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讲：人的境况与神的大能

第五讲、唯一的救法

我不以福音为耻;这福音本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先是犹太人，后是希利尼人。(罗马书1章16节)

在这一节圣经中，保罗介绍了此伟大书信的主题。以下全文都是以此节经文为出发点。保罗想到罗马去传福音，因他不以他所传的福音为耻。

现在我们必须明白保罗为何用消极的术语来表示积极的意义?这实在是给他所要说的加添了好多力量。如果我们回想一些有关罗马城的事，我们就可以一目了然了。罗马是当时世界最大的京都，为罗马帝国政府所在地，所有宗教、哲学思想、各派门代表均会聚集于此。除此以外，罗马的法津与政治早已闻名于世。她实在是世界上最值得骄傲的一座城市了。她以财富、能力、学术、文化、宗教与政治自豪；不但如此，她伟大的建筑物亦是到处闻名。在人类文化与进步上来说，罗马城似乎是世界上最完善的城市。她代表人类伟大与成功的骄傲，尤其是她特别对基督教表示出此种骄傲的态度。许多正式与非正式的记录已证明此点。福音的宣称在罗马看来是无稽之谈。从一小群无名之辈的属民，能传出什么全世界人类所必须的救恩?那简直是荒涎至极。对罗马人尤其认为是可笑的，就是那信息的中心乃是一个与大学者、哲学家相比不可以同日而语的普通木匠，是出自最卑微的城镇，称祂为神的儿子。但是使这福音的宣称成为更疯狂的，就是这位神之子并不是一位大能的征服者，以权柄和威能治服列国，反而被钉死在两个强盗之间。信从这被藐视的宗派称之为基督徒，希腊人以他们的哲学观点来说，认为他们是愚拙；罗马人对他们的恶劣态度更为严重。

保罗就是对生活于这样环境之中的人，说了以上的这几句话。他很久就已经希望对骄傲、自以为世界文化的京都、以其财势为满足的罗马宣传福音。保罗洞悉以上所提的情形。但他不引以为忧虑，也不能影响他。及至他到了那里，他既不感到沮丧，也未打算为他所要传的信息向人道歉。他反而以他的福音自豪，引以为荣，夸赞高举他所传的福音。对于保罗而讲，全罗马不足以比拟他所传的福音。罗马尽全力凌辱、藐视、逼迫一切相信这福音的人。虽然如此，但保罗并不引以为耻，因为他知道所信的是谁。

今日福音所遭遇的，与以上所描写的情形也很相似。从前有很多人相信福音的真理，并承认它是正确的，但不能见诸实行，深以为憾。在当时人们认为福音是人生之最高与至善的生活方式——当然有些只以嘴唇服事神的亦在所难免。

但如今可不是这样。有一巨大的变革发生，今人重新处于保罗时代的罗马情形之中。人们对福音的一般见解完全改观。从前的时候，人们尚承认福音为真理，但如今却公然反对。不但如此，尤有甚者，还嬉笑弃绝福音，认为它不能为受教育、有理想的人所接受而相信。应列入传奇与迷信的范畴，认为是古代无知之人惧怕的奴隶的苟延。认为这一切均能由知识的进步与科学发明的结果，以及心理学在人类天性中所得的反映加以证实了。某项福音的道德教训或被接受，但论到福音的中心信息——如基督的神性、他在世所行的神迹、赎罪之死与肉体复活、圣灵的位格、以及使徒行传头几章的宣称等却被完全拒绝。在今日的世界中，非宗教与反宗教乃是文化与学术的印记。认为信福音乃是真实进步与发展的最大障碍。以今人的理想，认为救恩是发现的，藉人类才能的运用，就是以知识和教育所训练的，可以达到目的。人必须自救，也能自救，认为人在自己的里面有这种能力。此乃近代人类信条的本质。如果有人提起基督的福音，并其中所提供的奇妙救恩，人们就会认为他是时代的落伍者，是无望的白痴。如果这人再进一步地劝勉人接受福音，人们就会说他是在污辱人，以为好像对待数千年前无知的原始人，他们说你对现在非洲尚未开化的野人这样传讲还情有可原，但你若对我们讲福音是人的惟一希望，我们就要斥责你为愚蠢的人。

我们今日所遭遇的情形，正如昔日保罗所遭遇的相同。所以我们也不当以福音为耻，或为福音道歉。我们要毫不犹疑地声明相信基督的福音是人类的唯一希望。我们如此说，并不是我们不知道今日的科学发展，人类知识与文化水准的提高。我们明白，今日的世界情形一如往昔，丝毫没有进步，除了基督的福音以外，这世界是没有希望的。保罗在本节经文中已经指出他的理由，兹述之如下：

一、保罗以福音自豪的头一个原因，就是福音乃是神的救赎方法。这并不像一般人所说，以为福音是一种人生观或生活方式；它乃是我们所矜夸的主要理由。现在让我们加以分析，可以更清楚明了它的意义。

首先我们要看福音是拥有奇特权柄的。因为一切其它论到人生或其难题的思想都是人为的，总不出幻想猜测之途。有时他们做些事实夸大的理论，大思想家也不知道究竟人生有何意义，所以往往他们自称为真理的探求者。他们的话常是“我想”，“我以为”，“我估料”，“我假设”，“或者是这样”等等。他们对人生真正的难题不能加以透彻的说明，以为这是神秘，非人之心智与力量所能洞悉。

在保罗的世代中，有许多哲学派门兴起，各派门中均有其健将，企图比其它派门更近于真理与现实。有的以亚里斯多德自夸，有的以柏拉图、苏格拉底为其崇奉的人物。一切的哲学系统均以“问号”做终结。每一门派都夸耀了他们的学术思想和系统。但结果各派分歧，产生了无数的宗教。单单思想是不够的。在此世界的后面，尚有些看不见的能力。若不把“神”包括在内，人生是不能解释的。

罗马帝国充满了许多不同的宗教，崇拜这些神及其庙宇。在使徒行传第十七章中，我们就看见一幅清楚的图画。罗马国其它的大城也是如此。他们除了炫耀自己的骄傲与学术以外，只有虚无与恐惧的心理。他们的大哲学家都不能说出人生之究竟，他们的思想虽然进步，但不能告诉我们将往何处，这还有什么可以骄傲的余地呢?保罗所宣传的却与此根本不同。他知道那一切的哲学系统，他也知道他们的有限，不能解决难题。所以他不以人及其所有的自夸。在他没有有为某项系统自夸之前，他必先得到它的特权与确实性。

幻想不能救人，但保罗所传的福音并不是幻想，乃是由神而来的启示。正如他写给加拉太人的：“弟兄们，我告许你们，我素来所传的福音，不是出于人的意思。因为我不是从人领受的、也不是人教导我的，乃是从耶稣基督启示来的。”

今日亦复如是。看一看过去百年间的著述、讲道与教训。人的才能与努力没有做这样的宣称。哲学得了它当得的荣耀，人们说他们能解决人生与宇宙的谜。人类向来没有这样以自己的成就与知识来骄傲的。

但是这一切的结果怎样呢?今日的人生又如何呢?今日世界的光景岂不是与保罗时代一样吗?噢，全属悲剧!我们曾以系统的程序自夸，但毫无结果。我们以思想引为骄傲，但思想的功用达于不同的结论。让我们诚实一点来说，我们在解决人生难题上，确实比保罗以前的哲学家更为进步吗?这答案已在现代世界的状况中发现了。我们的知识发展范围仅限于人生之外部方面。人生的本身仍属不可解说之谜，人生的艺术似乎如往昔一样不可捉摸。哲学的系统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但福音并不是人生哲学，不是属人的观念或人的努力与寻求的结果。福音乃是由神而来的启示。

我们也必须留意，福音不仅是有关神在我们身上的愿望，或期望归宿的说明。它不是伦理与道德的纲领。这在旧约及其启示自属真实，但人类在此点已完全失败。基督的福音，不是在不完全的形态中作进一步的要求；按着保罗所说的，福音乃是更奇妙的，是值得骄傲而引以为荣的，因福音是人生的方式，高过世人历来所提出的。

福音的荣耀，是在于它根本宣布神在耶稣基督身上所成就的。这是保罗福音的本质，正如他在罗马书中所阐明的。这也是众使徒所宣布的福音。他们传讲耶稣为基督，他们所宣布的就是“好信息”。他们并没有首先给人们立下生活的榜样，他们没有要求人接受一个他们所发表的论点；他们只是提出事实，并解释该事实的意义。他们所宣布的不是纲领，乃是一位位格；他们说拿撒勒的耶稣乃神之子，由天降世；他们说基督藉着祂在世完全，无暇疵顺服神的生活与行神迹，表显了神的神性。祂死在十字架上，并不是祂生命的终结，乃是为本国人所摒弃的结果，这十字架的死，乃是有更深远的意义。为了使人能与神和好，神之子必须死在十字架上。这是圣父上帝与圣子上帝之间的和解。祂被挂在木头上亲身担当了我们的罪，应验古先知以赛亚的预言“祂为我们的罪孽压伤”，“因祂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正如保罗在别处所说：“神使那无罪的，替我们成为罪，好叫我们在祂里面成为神的义”(哥林多后书5章21节)。但不止于此。祂已从死里复活、显现、升上高天。从天差遣圣灵的恩赐给初代教会，祂所赐给他们的，不仅是新的知识，乃是新的生命与能力。他们的生活完全改变，他们现在所有的生活才是真的生活。这就是保罗所传的信息，完全着重于神所成就的，其内容乃是神的救法与使人称义。人只有接受顺服。这样的信息是值得引为自豪的；这样的信息才能使人应付斯多亚派与以比古罗派哲学雄辩而不做任何道歉的话；只有这样的信息才能使世界最高最大的哲学显为无有之物，显明那些不过是婴儿的喋喋空谈而已。

二、第二个以福音为荣的理由，就是因为福音乃神拯救的大能。保罗用此“大能”二字写信给罗马，这是不足惊讶的。罗马人心中充满了这个字眼。他们不论评判什么，总是以能力来作为准绳。罗马为帝国之京都，能力之于罗马，犹如智慧之于雅典，若是任何事没有力量，是不值得他们考虑的。罗马人在他们的看法上，根本是实用主义与功利主义的。一切事均以此为标准。保罗详知此点，故发出他的挑战语调。他们是否以结果来试验福音呢?保罗已准备好了去应付他们；不，与其说是应付，不如说保罗是向他们挑战。他们的学问、文化与各种宗教，究竟产生何等效果呢?如果他们看重效果，那么，就请他们把效果拿出来。罗马帝国的公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他们的道德水准，又是什么呢?他在本章十八节至末节，已经找到了答案。那就是他们的生活，那是成功的生活吗?那是文明与文化吗?那就是他们所矜夸的吗?如果他们连人生的难题都不能应付，又谈什么一切哲学的观点与价值呢?他们自显为有知识并对哲学发生极端兴趣，岂知哲学的任务是在解决难题，而非只一味的发起问题。保罗自己从前曾一度夸耀犹太律法，以守全律法而自傲，后来他觉悟这不过是表面的事而已；及至他明白律法内在属灵的真义时，他就发现他是完全失败了。他在本书第七章已经教导的很清楚；人对人生问题的解决，所有一切的努力完全失败了。但只有保罗所传的福音迄今仍在发生功效。他的本身就是其例证。福音有改变人的能力，将平安与安息带来给人，在人生中赐以胜利。不只对保罗一人如此，对千万人亦是如此。怎能有这事呢?保罗又回答了这个问题。

回答此问题之关键，乃在于唯有福音能够解决人的根本难题与需要的事实；唯有福音能揭穿人类完全污秽与可憎的事实!显明人本来的真面目。人不先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他是不需要救恩的——治疗以先，必须有正确的诊断。关于这两方面，只有福音能给以正确的真理；只有福音能给予正确的诊断，并施以治疗。让我们看一看它如何作法。人生的主要难题是什么?人类愁苦、失败的原因何在?前段我们已经讨论，在此不需要再提。

首先我们必须面对面的，那就是神的忿怒。保罗一开始就注意于此，因这是最重要、最严重的问题，但最可惜这是人类从未想到的事。他们也从来未打算想到这一件事，人们一切的打算计划只是想到人，这就是人之所以失败而复失败的主因。你怎能为你的人生或世界做打算，而同时却把万有的创造者与治理者摒弃于九霄云外?神不仅是创造了世界，祂也实际关心这世界，并时常干预其中的一切事件。祂的律法是绝对的，不能逃避。祂已经定规，悖逆与犯罪作恶者必受刑罚：刑罚中的方式之一，即让我们在今世自食我们行为的果实。神已决定那些忘记神，与神为敌的人，必不得顺利与喜乐，咒诅必临到这样生活的人。这就是人类有史以来并迄至今日，直至世界末了的全部史实。人类拒绝承认此点——当然他要加以毁谤。他们以为没有神，人照样可以成功，但其结果如何呢?立刻的失败。神是轻慢不得的，谁也不能使神受到挫折。人生的事实、历史的故事，宣告了神敌挡一切不虔不义的忿怒。这是我们的头一个难题，我们犯罪得罪神。我们与祂处在一种错误的关系中，祂的忿怒在我们身上，神不可能赐福给我们，祂圣洁的属性要求祂必须刑罚我们和我们的过犯。关于此点，我们能做什么?一无所为!我们的眼泪、忧愁、行为、挣扎，均无济于事。我们不能挽回赔偿我们已犯的错行，也没有能力守律法，“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各人的口都被堵塞”，“普世的人都伏在神的审判之下”(罗马书3章19节)。这样说来就没有盼望了吗?感谢神，基督的福音解决了这一切的难题，神在基督里对付了我们的罪。圣洁与公义得到满足——基督曾为我们的过犯，被交给人，为我们得称为义，由死复生(参考罗马书4章25节)。神在基督里预备迎接我们，祂为我们受了咒诅(加拉太书3章13节)。罪的咒诅既被除去，罪人就有了希望。神的律法，就是使人因犯罪的结果而忧愁痛苦的律法得以满足。神在基督里赐给我们赦免的祝福而不再咒诅我们。没有神我们是不能得到快乐的，神说：“恶人心里必不得平安。”人怎样试图获得平安，但究竟不能成功。第一步必须与神和好，平安在基督里即可获得——因为是神在基督里赐给我们的。

但这又发生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人与神站在错误的关系中呢?为什么人总是拣选犯罪呢?这回答是人已经堕落远离神，结果他整个的天性败坏了。人整个的癖好就是远离神，天性恨恶神，觉得神与他反对。他的神就是他自己，他的才干、能力与欲望。他反对神的整个观念，并神在他身上所要求的。况且人还爱神所恶，恶神所爱。这不仅是教理上的说法，这确系是一个事实。确实说明了人准备接受任何学说，无论怎样无事实上的根据，或怀疑神之属性或宗教上超自然的成分，他们都愿接受。这说明了今日人性中道德的混乱与丑恶。此为一切思想家所承认的事实。

非基督徒以表面的方式来应付此严重事实，结果他们是失败的。他们只关心人的行动，设法规劝人脱离恶事。他们著书论说，讲到罪恶的结果，他们在描绘另一幅的人生图画，但忽略了中心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人总是喜欢犯罪?这就是问题焦点之所在。为什么当人面临善恶是非之际，明知错误之结果是悲痛的，而人仍拣选错误之途?这不仅是平常人或愚昧者如此，就是那些最有知识，文化最高，甚至那些终身研究此问题的人也是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能解释此事?只有一个回答是满意的：就是基督的福音。

人类天性已经堕落。人已经根本坏透了，所以万事皆差。他不能改善，只有在根本上改变，另换新性情。人爱黑暗，恨光明。为他们能做什么呢?他能自己改变自己吗?能自己更新吗?“古实人岂能改变皮肤呢?豹岂能改变斑点呢?”人能改变他生活中的癖好吗?试给人穿新衣、住新房屋、居新环境，以优良之教育训练其心智，以高尚之文化陶冶其性情，但结果仍毫无进步，原形毕露，他的欲望与内在生活依然故我。如果此不为真实，则个人与世界早已臻至善境。回想所有大哲学家、思想家的工作，特别看一看过去百年间的巨大变革与社会的制度，这一切都是动机善良的。但最大的难题仍然存在；质言之，人是需要新性情的。此新性情从何而得?只有一个回答，在神之子耶稣基督里。祂从天降世，取了人性，但祂是完全的。是神也是人，唯有在祂里面，神人才能联合；祂把自己的性情赐给我们，祂愿意使我们成为新人。凡信祂，接待祂的，都得此新性情，结果一切的事都不同了。从前恨神的，现在爱神，并渴慕更多认识神。现在他们的最高志愿就是荣耀神，以神为乐。从前他们所恋慕的，现在成为他们最恨恶的，只以神的事为爱恶的依归。从前他们以之为荣，讨其喜悦的自我，如今成为他们的强敌。如此把他们带入与邻人发生的新关系中。先爱神，以后他们就自然会爱人如己。自我和只顾自己乃是纷争、斗争与战争的最大原因。骄傲是社会中一切纷扰的根源，但在基督里，自我已被钉在十字架上，平安当可临到人。只有新造的人才能有新社会，唯有基督才能产生新造的人(哥林多后书5章l7节)。

但此外还有一个大问题，罪不仅是在我们里面，它也是在我们外面的大势力，威胁我们。它是由外而进入人类的，就是神的儿子也曾遭遇过它的袭击。我们得到赦免那是荣耀的，我们有了新性情那真是奇妙的事。但我们仍面临这可怕的权势，就是在我们上面企图击败我们，叫我们作奴隶的恶势力，那最有势力、最刚强的已被它打败，它甚至不惜与神一决雌雄。我们在各处都能遇到它的狡猾与建议。我们是谁，能应付这个仇敌呢?谁能胜过这时常威胁我们的歌利亚呢？谁能救我们脱离这象征的非利士人呢?谁能战胜这使亚当失败的仇敌呢？人是不能的，因为所有的人完全失败了。“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全世界都卧在那恶者手下”。撒但已成为“这世界的神”，“他是披挂整齐的壮士，看守住宅，他所有的都平安无事”。完全绝望了吗？我们必得这样徒然的挣扎吗?不是的。有一位大卫已经打败了歌利亚；有一位约拿单又击败非利士人；有一位已给这仇敌一致命的打击。

拿撒勒人耶稣，上帝的儿子已经战胜撒但。经过极度的苦斗，祂已将“这世界的神”摔掉。祂在十字架上战胜了仇敌、女人的后裔已经打碎了蛇的头。祂已胜过死亡与坟墓，并妨害人的一切权势。祂将祂自己的能力和应许赐给我们，以自己的大能护庇我们。不但我们不再被击败，还要在祂里面得胜有余。

这是世界的难题、人类的难题、你我的难题，这些难题只有福音能以暴露，并只有福音可以解决。唯有基督能满足人类的一切需要，“凡祂所作的，都甚美好”。福音的信息就是论到祂，并关于祂所作的。这不是理论。福音乃是事实，正如历代基督徒所见证的。以这福音为耻吗?万万不可。宁肯以我们愚昧的骄傲、空幻的夸耀、无味的计划与徒然的挣扎为耻。“我不以福音为耻，这福音本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人。”

三．“一切相信的人”就是保罗以福音为荣的第三个理由。这是神的救法，福音在一切的人身上都发生功效，这里又有一点特别的，就是先为犹太人，后为希利尼人；为聪明的，也为愚拙的，各类的人都包括在福音的范围之内。这实在有值得我们引以为荣的地方。世界上所有引为自夸的，均属局部。有的宗教只对某种人传讲，哲学只有学者才可涉足其中，对于赤子及贫穷人则毫无贡献。根本就没有一个哲学可称之为大众哲学。虽有所谓敌对派，但也只能满足这个人，而又被那一个人所反对。强而有尊荣者，诉诸武力；法律与公正有其归依者。世界分崩离析，各自为政。某事为人所尊荣，但又为他人所咒诅，一切满足普世的企图均归失败。由此观之，有谁敢以自己之提议夸耀于世呢?

但基督的福音却与此截然不同。福音是为每一个人的，除了显明人的失败，罪恶与软弱以外，它在人身上无任何要求。所有一切世人的观念，只求诉于某种心理上的性质，在我们之内先有所假定，如果没有这个，那是一定失败的，一个人爱自己的国家，但不爱别人的国家；人无脑力与天才，是不能学习或明了一切的。但福音并不在乎我们本身上有什么差异，它着重于我们的共同之点——犯罪悖逆神、生活上的失败、羞耻等。把我们放在神面前，我们彼此之间，所有一切的差异，你尊我卑，你贫我富等区分就完全消灭了。福音显明我们软弱与无助，叫我们倚靠神自己的能力。

福音并不论我们是谁，或我们是怎样的人。无过之，又无不及。在福音内根本无所谓智愚、大小、学庸、贫富之分；不再有犹太人、外邦人、为奴的、自主的之别。神看我们是失丧而绝望的人，祂把同一的救恩赐给我们。在保罗以前曾有哲学家与教师等去过罗马，但他们的目的就是向一些大人物，以及学者之流演说，对于贫者则毫无贡献。保罗则准备传福音给万人——君王、总督、巡抚、士卒、奴隶、被弃的与被藐视者，他有为万人的信息，而这些信息都是一致的。

以这福音为耻吗?断乎不可。因这是值得我们夸赞与高举的福音信息，唯有这信息是伟大至极，宽广至极，能应付全世界的。

世人所以引为骄傲的那些事，若与耶稣基督和祂的福音相比拟，就无足挂齿。他们的宜称是部分的，缺少能力，除引人至失败的境地外，则一事无成。

只有一个信息能包括全世界，只有一个能力能联合世上的人成为真正的弟兄，只有一个妙法可以解决全世界的与个人的难题，那就是“耶稣基督的福音，因这福音乃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人”。

凡相信这福音的，已经证明了它的真实与能力，并与保罗以同说：“我断不以别的夸口，只夸我主耶稣基督的十字架。”我们应当将这节圣经高声颂赞，因为约翰在异象中告诉我们：“我又看见，且听见宝座与活物并长老的周围有许多天使的声音；他们的数目有千千万万，大声说：‘曾被杀的羔羊，是配得权柄、丰富、智慧、能力、尊贵、荣耀、颂赞的’；我又听见在天上、地上、地底下、沧海里和天地间一切所有被造之物，都说：‘但愿颂赞、尊贵、荣耀、权势，都归给坐宝座的和羔羊，直到永永远远’。”巴不得我们也是在这群众中的一位，只要我们相信祂，向祂降服，我们就能开始以祂为我们唯一所夸耀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