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殉道史
第五篇:胡司约翰长老的殉道史
在安娜皇后她是波希米亚公主,嫁给英王理查二世时代,在英国的波希米亚人接受了威克立夫的教导,初次尝到了基督福音的滋味,后来胡司约翰再传讲此道,使人们越来越明白真理。因此教皇亚历山大五世非常生气,亲自写信达于布拉格的大主教,要他注意这事情,并下令各处的教堂、学校均不准持守这个教训,并且要他传讯胡司约翰。在接受询问时胡司说:“教皇的命令完全违反了基督及其使徒的榜样和言行;对福音书中所讲的自由有偏见;束缚了神的话语而失去了与神活的交通。”为了使教皇能够了解他的看法,他又据此提出上诉,但是,他的上诉被主教等人所压制。就在这个时候,亚历山大教皇死了。
继位的是教皇约翰二十三世,他一上台就利用教皇的职权,想尽办法拉拢波希米亚人来恶意的反对他们的牧者——胡司。当时胡司在布拉格的伯利恒教堂讲道,他只传讲基督的福音,而不讲主教的传统道,所以被控为传异端者。
罗马教廷的传讯
教皇命令柯勒纳的红衣主教处理胡司的案件,他收到控告书后就指定日期要胡司出席罗马法庭受审。当日子定了以后,波希米亚国王(也是罗马皇帝)温塞斯劳,应苏菲亚皇后,以及波希米亚的贵族和布拉格大学的要求,为了这件重要的诉讼案,特派使者去罗马,求告教皇停止诉讼案,并拯救胡司脱离审讯。特使向教皇报告说,波希米亚国王表示,若教皇怀疑波希米亚国已经受异端或假教训的影响,他可以差使者去纠正;他本人则愿意亲自担负所有的责任,并且应许以他的权柄帮助教皇的使节,搜寻和捉拿传假教训的人,予以刑罚。
受审日之前,胡司派遣他合法的诉讼代理人去罗马法庭,用最确定和强烈的理由证明他的无罪,他相信这样的作法应当能够获准,他也不致被迫出庭;但是柯勒纳的红衣主教对这事情的意愿已定,不允许任何的辩护与藉口。胡司的代诉人再向教皇上诉,然而这最后的保护手段仍未说服柯勒纳的红衣主教。他以胡司在豫定之日不去罗马出庭受审为罪名,宣称胡司是个顽固传异端的人,把他公开逐出教会。
胡司的代诉人又向教皇上诉,教廷指定了其他的法官,如阿奎里亚的红衣主教和威尼斯的红衣主教及其他人来审断此事。审判拖延了一年半后,又送回给柯勒纳的红衣主教,他的态度十分坚决,下令胡司的代诉人不准再为胡司辩护,他们若不停止上诉,他们中间就会有人被监禁、受重刑,其他人则要离职返回波希米亚。
波希米亚人对这些警告根本不屑一顾,当他们越来越清楚神的真理,就更不尊重教皇,对教皇和大主教阻止传讲基督的福音与神的话语非常不满,并且认为他们的赎罪券和罗马法庭其他的策略,都是为了追求私利;他们从基督的羊群取羊毛、喝羊奶,却不用神的话语、榜样来喂养他们;波希米亚信徒们不愿遵行教皇和高级教士的诫命,只是一心跟随基督和他使徒的教训。他们也讥笑嘲弄教皇的独裁,因为当时教会中有大分裂,同时有三个教皇,为了争权夺利而互相勾心斗角。
美丽的谎言
正当那时,那不勒斯王拉地斯老劫掠教皇的镇和领地,教皇约翰迎战,并对所有站在他这边而作战的人赐予完全的赦罪。教皇的赦罪令送至布拉格,在那里发行,温塞斯劳国王宣布支持教皇的作法,并下令不准任何人作任何事情来反对教皇的赦罪券。
但是胡司及其追随者却不能忍受所谓赦罪券的邪说,于是公开起来反教皇。信徒中有三个手工艺人,听见神父宣讲赦罪券,就公开反对,还称教皇是敌基督。因此,这三个人被带至上议院,并被监禁。百姓们武装起来,要求地方长官释放此三人。地方长官以善言劝阻,并假意答应释放他们,百姓们就回家去了,一切骚乱终于平息。但是手工艺人约翰、马丁和史坦生仍被关在牢中,最后还是被斩首了。百姓知道他们已经殉道后,便取出他们三个人的遗体,庄重地运到伯利恒教堂。在安葬时,有几个神父支持他们,带领会众唱说:“这些圣徒为神的见证而舍身。”他们的遗体安葬于伯利恒教堂,胡司约翰在安葬会上讲道,一再地称赞他们的坚贞。
布拉格城因而分裂了。高级教士、大部分牧师和许多怕损失的男爵支持教皇;另一方面,平民、部分的牧师和大学生都支持胡司约翰。温塞斯劳国王怕引起混乱,就听从博士、高级教士和男爵议会的建议,决定把胡司约翰送出城去。为了止息教会的纷争,他又把这事交给博士和牧师处理;他们商量后就下了一回判决,支持教皇和罗马教廷,反对威克立夫和胡司的教训,这个判决获得国王的批准。
胡司约翰离开布拉格,回到自己的家乡,受到当地贵族的保护,继续讲道。大批百姓聚集听道,因为他并不是被逐出布拉格,所以有时也回到伯利恒教堂向百姓讲道。
据理力争
为了反对博士们的判决,胡司约翰用下述文章来反驳。以下便是胡司约翰反对博士判决的声明:
“据称:教皇及其红衣主教们确实是彼得和使徒们真正的继承者,所有的主教、神父也都是;并且,除了他们以外再也没有谁是彼得和使徒们的继承者,这真是绝大的谬论!
“惟有基督是教会的头,而不是教皇;只有基督忠诚的子民是基督教会的身体,而非红衣主教们。
“教皇如果是一个堕落的人,显而易见的,他不但不是教会的头,甚至不是神的圣会的一分子,而是撒但一会的人。”
“我们并非反对所有教皇和红衣主教所作的决定,但是他们的教导必须与新、旧约圣经的教训一致。”
“主并没有指定罗马教会为教会之首来管理他所有的教会,因为基督是大祭司,他最先设立的教会在耶路撒冷。彼得最早在安提阿设立教会,以后才在罗马设立教会。其他教皇则在波隆那、秘路奇亚、亚威农设立教会。”
“高级教士们是圣经的曲解者,他们坚持要我们在凡事上顺从教皇。然而我们都知道,有许多教皇都是传异端者,其中有一个还是妇女,我们为何要在凡事上顺从这样的人呢?”
“他们热心但幼稚地声辩信徒应当顺服地接受教廷对胡司约翰长老的诉讼,因为全体布拉格神父已经接受讼案的结果。照样,他们也可以说我们应当顺服魔鬼,因为我们第一代祖先亚当、夏娃已经顺服了魔鬼。”。
对于胡司约翰的反驳文,天主教的博士们用长而乏味的诉讼程序来答覆,他们翻来覆去地讲,为着是要捍卫教皇的主权,坚持信徒必须顺服他超过世上一切的统治者。基督虽是万王之王,但查理却是法国国王;所以基督可以是宇宙的头,教皇却是仅次于基督作全教会的头。当基督肉身显现在地上行走时,他就是教皇、大主教,他也是在地上的教会的头。但是因为他离世升天了,而他的身体——教会——,不能没有头,所以他让彼得及其继承者代替他在教会里作头,直到世界的末了。
于是他们下令将胡司赶出布拉格,再逐出教会,不许他举行弥撒。百姓为此怒声四起,叫喊反对高级教士和教皇制的神父,谴责他们买卖圣职、贪婪、骄傲;毫无保留地揭露圣职人士的罪恶、极大的丑行及耻辱,并渴望改革神父制度。
国王原本对神父制度也无好感,又看到百姓们的不满情绪,于是藉口改革教会,开始苛刻地课税,榨取生活奢侈的神父和牧师。此时,那些支持胡司约翰的人也开始指责一切天主教宗派和胡司约翰的仇敌,这使得那些恶劣的神父陷入极大的痛苦之中;至于其他的神父或牧师也因此惧怕,为了避免激怒基督徒,便欢欢喜喜的加入他们。胡司因此得到一些自由,在伯利恒教堂讲道,并无人阻止他。
教皇制度的神父企图迫害胡司约翰,自己反倒被卷入苦难之中,四面楚歌,不但平信徒和传福音的教师,连妇女及小孩也反对他们,这都是因为他们蓄意迫害胡司约翰的缘故。
当教皇的神父受苦日甚时,他们就越发地恨胡司约翰,虽然这些苦害并非来自胡司,乃是他们自己恶行的报应。这时,教皇再次写信给西基斯门皇帝的兄弟波希米亚王温塞斯劳,其目的是要迫害胡司约翰,压制他的教训。信中说道:“我们听说在你统治下的几个地方,确实有跟从和传讲大异端威克立夫的人。他的书长久以来是为罗马教会全体宗教会议所谴责、定为异端,是背离天主教信仰的。因此我们奉劝阁下,身为一个天主教的君王,为了神的荣耀和捍卫天主教信仰,要强有力的拿出你国王的权柄,把异端连根拔除。”
康士坦斯的宗教会议
在教皇约翰的时代,有三位教皇共同统治教会,他们相互倾轧分裂,持续了三十六年之久。在主后一四一四年,皇帝西基斯门与教皇约翰二十三世,在康士坦斯召开宗教会议。这三位教皇都前来赴会,他们是意大利人立的约翰,法国人立的格里戈和西班牙人立的贝纳狄。这次的会议长达三年零五个月之久,在会中各国人都野心勃勃、勾心斗角、一心护卫自己的教皇,结果在整个基督教国家中引起极大的混乱。教士腐朽的肉体岂能表现出福音的盐?如果他们热爱真理,必定会在此期间作出许多大大荣耀神、对众人有益的事情。
教皇约翰在这次会议上被废黜,因为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至少犯了四十三件极为严重的凶残罪行。他曾雇用派西斯马西里斯医生毒死前任教皇亚历山大;他是一个传异端、买卖圣职者、骗子、伪君子、凶手、巫师及赌徒。总之,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恶棍!
这次康士坦斯的宗教会议所颁布的教令,只有一条是值得一书的,就是把教皇的权柄置于宗教会议之下——宗教会议有权审判教皇。至于讲到圣餐的仪式,虽然基督和他的使徒们所采用的是饼和酒并用的方式,会议也不否认这个事实,但他们仍然作了反面的决定。
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是要平息三位教皇之间的分裂局面,而且其中大部分涉及到波希米亚人的诉讼,尤其是胡司约翰。在会议开始前,西基斯门皇帝命令他本家的绅士波希米亚人把神学士胡司约翰带来出席会议,要胡司约翰在会上澄清人们对他的责备;并允许他有行动的安全,可以自由出席宗教会议,也可以重回波希米亚,不受欺诈和拦阻,皇帝最后还保证胡司将受到他和全帝国的保护。
胡司约翰得到皇帝这么多美好的应许和保证,就答应出席这次会议。在他离开波希米亚王国的布拉格城的时候,写了一些单张,贴在大教堂、教区教堂、男修道院及女修道院的大门上,声明他去出席康士坦斯宗教会议,要在会上宣告至今他所持守的信仰,信靠并依赖神的帮助,他至死也不放弃这个信仰。所以,若有人怀疑他的教训,可以在布拉格大主教康拉德勋爵面前声明,或可参加康士坦斯会议,在全体会众前向每一位代表陈述他信仰的理由。
一四一四年十月十五日、胡司约翰在两位贵族——丢贝的温塞斯劳和克伦姆的约翰陪同下离开布拉格前往康士坦斯。凡沿途经过的城市都有大群的百姓欢迎,在德国的各个城市也受到有礼貌的接待及地方首长、全体百姓、甚至教士的款待;所以胡司在一封信上声称,他的敌人只有在波希米亚最多。他每到一座城市,街上就挤满了人群,喧嚷不已,争先恐后要问候他;特别是在纽伦堡,许多教士要求与他密谈,他却表示愿意公开发表意见,因为他没有什么话是不能公开讲论的,所以不愿私下地讲。他经常在饭后向神父、议员和百姓一直讲论到深夜,他们都非常尊敬他。
在离开布拉格的第二十天,他到达了康士坦斯。住在一位诚朴的寡妇家中,她名叫忠心,住在圣盖尔斯街。
次晨,贵族克伦姆的约翰和拉赞布齐的亨利去见教皇,证实胡司已经到达,要求教皇让胡司自由地住在康士坦斯,不受任何麻烦、刺激或打岔。教皇答说:“在胡司居住于康士坦斯的这段期间,即使他杀了教皇的兄弟,也决不会受到任何迫害或伤害。”
罪魁祸首——巴勒兹与迈克尔
在这期间,胡司最大的对头波希米亚人巴勒兹史提凡大人也到了康士坦斯。巴勒兹联合了考西得迈克尔——他是第一个激烈控告胡司约翰的人。巴勒兹虽然熟悉胡司的为人,并且当教皇约翰二十三世反对阿普利阿的国王拉狄斯劳斯,发令至布拉格时,有一次在某宴会上当着胡司约翰的面曾承认,教皇的命令违反了平等和正义的原则。但是后来,他因为从教皇那里得到一些好处,就支持教皇并捍卫他所颁布的命令,反对胡司约翰。
巴勒兹大人的同伙迈克尔曾经是新布拉格的副牧师,但他不满足于这个地位,想找捷径高升。他声称他有一个新发明,可以重新开采已经毁坏无用的吉罗威金矿。因着这个建议他就与温塞斯劳国王开始了亲密的交往,国王给他很多钱,以完成他的计划。但是这个诡诈的人挖了一段日子之后,什么也没有得到,十分失望,只好带着余钱偷偷地离开波希米亚另找出路,最后终于进了罗马宫廷,这就好像一个有身价的人终于找到了他的地位。
巴勒兹史提凡和考西得迈克尔这两个虚浮的扰乱者拟了几篇反对胡司的文章,称说是从胡司的论文,尤其是有关教会的论文中摘录出来的。他们上下钻营,左右勾结,竭力将这些文章给红衣主教、主教、僧侣们看,要他们相信胡司最大的罪状是反对圣宪章以及教皇和教会所制定其他的法规。他们这个火点燃了红衣主教和神父们的怒焰,于是同心合谋要捉拿这位义人。
胡司到达康士坦斯的第二十六天(在这期间他常常读圣经、写作、与朋友密谈),红衣主教在巴勒兹和迈克尔的煽动下,派奥格斯堡和特林特地方的两位主教及康士坦斯自治市的长老,并另一位骑士,在晚饭时去胡司的住处,告诉他教皇和红衣主教差他们来通知他,既然他一直找机会要在他们面前讲论他的教训,他们现在已经预备好了要听他的传讲。
胡司约翰回答说:“我到这里来没有打算要在教皇和红衣主教面前捍卫我所相信的;我所愿的是在全体宗教会议上当众答覆,不会有一点恐惧和动摇,直到答完你们所有要问的。然而,既然你们如此要求,我并不拒绝与你们一同去见红衣主教。他们若恶待我、对付我,我还是坚信我的主耶稣,他必安慰我,加我力量使我宁愿为他的荣耀而死,决不否认从他圣经中所得到的真理。”
当时,主教们的内心充满恶毒,外表却不露声色(他们早在聚集的房子及周围房子里暗设兵丁)。胡司约翰从他的住处骑马去教皇和红衣主教的行宫。
狡诈的红衣主教
胡司到达那里,先向红衣主教问安。他们对他说:“我们接到很多关于你的报告,如果都是事实,则我们决不宽宥。人们说你的教导大有错误,反对真教会的教训;长期以来你已经把这些错误散播至全波希米亚国,所以我们找你来,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司约翰简短地回答:“可敬的父啊!你们应当了解我的思想和感情,我宁可死,也不愿意犯一个错误而被定罪,何况犯许多的大错呢!如果有人能证明我有什么错,我很愿意接受矫正。”红衣主教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就将胡司约翰和克伦姆的约翰勋爵交由武装人员守护,直等到下午四点。
四点过后,红衣主教在教皇的行宫内重新开会,商量如何处理胡司约翰。巴勒兹、迈克尔及几个追随者坚决要求不再给胡司任何自由。当决议符合他们的意思时,这些人就像疯子一样,大大吹嘘,并嘲笑胡司约翰说:“现在我们已经牢牢地抓住你了,要你服在我们的权力与审判之下,只要你还有一分钱没有付清,就不能出去。”
傍晚,他们差罗马法庭的警卫首长释放了克伦姆的约翰勋爵,让他回去,并告诉他说他们对胡司约翰另有安排。克伦姆的约翰勋爵听见这话非常生气,因为他深知巴勒兹等人藉着他们的狡猾、阴险和花言巧语,把这位义人引入他们的陷阱中。所以他一出去就去找教皇,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极其谦卑地恳求他不要忘记以前对拉赞布齐的亨利勋爵的承诺,不应当如此轻率地破坏他的信用。教皇说,这一切事情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他也没有下过命令,并且反问克伦姆的勋爵说:“为什么将此事归罪于我?你很清楚的知道,我自己也在红衣主教和主教们的手中。”
克伦姆的勋爵担忧地回家去了。他公开地、私下地痛斥教皇的暴行,但一切徒然无效。以后,胡司约翰被带至康士坦斯教会中一个领唱诗的人家中,禁闭了八天;后又被带至莱茵河旁的杰克拜斯,被关在男修道院的牢里。
胡司被监禁一段时间后,身患疟疾;恶劣的环境使他的身体十分虚弱,逼迫的人以为他连活命的指望都没有了,但是又怕这位义人死在牢中,所以教皇就派御医去医治他。在他患病的期间,控告他的人不厌其烦地要求宗教会议负责人定胡司的罪,并向教皇呈交这些控告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