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救赎进程

第六章、人的革命与神对全地的统治

创二4至十一26中的故事和宗谱追溯了人类如何背叛造物主的历程。神以审判和恩典来回应人越来越严重的叛乱。他审判亚当、夏娃、该隐、洪水的那一代以及后来散布各地的人类。他也满有恩惠地将亚当和夏娃迁离生命树、减少人类的寿命、打破人类邪恶力量的团结,而人类虽堕落、败坏,他依然祝福。我们要在本章思考:

(1)、天父在面对人类的革命时,仍然照顾人类;

(2)、人类的生活与神疏离;

(3)、团体与个人的责任。

天父的照顾以及儿女们的革命

创世记前几章最明显的主题就是罪的弥漫:罪充斥在各阶层中,不论是伊甸园里或是伊甸园外(创三1——四24),甚至在洪水的前后莫不如此(三1——十一9)。圣经并没有解释邪恶的起源,但是它清楚地说明了罪如何进入人类的世界。罪(hatta’t)常被人消极地解释为『不中标的』(“missing the mark”),但是在圣经的语言中,罪包括『反叛』(pega’),是一种反对神统治的行为。从伊甸园中的第一天开始,人类散布在神所创造的大地上,人类历史都在显示这种反对神统治的一贯趋势。

在情欲中所孕育的(三6),之后发展成罪恶与罪行(三6——8)、败坏(六5,11——12),最后变为全面反抗造物主与统治者的状态(十一1——9)。神对罪恶的回应并不像人们所作讽刺描绘的忿怒状态。在伊甸园里,神惊异地问:『你在哪里?』(三9);『谁告诉你赤身露体呢?』;『莫非你吃了我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树上的果子么?』(11节);『你作的是什么事呢?』(13节)。甚至神对该隐的罪的反应似乎是一种惊愕的表现:『你的兄弟亚伯在哪里?』以及『你作了什么事呢?』(四9——10)。这些表达说明了神关注他的受物。在洪水的故事中,也是如此,神对他的创造物之关注变成了悲叹:耶和华为人类的败坏而忧伤,就像一位父亲因失去儿子而悲伤。人远离了神,他内心深感痛苦(六6)。人对神的疏离深切地影响了神,他以人的方式来处理这个危机。最后,巴别塔的故事告诉我们,他是一位体恤人的神,所作的决定都是对人类最有好处的。神用仁慈和决心来处理这个情况,完全不像一位受他小孩冒犯而愤怒的父亲。

神对他的受造物所表达如父亲般的关怀和爱,也可见于他限制罪在世界上行动的力量。创世记第三、第六及第十一章中的记载指出,他(1)使人类与邪恶彼此『为仇』(三15);(2)使人类为了生存而劳苦终日(三16——19);(3)颁令人类肉体的存在要有一个自然的结束(19节下);(4)将亚当和夏娃逐出伊甸园,以免他们再度冒犯;(5)将人类的寿命减到一百二十岁(六3);(6)制定责任、公义以及报复的律法(5——6节):(7)利用变乱言语的方法打破人类的团结(十一1——9)。

虽然罪已弥漫在世上,神依然照顾人类以及他的世界。他为人们在世界上保留了位置,作为他关爱的目标。这些主题在创世记三至十一章中,表现在三个方面:

(1)、人类的欲望、罪恶和罪行;

(2)、人类的坏败;

(3)、人类的革命。

人类的欲望、罪恶及罪行(创三)

神赐给人类的荣耀远超过其他受造物。由于男人与女人都是神按照他自己的形像创造的,他们在世界上反映出神的荣耀。他们拥有神所赐予领导者的地位、统治世界的能力,但是这种地位是来自神的。因此,当人类统治世界时,他们了解到,不止他们的行为必须效法造物主,而且他们也实质拥有管理受造物的权力。

一个危机发生了,因为男人与女人都是神按照他自己的形像造的(一27),而且有自由意志,他们就渴望像神一样。他们想得到这种知识:『要像神,能知道善恶』(三5)的欲望,使他们相信,不需要学习遵行神的旨意,他们就能变得更聪明。二人吃了树上的果子(6——7节),就以为已取得了全面的知识,具有智慧和能力来执行他们的计划。

在吃了树上的果子之后,亚当和夏娃立刻发现,他们都是赤裸的,于是狂乱地寻找树叶来遮盖他们的身体。这个行动,以及他们躲避耶和华的声音,都表露他们害怕神,而且对他疏离了。由于疏离而开始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由此,耶和华容许他的儿女去经历恐惧、痛苦、焦虑以及对神的祝福和生命本身的不确定性。疏离影响了人类存在的每一方面:神、工作、家庭、生活以及社会。

疏离并不是完全的,因为人类并未完全被邪恶所控制。神已满有恩惠地、全权地在人与邪恶、撒旦、魔鬼的权势之间加入了敌意。这个敌意的关系驱使人类有责任继续寻求神和遵行他的旨意。神因而没有放弃对世界的统治,而且依照他自己的计划,再度声明他对世界的统治权。

神决定使人脱离疏离和痛苦的状态。他们的自律、与神疏离以及痛苦感,会驱策他们去吃生命树上的果子(三22)。如果人类永远地活在痛苦的状态中,那疏离就会是完全的、也是永恒的。神将亚当和夏娃逐出伊甸园,以禁止他们运作一种对神无限制远离的自由。这是一个出于恩典的作为,因为只有神才能以生命、家庭、儿女、文化、工作和再创造来祝福人类。

人类的败坏(创四1——16;六1——九17)

亚当和夏娃分担了罪恶和审判。该隐则是独自陷入罪中,且独自领受神的审判。罪已由父母传给了儿女。该隐的罪在于嫉妒、仇恨和谋杀(创四3——8;参来十一4;约壹三12——15)。他的故事并非为要警告我们,嫉妒与仇恨是多么的危险,而是它显出人类已结合在亚当的罪中了(参罗五12——21);罪已经传给下一代。此外,它显示出人与他的兄弟、他的神之间的疏离。布鲁日曼(Brueggemann)说;『他的兄弟和神一起产生了该隐的冲突』。该隐为了追求自己的利益,以背叛神的方式来解决他的冲突(四6——7),世俗主义的精神因而诞生了。该隐离开耶和华的面(16节),陈述了没有神的生活。虽然他的子孙享有高度的文明事业(20——22节),然而该隐的故事结局是仇恨、受苦和复仇,就像拉麦之歌所表示的:

亚大、洗拉,听我的声音;

拉麦的妻子,细听我的话语:

壮年人伤我,我把他杀了:

少年人损我,我把他害了。

若杀该隐,遭报七倍,杀拉麦,必遭报七十七倍。

(四23——24)

人文主义与世俗主义的精神不可避免地会导致人类的败坏(罗一18——32)。虽然如此,世俗精神并不缺乏神话、属灵的形像或是负有责任的意识。然而,它的宗教只是人类在事奉神或服神的名义下,凭着自己的努力去达成更大的自我实现。

『神的儿子们』与『人的女儿们』的互动,说明了有关人类败坏进一步的背景(创六1——4)。这种灵界与人的交合并非神的心意。神的儿子们所指的既不是塞特敬虔的后裔,也不是王朝里的君王们,而是天使中层次最低的一群。他们是『属天的』——即非地球上的人类。人(adam)的女儿们是人类,从土(dama)出来的人。错误在于企图成为神,人类再度以发展超人类的计划,抓紧要变得『像神』的方法。神以洪水的方式施行审判,扫除了这超人类计划的可能性。堕落的天使被留存等候审判(彼后二4:犹6),而人类的寿命减至120岁。神的审判是:人类本来是且依然是属于血气的,是会朽坏的(创六3)。因此,他赐生命的灵就不会永远住在男人和女人里面。人就是人,不是生命的主宰。他寿命的长短在于神的令谕。

创六5——7也摘述了人的败坏:『人心里终日所思想的尽都是恶』(创六5)。人心的刚硬与神心的伤痛成了一个尖锐的对比——耶和华就后悔造人在地上,心中忧伤(6节)。因此,作者将人所作的和忧伤的天父之爱作对照。毕竟,人类是神所创造的,神仍然爱着他们。天父以痛苦的心情,决定将所有有生命的受造物从地上除灭,以保守生命(7——8节)。

神为挪亚及其家庭预备了方舟的行动,证明了他对人类的关爱。方舟变成神为他的创造物继续计划的象征。他甚至反覆地祝福挪亚和他的子孙(创九1)。神忠于所有活物的最后作为就是跟他们立约,并在约中保证,将持续他的祝福(九8——17)。因此,洪水的记事(六9——九17)就包含了这些平衡面:神的审判与神的关爱:生命的咒诅与生命的祝福;旧时代的结束与新时代的开始。这个新时代的特色就是:神会记念人类的脆弱,也会记念对所有活物的承诺以及他所立的约。

神记念挪亚和挪亚方舟里的一切走兽牲畜。(八1a)

我便记念我与你们和各样有血肉的活物所立的约,

水就不再泛滥、毁坏一切有血肉的物了。

虹必现在云彩中,我看见,就要记念我与地上各样有血肉

的活物所立的永约。

(创九15——16)

神以虹作为他与创造物立约的象征。神就借着这个象征——一个对他的创造物保证的象征,『记念』他所创造的。这是神不会放弃他的创造目的之表记。当有一天神洁净人类和更新大地时(彼后三10——13;启二十一1——3),虹即把他对旧受造物的恩典延伸到新受造物身上。先知以赛亚将彩虹的象征适当地发展成神救赎的表记。既然神忠于他与挪亚所立的约,他更会忠于他为人类所作的救赎计划!

这事在我好像挪亚的洪水。

我怎样起誓不再使挪亚的洪水漫过遍地,

我也照样起誓不再向你发怒,也不斥责你。

大山可以挪开,

小山可以迁移;

但我的慈爱必不离开你:

我平安的约也不迁移。

这是怜恤你的耶和华说的。(赛五四9——10)

人类的革命(创十一1——9)

神在重新祝福人类家庭的恩典中,并没有允许人类可以犯罪,但是男人和女人却继续地犯罪。人的情况就像在洪水前一样,心已经败坏了:『人从小时心里怀着恶念』(创八21)。神为抑制罪以及人类犯罪的倾向,使撒旦与人类彼此为仇(创三15),将他对人类的祝福与人类生存的痛苦混合在一起(16——19节),将人类逐出伊甸园(23——24节),将人类的寿命减到120岁(六3),以及订定律法、公义和管理的办法(九5——6)。

然而人们仍然无视于这些限制以及神的祝福(创九1),继续发展没有神的文明。巴别塔事件就是人类对神这位创造者、管理者和支持者持有革命意识的象征。『让我们』这句话的重复,想要抵达『天上』的意图,起一个名字的目标,以及『不要被散布在地面上』的动机,都戏剧性地指出人类妥善的计划——他们不仅要干预神的计划,而且还要篡夺神在天上和地上的权位。建造城市和塔就是他们所订定计划的一部分,想要发动他们与神的战争。人类不知天高地厚地向神挑战要作一决斗,而且相信他们会打赢并得到神的承认。

神的审判以另一种限制出现了:变乱人类的语言。语言的不同本身并不是一种咒诅,但它却是神所设立的方式,以控制人类想完全脱离神掌握的欲望。神用这个方法打破人类团结一致的革命精神。那种精神存留下来了,而且也重覆地出现在各种政治和经济计划中,但是它受到了抑制。

巴别/巴比伦在圣经中已成为一种自我依靠、帝国主义的世俗主义象征:要掌控,但又不向造物主负责。世俗主义的精神可以与宗教以及众神的观念并存,但是它不能受容于造物主——神的绝对主义。人文主义与世俗主义必然会与一神论对抗。以赛亚在亚述和巴比伦帝国主义的野心中看到这种精神(赛十7——11;十四4——6;四七5——7,10)。使徒约翰象征性地提到继巴比伦王国之后的罗马帝国及其它所有的王国。巴比伦,这个列国、君王以及商人们的诱惑者,将会堕落(启十八)!

人类生活在对神疏离中

神在创二28——29中的祝福延展到人类地上生活的每一方面,而且在造物主与受造物之间预设了继续维持的关系。祝福总是与神对创造物的显现和喜悦相关连。讨神喜悦的人称为『有福的人』(诗一1)。

人类与神关系的中断使他们见不到神的面。当亚当和夏娃背叛他时,他们就躲起来,心中有罪恶感,害怕见到伟大君王的面(创三8——10)。这种关系已经破裂了。神将人类逐出伊甸园,离开他的面,以致于使之富戏剧性地表示:他不再信任他所创造的人类,而其结果就是人类不配再享有与造物主的团契。由于人与神的疏离,带来了人类生活中具痛苦和期望的特征。

痛苦

死亡随着罪进入了世界(罗五12)。神昀定罪和审判很快地临到,并影响了他所祝福的各个部分。然而,他的审判应该与他的咒诅分开。神对世界的审判就像一面看不见的盾牌,阻止世界去发展它完全的潜力。这个审判限制了人类的家庭以及本质,所以,所有的受造物都在叹息劳苦(罗八22)。然而,咒诅(创三14)是一个不容许有救赎的最后判决。这个被咒诅,名字叫撒旦的,在今生以及未来的世界中已永远地与神分离了。

罪的力量和死亡的刺现在已与受造物的存在联结起来。试探的故事与神的审判以文字的方式说明世界本来是好的:创造与堕落之后是不同的。由于罪引入人当中,神审判了人并咒诅撒旦和大地。神对人类的审判如何影响他对人类的祝福呢?

第一,神咒诅蛇,它即是撒旦(参看罗十六20)。神的计划最终是要将撒旦完全逐出他的创造(参看启二十10)。对撒旦的咒诅是好消息,因为这表示,它仍然要对造物主负责。它必须要『终身吃土』:这是一个隐喻,说明它要降服于神。这些好消息的另一面就是宣告撒旦与人类要彼此仇恨。人类是有罪的,但他们也是受害者。虽然他们受到魔鬼的诱惑,但他们不会被魔鬼胜过。

第二,人类受到审判之后,直接影响了他们享有的祝福,但祝福本身并不受影响。他们的罪改变了他们的家庭结构、生活方式以及对世界的管理。

首先,夫妻的关系有了变化。男女关系中原有的互补的神的形像仍然存在,但却改变了。现在,维系家庭关系的要素是女人对丈夫的『恋慕』,以及丈夫扮演负责供养家庭的角色。他的『管辖』(创三16)所含有的特色既非独裁,也非控制,否则神就是从女人身上收回他原赐给男人和女人的管理权(创一28)。

其次,家庭是生养儿女的神圣制度。后裔也同样地享有神的形像(创五2——3)。希望是系在儿女身上(创三15),但是这种希望是祝福,混合着恐惧、痛苦以及羞耻。恐惧是从对于生养儿女的不确定性而来;痛苦则是由不能预知结果而出,因为没有人能控制后青的遗传过程、环境或是个人特征:羞耻则因不能生育而产生。创世记的妇女们都很熟悉身为女人的『痛苦』。夏娃因该隐而失去了亚伯(亚伯为『空虚』、『空想』之意)。撒拉、利百加以及拉结深受不能生育之苦。利百加因孩子而起的挫折(创二十七46),是创三16强有力的注解。

再者,人类从赡养家庭的过程中体验到痛苦(创三17——19)。由于神这位公义的审判官的判决,工作变成了劳苦;荆棘与蒺藜成了象征人类生存的艰难,以及没有能力来回应大自然艰苦的挑战。控制全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汗流浃背,收获也常常是没有预期的多。此外,死亡和失败的阴影继续地笼罩着人类。这使得生命更为不确定。当人类吃了善恶树上的果子之后,他们渴望确定,以及对生命绝对的控制,最后却导致这世界的混乱和支离破碎。

然而,即使在生命的不确定以及人本性败坏的观点下,神的祝福仍是不移的。家庭、生活的供应和文化的表现,都依然在神的统治范围内。最重要的是,在人类堕落之后,神更新了他的誓约,以季节的规律性为人类提供食物(八22),祝福人类的家庭(九7),以及协助人类保持与野兽的关系(2节)。我们今天的存在就是神祝福人类的表现。

希望

尽管人类的生活中有痛苦,神的祝福仍以特别的方式表达在人类的盼望中。他赐予人们在表面上看来似乎是无意义的生命循环中,有个有盼望的终点,应许他将会对人类忍耐。

首先,神在人类与撒旦的博斗中,赐给人类希望。第一个对后裔的应许(创三15)有时称为‘protoevangelium”,或是第一次提到福音之处。不过,这种解释非常不实。撒旦与人类注定要彼此对抗,而神是这场战争的仲裁者,在邪恶的势力与人类之间建立永久的敌意,双方要随时注意敌方的动作。由于人类是站立的,他们就有能力踩踏蛇的头,但是同时也要保护自已的脚后跟。这条致命的蛇随时都有攻击人类的可能,也随时会将致命的毒液注入人类的脚跟。

从上下文来翻译创三15就不应该以乐观的看法,认为弥赛亚(耶稣)的胜利是从救赎史一开始就启示了。而是,它应该是反映一个事实,即后裔是集体的,而『他会伤……』中的人称代名词系指后裔。我建议应作如下之翻译:

我要将敌意放在你和女人中间,

放在你的后裔和她的后裔中间;

他们要打碎你的头,

而你要伤他们的脚跟。

人类必须认识两方在阵线上的战争;要对抗大自然、争取生存;以及要对抗属灵权势的王国。因北,征服大地的命令就扩大到包括征服邪恶。尽管人类是处在败坏的情况,他们的责任却扩大了。这节经文包含警告和希望,警告是:如果救恩是靠人,他必定要失败受苦;希望是:亚当和夏娃的后裔有一天将会得到胜利。

希望与责任这两个要素并存在该隐身上,夏娃提到他的名字说:『耶和华使我得了一个男子』(四1)。夏娃已经将她的希望放在该隐的身上。不过,由于他的嫉妒,耶和华警告他要制伏罪,因罪就像动物一样,『伏在门前』(7节)。在该隐犯罪、受审判、被放逐之后,夏娃就将她的希望转放在塞特的身上。这时她说:『神另给我立了一个儿子代替亚伯,因为该隐杀了他』(25节)。塞特的宗谱在以诺以及,尤其是在拉麦的身上证明了希望。在这位拉麦的话以及那位该隐的后裔拉麦所说的报复的话(23——24节)之间,有何等大的对比呀!前一位拉麦为他的儿子取名为挪亚,并且表示希望:『这个儿子必为我们的操作和手中的劳苦安慰我们:这操作劳苦是因为耶和华咒诅地』(五29)。最后的胜利并非经由挪亚而来,但是神的确在他身上开始了新的工作。耶和华在宽容之约中保证,他要维持地上受造物的生命,并更新对他们的祝福,以表示他对人类的应许永不改变(创九1,7)。

希望在闪的身上变得更集中。挪亚在他对闪的祝福中表示,耶和华必住在闪的帐棚中!因此,在创世记二至十一章,带有希望和祝福的救赎史已经开始慢慢地发展了。它以亚当和夏娃为始,继之以塞特到挪的宗谱,最后以闪所受的祝福为终。闪的宗谱结束了这几章的叙述,导向应许的继承人亚伯拉罕的发展(十一26)。

依据创三15的记载,希望是来自亚当的后裔。耶稣是完全的人,也是亚当、挪亚、门以及亚伯拉罕的后裔(参看路三33——37)——他也是完全的神!他是神人、圣战士,他在地上的时候,启示了君王的荣光(约一14)。当他在地上时,与撒旦争斗,并克服撒旦(西二15:来二14;约壹三8)。因此,人类的希望系于耶稣基督,只有他才有主权打碎邪恶的国度,恢复他的创造物,与他所救赎的人类分享他的胜利和荣耀。我们不必惧怕撒旦,因为它在地上的掌权以及人类所有的国度都将坠落(参看太十六18:启十二10——12)。

其次,人类从神的宽容中获得希望,这启示在他对人类展开的救赎计划中。神以创造的作为对他的子民保持忠实。神知道我们的软弱(创八21),然而神以立约的方式自我誓言,要记念他对所有受造物的应许(九16)。那个约的记号就是彩虹,象征神将所有的祝福和恩赐都赐给他所造的。那由云彩、雨水和阳光结合而成的彩虹表示:神会守约地继续滋润受造物。正如霍志恒(Vos)所说:『彩虹是经由阳光照射这些云彩而产生,在圣经的象征意义中,代表神的恩典』。彼得对『审判似乎是耽延了』这事的解释提醒我们:在神完成更新天地的应许之前,他仍切望给予全人类一个悔改的机会(彼后三9)。

团体与个人

由于罪性与罪行的进入,变化就开始了。人类在造物者面前的责任继续地与他对亚当和夏娃的期望相连。所有的人类都要交账,并要依他们的工作来受审(徒十七31;启二十13)。神在伊甸园中,在洪水时期以及在巴别,都把人当全体来审判。他对人类的祝福,不论是义人或无神的人(太五45),表达了神把人类视为整个家庭或『休戚相关的团体』(corporate solidarity)的看法。集团的休戚相关也意谓着罪行和惩罚的共同性。这一个概念形成了保罗教义的基础,他指出,在神面前,所有的人类都被宣告为有罪:

如此说来,因一次的过犯,众人都被定罪:照样,因一次的义行,众人也就被称义得生命了。因一人的悖逆,众人成为罪人;照样,因一人的顺从,众人也成为义了。(罗五18——19)

另一方面,个人不必非注定要犯罪、被定罪和死亡。虽然创世记二至十一章显然地教导我们人类的休戚与共,个人的责任也照样受到强调。该隐谋杀亚伯的故事戏剧性地说明了个人的责任。耶和华恩惠地警告该隐,不要被情绪控制了,而是要认真地去负他个人的责任。他必须学习去掌握犯罪的倾向,并且去做对的事:『你若行得好,岂不蒙悦纳?你若行得不好,罪就伏在门前。它必恋慕你,你却要制伏它』(创四7)。该隐不能以为自己的谋杀辩护,或责怪他的父母来作为原谅自己的理由。他知道他个人犯罪冒犯了神,因而服从了神的审判。他所选择咒诅的方式也影响到他的后裔,其一就是拉麦,他是一位自我复仇者(self-avenger)(23——24节)。

从亚当到挪亚的宗谱包含着鼓舞人心的发展。与该隐宗谱自主和自我辩白的特色有极显著的对比,这句简短的话可作说明:『那时候,人才求告耶和华的名』(四26)。以诺与神同行,挪亚也是如此——他们的心都回应神的要求,且他们都是正直的、公义的人(参十七1)。

从亚当、该隐和挪亚的例子来看,显然,神拣选个人,在个人的家庭中与个人相处。当神将他的恩典赐给个人时,他并没有忽略家庭的设立。在挪亚的家庭中,神的恩典扩及挪亚的妻子、儿女、甚至他的媳妇和女婿。挪亚醉酒以及迦南受咒诅的事件,进一步地说明咒诅和祝福如何与人回应的态度有关连。不过,在这个例子中,救赎史的重要性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迦南所受的咒诅扩及他的后音(九25),然而闪的祝福也预告他的宗谱将在救恩的发展过程中扮演一个特殊的角色。作者从亚伯拉罕回溯到闪,因而也追溯到神的应许。

因此,张力就一直存在于人类团体的休戚与共和个人之间,也存在于家庭的休戚与共和个人成员的责任之间。儿女可以经由父母获得特权,但是只有那些与他们列祖的神同行的人才享有特别的恩典!

创二4至十一26所记载神的启示,要求人持守神的谕令,例如敬拜造物主、维持婚姻和家庭、参与劳动和文化、保持个人品德的正直、不可怀有恶毒、杀人,以及禁止食用带血的肉或勒死的牲畜(创九;参徒十五29)。根本上,神期望他的子民以诚实回应创造者、家庭、同胞以及赋予他们管理全地的角色所带出的生活。生活确实是一种神圣的信赖。个人在神面前的责任是呼召人回转、委身于创造者的基础。他们不能以责备神将他们与亚当视为同等,和将亚当的罪归与他们作为脱罪的借口,因为个人要为自已的行为负责。但是当一个人真正悔改,且活在神面前时,神即恩慈地对待那人及其后裔(也即他的家庭)!当神拣选亚伯拉罕和他的后裔时,就表示他没有忘记他对人类的承诺,在他们身上依然施下他的祝福。就是为了那个缘故,耶和华有计划地在他的应许中将亚伯拉罕和列国联结起来:『地上的万国都要因你得福』(创十二3)。

第二部、结论

我所称之『疏离中的创造』,是指从亚当转移到亚伯拉罕这段时期:更重要的是,它解释了人类最初阶段与最后阶段之间的世界(和谐中的创造与新耶路撒冷)。这个世界的特征是痛苦、疏离以及背叛造物主。不过,造物主并不是因而气恼,却是因人类的罪而深深地忧伤。他维持对地上受造物的掌管,且像一位父亲一样,继续照顾他所创造的。虽然人的罪日趋增加,也影响了他们的家庭组织、文化发展以及整个的世界,然而耶和华对他们的信实依然如故。他把敌意放在撒旦与人类之间,将亚当和夏娃逐出伊甸园,减低人类的寿命,打破人类的团结,以此来抑制人类在每一个背叛阶段上犯罪的可能性。人类在生产、教养子女、人际关系、疾病、谋生和死亡等方面的苦楚,影响了每一个人;不论他隶属于哪一个种族、政治组织、宗教团体或语言背景。然而,人类的希望系于神,这位与以诺和挪亚同行的神。在与挪亚所立的约中,他就已应许要仁慈地对待所创造的,并要再一次居住在地上(『在闪的帐棚里』),祝福保护这些他以特别方式居住在他们中间的人民。为要达到这些目的,他期望人忠于他,生活得像挪亚一样——挪亚是他那一代的义人。

文学的、正典的、以及救赎兼历史的焦点为我们开了一扇窗,使我们能够依下面七个观点,看见以色列人以及我们的世界:

一、人类犯罪、背叛、并且对神的统治起革命反抗。

二、人继续生活在痛苦与希望之间。

三、列国处在反叛造物主的状态中,但是造物主已经限制了邪恶的势力。

四、神以恩典和审判来统治列国。

五、神对人类的关怀乃是一位忧伤父亲的心情,他与他的儿女们同工,要带领他们悔改。而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

六、神对人类的特别祝福,可在闪身上找到焦点。他是亚伯拉罕的祖先。

七、以色列作为一个被拣选的国家,这个特别的地位是神施予白白恩典的表现。因此,以色列被邀请,借由神的祝福与他荣耀的显现,去经历在迦南地的复兴,并在他们对造物——救赎主的回应上被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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