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清教徒神学44-1
第四十四章:约翰·班扬:直指心灵的讲道
看到王子恳求乞丐接受他的救济,是很奇怪的一幕;看到国王恳求叛国者接受他的怜悯,是更奇怪的一幕;但若看见上帝恳求罪人回转,听见基督说“我站在门外叩门”,要将满满的属天恩典赐给那些将心门打开的人,这会是怎样惊人的一幕呢?!就连天使也会目瞪口呆。
——约翰·班扬
如今我们看到,合乎圣经的讲道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减少。阿诺德·达里茂(Arnold Dallimore)在为出色的布道家乔治·怀特菲尔德(George Whitefield,1714-1770)所写的传记中呼唤合乎圣经的传道人。达里茂认为,他们应当具有以下特点:
他们在宣讲圣经上大有能力,他们的生命为上帝的伟大、威严和圣洁而深深折服,他们的头脑和心灵都因恩典教义的伟大真理而熠熠闪光—–他们愿意为基督的缘故成为愚拙的,他们愿意承受责骂和虚假的指控,他们甘愿劳累、受苦,他们最大的愿望不是赢得属世的奖赏,而是在主大而可畏的审判台前赢得祂的赞许。他们必用弟兄般的心肠,带着盈眶的热泪讲道。
在锡安山上受教、被上帝主权的恩典降服的传道人在哪里呢?我们环顾四周的时候会看到,讲台上所传讲的信息渐趋冷淡,教会正在走向衰败。
但即便是在这样的时代中,希望仍然存在。圣经清楚地指出了传道人要具备什么条件,而纵观历史我们也会看到,主从未离弃祂的羊群,祂在每个世代中都兴起人,用纯朴的属天智慧攻打地狱的大门。对我们而言,教会历史就是希望的明灯,从中我们能得到极大的安慰。在众多优秀的清教徒传道人中,约翰·班扬是最耀眼的一位,他有上帝所赐的能力,他的讲道不仅针对人的头脑,而且直指人的心灵。下面我们来看看班扬这位传道人——直指心灵的传道人。
传道人班扬
英国国王查理二世曾经问“清教徒王子”约翰·欧文,他为什么会去听贝德福德一个没有学识的补锅匠约翰·班扬的讲道。欧文回答说:“陛下,我愿意放弃我所有的学识,来换取那位补锅匠的讲道能力。”
1655年,27岁的约翰·班扬对他自己是否得到了永生疑虑重重,但在他所在教会几个弟兄的请求下,班扬开始在贝德福德的多个教会讲道。关于那段时期讲道的情形,班扬写道:“对律法的恐惧和因自己的过犯而产生的罪疚感,一直沉重地压在我的良心上。我所传讲的,都是我自己的感受,是我痛苦地感受过的,是我可怜的灵魂曾经为之叹息并惊骇战栗的那一切—–我自己带着镣铐,去向带着镣铐的人传道。我自己的良心中带着那地狱的烈火,好劝说他们也要意识到那火。”
成百上千的人来听班扬讲道,对此班扬感到非常震惊。奥拉·温斯洛(OlaWinslow)写道:“起初他并不相信上帝会借着他的口去感动‘任何人的心’,现在他开始有点相信了,而他讲道的成功更确证了这一点。”安妮·阿诺特(AnneArnott)说,班扬“是一个赖恩得救的罪人,他根据自身的黑暗经历向其他罪人讲道。他说:‘我是上帝从死人中差派到他们中间的人。我讲道之后不久,就有一些人开始被上帝的话语感动,认识到他们罪恶甚大,因此极其痛苦,并且认识到他们需要耶稣基督’”。
在此后的两年里,班扬开始较少地讲罪,而更多地去传讲基督。正如戈登·韦克菲尔德(Gordon Wakefield)所说,班扬高举基督:
基督的“职分”,即祂为人灵魂和世人所能做的一切;基督的救赎取代了其他所有虚假的安全感,取代了不敬虔之人自私自利的哲学观念。这样做的结果是“上帝带领我进入与基督联合的奥秘之中”(班扬语)。班扬开始也传讲这一联合,这联合是加尔文主义者灵修的核心内容。
班扬的讲道不再只给信徒带来“责备之言”,也给他们带来造就和安慰。这极大地增强了班扬内在的呼召,有效地帮助他认识到他确实是在传讲真理。
班扬这样传讲上帝的话语有五年时间。1660年,他在一个农场中讲道的时候被逮捕,罪名是没有国王颁发的许可证而讲道。班扬当然不是叛乱分子,也不是政治家,但贝德福德郡的贵族认为他的讲道是“危险的蛊惑”,会“让很多人对政府和教会已有的不满情绪变本加厉”。地方法官亨利·切斯特爵士(SirHenryChester)对班扬的指控更是措辞激烈:“他是一个危害极大的家伙,全国都找不出另一个同样危险的人。”在这样的罪名下,班扬被投进监狱。在长达十二年半的牢狱生涯中(1662-1672),班扬写作了大量的作品,同时也制作鞋带补贴家用。
在班扬被捕之前,他娶了敬虔的年轻女子伊丽莎白为妻。伊丽莎白以照顾四个年幼儿女的重担(其中有一个眼睛失明)和一次流产为由,不断地为班扬的获释上诉。主持这个案子的法官让她告诉班扬不要再传道了,伊丽莎白却回复说:“先生,他只要还能讲话,就不敢不传道。”班扬同意把他所有讲道的笔记都交给司法人员看,让他们确信他并没有传讲任何煽动性的言论。但这样做也没什么用,班扬继续被囚,罪名是他违反了成年人必须每月至少参加一次英国国教的敬拜、禁止举行未经英国国教批准的宗教性聚会的条例。
在被囚期间,班扬对讲道仍然怀有极大的热心。关于这段经历,班扬写道:“借着我的上帝的恩手,总共有五六年的时间,我可以毫无阻拦地、自由地传讲主耶稣基督神圣的福音—–但魔鬼,就是人救恩的老仇敌,利用一切机会激怒其仆役的心—–结果,在一个法官的布局下,我讲道的时候被捉住,并被投入到监狱中。”“有人问他出狱后要做什么,班扬回答说:“假如我今天出狱,我会靠着上帝的帮助,明天再去讲道。”另有一次班扬说道:“不论是罪还是地狱,都不能阻止我继续讲道。”“他对讲道怀有极大的热忱,以至于说出这样的话:“除非我将讲道的恩赐实际运用出来,否则我就不能得到心灵的满足”。
尽管身陷囹圄,上帝的圣言仍然像烈火一样在班扬心里燃烧。实际上,他做好了为那圣言而死的心理准备。后来班扬写道:“我是为了传讲上帝的圣言和祂的作为而落在这境况中的,我立定心意决不后退一丝一毫。—–坚持传讲上帝的圣言是我的职责所在,不管上帝是否看我一眼,最终是否救我,我都矢志不移。因此我决定,我要闭着眼睛从今世的梯子跳入永恒之中,不管结果是死是活,也不管我最终是到了天堂还是地狱。主耶稣啊,你若愿意,求你抓住我!即或不然,我也定意为你的名继续冒险前行。”
1661年和1668-1672年期间,有几个狱卒允许班扬偶尔离开监狱,班扬便利用这机会去传道。乔治·奥弗(George Offor)指出:“据说,贝德福德郡很多浸信会教会都是因班扬半夜时分的讲道而建立起来的。”尽管如此,监狱岁月仍然是很艰难的,班扬经历了他在《天路历程》中所塑造的两个人物“基督徒”和“守信”在“绝望巨人”手下所经历的痛苦:绝望巨人把基督徒和守信二人关进“漆黑的地牢里”,那个地牢“污秽不堪,臭气熏天”。让班扬尤为痛苦的是与妻子和孩子们分离,特别是与“我那可怜的失明的孩子”玛丽分离,他描述说,那是“骨肉撕裂般的痛苦”。
班扬在讲道方面的名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他出狱后经常访问伦敦。罗伯特·索锡(Robert Southey)指出:“在伦敦,班扬的名气极大。在他常常去讲道的南华克区(Southwark)会议厅,若是提前一天发出他要讲道的消息,那里会连前来听道的总人数的一半也装不下。有一次,那里曾经有三千人一起聚会,即便是周间的聚会和冬天早晨七点钟的聚会,参加的也有一千二百人。”
班扬不仅向人的理性讲道,也向人的心灵讲道。这样的讲道之所以成为可能,毫无疑问是因为班扬亲身经历过各种试探、罪和恐惧,同时也奇妙地经历了上帝在耶稣基督里的恩典。约翰·伯顿(John Burton)在给班扬的作品《一些明了的福音真理》(Some Gospel Truths Opened)所写的序言中论到班扬说:“他借着上帝的恩典获得了三个属天的学位,即与基督联合、圣灵的恩膏和对撒但的试探的经历。对承担着传讲福音这项重要事工的人来说,这些比在世上任何大学所获得的知识和学位都更有帮助。”
班扬非常看重传道人的职分。《天路历程》中的人物“基督徒”到了“晓谕”家里后,看见了一幅传道人的画像,那人的眼睛“仰望苍天,手里捧着圣经,双唇上写着真理的律法,身后是整个世界。那幅画上的人站在那里,头上悬着一顶黄金冠冕,仿佛在为世人祈求”。晓谕对基督徒讲述了这幅画的含义:“这些都是为了让你知道,他的工作就是为罪人揭示他们生命中那些阴暗的东西—–那是为了让你知道,他因为挚爱他主人的视野而轻视现世的一切。他确信,在将要来临的那个世界里,荣耀会成为对他的奖赏。”这是班扬心目中理想的讲道者的形象。在班扬看来,讲道者是上帝任命的属灵导师。戈登·韦克菲尔德写道:
晓谕用新约的比喻手法来解释这幅画,这个人生下(属灵的)子女,经受分娩的产痛,在孩子生下以后又亲自哺育他们。他仰望苍天,手里拿着圣经,唇上写着真理的律法,这些都是为了表明‘他的工作就是为罪人揭示他们生命中那些阴暗的东西’。他公开了上帝怜悯和审判的秘密。他这样做一定是因为他轻视今世的一切,并且确信在将要来临的那个世界里,他会得到奖赏。因为在今世他可能会受到辱骂、嘲笑、迫害,正如班扬和其他很多传道人在斯图亚特王朝统治下所经历的一样。
班扬对讲道的热爱不仅局限在用言语传道上,他对他教会的会众也有深深的爱,他爱讲道,也爱人的灵魂。他曾说过:“我在传道的时候实在是受了很多苦;为了使人回转得新生,我仿佛是在经历产难。除非我的传道能结一些果子,否则我就不能得到满足。”他又在另一处写道:“至于那些因听了我所传的道而被唤醒的人,假如他们中某个人后来又坠入罪中(有时这样的事并不少见),我可以诚实地说,他们的失丧对我来说不亚于失去自己的亲生孩子。”“班扬也被灵魂的伟大震撼:“灵魂和灵魂的得救是极其重要、非常奇妙的,任何事物都不值得人付出对灵魂那样的关注度。与灵魂的得救相比,房子、土地、贸易、荣誉、地位、升迁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说有人是蒙召才从事福音事工的,那么班扬也是这样的。圣灵赐给他属天的祝福,他不可能违背良知而对上帝的恩赐置之不理。就连在被囚期间,他也花费大量时间重新整理以前讲过的讲道稿,把它们汇集成册。克里斯托弗·希尔指出:“在《丰盛的恩典》(Grace Abounding to the Chief of Sinners)之前出版的班扬所有作品,都是从讲道稿整理出来的,他后来发表的大部分作品也是如此。”希尔认为,班扬的口头讲道比他的书面作品更有个人针对性,更富有感情。希尔还说:“我们还可以推测到,在他的印刷作品中时有体现的口语化说法和朴素笔触,在他的口头讲道中可能占有更大的比重。”
班扬了解人心
班扬并不是因为演讲技能、热心,也不是因为剑桥大学或其他名牌大学的学位才成为大有能力的传道人的。班扬的信仰是活泼的、经历性的,这使他熟知敬虔生活方式中会遇到的各种问题和情感。班扬经历过一些从任何书本中都学不到,只能借着活泼的信心生活才能学习到的事情,正是这点使班扬成为上帝手中大能的武器,可以攻破坚固的营垒。班扬亲口承认,他所传讲的都是他自己感受过的。关于班扬属灵生命的演进,我们可以长篇大论,但因篇幅所限,我们仅看几个方面。要想了解得更全面,可以阅读班扬的信仰自传《丰盛的恩典》,在那本书中,班扬敞开心扉,进行了非常仔细的描述。
恐惧
班扬在评价他自己的属灵状况时指出,从孩提时代开始,他的不义就找不到“几个对手”。班扬9岁的时候,“睡熟之中,总有魔鬼和邪灵前来惊扰”。但尽管有这些外部力量的震动,班扬还是继续沉迷于罪中之乐,与不敬虔的人为伍。结婚之后,班扬开始认识到自己的罪,开始认识到轻看安息日是罪。但这种知罪感并没有让他的生命有真正的改变,恰恰相反,他硬着心肠,不接受上帝的恩典。他说:“除了在玩乐中得到安慰,我认定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能减轻我的痛苦了。”
一位不敬虔妇女的责备和与一位自称是基督徒的人相遇,给班扬带来了外在的改变。从人的眼光来看,班扬脱去了一些缠扰他的罪,焕然一新。但实际上,班扬“不认识基督,也不明白恩典、信心和盼望”。尽管班扬因外在的表现而得到人们的称赞,但他知道他是假冒为善的,因此非常惧怕,尤其惧怕死亡。班扬在他的自传中写到,有一段时间他很喜欢看教堂的大钟,听钟声响起,但他站在钟楼底下的时候,又开始担心钟会掉下来砸死他,于是他就挪到钟楼的主梁下面。但他又开始担心主梁会掉下来,于是他又从那里挪开,站到钟楼的门口。再后来,他又开始担心整个钟楼会掉下来砸在他身上,所以他从整座钟楼那里跑开了。
班扬谈到,在他归信前某一天,他听到贝德福德的四个妇女谈论撒但的试探和重生的盼望,这次偷听来的对话让班扬的灵魂经历到了极深的痛苦:“我发觉在自己有关信仰与得救的一切思考中,从来没想到过重生,也不认识上帝的话语和应许所带来的安慰,更不认识自己罪恶的心中隐伏着欺诈与背叛。”“在那之后,班扬经常造访贝德福德,聆听那里的信徒在属灵上彼此相交的情形,结果他的“内心变得十分柔和、敏感,完全信服于妇人们凭着圣经所宣讲的话语”。”但即便是在那个时候,对律法的恐惧和因他自己的过犯而产生的罪疚感,还是沉重地压在班扬的良心上。
怀疑
在遇到很多试探的同时,班扬也经历到了主的保守。他逐渐认识到圣经的宝贵。但他读圣经越多,就越认识到自己的无知。那时班扬还处在缺乏信心的境况中,但他开始意识到,他很怕看到自己缺乏信心。若是没有一定关于信心的知识,他的内心不可能满足,他说:“这些问题总是萦绕在我的脑海中。”在这样的挣扎中,班扬非常担心他在永恒中会有什么样的归宿:“我开始发现自己的灵魂又被新的疑问所困扰,我怀疑自己将来的福祉,尤其困扰于这样一类问题:我是否被上帝拣选了?要是如今恩典的日子已经过去,一去不返了,我该怎么办?”
恩典在班扬的灵魂中运行,但怀疑的思潮也在袭击他。他写道:“我在极度的痛苦中向上帝呼求,祈求祂施怜悯于我。不过,接下来的怪念头马上又使我心灰意冷了。我会这么想:上帝必定会嘲笑我的叹息和我的祷告—–说:这个卑微可怜的恶棍一直跟着我,好像我的怜悯多得只能施舍给他似的。”然后他写道:“唉,这个可怜的傻瓜!你上大当了!”
恩典
虽然有恐惧和疑惑,但班扬还是逐渐经历到了上帝的恩典。他指出:“主将祂自己更丰满、更有恩慈地启示给了我。借着这些事情,祂让我得到完全的释放,不仅除去了我良心上的罪恶感,而且也让我脱离了污秽和不洁;试探除去了,我的心思又重新回到了正道上。”从那时起,班扬心中的邪恶和亵渎,开始催逼他飞向基督的宝血,这宝血使他和上帝成为朋友。
1651年,一群敬畏上帝的妇女介绍班扬认识了她们在贝德福德教会的牧师约翰·吉弗德(John Gifford)。吉弗德牧师针对《雅歌》4章1节“我的佳偶,你甚美丽!你甚美丽!”的一篇讲道,让班扬受益匪浅。阅读马丁·路德对《加拉太书》的注释也让班扬获益良多,他发现他的境况“大都是路德已经历过的,有许多都在书中有充分的描述,整本书仿佛就出自于我自己的内心”。有一天,当班扬正从田地经过的时候,基督的义向班扬的灵魂显明了出来,并且得胜了。班扬记下了那段难忘的经历:
一天,当我正从田间经过的时候,良心仿佛又受到了几记重击。我又担心起来,生怕并非一切都万无一失。就在这时,突然有句话临到我:“你的义在天上。”透过内心的眼睛我看见,耶稣基督正坐在上帝的右边;于是我说:我的义就是在那边,所以,无论到何处,无论做什么,上帝都不会对我说,祂要索取我的义,因为我的义就在祂面前。不仅如此,我还看到,并不是好的内心光景能让我的义变得更好,也不是坏的内心光景能让我的义变得更糟,我的公义就是耶稣基督自己,祂昨日、今日,直到永远,都是一样的。
此刻,锁住我双腿的铁镣脱落了,我从捆锁与患难中得到了释放,所有的试探全都四散而去。从那时起,那些可怕的经文也不再搅扰我了。因着上帝的恩典与慈爱,我欢欢喜喜地回家了.—–
这以后的一段时间,借着基督,我满有平安喜乐地活在上帝面前。基督啊!基督啊!我的眼里只有基督,别无其他。我不仅将基督的恩惠一个一个专心地分别查考,比如祂的流出宝血、祂的埋葬、祂的复活,我也专心地将祂作为完整的基督来看待!—–
能够见证基督被高举,见证祂恩惠的价值被人们珍视,通行在地上,这对我是何等的荣耀!现在,我可以把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一心仰望基督了。上帝赐与我的一切恩典在我身上还是新鲜嫩绿的,但在我看来,它们只不过就像家藏万贯的富人随身携带的钱囊中那些许碎银,他大块的金银都藏在他家中的藏宝箱里呢!我看到我的金银也都藏在家中的藏宝箱里!藏在基督,我的主和救主那里!基督就是我的一切。
班扬知道罪、定罪、试探、怀疑、惧怕、撒但、赦罪和恩典。他曾经写道:“当上帝让人看到他犯了罪,因而应当承受地狱之刑,并失去了天堂之福,但基督出于恩典赦免了他的罪时,这一切会让那人严肃地对待信仰,会让他深受感动,打碎他刚硬的心—–这个人,他的心、他的生命、他所说的话等等,都会为他宝贵并且不会朽坏的灵魂的永生而尽心竭力。”班扬的亲身经历是他讲道的生命力所在。他的讲道不是华丽辞藻的堆砌,而是一个深知自己的罪有多大、上帝恩惠的福音有多么荣美的人所发出的肺腑之言。班扬的讲道,是被上帝触摸过的人才能讲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