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费兰度-使徒行传

当代应用

以我们听众的问题开始:新约的传道者总是以听众所提出的问题作为开始;今天的传道者和见证人却不是这样,他们有时以自己觉得人们应该提出的问题来打开话题。我们固然有责任引领人去面对他们应该提出的问题。不过,如果我们以那些问题作为开始,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听我们,因为他们可能对那些问题全无兴趣。我们必须从他们渴想知道的问题入手;然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后,就可以引领他们来到他们应该提出的问题上。

找出人们的问题,并且把它们和福音连系起来,是我们必须培养的宣讲艺术。研究人们面对的课题,思考它们,并为它们祷告,渴望看见它们如何跟神的心意一致,是很有帮助的。更重要的关键,是我们去服侍个人,那使我们跟他人交流沟通,从而让我们知道怎样以最好的方式去接触他们。在这方面,失败或许也能给我们莫大的裨益。我们可以问:“为什么我不能让他或她明白?”这类问题能教导我们许多有关服侍别人的事。我们从服侍个人所学到的东西,可以应用到我们公开的侍奉上。

用基督的生平来传福音:20世纪许多年里,福音派人士不愿使用基督的生平来传福音。有部分是出于对自由派观点的一种反动,因为自由派认为基督教福音的核心是基督的榜样,而不是藉着基督的赎罪代死而成就的救恩。福音派人士采用保罗的著述及约翰的神学性论述语句,作为布道材料的基本资料来源。他们害怕陈述耶稣的榜样,免得人们以为救恩是藉着效法他的榜样而获得的(即靠行为得救)。然而,近来却有所改变——这肯定是符合圣经的改变,因为如前所述,在圣经里的例子也使用基督的生平来传福音。

基督的生平对我们这一代产生偌大的福音吸引力。这可从学园传道会发行全球的电影《耶稣传》所产生史无前例的效果得到证明。我见过佛教徒在放映这出电影的整整三个小时里,从头到尾站在露天的地方观看,有些甚至在开始下雨时还不愿离开。我们活在一个许多人都对领袖幻想破灭的时代,并且到了一个地步,相信好人——正直不阿的人——一生都不可能成功。在他们看来,大多数好人一生都是不成功的;他们甚至怀疑善良和成功到底能否结合在一起。这一代人寻索着一种不会埋没良知的成功榜样,对此,我们向他们推荐耶稣:一个善良、完全的人,他开展了一个极有效的运动,以至在三个世纪内,伟大的罗马帝国也向他屈膝。

有些人初时抗拒那需要用血祭来成就人类的救恩这个概念(例如佛教徒,他们反对任何形式的杀生),但观察过耶稣的生平之后,可能变得愿意接受福音。我和内子曾跟佛教徒一起工作,他们首先被基督教吸引,是因为耶稣的生平,后来他们才明白救恩的好消息,耶稣藉着他赎罪之死把人从罪中拯救出来。宣教学家观察到,穆斯林也是一样;穆斯林不接受像耶稣这样的先知竟被钉在十字架上,却深深被耶稣的一生所吸引。尼尔主教(Bishop Stephen Neill)曾经指出,近期穆斯林撰写的穆罕默德先知传记,淡化了当中较不讨人喜欢的部分,而把他描述得更像基督那样的人物。尼尔说,这证明了基督的一生对穆斯林的吸引力。因此,基督的生平可以(也确实已经)让那些抗拒福音的人对福音开放,使他们愿意聆听和接受福音的其它方面,就是他们原初可能抗拒的东西。

考证在今天的价值:使徒行传高度重视福音内容的考证,通过基督生平事件的目击证人来证明福音的内容是真确的。这个真理在今天尤其重要,因为许多人只是从主观的角度来看基督教——就是他们曾有过的美妙经验(参一1-8的注释)。主观地经历复活的基督,是明白基督教本质的一个重要关键,而这点有时被那些自视为在神学上十分正统的福音派人士所忽略;这种态度背叛了合乎圣经的基督教。不过,那种过度强调经验,以致忽略基督教信息的客观事实的态度,也同样违背了合乎圣经的基督教。

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广泛讨论实际的经验。不过,当他描述他向哥林多人传讲的福音的本质时(林前十五1)——这福音就是他们所靠赖而得救的(十五2)——他就罗列出与耶稣受死和复活相关的一连串事件(十五3-7)。他特别强调复活主的显现(十五5-7)。这是多么重要,因为正如他后来所述,若基督没有复活,“我们所传的就是徒然,你们所相信的也是徒然—–你们的信就是枉然,你们仍然在自己的罪里”(十五14、17)。

无可否认,基督教许多主观的经验,其它宗教也能仿效。近年来,我们看见穆斯林、犹太人和新纪元运动的支持者都声称他们有“重生”的经历。此外,基督徒也会经历黑暗的日子,这暗示非基督徒可能比他们活得更好。可是,我们的信仰不是建立在我们的经验上,而是建立在耶稣为我们所做的一切这铁一般的事实上。

布鲁姆伯格(Craig Blomberg)曾说:“没有宗教好像基督教那样,它的屹立或倾倒都系于有关它的创立者复活的声称上。”然而,今天真的可能没有许多人归向基督,主要是因为相信了福音的客观真理。在我非正式的调查中,我发现归向基督的人当中,大多数都是因为知道基督能满足他们所感受到的需要而被吸引的——例如,基督对个人的爱及关怀(尤其表露于基督为他们死在十字架上)、他医治的能力、他除去罪疚的能力、他的安慰,以及他对未来的掌管。只有偶尔才听见人们说,是主的复活吸引了他们。

因此,在今天的布道讲章中,复活并非常见的内容;它似乎与人们的想法格格不入,所以我们讲道时,很想不提及这事,只在稍后的跟进环节中才提起。略略浏览一下今天普遍使用的一些福音陪谈员训练材料,或帮助人决志信主的基本指引,便会发现在我们的福音事工中,复活一事并没有获得它应有的重要地位。

当人就近基督,是为他们感受到之需要寻找答案,那他们的立足点是不稳固的,除非他们赶快把基础建立在福音的真理上。他们将会发现,基督或许不会立刻像他们所期望的那样,答允他们所感受到的需要。他或许不会立刻医治他们的疾病,或解决他们的难题。我见过一些初信的基督徒在这种过度的期望中失去信心,以致在沮丧中转而寻求其它帮助,譬如巫医、灵媒、巫师、占星家、魔舞者,以及那些供奉了据称非常灵验的神祇和圣人之神龛。向非基督徒传福音的侍奉,我从事21年了,得出一个结论:大多数归向基督的人,都是为了满足他们所感受到的需要,而他们继续跟随基督,是因为他们开始相信福音是真的。

为了这些原因,我们效法使徒行传中的传道者的榜样,才是明智之举;他们即使面对强烈的负面反应(就像在雅典的情况,十七32),也毫不退缩,使用复活的事来证明他们的信息是真确可信的(十七31)。我们也必须记着,仍然有人觉得复活的证据是如此叫人信服,以至他们很想知道该怎样回应。当然,这也带给我们挑战,就是如何用适当的方式来表达这信息。

在我们这个视真理为主观事物的多元化、后现代时代里,着重福音的客观事实尤其重要。多元主义(pluralism)否定有所谓绝对的真理存在,认为人是通过他们的经验而发掘出真理。真理不能像基督徒所声称的那样,是一次过藉着神

某些拯救的行动而启示出来的东西。印度教是个多元主义的宗教;新纪元运动——现今的多元主义中一种最显著的形式——在许多方面都是源于这宗教。印度教的宗教故事是传递宗教原则的工具。对于印度教克利须那派(Krishna)的许多虔诚的信徒来说,他们并不介意克利须那是否曾经活着。

纽比金主教(Bishop Lesslie Newbigin)曾在印度宣教,他提到自己曾经跟印度教的传教运动——罗摩克利须那传道会(RamakrishnaMission)——的一位既虔诚又有学问的教师谈话。“我永不会忘记当这位印度教徒发现我准备把自己作为基督徒的整个信仰建立在新约圣经中有关耶稣的实质记载上时,他是何等惊讶。”对这个人来说,“那么重要的宗教真理,不容许取决于历史的偶然事件,这似乎是不言自明的”。

既然多元主义视真理为主观的,它就可以取所有宗教的优点,而不用承认任何一种宗教是绝对独特的。这就是多元主义者圣雄甘地(MahatmaGandhi)为何能够既给予基督这么崇高的评价,同时又拒绝接受基督自我宣称的独特。他从耶稣的生平和教训中采纳那些他觉得有用的原则,而不去理会福音书中暗示基督是独特的那些记载。他贬低了福音书的历史重要性,好摒弃其中那些他认为讨厌的东西。

不过,福音书并不容许这种对待基督生平的进路。福音书记下的是历史记录;它们描绘耶稣为至高者,是惟一持有绝对真理者,他藉着自己的死亡和复活为人类成就救恩。然而,由于多元主义者视福音书为早期基督徒主观的反省,而非历史文献,所以他们可以拒绝福音书中绝对的宣称,视之为主观的冥想,源自一些视基督为主的人之经历。这正是为什么回应多元主义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证明福音书的客观历史性。

基督的死是胜利:正如第1世纪,基督之死是犹太人的绊脚石,今天,它对许多人来说仍是绊脚石。我们活在一个注重力量和操控的时代。领袖们(特别是竞逐政治职务的候选人)聘请专家来协助他们表现出他们正在“驾驭一切”的形象。因此,这样一个逆来顺受地接受不光彩的命运、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人,竟然要求我们效忠他,当代人对此感到反感,我们也不该觉得惊讶。正如之前所提及,被钉十架的弥赛亚这个概念对犹太人来说是自相矛盾的。这就是为什么在使徒行传的讲章和福音书中那么强调基督的死是神所计划的,这是胜利,而不是一个好人出乎意料地被击倒了。

穆斯林对于基督死在十字架上这概念,反应跟犹太人相似。他们不能接受那个他们视为先知的人,竟以这种方式死去。所以他们为十字架的故事提出别的解释。斯里兰卡的一位著名佛教徒作家有一次告诉我,他视基督为一个失败者,因为他被他想要击倒的邪恶所打败了。

不过,耶稣步向十字架时,毫不软弱。相反,他显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那是今天人们努力想获得的。雇用专业人士来使一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并不能让他感到惬意,因为在人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折磨人的不安全感,所以人不足以面对生命的挑战,尤其是死亡的挑战。可是,我们看到耶稣拥有领袖渴望具备的一切素质——不畏困难,而且有力量去面对任何可能发生的事。这样将生死置诸度外的人,不正是世上最快乐的人吗?因此,耶稣之死可以成为今天强有力的传福音工具。我们越是研究他,越是看见他不是一个弱者,而是强大力量的源头。

此外,耶稣为了拯救我们而惨死。在我们自私的世界里,人因他人背信弃义而受害,在面对逆境中因遭他人背弃而受苦。相比之下,我们宣告这个真理:基督对我们的爱远远超乎我们的想像。

而且,让我们别忘记十字架所成就的是什么——是拯救世界!耶稣并没有失败,因为他建立了堪称世界历史上最具影响力的组织——教会。而教会的徽号就是十字架!启示录爱用“羔羊”这名字来称呼那位在天上的得胜的基督,显示出他是在被杀时得胜的。事实上,正如保罗所说,“他解除了执政者和掌权者的权势,藉着十字架,把他们列在凯旋的行列中,公开示众”(西二15)。我们必须除去人们对十字架的错误观念,向人表明十字架真正的意思——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胜利。

今天宣告基督的统治:阻挠许多人成为基督徒的一个主要因素,就是人们害怕遭到报复;害怕其它神明、宗教领袖、执政者,以及家人、社群或朋友会向他们报复。他们害怕诅咒、迫害、嘲笑、歧视。我知道有许多佛教徒和印度教徒确信基督教是真实的,但又不愿成为基督徒,正是由于这种恐惧。我们必需让他们看见真正要惧怕的只有一位,就是宇宙至高的主,他将征服所有叛逆他的人。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与他联合。

当教会被勒令不许奉基督的名传道时,他们总结说,尽管当权者能暂时显示威风,但最终都要屈服于神的旨意之下(参四25-28)。太多人害怕眼前的威吓,反而忽略了在永恒中失落这真正的危险。可是,我们必须让世界看见我们应当惧怕的只有一位,就是掌握永恒之钥的那一位(路十二4)。我们必须向人宣告基督至高的统治权。

基督的统治,是20世纪福音派人士所忽略的另一个福音信息重点。原因可能再一次是因为这似乎削弱了对恩典的强调,并且因为自由派人士利用“基督的统治”的观念来贬低了恩典的价值。自由派神学家不合乎圣经地扭曲了后千禧年之说,期待人类的进步将会逐渐演进为理想的社会,那时基督的统治将会完全实现。当然,这个希望随着两次毁灭性的世界大战而破灭了。我们希望“基督作王”的观念,如今会再次重现于福音派教会所宣讲的基本福音里。

今天发出个人的呼吁:对于听众所要负上的个人责任,彼得并没有避而不谈。他指控他们的罪,呼吁他们悔改。今天有些人讨论是否必须在每一次福音性聚会中,都谈到罪这个课题。有些人认为,如果高调谈论罪的问题,人们就不会有兴趣来听,或不会继续听下去。约翰·卫斯理(JohnWesley)每到一个地方,他都有一个策略,就是先传讲“律法”,叫人认罪,然后才强调福音。“我们到任何地方传讲,最初都是先宣告神爱罪人,以及他愿意拯救他们,之后,我们便用尽最强烈、最贴切、最彻底的方式来传讲律法;福音,只是间或穿插在其中,并且讲述得轻描淡写。”只有当人们听见律法的传讲而自认有罪以后,他才继而强调恩典。

这个方法在今天备受争议。许多人宁愿暂且完全不强调罪的问题,直至博取了人们的兴趣。因此,今天在某些事工的公开聚会中,可能对罪的问题只字不提。当然,我们的确必须敏锐地了解我们听众的感受,并且把这不变的信息以适切的方式传递给他们。不过,在这样做的同时,我们必须确保那些受任何福音事工服侍的人,最终也会面对罪的严重性,明白罪的后果。我们不应叫人接受基督为救主,除非那人已明白包括了悔罪这一步,并且知道救恩主要是救人脱离罪恶。因此,尝试让人自认有罪,警告人有关神的审判,呼吁人悔改,这些都应该是今天布道的标准元素,正如在使徒行传中也是这样。

耶稣不怕自己艰深的教训会使听众流失。事实上,他指出有时候他用比喻来教导人,是要蒙蔽某些人的思想,同时又开启另一些人的思想(可四10-12)。在讲道中这种尖锐的话将会帮助人明白,他们归向基督是离开罪恶,并开始新的生命——这种生命包含着新的生活方式。如果这点弄不清楚,那么,归向主对很多人来说,就不会如圣经所述般是彻底的改变。可惜,有迹象显示今天的福音派教会中,有许多信徒都不是这样理解基督教。

伍德(A.Skevington Wood)在一本研究约翰·卫斯理的信息的著作中这样写:“基督教对恩典是乐观的,但对人性却是悲观的。”这种描述或许与今天许多人的想法不符。不过,除非我们把这两个特点都强调,否则将会严重地歪曲福音,宣扬一种死气沉沉的基督教。所以,尽管我们在讲道中要对上述那些感觉上的需要保持敏感,但我们也同时要保持警觉,警告人们关于罪恶的严重性。

彼得的信息所发出的呼吁,既有针对个人的罪,也有诉诸个人从救恩中获得的益处,就是罪得赦免、经历圣灵等等从福音而来的个人福气。

当然,彼得大部分的信息都是为基督教福音的真确性而争辩。然而,由那基础却衍生出救恩所赐给人的福气。这里再次出现了合乎圣经的结合——客观的事实是人蒙福的主观经历之基础(参一1-8注释)。

福音不仅是只供人讨论的东西,它更是一种要求个人作出回应的信息;我们必须常常努力去激发人作出这样的回应,纵然这意味着我们要告诫他们,劝勉他们(40节)。

脱胎换骨的神仆:像彼得这样蜕变的故事,在教会历史中不断重复出现。1935年,非洲中部卢旺达有一位学校教师基古西(Blasio Kigosi),因为教会缺乏生命,他自己又感到毫无能力而极之沮丧。于是,他效法首批基督徒的榜样,跟外界隔绝一个星期,在自己的小屋中禁食祷告。之后,他判若二人。他向自己得罪过的人认错,包括自己的妻子及孩子;他在任教的学校宣扬福音,那里就大大复兴,老师和学生都转变了。这些人称为亚巴卡(abaka),意思是火热的人。过了不久,基古西获邀到乌干达,与那里的圣公会领袖分享;当他呼吁领袖们悔改时,圣灵之火再次降临那地,带来好像在卢旺达那样的结果。

过了几天,基古西因热病去世。他的侍奉只维持了几个星期,但通过他的侍奉而燃点的复兴之火,横扫东非,一直延续至今。这几十年里,千千万万的生命藉着这大能的东非复兴而脱胎换骨。这一切全始于一个沮丧的基督徒将自己分别出来,寻求圣灵的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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