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神的故事，你的故事

2、这第一次悖逆爆发的初步的后果（创世记三章7～13节）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倒置：神创造了男人，他爱他的妻子，就是那从他而出的，他们要一起代神管理受造秩序。现在，受造秩序之一，蛇，反倒引诱女人，女人又拖着男人，他们一起违抗神——受造秩序一团糟。当然，死亡出现了。这不应该令人感到意外。如果神是造物主，并赐下生命，那么如果你与这位神分离，如果你不顺服这位神，除了死亡之外，你还有什么？祂首先就是一位赐下生命的。祂创造宇宙和承载祂自己形象的人，不是为了使他们完全独立自主在祂之外，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惟独属于神的自我存在。因此，如果你离开祂，除了死亡之外，你还有什么？如果你宣告你自己的善恶，并决定你自己想成为一个神，从而将自己从这位创造你、独一的赐生命的、永活的神分离，除了死亡之外，你什么都没有。

哪一种的死？基督徒们一直在深思这个问题。在第四世纪，基督教思想家奥古斯丁（Augustine）写道：「如果有人问：神用来威胁他们的是哪种死亡，是身体或灵命的，或第二次的死〔这个语言用来指地狱本身〕，我们的答案是，这一切都包括在内—–。〔神〕在其中所包括的，不仅是第一次死亡的第一个部分，即灵魂失去神〔即，我们在灵命上死了，我们躲避神，成为向神死的〕，也不是只有后者，即灵魂离开身体，—–而是也包括—–第二次，就是最后的死亡，永恒的死亡，和之后的一切。」@3你若将自己从圣经中的神割离，不可能没有后果。神自己已经命定，试图取代神会带来死亡的惩罚。

@3Augustine,The City of God,vol.2,Everyman’s Library ed.(Lon-don：J．M．Dent，1945)，9-10；参：奥古斯丁着，吴飞译，《上帝之城：驳异教徒》，中册（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8），162-63页／奥古斯丁着，王晓朝译，《上帝之城》，中册（香港：道风书社，2004），182-83页／奥古斯丁着，吴宗文译，《天主之城》，下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71），452-53页。

但要注意经文所强调的立即的结果。男人和女人的眼睛被打开了，他们知道自己是赤身裸体的。结果，他们把无花果树的叶子缝在一起来遮盖自己（见创世记三7）。在一个层面上，蛇已信守自己的承诺，但这种新的善恶意识不是一个快乐的结果。这里没有任何乐趣，却是失去了对神的认识，最后，还有羞愧和内疚，虽然微小。现在，他们有部分必须遮藏，所以他们缝无花果树的叶子，其目的有点傻。你不能用无花果树的叶子隐藏道德的耻辱。

但是，这也是一种方法，表明没有办法回到伊甸园。你不能还原所失去的无辜。如果你犯了盗窃罪，你可以送回你的赃物。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撤消错误。然而，即使是在那种情况下，你自己的污点也不能被消除。如果你犯了奸淫，你根本不能撤消它。如果你我违抗神，我们不能撤消这个违抗。那是不能撤销的。我们把自己藏在羞耻中。没有办法回到无辜中。在圣经中，只有一条往前的道路——往十字架去。

这种罪疚的结果之一是打破与神的相交（见创世记三8～10）。在白昼的凉风中与神同行（三8），这幅画面所捕捉的是享受与神亲密关系的乐趣；但无论那是多么令人惊叹而美妙，现在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们可以通过人的类比，略微窥见这个可怜的堕落。如果你已经结婚十年，婚姻确实非常美满，特点是真正的亲密关系，而不是一点点喜悦，然后由于某个糟糕的原因，你不小心出了差错，与你不应该同睡的人一起睡觉，你知道它，你的配偶也知道这一点，长久以来的关系也破灭了。你们再也不能看着对方的眼睛了。羞耻吞没了你。你躲起来。即使努力要医治这个破口，有一些事情是你们不能再谈论的了。就是因为这样，在整本圣经中，人类在神面前的罪恶有时被描述为类似性的背叛。旧约圣经的一个作者，先知何西阿，查看神的子民如何背叛了祂，确实将神——这是很难相信的——描绘为戴绿帽子的全能者，受到最大背叛的丈夫。毕竟，神自己的子民抛弃了祂，去追逐别神，即使祂已经赐给了他们生命和亲密的相交。

这个罪不仅导致与神关系的破碎，也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破裂。这里的叙述几乎是可笑的，其方式是可悲、可怜的。神问：「莫非你吃了我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树上的果子吗？」（创世记三11）。亚当说：「你所赐给我、与我同居的女人」——都是她的错（三12）。这不是一个人最后一次指责他的妻子。但她也好不到哪里去：「神啊，这不是我的错。其实是那条蛇骗了我。」违抗神常见的结果之一就是：我们否认我们应该为所发生的事负任何责任。我们所犯的一切错都是别人的错。

换一种方式说：罪恶和羞耻的必然结果之一是自我辩解。亚当指责夏娃，藉此为自己辩解，夏娃指责蛇，藉此为自己辩解。然而，我们与神和好的唯一希望，是让神来称我们为义，让神来为我们申冤。自我辩解办不到，因为我们是有罪的，事实上，自我辩解只是为偶像崇拜再添一个证据——这种偶像崇拜以为我们有足够的资源来拯救自己，这种偶像崇拜仍是如此深地铭刻着自我，不能轻易承认自己有罪。在二十世纪初，《伦敦时报》的编辑邀请了数位知名作家，以く世界哪里不对劲？＞为题撰稿，柴斯特顿（G.K.Chesterton）回覆说：

亲爱的先生，

是我。

——柴斯特顿，敬上！

那反映出一种深邃的基督徒观点——但创世记三章那对男女却从来没有认识这一点。

而这些只是随着这悖逆出现的初步结果罢了。

3、神所宣告的明确咒诅（创世记三章14～19节）

随着这次的悖逆，神宣告三个咒诅。

第一个咒诅：对蛇

神对蛇说：

“你既作了这事，就必受咒诅，

比一切的牲畜野兽更甚。

你必用肚子行走，

终身吃土。

15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为仇；

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也彼此为仇。

女人的后裔要伤你的头，

你要伤他的脚跟。”

——创世记三章14至15节

有些人认为，这是一个童话故事，一个滑稽的神话，一个关于蛇如何失去了腿的故事。「从前，蛇都有腿，牠们是这样失去了腿的。」这就是这个故事的内容吗？

我确实知道：有时候神会采取已经存在的东西，并且把它用在一个具有新的象征的方式上。在本书的下一章，我们将介绍一个人，叫亚伯拉罕，神吩咐他做一些事，其中一件就是为他的家人和家中的所有男子建立割礼的习俗。你必须明白的是，割礼不是神或亚伯拉罕发明的；割礼是亚伯拉罕时代整个古代近东广泛实行的。这不是一个未知的仪式。但是，正如我们将会看到的，当神规定了割礼时，祂在与亚伯拉罕的关系中赋予割礼一个新的、具有特殊象征的意义。割礼本身并不是一个全新的现象，但它获得了一种象征实际的新关系。这里也是如此：这条蛇很可能已经不停地沿着地面滑行，但牠的行动方式现在成为一个深具象征意义的事情。魔鬼本身被赶出去，被拒绝，一个又粘又滑的东西在地面上移动。

后来在圣经中的象征也沿着这些相同的路线。例如，先知以赛亚（公元前八世纪后期），描述了有那么一天，届时「豺狼必与羊羔同食，狮子必吃草与牛一样，尘土必作蛇的食物」（以赛亚书六十五25）。这并不是因为蛇不如狮子有道德，但在当日的象征里，蛇是与魔鬼以及一切又粘又滑的、不诚实的、恶心的有关的。

当神说：「我又要叫你〔蛇〕和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也彼此为仇」（三15），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女人都会讨厌蛇。我知道有些女人确实讨厌蛇，包括我的妻子。我的妻子，无论有多少的恩赐和恩典，都不是蒙召做一个爬虫学家。但也有一些女性爬虫学家。在创世记三章这里报导的咒诅，所涉及的是远远超过纯属妇女和蛇的层面。事实上，经文马上提及的不仅是女人，还有她的后裔：「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将会彼此为仇。但如果这句话的意思是「女人的所有后裔和蛇的所有后裔」，那么所宣告的敌意，是在所有人类和所有的蛇之间，我们就不会有任何爬虫学家了！这完全不是这里的意思。

从女人，从人类，最终将会出现那粉碎蛇的头的后裔。你有没有看过梅尔·吉卜逊（Mel Gibson）的电影《基督受难记》（The Passion of the Christ）？不管那部电影有何长处和弱点，开场的那一幕，耶稣在客西马尼园祈祷时，真是痛苦，那一幕真是令人难忘。耶稣正在祈祷时，一条蛇开始爬在祂的肢体上。耶稣猛地站起来，突然将祂的脚踩在蛇的头上。这个象征正是出自创世记三章。藉着被钉在十字架上，耶稣最终将毁灭这条蛇，这个魔鬼，就是那使人被俘虏在罪、羞愧和内疚之下的。祂将亲自背负他们的罪疚和羞耻，藉此粉碎蛇的头。在基督徒圈子里，创世记三章15节有时被称为「原始福音」（protevangelium），也就是第一次宣告了福音，第一次宣告好消息。在堕落之后，画面因着毁灭的威胁而黯淡无光，但现在有了一个应许：从女人的后裔——从人类——将会出现一个人，祂将粉碎蛇的头。事实上，在新约圣经，就是圣经最后的三分之一，这个应许超越基督，延伸到基督徒身上。在一封写给第一世纪中叶在罗马的基督徒的信中，使徒保罗写道：「赐平安的神，快要将撒旦践踏在你们脚下」（罗马书十六20）。从某个角度来说，基督徒生活在福音之下，因为福音与神和好，正在摧毁魔鬼和他的工作。

第二个咒诅：对女人

神对女人说：

「“我必多多加增你怀胎的苦楚，

你生产儿女必多受苦楚。

你必恋慕你丈夫，

你丈夫必管辖你。」

——创世记三章16节

神给男人和女人的第一个明确的命令，是「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创世记一28）。但现在，在堕落之后，即使这个最基本的权利和特权——他们的生命的一部分——也变成了充满痛苦的事情。整个受造秩序都不对劲了。即使引进新的生命也与损失密不可分。

「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三16）。

正如你可以想象的，这一段经文有许多不同的解释方式。一个值得深思的事实是，在这里一起使用的这两个动词，在其他地方只有一次成对出现在圣经的头五卷书（创世记，出埃及记，利未记，民数记和申命记），即在下一章。因此，如果第一次读圣经的读者一路读到创世记三章，心想，「我真的没有什么线索可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那读者只需再坚持几节，就会见到同一对动词，这一次经文的意思比较清晰。这可能促使读者说：「啊，是有道理的，」然后再把同样的含义应用在创世记三章16节。

第二段经文出现在创世记四章。我们在这里得知，亚当和夏娃的一个儿子该隐，杀死另一个儿子亚伯。本章描绘了第一桩杀人案。当神对该隐解释为什么神会对该隐愤怒时，祂说：「你若行得好，岂不蒙悦纳？你若行得不好，罪就伏在门前。它〔即罪〕必恋慕你〔即想要控制你，操纵你，对你发号施令〕，你却要制伏它」（创世记四7）。在这里，在堕落的后果中也是如此：女人想要控制她的丈夫，他则以某一种野蛮的力量统治着她。双方都有罪：她要控制，而他在身体上比她强壮，痛殴她。我们在创世记三章16节这里见到的，是婚姻关系的破坏。悖逆神的影响腐蚀了所有关系。

当你阅读以下的篇章时，你会看到第一桩杀人案之后出现双重谋杀、一夫多妻制、种族灭绝，强奸——等等，等等——都是因为一开始有人说：「我将是神。」

第三个咒诅：对亚当

17又对亚当说：“你既听从妻子的话，吃了我所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树上的果子，

地必为你的缘故受咒诅。

你必终身劳苦，

才能从地里得吃的。

18地必给你长出荆棘和蒺藜来，

你也要吃田间的菜蔬。

19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

直到你归了土，

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

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创世记三章17至19节

「你既听从妻子的话，吃了我所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树上的果子」（三17）。亚当听从妻子，而不听从神。最终，首要的效忠对象必须是神自己，惟独效忠神。「地必为你的缘故受咒诅」（三17）。我们所属的整个受造秩序现在无法正常运作了。它处于咒诅之下，神自己让它服在死亡与败坏之下。

我们可以继续探究这个主题，但却必须采取本章的最后一个步骤了。

4、从这悖逆而来的长期影响（创世记三章20～24节）

「耶和华神为亚当和他妻子用皮子做衣服，给他们穿」（创世记三21）。他们用的是无花果树的叶子。如果神用的是皮衣，就必须流血——一头动物牺牲了。在圣经故事的这个阶段，还没有献祭体系，那是后来才出现的——一个祭司体系，有规定的祭祀与礼仪。但神知道他们需要遮盖。他们有那么深的羞耻需要遮盖。祂并没有对他们说：「脱掉那些愚蠢的无花果树叶。如果你们赤身露体，只要彼此诚实相待，我们都能再次恢复原貌，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没有回头路。祂用更耐穿的衣服遮盖他们，但却以一头动物流出血来为代价。

在漫长的流血牺牲的历史中，这是第一个牺牲，这个历史一路来到耶稣的降临。当祂出现时，祂被宣告为「神的羔羊，除去世人罪孽的」（约翰福音一29）。藉着祂的流血牺牲——藉着祂的死——我们被遮盖。我们的耻辱和我们的罪疚都解决了，因为祂代替我们而死。羔羊不能那样做。在创世记三章这里，一头动物的死亡遮盖了男人和女人，这是描绘将来的事，整个献祭制度的第一个步骤，这个制度最终指引我们来到那最高的牺牲，和耶稣为了除掉我们的罪、掩盖我们的耻辱而成就的作为。

结语

我们要思想这一章如何与圣经相配，又如何纳入我们的生活中。

第一个重点是：创世记三章描写故意的悖逆。一个狭义的物质进化论必须面对一些难题，如「道德从何而来？意义来自何方？是非对错的观念源自何处？」

在过去的二、三十年间，出现了科学哲学领域的努力，现已普遍被称为社会生物学。一位作家将他的书名取为《自私的基因》（The Selfish Gene），他在书中主张，由于我们沿着进化路线发展出来的方式，我们有了保护我们的基因。有些基因促使我们表现出某些行为，让我们维持生存和繁殖，它们将会加强那些行为最有益处的人。那些不发展这一有利行为的人就会被淘汰，因此，在统计方面，你会见到一些比例越来越高的人，他们以那些很好地适应来产生有利行为的基因夸口。即使是很自私的基因，可能会某个时候学习到：与其他拥有类似基因的人合作优于只是独行其事，所以，甚至连这种做法都是一种扩大的自私。现在，你有一个倾向共同合作和分享的基因，这可能不适合某些个人主义者所抱持的适者生存的观点，但在集体层面——社会生物学的层面——这种自私基因的功能观点相当合理。换言之，人们可以发展一个偏差，倾向某种行为，然后称之为好行为或坏行为，但它只不过是快乐的选择，是你的基因跨越世代，以有利的行为装备你。总之，社会生物学已经成为一个系统，试图解释是非对错的观念，但不是在道德层面上，而是在纯属自然主义基因的层面上。

我绝不愿意主张，我们的道德和我们的身体之间，我们的意志和精神与我们的传承和背景（包括我们的基因构成）之间没有关连。我们是完整的人，所有的部分一起合作。但我们很难想象有人自愿为他人牺牲自己的生命，代替他们受苦，以改善人种。例如，一个在奥希维兹（Auschwitz）集中营里的人，假装自己做了某个被禁止的行为，以便被绞死，使其他同狱犯人可以获得释放，这是不容易以社会生物学解释的。所以，现在有些书籍和文章也开始回应社会生物学的声称，认为这门学科不可能解释某些种类的行为。

彼得·娄曼（Pete Lowman）写了一本题为《漫漫长路伊甸园东》（A Long Way East of Eden）。（回想一下，当亚当和夏娃离开伊甸园时是如何往东方去的。）娄曼的目的是要指出：将世界上的道德困境与扭曲的生活解释为堕落的结果，远比其他任何解释更合理。社会学家克里斯丁·史密斯（Christian Smith）在《道德的、相信的动物：人类的特质与文化》（Moral，Believing Animals：Human Personhood and Culture）也提出相同的论点。

必须说明的第二点是：创世记三章想到的罪恶，主要不是从横向的角度，而是从纵向的角度。当我们想到罪恶时，倾向于想到横向层面的罪恶。我们可能没有人会否认奥希维兹是罪恶。我们可能没有人会否认性侵一个小孩是罪恶。我们可能没有人会否认经营巨大的庞兹骗局@＊来诈骗上亿金钱是罪恶。圣经当然谴责许多横向层面的罪恶，就是我们在自己当中干的那些坏事。但圣经最常说到令神忿怒的罪却是拜偶像。这是纵向层面的罪恶。在这一章里面，最受得罪的乃是神。首要的问题不在于夏娃因为亚当的责备而生气。首要的罪是在神面前的罪。是的，你可以读读先知以赛亚的书中的一些篇章，他谴责横向层面的罪，诸如那些恶劣地攫取金钱的业主，不支付公平的薪资；但圣经经文长篇累牍地论及偶像崇拜。那是最大的罪。

@ *Ponzischeme；译按：指骗人向虚设的企业投资，以后来投资者的钱作为快速盈利，付给最初投资者，以诱使更多人上当。

第三，由此看来，创世记三章指出我们最大的需要。如果你是马克思主义者，你所需要的是革命分子与像样的经济学家。如果你是心理学家，你所需要的是一支协谈大军。如果你认为所有失败与脱序的根本在于医疗，你真正需要的是大量的梅约诊所（Mayo Clinics）。但是，如果我们的第一个和最迫切的需要是与神和好——因为我们故意选择了悖逆，而反对我们、向我们宣告死亡的神——那么我们最需要的，就是与祂和好，虽然我们可能也有上述这些衍生的其他需求。

你不可能明白圣经，直到你同意圣经论及我们的问题时所说的。如果你没有看到圣经对问题的分析，你就不能理解圣经对解决方案所做的分析。最终极的问题是我们与神疏离，我们试图单单以自己为基准来找出我们自己的身份，这是偶像崇拜，不以神为神；我们必须重新与这位神和好，否则我们什么都没有。

正是根据这个分析，这一章，就是创世记三章，期待着女人后裔的到来。

不久以前，我参加一场葬礼。在门口分发的卡片上，内人和我发现这位邻居写的一段话：「愿那些爱我们的人爱我们；愿神改变那些不爱我们的人的心，如果祂不改变他们的心，愿祂转动他们的脚踝，让他们一瘸一拐地，我们就可以认出他们了。」很可爱。但我不能不想到，这是何等可悲。这人刚刚会见他的创造者，他在葬礼留给我们的遗言修理了那些不喜欢他的人——仍然是在横向层面思想。

在十七世纪，伟大的思想家巴斯卡（Blaise Pascal）写道：「那么人是哪一种怪物呢？多么新奇，多么丑恶，多么混乱，多么矛盾，多么非凡，万事万物的审判官，软弱无力的蚯蚓，疑惑与错谬的水槽，宇宙的荣耀与废弃物。」@4他了解创世记一章，二章，三章。

@4Blaise Pascal,Pensées,ed.A.J.Krailsheimer(London:Penguin,1995)，34＝巴斯卡着，《沉思录》，有多种中文译本。

或者借用当代思想家兼作家米廖雷（Daniel L.Migliore）的话：

我们人类对自己是个谜。我们是理性和非理性，文明和野蛮，能培养深厚的友谊和杀人的敌意，自由和受辖制，受造之物的巅峰之作和最大的危险。我们是林布兰（Rembrandt）和希特勒，莫扎特和斯大林，安提戈涅（Anti-gone）和麦克白夫人（Lady Macbeth），路得和耶洗别。莎士比亚论到人性说：「多么棒的艺术作品。」亚瑟·米勒（Arthur Miller）在《堕落之后》（After the Fall）里面说：「我们非常危险，我们相遇…………不是在伊甸园东方的某个花园，里面长满涂蜡的水果和色彩鲜艳的树叶，而是在堕落之后，经过许多、许多的死亡。」@5

现在，你开始了解整本圣经的情节主轴：谁将矫正它呢？

@5Daniel L.Migliore,Faith Seeking Understanding:An Introduc-tion to Christian Theology,2nd ed.(Grand Rapids:Eerdmans,2004),139。

1、注意到创世记第三章的蛇不能等同于神、或某种坏神的镜中影像，而是某种背叛了神的受造之物。为什么这个发现这么重要？

蛇或者撒旦都只不过是具有依附性的受造之物，它们绝对不可能与神同等，成为与神相同权能的对立者。事实是撒旦的背叛，最终要被神丢入永远的刑罚之中。这样，我们就不会落入善恶二元论的陷阱里面。

2、在创世记第三章中，使蛇最初问夏娃的问题变得如此令人讨厌、打从骨子里邪恶的是什么？

撒旦装扮成光明的使者与人示好，使用是是非非夸大其词的假设，让人产生对神的怀疑和可论断性。其中心就是让人怀疑神的良善，这就是令人讨厌，打从骨子里的邪恶。认为是神不良善，才给出一个如此卑劣的禁令。

3、在创世记第三章中，哪些因素显示出偷食禁果是何等悲惨、何等可怕的事？

首先，外在有一个与神对立面的存在，就是有仇敌撒旦存在的因素，这是一个危险。其次，人内心怀疑神的良善，不愿意被神管理，要自己做主，站到了撒旦阵营之中，也与神对立了。最终带出的悲惨结果就是与神关系破裂，死亡来到人间，人与人之间关系破裂，受造的秩序被破坏等等。

4、在创世记第三章中，人对神的背叛最终如何导致破碎的人际关系？

面对罪和随之而来的羞耻感，人采取的是辩解的方法来维护自己，不愿意面对责任，选择推卸责任来逃避问题。因此，人与人之间不再有相互的信任，而是要相互控诉和控制对方的自我偶像化，人际关系因此破碎，陷入战斗模式的泥潭。

5、为什么有时候称创世记三章15节为「原始福音」（protevangelium），即首次宣讲福音（也就是说，关于耶稣的「好消息」）？

这是人类堕落之后，领受了神主动给予的第一个应许。指向的就是女人的后裔，道成肉身的耶稣基督，祂用十字架流血和牺牲代替了人的罪，得胜了撒旦的权势，将人从罪当中拯救出来的好消息。

6、在圣经中，为什么拜偶像是最邪恶的事？

因为人类的罪主要就是从纵向的角度——得罪了神——来看待的。人类得罪了神也就是其他一切横向的罪——人与人之间的罪——的源头。所以拜偶像是得罪了荣耀、圣洁、良善的神，是最为邪恶的事。

7、在有关亚当被咒诅的段落中，《神的故事，你的故事》这本书说：「我们所属的整个受造秩序现在无法正常运作了。它处于咒诅之下，神自己让它服在死亡与败坏之下。」这一点的现代证据是什么？

如今生存空间内卷，工作辛苦劳累，男女不婚不孕、全球暖化的环保问题、女权主义、后现代思潮、同性合法、物质主义、精神空虚、人工智能的威胁等等。

8、根据圣经，人类最需要什么？你最需要什么？

人类最大的需要就是与神和好。

在这个与神和好的最大需要前提下思量我们最需要什么？每个人的认知会各有不同，但是请每一位要紧紧抓住“与神和好”的思路下去默想。

下面是个人觉得自己现在最大的需要就是在基督里，背起自己的十字架，与神同行，为祂和福音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