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神的故事，你的故事

第七章：降世为人的神

The God Who Becomes a Human Being

到目前为止，我在本书中只偶尔提及一些先知所写，并且照着命名的书卷。我已经一两次提到以赛亚，还有几位先知，但几乎就只有这样。

我希望有点篇幅，至少解释其中几章。因为虽然这些书卷包含一些隐晦不明的部分，这些预言的许多部分却是整本圣经中最精彩和有力的作品。我无法评论它们或解释它们的上下文，只藉着下面简短的引用，就能充分说明这一点：

8我是耶和华，

这是我的名。

我必不将我的荣耀归给假神，—–

14“我许久闭口不言，静默不语，

现在我要喊叫像产难的妇人，

我要急气而喘哮。

15我要使大山小冈变为荒场，

使其上的花草都枯干，

我要使江河变为洲岛，

使水池都干涸。

16我要引瞎子行不认识的道，

领他们走不知道的路；

在他们面前使黑暗变为光明，

使弯曲变为平直。

这些事我都要行，

并不离弃他们。

17倚靠雕刻的偶像，

对铸造的偶像说：

‘你是我们的神’，

这等人要退后，

全然蒙羞。

——以赛亚书四十二章8、14至17节

2你从水中经过，我必与你同在；

你趟过江河，水必不漫过你；

你从火中行过，必不被烧，

火焰也不着在你身上。

3因为我是耶和华你的　神，

是以色列的圣者你的救主。

我已经使埃及作你的赎价，

使古实和西巴代替你。

4因我看你为宝为尊，

又因我爱你，

所以我使人代替你，

使列邦人替换你的生命。

5不要害怕，因我与你同在，

我必领你的后裔从东方来，

又从西方招聚你。

——以赛亚书四十三章2至5节

1但愿我的头为水，

我的眼为泪的泉源，

我好为我百姓中被杀的人

画夜哭泣。

——耶利米书九章1节

2我乐意将至高的神向我所行的神迹奇事宣扬出来。

3祂的神迹何其大！

祂的奇事何其盛！

祂的国是永远的！

祂的权柄存到万代！

——但以理书四章2至3节

你们这使公平变为茵蔯、

将公义丢弃于地的，—–

——阿摩司书五章7节

2耶和华啊，我呼求你，

你不应允，要到几时呢？

我因强暴哀求你，

你还不拯救。

3你为何使我看见罪孽？

你为何看着奸恶而不理呢？

毁灭和强暴在我面前，

又起了争端和相斗的事。

4因此律法放松，

公理也不显明；

恶人围困义人，

所以公理显然颠倒。

——哈巴谷书一章2至4节

10甚愿你们中间有一人关上殿门，免得你们徒然在我坛上烧火。万军之耶和华说：“我不喜悦你们，也不从你们手中收纳供物。” 11万军之耶和华说：“从日出之地到日落之处，我的名在外邦中必尊为大。在各处，人必奉我的名烧香，献洁净的供物。因为我的名在外邦中必尊为大。

——玛拉基书一章10至11节

有时，这些先知书保存了先知自己在属灵方面的挣扎。有时，他们预测不久的将来要发生的事：亚述入侵摩押，攻打耶路撒冷却功败垂成；犹大与埃及结盟是不负责任的举措，而且会适得其反。有时，他们预言一切在历史结束时的更新，新天新地。在这些预言两端之间还有一些预言，预期神的来临，或祂将肇始之新约的曙光，或一个像大卫的新君王的来临，或神的未指名的仆人的来临。

我们必须暂停一下。你正在阅读的这一章，有着相当惊人的标题，「降世为人的神。」这是基于一个前提，即这位神在整本旧约圣经中一直告诉我们，祂就要来临。现在，祂确实来了——藉着成为一个人而来。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旧约圣经叙事确定一个事实：神来到亚伯拉罕这里，呼召他走上神圣的旅程。祂来到摩西这里，托付他某些任务。祂来到大卫这里，建立一个王朝。在旧约圣经中，藉着大量的圣经书卷，一再地说神要来。

有时候，神的来临意味着审判。人们说到「耶和华的日子」，届时上主要来临，那是美好的日子，是复兴和祝福的时候。但有时候，神说：「你们为何想望耶和华的日子呢？那日黑暗没有光明」（阿摩司书五18）。上主的来临可能会带来最炙热的审判。这审判延伸到祂的圣约之民以外，临到所有邦国，因为神在万有之上拥有至高无上的主权。「公义使邦国高举；罪恶是人民的羞辱」（箴言十四34）。所以，在旧约圣经的大多数先知书中，神应许要带着审判临到巴比伦，带着审判临到推罗和西顿等异教徒城市。

祂也不断应许要带着赦免与盼望而来。在这些经文当中，某些段落中有一个困惑——现在回想起来，是故意造成的困惑——即那位将要来的是谁。是神自己，抑或是最终那位像大卫的君王？我们曾简略地看过以赛亚书九章的一段预言，我们许多人都因为韩德尔的《弥赛亚》而熟悉这段经文的措辞。这位应许的君王将会坐在大卫的宝座上；然而，正如我们所看到的，这段话是论到祂时说的：

6因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

有一子赐给我们，

政权必担在他的肩头上。

他名称为奇妙、策士、全能的　神、永在的父、和平的君。

7他的政权与平安

必加增无穷。

——以赛亚书九章6至7节

当然，在这段经文里，我们是从那位像大卫的王开始，然后突然之间，祂被称为「全能的神」。在其他经文中，方向是相反的：我们首先读到神自己的来临，后来却看见那是指那位像大卫的王的来临。在这方面最显著的经文之一，是出自先知以西结：

1耶和华的话临到我说： 2“人子啊，你要向以色列的牧人发预言攻击他们，说主耶和华如此说：祸哉！以色列的牧人只知牧养自己。牧人岂不当牧养群羊吗？ 3你们吃脂油，穿羊毛，宰肥壮的，却不牧养群羊。 4瘦弱的，你们没有养壮，有病的，你们没有医治，受伤的，你们没有缠裹，被逐的，你们没有领回，失丧的，你们没有寻找；但用强暴严严地辖制。 5因无牧人，羊就分散，既分散，便作了一切野兽的食物。 6我的羊在诸山间、在各高冈上流离，在全地上分散，无人去寻，无人去找。

——以西结书三十四章1至6节

接着，一节又一节，神以许多方式所说的其实是这样：「我不单要审判假牧人。我自己要成为我子民的牧人。」

10主耶和华如此说：我必与牧人为敌，必向他们的手追讨我的羊，使他们不再牧放群羊，牧人也不再牧养自己。我必救我的羊脱离他们的口，不再作他们的食物。

——以西结书三十四章10节

然后，祂继续说：

12牧人在羊群四散的日子，怎样寻找他的羊，我必照样寻找我的羊。这些羊在密云黑暗的日子散到各处，我必从那里救回他们来。 13我必从万民中领出他们，从各国内聚集他们，引导他们归回故土，也必在以色列山上，一切溪水旁边，境内一切可居之处牧养他们。 14我必在美好的草场牧养他们；他们的圈必在以色列高处的山上。他们必在佳美之圈中躺卧，也在以色列山肥美的草场吃草。 15主耶和华说：我必亲自作我羊的牧人，使他们得以躺卧。 16失丧的，我必寻找，被逐的，我必领回，受伤的，我必缠裹，有病的，我必医治；只是肥的壮的，我必除灭，也要秉公牧养他们。

——以西结书三十四章12至16节

换言之，「这些假牧人全部都只是毁坏羊群。我自己要作他们的牧人。」然后，一次又一次——大约二十五次——神说祂自己要牧养祂的子民，祂接着说：

23我必立一牧人照管他们，牧养他们，就是我的仆人大卫。他必牧养他们，作他们的牧人。 24我耶和华必作他们的　神，我的仆人大卫必在他们中间作王。这是耶和华说的。

——以西结书三十四章23至24节

所以，神自己将要来临，与一位像大卫的君王将要来临，以某种方式结合为这个应许。

其他应许遍布在旧约圣经的先知著作中。例如：在耶稣之前六百年，先知耶利米报导说：神必与祂的子民另立新约（见耶利米书三十一31～34）。那意味着，那已经在实施的约，就是在西奈山所立的约，已经成了旧约。如果西奈之约已经被宣告为旧的，从某个角度来说，它已经成了过时的，因为它将会被新约取代。@1深深浸淫在这类经文中的人不能不纳闷：这新约何时开始？它会在哪些方面保留旧约的重点？又会在哪些方面超越它们？但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下面的情景是何等兴奋、困惑、不确定、与盼望：当主耶稣被卖、即将被钉十字架的那一夜，祂与最亲近的跟随者共进晚餐时，拿起一杯酒来，说：「这杯是用我血所立的新约，是为你们流出来的」（路加福音二十二20）。再过一会儿，我们会有机会思想耶稣这句话。目前我们只需认出旧约圣经预言指向耶稣的一些模式就够了。

@1新约圣经有份文献间接提出这一点：希伯来书八章13节。

再一处：在以赛亚书预言的若干地方，神提到某个人，祂称之为「我的仆人」。例如：

1“看哪，我的仆人，

我所扶持、所拣选、心里所喜悦的，

我已将我的灵赐给他，

他必将公理传给外邦。

2他不喧嚷，不扬声，

也不使街上听见他的声音。

3压伤的芦苇，他不折断；

将残的灯火，他不吹灭。

他凭真实将公理传开。

4他不灰心，也不丧胆，

直到他在地上设立公理，

海岛都等候他的训诲。”

——以赛亚书四十二章1至4节

4他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

背负我们的痛苦；

我们却以为他受责罚，

被　神击打苦待了。

5哪知他为我们的过犯受害，

为我们的罪孽压伤。

因他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

因他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

6我们都如羊走迷，

各人偏行己路，

耶和华使我们众人的罪孽都归在他身上。

7他被欺压，

在受苦的时候却不开口（或作“他受欺压，却自卑不开口”），

他像羊羔被牵到宰杀之地，

又像羊在剪毛的人手下无声，

他也是这样不开口。

8因受欺压和审判，他被夺去，

至于他同世的人，谁想他受鞭打、

从活人之地被剪除，

是因我百姓的罪过呢？

9他虽然未行强暴，

口中也没有诡诈，

人还使他与恶人同埋；

谁知死的时候与财主同葬。

10耶和华却定意（或作“喜悦”）将他压伤，

使他受痛苦；

耶和华以他为赎罪祭（或作“他献本身为赎罪祭”）。

他必看见后裔，并且延长年日，

耶和华所喜悦的事必在他手中亨通。

11他必看见自己劳苦的功效，

便心满意足。

有许多人因认识我的义仆得称为义，

并且他要担当他们的罪孽。

——以赛亚书五十三章4至11节

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事实：耶稣是在以赛亚书的预言七百多年之后降临的；但在祂降临之前，没有人清楚地知道，上主所应许的仆人也就是像大卫一样的君王，祂的来临也同时是神的来访。现在回想起来，很容易看到这些片段的存在。有人怀疑，人们之所以没有把它们整合在一起，原因之一是：很难想象一位大卫家系的克敌制胜的君王，怎么可能也是一个受苦的仆人，遭受那些受咒诅的人折磨，又使那些受咒诅的人可以被称为义。

旧约圣经故事的这些面向正在结合起来。

新约圣经

这样，我们来到新约圣经。新约圣经开头四卷书通常被称为「福音书」：马太福音，马可福音，路加福音，约翰福音。它们的开始都有点不同，但都以某种方式开始于耶稣的降临。例如，路加福音描绘了一位天使探视一个名为马利亚的年轻女子，应许说她这位处女将要怀孕，她将会生出一个孩子，将被称为神的儿子。接着，就是路加福音二章记载的那个熟悉的圣诞故事。在马太福音，较少从马利亚的角度，而是更多从约瑟的观点来看当时的处境。马利亚已经许配给约瑟，后来约瑟却发现她怀孕了。不要忘记，在那个社会中，他们不可能躲到一个角落，闲聊一阵，这样她可以尝试说服他，相信这是神的大能所成就的一个神迹，而且她还是处女。在那些日子里，你根本不可能在婚前就针对有关性的问题进行那样轻松的谈话。年长女伴与监护人随时都在旁边。但神也造访了约瑟，并坚称这是神自己的作为；马利亚仍然是处女。

20正思念这事的时候，有主的使者向他梦中显现，说：“大卫的子孙约瑟，不要怕，只管娶过你的妻子马利亚来，因她所怀的孕是从圣灵来的。

21她将要生一个儿子，你要给他起名叫耶稣，因他要将自己的百姓从罪恶里救出来。”

——马太福音一章20至21节

所以，当宝宝出生了，约瑟就给宝宝起名叫耶稣。耶稣就是约书亚的希腊文，约书亚的意思是「耶和华拯救」。你会记得，耶和华是神在旧约圣经中的名字，与「我是那位我是的」有关。这位神拯救；耶和华拯救。从哪里拯救？约瑟给这个孩子起名叫耶稣，意思是「耶和华拯救」，因为耶稣要将祂的百姓从他们的罪恶里救出来。因为这个重要的名字出现在马太福音第一章，它宣告：我们在读这卷福音书其余的部分时，必须把它视为记载耶和华拯救祂的百姓脱离他们的罪恶的一卷书。这卷书的每一章都可以放在这个主题下。从堕落时代（创世记三章）开始累积的罪恶即将得到解决了。

我们该如何对待这位耶稣呢？

约翰福音一章1至18节

约翰福音的开始略有不同。它并不是从历史的发展开始的（约瑟、马利亚、伯利恒、牧羊人来访等等）。它一开始就思想永恒之子的来临，神的来临的意义。我们值得花点时间仔细阅读约翰福音开头的十八节经文，有时被称为约翰福音的导言：

1太初有道，道与　神同在，道就是　神。2这道太初与　神同在。3万物是藉着他造的；凡被造的，没有一样不是藉着他造的。4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5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6有一个人，是从　神那里差来的，名叫约翰。7这人来，为要作见证，就是为光作见证，叫众人因他可以信。8他不是那光，乃是要为光作见证。9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10他在世界，世界也是藉着他造的，世界却不认识他。11他到自己的地方来，自己的人倒不接待他。12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他就赐他们权柄，作　神的儿女。13这等人不是从血气生的，不是从情欲生的，也不是从人意生的，乃是从　神生的。

14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我们也见过他的荣光，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15约翰为他作见证，喊着说：“这就是我曾说，‘那在我以后来的，反成了在我以前的，因他本来在我以前。’”16从他丰满的恩典里，我们都领受了，而且恩上加恩。17律法本是藉着摩西传的，恩典和真理都是由耶稣基督来的。18从来没有人看见　神，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他表明出来。

——约翰福音一章1至18节

我们现在必须很快地来看这整段导言的思想——虽然是相当迅速的，但却有足够的细节来感受这位耶稣是谁、祂为何要来，以及随之而来的惊奇与大能。

道：神的自我彰显（约翰福音一1）

降临的这一位就简单地称为「道」：「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一1）。我们可以说，「太初有神的自我彰显〔因为那就是『道』在此所提示的意义〕；这位自我彰显与神同在〔也就是说，是与神同等的〕，神的自我彰显就是神〔也就是说，是神自己〕。」你的心脏已经开始怦怦乱跳了。「那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使用这些词汇？」但经文就是这么说的。正如我们很快就会看见的，这位成为人的「道」既被描绘为与神同等（祂在太初已经与神同在！），又是神自己（祂就是神！）。

甚至连选用「道」（或「话」）这个字都很有趣。在约翰福音开头几节经文中，要把什么头衔或隐喻词语用在耶稣身上呢？

我可以想象，约翰的脑海里转过各种可能性。但约翰突然想起，例如，在旧约圣经中，我们常常读到一些就像这样的表述：「耶和华的话临到先知，说—–。」所以，神藉着祂在启示中的话彰显自己。然后，他想起创世记一章：神说话，世界就出现了；换言之，天地是藉着上主的话被造的（见：诗篇三十三6）。因此，我们在此见到神的道在创造中。在其他地方，圣经作者说神发出祂的话，来医治、帮助、并转化祂的子民（见：例如，诗篇一O七20）。这些事都是神的话所成就的：藉着祂的话，神启示、创造、转化；约翰想到：「对了，那就是合适的措辞，可以概括耶稣所是的一切。」祂是神的自我彰显，是神的启示；祂是神自己在创造工作上的执行者；祂来了，要拯救并转化神的子民。

我们现在处于一个非常重大的真理的边缘，一个无比重要的真理，是关于这位永在的神，这位在圣经中彰显自己的神的。圣经一直坚持一个事实，即只有一位神，这位神是万有的创造者、维持者、与审判者。但在约翰福音的第一节这里却告诉我们，这道在太初就与神同在，所以祂是永恒的，自我存在的，像神一样；祂是与神同等的，从一开始就「与神同在」，根据圣经中论及神的独一性，这是一个惊人的等同；而且祂就是神自己，因为「道就是神」。这道与神有某方面的分别（祂「与神同在」），但祂却又被确定为神（「道就是神」）。再稍微往下读，我们会读到这道如何成为一个人，就是我们所知道的耶稣这个人。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基督徒认为耶稣同时是与神有别（与神同等），却又完全与神等同的。这吊诡是我们的头脑难以接受的。

事实上，先超前一点来看，基督徒发明了一个词来指神。我们说，这一位神是三位一体的，是三而一的神。不单圣父是神，圣子耶稣是神，圣灵也是神（我们将会看到这一点）。无论学识多么渊博，思想多么湛深，没有一个基督徒自认为完全明白这一切。在历史上，基督徒找出一些方法来谈论这些事，而不落入愚蠢的矛盾中。例如，他们说：道与父同享一个「本体」，却有不同的「位格」。但基督徒也学习到，不要装作我们了解的比实际了解的更多。

把神想为三位一体，证据当然不只是取决于约翰福音导言的第一节。例如，光是在约翰福音里面，我们就发现许多经文，支持与神有关的这个思想。在约翰福音五章19节，耶稣坚称：父所做的事，祂也「照样」做——如果祂只是一个人，绝不会说出从来没有一个神智清楚的人会说的这句话。在同一章，神指出祂定意叫所有人都尊敬子，「如同尊敬父一样」（五23）——如果耶稣自己不是神，这就没有意义了。在约翰福音八章58节的上下文中，耶稣卷入一场激烈的辩论，是关于祂是谁的；祂在那里坚称：「亚伯拉罕还没有出生以前，我是」（另译；强调字体为笔者标注）。既然亚伯拉罕都已经死了两千年了，耶稣是在声称：虽然祂的肉身只存在三十年左右，祂却已经存在两千多年了；更重要的是，祂将神用来使人认识祂的名字用在祂自己身上：我是，或我是我所是。

在主耶稣被卖的那一夜，祂对一个跟随者说：「腓力，我与你们同在这样长久，你还不认识我吗？人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约翰福音十四9）——那若不是最高等级的傲慢亵渎、病态的笑话，就是严肃的真理：在这破碎的世界中人类能够最接近「看见」的神，就是成为肉身的道，主耶稣自己。也是在祂被卖的那一夜，耶稣坚称：在祂复活并回到天父的家以后，祂会差遣圣灵来代替祂，成为另一位保惠师（见约翰福音十四15～17，十四25～27，十五26，十六7～15）。这位圣灵，这位从父那里差来的保惠师，执行许多具有位格的工作：祂教导、令人想起耶稣、作见证、使人知道自己有罪，祂自己就是父与子的临在。在耶稣从死里复活以后，一个跟随祂的人，名叫多马，如此情不自禁地对祂说：「我的主，我的神！」（约翰福音二十28）。那位多马是第一世纪的犹太人，这样称呼耶稣是非常值得注意的，他越来越明白：神如何只有一位，却是有其复杂性的神，就是后来的基督徒所谓三位一体的神。同样值得注意的是，耶稣竟然处之泰然地接受这样的崇敬——第一世纪没有一个虔诚的犹太人会那么做，除非祂就是神。

事实上，那又促使我们提出另外两个说明。第一，自从耶稣复活以后，基督徒就一直敬拜耶稣，像他们敬拜神一样；事实上，虽然基督徒分别把父与耶稣当作不同的位格来称呼，基督徒在敬拜中却以父为神，以耶稣为神，其实也以圣灵为神。第二，将神视为三位一体的这个复杂观点，帮助我们掌握我们稍早在本书中略微窥见的：就是因为这个缘故，甚至在已过的永世中，在宇宙还没有存在以前，圣经中的神，这位永在的神，可以被认为是一位爱的神。因为爱的性质就是必须有「另一位」作为爱的对象！不知怎么，在这一位神的存在里面，有着一个复杂性，使得爱能够存在：父爱子（见约翰福音三35，五20），子爱父（见约翰福音十四31）。事实上，神格的三个位格（有时就称为三位一体）当中的爱，就成为强制性的模式，命令基督徒应该彼此相爱（见约翰福音十七24～26）。

但我们现在有点冲过头了。我们需要说明约翰福音导言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