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清教徒的牧养

二

但这些问题只是崇拜的形式和外在层面，而我们目前的关注是在清教徒观念中，崇拜的内在实质是什么。无论他们在其他地方有什么分歧，在这里他们是一致的，而且他们所留给我们的文字材料，表达的也完全相同。我们希望下面取自广泛来源的引文，会证明这一点。什么是崇拜？约翰·欧文说，崇拜是一种刻意的行为，“在被造界中，向上帝献上丰富的荣耀”。从最广泛的意义上说，所有真敬虔都是崇拜。“敬虔就是崇拜，”斯温诺克说，“崇拜所涵盖的，包括人本于其创造主、又归给祂的一切层面—–它是我们缴纳给万王之王的奉献，藉此，我们承认祂对我们的主权以及我们对祂的依赖—–这个词（即，敬虔）所蕴含的内容，即献给上帝的一切内在的敬畏和恭敬、一切外在的顺服和服侍，都包含在‘崇拜’这个词中。”不过，清教徒通常在狭义和更常见的意义上使用这个词，指我们与上帝的一切相交：恳求、敬仰、默想、赞美、祷告，以及在公开和私下，从祂的话语中接受教导。

如我们的主所说，崇拜必须“以心灵和诚实”（约4：24）。清教徒把这理解为，一方面，崇拜必须是内在的，是一种“心里的工作”；但另一方面，崇拜也必须是对上帝实际启示出来的旨意和工作的回应，被圣灵实施在我们的心中。因此他们坚持，崇拜必须简单且符合圣经。对他们来说，简单保证了发自内心，正如圣经是真理的源泉一样。清教徒崇拜的简单、朴素，常常被指责为粗糙，但这对他们来说，正是基督徒崇拜之美的一个关键部分。这在欧文根据《以弗所书》2章18节的两篇讲道中，突出表现出来。他讲道的题目是“福音性崇拜的本质和美丽”。在这些讲道中，所有清教徒神学家中分量最重的这一位，通过多少有点隐晦地反对劳德《公祷书》的形式主义（“圣洁的美丽”是劳德常用的说法），把清教徒的崇拜理念几乎完美地表达了出来，所以值得在这里多引用几句。欧文开始的论点是，基督徒崇拜真正的“得体”、“秩序”和“美丽”，在于其“三一”和福音特征，是崇拜者信心的活动。

“人们思想中根深蒂固的原则是，对上帝的崇拜必须是有序、有吸引力、美丽和荣耀的—–的确，如果一个崇拜在这些方面有所缺乏的话，我们就可以说，它不符合上帝的心意—–我会在这一点之外，再加上这么一条合理的命题—–即，对上帝的崇拜和服侍应当如何，上帝自己是最恰当的判定者。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如果我们不能证明，属灵的福音崇拜，以其毫不掩饰的简单，没有任何其他外在、偶然的辅助或掩饰，是最有序、有吸引力、美丽以及荣耀的—–就愿在圣经中说话的圣灵作证，我们将乐于从其他地方寻求这些东西，正如有人宣称能在那些地方找到这些东西一样。

“在福音性的属灵崇拜中，配受赞美的三一上帝和神性中各自区分的三个位格，按他们在我们的救赎之工中各自独特的具体安排和分配，分别与崇拜者的灵魂进行独特的相交。”（欧文接下来证明，这项真理如何蕴含在他所选择的这段经文里，因为经文说到，靠着圣灵、藉着圣子、来到父上帝面前）。（他继续说）“这就是福音崇拜的基本秩序，是我们崇拜的伟大指导原则。这就是其基本的得体—–如果我们没有藉着耶稣基督进入崇拜，或没有靠着圣灵的能力进行崇拜，或没有在崇拜中靠近上帝我们的天父，我们就干犯了这个崇拜的全部法则。这是伟大的法典，如果被忽略，无论用其他什么方式来进行，都是不得体的。而这也是其基本的荣耀—–以信心仰望基督而得洁净，信靠圣灵而得帮助，好靠着祂的力量前行；并信靠上帝我们的天父而得蒙悦纳，这就是灵魂在崇拜中的工作。我看不出来有什么比这更荣耀的了—–”类似地，欧文从所阐释的经文中，找出了合一崇拜的神学实质。“圣徒—–能够获得‘一灵’：而这就是上帝所要求的合一的源头。因此使徒告诉我们，恩赐本身（就是带领教会集体崇拜的能力）有很多，彼此也有区别（林前12：4-6）。但合一在哪里呢？—–使徒在第11节中作了回答。（‘这一切都是这位圣灵所运行的’）。这就是福音崇拜的合一，虽然所赐给他们在公共场合使用的恩赐各不相同—–然而却是同一位圣灵所赐—–这同一位圣灵，把上帝的旨意、也把对上帝的崇拜，交给他们所有人；这同一位圣灵，在他们所有人心中，做同样的恩典之工；这同一位圣灵，赐给他们恩赐，使他们能在公共集会中，带领福音崇拜—–如果祂乐意赐给他们不同的恩赐，那又怎么样呢—–‘按己意分赐众人’？但这却不能阻拦我们的圣徒都靠着同一位圣灵来到上帝面前，在全世界都有合一的崇拜。这就是大公性的合一—–”

最后，欧文审视了花哨的建筑和礼仪，看它们与上帝在他忠心子民的崇拜里所要求和得到的“美丽”，有或者能够有什么关系。他提醒我们，基督徒自己就是上帝的圣殿和居所，所以真正的崇拜虽然在地上、在肉身中举行，实际上却“发生在天上”，只要“那些能直接来到上帝的临在中、来到施恩宝座前的人，自己能进到天上”（欧文的经文根据是：来6：20，9：24，10：19、21；启4）。结果这样一来，认为光靠礼仪的花哨和教堂的装饰本身，就能丰富崇拜的看法，变得可笑而无关紧要了。“人们如果认为，在那些小小的图画和油漆装饰里，有可蒙上帝悦纳的荣耀和美丽，那么他们对上帝和祂的道路的看法，是多么低俗啊！”查洛克（Charnock）在其讲道中对崇拜的剖析，可以补充欧文的分析。他讲道的题目是“属灵崇拜”，经文是《约翰福音》4章24节。

崇拜是一种基于理解的行为，把对上帝崇高的知识和对祂庄严的实际认识，应用在自己身上—–它也是一种意志的行动，藉此灵魂景仰、尊崇上帝的庄严，被祂的慈爱所征服，拥抱祂的良善，与这最可爱的对象进入亲密的相交，并把自己的所有情感都专注在祂身上。

查洛克说，只有重生之人的崇拜才能蒙悦纳，因为只有他们才有一颗真正敬仰上帝、否定自己的心。因此，“上帝在我们的崇拜中能找到灵性生命之前，我们必须在基督的翼下得到医治。从僵死的本性所产生的崇拜，只能是僵死的服侍”。

查洛克继续证明，只有在圣灵的主动帮助下，属灵崇拜才有可能，因为它要求真诚、单纯的心（查洛克的用词是“联合”，他的意思是“专注”）。这种崇拜要求信心、爱心、谦卑、否定自己，也必须表达心灵对上帝的渴望。“属灵的崇拜者，事实上渴望在一切事情上认识上帝—–把崇拜本身当成渴望的目标，是属肉体的；但把它当成一个手段，并渴望藉此与上帝相交，则是属灵的，是属灵生命的果子—–”此外，属灵崇拜充满了喜乐，“福音崇拜是一个属灵的崇拜，而赞美、喜乐、愉快等，在先知预言中，都是参与福音使命的伟大要素，《以赛亚书》第12章第3-5节—–方法是来到恩慈而不是忿怒的上帝面前，像儿子来到父亲面前，而不是像罪犯来到法官面前一样—–以上帝为乐，是一种福音的心态，因此越喜乐就越属灵—–”在崇拜中，我们通过回应，寻求把我们从上帝的启示中所领受到的认识，再回馈给上帝。

上帝是无限快乐的灵，因此我们带着欢喜来到祂面前；祂是无限庄严的灵，因此我们必须带着敬畏来到祂面前；祂是无限崇高的灵，因此我们必须带着最深的谦卑献上我们的活祭；祂是无限圣洁的灵，因此我们必须带着纯洁来就近祂；祂是无限荣耀的灵，因此我们必须承认祂的完美—–祂是被我们无限激怒的灵，因此我们必须靠着行挽回之工的中保和代求者的名，献上我们的崇拜。

“显然，所有心思经过属灵更新的真信徒，在神圣崇拜的设计和命令中，都会有完全的喜乐。”欧文如此写道，并引用《篇》42章1-4节、63章1-5节、84章1-4节来证明他的观点。”圣徒热爱公共崇拜，这是清教徒的一个常见主题。为什么他们这么喜欢它？因为在崇拜中，圣徒不单单寻求上帝，而且找到了祂。崇拜不仅表达感恩，而且也是蒙恩之道，藉此，饥饿的得饱足，空手而来的得富足离去。因为“在崇拜中，上帝也来就近人”。“上帝在其命令中临在”是真实的；“上帝本质上临在于世界，但在恩典中临在于祂的教会。”“上帝乐意就近人，在福音所设立的崇拜中，与他相交。”当人们带着饥渴慕义的心来到崇拜中，明白自己的需要，也期待上帝能满足供应这一切时，就给了上帝最大的荣耀。

欧文宣告说，上帝设立基督徒崇拜，是把它当作“交通神圣之爱的方式”，给那些相信之人的灵魂提供神圣的恩典。它们是“我们来到上帝面前的方式”，而“我们总要来到上帝面前，来就近良善、恩典、怜悯以及我们灵魂所需要的一切的永恒泉源”。“假装来到上帝面前，却不期待从祂那里得到良善伟大的礼物，就是轻看上帝。”漫无目的、粗心、随意、例行公事地到教会，既不理性，也无敬畏。欧文用直指人心的修辞问道：

“人们来听上帝的话语，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祷告什么？他们期待从祂那得到什么？他们来到上帝面前，把祂当作活水的永恒泉源吗？当作赐下一切恩典、平安、安慰的上帝吗？还是他们来崇拜祂时，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把这当作干枯、空洞的表演？—–或者还是他们以为，他们能带给上帝一些东西，但却不会从祂得到任何东西？—–难道他们从不期待从祂得到任何东西，也不查验自己，看自己是否得到过什么吗？—–这样前来的人，不可能从神圣崇拜的命令中，获得当有的喜乐。”

欧文对这一点的应用，是令人不安的扎心：“很多优秀的信徒都忽略了这件事。他们里面的人不渴望、不切盼得到上帝之爱的更新应许；他们从不思考自己如何需要它们—–；他们既不预备自己的心来接受它们，也不期待和它们沟通；他们不愿正确地把信心注目在这条真理上，而这真理就是，这些圣洁的安排和责任，首先是上帝所设立的，是祂倾倒祂的爱到我们的灵魂中的渠道和方式。由于这些疏忽，我们当中就有了对圣洁崇拜责任的冷淡、漠然的温吞水态度。”

这些话显然对我们这个时代也有效。

三

清教徒所列举的崇拜元素和组成崇拜的活动项目，通常包括下面这些：赞美（特别是咏唱《诗篇》），祷告（认罪、景仰、祈求），讲道，圣礼（“定例”），以及要理问答和教会惩戒。清教徒坚持说，上帝在所有这些活动中，都与奉祂儿子的名聚集的子民相遇，但最重要的是，上帝在讲道中与他们相遇。讲道是最严肃和崇高的活动，因此是鉴别一个人的服侍的最好测验：“他们（清教徒）认为，牧师最高和最重要的职分和权柄，就在于透过解释记载下来的上帝的话语，向会众严肃、公开地宣讲福音，并透过对他们的勉励和责备，将之应用出来。”“因为在教会中的讲道，是圣灵卓越的工作，对清教徒来说，是单纯阅读圣经所不会达到的（借用理查德·胡克的话），所以它是极重要的蒙恩之道。因此托马斯·古德温写道：

使人归正的，通常并不是圣言的字句，而是它经过启示和阐释以后的属灵含义或精义—–字句是外壳，精义才是内核，而只有当我们因阐释圣言而敲开外壳时，内核才显露出来。一个词的意思才是它的道，它的含义才是它的灵魂—–因此，讲道在一个更特别的意义上，启示出上帝的道。装香膏的瓶子打开以后，香味才溢出来；中草药的汁熬出来并服用以后，才能治病。圣言的精义也要这样被带入人心，才会使人心归正，使它转向上帝。

因此，对会众来说，听讲道是生活中最重大的事件，所以清教徒恳求崇拜者看重这个事实，带着敬畏、专注和期待的心，聆听宣讲出来的圣言。巴克斯特在他的《基督徒指南》中，谈到“如何聆听宣讲出来的圣言而受益”时，如此表达这一点：

不要漫不经心地来听道，好像听一件你毫不关心的事情一样，而要带着难以言喻的凝重、迫切和期待果效的心来聆听圣言。当你理解到对它的关心应该有多少以后，它就能极大地帮助你理解每项具体真理—–

殷勤地把你听到的圣言应用在自己身上—–不要一切都依赖传道人，好像那些被推着往前走的人一样，不愿多走一步—–你和牧师一样，都有工作要做，你应该和他一样忙—–你必须张开你的口，消化它，因为没有任何其他人能代替你消化它—–因此要殷勤努力，憎恶懒惰听道的心，就像憎恶懒惰的传道人一样。

要完全吃下去，当你回家以后，又要暗中再回想一遍，在默想中对你自己再讲一遍。如果牧师讲得生硬，你就要—–更热切地对你自己的心宣讲—–

我们今天抱怨说，传道人不知道怎么讲道；但说我们的会众不知道怎么听道，岂不也同样正确吗？而如果只想法解决前一方面的缺欠，却不解决后一方面的问题，岂不是做无用功吗？

不过，听道却不是为听道而听道，忙于品评讲道或比较牧师，也不是基督徒灵命操练的高峰。托马斯·亚当斯（Thomas Adams）严厉谴责认为唯有听道才重要的看法，并提醒我们，讲道必须带来祷告和赞美：

很多人来到这些圣所后，完全被听道的愿望所占据，结果就忘了热切祷告和赞美上帝—–我们一切的讲道，不过就是要叫你祷告；要教导你赞美和敬拜上帝—–我对教会成为会场，并不抱怨，但它们不是演讲厅；我也不抱怨你来听道（为上帝的缘故，你应该快快地来），但你忽略了公共祷告：好像只需要上帝赐福你，你却不需要赞美上帝一样—–亲爱的，别弄错了。基督徒的操练不只是听道；除听道外就不再为天上做任何其他事情，也不是守安息日的好方法—–对上帝的崇拜，不只限于听道，还有更大的纬度；必须还有祷告、赞美、景仰—–

这些话显然对我们这个时代也有效。

四

清教徒认为，有三个范围的基督徒崇拜：公共范围，是在地方教会里；家庭范围，是在家庭圈子里；私人范围，是在内室里。在这三个范围中，公共范围里的崇拜最重要。大卫·克拉克森（DavidClarkson）以“公共崇拜胜于私人崇拜”为题，按《诗篇》87章2节的讲道，完全能代表清教徒在这方面的看法。他根据圣经争辩说，“主在公共崇拜中更得荣耀”，“在公共崇拜中更有主的同在”，“在这里有上帝最清楚的彰显”，“在执行公共崇拜的定例中，更能得到属灵的益处”。令人吃惊但又很典型（因为其他很多人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的是，他提醒我们，公共崇拜是地上“最像天堂的地方”：因为“就圣经所描述给我们的而言，在天上—–那群荣耀之民的所有崇拜，都是公开的—–他们是一群荣耀的会众，联合在一起，向坐宝座的献上歌唱和赞美，赞美羔羊，并一直这样公开赞美，直到永远””。类似地，斯温诺克坚持说，教会必须在主日居首位，而其他一切都必须围绕教会的活动来展开。“视公共崇拜的命令为这一天最重要的工作，而你私下和隐秘的责任，要安排得是为公共崇拜做准备并从中得益的。”

但对清教徒来说，家庭崇拜也极为重要。每个家庭都应该是一个教会，而一家之主就是其传道人。清教徒建议，每天一次或两次，一家人应该聚在一起，聆听上帝话语的宣读并向上帝祷告。每个礼拜天，家庭都应该让其成员从公共崇拜中获益。家庭成员每天都应该彼此鼓励，一同走在上帝的道路上。父母必须教导儿女圣经。所有家庭成员都应该有时间和地方祷告。在家庭里对上帝的崇拜和服侍，就应该这样非正式但有意识地持续下去。

五

虽然这个概览无法全面（比如，我们没有谈任何关于圣礼的问题），但我们至少粗线条地勾勒出了清教徒对崇拜者的理念——敬畏、信心、坦诚、迫切、期盼、喜悦、全心、专注、否定自己，以及最重要的，有与上帝自己相遇、想要认识祂的激情，即透过祂儿子这位中保，认识这位慈爱的天父。这种理念是他们所有人都共享的——有如像薛伯斯（Sibbes）和大主教乌雪那样的人，他们遵守《公祷书》的礼仪；有如像欧文那样的人，他认为所有礼仪都不合法；也有如像巴克斯特那样的人，他乐意在“自由”和“拟定”的祷告之间转换，并对两者都感到满意。在这里，就他们观念中、崇拜者的心灵和目标应当为何而言，清教徒们是一致的。也许我们可以大胆地下结论说，他们在这里的一致，比他们的分歧更重要。并且，正是他们彼此一致的地方，最能在今天帮助我们。

但仍然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如何从我们现在的光景中，进到清教徒向我们展示出来、我们在自己的崇拜中应该达到的光景？我们这些在教会崇拜中，经常变得冷漠、形式化——真是我们的羞耻——的人，如何才能更靠近清教徒的理念？清教徒会用另外一个问题来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如何为崇拜作预备？我们应当做什么来激励自己寻求上帝？

这也许就是我们最主要的软弱之处。清教徒反复强调对崇拜的特别预备——不只是为圣餐，而且是为所有的崇拜环节，把它看成是基督徒祷告和与上帝相交的内在操练中恒常的部分。《威斯敏斯特指南》中说：“当会众要因公共崇拜而聚集时，人们（已经为此预备好了自己的心以后）就应该都来—–”但我们却忽略了预备我们的心。因此，正如清教徒会首先告诉我们的那样，在教堂里坐下以后三十秒钟的祷告，并非时间足够的预备。这就是我们应该彼此扶持的地方。我们现在要深化崇拜的方式，不是引入新的礼仪形式或过程，而是在使用旧礼仪时，更多预备“心里的工作”。所以我要用乔治·斯温诺克的一段警告来结束本文。他在这里谈论为主日崇拜作预备。不管他的话看起来多奇怪，我想对我们很多人来说，都是金玉良言：

哦，基督徒啊，为与你的上帝相遇做好准备！礼拜六晚上把你自己关进内室，承认你对上帝诫命的不忠，为之哀哭；为你的罪羞愧，责备自己，恳求上帝为你的宗教责任预备你的心，并帮助它；花些时间考虑这位上帝无限的庄严、圣洁、忌邪和良善，而你的神圣义务都是朝向祂的；思考祂圣洁定例的重要和伟大—–；考虑你享受安息日的时间有多短；不断这么沉思—–直到你的火苗被点燃；你无法想象，这样的预想能给你带来多少好处，这么准备之后，主日将会变得多么快乐、有益。你心灵的火炉这样预热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很容易就会被点起来；当你上床时把草料这么堆好以后，起床后火焰就能很快地燃起来。如果你愿意礼拜六晚上把心如此留给上帝，你就会发现，它在主日早晨已经和祂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