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山雨-富能仁

第五山雨

云散天开

老头子在生鬼的气。在黑漆的房里摸索,咒骂那个巫师和去他家的路径。他眼睛痛苦难当。妻子和孩子们都和他保持距离,静悄悄地躲在那棵橡树下砍取枝子。他们觉悟得痛苦使‘老鱼’变得可怕地粗鲁;但他确有郊居蔡老太太的支持。她多年前就和鬼断绝了关系。

那老头子终于将眼睛遮着,挡住阳光,朝他们摇摇摆摆地走来。他们谈论了许多关于蔡老太太的那位神。鬼是白耗时间,可能蔡太太找到了真理?

“他真的拿起一把刀,(能仁写道)将家中的祭坛劈了。虽然正当中国新年,他拒绝烧香或烧纸钱,他以前曾听过福音。但这还是我碰到的第一个人,自动放弃偶像。那事之后,差不多过了三个月,我才去看望他。这期间,他曾来见我的同工安选三,拿了点眼药,用后减去不少痛苦。我在他家里住了三天,发觉到他,他的妻子和儿女,还有老爸爸和老妈妈,都全心全意地敬拜神。

“这件事轰动了那地方。大家心存好感,唯一使许多人踟蹰不前的,是他们想知道抛弃拜鬼归向基督是否真正安全。为已成为基督徒的人祷告是很重要的。求神使他们信心坚定经得起考验。让圣灵医治疾病的能力也和他们同在;因为一个人成为基督徒之后又被疾病击倒,在傈僳人的眼中,立刻贬低了福音的价值。

“蔡妈妈是她家中灵性的磐石,不为反对和家庭问题所摇动。她的信心真挚而强烈,她要能仁知道,她的猪逃跑了三次,每次都在她祷告之后就找回来了。婴孩一般的信心,婴孩式的祷告,但却藉此得以初步认识一位守约的神。”

在这个地区灵性的黑暗中,偶尔也有东一点西一点的微光照射出来,一般而论,云层依然漆黑如故。能仁很警惕,不让忧郁再次密布在他自己的心灵之中。最艰难的考验就是明显地倒退。许多家庭似乎很快接受了信息,甚至承认耶稣为主,后来又离开,这是撒但的消耗战。

以后数月记载着他的心路历程。他祷告领人归神,一星期一星期的等待,不见踪迹,能仁发觉那不只是一场对诸山之王的战争。也是他自己心中的战争。

“你去到中国,最感惊奇的是什么?”一个学生问他,热切地望着这位经验丰富的宣教士。

“是我自己。”他回答说。

刀梯

能仁看到这些人在拜鬼一事上沉淫之深,有时候使得他对十字架大能的信心都遭受到考验。他起初对滩岔附近一些来询问的人还抱着极大希望,他们显得有兴趣。他们居住的地方靠近冷马村(Cold Horse Village),那里的巫师不介意能仁去教导他们,他自称‘为鬼所附,是属鬼的,’他邀请能仁去参加下一次的刀梯节,将会有上百的人在那里。能仁想到会有许多听众,就答应前往。

那时正巧有一位叫戈壁(Goby)的宣教士来拜访能仁,他们就相偕前往,在人群中闲荡。他将那件事记在一对家信之中。

“刀梯有三十几级,笔直地安置在那里,竖立在一片空地上,约有四十尺高。爬梯的前晚,那位六十多岁的‘魔舞师’,他要按规矩在火红的炭火中‘洗净’手和脚。戈壁和我去庙里见识,那里热闹得很.他们将供物献给一些面目可憎的偶像,有两只鸡是‘魔舞师’硬用自己的牙齿咬断鸡脖子咬死的……他们敲锣打鼓,想制造一点疯狂的高潮而未竟全功。最后魔舞师从庙里出来,只用空手赤脚在红炭上扫过……第二天我们两人都看到他手上有烧伤的痕迹。

“那位老魔舞师直到下午两点钟(第二天)才从庙里出来,一阵叫嚣之后,他慢吞吞地爬上那架梯子,在刀梯顶上讲了话啰嗦一番,再慢慢下来,之后,有两个比较年轻的人也走上去再走下来,有个女人几乎也如法炮制。他们说她在家里有时发鬼疯。要藉着她那位‘神’的能力去爬刀梯才能治愈;但是她显然缺乏灵中的感应,在疯闹一会以后,就放弃爬梯的事了。

“群众的脸上显出惊恐的样子,他们不喜欢这事。只是再次向能仁证明。这些人是黑暗势力的儿女。在黑暗中出生成长,他们必须奉行这种仪式,对鬼惟命是从,而从不运用他们的意志。

“现在连先前好像是有兴趣的人也失落了,漫一的黑暗又卷土重来。

“我对那个地区的傈僳人对福音所持的态度,感到非常失望(他写道)。他们开初很高兴地接受了神的道。他们常常是如此,有几个人宣称要成为基督徒,一个老人和他的儿子,尤其是迫不及待;然后恐具的灵好像附在他们身上,就一个一个地逃开了。最后是无人愿意表明立场。我们只能听其仍如初识他们那样不信神。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经历,有一阵子几乎使我惊惶失措。”

能仁在消沉和伤痛中拾起他的武装,“我的仇敌啊,不要向我夸耀,我虽跌倒,却要起来。”(弥七8)

“我有一阵,完全被哀愁所粉碎,后来有次在村子外边,我的努力帮助了我——就是对准魔鬼当头一击的祷告,恢复了我的信心和安宁,若要得胜,必须将忧伤的灵驱散乾净。”

祷告中的折磨

这事以后,能仁有好多天都在研究盼望和祷告的关系。戈壁继续他的旅程,能仁又一人落单。

他亟于盼望看到神在傈僳人中的一件工作。他祷告的时候。有种热情和焦急的渴望充塞在他的心中,好像是神已向他显示出祂灵里那无法衡度的渴望之情,正如他与圣灵同受期待的焦虑,他要他的祷告同伴也有同样的经历。

他写信告诉他们撒母耳纪上第一章中哈拿(Hannah)的故事。

“我们的祷告中有多少是像那位女人‘向主祷告’时‘灵里痛苦’的品质?有几次我们是在主前‘痛哭了’?……我们或许祷告了很多,但我们的渴望不及她的深,我们或许跪了很久,我们的心却没有期待的焦虑,。但真正的恳求是小孩子那种感人至深的盼望,舍此不足成事。那不是一种俗世的来自我们罪性的心中的欲望,而是神自己安放在我们心里的。哦,我们为这种期望求告!哦,让哈拿殷切的焦虑,不谨临到我的身上,也临到为那些可怜的未信的土人祷告的人的身上!

“难道这种殷切的焦虑还没有足够的理由吗?我们像哈拿有个毗尼拿。正如神的圣徒历代以来一样。大卫的眼泪下流成河,因为不信的人不遵守神的律法(诗篇一一九136)。耶利米哀哭,因为圣城被毁。尼希米见到新的灾祸降临耶路撒冷就禁食,悲哀,哭泣。我们的主为耶路撒冷哀哭,因为它的心坚硬。使徒保罗为他弟兄骨肉之亲‘大有忧愁,心里时常伤痛。’(罗九2)

“是的,我们都有,或应该有,我们的‘伤痛’,当我们看见周围到处是不义不信的人,不伤痛当如何,对这种情况能无动于衷吗?不,绝不!我要你们,我请求你们加入我的工作——或者说与我分担——我在傈僳人的工作中每天遭遇的挑战。让他们中间邪灵的可怕的权势成为你们的挑战,让他们的罪性,恐惧,可怜的软弱和摇摆不定,成为你们的挑战,求神将这负担重重地加在你们身上……让你们屈膝俯伏。我为你们的祷告,就是求神将这种忧伤加诸于你们,使你们除祷告之外别无他法,我要你们像我一样‘心里伤痛’。

“这种心灵状况,只有在转向祈祷时才有用。盼望无论是多么深切,自己并无用处,正如锅炉里的蒸汽压力,除非用到机器上,就没有用处。这里有个灵性的律:一个强烈的灵里的欲望,若被弃置。将害多于利……在属灵的事上,一个热烈的盼望,是敲响祷告的钟,我们不是要等待这种盼望……我们应当随时祈祷,无论我们渴望祷告与否。我们如果有健康的祈祷的欲望自然很好,不过这欲望若被忽略或未得满足,我们就会觉得无聊,精神衰退,像身体因缺乏食物而衰弱一样。请参阅撒母耳记上第一章15节哈拿对付神赐的欲望的辨法,她灵里痛苦。她向主‘倾心吐意’,痛苦得先倾吐出来,才能蒙福。”

以后五个别月中,能仁留在滩岔的这段时间,祷告圈对他的意义是难以言语来形容的。他的劳苦毫无成绩,无人归主,缺乏回应;他无休止地在山里奔波,几乎见不到任何功效。

他所宝贝的祷告群中有八个或十来个人,他们为一位孤单在外无所表现的远方的宣教士祷告,需要极大的毅力。此外,信件将消息带到时早就过时了,因为至少需六周才能收到,但是现在能仁写信来要求加强祷告。

“我相信英国的每个宗派中都有虔敬,安详,祈祷生活的人,他们为数或许不太多,即使有些人穷苦地位低微,但他们‘在信上富足’。我贪求这样的祷告胜过俄斐的黄金——那些年长的良善的男女(不一定是年长的),他们知道从神得力得胜是怎样一回事……你们愿意帮助我,为我祷告,物色一些这样的人来加入祷告圈吗?我要你们为我祷告的工作就是传讲神的道,简单明了……我没有别的信靠,只相信髑髅地的福音能振拔这些需要的人。”

他自己也需要祷告、他觉察到内在的失败:失望,茫然,缺乏容忍。他在日记中记着这些日子里长期战斗的许多事情,那是灵性获胜的故事。无灵性的胜利就无法产生神的工作。这也是一个人性的故事,充满了挫败,凌辱和强韧的信心。

每天的考验

每天生活上的经历,本身就是一种考验。冬日凛冽的寒风。又转为春天绵绵的霪雨。他那间陋室似乎终年都是潮湿的。他有时候会对尘土感到厌倦不单是泥泞和傈僳人随地乱吐的狼藉,床上还有跳蚤臭虫为患。吃了几个月的米饭,他整个身体渴望着更换食物,希望能吃点甜食,奶油和乳酪之类的来西。

他的双腿仍带有早期跋涉造成的浮肿,他常要在早晨起床前将腿扎好,以减轻肿胀的痛苦。

他有时在山中各个村落徒步奔走之后。每根骨头都会发痛,每块肌肉都僵硬了。他若是在床上躺个半天,又有谁会知道呢?

“1916年1月1日在这样严寒的早晨,必须警觉不能起身过晚,这些日子里,居住在我心中的基督,是我对付一切罪恶成功的武器——赞美祂!

“1月2日,星期日,我有一个拯救灵魂的强烈的欲望,但我的祈祷不够稳固,我必须在祷告生活中得到平衡。我也必须居住在基督里面,不住祷告祈求(静静地),我如今发现这是可能的,蒙福的。现在约翰福音第十五章是我的武器,较罗马书第六章犹有过之。

“1月4日,星期二,读完芬尼(Finney)的自传,得到很多帮助。芬尼的重点是要使用一个方法到底。我的想法也大致沿着那条路线。我不要仿效一些人,他们一方面是‘安息在神的信实里’,一方面又悲叹成果之微小。我的办法是圣守住神的信实,使用必需的方法,去获得大的效果。

“1月8日,星期六,到山上祷告,从正午直到午后三时半左右,多半是为傈僳人的工作。

“1月9日,星期天,和顾(Ku)家讨论将‘家坛’拆除的事,还有明天他儿子的订婚礼。

“1月10日,星期一……几乎所有的基督徒都去参加顾家的订婚礼(在那里会有喝酒,跳舞等事)。晚上我大半的时间都花在祷告上。这时刻,在这世上,没有比使许多傈僳人得蒙拯救更令我快乐无穷了,听到傈僳人在任何地方‘归主’,或要归主,都叫我兴奋,没有任何其他的事能使得我这样兴奋。

“1月16日,星期日,早晨,没有一个人来敬拜……耶利哥的城墙‘藉信心’倒塌了(但不是城墙的信心!),在所有希伯来人信心的例子中,这个例子和我的情形最接近。需要的不单是信心,他们绕城七天之后墙才倒下,他们需要七天的耐心……还要每天殷勤地绕着城跑——这似乎是表示要以规律的祷告包绕其事。在这里我们看到神在我们一切工作上成就的方法——是要祷告,信心和忍耐三合为一。

“1月18日,星期二,今天的祷告是一般性的,没有特别的项目,主要的思想是忍耐。亚伯拉罕被神呼召出来,藉盲目的信心前行,他到达了应许之地,发现遍地饥荒——很像我这两年在傈僳人中的情形。但亚伯拉罕或他的后裔,后来都享有全地的乳和蜜。神的时间对亚伯拉罕已经来到,对亚摩利人则尚未来临。同样地,对我说来,神的时间已然来到,但对于傈僳人,或许还不是此月,今年。

“我确定我还不明白神的恩典,在此间这些人当中所要开辟的通道,因此一般性的祷告是合适的,直到神的计划更加显明出来。”

秘密承诺

能仁的一个帮手几天来脾气暴躁,态度很坏,他浪费能仁的时间金钱,不能把工作做好。在这件事上能仁此时几乎遭遇到他的滑铁卢的挫败,就是要控制住充满在心里“极度缺乏耐性”的战争。他自己的心灵深为所扰,不是他表面上不能维持冷静。而是心中非常愤怒,这就是失败之处。他绝对知道耶稣应许将他从此事上释放出来,使他的“灵,与魂,与身子,得蒙保守,完全无可指摘。”(帖前五23)他那时正在读高敦(S.D.Gordon)的荒野的争战(Wilderness Conflicts),就引用在他的日记上。他引用高敦的话:“我不是要求神赐你得胜,要凭耶稣基督的宝血,少求多取。”

只有神的眼目,可以看见一个人在暗中的努力。他的宏愿是要完全站立在神的里面。此外再无人看见。

约翰-卫斯理写道:“从长久的经验和观察中,我的想法是,谁发现到耶稣宝血的救赎——谁即称义——就可以选择在高处或在低处行。我相信那时圣灵会在他面前以‘更良好的方法’……激励其上下于圣洁的天地,展示神的全部真相,假若他拒不接受。他即愚昧地降落到基督徒的下一阶层……”

能仁的读物和他在日记中的记载,显出他面对从低处达到高峰的心境,他日记里关于争战的记载都是很真诚的。

“2月1日,星期二下午祷告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没有抓住什么,没有好办法——好像是在赶祷告的债。

“2月3日,星期四今天早晨,失败后很颓丧,整天都没有真正地恢复过来(今天是中国年的最后一天)。

“2月4日,星期五下午两点钟才吃饭,为滩岔的工作沮丧透了,在要竭力去做的一些事上无人可托……那恶者对于我也像其他的基督徒一样占了上风。晚上古(Gu)和顾斗,阿丢(Adu)和欧四斗,顾跑去跳舞。白天有几位访客来……心中极度忧伤,在小山头上有短短的祷告,很想‘任凭以法莲去吧’……我在此有两个选择,不知何所适从——因为没有要我离开滩岔的引导,如主之必须离开耶路撒冷。(路一九41)……我的祷告不是‘主,请带我去别处’,而是:‘主,请就在滩岔,给我一间坚固的教会。’

“2月5日.星期六昨天忧郁的侵袭和挫败几乎已经过去,还未全了。我发现这种时候不容易恢复,然而大体上说,我还能采取一种将常识与安祥信念熔合的态度。晚上两个O.S.来了,我与他们和顾交谈,很有用处,但对当时的情况仍十分忧虑……大多数基督徒都好酒……目前滩岔的希望,似乎比我第一次踏足此地以来任何其他时间都更为暗淡。

“然而我不再采取昨天那种失望悲哀的看法,敌人不会被理论恳求所屈服,而(主要的)是恒切不住的祷告。我们不需要去对付那些人(对付一个被恐惧的灵所控制的傈僳人是件伤心的工作),而是需要和黑暗的权势斗争。我现在要挺起一副铁石面孔:若工作不顺利,就祷告;努力无绩效,祷告越多;几个月过去了,而甚少或是毫无结果,祷告更多。还要找别人帮助你。

“2月6日,星期日……B.和范(Va)宣布只要他们父母答应,他们就会成为基督徒……四个青年人说,他们要不顾一切跟从基督……我对他们第一次采取一种截然不同的态度;隐藏起我的热望,表面上冷静,几乎是漠不关心的样子。我现在视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会给予他们更多的信念。

“2月8日,星期二早上,莫拉甫(Mo Lap’)成为基督徒,古,范和T.都在他家里……充满了欢乐和赞美。”

家庭营火会

这些日子中也有快乐的时刻.得到少许鼓励,使他不至于受试验超过他所能忍受的。

能仁要到南边的一个村子去。他住在一间他称之为“加尔各答的黑洞”的房子里。早晨准备好要离去时,村里的人围着他,求他留下:他们要作基督徒。

他详为解说开导,和他们一起祷告,站在那里眼看他们将拜鬼的物事拆除。他写道:“我们好好地烧了一把火,看到这样做,其快乐谨次于施洗。”

邻近村子里的一个家庭也如法炮制,火烧之后,甚至带着能仁巡视房屋内外“检查是否合格,”他这样地记着。他们相信不同的幽灵在房子内外捣鬼,他们要将之一扫而清。

短兵相接

但也有灵里挫败的时候。当地没有使他信心坚固的团契,没有一同祷告的伙伴。能仁独处在他的房间里,终于明白过来,如果他现在精神上崩溃了,工作的前途就完了。他在三月里写道:

“现在的问题是:我真要献身为主,还是半途而废。

“昨晚折中的想法继续到今晨,结果是我心乱如麻,到正午还拿不定主意,当然整个早晨都浪费了……唉,这些日子里,我自己需要更多更多的祷告!”

两天之后,他写信提到使他心烦的一个人:

“晚上。欧老四来了……他离去后才能努力为他祷告。其结果是我现在听说他重新决志成为基督徒,然而他必须在信心上得到扶助。潘路易太太(Mrs.Penn,Lewis)的看法是要‘对这山说’,给我帮助很大,但到了晚上我才能说出来。入睡时,灵里强健。”

有人继续寄给他得胜者那份刊物。他从里面刊载的文章大得力量。许多文章是杰茜-潘路易(Jessie Penn,Lewis)写的。若干年后,一位朋友听到能仁谈及此事颇表惊奇。

她批评说:“我不觉得她的文章有何帮助,她好像对魔鬼成见甚深。”

能仁转向她,回答说:“关键在于需要”。

一个人在灵性的旅程上走得远了,都会碰到敌人,而敌人认识一个战略的目标。能仁有些最好的作品,就是在这些日子的争战中产生的。他对灵性争战的本质有了新的亮光,那就是强者努力进入天国(太一一12)。

“3月20日每当你的灵在临到的试炼中消沉时,你就丧失了对黑暗权势的控制;就是说,你是处其下,而非在神里居其上。每当你采取世俗的观点——像一般人所想,所讲,所见——你就处在黑暗权势的下面;控制它们的办法是在乎你的灵要居住在它们的上头。它们上头的地方,是指与基督同住在神里面,以明白神的观点,神的看法,神的心意,神的计划,神的方法。

“你或许被地上的事务纠缠,灵性不能超越其上,魔鬼是晓得的;牠将世俗的事加诸于你,使你不能翻身,争战来时,你就会败落而无法幸免。

“罗马书第八章11节说,你必须明白,要极力使身体活过来,才能承受此刻交错的冲击。你天赋的力量会告不支,所以神要‘使你必死的身体又活过来’,让你能够承受血肉之躯所不能承受的而继续存活。在灵战中的一个引诱是当你的身体开始出毛病时,就说‘我必须放弃’,不将自己交托给那位‘使死人复活的神’。他能唤醒那必死的身体,使其在一切事上忍受得住,且终必得胜。

“以弗所书第六章10节,我们多么地需要力量,我们常常把守不住阵地!

“每一场战争都有其紧要处,要靠近你那位天上的元帅,等他向你指出,然后再面对紧要处用力攻击。虽然战争激烈,虽然像要失败,虽然战事好像要持续许多小时,许多天,许多月,甚至许多年,但要坚持,要坚持到底。耶利米书第一章19节这样写着:‘他们要攻击你,却不能胜你,因为我与你同在,要拯救你。’

“撒但权势的目标是要斩断与神之间的连系。为达此目的。牠迷惑人的魂,引起人失败的感觉,以厚厚的黑云将他遮盖,用挫折压迫人的灵,以致阻碍人的祷告,导致不信——因而摧毁了他的一切能力(看不见希伯来书第十一章1节所说的)。

“你对神的帮助所采取的态度,在短暂的怠忽之后,都可以藉着信心重又恢复。

“敌人最阴狠的诡计是要让我们在表面的事上忙碌(像卖书,学习语文,管理福音站,写报告,通信,记帐,建房子,修护,购物,读书等等),敌人乐于让我们在一些次要和琐碎的事上忙个不停,而不以真正的战斗精神去攻击抵抗。用心思考这些话吧。富能仁。”

有时候,能仁感到灵性坚强,能站稳脚步以抗横逆;有时候,他又觉得困倦软弱像要滑倒。

有天他在祷告中困乏了,思路散漫,这是很叫人颓丧的一天。能仁有三个最有希望成为基督徒爱追求好问的人,来参加晚上的查经聚会,他叙述后来发生的事。

“确实觉得灵里软弱——晚上和顾,范和欧四在一起。欧四好像笑鬼附身,与平常循规蹈矩的他判若两人!他在查经时疯疯癫癫地笑。我正开始祷告,他又突然大笑起来(在基督徒中,我第一次记得有这种事)。范几乎是跟着唱和。我停止祷告,对他大发脾气,无论从什么立场看,我都十分失败。我感到不配,无力应付那种情况,我不能控制自己,也不能控制别人,感到软弱,懒散,力不从心,不知何所适从。欧四反常的行为,似乎是反映我自己的情况,好像是魔鬼在藉着他来嘲笑我,因为我无能为力,一败涂地,精神萎靡。

“然而,我拒绝丧失志气。我立刻跪下来,‘求助于神’。我以前有许多这样的经历(失败)。总是沦于垂头丧气的错误,而不冷静查考事情的原因。但是这一次,那个贼是跑不掉了……

“从前我要好几天之后,才能从这样的失败中复苏过来;后来我懂得多一点了,只要几小时就行了。现在我知道那仍嫌太长,只容许我在几分种内就要完全恢复过来,越快越好,没有时间上的限制。(约翰壹言第一章9节我们若认自己的罪,神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

健康的心态

在他的日记中,显露出一种健康的平衡的感受。长久坐在暗室中是不好的,他告诉自己要起来到外面去,散散步,拿本书走到阳光中去晒晒,学习点语文。

他写道:“有的时候。决定老老实实地做点工作。就很奇异地将失败和软弱的心境治好了。”

那间狭隘而黑暗的陋室。对他压迫太大了,他感觉到正是时候,要起来出去对神歌唱赞美天军的得胜。

“不错,被动,或者用更丑一点的一个字叫做懒惰,是我失败一半的原因。我心中十分明白,我绝对不要被打败,那一整天我都是得胜的。这就是我学到的功课……当你觉得软弱,不能将自己从罪的权势中释放出来的时候——就起身唱一首歌,或者对敌人坚决地大声反抗,然后卷起衣袖,用心学习傈僳文。没有这种精神就会带来失败。教训是要:

“寻找神在祷告和工作间的平衡。

“是啊,我们基督徒永远不必需要被征服!如果别的武器都不管用,有一件武器是始终有效的……我们失败一定有个原因,不应该因为难以解释就含混过去,要藉圣灵的帮助,找出那个原因来,了结那桩事,以避免将来重蹈覆辙。……

“早上将大部份时间用在祷告上,心里很平静——特别为欧老四尽力祷告,更恰当点说是对付那阻碍他的黑暗权势。祷告继续得力,直到已清楚地奋战而过。那天剩下的时间学习傈僳文,一切顺利。星期天的功课仍在心中燃烧。是的,神的教法是合适的。”

他感到已为欧老四“尽力”祷告。为他“奋战而过”,觉得有个力量在他里面作工。两三周之后,他写道:

“我今天看到了自从我涉足此地以来最大的胜利,欧老四拜鬼的东西拆除了,顾四很帮忙……哦,要更多地学习在一切事上与神同工!到现在才有此觉悟,是从前所未有的。”

他的书信中表现出他仍能充分享受生命。他高昂的精神,和敏锐的观察,使得他的信件在莱奇沃思的朋友中成为很生动的读物。

决定

但是,没有大批傈僳人归向基督。在滩岔住了五个月,效果微小。神的时候未曾临到。能仁心想,他或许应该写信给何斯德先生,表示愿意暂时担任别的工作,得到他的谅解,等过几月——或是几年之后,再回到傈僳人中来。

这是他毕生最困难的一个决定。他在滩岔最后一天的早晨,当他收拾起行囊穿上便鞋的时候,他感到茫然。他必须南行去大浦壩(TapuPum)山区,然后再回到滩岔来写信给何斯德先生,跋涉于山道中时会有时时思考的。

山道盘旋迤逦至深谷,四面是岩石峭壁,经过石子山路和溜滑的山崖,才能到达那些村庄。

克钦人的那些小村落,座落在偏僻穷苦的地方,是山中最简陋的居所。旅途劳顿之后,身体已很软弱,能仁发现粗糙无味的高粱,实在难以下咽,没有肉和蔬菜之类的食物帮忙吞下去。

热病

过了几天,他实行半饥饿的老计划,让消化系统得以休息。但立刻发觉他虚弱得不能唱诗和传道,最后热病侵入,能仁只好慢慢走回腾冲。

安选三一家人看见那个本来潇洒俊逸的人走进来时。大吃一惊。他脸色苍白,边幅不修,患上热病,坐在他前屋的藤椅里发抖。

安选三的家人,知道热带的疾病来势汹汹,可能致命。他们马上给他药吃,尽量从市场上买来他需要的食物。他似乎是得了疟疾,加以营养不良,和一般健康欠佳有异。

但他毕竟是年轻力壮,不多几天就在安选三家的客厅里弹弄那架小风琴。他不仅需要医药,食物和休息,他也需要和他一起祷告的朋友,分享他心理的重担。他现在不知是否应该仍旧留下来,等待傈僳人归向神,那件事他已经期盼很久了。

访问保山那间健康的初生的教会,加强了他的信心。在这里,他得到了神在他六年前传道的中国人中工作的明证。最感动人的是那间教会是由一位青年的中国牧师带领。能仁写道,他是一位有“牧者心肠”的人。

与莫君的友谊

能仁从保山弯了一点路,去腾冲看望莫君。他就是住在向达的那位点心师傅。他是能仁乐于倾心交往的一个人。

“莫是一个非常诚恳的基督徒(他描述这次造访),和他住在一起,看见他在店中为基督作见证是一种享受。他是一个个性积极,开朗随和的人……和人议论时非常认真。

“我现在是在楼上一个大房间的桌子上写这封信。房里很凌乱——整洁不是他的美德!房里有三张床,是用平常的木板搭在架子上。再铺上草席。地板上放着巨大的瓦器,有齐腰那般高;成堆的柴火,从缅甸运来的成捆的棉花,许多水果,和其他零星杂物。莫看着我写信,这问到你:

“你母亲也是基督徒吗?她高龄几何?她能像安选三太太一样看书吗?等等的问题。

“莫君自己的母亲吸鸦片,反对他的信仰。这对他是一个痛苦的考验。她常常威胁要跳水,因为儿子信基督丢了她的人。她的自杀将会是这个家庭的终身耻辱。

“莫因此恳求能仁留住一个星期,可以商量。他们有好多个下午在山边散步,求神给他们两人智慧与方向。晚上,他们则在店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祷告读经。这些时间中,能仁确定他应该对他贫瘠的工场作最后一次调查,若果神的时候尚未到来,他愿意去别处工作一两年。

最后一次旅行

他再次朝着山上去的时候,有两位滩岔的傈僳人同行。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平静。他不要去游说,不要去申诉,他相信有一天,会有许多傈僳人归向神。但是现在他要有一个农人的耐心,经过了耕作,撒种,浇灌的劳苦,他必须等着收割。

西行第二天的晚上,能仁和他的傈僳同伴,住在一个他从前常去探访的村子里,从村子的斜坡上看见大浦坝山的高峰直插入天际。

仍如以往一样,村民围聚起来,笑着唱着,拍手合节唱他从前教他们的一些歌。夜深了,他们打着火把回家。能仁的主人在泥地上替他清出一块地方来睡觉。

他黎明即起,朝西边的山脉望去,准备好一大早动身,他正在等早饭开锅,听到脚步奔跑的声音。

“我们必须在这儿留一天”。他的傈僳同伴赶来告诉他,“有一家人要作基督徒。”

他将行囊放在地上就去了。他耐心地对那家人解释他们所跨的这一步的重要,看他们怎样反应;他的信息在前几次访问时已讲过了,他觉得现在不需要做什么,只等待神的动作。

这家人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立刻上前将拜鬼的物事取下。把鬼坛毁掉,然后要求能仁和他们祷告,要真神接受他们,他们真能成为祂的儿女吗?

他停留了几天,教导和劝勉这些信心上的婴孩。在帮助他们的同时,别人也要他去,又有一家人要跟随基督;在临界的区域,也有一家人要信主。最后有不下七家人除去鬼坛,要求成为神的子民。

这真令人兴奋,不费能仁吹灰之力,只是从头到尾安详地和神密交,他像是一个接生婆和护士,未曾出力,孩子就生下来了。他站在一旁。目睹神的救恩。

大锅村

旅程稍事停留之后,就要去缅甸边境。那是野蛮的克钦人居住的地方,原始的茅草房脏乱不堪。能仁在大锅村(Melting Pot Village)受到热烈欢迎。他在他们晚间的聚会中,还来不及和大家谈话,他们就问他是否能帮助他们归向耶稣基督。将家中拜鬼用的架子摧毁的不下十家人,最后连村子里的土地庙也拆掉了,村子里多数的人要事奉那位永生的神。在这段日子里,能仁写了一封信回家。

“请原谅我又用铅笔……我目前的生活情况就是如此。这家傈僳人每一样来西都离地面不足六寸。他们从不找椅子坐,也无此奢侈!这家人连张桌子也没有,除了烧饭的‘灶’以外,没有其他东西高出地面。我睡在泥地上两三吋的地方,围绕在我,不如说是那堆柴火的周围,尽是傈僳人,傈僳人!傈僳人!房子的女主人坐在我身旁。戴着太多的珠链,你戴着会颈子发痛。几个女孩在旁边看我写字,五六个男孩子在火旁的草席上,读用傈僳文写的基督教基要问答。他们都对我写东西这件事感到典趣,我告诉他们去看他们自己的书。

“我不要再详述在高山丛林中这傈僳人家中的‘舒适’,最重要的是我的男女好主人在今天早晨都‘成为基督徒’,将纸碎等从前拜鬼用的烂东西,一股脑儿除掉,全部丢到房中的柴火中烧了。他们的转变是很诚心的。他们告诉我,他们求神明赐给他们一个小孩,很久也没有结果,现在是否可向真神求告一个儿子。我想到撒拉,利百加,哈拿,和以利沙伯的经历,就建议他们去行。但他们坚持我也必须为他们祷告,他们信以为我的祷告比他们自己的有效!

“村里另外两家人同时‘归’主。我旅程中到现在为止(还不到两星期),在四个不同的村子里,已经一共有十五家人将他们祭偶像之物烧毁,归向神……我现在再不要去游说傈僳人作基督徒……我发现他们很不稳定,也难以满足,除非他们是全心‘归’主。他们真如此时,我就去他们每人家里,把全家人找来和谈。解释他们所采取的这一步的意义。我们一起站立,和他们一同祷告,然后他们去将各种鬼偶及祭物劈下拆了,堆在火上……他们好像乐于趁机一举清除。男孩子们看见把东西捣毁就高兴(你知道儿童的天性)。把一个地方清扫后——油烟,蛛网绸等——他们就带我去隔壁人家,他们自己说,要‘走神的道路’。”

柏树冈

能仁在此地停留了几天之后,就和他的同伴冒着倾盆大雨跋涉去柏树冈(Cypress Hill)。一个星期中,有十五家人成为基督徒,毁除他们从前为鬼奴役的一切痕迹。能仁发觉这是他来中国的第八周年,也该是庆祝的时候了。五十几位归信耶稣的青年人包围着他,他们有刚得重生的那种饥饿,要想更多地认识神。

乌龟村

他然后去乌龟村(Turtlel Village),他们一到那里,发现有二十四家人要作基督徒,万事就绪,就等他来。一天中就有十三家人接受归主,他们对重生的意义,似乎都有切实的认识。能仁留在此地足足有两个星期,教导和劝勉这些归主的人。他迟迟不愿意离开这一大群人,但从更南边的一些村落,有紧急的呼求在催促。

彩色山

能仁横渡过流往伊洛瓦底江的泛滥的河水,来到彩色山(Mottled Hill)肥沃的山坡,发现有不下四十九家的人要归向神。他们不单是在你随我效,而是热诚地追求神。惟恐被遗弃在神家的外边。在多年来拜鬼的骚扰之后,急于想得到心灵的平静。

但不是毫无阻拦的。

在一个村子里,有个人十分害怕地朝他跑来,他的家和邻近的四个家庭都已经离弃拜鬼和相关的事物,归向耶稣基督,现在鬼却在他儿子的身上发威。

能仁跟随那位父亲去,发现这事与路加福音第九章的情景十分相似。那孩子大声喊叫,口吐白沫,蜷曲在地上,旁边的人拉着他,不让他跳进火堆里,但觉得他的力气大得出奇。

现在鬼魂附身的事,对能仁来说,已不再像数年前那样新奇。他看到周围那些惊惶的面孔,这些赤着脚,衣衫褴褛的人,不识字,也不会写,他们是在基督里才几小时大的婴儿。但他们信。

能仁带领他们开声祈求耶稣的名得胜,他们也大声地和他一起祷告。

眼见那个小孩子得到释放,是他们信心的一大保障,清楚地显明神的话是真实的。他们不必怕鬼,神会为他们争战。

网破了

能仁是位细心的标准的数学家。他保存着详实的记录,他数计在这风行拜鬼的黑暗中,已有一百二十九家人信靠基督,这表示约有六百人信主。这大群人散布在从彩色山到滩岔八十多哩深山的区域,他现在面对着一个新的迫切的问题:谁去牧养这些人?

他为此事祷告,心中并不忧虑,很显然地神已采取行动,祂必继续祂开始的工作。这是他生命中最奇妙的旅程,本来这只是他去别的地方以前,寻找神动工象征的最后一次旅程。神的时候到了,一如以往,是“无比丰富,超过他们所求所想的”。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但是他已经旅行了几个月,一直睡眠不足,整个时间都暴露,他显然不能单独对付这种情况。

然后他在路途中碰到一位天使。

他在一个足迹罕到的小村过夜。黄昏时分,正在门口和一些傈僳人闲谈,看见有人从路上经过,他站起身来,从微光中看去,其中一人正是天使般的宇巴梭。

如果此时任由他从世界中选择一人与他会面,那人就是宇巴梭。在深山中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碰到他,绝不会是偶然的。

宇巴梭正在探访少数他认识的傈僳基督徒。他刚到不久,听到发生的一切事情,眼睛都睁大了。宇巴梭自然熟悉每个村庄。了解这些人,他是神为这个小教会预备的顺理成章的牧人。

能仁后来在信中写到他:

“这里的人喜欢他。他也喜欢他们。他留在他们中间有四个多月……结果不但使信的人大大地得着帮助,信心得以坚固,还赢得了别的人。所以我回来之后,发现在这个区域里有五十一家人,而不是四十九家。对拜鬼一事,立场坚定。在我还没有到过的地方,还有三十六家人归主。

“这个青年吉仁人是个非常特别的人,他和傈僳人穿一样的衣服,和他们同住,像是他们中间的一份子,走到那里都受人爱戴。他的傈僳话比我讲得好,更能牧养青年信徒。他灵恩充沛,在土著和汉人的基督徒中,我没有比他更要好的朋友。”

宇巴梭和能仁同去腾冲过圣诞节,两人都要休息和计划作战的下一步骤。

他没有写信给何斯德先生,没有必要改变计划。但对那位听祷告的神,却有许多东西要写回家,告诉他的祷告伙伴们。新信徒现在尤其需要祷告的保护。能仁在写给他们的信中生气洋溢:

“前几个晚上,我试着弥补一点睡眠的不足。在户撒(Husa)南区时,我想我接连十晚都是凌晨二时后才睡觉……我们现在享受正常的入冬的气候——到处是晴朗的天空。乾燥的路径和枯黄的草。这是安排行程的时节。在火线后面得到需要的休息之后,我就要再踏上征途,我必须重访这些新设立的中心,耽搁的时间越短越好。

“你或许会问:滩岔的情形如何?能仁圣诞节后不久就去那儿,留下宇巴梭去探访和鼓励南边的工场。滩岔的许多家庭,特别是住在冷马村——举行刀梯会的地方——的家庭,终于在收割的月份里归向基督。这个地区的人特别清醒果断,对福音采取新的开明态度,一家跟着一家要‘走耶稣的道路’,和巫师断绝了一切关系。”

神的江河

五条大河川从世界最高的高原流下,回旋流过西藏山麓,湍急的河水流远至中国中部,越南,缅甸和印度的平原,带来生趣。如果突然间水势高涨,大水冲到乾旱的低地,就表示高处雪融,或是山中久雨。

能仁自然是很敏锐地感觉到家乡的人在为他祷告,他们在几千哩之外,却直接参与了神在傈僳人中的工作,也很想使能仁充满着圣灵的能力。他现在的结论是,收割的庄稼是神子民的祷告促成的。他也知道他向神的呼求,让他的生命得着释放,和让傈僳人得着拯救,已在天上蒙垂听;不是到现在才终蒙垂听,而是当时求告时就已经蒙垂听了。

“从你第一日专心求明白将来的事,又在你神面前刻苦己心,你的言语已蒙应允”(但一○12)。那经历考炼的漫长黑暗的数月不是神的错误,而是神完整无瑕的计划。

上海

能仁怕是得了盲肠炎,所以在拜访了滩岔之后,就留在腾冲,不能像他原先所希望的去看望所有信主的新团体。一位印度医生劝他尽快开刀。

同时,何斯德先生写信来,劝他去沿海地区住几天。能仁在中国西南逗留了将近十年,他深深感到应该去一趟上海,报告他的工作。

这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他觉得他在土著民族中的工作,现在尤其需要他。但他还是去南边,乘船去上海。他离开腾冲不久,就痛得厉害,没有同伴随行,他在一家汉人开的小旅馆里折腾了一夜,几乎不能继续他的旅程。后来,痛苦减轻了一点,他搭上了去上海的船只,现在动手术显然是必需的了。

在上海动过手术之后,他留在内地会的总部以待身体复原。此地是一个繁华热闹的交运站。各处的人熙来攘往,但能仁心中惦记着云南山中那一小群羊的迫切需要,他以神的应许来稳固他的信心。

“照一般人的想法(他写信给祷告圈的人),我会担心我的傈僳信徒——怕他们又回头去拜鬼,但神使我能将全部忧虑交托给祂。我不操心也不紧张,如果我自己紧守着我的忧虑,不交托给他,我不会维系这工作这样久,或者根本就开始不成。但既然在他的眷顾下开始,就必须在他的眷顾下继续下去,让凡是心中纪念着在腾冲的傈僳人的人,凭着信心,安然地将他们交在他的手里。‘他会成全我们的顾念’——和这些傈僳信徒,也让我们为他对我们和傈僳人的恩惠而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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