守安息日、禁食、属灵团契、自我省察、真情实意的敬虔及善行——这些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一个人若走在班布里的大街上,就可以随处听到唱颂《诗篇》的声音,尤其是在安息日时。这些清教徒在建制教会中感觉并不舒服;他们相信,英格兰宗教改革并不充分,他们极其尊重加尔文为日内瓦城设立的教会、社会及家庭生活的模式。英格兰敬虔的清教徒像约翰·多德(John Dod,1645年去世)及亚瑟·海德山姆(Arthur Hidersham,1563-1632年)都是他们的属灵导师,而他们则将这些神学家们所教导的真理活出来。提林克后来曾写到这种圣洁生活所产生的影响:“他们那基督化的处事之道是如此打动人,以致使他们最刻毒的敌人都对他们全身心投入的信仰与生活心悦诚服。这些敌人看到了信心借着爱心大有能力的作为,这彰显在他们的正直交易中,对穷人充满爱心的慈善行动中,探望并安慰病人与受压迫者,教育无知者,劝说悖谬者,刑罚恶者,责备那怠惰者,鼓励敬虔者行动。所有这些都是靠着勤奋与敏感的心,还有喜乐、平安和蒙福之心行出来的,因此显然看出主实在与他们同在。”

提林克相信,当他在英格兰时,主就已经使他归正。一种自此从未熄灭过的对上帝真理及清教徒敬虔生活的热情在他内心诞生了。他将自己的生命交托给主,并决定改变自己的研究领域来研究神学。他在征询了一些英格兰目光敏锐的神学家的意见,并与自己朋友一道进行了一天的禁食祷告之后,提林克决定到莱顿大学学习神学。他在那里接受了为期两年的训练,投师卢卡斯·特里卡修斯(Lucas Trelcatius1542-1602年)、法兰西斯科·格玛鲁斯(Franciscus Gomarus,1563-1641年)、雅各·阿米念(James Armenius,1560-1609年)。最吸引他的是特里卡修斯的思想,并试图在格玛鲁斯与阿密念之间保持一种中立立场。

在英格兰期间,提林克遇到了一位来自德比郡的清教徒女性玛莎·格林顿(Martha Greendon),后来成为他的妻子。她分享了提林克的生活目标,就是要在家庭生活和他们的教区工作中活出清教徒的“敬虔生活”(praxis Pietatis)来。他们的长子约翰尼斯幼年便夭折了。他们随后又蒙上帝赐福,生下了三个儿子——马克西米里安(Maximiliaan)、西奥多(Theodorus)与约翰尼斯(Johannes)——他们三人后来都成了改革宗牧师,与他们的父亲有同样的侧重。他们还有两个女儿:一个是约亚拿(Johanna),嫁给了一位英格兰牧师:一个是玛利亚(Maria),嫁给了米德尔堡一位政府官员。他们最大的儿子,马可西米里安在1627年成为弗里星根(Vlissingen)英语教会的牧师,随后在米德尔堡侍奉直到1653年去世。威廉·提林克没有活到自己小儿子按立牧职那天。这些儿子都没有自己的父亲那么著名,尽管约翰尼斯作为乌德勒支的牧师,曾经通过自己的一本书《基督结满果子的葡萄树》(DenVruchtbaarmakende Wijnstock),及一篇论述上帝应许的讲道引起过人们的注意。在这两部著作中,他试图使第二次宗教改革朝着更加客观化的方向发展。

提林克以自己敬虔的榜样教育了自己家人。他热情好客,有博爱精神,但也注重在家具、衣服及食物上的俭朴。他通常会在吃饭时将话题引到灵修上面来。他是不能容许愚蠢话题的。家庭崇拜是以清教方式小心翼翼地进行的。每周一次,提林克会邀请自己会众中几个最敬虔的人与他的家人一同来进行灵修。他总是欢迎客人在家中过夜,并希望他们能参加家庭敬拜。一年有一到两次,提林克一家要守家庭祷告禁食日。提林克认为,这种操练有助于带动自己和家人完全献给上帝。

二、牧师侍奉与友谊

威廉·提林克于1606年被按立为牧职,并在德伊弗兰德岛上的伯格哈姆斯蒂德教区做了七年相当有果效的侍奉工作。在那里虽然有一些人归信,但提林克,就像他的前任哥德弗莱德·伍迪曼(GodfridusUdemans,1580-1649年)一样,难以适应村镇中那种粗糙、散漫的生活。那时的大会记录中经常会提到酗酒、不守安息日、打架斗殴、参加狂欢活动及普遍存在的毫无秩序的风气。

在这一牧师职任上,提林克写下了自己的第一本书。在他第一版中,《故乡之爱》或作《一位基督徒的报告》(Phiopatris ofteChristelijke bericht),他强调荷兰政府需要实施严格的法律,以打击犯罪并遏制人们的恶行。提林克同样也将威廉·伯肯斯的著作从英文译成荷兰文。

1610年,提林克再次访问了英格兰,并与自己的清教徒同工托马斯·泰勒(Thomas Taylor)、多德(Dod)、海德山姆(Hidersham)叙旧。他在逗留期间,曾在伦敦的荷兰教会中讲过道。1612年,他作为西兰代表前往海牙,以游说“全国总会”(National EstatesGeneral)召开大会,以便解决与日益增长的阿米念主义相关的各种问题。

从1613年起到他1629年去世时,提林克一直担任米德尔堡的牧师。这是一座繁荣的城市,城内有六间改革宗教会,其中有四间荷兰人教会,一间英格兰人教会,一间法国人教会。人们被他诚挚的谈话和讲道、

哈姆斯蒂德改革宗教会的内景。提林克曾从这个讲台上讲道,讲台时1610年在这里侍奉期间安装的。

忠心的探访和教理问答、敬虔的生活之道和无私的风度,以及淳朴务实的著作所吸引。他表现出一种确信,就是牧师应该成为他教会中最敬虔的人——他的敬虔包括舍己。例如,当1624年一场瘟疫横扫米德尔堡市时,提林克呼召人们要进行公开和私下的悔改,但同时也探访了无数染病的家庭,即使他敦请其他人不要冒着危险这样作。

提林克在米德尔堡的艰苦工作结出了硕果。他在到达那里五年之后,曾写信给自己在诺文迪沃图特(Noodwendig Vertooght)的会众说:“我们有一切理由来感谢上帝。你们每个主日都大批涌进教会:我们的四所教堂无法容纳所有这些人。你们中间的许多家庭都可以称为小教会”。若服从上帝的原则,就会有良好的秩序。你们中间许多人勤勉地运用蒙恩之道,你们也甘心听从我们操练敬虔的劝勉。

但是,提林克仍对在他教会内外的那种漠然感到心情沉重。他内心之所以会承受这种“持续的伤害与痛苦”,是因为教会中和社会上盛行的是那种灵命上灵性的低迷和放纵。这促使都促使他在讲道与写作中竭尽全力促进基督徒在生活各个领域中的改革。

提林克因为自己的友善、热情、谦卑广为人知。他对自己同工有包容之心,对他们充满了爱心。在他米德尔堡最亲密的同工中,有三位曾作为“多特大会”的代表(1618-1619年)。赫尔曼·福柯里(Hermannus Faukelius,1560-1625年),一位颇有恩慈的布道家、活跃的教会活动家,著有《十条论纲》(Ten Compendium)和一本《海德堡教理问答》的简写版:安托纽·瓦留斯(Antonius Walaeus,1573-1639年)则是牧师和神学教授,是《多特信条》的重要作者之一,还著有许多其他著作,包括一本论述安息日影响的著作:弗兰西斯科·格玛鲁斯,即提林克以前在莱顿大学的教授,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辩论家,也是“阿米念之争”过程中著名正统加尔文主义的领袖。

与此同时,提林克也通过家庭关系与英格兰保持着紧密联系和互访,此外他对荷兰的英语教会也密切关注。他在米德尔堡的英语教会中定期侍奉。此外,他还将另外两本清教徒著作译成了荷兰文。

在他生命行将结束时,提林克展现出了一种注重神秘主义倾向,这在他的早期作品中不过是偶尔出现而已。这种神秘主义色彩在他去世后出版的著作《独白》(Soliloquium)及《新耶路撒冷》(Het NieuweJeruzalem,1635年)中变得非常明显。

后者叫人们想到克莱沃的伯纳德(Bemard of Clairvux).其中,

更多注重的是人的感受与情绪,而不是信心。信徒的心灵在与基督温柔相交的过程中合而为一。在这本书的“导言”中,吉斯伯特·沃修斯写到,在这本书中,提林克“尽管就其神学而言是改革宗的,但却可以恰如其分地将其视为第二位托马斯.肯培(ThomansàKempis,《效法基督》的作者)。”

在其教牧侍奉的生涯中,提林克一直健康欠佳。1629年4月8日,提林克才五十岁,就去世了。许多人为他的去世感到悲哀。他被安葬在米德博格市圣彼得大教堂的坟地中。

三、讲道集

在讲道过程中,提林克将一种英格兰清教徒的情怀渗透到了荷兰处境中,他的讲道专注于敬虔的操练。他常常宣讲悔改的必要性。他有各种恩赐,一面责备人犯罪并宣讲上帝迫在眉睫的审判,同时又能吸引人来接受上帝的慈爱,并引导他们来到基督面前。他蔑视那种在讲台上絮絮叨叨、用华而不实的辞藻和琐碎例证的讲道。他在表达自己的意见时总是开门见山直入主题,甚至达到了粗陋的地步。并非每个人都欣赏他将上帝称为“第一位裁缝”或是将保罗称为基督的“捎信人”(voot-vrijer)——也就是给年轻女子带去求爱者信件的人。

提林克是一位探讨当前问题的务实讲道人。例如,当派特·海涅海军上将(Admiral Piet Hein)俘获了西班牙白银舰队。所有的荷兰人都为之欢呼雀跃时,提林克根据《提摩太前书》第6章17至19节的经文作讲道,强调这个世界上的财富都是虚假的,唯有基督的财宝才是真实的。

提林克同样也会讨论当时潮流和时尚问题。有时候,他会受到人们的批评,说他在讲道中反对华丽的衣着、色情文学、饮酒过量、跳舞、在安息日旅行、沉迷于宴乐及忽略禁食等,具有律法主义倾向。然而,这不过是提林克试图在自己教区成员内心编织敬虔生活情结之网中一股网绳而已。尽管他对某些自称为信徒者在伦理道德上的麻木发出了严肃的警告,并对教会中灵性僵化感到伤心,然而他主要的关注却是建立信徒“最圣洁的信仰”,并推动教会朝着一种“在基督里的新生命”发展。

在讲道方面,提林克受到了威廉·伯肯斯(1558-1602年)的影响,他赞同清教徒“朴实”的讲道风格。在对一段经文进行解释之后,提林克便会从经文中得出各种教训,说明这些教义如何通过安慰与劝勉让听道之人从中受益,随后便将从这段经文中得出的各种智慧应用于得救与未得救的听道者。尽管他并不是一位雄辩的演讲家,但提林克却是一位有效的布道家。在听完提林克围绕几种情况所做的讲道之后,吉斯伯特·沃修斯曾写到:“从那时起,我内心所向往的便一直是:希望我和这个世界上所有其他传道人都能效法这种大有能力的讲道方式。”

然而,荷兰人并不愿意像英格兰当初接受伯肯斯那样接受提林克。提林克坚持将爱所结的果子与称义的信心结合起来,这对他的某些同仁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他们发现,他所呼吁的教会、学校、家庭、政府和社会革新过于激进。因此,一方面,提林克针对僵化的改革宗正统神学的宣讲使他受到正统改革宗神学的怀疑:而另一方面,阿米念派则又因为他对这一改革宗正统神学的忠心而对他进行审查,憎恨他在平民中所受到的欢迎。

四、著作侍奉

提林克教会改革的目标在其著作中表达得最明确。他无数的著作都试图通过推动改革宗教会跨越对教义与教会体制的改革,走向对生活和实践的改革,从而在信心中把会众建立起来。提林克对敬虔生活、爱的果子、蒙恩标记及意志重要性的强调,甚至比伯肯斯还要强烈。

提林克共创作了127篇手稿,其中有六十篇被付梓出版。这六十本书稿包括二十本篇幅完整的著作。弗朗西斯科·李德鲁斯(Franciscus Riderus)曾于1656年出版了一本提林克所著的颇具代表性的人论,题为《威廉·提林克著作及论文选》(Uyt de Geschriften en Tractaten van Mr.Willem Teellinck)。三年之后,提林克的儿子们开始印刷他的著作,但却从未超过题为《威廉·提林克著作集》(Alledewerchken van Mr.Willem Teellinck)三卷本。提林克的大部分作品可分为五类:

1、解经类著作

提林克所著的《罗马书》第7章注释在其去世后得以出版,题为《归正罪人的挣扎》(De Worstelinghe eenes Bekeerder Sondaers)。他还出版了《玛拉基书注释》、《士师记》第13章至16章注释、《以赛亚书》第9章5节注释。他所著的五经注释《摩西五经注释》(Verklaeringe Over de VijfBoecken Moses),在他去世前不久都已经要准备出版了,却不翼而飞。他所有的解经著作都是用一种通俗的方式写成的。他所关注的一直都是真正的基督徒生活。

2、教理问答作品

提林克的教理问答类著作包括:他所著的《家庭手册》(Huysboeck),这是一本对《海德堡教理问答》纲要所作的注释,目的是供家庭灵修之用:以及《为我们打开天国之门的灵修钥匙》(Sleutel der Devotie openende de Deure des Hemels voor ons),这是一本两卷本对话集,其中讨论了许多关于基督徒灵修与实际生活的问题。

3、教导类著作

提林克著作中的大部分都是为教导与启发信徒创作的。它们常常专注讨论某一单独的主题。在这里,只能略谈一下其中少数几个例子。《病患中的基督徒应如何行事的忠实记录》(Een GetroweBericht Hoe Men sich ingeval van Sieckte Dragen Moet)一书为那些患难中的基督徒提供了实际指导。《基督徒指南——对真正归信生活的说明》(Den Christelijcken Leidsman,Aanwijzend de Practycke der Warer Bekeeringh)是写给鹿特丹城内那些父老们的,是为挑战加尔文主义者的灵修而作,同时警告他们要提防阿米念主义的各种观点。在这本书中,提林克讨论了三类人:(1)那些不甘心的亵慢人,他们没有丝毫的愿望去追求归正的行动:(2)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以及那些迟钝的学道者,他们在自己还没有归正时,却相信自己已经归正了:还有,(3)那些缺少勇气和无知的人。他们虽然愿意参与到归正行动中,却并不知道如何来开始。

1620年,提林克出版了几本著作,其中包括:《邻人谈话录》(Beurenkout),这本书收录了关于基督徒实际生活的十二次讨论:《基督徒馨香的祷告花园》(Lusthofder Christelijcker Gebeden),书中收录了适合各种场合的六十七篇祷告词:以及《大卫的铠甲》(Davids Wapentuig),这本书是题献给莫里斯王子的,恳请他效法尼希米的榜样。这本书表明了提林克对奥兰治家族的热爱之情,及对自己跻身社会最高层的闲适之情。

在《亟议上帝子民之现状》(Noodwendigh Aengaende de Tegenwoordigen Bedroefden Staet van Gods Volck),这是他最重要的著作之一,是在他1627年去世前不久写成的。提林克强烈呼吁改革基督徒的生活。教会中的现状令他深深忧伤,故此他敦请人人都要悔改。他激烈反对任何形式的陋习,尤其是缺少圣洁与虔敬的生活以及蔑视守安息日和圣礼方面的陋习。他的语调充满了爱意和迫切之情。沃修斯称这本书为“黄金之作”(golden treatment),并极力向自己的神学生推荐此书。

提林克是一位早期荷兰向国外宣教的热心支持者。这一点在他所著的以下著作中表现得尤其充分,《人啊,你要当心》(或作,心灵眼瞎者的眼药,Ecce Homo,ofte ooghen-salve voor die noch sitten in blintheydt des ghemoedts),以及《大卫对上帝恩慈的感恩》(Davids danckbaerheyt voor Gods weldadicheyt),书中强调改革宗教会要将基督教信仰带给荷兰东印度公司和西印度公司与之有交易的那些地方。他告诉这些公司的董事们,与其说上帝将这一发现的新大陆赐给他们来获得地上的财宝,倒不如说是上帝要将祂永恒的财宝送到这些大陆上。

在提林克去世后,他的儿子马克西米利安编辑出版了一本人论方面的大部头实践神学著作,书名为《亚当的成形、扭曲与改革:简论人的三种状态即无辜、堕落与重生》(Adam,Rechtschapen,Wanschapen,Herschapen:Eene Naackte Ondechinge van de Gelegenheydt des menschen in Sijn Driërley Staet,M.L.der onooselheyt,der Verdorvenheyt ende der Wede Oprechtinge)。《简论人应当如何祷告》(Cort Samensprekinge Leerende hoe Wij Bidden Moeten),劝勉读者在迫切祷告的生活中要存一颗单纯与诚实的心。

4、劝勉类著作

在《复仇之剑》(Wraech-Sweert)一书中,提林克警告荷兰人要当心上帝的审判将临到那些仍未悔改归向上帝的人。在《锡安的号角》(Zions Basuijne)一书中,他告诉荷兰各省的代表,若不经过灵里与道德上的更新,荷兰断不能获得拯救。在《医治锡安伤口的基列膏油》(Balsam Gileads voor Zions wonde),他警告那些政治领袖们,他们若不顺服上帝并将忠心的牧师视为城头的守望者,就无法真正为荷兰服务。倘若这些守望者在危险逼近之时没有发出警告的话,就当将他们视为叛国者。在《西番亚使耶路撒冷免遭颠覆的警告》(Zephaniah’s waershouwinge,om te Voorkomen de Ondergang Jerusalem)一书中,他警告那些以贪婪和刻毒之心对待穷人的贵族,并告诫每位公民都要省察自己对基督和上帝诫命的观点。

提林克经常会写一些小书来警告特定的罪。在《提摩太》(Timotheus)一书中,他警告人们要谨防在崇拜中使用各种形象,在《道德之鉴》(Den Spiegelder Zedicheyt)一书中,他反对没有节制与穿着奢华。在《为热衷狂欢的奢靡基督徒解毒》(GesondeBitterheit voor den Weeldirigen Christen die Geerne Kermisse Houdt)一书中,他严厉批评世俗狂欢就像横冲直撞伤害众人的野兽一样。

5、论战类著作

在《巴兰》一书中,提林克警告人们要当心天主教;在《成熟的基督徒》(Den Volstandigen Christen),他警告人们要当心阿米念主义。在《友布罗》(Eubolus)一书中,情词恳切,但在责备人时又存温柔之心。提林克反对阿米念派人本主义的教义,但他同时也指出了加尔文主义者的错误。提林克相信,大部分加尔文主义者在专注于纯正的教义时,却付上了牺牲实际敬虔的代价。他认为,加尔文主义者应当阅读实践神学家(Practijk-scribemten)的著作,诸如威廉·伯肯斯及约翰·塔芬等人的著作。他还强调说,倘若人的认信不是从其内心发出的,即便是彻底的正统也毫无价值。因为这种观点,某些改革宗的领袖便指责提林克在情绪上过于主观,并将他视为阿米念的同盟者。提林克回应这种指控说,他既强调教义上的纯正,又强调生活上的敬虔。

在这些讲道集与著作中,提林克都强调操练敬虔。他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改革人们的生活与教会生活。在阿明尼乌与格玛鲁斯各自的追随者彼此之间敌对情绪日益加深的岁月中,任何一位教会领袖都被迫要选择其中的一方。提林克选择了加尔文主义者一方。然而,他经常激发加尔文主义者要将他们所相信的教义活出来。这使某些加尔文主义者对他持怀疑态度。某些人指责他没有充分强调教义上的问题,过分强调了基督徒生活中实际操练这一方面。

您可能还喜欢...

发表回复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 * 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