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清教徒神学6-2

与圣子的交通：恩典

圣徒如何享受与基督的交通呢？欧文再次转向《哥林多后书》13章14节：“愿主耶稣基督的恩惠、上帝的慈爱、圣灵的感动常与你们众人同在！”信徒在爱中与圣父交通，但他们在“恩典”中与圣子交通。基督是新约的中保，新约是恩典之约。在基督里有恩典并且充充满满（约1：14）。信徒领受基督就是领受恩典。《约翰福音》1章16节说：“从他丰满的恩典里，我们都领受了，而且恩上加恩。”基督的使命，其实质就是恩典。

基督邀请信徒与祂交通。欧文引用基督的话：“看哪，我站在门外叩门，若有听见我声音就开门的，我要进到他那里去，我与他，他与我一同坐席”（启3：20）。与基督一同坐席，基督与圣徒分享祂的恩典，圣徒们庆祝基督的荣耀，这对于欧文而言，是属灵喜乐的顶点，配得《雅歌》中最具感情色彩的充满诗意的表达。与基督的团契使灵魂得着甘甜、喜乐、平安和安慰的喂养。“欧文更进一步地详细分析基督的恩典。首先，“位格的恩典”（personal grace），聚焦在基督的位格上面；其次，“买赎的恩典”（purchased grace），聚焦在基督的事工上面。

1.在基督位格的恩典中与基督交通

欧文用“位格的恩典”这个词，他的意思不是说基督的神性是抽象的或祂身体的外貌，而是指出神而人之灵性的荣美，祂是我们满有恩典的中保（参诗45：2）。“然后他从所罗门的《雅歌》说到基督的道成肉身和“祂借着圣灵的膏抹—–有无限量的”（引用约1：16；3：34）及“基督的美德让人亲近，因祂完全满足所有人灵魂的渴望”。

圣徒们在基督位格的恩典中享受与基督的交通，“通过夫妻关系—–伴之以相配的夫妻情感”，也就是作为属灵意义上的丈夫和妻子。这个属灵婚姻的关系始于“基督将祂自己赐给得救的灵魂”、圣徒“领受、拥抱并顺服主耶稣，视祂为他们的丈夫、主和拯救者”。这激发了两情相悦、“彼此珍惜”的情感。基督的“怜悯或同情”唤起教会以“贞洁”回应；基督的“慷慨”唤起教会以“责任”或圣洁的生命回应。这种清教徒的教导非同凡响的一点是，它强调主对祂子民的享受：“这种与圣徒交通的思想，是祂心里从亘古到永远的喜乐。”

正如他对圣父之爱的阐述，欧文对在基督位格的恩典中与基督交通的讨论，也应当消除人们对改革宗正统的误解。他们认为它是一种缺乏情感的、极端追求知识的神学。布赖恩·凯说：“欧文想以某种方式强调，基督法庭式、盟约性的行为，最终是为一对爱人之间的关系服务的，即新郎和他的新娘之间的私人的、面对面的关系。”欧文用教义挑旺人们对基督之爱的火焰。

在解释基督及其子民的这种婚姻关系时，欧文采用了所罗门《雅歌》中的诗句。欧文评论《雅歌》说：“学者们提出的最具说服力的一点是，整部《雅歌》是一个圣洁的宣告，讲的是神秘的属灵交通，是在新郎和新娘之间，主基督和祂的教会以及每一位属祂的信徒的交通。”这不是说欧文在《雅歌》的基础上建立他的基督论及其实践。恰恰相反，他认为诗歌描述的是信徒与基督的交通经历。这种经历在其他经文，特别是那些启示救恩工作目的的经文中，也有清楚的描述。傅格森注意到：“欧文不是将基督主观化到神秘的程度，而是试图描写人们对客观基督的主观经历。圣经其余部分也为基督作了见证。”

基督向祂的新娘表白并赢得她的芳心，与她进入不断加深的关系中。在这场属灵的婚姻中，信徒们保守自己心无旁笃地钟情于“耶和华我们的义”（耶23：6），从而保守他们享受基督。欧文写道：“那与基督有交通的人，他日夜殷勤看守自己的心，除了基督不让任何什么东西进入他的情感，影响他在上帝面前的平安或坚立。”

2.在基督买赎的恩典中与基督交通

对于欧文而言，买赎的恩典是“基督获得的一切公义和恩典—–是借着基督做工或受苦得来的，或者是借着祂作为中保继续做工而得到的”。“我们在基督的事工中与基督有交通，因为“说我们与基督一同做工，但其实我们什么也没做，几乎一切都是基督做成的，所有的恩典都来自祂做成的事工”——无论是十字架上的苦难、死亡、复活、升天，还是坐在天上的宝座上。”

“买赎的恩典”特别包含三个方面：（1）“被上帝接纳”（称义）；（2）“上帝使之成圣”；（3）“与上帝同在、站立在祂面前的特权”（得儿子名分和成为后嗣的益处）。“基督顺服圣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着我们的缘故——为了买赎我们、让上帝接纳我们；祂受苦不是因为自己的罪，而是因为我们的罪。基督以“最仁慈的”方式为我们提供了“最为宝贵的”福音的应许，并且差遣祂的圣灵，好叫死人能够听见祂的声音而得以复活。”圣徒们对基督恩典的回应体现在：为罪忧伤，放弃靠自己称义的希望，在基督的公义里喜乐，彼此有意识地用一个交换另一个。正如汉密尔顿所写的，圣徒们“赞成并拥抱这个神圣的拯救方式”，这是在基督的福音里所启示出来的方式。

对于“成圣”的恩典，主基督在父神面前代求，在买赎的基础上求赐下圣灵，并差遣圣灵进入圣徒们的心中，好让他们养成恩慈相待的习惯并极力地做每个善工。圣徒们视基督为“伟大的约瑟”，那将天上的粮分赐给他们的主。他们明白基督在各各他山上所流的宝血，不仅是为了赎他们的罪，也是为了洁净他们，让他们脱离一切污秽；他们仰望祂的宝血，就是借着应许洒在他们灵魂上的；并且他们切望基督的圣灵住在他们的灵魂里，不断地对他们的灵魂赐予活力，并借着他们按每个灵魂的圣洁意向行事。欧文说，基督“祂自己在圣徒里面犹如一口水井，是流出永恒生命的泉源—–这是他们的道路，这是他们与基督的交通；这是有信心的生命，也是有恩典和圣洁的生命”。

在这买赎恩典的“特权”里，基督带领祂的跟随者们进入只有上帝儿女才能享受的属灵自由中。欧文写道：“得儿子名分是赋予信徒权力，借着耶稣基督，他从世界和撒但的家中，进入上帝的家中，并且具有上帝授予这个家庭的所有特权和益处。”借着基督，基督徒经历到从罪的惩罚和被奴役的权势下被释放的自由。基督徒也经历了在他自己新的家庭中享有特权的自由，诸如带着喜乐顺服的鲜活力量，有权参与信心家族的圣礼，未来承受产业的盼望，慈爱天父的供应，与上帝同在的无所畏惧，借着天父的管教得以归正。虽然得儿子名分是圣父上帝的行为（约壹3：1），但是欧文把它包括在与基督的交通里，因为信徒是通过与基督的联合而成为后嗣的。

在与圣子交通这一主题的结束部分，欧文提出了一些要点，凯利·卡皮奇（Kelly Kapic）称之为“借着得儿子名分使人们与圣子有充充满满的团契”。欧文写道，与圣子的团契让我们得到了：

*“名分：我们是（正如基督是）上帝的儿女”

*“头衔和权利：我们是后嗣，与基督一同承受产业的”

*“样式和规范：我们被预定要像这家中头生的那样”

*“荣誉：基督称我们为弟兄并不以为耻”

*“受苦：基督借着受苦学会了顺服，每一个被接纳的儿女都要被鞭打受管教”

*“国度：我们将与祂一同作王”’。

欧文在其他地方也解释说，主的圣餐为信徒提供一个与他们的主进行交通的特别机会。他写道：“在主的圣餐礼中，在吃象征祂身体的饼和喝象征祂血的杯时，我们获得了与基督独特的交通。”圣餐是上帝所设立的，目的是将我们的信心聚焦在圣子为人类的受苦和受死上，这圣子是因上帝的爱，为满足上帝公义的要求，也为显明上帝的荣耀，而被差遣到世上来的。

在欧文论述信徒与上帝交通的专著中，论述与圣子的特别交通占了整个篇幅的三分之二。虽然上帝和人之间的所有交通，包含了与三个位格的交通，但与圣子的交通尤其突出。这符合欧文对圣子的理解，圣子是盟约中被指定的中保。基督是神人，所有与上帝的交通都是由基督买赎的，并且只有通过祂作中保才能达成。

与圣灵的交通：安慰

欧文写道：“耶稣基督差派给圣灵的使命，或差遣祂成为我们的安慰者，这是我们所有与圣灵交通的根基。”欧文将保惠师（parakletos）这个头衔理解为“安慰者”（comforter），这是门徒因基督要离开而悲伤痛苦时，基督给出的回答（约16：6-7）。尽管选民仿佛枯干的骸骨（结37：1-14）被动地经历圣灵的重生，信徒们仍相信圣灵的安慰的应许，并为圣灵及其在他们里面的工作祷告（加3：2，14；约7：37-39；路11：13）。这样，信徒们就有了寻求圣灵的责任。

欧文将这位安慰者在信徒里面的功效进行了分类，一再显明圣灵对信徒有关上帝对他们的爱和恩典的教导。欧文认为圣灵与信徒之间有九种交通方式：（1）圣灵帮助信徒记住基督的话语并且教导这些话语的意思；（2）圣灵荣耀基督；（3）圣灵将上帝的爱倾倒在基督徒的心中；（4）圣灵见证信徒是上帝的儿女；（5）圣灵将信心刻在基督徒心里；（6）圣灵作为我们得基业的凭据，确保信徒得救；（7）圣灵膏抹信徒；（8）作为内住的圣灵，祂将上帝的爱洒在信徒心里；（9）圣灵成为信徒的祈求之灵。

圣灵的这些事工在信徒心中生出安慰、平安、喜乐和盼望。圣灵在信徒的经历中产生真正的果效，他们经历以基督为中心的生命，正如圣经中所启示的。借此论述，欧文拒绝了理性主义者，他们忽略圣灵所做的经历性事工；他也否定狂热分子，他们的“灵”无视道和基督。

圣灵事工的一个例子是，祂是“良心法庭上”的见证者，证明信徒是上帝的儿女（罗8：16）。欧文借用一场法庭起诉和辩护的戏剧性描述这样说：

灵魂，借着它自己良心的力量，被带到上帝的律法面前。在那里，有人辩称自己是上帝的儿女，他是属于上帝家里的；并为此提供了所有证据，每一件都是信心赐予他的，让他将益处归于上帝。于此同时，撒但尽力提出反驳；罪和律法也帮助撒但；在撒但的证据中发现了许多缺点；它们的真实性都被质疑；在这个问题上，灵魂处于悬而未决的状态。在进行辩护和质疑的时候，保惠师出现了，祂用一句应许或其他的话语让人心里倍觉舒坦满得安慰（足以承受所有反对的指控）。保惠师说他的诉求是良善的，他的确是上帝的儿女—–当我们的灵在为权利和头衔祈求时，圣灵来了并且站在我们这一边作见证；与此同时，让我们能够像一个好孩子那样作出顺服的行为；俨然是在呼叫“阿爸！父！”（加4：6）。

欧文解释说，这一法庭上的案件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甚至数年才结案，欧文自己有过这样的经历，但当“圣灵借着一两句话，马上给灵魂提出要求和保证，从而平静人灵魂里的烦乱和风暴，灵魂便知道上帝的全能，并在圣灵的临在里喜乐无比”。

也要考虑欧文怎样将圣灵描述为信徒的“凭据”的（林后1：22；5：5；弗1：13-14）。欧文对“凭据”的定义是：“任何东西的价值的一部分，或者任何担保的一部分，它是提前支付的，以向人保证他在指定的时间会收到所承诺要给他的全部价值。”上帝给予信徒圣灵，作为他们承受永生的凭据。欧文解释道：“上帝应许的全部产业，就是被圣灵充满的享受上帝。”上帝现在赐给我们圣灵，“是为了让我们在一定程度上享受到上帝”。因此，这是我们所承受产业的一部分和预尝。在圣灵里，我们现有的恩典与我们将来要得的荣耀合为一体。

在促进对信徒的保证上，圣灵的主观凭据是对圣经里客观应许的补充。欧文写道：“所以圣灵在所有方面都完全是一个凭据，是由上帝赐给我们领受的，作为我们承受产业的开始及保证。我们拥有多少圣灵，我们就拥有多少天堂。”

考虑到圣灵在上帝选民中所有方面的工作，信徒与圣灵的交通意味着什么呢？圣灵的劝解和安慰的实质是什么？圣灵安慰信徒，是通过将他们带入与圣父和圣子的团契中完成的。欧文写道：

圣灵所有的安慰都在于祂使我们认识圣父的慈爱和圣子的恩典，并将它们传递给我们；不是要么在圣父里要么在圣子里，而是祂使我们感到安慰，以至于借着圣灵的运行，我们能在圣父的爱中与圣父交通，在圣子的恩典中与圣子交通。

这解释了圣经里对交通的二元描述。欧文在他这部三位一体交通的专著中一开始就谈到：“我们乃是与父并他儿子耶稣基督相交的”（约壹1：3b；也见约14：23；17：3）。圣灵是隐含在里面的，而不是被排除在外的；圣灵是我们与圣父、圣子团契的直接媒介。

尽管欧文没有明确地如此说明，但是在他引用的关于与圣父和圣子交通的经文里，似乎第三个位格也都在里面。例如《哥林多后书》13章14节：“愿主耶稣基督的恩惠、上帝的慈爱、圣灵的感动常与你们众人同在！”然而，我们与圣父的交通是在祂的“慈爱”中，我们与圣子的交通是在祂的“恩惠”中，与圣灵的交通则只说“交通”，因为信徒与圣父和圣子的交通都是在圣灵里进行的。正如傅格森所说的，圣灵能使我们通过圣子向父神祷告，好叫基督徒的祷告进入“经世三一的特有本质，及三位一体内在关系的特性”。从本体论上来看，圣灵带领信徒进入与圣父和圣子的团契之中的工作，源于圣灵来自圣父和圣子两个位格，圣灵是从圣父和圣子永远双重而出或者说被呼出（约20：22）。圣灵作为圣父的灵和圣子的灵来到我们里面。

我们可以用“降下”和“升高”的角度来描绘这一原则，这也是欧文讲述圣灵时所用的。降下是指上帝的恩典从圣父那里通过圣子降临到我们，最终由圣灵在我们里面的工作而完成。升高是指我们与上帝的交通始于圣灵在信徒里面的工作，通过圣子达到圣父那里。信徒不能仅仅停留在圣灵里，因为圣灵引导他呼求“阿爸！父！”。但这些降下和升高的步骤不应当被视为神性存在的不同水平，或者时间的不同阶段，而应当被视为三一上帝的关系次序，三个位格在救恩的神圣事业中相互合作但按次序做工。

这样，圣灵依照主耶稣在《约翰福音》16章14-15节中的应许与信徒交通：“他要荣耀我，因为他要将受于我的告诉你们。凡父所有的，都是我的；所以我说，他要将受于我的告诉你们。”欧文对这两节经文的解释是：“因此，圣灵是安慰者。圣灵向罪人的灵魂启示恩典之约的美好事物，它们是圣父提供的，圣子买赎而来的。”

欧文呈现了人应当怎样回应圣灵的三种普遍方式。首先，人不应让圣灵“忧伤”（弗4：30；赛63：10），而应“追求全然圣洁”，使圣灵喜悦。其次，人不应“消灭”圣灵在他灵魂中恩典的运行（帖前5：19），而应“谨慎且警醒，改善他们以达到最终的目的”。最终，人不应“抗拒”（徒7：51）圣灵的“伟大话语的命令”，而应谦卑地将自己顺服在教会福音事工下，即“俯伏在上帝的话语之下”。这样，信徒深深地降服于圣灵，就是所谓的真正敬拜。

欧文呼召信徒“每日奉耶稣基督的名向天父求（圣灵）。这是信徒每日的功课—–向天父求圣灵，如同孩子向他们的父母求日用的饮食（参路11：11-13）”。欧文还说：“当我们祈求和领受圣灵的时候，我们在圣父的爱中与圣父交通，圣灵是从祂那里被差遣的；在圣子的恩典中与圣子交通，圣灵是祂为我们得到的；我们与圣灵的交通则是祂自愿屈尊许可的。每一次祈求圣灵都意味着我们与上帝三个位格的亲近。上帝的恩典多么丰富啊！”

结论：经历与三位一体上帝的甜蜜关系

因此，三位一体的教义是基督徒在个人经历中能品尝到的。欧文写道：“即便我能论证基督是上帝，但如果我在心中对这位与我灵魂立约的上帝没有任何感觉或不觉得甜美，那么这论证对我又有什么益处呢？”

巴刻巧妙地总结了欧文的教导，他写道：“按照欧文的观点，这应该是我们与上帝三个位格的日常交通模式，在默想中、在祷告中和在日常有序的生活中，我们应当总想着每个位格对我们的特别怜悯和事工，并恰当地以爱和交通分别回应每个位格。这样，我们便与上帝维持着一个圆满的交通关系。”

此外，经历到上帝是三位一体的上帝，这肯定并坚固我们对三位一体教义的信心。欧文写道：

这是所有福音真理的本质，这些真理是量身定做，好让每个信徒的灵魂经历的。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东西—–乃是一个蒙恩灵魂经历到了三一上帝的卓越、真实、权能和功效—–什么能与至高、荣耀和奥秘的永远可称颂的三位一体教义相比呢？有些智者曾想不要向普通基督徒揭示这一教义，还有些人干脆说普通基督徒根本不可能理解这一教义。但是，你去找一位尝过救主多么仁慈的信徒就知道，他比许许多多脑海里只对三一上帝有个空洞概念而喋喋不休争论的人，更深地体验到圣父的永恒之爱、圣子在做中保和救赎事工中的伟大担当、圣灵的全能事工在他的灵魂深处所造就的恩典和安慰；更多地经历到三个位格里上帝的慈爱、圣洁和权能；更愿意用更坚定的信心追随这个奥秘的真理，更愿意被引导进入真理，并更愿意用少量平实的话语为真理作见证，强如上千个头脑里只有真理概念的人为之的争辩。

另一方面，欧文坚称基督徒对上帝的经历是由三位一体上帝的自我启示所塑造的。为什么三位一体的圣经教义对基督徒的经历至关重要呢？首先，三位一体的教义规范我们对上帝的敬拜。如果我们的敬拜是要讨上帝喜悦，那么我们的敬拜必须对上帝有关祂自己所说的作出忠实的回应。这是我们对上帝的属灵敬拜，是与三个神圣位格的交通。欧文对《以弗所书》2章18节展开说：“借着祂（也就是耶稣基督，圣子）我们得以在圣灵引导下（良善和圣洁的灵，圣灵）进到天父上帝面前。”欧文告诫说：“如果我们不是借着基督耶稣，或者不是在圣灵的引导下，或者在圣灵的引导下但不是到天父上帝那里去，我们就违背了这个敬拜的所有规则。”

第二，三一上帝的灵性是唯一真正的福音性灵性。或许我们不提三位一体也可以设想一位创造主，但救赎的方式马上就会将父、子、圣灵的相互关系揭示出来，因为唯独圣子是来作道成肉身的中保的。欧文认为，总的来说，上帝的工作（如创造）“都是同一神圣本质之基本属性的功效，这个本质是三个位格里面都有的，或者说是共同的一个本质”。三位一体的三个位格必然在创造和护理事工中相互合作，但并不会在外部彰显出三位一体的关系。然而，我们救赎福音的情况不是这样的。基督作为中保的职分揭示了三位一体，同时也规范了我们根据三位一体来回应福音。除非通过圣子，由圣灵来实现，否则我们不能够亲近父神。欧文说：“如果我们想让我们的信心、爱心和顺服的责任是福音性的，那么这些事情对我们来说应是显而易见的。换句话说，没有三位一体的灵性，就没有福音的灵性，而仅仅是一种自然宗教。

第三点，三位一体的教义使灵性具有深刻的关系性，并确保这灵性不会成为个人的神秘经验，甚至是泛神论的神。三位一体的教义使我们与上帝的关系深度个人化。这对真正的交通是必须的，因为欧文将交通定义为彼此联合的人分享良善和喜乐的事情。欧文的神圣交通的教义突出了上帝和祂的百姓之间的互动。在这些互动之中，至高的上帝引导，信徒作出回应，然后上帝与人相拥并结伴而行。

约翰·欧文的三位一体交通的教义，呈现给我们改革宗基督教信仰的一个优秀典范，它是完全符合圣经、符合教义的，也对经历和实践特别有意义。令人惊讶的是，布赖恩·凯用“虔诚操练的新教经院主义”来形容这个教义。他说欧文的盟约神学是在与上帝的情感互动中孕育出来的。欧文说：

在耶稣基督里并借着耶稣基督，没有什么比神圣的三位一体，或者说三个位格在同一神性本质中的联合的教义更荣耀的奥秘了—–而且上帝赐给我们的这个启示，不是要我们头脑里对它有这样的概念，而是要我们确切地知道怎样信靠祂、怎样顺服祂并为祂而活，怎样获得并操练与祂的交通，直到我们来享受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