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以福音为中心的教会带领
原则11：对于教会领袖来说，持久的事奉总是福音团队所结之果。
第十一章、持久
我听到那些话时，正感到惧怕、灰心、疲惫，亦感到沮丧。我不想和任何人谈话。我是个失败者，我正要逃走。我无法想象再过一种担任教牧领袖的生活，这种生活曾经是一种热爱，是一个好到令人难以置信的梦想，然而这种热爱已经变成了重担，一种我不想再背负的重担。我已经找到了安全的着陆地点，迫不及待地想将事工抛到脑后，在那里着陆。我已经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我的心已经处于对现在关闭、对未来敞开的状态。我已经进行了一切我认为我必须进行的谈话。我已经受够了，不想再有一次尴尬、类似于被审判的经历。
他靠近我之时，我希望听到的会是一句简短的话：“你好，我们在为你祷告。”然而我所听到的不止这些，远不止这些。他说：“保罗，我们知道你还不成熟，但我们并未要求你离开。”然后他说：“如果不成熟的领袖都跑了，教会去哪里找成熟的领袖呢？别走。”他话语的力量使我愣了片刻。这些都是福音性的话语，我也知道这一点。这些话充满了磨砺多年的忍耐的智慧，我认为他的话的智慧程度，甚至远超他所意识到的。那句简短的话包含了这样一个事实：事工领袖要想卓有成效，关键在于持久的事奉。福音的种子需要时间来成熟和成长，持久事奉的关键则是成熟的灵性，因为给花园（就是教会）除草浇水，是一项如此艰辛的工作。
我立刻意识到我不能逃走，也不会逃走。我撤回了辞职（若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又事奉了很多年。你若是我身边之人，就一定听我分享过这个故事，因为这个故事过去和现在都有如此深远的影响。我是领袖，但我也需要被带领；我是牧者，但我也需要被牧养；我是福音的主要出口，但我也需要有人向我传讲福音。那句话临到之时，大有力量和功效，乃是我无法抗拒的迅猛的圣灵之风。那句话乃是我天父的智慧话语，我意识到自己不应当抗拒；那句话乃是我救主温柔的欢迎，要我奔向他，而非在焦虑中逃离他。永远改变了我生活和事奉进程的就是这一句话。一个人一天下午勇敢及时地对另一个人讲了一句话，然而，这句话改变了一切。
你看，每一个领袖团队都必须明白：世上没有个人事奉这种事。每一个领袖的事工，都是个集体项目。每一个领袖，都需要其他领袖的服事，才能成长到这种成熟度：能使他长期做个好领袖，且有好的结局。每一个领袖，都需要其他领袖在他即将选错路时拦阻他。每一个领袖，都需要其他领袖在他似乎无法对自己讲真话时对他讲真话。每一个领袖，要想长期做个好领袖，都需要其他领袖同工帮助他看到他无法凭一己之力看到的罪。持久的事奉，乃是成熟灵性所结之果，而成熟的灵性，则是持久事奉的结果，二者都是福音团队所结之果。
我很喜欢《以赛亚书》61：1—3中关于“持久”的生动描写：
主耶和华的灵在我身上，
因为耶和华用膏膏我，
叫我传好信息给谦卑的人，
差遣我医好伤心的人，
报告被掳的得释放，
被囚的出监牢；
报告耶和华的恩年，
和我们神报仇的日子，
安慰一切悲哀的人；
赐华冠与锡安悲哀的人，代替灰尘，
喜乐油代替悲哀，
赞美衣代替忧伤之灵。
使他们称为公义树，
是耶和华所栽的，叫他得荣耀。
这是多么美妙且有启发性的生动描写啊。对于谦卑的人来说，福音是什么好消息呢？就是他们会成为“公义树”。为什么橡树又高又壮？答案就是长寿。橡树之所以雄壮荣美，是因为其经受了年复一年的烈日、狂风、严寒的考验。年复一年，季复一季，橡树不断成长壮大。年复一年，季复一季，树根在沃土中扎得越来越深，直到树身变得几乎不可撼动。橡树需要有致密的树干、坚硬的树皮、深深的树根，才能经受住橡树必须经受的恶劣环境的考验，存活几代人的时间。然而树干、树皮、树根的生长，也需要几代人的时间。如果这里所描述的乃是长期的灵性的强健，且是神对他一切儿女的计划，事工领袖岂不更加需要有这样的灵性吗？
在橡树树干的基部和潮湿的树荫下，你常常能找到蘑菇。蘑菇的特征与其短暂仰望的橡树截然相反。蘑菇一夜之间长成，很快就会不复存在，既无粗壮之躯，又无深扎之根。你可以俯下身来，用手指轻弹一个蘑菇。巨大、快速、短暂的成长，并非神所要的，为这个缘故，他选择了橡树，而非蘑菇，来展开他的生动描写。他所要的乃是橡树般长期的灵性的成熟，不仅仅是为着我们的永恒益处，也是为着永不止息地彰显他的荣耀。
因此，每一个事工领袖团队都应当看重持久的事奉，并为之制定计划。这意味着每一个事工领袖团队都必须看重灵性的成熟，并为之制定计划。每一个领袖都必须不断走向成熟，才能在事工的狂风、暴雨、冰雪中顽强挺立。没有一个领袖应当被视为已经拥有他（或她）必须有的成熟度。一个都不应当。每一个领袖都应当渴望能有持久的事奉，并且知道灵性的成熟乃是持久事奉的关键。每一个领袖团队都应当清楚知道：大有恩赐，并不等同于灵性成熟。熟读圣经，并不等同于灵性成熟。我们必须清楚知道：有神学上的敏锐，并不等同于灵性成熟；取得事工的成功，并不等同于灵性成熟；受人欢迎，并不等同于灵性成熟；有战略眼光，并不等同于灵性成熟。神正尽力培育“公义的橡树”，所以每一个领袖团队，都应当尽力在每一个成员里面培育“公义的橡树”。
我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多个事工岗位上服事多年之后，我感觉快坚持不下去了。我觉得自己好像遭受了意外打击，猝不及防、措手不及。生活似乎已经失控，未来似乎充其量不过是阴云密布而已。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第一次感到害怕、软弱、无能。我感到孤单，不知如何向别人描述我所经受的一切。我不再满怀期待地跳着起床，而是唉声叹气地走出门去。我并不期待当天的事奉机会，而是惧怕这些机会，被机会的重大和我的软弱所压倒。我想让时光倒流，回到我自感更加强壮、更有预备的时候。然而时光绝不会倒流，我也绝不会经历自己曾经有过的力量。神有另一个计划，这计划甚至比我身体的软弱更让我挣扎。这挣扎是身体的争战；然而更重要的是，这挣扎也是深层次的属灵争战。为了坚持下去，我所需要的，不止是个人的决心；我所需要的，乃是充满活力、有爱心、勇敢、忠心、合乎圣经的团队。神使我蒙福得着了这样的团队。其他领袖同工在我软弱时约见我，在我疑惑时质问我，在我受苦时安慰我。尽管我很挣扎，但我知道我并非在独自挣扎。神在有人需要他同在的安慰之时，借着与这人同在的人，使他无形的同在有形化。神向领袖发出慈爱的警戒之言，乃是借着愿意质问和保护这领袖的其他领袖同工。神将施安慰者差往需要安慰之地，从而使他无形的安慰有形化。神的意思乃是叫福音团队“道成肉身”：这团队中的我们，在彼此的眼中，乃是神脸上的表情、他手的触摸、他的话语、他的同在。
每一个成为“公义的橡树”的领袖，都要经受住生活和事工的狂风暴雨的考验。这考验或许会是惨痛的事工失败、儿女令人心碎的叛逆、事工中的背叛、与某一方面的罪的争战、削弱教会力量的内部纷争、身体的疾病、财务的困境、所爱之人的去世、灵性低落的人生阶段、自己的品格或资历所受的攻击，每一个领袖都会面对某种形式的风暴。有太多领袖，被这堕落世界中的“生活风暴”所击倒。有太多领袖，使事工以某种方式堕落或破碎。有太多领袖，只有短期的事工。有太多领袖，未能经历持久事奉所结出的喜乐硕果。容我在此说这话：持久的事奉不仅仅是长期坚持下去，也是在成熟度上有长进；正因如此，所收获的长期果子会越来越多。持久的事奉不仅仅是忍耐，也是能结出持久福音果子的忍耐。
我已经暗示过这一点了，不过我想在此明确回答以下问题：“为什么长期担任领袖如此至关重要？”我深信：我们生活和工作所在的社会，有着“注意力持续时间短、不断追逐下一美好事物、要求即刻的满足、非常容易厌倦”的文化；这种文化氛围，对耶稣基督教会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倾向于追逐下一个盛大的敬拜场面，太过关注下一个走红的年轻领袖；我们太容易受社交媒体新闻的影响，对用来快速取得成果和成功的策略太感兴趣，太想寻找成功的钥匙，或能使我们的事工打入不同社会阶层的钥匙。我们倾向于喜欢“快速”，轻看“缓慢”。我们倾向于尊重“新的”，不尊重“旧的”。吸引我们的，并非古老的真理，而是新颖的观点。我们倾向于寻找更好的新方法，而非寻找可靠的旧方法。我们倾向于聚焦当下，而非聚焦我们潜在的产业。那环绕着我们的文化，往往缺乏耐心，缺乏对长期过程的尊重；恐怕我们也已开始缺乏耐心了。
你可以这样认为：对于事工领袖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属灵品质比忍耐更重要了。首先，你生活在这样一个破碎的世界：一切事物都因其功用异常变得更难对付。你也在服事和带领这样的人：并不总是好好跟从，很容易分心，天天受试探，常常迷失方向。除此之外，你和你所带领的人会受“生活风暴”的击打（有时是以改变人生的方式进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蒙召做使者，那差遣者有着无限的忍耐，并且命定持久的改变通常是一个过程，而非一个事件。称义既是一个彻底改变人生的事件，也是个人内心和生命改变长期过程的第一个阶段。
我们得救之后，纵览宏大的救赎故事，岂能不为神的忍耐所震撼？从伊甸园中亚当的堕落，到空坟墓中基督的得胜，我们岂能不惊叹于二者之间千万年的历史？神愿意差遣一个又一个先知，传讲基本相同的警戒和欢迎的信息，我们岂能注意不到这一事实？耶稣对门徒（或对使徒书信中功用异常的教会）有惊人的耐心，我们岂能注意不到这一事实？因着神的忍耐，他的审判仍在推迟，他的怜悯还在动工，我们岂能不因此得安慰？我们每日的盼望与我们救主恒久忍耐的恩典有关联，我们岂能注意不到这一事实？圣经中的“元故事”和我们个人的故事，都在描写一位永远信实、恒久忍耐的救赎主。
若不是主有无限的忍耐，就不会有神的国度、耶稣基督的教会、神的百姓、新天新地中的万民。神的慈爱、审判、主权、智慧、能力、怜悯，都包含着忍耐。他愿意在你里面一再为你做同样的事，直到这事扎根发旺为止。他愿意一再对你说同样的话，直到你听见并活出这话为止。面对你的软弱，他的回应乃是忍耐，而非厌恶。面对你的彷徨，他的回应乃是拯救之恩的忍耐，而非定罪。当你跌倒之时，他耐心将你扶起。他耐心包扎你自己造成的伤口。当你想要偏行己路之时，他耐心拦阻你。他绝不会对你感到厌倦。他绝不会转身离开你。他耐心投入到他在你里面所开始的工作，也会耐心坚持，直到他的工作完成为止。他的工作乃是一个过程，而非一个事件。救赎是一项持久的工作。救赎是能留下产业的工作。救赎需要忍耐。
因此，任何领袖团队中的任何领袖，要想变得灵性成熟，得以经历持久事奉所结出的硕果，就必须从这样一个福音团队得福：团队中的其他领袖，为他的成熟耐心努力，并且有助于他的成熟。当他的不成熟显露出来之时，当他的灵性弱点暴露出来之时，当他戒心太重、过于自负之时，当他暂时迷失方向之时，当他想要逃跑之时（或当他以某种方式失败之时），这个团队绝不会恐慌。是的，有些时候，悖逆且顽固的领袖不愿顺从、不愿认罪、不愿悔改，必须离开他的领袖职位，然而无论何时发生这事，都应当发生在耐心施行“拯救、对质、挽回之恩”的漫长过程之后。为持久的事奉制定策略，意味着：面对领袖灵性的不成熟，以恒久忍耐的恩典作为回应，力图成为神拯救及改变之工的一部分。
灵性成熟的领袖：一种描摹
灵性成熟的领袖团队会是什么样子？思想一下《哥林多后书》4：1—18中的美妙描写：
我们既然蒙怜悯，受了这职分，就不丧胆，乃将那些暗昧可耻的事弃绝了，不行诡诈，不谬讲神的道理，只将真理表明出来，好在神面前把自己荐与各人的良心。如果我们的福音蒙蔽，就是蒙蔽在灭亡的人身上。此等不信之人被这世界的神弄瞎了心眼，不叫基督荣耀福音的光照着他们。基督本是神的像。我们原不是传自己，乃是传基督耶稣为主，并且自己因耶稣作你们的仆人。那吩咐光从黑暗里照出来的神，已经照在我们心里，叫我们得知神荣耀的光显在耶稣基督的面上。
我们有这宝贝放在瓦器里，要显明这莫大的能力，是出于神，不是出于我们。我们四面受敌，却不被困住；心里作难，却不至失望；遭逼迫，却不被丢弃；打倒了，却不至死亡。身上常带着耶稣的死，使耶稣的生也显明在我们身上。因为我们这活着的人，是常为耶稣被交于死地，使耶稣的生在我们这必死的身上显明出来。这样看来，死是在我们身上发动，生却在你们身上发动。但我们既有信心，正如经上记着说：“我因信，所以如此说话。”我们也信，所以也说话。自己知道那叫主耶稣复活的，也必叫我们与耶稣一同复活，并且叫我们与你们一同站在他面前。凡事都是为你们，好叫恩惠因人多越发加增，感谢格外显多，以致荣耀归与神。
所以，我们不丧胆。外体虽然毁坏，内心却一天新似一天。我们这至暂至轻的苦楚，要为我们成就极重无比永远的荣耀。原来我们不是顾念所见的，乃是顾念所不见的；因为所见的是暂时的，所不见的是永远的。
我在此引用了相当长的经文，因为我认为保罗对他的事工特点及他自己事奉心态的描写，是如此重要和美妙。这段关于能使事工领袖长期结出硕果的灵性成熟的描写，是我无法想象的。以下是他的事奉的三个特质，既是灵性成熟的定义，又是事奉持久的驱动力。
谦卑
保罗说，他受了这职分，原因只有一个：神的怜悯。他说他已弃绝暗昧、可耻、诡诈的事。在事工带领中，这些态度和行为与福音的成功、其他人的救恩和长进、救主的荣耀毫无关系，却是为了追求更大的个人权力和掌控力、更高的个人声望和地位。这意味着，它们都是内心骄傲的领袖所结的果子。保罗将自己比作瓦器——甚至是破裂的瓦器，有神能力的光从中透射而出。这一生动描写，乃是在驳斥大男子主义的、武打明星式的、强势的、咄咄逼人的领袖形象。这种形象在我们的领袖圈子里太常见了，不仅会损害福音的声誉，也会对人造成伤害。事工领袖的软弱若使这领袖奔向神的恩典，寻求随时的帮助，愿意接受其他人的服事，就不是对充满活力的事奉生涯的拦阻，而是其必不可少的要素。最后，保罗说：他不是自己事奉异象的中心，相反，叫其他人得益处才是他的动机和目标。而且他说这话，是“为你们”（林后4：15）。
勇气
保罗勇于推进他的福音事工。这事工的特点就是“将真理表明出来”（林后4：2）。没有什么惧怕（对人或对环境），会使他以任何方式在福音的质问、安慰、呼召上妥协。保罗有面对苦难的勇气，并未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中。这确实使我想知道：身为事工领袖，我们所做的事有多少是出于惧怕，而非出于信心？最后，当保罗说“我们这活着的人，是常—–被交于死地，使耶稣的生在我们这必死的身上显明出来”（林后4：11）时，你看到了这样一幅美丽的图画：谦卑融合了勇气之后，会发生什么？请注意，这不是在抱怨事奉的艰辛。这乃是一个向自己、向“自己对安逸和肯定的一切渴望”死的领袖。自己的荣耀已经被基督的荣耀所取代，所以保罗愿意忍受那能将我们中间许多人赶出事奉的痛苦。然而不仅如此。
盼望
或许盼望是三个特质中最重要的一个，全因保罗的盼望的根基所在。这根基不是他的人格力量，不是他的语言能力，不是他的敏锐头脑，不是他激励他人的能力，不是他所积累的知识，不是他的成功记录。他就给他盼望之事所说的一切，都是扎根于他救赎主的同在、能力、应许、恩典。他得以谦卑下来，是因着耶稣基督的福音；他有了勇气，是因着耶稣基督的福音；他有了坚定的盼望，是因着耶稣基督的福音。他的盼望，乃是扎根于以下事实：靠着恩典，唯有靠着恩典，他才能明白恩典的福音。他说：“—–神，已经照在我们心里，叫我们得知神荣耀的光显在耶稣基督的面上。”（林后4：6）保罗谈到神如何将死变作生，谈到自己如何蒙福得着神莫大的能力，拥有这奇妙的品质。他安息于以下事实：他的外体虽然毁坏，却每天蒙福得着“更新”的怜悯。他也安息于以下事实：他会有荣耀的结局，这结局能使这当前的苦楚显得至暂至轻（林后4：17）。
事工领袖在生活和事工中所体现出的灵性成熟乃是：因着福音谦卑下来，因着福音有了勇气，因着福音充满坚定的盼望。身为领袖，我们并非天生就谦卑、勇敢、充满盼望。我们生来就在骄傲和惧怕之间来回摇摆。身为领袖，为要成为我们本应当有的样式，做我们蒙召去做的事，我们需要那以逐渐改变我们内心的方式服事我们的恩典，这恩典正是我们蒙召去捍卫，去向其他人宣讲的。这意味着：要想做领袖，我们需要每日蒙拯救脱离我们自己。身为领袖，我们并不像我们靠着恩典所能成为之人那样谦卑、勇敢、充满盼望。我们都需要成长，变得更加成熟，好经历持久事奉所结出的硕果，为这个缘故，我们需要忠心、有爱的福音团队。
为领袖持久事奉制定策略
那么，你如何勉励你领袖团队的成员不断成长、变得成熟，同时也保护你自己免受每一个事工领袖所面对的“自我主义”的试探呢？我想导入一个我使用了很久的模式，用来回答以上问题。论到用来嵌入你领袖文化的工具，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新、更好。这是一个合乎圣经的对质模式。现在，不要反感对质这个词。合乎圣经的对质不是：指指点点、脸红脖子粗、大喊大叫、出言指责和定罪。相反，这对质乃是：以爱心帮人看见他所没有看见的，好叫他承认这些，并且成长。以下是“福音性长进”的运作方式：你所看不见的，无法使你忧伤；不曾使你忧伤的，无法使你认罪；不曾使你认罪的，无法使你悔改。
这种有爱、带来长进的对质模式，分为四个部分。
1．思考：我们需要看见什么？我们如何才能帮助其他领袖同工看见这些呢？
因着属灵瞎眼的持续影响，我们并非总能正确看待自己，所以我们都需要“观看”工具帮助我们。我们绝不可以容许自己这样认为：我们已经在恩典上“毕业”了，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我们自己。因为我们这些领袖已经为神的恩典所欢迎，所以我们可以变得谦卑待人、平易近人，从而得到保护、得以成长。
2．认罪：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意念、态度、行为，才能单独和集体认罪，在必要时向神和其他人谦卑、诚实地认罪？
正在恩典上长进的事工领袖团队，会是个愿意认罪的团队。不会有什么藏于黑暗内室的隐秘之事，是我们因害怕或太骄傲而不敢承认的。充满恩典的团队，不会容许罪恶滋生和蔓延，也不会绕开有问题的环境、模式、习惯。在灵性健康的领袖团队里，认罪并非罕见、尴尬之事，而是这团队恩典文化的固定组成部分。
3．委身：神如何呼召我们（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作为领袖团队）活出新的意念、态度、言语、行为？
洞见是向改变迈进一步，却并非改变本身。认罪是向改变再迈一步，然而认罪若不伴随着对一种全新、更荣耀神的行为方式的委身，就不是真正的认罪，也不是真正的改变。认罪若是源于现在能看见的眼和忧伤的心，就会伴随着对拯救和改变之恩的渴望。每一个领袖团队，都应当重新委身于神恩典的呼召，从而不断向前推进、变得成熟。
4．改变：作为一个领袖团队，我们如何才能将这些新的委身（或单独，或共同）植入我们的日常生活和事奉？
我们必须考虑神在何处呼召我们改变我们工作的方式、我们对彼此及对我们所服事之人的态度、我们彼此相处及与我们所服事之人相处的方式。神如何呼召我们改变我们看待及处理事工“事务”的方式？我们需要做出哪些改变，又该如何做出这些改变？我们必须记得：已经发生的改变，才是改变。跟从神，不是谈论“跟从他”，而是以“喜乐的谦卑和顺从”跟从他。愿神以恩典待我们，好叫我们不但愿意跟从他，而且欢欢喜喜地跟从他。
所以我已经为你提供了一个实用的模式，用来为“领袖持久事奉”制定策略，这种持久的事奉只能产生于个人和群体都在属灵成熟度上不断长进的领袖团队。我对世界各地的每一个领袖团队都满怀期待，因为我真的相信神拯救、赦免、改变之恩的可畏大能，也真的相信“一切关乎生命和虔敬的事”（彼后1：3）都已经赐给我们了。在我们“已经”归信及领受事工呼召之后和“尚未”最后归天家之前，神已经将我们每一个人所需要的一切赐给我们了，好叫我们在此时此地成为我们应当成为的人，做我们应当做的事。正是这恩典之福音的慷慨和确据，使我怀着盼望写作。我希望你也怀着能使你长期充满谦卑和勇气的盼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