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犹太妈妈不买玩具

12 像个犹太人,像个韩国人

“爸爸,我是韩国人还是美国人?我不是韩国人,也不是美国人吗?”正在美国念小学四年级的雅各这样问他的父亲。雅各的父亲是范德堡大学的博士生。

另一位波兰籍的留学生朋友则是带着刚上幼儿园、只有4岁大的女儿去看心理治疗师,因为她好像变成了哑巴,在幼儿园里完全不开口讲话,心理治疗师诊断后认为,她是患了身份认同混乱。

我到国外之后,经常听到周围的留学生提及自己孩子面临身份认同混乱的问题,而且不仅韩国留学生如此,包括法国、意大利和土耳其在内,带着子女来美国留学的留学生也有类似的情况。

我搬到加利福尼亚州后,意外发现一家韩国餐馆。这是一家小餐厅,由来自韩国的大婶与她的美国丈夫共同经营,餐厅的女主人很热情地招呼我,于是我们就闲聊了一阵。她跟我说:“我不会教女儿说韩语!为什么平白无故让孩子产生混乱?”同时不断奉劝我既然来到美国,就要好好跟外国人相处。其实当时我身边的大多数朋友都是外国人,正担心没有什么韩国朋友,但是我什么话都没有说。我只是做了一个不同的决定,采取不同的子女养育计划。

我在抵达美国后没多久,就决定把俊宇送到犹太幼儿园。因为犹太人虽然散居世界各地,却形成了少数宗教团体。因此我希望了解犹太人在流离失所的历史中,如何就身份认同这件事找到了明确的答案,并且加以坚守。而我的期望没有落空。

我的一个犹太朋友欧丽有3个儿子,分别就读于小学和高中。她为了这些上美国公立学校的孩子,每年到了重要的犹太节日,都会特别拜托老师给她一点时间,向班上的孩子介绍一下犹太文化。虽然欧丽的英语并不流利,但是她会借此机会向同学简单介绍犹太人的历史和文化,并提供一些犹太传统零食和玩具跟同学分享。

欧丽最小的儿子尤发是俊宇的同班同学,由于她教导儿子要成为正直的犹太人,因此尤发也以身为犹太人为傲。班上的同学也因为尤发是犹太人,很自然地接受了犹太人的一切。我的犹太人朋友说:“如果你为自己的身份感到羞愧,那么就算你很有钱或者成就非凡,又有什么用?”

俊宇开始上学之后,我也在学校当义工,帮老师教导孩子。那个时候,我教俊宇的同班同学如何用韩语来数数字。起初,这25个孩子有些生疏,只能跟着念“一、二、三……一、二、三……”,如今,他们已经可以从一数到十了。就像欧丽希望尤发以身为犹太人为荣,我也希望通过这样的努力,能够帮助俊宇认同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韩国人。

如果父母不确立自己的价值观,就无法好好培养孩子的价值观。犹太人的身份认同感十分坚定,即便在亡国的情况下,仍然维持了2000年的民族独特性。这种坚定不移的认同感,成为犹太人价值观的根源,而这种颠扑不破的价值观即是犹太人自信心的来源。一个具有强烈自信和自尊的人,即使面对大风大浪,也能够坚强地存活下来,而且这种自信不同于自命不凡。假使我们否认自己的根源,对自己的身份缺乏坚定的认同感,就算一时走运获得成功,最后一切也将成为过眼云烟。

一棵没有根的树,即使开了再美丽的花朵,又有何用?起初,我觉得身份认同感是一个很复杂的名词,但是通过犹太朋友,我了解到身份认同感其实再简单明确不过。对于犹太人来说,身份认同感深植于心,任何狂风都不足以撼动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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