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阿民念主义和圣经的对抗
阿民念主义和圣经的对抗
作者:穆雷
司布真不仅仅通过圣经,还藉着他自己的经历清楚知道,一个人——或小孩——开始相信的时候,可能除了知道神的儿子在十字架上担当了他的罪这个事实以外,其他的都不知道。那时他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使他相信,或是什么把基督带上加略山的——“我们那时不知道是神使我们相信,还是我们使自己相信。”在这一点上他给我们做了他自己的见证:“我记得当我归信神的时候,我是一个彻底的阿民念主义者——我有时候会坐下来思想,嗯,我从前寻找神好几年,终于找到他了。”在宣讲上面引用的布道28年之后,在另外一篇布道里他说道:“我认识一些人在一开始归信的时候,是对福音不太清楚的,他们因着发现自己需要怜悯而变得相信福音。他们不会写“恩典”这个词。他们开始写(英文恩典的第一个字母。)G,但是他们很快就写一个(英文自由的第一个字母。)F,还没有写完,拼起来就很像“自由意志”。但当他们认识他们的软弱,落入严重的错误之后,神挽回他们,或他们经历思想上深深的消沉之后,他们开始唱一首新歌。在悔改的学校里他们学习写字。他们开始写“自由”,但他们从自由继续写下去,不是接着“意志”,而是“恩典”,用大写字母书写着“白白的恩典”——和从前相比,他们在神学上变得更清楚,在信心上更确实。”
承认错误的教义不一定意味着经历是虚假的,或使真信徒非基督化,我们要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为什么司布真如此坚决地反对阿民念主义?如果人可以因着不是明显的加尔文主义的传道而被带来归向基督,如果他们没有清楚认识这些教义也可以成为信徒,这个题目岂不是会破坏教会的和睦吗?现代福音派运动把这整件事贬低遗忘了,认为阿民念主义只是一种神学上的影子,是曾经可能活跃,有时候还来回游荡,但是有理智的基督徒是不会浪费时间与之抗辩的,这岂不是对的吗?或者,引用大众的区分方法,如果我们强调这些问题,岂不会落入把基要的和非基要的混淆在一起的危险之中吗?让我们听听司布真是如何为他的立场辩护的。
首先,司布真认为阿民念主义不是仅仅影响一些可以与福音分别出来的几条教义,相反,它涉及圣经启示的全部,几乎在每一点上都影响着我们对整个救赎计划的看法。他认为对福音完整内容的无知是阿民念主义产生的一个主要原因,然后这个体系的错误拦阻人去把握圣经真理的全部神圣的统一,拦阻人按着他们真实的关系和正确的次序来察验自己。阿民念主义裁剪圣经,与荣耀神而当有的完整的观点,就是高举基督和信徒的安稳相敌对。因此任何使基督徒安逸于欠缺,而不能达到这完整的看见的事情,都是严重的,需要加以反对:“我希望你们多多研究神的话语,直到你们对整个计划有一种清晰的看见,从拣选开始直到最终蒙保守,从最终蒙保守到基督再来,复活,那接着而来的荣耀,没有终止的世界。”司布真从来不会厌倦在他的布道里加入对神拯救计划范围和广阔的总结,以及它的各部分满有荣耀的合一。以下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摘自一篇就加拉太书1章15节所做的讲道,题目是《神乐意》。
“我想你们在这话语里可以看出神拯救的计划是被非常清楚地列出来的。你们看到,这以神的旨意和他的喜悦为开始:“神乐意”。拯救的根基不是立在人的意志之上,它不是以人的顺服为开始,然后进行到神的旨意,但这里是它的开始,在这里是活水涌出的源头:“神乐意”。紧接着神主权的旨意和所喜悦而来的是分别的作为,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拣选。经文说这作为是在母腹的时候就发生的,藉此我们得到教导,这是当我们还不能做任何事情去赢取,配得它的时候,在我们出生以前它就已经发生了。神在我们成形最开始的阶段和时候就把我们分别出来;确实,在这很久之前,在大山小山还没有被堆积起来,海洋还没有藉着他创造的大能被形成的时候,他已经在他亘古的旨意中为了他自己的缘故,把我们分别出来。然后,接着这分别的作为的是有效的呼召:“施恩召我”。呼召不是引发出拣选,而是出于神的旨意的拣选,引发出呼召。呼召从神旨意和来自神的分别接踵而来,你们要留意顺服是如何接着呼召而来的。所以整个过程是这样的,——首先是神神圣,主权的旨意,然后是明确,确定的拣选或分别,然后是有效的,不可抗拒的呼召,然后接着的是顺服得生命,由此而来的圣灵甜美的果子。那些把这些步骤不按圣经的次序调乱的人,确实是犯了错误,不明白圣经。那些把人的意志放在第一的人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所确立的。”
阿民念主义的错误因此在于混淆了真理,拦阻人去清楚认识圣经;因为它错误解释,忽视了神永恒的旨意,错乱了救赎全部计划的意义。确实,离开这基本真理,混淆就是无可避免的了:
“没有了它,就缺乏思想的统一,一般来说他们不认识任何一种的神学体系。除非你从这里开始,否则要把一个人变成一位神学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送一位年青的信徒上几年的大学,但是除非你向他表明这个永恒的约的基础,否则他就几乎不会有任何的进步,因为他的学习不能结合在一起,他看不到一个真理是如何与另外一个真理配合在一起的,所有真理是如何和谐一致的。一旦让他明白了救恩是本乎恩典,让他发现工作之约和恩典之约之间的不同;让他清楚明白拣选的意思,是表明神的旨意,和它对其他教义的影响,其他教义是表明这旨意的实现的,从这一刻起,他就会策马扬鞭成为一个能够教导人的信徒。他就可以常作准备,以温柔敬畏的心说明心中盼望的缘由。证据是很显然的。在全英格兰随便找一个郡,你会发现砌墙挖渠的穷人比那些从我们的学院和大学出来的一半的人更认识神学的道理,原因很简单,这完全是因为这些人在年青的时候首先认识了以拣选为中心的神学体系,然后发觉他们自己的经历和它完全吻合。他们在这良好的根基上建立起属神知识的殿,这使他们成为神教会中的父亲。任何其他的体系都是不足以用来建造的,它们只不过是草,木,禾秸。把任何东西堆在上面,它们就要倒下。它们没有建筑的体系;它们没有推理或启示的规则。这是一个散乱的体系,顶头的石头比它的地基要大;它使得立约的一部分和另外一部分相反对;它使得基督奥秘的身体没有任何轮廓;它给了基督一位新妇,是基督不认识,基督没有拣选的,它把他放在这个世界上,任何想要他的人都可以与他婚娶,但是他自己没有选择权。它破坏了任何用来表明基督和他的教会的象征。古来优秀的恩典教义大纲,这体系人一旦接受就很少会放弃;当人正确学习时,它就使内心的思想成型,给那些发现了它的能力的人的品格印上一个神圣的印记。”
人常说在传讲十字架方面,加尔文主义并没有福音的信息——因为它不能说基督为全世界每一个人的罪而死。但那在司布真的传道中心位置上的救赎,和那认为普世救赎对于传福音来说是必须的想法完全不同,他认为如果阿民念主义的立场是正确的话,他就没有真正的救赎可以宣讲,因为这要把福音的信息陷入混乱之中。他相信一旦传道人不再把十字架放在救赎计划的情境之中,一旦那所流的宝血不被看作是“永约之血”,那么不仅是救赎的范围,而且救赎它自己本身的性质都成了疑问。另一方面,如果我们和圣经一样坚持加略山成就了伟大的恩典计划,在这计划中神的儿子成了那些在创世之前已经蒙父神所爱之人(弗1:4)的代表和头,那么救赎本质和范围的问题就立刻得到解决。他的死在本质上是代替的(基督承担了其他人罪的刑罚),他是代替那些因着一个永远的立约与他相关的人去死的,这两个真理在本质上是彼此联系的。(正如Hugh Martin在他1887年所写的《救赎,其与立约,祭司职份,与我主代求的关系》一书中指出的那样,对于认为代替的赎罪(无罪的代替有罪的而死)是不公义的反对意见,最确实的回应方法就是表明“基督在立约中是头,在立约中的责任,和那些他代替他们而死,赎清他们的罪的人在立约中与他合为一”这个真理。在约中合一是他代罪的基础,通过这个事实,“他牺牲的代替性不仅被显明,而且得到确立。他为我们受苦,不仅这是真实的,而且我们在他里面受苦,这也是真实的。这些主张的后者验证了前者的正确和公义。他代替是为我们,因为他是与我们为一体的——与我们相同,我们与他相同。”这就是伟大的圣经真理:基督按着父的旨意和恩赐,在他道成肉身之前已经与他的子民联合在一起,因为这个缘故,他为他们而死。)
圣经宣告,对于这样的人,他们就不被控告了,有基督白白赐给他们,这使得神也要把万物白白赐给他们这个事实无可置疑。(罗8章32至33节)。
这是必然的,因为救赎的意思不仅是神提供拯救让人脱离罪,这罪影响人的本性(罪的捆绑和玷污),而且更奇妙的是,它使人脱离罪,这罪使我们在神面前成为有罪,被定罪。基督已经背负了神的定罪,除非我们认为这定罪是对人的罪的审判,否则这定罪就毫无意义(如John Murray所言,“正如罪是属于人的,同样神的怒气是落在那些是罪的动作者的人的身上”),他用他的牺牲应对,并挪开了那本该落在他的子民身上的忿怒。他以他的位格完全满足了神圣洁和律法的要求,所以现在,因着公义的缘故,那些救主替他们受苦,死亡的人就得到了神的眷顾。换言之,十字架有着一种指向神的参照;它是挽回祭性质的工作,通过它,父得到安慰,以此,就是基督的顺服和流血为基础,救恩一切的祝福都无条件地,确定地流向罪人,这是罗马书3章25,26节清楚教导的。Robert Haldane在解释这两节经文时说:“这表明神不仅有怜悯,乐意赦免,而且还表明他赦免罪人的罪,是信实和公义的。公义得到了完全的偿还,保证他得拯救。就算是罪魁,在他们的担保人的挽回祭里,也被看作是完全配得神的爱的,因为他们不仅仅是完全清白的,还有了神的义。”“神使那不知罪的,替我们成为罪,好叫我们在他里面成为神的义。”司布真把荣耀归回这个真理:“他已经惩罚了基督,他为什么要为一件罪惩罚两次呢?基督已经为他子民一切的罪而死,如果你是在这约中,你就是基督子民的一员。你是不可能被定罪的了。你不可能为你的罪受苦。除非神可以成为不公义的,为一件债务要求两次偿还,否则他不能毁灭耶稣已经为他而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