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以福音为中心的教会带领
原则3：认识到恩赐、时间、精力、成熟度有神所命定的限制，对于好好带领一个事工团队至关重要。
第三章、限制
那是一个暴露内心的时刻，我并不希望暴露那么多。那一刻我有点不好意思，然而面对自己的内心，却是与我有益。我曾在一次大型弟兄特会担任讲员，有人这样问道：你若能选择一种超能力，会选哪一种？有些人选择了飞翔的能力或令人难以置信的体力，我却马上答道：“我希望我有能力使自己的一周变成10天。”如此一来，我要再次面对自己恨恶限制的事实。我想要更多的时间，这样我就能做更多事，多过时间所许可的。我想要更多的力量，这样我就能成就更多的事。我想要更多的智慧，这样我就不必投入太多时间研究和学习了。我想变得无限、全能。是的，的确如此，在我的生命里，仍然有我想成为神的时刻。
我希望自己能说：我能免于神为我所定限制带来的沮丧，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希望自己能说：我绝不会受试探并想要在这些限制之外开展工作，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希望自己不必再为否认这些限制付代价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事工之中，你会倾向于设法做更多事，多过现实和健康所许可的。你会倾向于为别人写下这样的职位描述：对他们的要求，多过他们凭着责任心所能应付的。你会倾向于让一个领袖的工作量远远超出他自己的极限，因为他的工作似乎对于事工大业的成功至关重要。
她代表了成千上万孤独、沮丧、灰心的事工领袖的妻子，她们的丈夫委身于事工，却否认神为他们所定的限制。她看到自己的丈夫日渐疲惫、耗尽，她看到事工令他无暇享受锻炼、睡眠、健康的团队生活、安静的灵修默想、良好的饮食，然而最令她沮丧的是，她看到他成了缺席的父亲、烦乱且疏远的丈夫。他生活和工作的方式就好像他没有极限似的，他的家人则为此付上了代价。她试着和他谈谈这事，然而交谈时他却存有戒心。他认为他在做主工，他在运用神给他的恩赐，他行事为人带着对教会的爱、对福音的热心和对神国度的委身。他被自己的忙碌和热心蒙蔽了双眼，看不到这危险境地：他身处其间，也将自己的婚姻和家庭置于其间。她若试着和他谈谈，他会令这交谈满了怒气、伤害、沮丧。然而这个周末在一起的时候，她认定他们必须谈谈了，因为她担心：若是一切照旧，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一次她没有谈他的问题，而是告诉他：她已经受够了，实在无法再过这种生活了。在她看来，结论如下：“要么选我，要么选你的事工。我无法再过这种生活了。”
我希望自己能说，这种故事我只听过一次，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担心，因着事奉生涯所带来的兴奋感、机遇、忙碌，我们的许多领袖忘记、否认、忽视他们都有局限性的事实。宇宙中唯一的无限者，乃是这宇宙的创造主。按照神的设计，每一个人、每一件物都有局限性。试图在神所定的界限之外生活、事奉、做领袖，绝对行不通，也绝不会产生任何好的结果。找出这些局限性及其对领袖团队决策和工作方式的意义，乃是这团队为确保其成员保持灵性、身体、情感的健康所需采取行动的一个关键方面。每一个领袖都是神所赐恩赐和神所定限制的集合体。注重其中一个，却不谦卑地记住另外一个，非常危险。
你若是一个领袖，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你不是什么都能做，你还没有完全成熟，你并没有用不完的精力。你不仅仅是长处、恩赐、经历的集合体，你也是弱点和易受试探之处的集合体。正因如此，福音乃是一种如此甘甜的勉励。我们不必担心自己的局限性，因为神并非差遣我们独自前行，他差遣我们去哪里，他也会去那里。我们不必咒诅自己的弱点，因为我们的弱点乃是神恩典的工作室。我们不必隐藏或否认自己不成熟的地方，因为神大有能力。拦阻神借着我们所能成就之事的，不是我们的局限性和弱点，而是我们对自身局限性的否认，以及我们对自身力量的错觉。
因此，我想和你一同思想神凭着他创造主的智慧为我们所定限制的四个方面，常常认清、谦卑承认这些限制，可以帮助领袖团队评估其计划、分派其工作、评估其健康。
四种限制
1．你的恩赐是有限的
论到基督身体的恩赐，保罗的教训清楚表明：恩赐是有限的（参见弗4：1—16；林前12：4—31）。保罗借助人体展开的生动描写，有力地论证了这一点。眼睛是专为视物而设计的，正因如此，眼睛没有能力捡起物品，设计决定了限制。基督身上肢体的每一种恩赐也是如此，因此，毫无疑问，这也适用于每一个从神领受恩赐开展教会事工的领袖。
按照神的设计，没有一个领袖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没有一个领袖应当独自做工。对于任何一个领袖来说，变得过于强势而使其他人的恩赐无法发挥，都非常危险，这领袖只好自己去做神没有赐他恩赐去做之事。没有一个领袖，因着自己大有恩赐，就应当视自己为团队中最聪明的人，“聪明能干”只是“大有恩赐”的一部分。每一个领袖都需要仰赖其他领袖的贡献，因为其他领袖的聪明能干恰是他所缺乏的。事工必须始终在谦卑、恭顺的团队中开展，因为神所赐给我们的恩赐都有内在的局限性。我今日成了有影响力的领袖，是蒙神的恩才成的，然而我每天起床后所做的工作，乃是与我同工之人（在某些方面，他们聪明能干，而我却非如此）分派给我的，因为他们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我所没有的恩赐。我若主导每一次讨论，作出每一个决定，分派每一项任务，就太愚蠢和骄傲了。
每一个领袖都需要谦卑地评估自己：不仅要看自己在哪些方面有恩赐，还要看自己在哪些方面没有恩赐（同样重要）。我只有谦卑地承认自己恩赐的局限性，才能与这样的人为伍：他们有我所没有的恩赐，有我绝不会有的聪明，擅长我所不擅长的。
恐怕事工领袖团队破裂的原因之一就是我们偶像化了刚愎自用的领袖，他们未能认识到自身恩赐的局限性，不尊重其他领袖同工从神领受的恩赐，我们容许他们自认为拥有自己所没有的聪明、恩赐、长处。因此，他们试图做神未曾安排他们做的，他们试图管理神未曾安排他们管理的，他们试图独力完成工作，而那是只有与其他同样有恩赐的领袖组成团队、彼此尊重，才能妥善完成的。因自身恩赐而有的骄傲，加上对其他人恩赐的贬低，有可能给领袖团队带来灾难。独自、刚愎自用的做领袖方式，是在功用上否定圣经所教导的基督身体的本质，以及蒙神呼召带领教会者恩赐的分配。
如果神所赐的恩赐有局限性，那么多结果子的事工就常常是领袖团队认可和使用恩赐，使之彼此配搭、发挥功用的结果。没有一种恩赐应当凌驾于另一种之上，没有一种恩赐应当占据主导地位、排斥其他恩赐。领袖必须推动其他人发挥恩赐，愿意倾听，愿意顺从有自己所没有的恩赐的其他人的智慧。与谦卑领袖为伍的，并非事工上的克隆人，而是这样的领袖：有前者所没有的恩赐，从而有前者所没有的聪明，擅长前者所不擅长的。这种团队会常常结出优质、持久的果子，而刚愎自用的领袖永远不会结出这种果子。对于任何一个领袖来说，告诉自己以下话语都不合乎圣经：他不需要其他人充分发挥自身恩赐，以便他完成他从神领受恩赐去做之工。
然而论到事工领袖的恩赐，还有更多的话要说。我们已经看到：太多天赋异禀、大有恩赐的领袖，因着他们的恩赐开始觉得自己有资格拥有其他人所没有的权力、地位和生活方式。需要指出的是：一种美妙恩赐赐下之时，唯一有资格的，乃是那赐下恩赐的神。他有资格接受我们的尊崇、感谢、敬拜，以及我们对“好好管理这恩赐”的委身。
领受恩赐的事实，告诉我关乎自己之事：在这件事上，我并非自给自足，而是能力不足、有所缺乏。这事实告诉我：离了神的恩赐，我就没有能力做神的工。正因为恩赐是恩赐，我不能将恩赐归功于自己。我的恩赐不能使我配得人的尊重、肯定、顺从，因为我的恩赐并非指向我自己，而是指向赐恩赐给我的那一位。我的恩赐不应当使我狂傲自夸，也不应当使我觉得自己是有功之人。我所领受的恩赐，绝不是为了脱离其他人的恩赐单独发挥功用。这样的领袖令人痛心：他们仅仅因着自己的恩赐就大有影响力，将他们离了这些恩赐就绝对无法成就之事归功于自己，然而这些恩赐乃是神的手施恩给他们的。这样的领袖令人痛心：用他们的恩赐来获得权力、赞誉、富足的生活。
与其将我们的恩赐视为通往权利之门，或许我们更应当将我们的恩赐视为甘心受苦的呼召。容我解释一下。是的，能有恩赐宣讲福音、“门训”神的儿女、带领神的教会，乃是莫大的尊荣。然而听听雅各的话：“我的弟兄们，不要多人作师傅，因为晓得我们要受更重的判断。”（雅3：1）或者听听路加的话：“多给谁，就向谁多取；多托谁，就向谁多要。”（路12：48）伴随事工领袖恩赐的，乃是责任的重担。你对自己的期望有多少？你的责任有多少？神的公义审判有多少？这些都与神给你多少恩赐有关联。
事实上，神给你事工和领袖恩赐，乃是在呼召你甘心受苦。因着你的恩赐，你会遭受其他人无须面对的那种猛烈试探。因为你的恩赐具有公开性，你会遭受危险的吹捧和严苛的批评。事奉生涯对你的要求，会诱使你忽视自己的个人灵修生活。公开事工的吸引力，会诱使你忽视关乎婚姻、家庭、友情的私人事工。你的恩赐会诱使你在面对恩赐较少之人、碰巧妨碍你得偿所愿之人时，变得苛刻、易怒、缺乏耐心。你会倾向于将你的恩赐与你灵性成熟的程度混为一谈。是的，确实如此：你的恩赐意味着，你已经蒙召，要为那赐恩者及其定意借你成就之事的缘故受苦（参见林后1：3—11）。
没有一个领袖在各个方面都有恩赐，每一个领袖都要因他所领受的恩赐受苦。认识到“神所赐恩赐的局限性”和“伴随这些恩赐的责任及苦难”，乃是事工团队建立和保持“结出硕果的能力”及“持续的灵性健康”的重要组成部分。谦卑认识到“神所赐恩赐的局限性”的领袖团队，会建立起彼此尊重、相互欣赏、喜乐配搭的事工文化。
2．你的时间是有限的
我们都受时间的限制，这并非我们投票表决的结果，我们也毫无能力逃避。《创世记》1章字里行间迸发出来的时间架构，塑造了神一切所造之物的存在。借着他最初且更为重要的创造作为之一，神奠定了一周7天的时间架构，以及安息日的时间架构。你身为领袖，根本没有办法既忽视这一计划加在你身上的限制，又保持灵性和人际关系的健康，以及事工长期有效的生活状态。下面这些话极其显而易见，但却非常重要：你的一天绝不会有30个小时，你的一周也绝不会有9天。无论你变得多么成熟，无论有多少领袖与你同工，你都需要安息日。
神为我们所定的每一种界限之所以被设定，是因为神知道他所造的是谁，也知道我们应当如何生活。他因爱我们，对我们的要求不会多过我们所能做的。限制不仅彰显他的智慧，也表达了他的爱；限制并非牢笼，而是恩典。你不能容许你的领袖团队这么做：给一位领袖所分派的工作，多过他（或她）在限定时间内所能做的。你不能这样要求一个人：日复一日地超负荷工作，却没有定期的安息日。论到灵性健康的领袖团队所需要考虑的事，几乎没有什么比神从起初为受造界所设定的时间限制更重要。
论到我们活在其中的时间限制，另一观察结果如下：这些都是神为人、为一个尚未被罪破坏和复杂化的世界所定完美计划的一部分。如果在一个完美的世界里，这些被视为未被破坏的世界中无罪之人的必需品，那么对于我们（现在正忙于应付周围这个世界那令人筋疲力尽的困难、挫折、破碎、试探，以及我们自己所怀的二心和自相矛盾的动机）来说，这些岂不更加重要吗？罪使得我们冲击神所定智慧和慈爱的限制。罪使得我们否认自己有易受试探之处，并将我们所没有的能力归于我们自己。罪诱使我们这样认为：我们什么都懂，所以我们并不需要神早就知道我们人人都会需要的。
然而让我将“领袖团队认识到并顺服神所赐时间限制的重要性”阐述得更加贴近现实吧。我想在你的脑海中描绘出一幅画面。设想有这样一个三角形：三条边将三个圆形连接在一起，顶点有一个圆形，底边的两个端点各有一个圆形，三个同样大小的圆形彼此相连。这些圆形用来代表你生命至关重要的三个领域。顶部的圆形代表你的属灵生命（我知道整个生命都是属灵的），即你个人敬拜、灵修、属灵操练的生活。左下角的圆形代表你的关系性生命，即婚姻、养育子女、基督的身体、朋友、邻舍。右下角的圆形代表你的劳动性生命，即你开展福音事工、担任教会或事工领袖的生活。以上就是你生命的三个主要领域，按照神的设计，这些连同安息日的放松和休息，填满了你每周7天、每天24小时的时间。每一个圆形都代表了呼召和责任；这些圆形彼此相连，形如金字塔；在这座金字塔的上下左右，你一无所有，因为你绝不会有这多么时间：一周7天，每天29小时；或者一周10天，每天24小时。
现在，请继续听我说下去。这意味着：你生命的这些领域，其中的一个扩展之时，不能向外扩展，因为没有向外扩展的空间。神选择一天只给你24小时，一周只给你7天，你绝不会获得更多的时间。因此，这三个圆形中的一个若是扩展，必会导致另一个圆形收缩。这正是领袖团队的麻烦所在。当你不自觉地否认神所赐的时间限制之时，你所分派的事工，就会多过一个领袖在以下前提下所能做的：在其他至关重要、无法回避的呼召和责任领域，不缩减所能投入的时间。有多少事奉者的家庭，因事工开始占据家庭时间而受损？因此，更多的事工意味着：这领袖花在经营婚姻、养育子女、与教会弟兄姊妹相交、服事邻舍上的时间，少于必须投入的时间。
我们身为基督身体的领袖，必须停止这种表现：行事为人就好像平衡家庭责任和事工责任是事奉生涯无法摆脱的困境似的。神太有智慧、太有慈爱、太有耐心、太有恩慈了，绝不会让我们陷入如此困境。我们必须抵制“更努力，做更多”的领袖文化，这种文化会导致不切实际的期望、对成就的偶像崇拜以及一整筐的坏果子。我之前已经写过、讲过这一点，但我也必须在此提一下：我们似乎想当然的事工和家庭之间的张力，新约圣经并没有就此展开冗长或详尽的探讨。新约圣经没有进行这种探讨，因为教会的主呼召我们投身的领域，绝不会迫使我们忽视或违背另一个类似的领域。张力常常存在，原因之一就是：我们往往忽视或否认神为我们所定智慧和慈爱的时间限制。拥有灵性及人际关系健康的家庭（代表团契和朋友的圆形），同时也拥有专注、多出成果的事奉生涯，真的是可能的。
时间限制是“事工总是完成于团队之中”的另一佐证，因此，没有一个领袖尝试完成或被分派这样的任务：多过他适当兼顾神呼召他去做的其他事情时，凭着责任心所能做的。你们的领袖是否工作时间过长，太过努力？所分派给他们的职责，是否与生命的其他领域产生了张力？你们是否有监控这些的机制？你们的领袖是否已经筋疲力尽？你看到过陷入耗尽状态的领袖吗？你们是否与妻子或朋友谈过，好看看这些人际关系是如何受到影响的？你们的领袖是否太过忙碌，没时间敬拜灵修、默想圣经、过充满活力的祷告生活？这一问题是否你们这个领袖团队经常探讨的话题？你们为你们的领袖提供安息日了吗？你们聚集的时候，多久会提及一次关乎时间的话题？事工及对事工成就的渴望，是否与你们每一个领袖里面对人际关系及灵性健康的委身相平衡？当你思想神所命定的时间限制，你的领袖团队需要什么样的改变？灵性健康的领袖团队开展工作之时，总要考虑神所设计的时间限制。
3．你的精力是有限的
让我从一开始就说这话吧：我们没有一个人不受限制、自我扶持、自给自足、自我更新。我们都是有限精力与某些弱点的集合体。使我们合一的，乃是神之恩。因此，灵性健康的领袖团队，结出长期的事工果子，也会意识到：神所创造的每一个领袖，都具有二元性。我们并非没有肉身的灵魂所组成的群体。你的一切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以下事实所塑造的：你既有灵魂，又有肉身。我聆听教会和事工领袖团队成员的交谈，常常听到谈及灵性健康的话，却很少听到谈及肉身健康的话。因着神的计划，你我的精力都是有限的，疏于管理我们自己的肉身健康，会严重消耗我们所拥有的体力。
肉身的健康，必须是每一个领袖团队成员交谈及共同责任的一部分。正如我们关心彼此的灵性健康，我们也应当关注和关心彼此的肉身健康。这不应当是个忌讳的话题，也不应当被视为唐突。这话题摆上桌面之时，领袖不应当抵制抗拒或怀有戒心。这乃是我们蒙召彼此相爱和牧养的方式之一。这正是《哥林多前书》9：24—27中保罗话语的有趣之处：作为他福音呼召的一部分，他将自己的身体置于掌控之下。你可能会想：受什么掌控？为什么受掌控？答案就是：为着传扬福音的缘故，受福音中基督的掌控。保罗所说的乃是：在主再来之前，我们心中都会有相互冲突的热情所在。或许是我对食物的热情，与我对“将自身精力投入到福音事工上”的热情相互冲突。或许是我对放松休息的热情，与我每天起床进行属灵争战所需的运动健身相互冲突。
为了跑尽当跑的路，不被弃绝，我们都必须对肉体的情欲说不，好叫我们能够奔跑我们蒙召所奔跑的事工（或做领袖）之路程。将我们的身体置于掌控之下，并非始于控制饮食和体育锻炼，而是始于搜寻和承认心中的偶像，这些偶像拦阻我们蒙召所进行的操练，恩典则使这些操练成为可能。你看，管理我们的肉身健康，并非对我们所蒙福音事工呼召的补充，而是其重要组成部分。
几年之前，我审视自己时不得不承认：我不仅身体超重，而且身体超重是因着基督徒所能接受的贪食。下面是我的经历（我知道很多人和我一样）。如果你每个月增重半磅，你并不会察觉，然而这相当于一年增重6磅、五年增重30磅。我的饮食习惯是一种人所能接受的偶像崇拜形式，既不能展现福音的大能，又削弱我的体力。我知道节食并不奏效，因为你不能让自己一直挨饿。因此，我承认自己的罪，彻底改变自己与食物的关系，开始认真锻炼。几个月之内，我减掉了40磅，并且保持体重到现在，已经很多年了。
随着一个领袖从三十多岁到四十多岁，从四十多岁到五十多岁，他不能继续旧有的饮食习惯，当然也不能随从自己对任何食物的热情了。我知道这话会得罪一些人，但我深信：普遍存在于教会及事工领袖团队中的贪食现象，正在削弱我们所拥有的福音连贯性和体力。可悲的是，教会深受高血压、糖尿病、脂肪肝等“生活方式疾病”的困扰。曾有一个事工领袖这样跟我说：医生告诉他，他若能减去50磅体重，就不再需要服用降糖药和降压药了。
定期锻炼，能增强体力，提升精力。或许我们中间有许多人之所以一直感到疲惫，并非因为事工要求严苛，而是因为我们的日常生活缺少严格的体育锻炼。正是我对我救主和他福音的爱，使我饮食有节制；正是我对福音的爱，使我每天早上起床去健身房锻炼，或者去骑公路自行车。有些时候，很难早起锻炼；有些时候，我会给自己找借口。然而对我来说，这些并非次要的事情，而是福音如何赋予我生活力量的关键，也是我蒙召作为福音领袖要跑的福音路程的关键。
我知道这种交谈很难进行，但这却是我们需要进行的。我绝不会因着别人的体重就论断他们，但我认为，我们的领袖团队成员交谈之时，必须谈及如何管理肉身的健康，因为我们的主创造了我们的灵魂和肉身，因为他知道我们与自身情欲所进行的争战，因为福音容许我们无惧、坦诚地交谈。我们应当为此欢喜快乐：在荣耀慈爱的神面前，我们可以与他所赐给我们的“爱的群体”一道，将棘手的话题摆上桌面。这交谈并非为着推崇律法主义或论断人，而是为着欢欢喜喜地活在福音的自由里，这自由不仅是我们的核心信息，也是我们领袖团队每一个成员每天的盼望。灵性健康的领袖团队，不仅关心其成员灵性的健康，也关心他们肉身的健康。
4．你的成熟度是有限的
在《危机四伏的呼召》一书里，我已经就成熟度写了很多，在此就不多说了，然而领袖团队的所有成员都需要认识到：每一个成员的灵性成熟度都是有限的。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每一个领袖都是处在成圣过程之中的人。无论我们担任事工领袖有多久，无论我们受过多好的训练，无论我们在神学上有多成熟，我们都仍然需要在将来有灵性上的长进。我们都有盲点，我们都有易受试探之处，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性格上的弱点，我们都仍然需要福音那使人得救、知罪、改变的大能。
因此，领袖团队绝不可以为其成员之间不必再有福音关怀，也不用进行坦诚的集体交谈。领袖团队需要致力于牧养每一个团队成员，我们不能容许任何成员活在属灵的孤立和分离之中。神不仅呼召我们开展福音事工的对外工作，还呼召我们“彼此”带领。我会在本书不断重提这一点：我与跌倒或背弃呼召的牧者打过交道，我知道环绕他们的领袖团队很弱，或者没有发挥功用，未能凭着牧养的爱心与关怀保护这样的领袖免受自己伤害。
每一个领袖都需要成为持续性门徒训练的对象；每一个领袖都需要不时面对质问；每一个领袖都需要福音所带来的安慰；每一个领袖都需要别人的帮助，以看见他自己无法看见之事；每一个领袖都需要得着爱和鼓励，好面对仍然在他里面的老我所产生之物。若是如此，我们就不能如此忙于展望、设计、保持、评估、调整事工，以致没有时间关心那些带领这福音工作之人的灵魂。灵性健康的领袖团队，参与每一个成员的持续性个人属灵长进。
在我们到达人生的彼岸之前，我们会生活、事奉、相处，并会活在限制之中。这些限制并非在拦阻神定意借着我们所行之事，因为这些限制都是神智慧、慈爱之选择所产生的结果。在神所设定的限制之内做他呼召我们做的事，是可能的，而且我们也无法成功越过这些限制。因此，将这些限制摆在我们眼前、置于我们领袖团队的交谈之中，乃是我们所蒙福音呼召的一部分。我们必须抵挡活在这些限制之外的试探，也切勿以为我们都在以谦卑、智慧的方式面对自己的局限性。神无惧呼召有局限性的人担任福音领袖，所以我们带着因福音而有的谦卑和盼望，也应当无惧将这些限制摆上桌面：不是仅仅一次，而是一次又一次，并且知道我们需要一直如此，直到神在我们里面的工作完成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