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章
(四)医治心理的伤害
A 引言
所有人都有心理伤害,基督徒也不例外。若人的心理伤害没有被医治,伤害只能长期而反覆地摆布人,给人极大的痛苦与折磨。基督徒的心理伤害,会严重地影响向上的灵命。首先,心理伤害让基督徒对向上灵命的追求失去动力与兴趣,对向上灵修的进行感到无力感,阻碍基督徒与神合一。第二,在心理伤害凸显或被心理伤害严重控制时,虽在进行向上的灵修,但这种向上的灵修并不具备实效性,反而对神有距离感,无法经历神,会落在「灵性低潮」里。另外,向上的灵修也无法让一个持有严重心理伤害的基督徒,自动而自然地从伤害中逃脱或被医治。
毋庸置疑,基督徒必须要严肃地面对与医治自己的心理伤害。有关心理伤害的医治,在一般心理辅导学、一般心理治疗、精神医学,以及基督教的辅导学与心理治疗学等,都有不同的医治途径与治疗果效。(注27)但是笔者试图藉助向上灵修的模式与进路,进行心理伤害的医治,即心理伤害医治的向内灵修。这种向内灵修是医治心理的伤害,并让基督徒活在上帝所赐真正自我的身分、生命与生活里,具有基督徒成熟的自我。
心理伤害医治之向内灵修的可能性,在于三一神是医治的上帝。三一神是创造人的神,也诊断人内心「伤痕」的损伤与严重性(耶30:12-13;弥1:9)。神要医好伤心人,裹好人们的伤处(诗147:3;赛30:26),使伤痕「痊愈」(耶30:17)。耶稣在世上,不仅医治人肉体的疾病,更医治人的内心,赐下内心的平安(可2:1-12,5:15、34)。圣灵是劝慰师(约14:16、26),祂慰藉人的内心与内心伤害(徒9:31;罗14:17;加5:22-23)。
笔者藉助向上灵修,来面对与医治心理伤害。因此,基督徒务必熟悉向上灵修的内容、步骤与程序。正因三一神是医治人心理伤害的上帝,心理伤害医治的向内灵修,必须在三一神的主导与作为中进行。医治人内心伤害的主体是三一神,而非受伤者自身,更不是向内灵修的模式与方法。基督徒对上帝持定信心,相信在三一神的手中,必得医治。
B 心理受伤人的写照
首先,除了极度严重情况之外,心理受伤人在平素或常态里,个性、脾气、品格、情绪、思想、观念、言语、行动等,表现得「正常」。但是,这些「正常」表现遇到慌张失措、情绪低落、自我感觉差、突来的冲击、过去伤害记忆的重现等情况时,伤害重新被激荡。人在自觉或不自觉中,被激荡的伤害自动而自然地表现在自己的个性、脾气、品格、情绪、思想、观念、言语、行动中,让伤害重演重现,又一次长时间陷入伤害的痛苦与折磨。(注28)
第二,心理受伤人因内心深藏伤害,常处在惧怕、过度敏感、情绪不定、伤感的景况中。因此,心理受伤人在日常,容易随时受伤害,再度陷入痛苦折磨与控制。当人落在伤害的控制与痛苦里,虽活在现今,同时也活在过去与未来里。现今的伤害有过去伤害的梦魇;现今的伤害对未来无望、不安。这是受伤人的特征与写照。
第三,心理受伤人若没有及时处理或医治伤害,心理伤害因长期、反覆、根深蒂固、不能自拔、无法逃脱,在人心里生发苦毒(bitterness,弗4:31)。苦毒在人心,形成一种恶性的个性、脾气、情绪、思想,或极其偏激与负面的自我扭曲。对自己,苦毒会加重原有的扭曲,让自己持续嫉恨、敌视、恶念等,自我负荷与痛苦深重;对他人,苦毒以嫉恨、敌视、不满、冷漠、攻击、不肯饶恕等表现出来。(注29)
第四,心理受伤人往往按照自己的伤害,在有意与无意中,伤害他人,特别是家人或周围人。在平常,受伤人对非家人或非周围人表现得「正常」,也能压制自己的伤害。但在无法控制自己时,还是会伤害人。受伤人对家人或周围人,会情不自禁地、自动而自然地显露发泄伤害,并在伤害他人中自我失控。伤害显露后,又因自己伤害他人,而陷入懊悔与痛苦里。因此,心理受伤人的人际关系是不安不和、容易破裂的,而家人或周围人对心理受伤人常「受不了」、「敬而远之」。心理受伤的家人,尤其子女是伤害的承接人。子女容易成为二度受伤者或二手受伤者。
第五,心理受伤人的伤害若不能医治,伤害会持续一生。伤害不会因岁月的流逝而自动自然地被医治,所谓「岁月疗伤」是不可能的。因此,受伤人务必要医治自己的伤害;若不然,只能持续地负伤度日,终生在伤害的痛苦折磨里,负伤死亡。
C 心理伤害的来源
正如人的扭曲有他人、人际关系、环境与遭遇、自身的形成来源,人的心理伤害也相同。首先,人出生后,无论是家人、邻居、朋友、老师、同学、工作关系人、教会的牧者或信徒等,都能成为心理伤害的来源。人的伤害来自这些人的斥责、排斥、厌恶、拒绝等的言语、态度与行为。尤其是在幼儿或童年阶段,父母与家庭同居者所给的伤害,是严重的伤害,影响一生。(注30)
第二,人的心理伤害在人际关系中形成。在人际关系所遭遇的各种冲击、破裂、离散、困境、标签、评价等,都造成人的心理受伤。例如,家庭关系中,父母爱的缺失与父母的离婚,是子女极大受伤的原因。另外,婚姻关系的破裂、交友关系的断绝、工作关系的失信、霸凌与打击等,也产生心理伤害。
第三,人所面对的突然意外、无预警、打击性环境与遭遇,会造成人的心理伤害。居住环境突然遭袭地震、台风、水灾、迁移等的冲击,社会环境经历「革命」、「运动」、「新政策」、强制压迫等的变局,以及无预警地遭遇严重疾病、感染病、失业、落榜、暴力袭击、性暴力、意外等,都产生突发而打击性的心理伤害。
第四,人心理的伤害更有自身的来源。首先,与人的扭曲一样,人的罪性或先天性罪的倾向,例如,恶念、苟合、嫉妒、骄傲等,对各种他人的言语、冲击、变化等,过分反应、轻易猜测、选择接受、负面解读,造成心理伤害(耶30:12-17)。有人生性过分猜忌,常以猜忌心去怀疑他人的言语与行动,轻易而负面地猜测他人的言语或过分反应,都让自己受伤害。有人持顽硬而嫉恨的倾向,因此对他人失误的言语与行动,选择不接纳与不饶恕,让自己怀恨与排斥心加重,导致自我受伤。
其次,自己的负面与偏激的思想倾向,特别是严重的宿命论(命运观、预定论)与悲观论的思想倾向,容易在思想上迎接各种冲击而心理受伤。有人常认定自己「命苦」,习惯地解读突发的环境灾难或遭遇打击,是一种「命运」、「报应」、「预定」。因此,负面与偏激的思想倾向,就容易成为一种悲观、负面、消极、虚无的心理平台,随时被外在的伤害霸占。
结论来说,人的内心伤害有他人、人际关系、环境与遭遇、自身等方面的形成来源,其中最重要的来源是自身。若一个人对外来的伤害言行不过分反应、不轻易猜测,也不以负面来迎接选择,解读整合,此人不一定会有心理伤害。因此,人的心理受伤不能全归咎于他人或环境与遭遇,自己是心理受伤的最重要负责者。
D 为什么人的心理伤害会持续与无法摆脱?
为什么人的内心伤害会持续而无法摆脱呢?为什么人会不断地活在内心的伤害里呢?首先,伤害的持续乃因人对伤害持有放任自流、任凭的态度。当伤害再度出现时,自己有意无意地迎接伤害,持续让伤害影响与摆布自己,允许伤害长时间在内心活动。另外,放任自流与任凭也表示自己不去面对与处理伤害。因此,在伤害来临时,持束手无策的态度。
第二,没有及时而持续地处理与医治,以致无法得到医治。不少心理受伤人也曾尝试过各式各样的处理与医治途径,但问题在于没有及时而持续地进行医治。其实,所有的伤害,都是长期而反覆地在人心形成,所以伤害的处理与医治也必须是长期而反覆地进行,不能轻视或放弃医治。
第三,很多人对伤害采取命运式的接受或「没办法」的态度,导致人不断地活在内心的伤害。在很多心理伤害人中,常听到:「我的心理伤害是天性的,不能改变、无法医治」;「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我就是没办法,只能这样」。当人持续接受命运式或「没办法」的态度,心理伤害只能持续,无从得医治。
E 医治心理伤害的灵修:两种情况
1、引言
医治心理伤害从两种情况进行。第一,心理伤害尚未表现或未启动情况。这种医治是对心理伤害医治的预备或预工,其目的在消减伤害启动的机会,或杜绝抵御伤害的表现。若基督徒在第一情况进行医治,伤害突然启动时,即刻进入第二情况。第二是心理伤害开始表现或启动的情况。在第二情况里,基督徒不仅面对、处理,更要医治心理伤害。笔者以向上灵修的静默、独对、合一的读经与祷告、整日灵修与随时随处灵修为基础与途径,来面对、处理与医治心理伤害。
2、第一情况:心理伤害尚未启动
a 第一步骤:认觉
在心理伤害尚未启动的情况下,基督徒在静默与独对里,对自己的伤害要有认觉。认觉是理性、经验、信仰上对心理伤害的认知与察觉。这是面对、处理与医治的第一步。(注31)基督徒可直接从伤害的形成来源,认觉伤害内容与伤害来源。因此,要回思过去哪些自身的问题、他人、人际关系状况、环境与特别遭遇等造成了自己的伤害,其内容是什么?
另外,基督徒也可以从自己的伤害表现,来认觉心理伤害。现今自己的伤害,如何以负面与偏激的个性、脾气、品格、情绪、思想、观念、言语、行动等表现出来,又如何以长期、反覆、根深蒂固、不能自拔、无法逃脱等性质存在,带来严重的痛苦与折磨。基督徒在静默与独对的认觉里,清楚地认知、分辨、察觉、确定,自己伤害的来源与内容之后,再进入警惕的步骤。若在认觉里,遇到风浪指数持续3以上的风浪时,要紧急进入静默叫醒耶稣的求救耶稣、唤醒自己、等候耶稣,来面对处理伤害的风浪。若风浪指数比原先减弱1-2时,便可以进入第二步骤的警惕,或第二情况的第二步骤来面对、处理与医治伤害。
b 第二步骤:警惕
警惕是在理性、经验、信仰上,对心理伤害作警戒性宣布与提醒。从心理伤害来说,警惕的目的有二。其一是消减伤害的启动机会,或杜绝抵御伤害的表现。基督徒可宣布说:「我不接受伤害带给我的冲击与影响」(理性上);「若我按照伤害来说话,必定肯定说错话,又会陷入长时间的痛苦与折腾里」(经历上);「我的伤害与神所爱而拣选的儿女自我并不相配,我拒绝伤害的自我」(信仰上);「我有伤害,也被伤害折腾过。我要警觉,不能再陷入伤害,不能再被伤害摆布」(理性上、经历上、信仰上)。
警惕的另一目的,是提醒自己活出真正自我,不再是受伤的自我。基督徒当提醒自己说:「阻碍我活出真正自我的任何伤害,我都拒绝」;「我是基督徒,我要活出真正自我的身分、生命与生活」(理性上、经历上、信仰上)。
在警惕的宣布与提醒中,基督徒若有风浪指数持续在3以上的风浪时,还要紧急进入静默叫醒耶稣,来面对处理伤害的风浪。若伤害风浪指数比原先减弱1-2时,可以进入第二情况的第二步骤,来面对、处理与医治伤害。
基督徒在认觉与警惕里,若一直没有心里风浪,可以持续停留在第一情况里,进行认觉与警惕。基督徒在反覆的认觉中,对心理伤害的认觉会更深、更多、更清楚、更确定。在反覆的警惕里,基督徒能消减伤害启动的机会,或杜绝抵御伤害的表现,并随时提醒自己要活出真正自我,而不再是受伤的自我。
3、第二情况:心理伤害开始或已经启动
a 第一步骤:静默的暂停言行与叫醒耶稣
当心理伤害开始启动,心中风浪四起,基督徒的第一要务,是自己紧急而及时地进入静默的暂停言行,阻止伤害表现在自己的个性、脾气、品格、情绪、思想、观念、言语,以及行动。暂停言行后,基督徒要立即在叫醒耶稣里面对处理风浪,直到风浪指数比原先减弱1-2。之后,基督徒就进入第二步骤。因伤害与伤害的风浪在各人的情况与程度不同,静默叫醒耶稣时段各有不同。
b 第二步骤:在独对与静默里医治心理伤害
第二步骤的独对与静默,是基督徒医治心理伤害的地方。第二步骤虽主要在独对里,但基督徒因处理突袭的风浪,还需要进入静默,面对处理风浪。在独对神的光照下,基督徒首先要正视与面对伤害,包括过去的伤害场景、伤害来源者、伤害内容、受伤者自己。在正视与面对伤害,笔者强调务必在与神面对面的独对里,并在上帝的光照里进行。与神面对面独对,表示与上帝一起正视与面对伤害。在上帝的光照里,则意味着唯独在上帝真理与全备的光照下,才能更清楚、更深入、更澈底地正视与面对伤害。因此,基督徒不能单独去正视与面对伤害。
在正视与面对伤害中,若心中掀起风浪,而风浪指数持续在3以上时,再次倚靠同在的上帝,紧急进入静默的叫醒耶稣,并进行宣布与提醒,面对处理伤害的风浪。若伤害的风浪指数比原先减弱1-2时,再归回到独对里,继续正视与面对伤害。
当伤害的风浪舒缓或平息,基督徒在上帝光照下,对所正视的心理伤害要深入理解。在深入理解里,他人给予的伤害或许是故意、坏意的,也可能是无意、偶发、没有坏动机、无知、无奈情况的。受伤的环境可能是人为、故意营造的,更可能是普遍、难以幸免的。受伤的遭遇可能是蓄意、强制性的,但也可能是偶发、无意、无可避免的。正如在修复扭曲中的深入理解,基督徒对给予心理伤害之人的深入理解,是把目光从伤害行为,转向他人的「心是何等懦弱」。
另外,在深入理解里,基督徒会觉悟自己对心理伤害的问题与责任。自己的罪性或先天性罪的倾向、对罪行的合理化、负面而偏激思想倾向,在迎接、解读、整合过程中,迎接了外在伤害,让伤害发生,甚至加剧了伤害。基督徒在深入理解中,必须在理性、经验、信仰上作宣布与提醒。在深入理解之前,他人、人际关系、环境与遭遇等,总是可恶、无法理解的。但经过深入理解,这些不一定都是恶的,乃是可理解的,而且伤害不能全归咎于他人、人际关系、环境与遭遇等,自己也有责任。在深入理解的过程,若有风浪在持续在3以上风浪指数,要紧急进入静默叫醒耶稣,处理风浪。若风浪比原先减弱1-2时,再回到独对,继续进行深入理解。
在独对里,随着对自己伤害深入理解的加深,基督徒对伤害就能有新的解读。若深入理解是一种理性、经验、信仰上的,新的解读是知行合一性解读。这种知行合一性新解读,让基督徒在理性、经验、信仰上,有深入理解与实际行动结合。因此基督徒一方面能认罪悔改,再次认知、接受真正自我;另一方面,对他人与环境遭遇,也能理解、接纳怜悯、饶恕与爱。伤害的医治,就在此知行合一性的新解读里产生。
在新的解读里,基督徒先自我认罪悔改、认知、接受。在上帝的光照中,基督徒看到自己是心理伤害的共犯,自己对非自身来源的伤害,有迎接、解读、整合的责任。(注32)为此,在神面前认罪悔改,经历上帝的饶恕。认罪悔改之后,基督徒在认罪悔改与经历上帝饶恕的基础上要饶恕自己,不让心理伤害的共犯行为,使自己陷入自责与罪疚感里,防止无法继续新的解读。(注33)认罪悔改带出的悔悟性自我理解,让基督徒在理性、经验、信仰上认知一直表现出受到伤害,是得罪上帝的事,更是背乎真正自我的不当行为。另外,基督徒在悟性自我理解里,更积极而坚定地接受真正自我的身分、生命与生活。
其次,基督徒要对他人、人际关系、环境与遭遇等,进行新的解读。首先是对伤害加害者。在新的解读里,基督徒渐渐地发现加害者在施加伤害时,有自身的情况、软弱、困惑、无知、过犯、局限性。这种发现性解读,让基督徒对加害者的情况、软弱、困惑、无知、过犯、局限性,发出谅解性共鸣,能接纳加害者。这种共鸣与接纳不是勉强、刻意的,乃是在与神深入的独对,才能发出的共鸣与接纳。随着共鸣与接纳的持续与深入,这种共鸣与接纳引导基督徒对加害者产生可怜、可体恤的心。这是一个人在深入独对的表现与证据。最后,在至密的独对里,基督徒在拥抱上帝的怜悯,与神的慈爱契合时,加害者就能成为可饶恕的或可爱的人。心理伤害的医治,就在饶恕与慈爱中产生。(注34)
在新的解读里,「共鸣与接纳à可怜与可体恤à可饶恕与可爱」的解读,是阶段性、进阶性的,但也会出现回流现象。虽然新的解读,让自己在可怜与可体恤的阶段,但这并非确保让自己顺利地进入下一个可饶恕与可爱的解读阶段。当基督徒在可怜与可体恤的阶段里,会出现无法可怜与可体恤,甚至无法共鸣与接纳的情况。此时,新的解读必须回流到共鸣与接纳里,再度与神的独对中,让自己产生共鸣与接纳。基督徒在可饶恕与可爱的阶段里,也会出现长时间不能饶恕与爱,甚至连原先的可怜与可体恤的心也会失踪。此时,新的解读必须回流到可怜与可体恤的阶段,又一次在独对中,等候上帝所赐的可怜与可体恤的心。这是新的解读的回流现象。
另外,在新的解读时,也必须在理性、经验、信仰上作宣布与提醒。不仅如此,若面对风浪指数持续在3以上的风浪时,要紧急地回到静默叫醒耶稣来处理风浪。风浪比原先减弱1-2时,再回到原先新的解读阶段。
基督徒要对环境与遭遇作新的解读。起初,基督徒所认知的受伤环境与遭遇,是蓄意、强制性的。但基督徒在新的解读里,会发现在这些环境与遭遇里,有加害者的软弱、困惑、无知、过犯、局限,也会关注遭遇是偶发、无意、无可避免的。因此新的解读容许基督徒对环境与遭遇,产生共鸣与接纳、可怜与可体恤、可饶恕或可爱。当基督徒对这些伤害的环境与遭遇能饶恕或爱,心理伤害就能医治。
c 第三步骤:在合一读经与祷告、整日灵修与随时随处灵修里医治心理伤害
第三步骤,是在合一读经与祷告、整日灵修与随时随处灵修中,面对与医治心理伤害。虽然绝大部分的心理伤害医治,在第二步骤的静默与独对里进行与完成,但合一读经与祷告、整日灵修与随时随处灵修的相随相伴,是不能忽视的。这些灵修让心理伤害的医治更加完全。
藉着合一的读经,基督徒发现三一神满有医治人伤害的心意、旨意与作为,更能确知受如果一直维持着受伤自我,不合乎神的心意、旨意与作为。为了与经文中医治的三一神合一,对自己的心理伤害作反思、认罪悔改,对加害者,寻索可理解与接受、共鸣与接纳、可怜与可体恤、饶恕或可爱的具体实践。在合一读经里,再次确知基督徒的自我,要与三一神的心意、旨意与作为合一,必须摆脱并医治心理伤害,活出真正自我。
在合一祷告里,按照合一读经的内容为基础与依据,进行认罪悔改、宣告、提醒,并为具体实践恳求。在合一的祷告里,基督徒不断地认知、接受、确定,并活出被医治的自我与真正自我,这是与三一神心意、旨意与作为合一的具体表现。
在整日灵修里,基督徒反思、省察、检验、监督,并感谢自己在整日里,面对、处理、医治心理伤害的具体实践内容,让自己整日在处理与医治心理伤害的过程里。最后,在随时随处灵修的「五分钟」静默、外观内察、耶稣生平默想、活在神的尊前里,随时随处面对、处理、医治心理伤害。基督徒藉着随时随处灵修,对他人、人际关系、环境与遭遇、自己,随时作出可理解与接受、共鸣与接纳、可怜与可体恤、饶恕或可爱的具体实践,不断地认知、接受、确定,活出被医治的自我与真正自我。
F 医治心理伤害的理解与检验:如何确知心理伤害得到医治呢?
1、引言
每个人的心理伤害都具有长期性、根深蒂固性、不能自拔、无法逃脱性。因此,心理伤害的医治,需要长时间、反覆而持续地进行。受伤的基督徒务必存忍耐、积极与渴望的态度,并等候神医治的信心,来面对医治的过程。不能因短时间没有被医治,或认为医治「不奏效」就中断医治。中断医治,只会持续伤害,继续被伤害摆布,活在伤害的痛苦与折磨里。
2、医治心理伤害的检验
受伤的基督徒要如何确知自己的心理伤害得到医治呢?要如何检验呢?(注35)笔者提出三种检验的确据。第一,当基督徒再次回思自己的伤害,包括场景、加害者、伤害事件、受伤的自己等,而心里的痛苦、不舒服、回避心等引起的风浪,没有超过风浪指数3以上。基督徒发现,原来可恶、无法理解、极力抗拒、怨恨与归罪的他人、人际关系与环境遭遇,已经转化为可饶恕或可爱的对象时,就可确定心理伤害得到医治了。
第二,伤害事件场景、加害者、受伤的自己,可以解读为美好的或蒙福的。其实,伤害事件与伤害者依旧是恶的,自己是受害者。但在最终的医治阶段里,基督徒若发现心理伤害不再是惧怕的伤痕或威胁的猛浪,反而能告白伤害事件是上帝对自己的生命美好、益处、祝福的心意、旨意与作为时,就可确定心理伤害得到医治了(创50:19-21)。此时,伤害的伤痕就能转化为生命勋章;伤害的风浪转变为风景。若能视自己的伤害为勋章与风景,心理的伤害就被医治了。
第三,心理伤害的医治,必须要藉着活出真正自我里得到完全。事实上,基督徒不仅活在被医治的结果与景况,更要活出真正自我时,医治才得以完全显出。在过去,受伤的基督徒活在持续而不能救拔的伤害痛苦里,只能表现出极度严重的负面,以及偏激的个性、脾气、品格、情绪、思想、观念与行动等。得医治的基督徒因活出真正自我的身分、生命与生活,就能摆脱伤害对自己的控制与生命表现。得到医治后,过去的伤害还会突袭基督徒,但这些伤害的痛苦、折磨、影响,只不过是暂时、短期、偶尔的,而且基督徒可以自拔或不受摆布。真正自我的生命力量与生活表现,能抵御过去伤害的突袭与影响,不活在受伤的生命,乃在真正自我的生命里。
G 医治心理受伤的灵修范例
1、晓敬的被性侵事件
晓敬是二十多岁、活泼乐观的基督徒。有一天晚上,她在公司独自加班,被一个回到办公室的男性上司性侵犯。从此,晓敬自认为是「被玷污、不洁净、得罪上帝、无法结婚的人」,并且辞去工作,整日在家痛苦流泪,不出门。一个月后,教会朋友来探望晓敬,鼓励她去教会。她虽勉强去了教会,但在崇拜里,更加感到自己是「被玷污、不洁净、得罪上帝的人」,情不自禁地在流泪中离开教会。回到家,她再度陷入极度的痛苦与自责。
一个月后,晓敬在另一城市找到新工作,搬了家。在新公司,晓敬专注工作,低调很少说话,不与人来往,也没有去教会的念头。一天,晓敬在自己办公桌午餐前作了谢饭祷告,被一个基督徒同事发现。之后,这位同事与她的关系变得亲近,常关心她,也鼓励晓敬去她的教会。
几个月后,晓敬去了同事的教会,内心被活泼的敬拜赞美所激励,也开始参加查经会。半年后,同事鼓励她参与敬拜赞美团队,但晓敬一口拒绝。晓敬认为自己是「被玷污、不洁净、得罪上帝的人」,不能站在神圣的讲坛。有一次,她与同事基督徒参加特会,学习了心理伤害医治的向内灵修。
特会之后的一个主日下午,晓敬有感动作心理伤害医治的操练。她先翻阅特会的笔记本,反覆看了很多次。然后在静默中,回思自己过去被性侵犯的场景。她一回思,便心里极度害怕、全身颤抖,似乎呼吸也感到困难。第一次的尝试,就此告终。之后,晓敬多次尝试,但每次的经历都是惧怕、颤抖、流泪,因此就放弃了操练。
有一天,在公司与基督徒同事一起吃午饭,同事说:「我操练过医治心理伤害,很有帮助。我会持续做。你有试过吗?」晓敬没有回答,更不想谈这件事。当天晚上,晓敬回到家,再次尝试,再回思过去被性侵犯的场景。但情况没有改变,仍是惧怕、颤抖、流泪。这次,她在叫醒耶稣中求救耶稣,呼叫说:「耶稣啊,祢知道我所经历的事吗?我经历这事的时候,祢在哪里?祢为什么不阻止呢?祢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我都不能活了。」晓敬只能在流泪中,反覆向耶稣呼叫。
之后的每一天,晓敬一回到家就持续求救耶稣,但她的痛苦情况没有改变。直到有一天,她感到痛苦减轻,场景的风浪不像过去一样的恐怖与凶猛。她在静默中唤醒自己,把自己交给耶稣,以及对伤害的理解主权交给耶稣。但她发现这是不可能。因为这伤害是铁定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没有其他的理解方式,更没有必要请耶稣向自己解释什么。那天,她鼓起勇气,在流泪中作宣布与提醒:「在我身上的伤害,我奉耶稣的名拒绝你,你要停止活动、我不接受」;「我是神所爱而且喜悦的儿女、有上帝特别计划的人,你这个伤害与我的身分、生命和生活是不配的」;「若我被伤害摆布,肯定又会封闭自己,不说话,长时间活在伤害的折磨里」。做完宣布与提醒,她感觉心情平稳,心理伤痛也减轻。之后,她一有空就作宣布与提醒。
另一天,在静默的唤醒自己,她虽然无法把自己对伤害理解的主权交给耶稣,但她感受到上帝仍然爱她,她也爱上帝。流泪中,心里充满上帝的安慰。在上帝的爱与安慰中,她与神面对面,接受上帝的光照,心中更有温暖。此时,她看到被性侵犯的办公室与埋首加班的自己能正视这些场景,没有回避。但她还是在惧怕、颤抖里,流着泪求救耶稣说:「耶稣救我,求神赐我力量,除去我的惧怕。」
终于在另一个周末上午,她在回思中,正视场景、性侵犯者和自己时,清楚地看到上司的面孔。起初,在回避上司的面孔中,她突然发现上司的脸是孤单、无力、惶恐的。其实,上司平素忠心、寡言,对晓敬友善,从不严厉。晓敬忆起上司曾提过他在家没有地位,上司的妻子非常能干、强势,家人都服从她。妻子因工作,常在外地出差几个月。晓敬想到那天上司回到办公室,是因他忘了携带自己的手机,事件发生是突然的,并不是计划的,上司也没有想到晓敬在加班。那天上司是软弱、极度孤单,更不能控制自己的性欲。晓敬第一次如此理解上司。但她还是认为上司的性侵犯,是令人无法接受的恶事。晓敬一直认为自己是「被玷污、不洁净、得罪上帝、无法结婚的人」。但这次,在神的光照下,她发现自己是无辜的,是受害者。自己对性侵犯事件没有责任,不必自责。想到此,她心里便得着释放。
再一天,她再次回思上司,这次她感到上司很可怜。因他被软弱所困,经常受到妻子的冷笑与看不起,家庭生活不幸福,被性欲摆布。她在独对神的光照里,发现上帝爱上司,对上司也发出怜悯之心。晓敬在哭泣祷告说:「神啊,我是无辜的,是受害者。我为何有如此的遭遇呢?我的错误在哪里呢?我有得罪祢吗?」晓敬又问神:「神啊,我被性侵犯,就算是被玷污的人吗?难道一生都不洁净吗?耶稣的宝血不能洁净我吗?」
在晓敬的情况里,伤害医治的过程并不顺利,也没有很快得医治,但她没有中断,仍持续进行医治。晓敬也恢复了合一的读经,晚上也省察自己。她在读经里,发现上帝是满有怜悯、慈爱的医治的上帝;而且神的心意,是让她活在神所爱且喜悦之女儿的身分、生命与生活里,不希望被伤害折磨而痛苦。她渴望与神合一,并与上帝心意的真正自我合一。
有一天,她读了文士与法利赛人把正犯奸淫的女子带到耶稣面前的经文(约8:1-11)。耶稣驳斥了他们的诡计之后,对女子说:「我也不定你的罪。去吧,从此不要再犯罪了!」(约8:11)晓敬看到耶稣没有定这女人的罪,反而发出怜悯,洁净她、赦免她并引导前路。她渴望和耶稣的怜悯属性与作为合一。在读经中,晓敬感到与怜悯的耶稣面对面,并在神的光照里,第一次认为自己虽遭性侵犯,但不表示自己是「被玷污、不洁净、得罪上帝的人」,耶稣不会定她有罪。上司的侵犯不构成晓敬有罪,这是上司的罪,不是她的罪。在独对的光照中,她宣布与提醒说:「我被性侵犯,但不能说我是被玷污、不洁净的人,我拒绝这种说法」;「我被性侵犯,我没有得罪上帝,上帝仍向我发出怜悯、慈爱、安慰,上帝没有归罪我」;「我虽被性侵,但我不接受不能结婚的说法」。
不知过了多久,晓敬在独对中祷告说:「耶稣啊,我理解上司的处境,我愿靠祢的大爱,效法祢饶恕人,拯救人的榜样,我乐意饶恕上司」;「上帝啊,求祢除掉我的恨恶之心。求神饶恕上司,让他也能明白救恩,靠耶稣得救」。当她作了饶恕的祷告与心底的饶恕后,她的内心感到释放,恐惧心也消失。然后,她再次宣布说:「上司啊,我不知你在哪里,但我饶恕你,不再恨恶你。」
有一天,晓敬在教会里发现一个大学生姊妹每次聚会都在哭泣,脸面发呆,聚会后匆匆离开。晓敬似乎看到过去的她。有一次聚会尚未结束,姊妹又匆匆离席,晓敬跟着她,在大楼的出口巷子里追上了姊妹,连忙握住姊妹的手臂。晓敬问:「妳有什么难过的事吗?」姊妹就抱住晓敬,一直哭泣。晓敬带着姊妹,搭上出租车回自己的家。到了家,姊妹向晓敬说出最近遭遇性侵犯的事。从此开始,晓敬就以自己的经验与向内灵修的医治过程,帮助这位姊妹。
晓敬性侵犯伤害的医治是长期而反覆性的,但她经历了如下的医治过程。首先,她能理解、怜悯与饶恕那个上司。第二,她不认为自己被性侵犯就是被玷污、不洁的、得罪上帝的人,反而上帝对她的怜悯、慈爱、安慰没有改变。第三,晓敬每天靠着圣灵的恩典与能力,活出神所爱而喜悦之女儿的身分、生命与生活,把真正自我的正面且肯定的个性、脾气、品格、情绪、思想、观念与行动等活出来,让伤害的影响失效无力。第四,当她有如上三方面的理解、认知与生活时,心中不再有惧怕与颤抖,不再陷入性侵犯伤害的痛苦折磨里,不接受伤害的摆布。最后,在她帮助被性侵的姊妹中,发现她的医治经历,可以帮助落在同样处境的人。虽然自己的伤害不是美好之事,但却成为帮助别人的祝福。伤害的风浪,在她心中已转化为祝福的风景。
2、国品的辍学遭遇
国品的伤害,来自父母在他小学毕业之际,无预警地通知他因家境贫困,必须让他辍学。之后,很多朋友上中学,继续就读时,国品只能留在家,帮父母干农活,放牛羊。当时,他认为父母不供应学费,是一种极其不负责的行为。他开始对父母不满,心中充满埋怨,并认为辍学是父母弃绝他的伤害。
其实,国品自幼常从亲戚听到:「人不读书,只能没出息。」他的辍学让他认为:「我的人生因辍学就没出息,没有盼望。」更重要的是,每当他见到读中学的朋友,他总是抬不起头,避而远之。虽然活着,但自认为是「行尸走肉」,心中极度自卑、自恨。
国品二十岁信了耶稣。他一有机会就参加各种学习班,对信仰非常追求,也开始参与教会事奉。国品成了基督徒后,生活有了喜乐与活力。但是,每当与中学以上学历的人说话,或有人提到学历时,自卑感便笼罩他,使他抬不起头。他被父母弃绝的伤害再度涌起,以致埋怨父母,又陷入被父母弃绝的伤痛里。为此,国品常常祷告神,求神挪去自卑感,消除对父母的埋怨,医治自己被父母弃绝的心灵,让他勇敢地站在有学历的人面前,抬起头。但他的祷告没有改变他的自卑感,更无法摆脱被父母弃绝的伤痛感,仍然抬不起头。
国品二十五岁结婚,次年生下孩子。当孩子上学时,他辍学的伤害,无意中便表现在孩子身上。他非常看重孩子的读书成绩,严格管教孩子读书。他更把自己的读书梦,寄托在孩子身上。每当孩子不想读书,或成绩不理想,他就用严厉的言语责备孩子,让孩子哭泣,对爸爸产生恐惧心。
有一次,国品有机会参加灵修学习班,学习了医治内心伤害的向内灵修。回到家,他就尝试操练。首先,他在静默中回思过去父母让他辍学的场景时,心不能平静,伤害的风浪四起,感到自卑、害怕。他求救耶稣,请求耶稣平静风浪,但却埋怨耶稣说:「耶稣啊,为什么让我生在这种家庭?为什么我的父母不负责任?为什么让我辍学,使我抬不起头,见不得人呢?」「耶稣啊,祢知道,在这个社会,不读书、没学历,只能过底层生活,祢知道这多么难受吗?」国品在眼泪、叹息里,无法持续祷告,也无法操练。
有一个周末,国品再次安静回思受伤的场景。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他又求救耶稣,但这次他感到风浪不大,痛苦似乎减少。此时,他以唤醒自己来仰望、注目耶稣,把自己的心思意念交给耶稣,对自己伤害理解的主权交给耶稣,等候耶稣平息风浪。在唤醒自己里,国品作提醒与宣布说:「被父母弃绝的伤害,我奉耶稣的名拒绝你,你要停止活动」;「若我按照我的伤害来说话,肯定说极端的错话,又要陷入长时间的伤害里」;「你这个伤害,我不接受你的摆布。过去你曾控制过我,但现在我不接受你」;「我是神爱且喜悦的儿女,是神所拣选而有特别计划的人,你这个伤害与我的身分、生命和生活是不配的,我奉耶稣的名斥责你」。国品认为这种提醒与宣布对他非常有帮助,能缓和情绪,有信心面对自己的伤害,心情的伤痛也减轻。因此,他一有空就作提醒与宣布。
国品知道他要在独对里,医治内心的伤害。在独对神的光照下,当他回思无法付学费而让他辍学的父母、母亲的无奈与眼泪、在朋友前抬不起头等光景时,风浪与痛苦再起。此时他就说:「主啊,求祢救我,给我力量。」在持续的独对中,他慢慢正视父母的无奈与自己的自卑,开始理解父母。他更发现,家境贫困而辍学,不是父母不负责任,乃是没办法,是父母也不愿意的事。他突然理解当时父亲重病,连医药费都缴不起。
另外,除他以外,村里也有不少朋友因家境贫困而辍学。辍学之事,不能只责怪父亲,也有整个农村经济跟不上的问题。因此,能把辍学的事全归咎给父母,是不公平、不正确的断定。他想到自己对辍学也有责任。当时他未好好跟父母沟通,没有把自己想读书的意愿向父母表达,反而接受了辍学。在神的光照中,他第一次作悔改祷告。
当国品对父母与自己有了深入的理解,并作出新的解读时,对父母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怜悯之心。他能体恤父母的苦衷与难处。父母让他辍学,不表示父母没有尽责任,更不是父母不爱他。他想到无论在他青少年时期,或工作,甚至在结婚的过程中,父母对他的爱时,便流出感恩的眼泪。父母不再是他埋怨的对象,而是怜悯的对象。国品对父母充满怜悯心,渐渐能饶恕父母让他辍学的决定,更能爱他现在年老体衰的父母。
国品的医治操练是反覆而持续的。每当他看到父母,心中便仍有未消的埋怨。此时,他即刻提醒自己:「父母是怜悯、爱的对象。」渐渐地,他能怜悯父母,不再埋怨,能更加照顾父母。有一天,国品去了父母的家,对父母说:「爸妈,我能理解你们让我辍学的痛苦决定。我现在不埋怨你们,请你们也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爸妈,我爱你们。」从此,他辍学、被弃绝的伤害就此消失。
国品又发现,他学历虽不高,但不会因此对学习圣经与服事感到任何障碍。反而,他更倚靠上帝的大能与智慧,激励他更努力学习圣经、讲道、服事。有了这种认识后,他不再因学历而自卑或抬不起头,反倒心里淡定,感谢上帝。他发现,学历不高虽造成自卑,但这个自卑可以转化为谦卑。因此,他常提醒自己「看别人比自己强,俯就卑微的人」。他看到这个伤害反倒让他的生命素质提升,是美好事,是蒙福的事。
最后,国品因辍学,从少年时期就干农活、放牛羊,培养他能干、不怕苦的精神。无论他在哪里,干起活来,总是安静地做好,得众人的肯定与喜悦。他发现过去的伤害已转化为美好与蒙福的事。过去场景的风浪,已经变成风景。忆起过去,不禁满心感恩,满面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