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古代教会史

32、关于三位一体的争论。一位一体论

32.1基督信仰的核心是关于一个神有三个位格的教导,就是圣父,圣子(逻各斯)和圣灵(参见27.1)。教父时期的最古老文献仍然稍微隐约地谈论三位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圣子和圣父之间的关系。人们相信,救世主是神,是圣父之子,但先不想谈论他的神性以及他和圣父的关系。只有到2世纪,当犹太主义者和诺斯底派的异端出现时,神学的反省转向这个观点。最重要的难题是这个:如何结合“信圣子的神性”与“信神的统一性”(Glaube an die Einheit Gottes)。第3世纪的护教者和部分的教会作者想根据Philo Judaeus(斐洛)的Theosophie(神智论)解决这个问题(参见6.2)。因此,他们认为,在神内有一个隐藏的逻各斯(逻各斯endiathetos),又有一个向外出现的逻各斯(逻各斯 prophorikos),并认为,这个逻各斯是永恒的,但他的“位格化”(Hypostasierung),就是说他和圣父在位格上的区分取决于世界的创造。换言之,他们想,逻各斯原来是圣父的理性,但为了世界的创造或世界的统治的缘故,他离开了神的怀抱,或出生,或成为另一个位格(参见Justin.,Apol.2,6;Theophil.,Ad Autol.,2,10-22;Hippolytus(希坡律图),Philos.,10,33;Tertullianus(特土良),Adv.Prax.6,7;Origenes(俄利根),De princ.,1,3,5;Contra Celsum,3,34;8,15;In loann.t.2,c.2)。由于这种看法,圣子“附属”于圣父,因为他的位格的存在似乎不是永恒的,他的诞生不是一个永恒的和必然的行动,而是圣父在时间内的自由决定。虽然这个理论有一定的缺陷,但它一方面保持神的统一性,另一方面又肯定圣子的神性,这种“附属说”(Subordinatianismus,即圣子“附属于”圣父)不会过分影响人们的信仰。然而,在同样的时代出现了另一个观点,它严重地威胁了信仰,因此必须被排除。

32.2一些基督徒特别强调上帝的统一性,所以他们认为,救世主仅仅是一个人,虽然他从圣灵和童贞女的诞生是超自然的,并且认为耶稣在特殊的程度上拥有上帝的dynamis(力量)。另一些基督徒认为,基督本身就是圣父;他们说,神有不同的“显示方式”(Offenbarungsweisen;形式modi)。因此,这些人要么牺牲了圣子的神性,要么牺牲了圣父和圣子之间的位格区别。这个异端的代表提出了这样的口号:monarchiam tenemus(我们强调统一性,参见Tert.,Adv.Praxean3),因此被称为Monarchiani(一位一体派)。根据他们的不同说法,他们被分为两派:动力的(dynamistische,或穷人派ebionitische,参见28.1)一位一体派(亦称“嗣子论者”Adoptianer),以及“形式主义派”(modalistische)或“圣父受难派”(patripassianische Monarchianer)。反对他们的斗争主要是罗马的教会领导的。

32.3“动力的一位一体论”(dynamistischer Monarchianismus,即“耶稣的作为都是上帝的神力”)的创始人好像是一位来自Byzanz(拜占庭)的皮革商人(skyteus),名为Theodotus(狄奥多图斯)。他在希腊传统中有相当的修养。他说,基督只是一个人(psilos anthropos),但在受洗时被充满神的力量;这个人约于190年在罗马宣传他的论点,但教宗Victor(维笃)(维克托,189—198年)开除了他。他的学生Asclepiodotus(阿斯克雷皮奥多图斯)和Theodotus minor(小狄奥多图斯)想建立自己的团体,并推举Natalis confessor(告解神父)(纳塔利斯,宣信者)为主教(他就是历史上第一个对立教宗)。不久后,这个主教又充满忏悔的心回到教会那里去了。几十年后,某一个Artemon(=Artemas阿特孟)又在罗马传播了这个异端邪说。在3世纪中叶后,这个异端的最重要代表是Antiochia(安提阿)的主教PaulusPaulus de samosata(撒摩撒塔的保禄/保罗)。一个主教会议曾谴责了他(参见Euseb.,Hist.Eccl.,7,30),并描述他为一个贪婪的、世俗化的政治家,因为他更多注意到自己的官位(他同时也是Palmyra(巴尔米拉)的女王Zenobia的总督)而忽略了教会中的职位。他说,上帝在本质上和位格上是统一的,所以耶稣只是一个从童贞女玛利亚出生的人,在他内“如同在一个神殿内”居住了上帝的智慧,就是(没有位格的)逻各斯,但同样的逻各斯在比较低的程度上也曾在梅瑟/摩西和先知们身上活动过。救世主和神的联系在PaulusPaulus de samosata(保禄/保罗)那里只是一个意志的决定,不是本质上的关系。主教们第一次(264年)就他的观点进行谈判,但没有结果。不过,在Antiochia(安提阿)第二个大的主教会议上(268年),一位很有学问的长老,Malchion(马尔基翁)在讨论中能证明他是异端者。因此,Paualus主教被开除教籍,而Domnus(多姆努斯)被指定为他的继承人。不过,Paulus(保罗)主教仍然控制着局面,一直到Aurelianus(奥勒里安努斯)(奥勒良)皇帝于272年征服Antiochia(安提阿)(安提约基雅/安提阿城,参见16.3)。他的拥护者很多,致使325年的Nicaea(尼西亚)会议仍然需要处理Paulianer(保禄/保罗派)的问题。Antiochia(安提阿)(安城)的著名长老Lucianus(卢西阿努斯/路济安),-他是Antiochia(安提阿)圣经解释学派的创始人—也许属于他们(参见39.5;74.2)。他属于Origenes(俄利根)学派的左派,在《圣经》的基础上始终肯定逻各斯的严格“附属论”说法,并作为Paulus(保罗)主教的接班人,所以一段时间不属于Antiochia(安提阿)的正统教会团体(参见Theodoret,H.E.1,3),不过他好像在Diocletianus(戴克里先)的教难中与教会和好了,并于312年殉道而死。然而,关于Lucianus(卢西阿努斯/路济安)的资料不多。有的学者认为,那位曾被开除的Lucianus(就是Paulus(保罗)主教的继承人)和那位圣经学家和殉道者Lucianus是两个不同的人。另外,曾经当过Lucianus的学生的人(所谓的syllucianistae)后来在东方也很有影响,在这个学派当中也出现了很多主教,而异端者Arius(亚略/亚流)也是其中之一(参见47.2)。

“穷人派”的一位一体论者(ebionitischer Monarchianismus)的最早代表可能是小亚细亚的一些基督徒(约于170年)。Epiphanius(埃皮法尼乌斯)(埃皮法尼乌斯/伊皮法纽)称他们为alogi,就是“没有逻各斯的人”,“没有理性的人”,但他可能歪曲他们的观点。他们反对Montanismus(蒙丹派/孟他努派),所以怀疑那些人利用的Johannes(约翰)的文献的真实性,但他大概并没有反对基督的神性(这也许只是Epiphanius(埃皮法尼乌斯)的结论)。

上面提到的主教会议(268年)反对这样的说法:“圣子(或逻各斯)与圣父同性体”(homoousios to patri),但这个句子后来在Nicaea(尼西亚,325年)成了一个信条(参见47.3)。不过,这种拒绝大概只是因为Paulus(保罗)(保禄/保罗主教)说,神和(没有位格的)逻各斯有同样的性质(eadem vel una substantia),也就是说,他认为,逻各斯自己没有存在(subsistentia),而且在“本体”和“位格”上与圣父一样(参见Hilarius,De syn.,81,86;Epiphanius(埃皮法尼乌斯),Haer.65,1)。

32.4Smyrna(士麦那)城的Noetus(挪俄图斯/挪威图)是第一个主张“形式主义的一位一体论者”(modalistischer Monarchianismus),他大概是一个小亚细亚的城市的主教,并在190年受到一个主教会议的谴责。来自小亚细亚的“宣信者”(confessor(告解神父))Praxeas(普拉克西阿斯)早在Victor(维笃)(维克托)教宗的时代(189-198年)将这个异端移植到罗马。从罗马,他转向Carthago(迦太基)(迦太基),但Tertullianus(特土良)(德尔图良/特土良)在口头上和文字上反驳他,并要求他收回他的论说。不久后,Noetus(挪俄图斯)的学生和执事,Epigonus(俄皮格努斯),也同样在罗马致力于传播这个异端,并且形成了一个“圣父受难派”(patripassianische Partei),其首脑是Cleomenes(克雷欧每内斯)和Sabellius(萨贝利乌斯/撒伯流,参见下32.6)。这些活动为罗马的教会带来很大的不安。形式主义/形态论者的主要对手是那位很有学问的长老,Hippolytus(希坡律图)(希波吕图斯,参见C.haeresim Noeti;Philos.9,7-10;10,27;参见39.4),但他自己关于“逻各斯”的教导有一定的“附属论”的倾向(参见Philos.9,12;10,33)。Zephyrinus(则斐琳)(泽弗里努斯)教宗(198—217年)—他在神学方面不是很内行—想协调双方的立场。他的继承人Callistus(加里斯都),—他原来是奴隶,后来当宣信者,执事,教宗的顾问,最后自己当教宗—也用类似的协调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当然,这些教宗们没有承认“形式主义/形态论”(modalismus)为正式的教导,他们尽量在“形式论”和“附属论”中间保持平衡,虽然在概念上无法作清楚的表达。Zephyrinus(则斐琳)(泽弗里努斯)教宗曾正式宣布了基督的神性和神的本体的一致性,但他和“圣父受难派”不同,没有否认两个位格的差别。当这个争论没有平静下来时,教宗Callistus(加里斯都,217—222年)将Sabellius(萨贝利乌斯/撒伯流)开除教籍;另一方面,Hippolytus(希坡律图)(希波吕图斯/希坡律陀)曾尖锐地批评过教宗,所以教宗Callistus现在说,这位长老有“两神论”(ditheoi este,Philos.9,12,16)。因此,Hippolytus(希坡律图)(希波吕图斯)很生气,并且在他的拥护者的支持下也要当罗马的主教(“对立教宗”)。他的跟随者不多,但其中有一些很有威望,很有影响的人物。这个教会的分裂在后来的一些教宗的朝代(Urbanus乌尔巴努斯222—230年;Pontianus蓬蒂阿努斯230-235年)也继续维持下去,但在Maximinus Thrax(马克西米努斯)的教难中,教宗Pontianus(蓬蒂阿努斯)和他的对手Hippolytus(希坡律图)(希波吕图斯)都于235年被流放到Sardinia(撒丁岛),而在那里他们不久后去世(参见15.7)。Hippolytus(希坡律图)(希氏)大概在去世之前与教会和好;他后来被尊敬为殉道者。

32.5除了上面提到的地区,“圣父受难派”的思想也传播到阿拉伯和Libya(利比亚)的“五城地区”(Pentapolis)。在那里,Bostra(布斯拉)的主教Beryllus(贝里卢)主教倾向于“圣父受难派”,但在Bostra(布斯拉)的主教会议上(244年),他放弃了这个异端,主要因为Origenes(俄利根)证明了他的错误。在Libya(利比亚)地区,Alexandria(亚历山太)的主教Dionysius(狄奥尼修斯) Magnus(狄奥尼修斯/丢尼修,参见39.3)在几封信中反驳这个异端,但没有完全成功。针对于“圣父受难派”的“位格混合说”,他强调“圣父”和“圣子”之间的差别,这样又威胁了两者的统一;他称圣子为“圣父的受造物”或“形成者”(poiema kai geneton),因此埃及的长老们在Dionysius(狄奥尼修斯)(狄奥尼修斯/丢尼修教宗,260—268年)那里控告他,而教宗也曾谴责了他,但他又替自己进行了辩护,并承认罗马教导的“圣父,圣子本质上的统一”或“一体说”(参见Athanasius,Ep.de sententia Dionysii);在西方,Irenaeus(爱任纽)(爱任纽)和Tertullianus(特土良)(德尔图良/特土良)曾为这个主张提供了一些文献,他们这方面很有贡献。两个Dionysius(狄奥尼修斯)(狄奥尼修斯/丢尼修)这次(260—261年)的争论似乎是后来的Arius(亚略/亚流)争论的前戏。

32.6在埃及的争论有特殊的意义,因为它也考虑到圣灵的影响,而更早期的争论主要讨论了圣父和圣子的关系。不过,上面提到的Sabellius(萨贝利乌斯/撒伯流)—根据一些文献,他的家乡是Libya(利比亚)—曾在罗马也谈论了第三个位格(圣灵)。他认为,神有三个显示:圣父显示为创造者和立法者,圣子显示为拯救者,圣灵显示为圣化者。因为他称这些“显示形式”为prosopa(=演员的面具或角色,也是“位格”),他能够隐瞒很多人不发现他的教导的本来面目,并获得很多拥护者。根据他的主张,这个影响深远的异端被称为Sabellianismus(萨贝利安主义/撒伯流主义)。自从3世纪末,这个称呼在东方成了“形式主义一位一体论”(“形态论的一位一体论”)的普遍名称。

33、终末论的期待。千年论(Chiliasmus)

33.1早期教会的信徒,包括使徒们,相信基督不久后会再次来临(parousia),这就是最终的审判。不过,后来的发展逐渐表明,不应该认为主的来临就是的眼前,但应该准备教会的长期存在和发展。他们的“终末论的期待”(或“末世性的期待”eschatologische Erwarlung)为早期教会的思想和生活带来了很大的严肃性和严格精神(参见24.1;26.2)。然而,也出现了一些不健康的,夸大的期待,比如有的人有chiliasmus(或millenarismus,即“千年”)的期望,就是说,他们期待“千年的Messiah(弥赛亚)王国”在人间的实现。这种“千年主义”来自犹太人的晚期传统中的“默示/启示”(Apokalyptik)。这种默示/启示传统曾多次用很具体的解释来说明《旧约》中关于Messiah(弥赛亚)的预言。有的基督徒将那种“光荣的王国”和基督第二次的来临联结起来,并从这个角度来解释Johannes(约翰)的《启示录》(20—21章):不久后,Satan(撒殚)被困绑1000年,义人将会复活并会与基督一起掌权一千年之久(chilia ete,“一千年”,chiliasmus的名称由此而来)。后来,魔鬼再次被释放,再次被克服,随着会有第二次的,普遍的复活,普遍的审判,新天新地会出现,这就是历史的终结。因为耶稣的信徒面对了长期的迫害,而罗马人对犹太人的镇压也是长期的,所以很多人在内心上对“千年主义”是开放的。因此,“千年论”思想不但在Cerinthus(克林都斯)派,在Ebionites(穷人派)等犹太教派中存在,也在基督的广大教会里存有。这种思想的最早的代表是Barnabas(巴拿巴)书信的作者和Papias de Hierapolis(希拉波利斯)(帕皮亚斯,参见37.2.6)。后来的代表还有查士丁(尤斯廷努斯/游斯丁),Irenaeus(爱任纽)(爱任纽),Hippolytus(希坡律图)(希波吕图斯;罗马的长老Gaius该乌斯曾反驳了他),还有Victor(维笃)inus de Pettau,LActantius(拉克坦提乌斯)(拉克坦奇乌斯/拉克单西,参见38-40),尤其是Montanisti(蒙丹派/孟他努派),他们的热心精神特别倾向于“千年论”,随着他们还有Tertullianus(特土良)(德尔图良/特土良)。

33.2“千年主义”的主要地区首先是小亚细亚,但在3世纪,它在埃及也有相当的影响。Nepos de Arsinoe(内波斯)主教曾在一个特殊的文献中(《反驳比喻主义者》)替千年主义作辩护,这样想反对Alexandria(亚历山太)的神学家(Clemens(革利免)和Origenes(俄利根)),因为他们用“比喻的解释方法”来说明Apocalypsis(《启示录》的记载—这样他们两个想化解那种“真实”的或“热忱的”终末论性的解释。在他们的首脑去世后,“千年主义者”甚至离开了教会。然而,Alexandria(亚历山太)的大主教Dionysius(狄奥尼修斯) Magnus(狄奥尼修斯/丢尼修)在一个维持三天的公开讨论中说服了当时的“千年派”领袖—Korakion(克拉基翁)长老。在Constantinus(君士坦丁) Magnus(君士坦丁)皇帝的时代,基督宗教的环境发生变化,这就导致“千年派”的消失;然而,这种思想始终没有完全消失,反而在中世纪和近代的一些教派中不断重复出现。

34、蒙丹主义/孟他努斯派

34.1诺斯底主义所宣传的是一种世俗化的,符合希腊化文化的基督宗教,但在教会内存在着一些要求最严格的精神的圈子,他们似乎要求人们完全离开世界。这个倾向的典型表现是Montanismus(蒙丹主义/孟他努斯主义)。他的核心思想是一些终末论的期待,又加上无限制的宗教热忱和非常严格的生活方式(rigoristischeLebensfuehrung)。其创始人是Montanus(孟他努)(蒙丹/孟他努斯),他是新领洗的人(新教友),据说他原来当过女神Cybele的祭司。根据Epiphanius(埃皮法尼乌斯)的说法,他早在156/157年在弗吕家和Mysia(每西亚)地区(小亚细亚)的Ardabau以“先知”和“改革者”的身份出现(根据Eusebius(优西比乌)的记载,这是于172年,他的说法大概比较正确)。蒙丹/孟他努斯说,他是耶稣预许的“安慰者”的喉舌(参见约14:16.26),又要为教会开启“圣灵的时代”。两个妇女(Priscilla=Prisca和Maximilla)和他一样感觉到,“灵”抓住了她们。这些热忱者的“新预言”吸引了很多人,并赢得了他们的信赖。在神魂超拔的状态中,这些“新的先知”预言了将来的末日:基督的“千年王国”快要到来,“天上的耶路撒冷”要降到弗吕家区的Pepuza城。因此,人们要过一个严格的生活来准备自己,而教会需要在更高的伦理水平达到完满的状态。首先,他们禁止第二次结婚(在很多地方根本放弃了婚姻),要求严格的斋期,把每周几日的守斋(Stationsfasten,参见25.1)作为规律,有时候整天一直到晚上守斋,一年两周(除了周六,周日外)仅仅吃干粮(没有肉,所谓的Xerophagia1)。他们禁止信徒在教难中逃难,又劝信徒主动地找殉道的机会。那些犯下重罪(peccatum capitalis,参见24.1)的人始终不被允许再次进入教会,而且他们要求少女和妇女在礼仪中戴头巾。

34.2这种狂热运动在小亚细亚迅速传播。在Thyatira甚至整个教会团体都投人其中。公教会的主教们在好几个主教会议上都反驳了Montanistae(蒙丹派/孟他努斯派)—这是历史上头次有记载的主教会议。几个护教作者用文献来反对这个运动(比如Miltiades(米太亚德)梅基亚得,Apollinaris(亚波里拿留)阿波利纳里,Melito(梅利托)梅利通/墨利托,参见38A8)。然而,他们的努力都没有成果,所以出现了分裂。根据他们的家乡,蒙丹派/孟他努斯派的人也被称为弗吕家人,或他们自称为pneumatikoi(“属圣灵的人”),并叫公教人为psychikoi(“属心灵的人”)。他们在小亚细亚被开除教籍。因为Praxeas(普拉克西阿斯,参见32.4),一个“一位一体论者”在罗马作一些报告关于他们,罗马的教宗Victor(维笃)(维克托)和Zephyrinus(则斐琳)(泽弗里努斯)也拒绝了它,虽然在一开始这个运动有相当好的名声。罗马的长老Gaius(加约/该犹)反驳了他们的拥护者Proclus(普罗克卢斯,参见10.2;33.1)。不过,这一切措施都不能控制这个运动,它又传播到Africa(非洲)(非洲/阿富利加)北部。在这里,Carthago(迦太基)(迦太基)城的Tertullianus(特土良)(德尔图良/特土良)约于205年开始支持蒙丹派/孟他努斯派—这个运动很符合他的严肃苛刻的性格—并成为它最重要的代表。他在他的著作中不仅仅肯定“神魂超拔”为启示的正常方式,但也支持一切严格的规律(参见Deecstasi[失传];Deexhortatione castitatis《劝守贞说》,De monogamia《论一夫一妻》,De virginibus velandis《论姑娘们的头布》,De fuga in persecutione《论教难中的逃难》,De jejunio adv.psychicos《论守斋》,De pudicitia《论羞愧》)并在谴责psychici(公教徒)方面越来越尖锐。这个教派维持了很长时间。它在小亚细亚好像后来接受了一些来自弗吕家的狂热崇拜的习俗。后来,这个运动分裂为几个派别(Aeschinisti,Procliani,Quintiliani,Priscilliani,Tertulliani等)。其中一些派别接受了信仰上的异端,比如某一个Aeschines(埃西内斯)的学派接受了“圣父受难派”的教导(参见32.4),另一些人加入了Novatiani(诺瓦蒂安)派(见下)。自从4世纪,就是在Constantinus(君士坦丁) Magnus(君士坦丁)皇帝后,罗马帝国的皇帝们宣布了一些严厉的敕令来镇压蒙丹派/孟他努斯派。在Trulla(特鲁利)的主教会议(692年)和Leo Isaurus(良/利奥)皇帝(722年)也需要针对他们采取措施。

35、关于忏悔的争论:Novatianus(诺瓦蒂安),Felicissimus(费利奇西穆斯)和Meletius(梅勒提乌斯)的教会分裂

35.1忏悔的问题早在Callistus(加里斯都)教宗的时代(参见24.2)导致了激烈的争论,不久后引起了长期的教会分裂。在Fabianus(法比安)教宗去世后(参见16.1),罗马主教座空缺一段时间;当人们在251年春天再次指定一位主教时,大多数的信徒选择了长老Cornelius(科尔内留斯,251—253年),但一位很有学问的长老,Novatianus(诺瓦蒂安,参40.4)拉拢一部分的人选他,因为他在罗马长老团中有更高的地位,而他想,人们都会选择他当罗马主教。因此,有一部分的长老和一些宣认信仰者(confessor(告解神父)es)支持他。不过,这个冲突马上获得事务上的特征,因为Cornelius(科尔内留斯)向那些在教难中堕落的人宣布了教会的宽恕,而Novatianus(诺瓦蒂安)则拒绝了那些犯过罪的人。他甚至拒绝宽恕临终的罪人,虽然在传统中,临终的罪人都获得了赦免。后来,他以同样的严格精神对待一切犯重罪的人。拥护Novatianus(诺瓦蒂安)的人想建立一个“干净者”和“圣洁者”的教会,因此在东方自称为Katharoi(=Cathari)(“清洁派”)。那些加人他们行列的信徒需要再次受洗(参见22.3)。在251年的罗马主教会议上(参加的有60位意大利的主教),这个教派被开除教会。另外,Carthago(迦太基)(迦太基)的Cyprianus(居普良)(西彼连/居普良)主教和Alexandria(亚历山太)的Dionysius(狄奥尼修斯)(狄奥尼修斯/丢尼修)主教也曾反对这个分裂的教会。虽然如此,这个教派因成员的热忱在东方(尤其在叙利亚,小亚细亚,巴勒斯坦等)获得了很广泛的传播,而很多蒙丹派/孟他努斯派的人也加入他们了。这个教派在东方能一直维持到7世纪。他们在4世纪在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有了三座教堂。一位皈依基督宗教的犹太人,Sabbatius(撒巴提乌斯)在4世纪末在他们内又创立了一个新的教派,所谓的Sabbatiani(撒巴提安派),他们遵守了早期的复活节日期(protopaschitische Osterpraxis,参见25.3)。

35.2与Novatianus(诺瓦蒂安)的教会分裂同时,在Carthago(迦太基)(迦太基)的教会中也出现了分裂,因为Cyprianus(居普良)(西彼连/居普良)主教没有允许一些堕落者马上回到教会团体来(他们只依赖一些宣信者的“和好书”libelli pacis),但要坚持教会传统的严格忏悔要求。当时有一个长老,Novatus(诺瓦图斯),他和其他的圣职人员反对了主教的权威性;他们指定一个“对立主教”—Fortunatus(弗图纳图斯)。另一个当时比较活跃的人是执事Felicissimus(费利奇西穆斯),这次教会分裂是以他命名的。然而,它仅仅维持了很短的时间。Cyprianus(居普良)主教为此写了他的杰作Decatholicae ecclesiae unitate(《论公教会的合一》,参见40.3)。

35.3在4世纪初的埃及暴发了一次教会分裂;其发起人好像是Thebais(底比斯)地区的Lycopolis(来可波立)城的主教Meletius(梅勒提乌斯,亦写Melerius,Melitius),不过不同的资料提供不同的说法。Epiphanius(埃皮法尼乌斯)(见Haer.68)说,这个分裂与忏悔的问题有关系,因为Alexandria(亚历山太)的总主教Petrus(彼得)(彼得/彼得,他于311年殉道)的主张比较宽容,而Meletius(梅勒提乌斯)的要求很严格。根据另一些文献的记载,Meletius(梅氏)在别的地区祝圣了一些主教并侵犯了Petrus(彼得)总主教的权利范围。因此,Petrus(彼得)弹劾了他,又开除他(306年),但Meletus(梅勒图斯)引起的教会分裂传播到埃及各地并维持了好几百年。梅勒提乌斯派的人后来也与Arius(亚略/亚流)派的人合作(47.3;48.2),他们又指定了一个反对Athanasius(亚大纳修/亚达那修)的主教。

35.4在Diocletianus(戴克里先)的教难中,罗马的教会再次因忏悔的问题受到一些震撼。Marcellus(马塞勒斯)教宗(307—308年)面对了一些不愿意作补赎的堕落者—他们仍然要求领圣体。他的继承人Eusebiuis(欧瑟比乌斯,308年)又面对了一个严格派的代表—Heraclius(赫拉克留斯)。通过Damasus(达马苏)教宗的铭文(参见76.6),我们能知道,当时的情况很不平静,在Maxentius(马克森提乌斯)(马克森修斯)皇帝的时代,两位教宗以及Heraclius(赫拉克留斯)都遭受流放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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