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清教徒神学27-2

代求的灵(罗8:26-27)

如果有一段经文是清教徒首先用来阐明他们祷告的教义的,那就是《罗马书》8章26-27节。这段经文在圣经中很独特,关注在信徒缺乏能力按当有的样子祷告,而圣灵用叹息来代求。让人吃惊的是,清教徒对圣灵实际上为信徒“叹息”而祷告有些费解。欧文说,若有人假设圣灵实际上为信徒祷告,这就等于忽略了基督代祷的事工。欧文相信,这种说法还表明,圣灵不是完全的上帝,因为“所有祷告—–是一种下级对上级祈求的行动”。那么,这段经文的意思,一定是与《撒迦利亚书》12章10节背后的思想类似:圣灵是所有真诚祷告的创造者。大卫·克拉克森(David Clarkson,1622-1686)曾担任约翰·欧文的助理多年,他在一篇题为“祷告中的信心”的讲道中,讲到了他对这段经文的细致分析。他如下论述代表了清教徒的传统:

祂的职分就是为我们代祷,在我们里面祷告,也就是造成我们的祷告。祂将祈求写在我们心里,我们献上这些祈求;祂创作一件美事,我们表达出来。我们相信祷告会蒙上帝悦纳,这也是圣灵的工作;这是祂的声音、动作、运行,也是祂的祷告。所以当我们祷告的时候,是祂在祷告,而我们的叹息也被称为祂的,我们在祷告时的设计和意图,也是祂的意思—–《罗马书》8章26-27节。

说圣灵在所有真诚的祷告背后,并不意味着祷告的基督徒只能消极地领受圣灵的带领,或者说他或她在圣灵运行之前做不了什么。1662年英国通过《统一法案》后,威廉·古纳尔是为数不多还留在英国国教中的一位清教徒,他认为圣灵“向我们吹气,不是像人往树桩或号角这些被动的事物或乐器中吹气一样。”古纳尔说,在祷告中,“上帝的灵和基督徒的灵魂或灵之间存在并发性”。二者都是主动的。曼顿也注意到:“我们不能在看到圣灵运行之前不尽我们的(祷告)责任,而是要使用我们作为理性受造物的能力—–并要尽责,等候和呼求主的灵施加必要的影响力,就如《雅歌》4章16节所说:‘北风啊,兴起!南风啊,吹来!吹在我的园内,使其中的香气发出来。’”“欧文有一句措辞优美的清教徒名言,可以作为很好的总结:“圣灵的恩赐是点燃我们向上帝所献一切祭物的火。”

《罗马书》8章26-27节前两句指出了我们在祷告时为什么需要圣灵的帮助:我们受软弱困扰,而且不知道“当怎样”祷告。无数清教徒作者就这几句经文的含义写过注释。结合曼顿基于这些经文的讲道,“欧文的《论圣灵在祷告中的工作》和班扬在《我以圣灵祷告》中的评论,从这些代表中,我们得出清教徒的核心主张,在祷告中圣灵的帮助是必不可少的。

总的来说,这些清教徒作者批评写出来的或形式化的祷告。例如,1661年约翰·班扬受审讯时,法官约翰·林吉(John Kelynge)质问班扬,让他解释为什么不出席当地教区教会的敬拜。班扬忠于他的清教徒传统,他说“他没有发现这是上帝话语中的命令”。”林吉指出祷告是一项责任。班扬认同这一点,但他坚持认为,这是一项需要有圣灵的帮助才能履行的责任,而不是借着《公祷书》(Book ofCommon Prayer)对英国国教公共敬拜形式和内容进行的限定。班扬继续论证说:

《公祷书》中的那些祷告是其他人写的,而不是圣灵在我们心里的运行—–圣经说,我们的软弱有圣灵帮助,我们本不晓得当怎样祷告,只是圣灵亲自用说不出来的叹息替我们祷告。注意—–圣经没有说是《公祷书》教导我们如何祷告,而是说圣灵。

若不了解班扬同时期和清教徒先辈的观点,人就不能正确理解班扬为什么反对使用写好的祷告文。约翰·加尔文对祷告的定义是,从本质上来说祷告是“人心的一种情感—–是在上帝面前倾倒出来和完全敞开的情感”。同时,加尔文也写过一些用于公共敬拜的祷告词。英国清教徒中一些加尔文的属灵后辈们,如理查德·巴克斯特,保留了这两种用法。但是,很多清教徒从加尔文对祷告的看法得出结论说,少用或者不用书面形式的祷告。

瓦尔特·克拉多克(Walter Cradock,约1606-1659)是一位威尔士的独立派传道人和作家,他直言不讳地说:“那可怜的(传道人)本应因在主面前倾心吐意而高兴欢喜,却被捆绑在一本老旧的服侍手册上,他还必须读出祷告,直到使上帝的灵忧伤,也让他自己的灵枯干如碎片,以至他再也不能祷告了。”“欧文是班扬的朋友,也对他赏识有加,他同样说:“经常一成不变地使用一些形式化的祷告词,会成为消灭圣灵感动的一大因素。”欧文承认,使用写下来的祷告词本身不是恶的,但因为上帝赐给信徒的圣灵是“施恩叫人恳求的灵”(亚12:10),信徒拥有祷告所需要的一切资源。此外,欧文坚称:“据我所知,圣灵,即那施恩叫人恳求的灵,没有应许帮助任何人为他人写出祷告;所以,我们没有根据证明祂通过这种方式来帮助人祷告。”“这些批评意见准确地反映了清教徒对使用《公祷书》中的祷告形式和内容的不满。

克拉多克和欧文对祷告的论述,其背后都有一种对圣灵工作的强烈兴趣,以及随之而来的认识:人只有靠圣灵的能力,才能正确地服侍和敬拜上帝(约4:24)。

道和圣灵:欧文对贵格主义的驳斥

1654年6月,两位来自威斯特摩兰郡肯德尔柯比(Kirby Kendal,Westmore-land)的贵格会成员,伊丽莎白·弗莱彻(Elizabeth Fletcher,约1638-1658)和伊丽莎白·莱文斯(Elizabeth Leavens,卒于1665)造访了牛津,最先把贵格会的信息带到这个大学城。她们试图警告学生们学术界的不敬虔本质,并且想要说服他们,他们的真正需要不是智识上的光照,而是圣灵的内在之光。大多数人没有理会她们的信息。伊丽莎白·弗莱彻觉得上帝引导她用更戏剧化的见证来引起学生们的注意。她袒胸半裸行走在牛津的街道上,作为“反对伪善学术的标记,她告诉他们,主会剥掉他们这些长老会和独立派人士的信仰伪装,让他们赤身裸体”。“弗莱彻的“裸露行走的记号”是早期贵格会的普遍做法,这在学生中引起了敌对反应。很多人抓住她和她的同伴,把她们拖进泥坑里,然后在圣约翰学院里用水浇她们。弗莱彻可能曾被扔在墓碑上或者被推进一个敞开的坟墓中,持续的伤害在她短暂的余生中一直折磨着她。

这些苦难没有阻碍住这些妇女的精神。下一个周日,她们拜访了牛津的一个教会,为了给会众传递上帝的警告,她们打断了敬拜。这次她们被捕,拘留在博卡尔多(Bocardo)监狱。第二天,欧文作为负责大学纪律的副校长,指责两位贵格会人士亵渎圣灵、污秽圣经。欧文确信,如果这些妇女的行为不受到惩罚,就会在大学内引起混乱,他下令鞭打这些妇女,并将她们驱逐出城。

两年后,欧文又一次难忘地与贵格会人士相遇。这是一次发生在白厅宫(Whiteball Palace)的神学辩论,他的对手是后来被人们视为17世纪英国贵格会最著名人物的乔治·福克斯(George Fox,1624-1691)。福克斯后来回忆说,当时他正和另外一位贵格会人士爱德华·皮特(Edward Pyott,卒于1670),拜访当时统治英国的英联邦护国公奥利弗·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ll,1599-1658):

我和爱德华·皮特去白厅一阵子了,当我们来见(克伦威尔)时,碰到了牛津大学副校长约翰·欧文先生;所以我们有感动要在克伦威尔面前谈一些贵格会会友所遭受的苦待,将这些事情在他面前陈明,并期待他可以转向基督之光,即那照亮每个世人的光。而他却说,那是一种自然之光。所以我们反过来向他证明,为什么这光是神性的,是从属灵和属天之人基督而来的属灵之光。这光也被称为基督的生命,我们里面的道和光。主上帝的能力在我里面使我兴起,我受感动劝他在耶稣脚前放下他的冠冕。我几次这样对他说,我正站在桌子旁边,而他上前坐在我旁边的桌子上,还说他要和我一样高。他就这样继续反对基督耶稣之光。

这两个事件显明了早期贵格会的一些核心特点:它强调每个人里面的神性之光(从约1:9而来的信念),激烈地发预言和劝别人改变,蔑视大学学术,并且依赖戏剧化和破坏社会的手段。

英国联邦时期的贵格主义

贵格会运动是英国内战(1642-1651)动荡的产物,当时人们熟悉的社会、政治和宗教界限都被冲突的潮水破坏,真实可靠的宗教实践和信仰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有分量。在当时巨大的动荡中,许许多多的人开始寻求上帝的工作带给他们灵魂平安。他们中很多成长在清教徒环境中,这样的信仰背景强调人的全然败坏、人需要圣灵的主权性归正工作。这些被称为寻求者的其中一部分人,期待信仰恢复到一种既有活力而又简单的状态,这些是他们认为使徒教会所具有的特点。正如约翰·F·麦格雷戈(J.F.McGregor)所指出的,他们认为基督真教会的标记是“具有赐给使徒的恩典,并由神迹显明出来”。没有哪一间清教徒教会声称自己具备这些超凡能力或特殊恩赐,所以寻求者觉得他们需要退出这些教会,等候他们所盼望的上帝新的供应。对于很多寻求者而言,上帝新的供应是随着贵格会和他们的信息而来临的。

虽然贵格主义早期有很多关键人物,包括爱德华·伯勒(Edward Burrough,1634-1662)、理查德·哈伯霍恩(Richard Hubberthorne,1628-1662)、威廉·迪斯伯里(William Dewsbury,约1621-1688)、詹姆斯·内勒(James Nayler,1616-1660),但后来乔治·福克斯起到了主要作用,将很多寻求者带进“一种松散的、思想体系一致的教会团契中”。到17世纪60年代末,大多数早期的贵格会领袖都过世了,只有福克斯还在,成为了贵格会团体的核心,他们在17世纪晚期联合成为“公谊会”(Society of Friends)。

福克斯曾是一个牧羊人和鞋匠,“识字但没有太多文化”,1643年他离开自己的家乡莱斯特郡德雷顿(现在的芬尼德雷顿),接下来四年,他花费了很长时间通过中部地区,最终抵达南部的伦敦。他这段旅行的目的,似乎是要寻求属灵智慧。他花了很多时间与普通浸信会人士(例如阿米念派)在一起,这些人对他的影响,可以从他后来对正统清教徒的基督论(特别是预定论教义)的反对中看出来。

最后,在1647年和1648年,福克斯找到了智慧,他写道:“是在没有任何人、任何书的帮助下找到的。”“通过一系列他称为“开启”或内在光照的经历,他确信“在牛津或剑桥受教育,不足以让人适合和有资格称为基督的传道人”,”并且认为真正的基督教本质上是一种内在的属灵经历。福克斯后来在他的《日记》(Journal)中回忆说:

“主上帝”借着祂不可见的能力,向我开启,每一个人都是被基督的神性之光所照亮的。我看到它在所有人里面闪耀,相信的人从咒诅中走出来,进入生命之光中,成为光的儿女。但那些恨光、不相信光的人则被咒诅,虽然他们曾宣称相信基督。这是我从光的开启中看到的,没有借助任何人的帮助,我当时也不知道从圣经何处可以找到,尽管后来我在阅读圣经时找到了。因为我看到,光和圣灵是在圣经赐下之前就存在的,并引领上帝的圣民前进,如果他们想正确地认识上帝或基督或圣经,所有人都必须来到圣灵面前,这都是赐予他们的光所引领、教导他们的。

《约翰福音》1章9节说:“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福克斯在上述这段话的前半部分提到,这是他独特信息的核心,也是贵格会友信息之核心。他们认为,这段经文教导每个人都生来就有基督之光,只是被罪昏暗了,但永远不会完全熄灭。对于那些开始相信贵格会信息的人来说,这光已经成功冲破罪的拦阻,将他们的灵魂和基督联合在一起。所以,用福克斯自己对他属灵光照的描述来说,这句经文描述的是他们在“经历上”的认识。此外,他们相信,这一基督之光在他们黑暗的心中发出亮光来,并不是借通常清教徒所强调的各种蒙恩之道,也就是阅读圣经和聆听道的传讲。

这节经文也帮助贵格会定义了他们的使命。例如,福克斯在归信后意识到自己被上帝命令去“让人们转向那内在之光、灵和恩典,借着这些所有人都能以认识他们的救恩,以及他们通向上帝的道路;神圣的灵会带领他们进入所有真理,我绝对无误地知道这光和灵不会欺骗任何人”。曾为浸信会信徒,后改信贵格会的撒母耳·费希尔(Samuel Fisher,1605-1665)在宣告贵格会的传教目标时说,我们“呼召所有人在他们自己的良心中寻找那光”,他继续说:“靠着那光的带领,人们会来到上帝面前,成就他们的救恩。”

在贵格会运动的第一个十年中,这一信息非常成功。历史学家通常认为1652年是贵格会的开始。那年春天,福克斯带着他的信息北上,到了奔宁山脉(Pennines)和威斯特摩兰郡。那一年的圣灵降临节,福克斯对一大群会友讲道,包括离肯德尔柯比不远的一千多位寻求者。弗朗西斯·豪吉尔(Francis Howgill,约1618-1669)曾经是当地的浸信会传道人,他说:“我一听到他宣告说—–人里面的基督之光是通往基督的道路,我确信这是真理永恒之道,也就是上帝的道在我的心上印上印记。”他不仅确信福克斯的信息是真理,而且他还记得,那里有“上千人,都渴慕上帝”。

贵格会的信息在英国北部生根,特别是在威斯特摩兰郡、兰开夏郡、约克郡、坎伯兰郡。接下来的十年里,这信息往南传播,至少对下面四个区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柴郡;伦敦及其以北和以东的几个郡,赫特福德郡、白金汉郡、剑桥郡、埃塞克斯郡;布里斯托尔、萨默塞特和威尔特郡;以及沃里克郡和伍斯特郡的中部地区。但是,贵格会传教士的工作并不局限于不列颠诸岛。到1660年为止,热心的贵格会传教士已经进入到马萨诸塞州、德国、罗马、马尔他和耶路撒冷各地。这些工作的结果是,据估计,截止到17世纪60年代初,单英国就有至少3.5万到4万贵格会友。根据巴里·里(Barry Reay)估计,这数字可能达到6万。

以道为代价,高举圣灵

贵格会强调光照来自人的内在之光,他们称之为基督内住或内在的灵,与此同时,理查德·包曼(Richard Bauman)注意到,贵格会还提出一种激烈的宣称,即贵格会信徒的经历包括听到神圣的内在声音。贵格会并不否认上帝也的确借着写下来的圣经对人说话,但他们确信,他们也认识并享受到圣灵直接的启示和引导,正如新约时代的使徒和圣徒一样。“用贵格会神学家威廉·佩恩(William Penn,1644-1718)的话来说,圣灵直接的经历“尽管现在被嘲弄—–对贵格会信徒报以极大的嘲笑,但曾是(新约信徒们的)认识和安慰的伟大根基。””用包曼的话来说:“早期贵格主义的核心宗教经历,就是上帝在人里面直接与人交通。”

包曼的这番话在1670年小以撒·彭宁顿(Isaac Penington the Younger,1616-1679)写给一位贵格会友的信中得到证实,收信人是拿单业·斯托纳(NathanaelStonar)。彭宁顿是早期贵格会归信者中不多的“智性缜密的榜样”,他对收信人说,他们与其他“信徒”(他指的是公理会和浸信会人士)之间的主要差别,是“关乎准则”。虽然其他人宣称圣经是指引男人、女人生活和思考的标准,彭宁顿确信,内住的生命之灵“比话语或圣经中论及这些事物之间的外在关系更近、更有力”。正如彭宁顿的注释:

主在福音状态下应许会与祂的子民同在,不是作为一个过客只与人同在一夜,而是住在他们里面与他们同行。是的,如果他们受到试探,在错误的危险中,他们就会听见背后一个声音说:“这是正路,要行在其中。”难道他们不会将这作为准则,和圣经一样吗?是的,这难道不是对人心更完全的指引吗?这不比从圣经中找出这些话语更好吗?—–圣灵,就是赐下这些话语的那一位,比这些话语更大;所以我们不能只看着祂,也要在我们心中和思想中把祂高举,高过见证祂的那些话语,尽管这些话语我们品尝起来也是甜美、宝贵的。

彭宁顿在这里确认说,贵格会看重圣经是“甜美、宝贵的”,但他也同样坚定地说,当述及指导基督徒的生活和思考时,内住的灵应被视为最高权威。

同样,乔治·福克斯听到一篇关于《彼得后书》1章19节的讲道时,这位传道人告诉会众,“圣经是试金石和裁判,他们要用圣经来验证所有教义、信仰和观念”,这一点让他无法压抑自己的反对。他呼喊说:“不是的,不是圣经。”接着,他继续对当时可能被吓到的会众说,试金石和裁判应该是“圣灵,上帝的圣徒是靠圣灵赐下圣经的,所以观念、信仰和判断都应该与圣灵相互验证;因为圣灵引导人进入一切真理,也赐给人对真理的认识。”当亨廷顿郡和剑桥郡的一些浸信会人士转为贵格会信徒时,他们很热切地坚称,“他们良心中的光是他们遵守的行为准则”,而不是圣经。

所以,贵格主义不惜以牺牲上帝的道为代价高举圣灵。在很多场合,这导致早期贵格会人士表现出很奇怪的行为和言语方式。伊丽莎白·弗莱彻的以半裸行走为标记就是一例。其他还包括马哈雷特·费(Margaret Fell,1614-1702),她后来成为了福克斯的妻子,她把福克斯描述为“永恒生命的源头”,向他“万国都要跪拜”;理查德·塞尔(Richard Sale,卒于1658)对福克斯的称赞是:“赞美,赞美,永恒的赞美都归给你,昔在、今在、将要再来的那一位,就是万有之上的神,永远蒙福”;“以及詹姆斯·内勒于1656年在布里斯托尔令人惊奇地重演基督荣入耶路撒冷的一幕。”正是因为贵格会要走到圣经“背后,超越圣经”的做法,导致当时清教徒作品中对他们“不加遮掩的憎恶”如此之多。约翰·欧文是清教徒中批判贵格会最尖锐的一位。但是,欧文和他同时代的清教徒不同,他的批判不只是“靠谩骂,而是借着细致、认真的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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