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当主耶稣面对世界
第六章、耶稣带来的分歧
——太10:16-42
16“我差你们去,如同羊进入狼群,所以你们要灵巧像蛇,驯良像鸽子。
17你们要防备人,因为他们要把你们交给公会,也要在会堂里鞭打你们;
18并且你们要为我的缘故被送到诸侯君王面前,对他们和外邦人作见证。
19你们被交的时候,不要思虑怎样说话,或说什么话。到那时候,必赐给你们当说的话,
20因为不是你们自己说的,乃是你们父的灵在你们里头说的。
21弟兄要把弟兄,父亲要把儿子,送到死地;儿女要与父母为敌,害死他们。
22并且你们要为我的名被众人恨恶,惟有忍耐到底的必然得救。
23有人在这城里逼迫你们,就逃到那城里去。我实在告诉你们,以色列的城邑你们还没有走遍,人子就到了。
24学生不能高过先生,仆人不能高过主人。
25学生和先生一样,仆人和主人一样,也就罢了。人既骂家主是别西卜(“别西卜”是鬼王的名),何况他的家人呢?”
26“所以,不要怕他们。因为掩盖的事,没有不露出来的;隐藏的事,没有不被人知道的。
27我在暗中告诉你们的,你们要在明处说出来;你们耳中所听的,要在房上宣扬出来。
28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们;惟有能把身体和灵魂都灭在地狱里的,正要怕他。
29两个麻雀不是卖一分银子吗?若是你们的父不许,一个也不能掉在地上。
30就是你们的头发也都被数过了。
31所以,不要惧怕,你们比许多麻雀还贵重。”
在人的面前承认基督(路12:8-9)
32“凡在人面前认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认他;
33凡在人面前不认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不认他。”
34“你们不要想,我来是叫地上太平;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
35因为我来是叫人与父亲生疏,女儿与母亲生疏,媳妇与婆婆生疏。
36人的仇敌就是自己家里的人。
37爱父母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爱儿女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
38不背着他的十字架跟从我的,也不配作我的门徒。
39得着生命的,将要失丧生命;为我失丧生命的,将要得着生命。”
40“人接待你们,就是接待我;接待我,就是接待那差我来的。
41人因为先知的名接待先知,必得先知所得的赏赐;人因为义人的名接待义人,必得义人所得的赏赐。
42无论何人,因为门徒的名,只把一杯凉水给这小子里的一个喝,我实在告诉你们,这人不能不得赏赐。”
一、引言
在许多社会中,分裂或偏颇的立场经常被人认为是长大,甚至成熟的象征。在北爱尔兰、伊朗和尼加拉瓜的许多地区,都是这样。这不是说,北爱尔兰的每一个人都属于北爱尔兰防卫军(UDF)或爱尔兰共和军(IRA);也不是说,尼加拉瓜的每个人都赞同尼加拉瓜桑定组织(Sandanistas)或尼加拉瓜反抗军(Contras)。而是说在这些国家中,许多社会因素存在的理由都与某一种分裂立场紧密相关。
当然,我值得不仅仅是与一种政策或者某个政党的不同见解。每一个社会都有各种不同的立场。我指的是一种极端的、绝对的争论,其中的每一方都认为自己所采取的几乎就是来自上苍的立场,将自己的观点视为超越性的、绝对的、无可争辩的真理,认为其他一切观点都是相对的,是异端,是当受咒诅的,或者应当摧毁的。
甚至有人说,“文明的”西方世界的特点,就是我们宽容的程度。似乎没有什么事情重要到需要用战争来解决。果真如此吗?在我们的文化中,没有什么是具有超然重要性的吗?
有人可能会提到享乐主义。无数的人都不计代价的追求享乐主义。从某种角度来说,享乐主义是他们的神。但是没有人会为了支持享乐主义而死——毫无疑问,有人因为实行它而死,却不是因为支持它而死;这无疑是矛盾的。可能还有人会提到唯物主义或者“发展”这个含糊不清的概念。然而,尽管唯物主义在西方文化的土壤中已经生根,偶尔还会随着新的动力一切高涨,大多数人将它视为值得追求的美丽女神,却不值得为她而死。毕竟有越来越多的人都在表达,他们已经意识到这个星球上的资源有限。可能是“物以稀为贵”的缘故。唯物主义若是享乐主义的一种形式,那么为它忍受痛苦就是一件令人难以想象的事。
在西方社会中,假如存在一种根深蒂固的、具有超然重要性的潜在立场,我想,那一定是多元论(pluralism)的理念。这个观念并不是简单地认为多样性是一件好事,而是认为,在宗教和哲学领域里,没有一个立场有权利宣称其他立场是错误的。这就是多元论的立场:只有这个立场是可以免于批判的。@几年前,当我在一所著名大学的神学院演讲时,才真正理解了这个理念的力量。这所神学院的学术历史吸引了不少福音派人士,因为那里很能包容福音派信仰。例如,每一个学生小组轮流组织并主持崇拜聚会:自由派和保守派,天主教(包括许多教派)和更正教(包括许多教派),甚至还有信奉万物有灵论的某个印第安人部落的代表学生报纸容纳所有的声音,只要他们不批评其他人的观点。据我观察,对大多数学生来说,只有两种信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若有人轻率地提出异议,总是会招来激烈的反驳。第一种是女人接受按立的权利;第二种是在道德上认可同性恋。这两种观点是不容怀疑的;其他一切都是可以协商的,多样性本身会做出有益而开明的判断。多元论这个巨大的神祇在那里毫无止境的享受着赞美。
@编按:可以参考作者的The Gagging of God:Christianity Confronts Pluralism,Grand Rapids:Zondervan,1996(暂译名:《堵住神的口—基督教对抗多元论》)。
这些与那些盲目委身于柯梅尼(Ayatollah Khomeini)政权的人相比,不但有更强的包容力,也更有智慧,更成熟,更文明。但是却很少有人看到,这需要付出很高的代价。首先,我前面讲过,多元论的不宽容是令人惊讶的。除了他自己的立场之外,所有的立场都可以协商。这就是大多数自由主义的严重问题:自由主义只有为自由主义者提供自由。其他人都被视为狂热分子,偏执者,心胸狭隘、散播仇恨的人而被排除在外。多元论变得像他所指责的气量狭窄者一样不宽容。第二,多元论在不经意中成为当代社会运作的傀儡。因为它没有稳固的价值观(除了对多元论本身持有模糊却有力的价值观以外),因此,他不摒弃绝对的价值观,而往往是采用当代文化议题中的顶尖观点作为绝对的价值观。这就是我在那所神学院的经历。那一代的学生从未怀疑,他们的价值观,会在多大程度上,被以后的历史学家视为八十年代的文化抵押品。他们认为自己是基督教真理的先锋;实际上,他们只是奉多元论为神祇之文化的跟屁虫。这导致了多元论付出了第三个昂贵的代价:它不可避免地趋向于轻视真理,甚至也降低认识真理的可能性。因此,它所支持的立场,多数是当代的时尚,而很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原则。那些与多元论不协调的人所强烈支持的立场就被他们摒弃,不是因为他们经过审慎的评估,而是因为这种立场与多元论不协调。这个立场所主张的真理,永远也无法得到被他们倾听的机会。
如此,有人就会提出疑问说,难道我们要回到十字军东征运动吗?恢复西班牙宗教法庭的世界观能使我们的状况变好吗、教会宣告自己拥有绝对的真理,是否应当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呢?
神不允许!在十字军和宗教法庭盛行的那几个世纪中,教会却是相当看重真理的绝对性;这是值得赞扬的。但是教会也犯了其他严重的错误。她与国家政府联合起来——实际上,他宣称自己高于国家,甚至使用国家的武器来实现自己的愿望。因此,教会根本不明神在旧约的子民的子民与新约子民之间的关系。在旧约时代,以一个民族形成一个国家,遵守国家的律法;在新约时代,则是超越民族的团体,是少数族类,是一个长受患难的团契,最严重的制裁就是逐出教会。然而,在今天的西方社会中,这些代价沉重的错误并不普遍。教会大半脱离了政治;纵使是在有国家教会的西方民主社会中,连这个教会都脱离了国家的权力。另外,至少在某些范围内,环境的压力使她开始理解到自己所蒙受的呼召,自己的角色是一个经受苦难的群体。但是基本上,教会没有紧紧抓住真理的绝对性特征,仔细分析盛行的多元论背后的含义。
我们可能会问自己:一般人如何看待耶稣基督?他们可能很少想到他;但是如果要求他们,对方可能就会搬出儿时学过的信条(“耶稣是神的儿子”或诸如此类的),或者说:“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说了许多有益处的话,也作了许多好事。他不是教导登山宝训,让人们要爱邻舍,还教导人金科玉律什么的吗?”这样的回应不仅简化了耶稣的理念,也将登山宝训感性化了;因为后者不仅包含了金科玉律(“你们愿意人怎样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待人,这是律法和先知的总纲(马太福音7:12)”),也包括末日审判权柄的明确宣告:“不是每一个对我说∶『主啊,主啊!』的人,都能进入天国,唯有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才能进去。到那日,必有许多人对我说∶『主啊,主啊!难道我们没有奉你的名讲道,奉你的名赶鬼,奉你的名行过许多神迹吗?』但我必向他们声明∶『我从来不认识你们;你们这些作恶的人,离开我去吧!』”(马太福音7:21-23)。
换句话说,现代西方社会甚至没有预备好面对那位教导登山宝训的耶稣,这是很可悲的。对于正在查考的这段经文,我们岂不是更没有预备好吗?实际上,就是没有预备好要面对“耶稣带给人们分歧”这整个主题!有多少人会根据10:34节来定义耶稣的使命:“你们不要以为我来了,是要给地上带来和平;我并没有带来和平,却带来刀剑”?我们的世界不能理解这个主题,原因就是多元论的广泛影响。何等可怕的是,这个观念影响了大众的思想,使他们将耶稣视为这个新的神祇的先知。但是仍然是,圣经中的耶稣与他们观念中新的耶稣完全不同。真正的耶稣,真实的耶稣,带着权柄却又充满怜悯的耶稣,面对世界的耶稣,相当明显是一位带给人分歧的耶稣。这分歧是不可避免的,不仅是因为他所宣告的真理是决不让步的,也是因为他大胆坚称,只有人们认识神,按照他的安排来到他的面前,才能正确的建立与他的关系,这是耶稣的信息和目的的中心。这个大胆的、排他的、非此即彼的态度,是新约圣经的核心。要除掉它,只有根本去掉新约圣经的整个文献。我们求助于这样的方法,是因为我们不喜欢历史上真实的耶稣,也就是说,我们拒绝了他,我们更喜欢一位被我们驯服、听我们使唤的耶稣,他不会向我们挑战,或指出我们的错误,不会迫使我们重新思考我们最根本的假设,或者向我们最看重的事物提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