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再思解经错谬之四

12.不当地限制语意范围(Unwarranted restriction of the semantic field)

不合理地限制某个字的字义范围,会导致我们误解这个字在某一特定前后文的真正含义,而且这样的误解可能是多重的:错误地诉诸专门术语(错谬8)、分离法(错谬11)或滥用背景资料(错谬5);但我们目前要讨论的,却超越上述各项的个别范畴。

有时候我们疏忽了一个字汇的全部语意范围,以致在注解某段经文时,因没有充分考虑所有可能含义,而不知不觉地将一些可能恰当的含义排挤在外。其中常被引用的就是“board'这个字@72,它可以是一块经过装饰的「木板」,也可以是很多人需付的「膳宿费」(room and board)。“board'在此作膳食当然令人费解。这用法可能源自古英国时代,当时在特殊场合进餐的桌子被称为「膳食板」(festive board);在商场活动聚集的一群人,可以称之为「理事会」(aboardoftrustees);而当一群人上船或上火车,我们可以说他们「踏上船板」(step on board),并希望他们提防「掉落水中」(fall over board)。这个字也可当作动词用:工人将破窗修好(board up a broken window),乘客「登」(board)机亦用此字。

好些年前,我为了要强调这点,特别在班上问学生,请他们随兴提供我一个名词,看看我能否为那名词找出一个以上的含义。班上有人马上提出「云霄飞车」(roller coaster)一词,但是即使像这个熟悉的名词,我们还是可以找到另一个含义。当我们形容某人陷入热恋中,那种忽冷忽热的感觉:「我的爱情像坐云霄飞车一般!」我相信每个人都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重点在:多姿多采的暗喻用法(新的比喻仍不断在推陈出新),也应该被纳入该字的语意范围内。

一般字汇很少会像连系词εiμí(to be)那般,造成那么多诠释上的困难。盖德(G.B.Caird)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有用的列表,用以说明希腊文中连系词的「主要类型」@73:

a.认定之陈述:「律法是罪吗?」(罗七7)

b.属性之陈述:「除了神之外,再没有良善的。」(可十18)

c.成因之陈述:「体贴肉体的就是死。」(罗入6)

d.拟似之陈述:「舌头就是火。」(雅三6)

上述这样的整理,对我们非常有帮助,尤其是对圣经最富争议性的一句——「这是我的身体」——的诠释,大有助益。某些宗派将这句话中的「是」,视为一种认定。然而很明显的,连系动词的语意太广阔了,我们不能随便假定这含义是正确的,我们必须进一步讨论后再予以确定;而那些认为这句话中的「是」,没有认定含义的论点,也不见得是合理的,因他们以为在希伯来语和亚兰语中,并没有真正的助动词@74。赞成「是」不具有认定含义,而认为闪语的背景深深影响希腊文εiμi的语意,甚至限制了它的语意范围——这种假设不但有待考证,根本上这项假设就是错谬的;而认为希伯来语和亚兰语无法表达断定式句子的假设,也同样是错误的。

盖德继续辩称「这是我的身体」这句话,不可能有认定的意思,因为「耶稣不可能将祂手上的饼和祂的身体视为等同,祂的手(身体的一部分)正在擘饼呀!」@75但假若这句话中的「身体」,与祂双手所属的身体是有些许区别的话,那么「是」的用法就是比喻式的,而所有比喻用法都可以归为上述d类。盖德接着说,一旦我们认为「是」具有「代表」或「象征」的意义时,也会产生另一个问题:

传统中比较取巧的回答都以为:圣餐中的饼和杯并不能作「单纯象征」解释。反对者的错谬在于,假设「象征」通常代替其所代表的实物,正如静画和真实水果的关系,使人有「望梅却不止渴」的感觉。然而,像亲吻、握手或赠钥等,这些是传达意义的代表和象征。因此最自然的说法,就是将圣餐中「这是我的身体」的「是」视为「代表」之意,这样才能了解耶稣使用饼和杯作为它实际象征的意义。@76

盖德的说法看似头头是道,颇具说服力;但其论证有一个缺失。在盖德所举的两个例子中,亲吻象征爱情,事实上也传达爱情,因为它是爱情的一部分。将门锁钥匙给予一个成长中的孩子,可以是一个自由的象征,但它实际上也在传达自由的讯息,因为它就是自由的一种表现。可是,饼却不会让人想到,它象征耶稣身体的同时,又是耶稣身体的一部分,诚如亲吻象征爱情又是爱情的一部分那般。盖德上述握手的范例则较相似。我之所以将这些疑点提出来,为的是要说明,即便「是」这个字已被正确无误地公认为助动词,它还是有待深入研究和探讨。

现在让我们尝试回应盖德所列举的第二个类别,作更详细的讨论。以约翰福音一章1节最后一句:「道就是神」为例,此句看起来好像是认定的叙述句;然而盖德却坚决否认这种可能。他提出的理由是:前一句「道与神同在」,已经推翻了上述说法。假若我们把「道就是神」当作是属性之陈述(见上述类别b,正如NEB所译:「神所是,道亦是」),问题依旧存在;因为「既然神属于单一类别,谁具备了神所有的属性,谁就是神,故属性之陈述句转变成认定之陈述句。」@77盖德最后被迫采取意译的作法,不料却引发了更多问题。这些问题实在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认为陈述句并不见得能够互调:「狗是动物」并不意味着「动物是狗」。因此,「道就是神」并不能对调成为「神就是道」。当然,我们承认假若有人具备神的属性,他就是神。但是,如果有神属性的人也拥有其他属性,我们就不能因此说神等于那个人。盖德断定约翰福音一章1节的第二句(「道与神同在」),否定了同一节经文的第三句(「道就是神」);但盖德的看法并没有字汇语意学或句型结构的支持。第四福音书的作者显然予人某种观感,即:虽是一位,却是某种复数形,正如祂毫不犹疑地让成肉身的「道」被称为「主」、「神」(约二十28)@78,同样的角度将允许约翰福音一章1节的第二及第三个句子,没有妨碍地并肩存在。

除了上述有关连系词的四种标准用途外,我要附加以下第五种用法:

e.应验之陈述:「这正是先知所说的。」(徒二16

细读使徒行传二章16节的上下文,此处并不是指认定陈述句,因「这」所指的是第一个基督教五旬节的奇特现象,而不单是指预言本身。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这应验了先知所说的。」同样地,马太福音七章12节的「金科玉律」,亦应作类似解释:「所以,无论何事,你们愿意人怎样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待人,因为这就『是』律法和先知(的道理)。」金科玉律指的就是「律法」和「先知」。不过,由于这句话不像认定陈述句,有些人便将其用法列入上述的类别d。事实上,根据上下文意来看,最好将此例归为e;也就是说,「你们愿意人怎样待你们······」云云,成全了「律法」及「先知」。在马太福音中,无论就主题和预表来看,「律法」和「先知」(书)都扮演了预言性的角色(参太五17~20,十一11~13)@79。

总而言之,我要表达的重点是:未经证实或过早限制某个字汇的语意范围,在方法上都堪称是错谬的一种。这种错谬在于它认为经文的正确诠释,可以随意被发现,然而在很多时候,这根本不可能。

13.未经证实就扩充语意的范围(Unwarranted adoption of an expan-ded semantic field

这项错谬假定在特定的前后文下,某个字汇的含义比该段前后文所能允许的更宽广,而企图将此字汇的全部语意范围予以纳入。此企图有时被称之为「不合理的通盘转移」(illegitimate totality transfer)。我们在讨论有关同义字时(错谬9),已举例说明这种企图的危险性。史尔瓦在其著述也有相当多的讨论@80,在此我只引述其中一段:「将έκκλησία(「集会」或「教会」)所有的意涵加诸于此字,这在使徒行传七章38节是不妥当的,甚至某些含义(例如:「普世性教会」)与本段经文的意旨明显相违。然而,在传讲信息时,我们是那么轻易对某个字汇的含义作出过度扩张的解释,结果弄巧成拙,使该字汇在某特定经文中该有的特殊功能,反而变得模糊不清。」@81

14.希腊文新约圣经及其闪语背景的问题(Problems relating to the Semitic background of the Greek New Testament

在这个标题下,我们可以汇集许多相关的疑难杂症及错谬。我心目中的问题也许可以借以下一些疑问呈现出来:到底希腊文新约圣经的字汇受闪语语系影响到什么程度(特别是受旧约影响极大的四福音和使徒行传)?新约的作者因闪语背景而变更的语意范围又有多大?他们受希伯来文旧约圣经的影响又如何?间接受希伯来文旧约圣经影响的七十士译本,对新约圣经的影响又如何?

更多类似的问题可以相继被提出来讨论。但因本章内容已过长,我必须缩短篇幅;并且因着史尔瓦的努力@82,已大大减低深入讨论此主题的必要了。史尔瓦曾批驳赫特(Edwin Hatch)在方法论上的缺失@83,他认为后者企图取希伯来文对等的文字来建立希腊文文字的含义。不幸的是,类似的方法又重现在杜纳(NigelTurner)的作品中@84。这并非意味七十士译本对新约作者没有影响,事实上,其影响既深且远;但仅仅将某个希伯来文字转嫁于另一个希腊文,而没有作任何进一步解释,在方法论上说不过去。为使此论得以成立,还需要加以申论才行。举例来说,我们首先要问:七十士译本(先不论新约)中的希腊文注入了多少希伯来文的意涵?虽然各种语言文字间,在语意上只有部分重叠,但「所有语言都能达成表达同样意思的目的,因为这是所有语言共同关注的」@85。只是「接受性语言」(receptor languages)可能因为要诉诸完全不同的句构,因而需要意译,或者注意选择在「受语」和「授语」(donor language)之间重叠的正确语意。因此,在研读七十士译本时,我们必须审慎察觉希伯来文原来的意涵(授语),并且深入研究希腊文学和蒲草经卷,好装备自己对七十士译本的时代,希腊字所具有的含义,有足够的掌握,好了解这些经卷在当时社会的语意。当学者直接由希伯来文旧约进入希腊文新约理解语意范围,他等于跳过了上述所论及的「正常作业」程序。

15.未经证实就忽视不同文献的特异用法(Unwarranted neglectof distinguishing peculiarities of a corpus

保罗曾以δικαιóω作「称义」(to justify)解,也常以δικαιοσúνη为「称义」(justification),因此,许多学者就将这种用法转嫁在新约其他作者身上。例如,许多人将马太福音五章20节中的「义」字,当作保罗的「称义」(δικαιοσύνη)来解释,但诚如派兹拜斯基(Ben——no Przybylski)的看法,马太福音中的「义」(δικoσύνη),一直都是指个人义举,而非法学上外加的「义」@86。另外,在保罗书信中,神的「恩召」是具果效性的:「被召」即成为信徒。相反的,当对观福音书述及神的「呼召」时,却是指神的「邀约」,因为福音书的作者多次论及「被召的多,选上的少」(太二十16,二十二14)。简言之,此项错谬的重点,在于它建立在一项错误的假设上,以为当某一个新约作者对某个字汇有显著用法时,其他新约作者也认为大致如此;事实上,很多时候不见得如此。

16.未经证实就将「意义」和「指涉对象」混淆(Unwarranted link——ing of sense and reference

「指涉」或「意指」(denotation)是藉着语言符号(例如:某个字汇)表达出来的非语言学实体(non——lin——guistic entity)。但并非所有的字汇皆具备「指涉」或指涉对象。专有名称明显具有指涉对象,例如「摩西」一词,显然就指向和这字汇相关的历史人物;多次出现在保罗著作里的「恩典」一词,亦有其局部性指涉:它指向或标明神的属性。然而,一个字汇的意义并不等于其指涉对象,而是这个字汇所关联的思维内涵。例如某些抽象形容词,就仅具有意义但却没有指涉对象(例如:「姣好」并无实质的指称物)@87。

显然的,「意义」和「指涉」二者是可以区别的。但是可能大部分圣经学者在使用这两个范畴时,并不像语言学家那般精准。举例来说,诠释者可能会说「某某字意指甲」,但实际上「甲」并不真的是指称对象,而是该字汇的意义@88。

上述考量之所以显得重要,原因在于本章所列举的字汇错谬,大多预先设定「凡字皆有实际指涉对象」,在此观点下,字汇常被认为一定与实际的「指涉」有关联。这无异是鼓励一项错谬观点,认为每个字都该有个「基本意义」。也许莱尔(Gilbert Ryle)对此谬误的驳斥最为精采,故列出以兹说明。莱尔比较有五个字汇的两组文字:

甲、「三」是个质数(Three is a prime number)

乙、柏拉图(Plato),亚里斯多德(Aristotle),阿奎那(Aquinas),洛克(Locke),柏克莱(Berkeley)@89

假如上述十个不同的字汇都是名字的话,那么这两组文字的每个字汇,将各代表一个非语言学(范畴)的实体。对乙组文字而言,这看法完全正确,但此理套在甲组文字时却不然。甲组和乙组各不相同:前者是一个完整的句子。一个句子无法被分析成个别的单字,且认为每一个组成该句的字皆有所指涉(对象)。正如甲组句子的情形,每个字汇的意义是由文法的组合排列而得,而非自每个字的指涉而得。

因为不了解上述因素,TDNT(共十六册)较早期的数册才会错误丛生。这套神学辞典的论点暗示(有时是明示),字汇指向非语言实体,认为外在的实体不仅可以藉字汇研究而得,字汇本身在解释上亦占有巨大的分量。这种单靠字汇研究来理解一段经文或任何一个题目的作法,令人不禁怀疑。

重点:注意前后文

或许是因为许多传道者或圣经教师,对希腊文的认识只是到达使用汇编,或稍微比这多一点的缘故,所以才有不胜枚举的字汇研究谬例出现。因为对语言的认识不深,所以对语言的感受就没有那么深切。或许是因为禁不住想展现所学,结果却是在不顾上下文意的限制下,亮出一大堆(却不必要的)字汇信息。真正的解决之道,在于多下点工夫多学些希腊文,同时涉猎基本的语言学知识。

若想再列举其他错谬,或提供正面的解决方法,可能超越本书的著述目标,所以我必须在此打住。我的重点在指出:语意学比字汇的范围要大得多。语意学涵盖词组、文句、叙述、文体、风格等,语意学要求的不单是能感觉字汇的句法结构(在句子中字与字之间的关联性),它更需要了解字汇的词形变化(例如:为什么我们需要选择使用此字汇而非彼字汇?)。我只是略微提到隐喻,并未深入探讨故意使语意暧昧的课题,我想其他作者对这些问题的处理比我在行,因此我将继续探讨另一系列的错谬。

附注

1.见下列将在本书重复引用的著作:James Barr,The Semantics of Biblical Language(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1);Eugene A.Nida and Charles R.Taber,The Theology and Practice of Translation(Leiden:Brill,1974);Stephen Ullmann,Semantics:An Introduction to the Science of Mean-ing(Oxford:Blackwell,1972);G.B.Caird,The Language and Imagery of the Bible(London:Duckworth,1980);Arthur Gibson,Biblical Semantic Logic:A Preliminary Analysis(New York:St.Martin,1981);J.P.Louw,Semantics of New Testament Greek(Philadelphia:Fortress;Chico,Calif:Scholars Press,1982);特别是Moises Silva,Biblical Words and Their Meaning:An Introduc-tion to Lexical Semantics(Grand Rapids:Zondervan,1983)。

2.“Die Philologie ist das Nadelöhr,durch das jedes theologische Kamel in den Himmel der Gottesgelehrheit eingehen muss.”此文曾被J.M.van Veen引用,见Nathan Söderblom(Amsterdam:H.J.Paris,1940),59n.4;亦被A.J.Malherbe引用,“Through the Eye of the Needle:Simplicity or Single-ness,”RestQ56(1971):119。

3.见新英皇钦定本The New King James Bible(Nashville:Nelson,1982)或钦定本修订版(London:Bagster,1982),iv。

4.Anthony C.Thiselton,“Semantics and New Testament Interpretation,”收录在New Testament Interpretation:Essays on Principles and Methods,I.How-ard Marshall主编(Exeter:Paternoster;Grand Rapids:Eerdmans,1977),80~81。

5.Louw,Semantics of New Testament Greek,26~27.

6.R.C.Trench,Synonyms of the New Testament(1854;Marshalltown:NFCE,出版日期不详),32。

7.A.T.Robertson,Word Pictures in the New Testament,4vols.(Nashville:Broadman,1931),4:102;J.B.Hofmann,Etymologisches Wörterbuch des Griechischen(Munich:Oldenbourg,1950),见该书细目。

8.Leon Morris,The First Epistle of Paul to the Corinthians,Tyndale New Testa-ment Commentary series(Grand Rapids:Eerdmans,1958),74.本系列解经书正由台北校园出版社陆续推出。

9.William Barclay,New Testament Words(Philadelphia:Westminster,1975),见该书细目。

10.所论之碑文原文如下:τοίύπηρέταιτνμακρναν(在巨船上的侍从〔划浆者?〕)。根据LSJ(1872)取「摇桨者」为义是可疑的。

11.Louw,Semantics of New Testament Greek,27.

12.Barr,The Semantics of Biblical Langnage,102.

13.有关进一步的讨论,见Dale Moody,“The Translation of John3:16in the Revised Standand Version,”JBL72(1953):213~219。各种企图推翻Mo-ody论点的尝试,并不具有说服力,例如,最近John V.Dahms,“TheJohannine Use of Monogenēs Reconsidered,”NTS29(1983):222~232。此处并不打算逐条反驳Dahms的观点;依我个人的判断,Dahms对所得之证据的评量显得并不公允。譬如:当他论及诗篇二十二篇20节μovoγεvης的用法时,他认为重点在事物而不在人;但当他处理诗篇二十五篇16节(二十四16,LXX):「求你转向我,怜恤我,因为我是μovoyεvńs和困苦」时,Dahms却认为μovoyεvης有可能意为「孤单」,他附加说:「我们觉得此处作『独子』亦无不可,也就是指一个无手足伸出援手的人。」(p.224)。即使此诗是大卫写的,即使大卫有许多兄弟,Dahms仍坚持其论点。但Dahms至少承认「语意乃由其用法来确定,而不由语源敲定。」(p.223)这正是我要强调的重点。Moody论称,因为亚流的争议导致译经者(尤其是Jerome,天主教耶柔米版本圣经)将uοvoγενήs说成是「单一神」(unigenitus)而非「独生子」(unicus);旣使如此,耶柔米版本在取法上并不一致,例如:在路加福音七章12节,八章42节,以及九章38节等经文,耶柔米以「独生子」作为解释;其实,上述这些经文指涉的并不是基督,因此根本无所谓基督论的课题存在。这充分显示促使耶柔米圣经作出变更的理由,并不是语言学的理由,而是基于当时的神学争议。

14.Eugene A.Nida,Exploring Semantic Structures(Munich:Fink,1975),14.

15.特别参考S.Ullmann,Semantics,书中之讨论,80~115。

16.Silva,Biblical Words and Their MAeaning,38~51.

17.同上,42页。

18.Paul Brand and Philip Yancey,“Blood:The Miracle of Cleansing,”CT27/4(Feb.18,1983):12~15;“Blood:The Miracle of Life,”CT27/5(Mar.4,1983):18~21.

19.见Alan Stibbs,The Meaning ofthe Word'Blood'in the Scripture(London:Tyndale,1954).

20.R.C.Trench,Dictionary of Obsolete English(reprint;New York:Philosoph-ical Library,1958).

21.举例来说,「外甥」(nephew)一词曾被用来指孙子,甚至是远房亲属。但「壮丽」(pomp)一词却有「列队」(procession)的意思,而完全无炫耀的寓意。有关字汇在语意上演变的问题,可参考:Ullmann,Semantics,193~235,其中有许多相关的讨论。

22.G.B.Caird,Language and Imagery,65~66;Alison A.Trites,The New Tes-tament Concept of Witness(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7).

23.英语martyr一词的变化更大,譬如:"Oh,stop being a martyr!",其意不是:「噢,不要作殉道者!」而是:「不要自怨自艾了!」(Stop feelingsorry for yourself.)

24.Berkeley and Alvera Mickelsen,“The’Head’of the Epistles,”CT25/4(Feb.20,1981):20~23.

25.这项讯息由我的同事所提供,见Wayne A.Grudem,Trinity Journal3(1982):230。

26.S.Bedale,“Te Meaning ofκεφαληin the Pauline Epistles,”JTS5(1954):211~215.

27.参考James B.Hurley,Man and Woman in Biblical Perspective(Grand Rapids:Zondervan,1981),163~168.

28.C.E.B.Cranfield,“St.Paul and the Law,”SJT17(1964):43~48.

29.参考Douglas J.Moo,“'Law,''Works of the Law,'and Legalism in Paul,”WTJ45(1983):73~100。针对相关议题的讨论,见D.A.Carson,From Sabbath to Lord’s Day:A Biblical,Historical and Theological Investi-gation(Grand Rapids:Zondervan,1982)。

30.Walter C.Kaiser,Jr.,”Paul,Women,and the Church,”Worldwide Challenge3(1976):9~12;Toward an Exegetical Theology:Biblical Exegesis for Prea-ching and Teaching(Grand Rapids:Baker,1981),76~77,118~119.

31.参考Hurley,Man and Woman in Biblical Perspective,185~194;亦参照Wayne A.Grudem,The Gift of Prophecyin1Corinthians(Washington,D.C.:University Press of America,1982),239~255;另见Trinity Journal3(1982):226~232中之评论。

32.Hugo Odeberg,The Fourth Gospel(1929;Amsterdam:Gruñer,1968),48~71;Leon Morris,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New International Commentary on the New Testament series(Grand Rapids:Eerdmans,1971),216~218.

33.见D.A.Carson博士论文"Predestination and Responsibility,"(Cambridge University,1975).

34.Linda L.Belleville,“’Born of Water and Spirit’:John3:5,”Trinity Journal1(1980):125~140.

35.我在《约翰福音注释》(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Grand Rapid:siwil-liam B.Eerdmans Publishing Company,1991)中,详细阐述了此一诠释立场。

36.D.A.Carson,The Sermon on the Mount:An Evangelical Exposition of Ma-tthew5-7(Grand Rapids:Baker,1978),145.

37.D.A.Carson,Matthew,in the Expositor’s Bible Commentary,ed.Frank E.Ga-ebelein(Grand Rapids:Zondervan,1984),部分证据收录在该文里。

38.Samuel Sandmel,“Parallelomania,”JBL81(1962):2~13.

39.D.A.Carson,“Historical Tractition in the Fourth Gospel:After Dodd,What?”收在Gospel Perspectives II,R.T.France and David Wenham编(Sheffield:Journal for the study of Old Testament Press,1981),101~102.

40.Robert kysar,“The Background of the Prologue of the Fourth Gospel:A cri-tique of Historical Methods,”CanJTH16(1970):250~255.

41.Gibson,Biblical Semantic Logic,53~54.(出版日期及地点不详)

42T.Boman,Hebrew Thought Compared with Greek(London:SCM,1960).

43.Barr,The Semantics of Biblical Language.

44.James Barr,Biblical Words for Time(London:SCM,1969).

45.Silva,Biblical Words and Their Meaning,18~34.

46.同上,21页,其文引用Norman L.Geisler and William E.Nix,A General Introduction to the Bible(Chicago:Moody,1968),219.

47.相关讨论取自Walter J.Hollenweger,The Pentecostals(London:SCM,1972)330~341.

48.参考Frederick Dale Bruner,A Theology of the Holy Spirit(Grand Rapids:Eerdmans,1970)的重要讨论。

49.假如έvέviπνεύματ被看为媒介,那么哥林多前书十二章13节是惟一载明,我们藉由圣灵洗入一个身体的经文。其他所列举的新约经文(如:太三11;可一8;路三16;约一33;徒一5〔与徒二并提〕),我们得知此片语含义是:耶稣「在圣灵里」为其跟随者施洗,或者:耶稣「以圣灵」为门徒施洗。基于这样的理由,某些人尝试区隔出有关恩典的两组不同作为。

50.参考Iain Murray,“Baptism with the Spirit:What is the Scriptural Mean-ing?”Banner of Truth Magazine127(April1974):5~22.

51.D.R.A.Hare,The Theme of Jewish Persecution of Christians i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St.Matthew(Cambridge:At the University Press,1967),147~148;Rolf Walker,Die Heilsgeschichte im Ersten Evangelium(Göttingen:Vandenhoeck und Ruprecht,1967),111~113;D.R.A.Hare and D.J.Harring-ton,“'Make Disciples of All the Gentiles'(太二十八19),”CBQ37(1975):359~369.

52.更周全的处理和书目,见D.A.Carson,Matthew,in the Expositor's Bible Commentary。

53.D.A.Carson,Divine Sovereignty and Human Responsibility:Biblical per-spectives in Tension,ed.Peter Toon and Ralph Martin(Atlanta:John Knox,1981),特别是3~4页。

54.J.T.Sanders,The New Testament Christological Hymns(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1),10.

55.Gibson,Biblical Semantic Logic,45~46.

56.一般旧约导论均草率处理上述议题,但近年来的期刊,出现相当多有关希伯来诗篇中平行句的研究。

57.Gibson,Biblical Semantic Logic,45.

58.根据Gibson对这段经文的引用,「下义」(hyponymic)的概念是取自John Lyons,Introduction to Theoretical Linguistics(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68),特别是453~460页。有关近义(synonymy)问题的进一步讨论,参见:Ullmann,Semantics,141~155页。

59.我将在错谬16讨论这个问题。请参考E.A.Nida,Componential Analysis of Meaning(The Hague:Mouton,1974);或者Silva,Biblical Words and Their Meaning,132~135.

60.参考Leon Morris,Studies in the Fourth Gospel(Grand Rapids:Eerdmans,1969),293~319.

61.简单点说,人不会以「赋予」为义,而会直接说七十士译本及新约的作者,选择αyαπαω和同性质的字当作是惟一足以适切谈论神的字。但这么一来,就犯了以字根决定字义的谬误,关于这点,我在前文里已有论及。

62.Robert Joly,Le vocabulaire chrétien de l’amour est-il original?Φiλεiv et Ayαπãv dans le grec antique(Brussels:Presses Universitaires,1968).

63.简言之,Joly证明φuλέω含带此新含义,是因为较古老的动词kuvéω(接吻)已经不被采用了。另外,κυvέω和动词κύvω(使受孕)谐音,也是使前者消失的原因;尤其此二字在「过去时态」的字貌上完全相同:Kυσα,这会导致和猥亵的双关语有关,所以渐渐促使κuvéω这个字不被使用。

64.William Hendriksen,The Gospel of John,2vols.(Grand Rapids:Baker,1953-54),2:494~500.

65.或许我该作些补充:我并没有倡议「神的爱」是不具特色的。但有关「神的爱」的内容却不是由单字,或一组字汇的语意范围就能作为基础。圣经中有关「神的爱」的内涵,是透过句子、文字、段落或叙述得以陈明的;亦即:藉由比字汇更大的单位得知。

66.Thomas H.Groome,Christian Religious Education:Sharing our Story and Vi-sion(San Francisco:Harper and Row,1980)特别是141~145页。我感激Perry G.Downs提供此书。

67.Groome是否真的了解他所引用的经文,值得怀疑,因为他似乎不曾意识到约翰壹书写作的初衷。

68.Lawrence O.Richards and Clyde Hoeldtke,A Theology of Church Leadership(Grand Rapids:Zondervan,1980),21.

69.见Hurley的讨论,Man and Woman in Biblical Perspective,163~168.

70.R.C.H.Lenski,The Interpretation of St.John’s Gospel(Minneapolis:Aug-sburg,1936),1138.

71.举例,约翰福音十五章4节可指关系的认定。

72.见Milton S.Terry,Biblical Hermeneutics:A Treatise on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Old and New Testaments(1883;Grand Rapids:Zondervan,1974),191.

73.Caird,Language and Imagery,101。此处列举的只是εíμí(to be)的各种用法而已。除此之外,εiμt也可以用来陈述「存在」,如:「太初有道」,即太初时道就已经存在(约一1)。

74.希伯来字动词的(yesh)通常作为存在的陈述,而不作「助动词」;以未来式出现时,则表达「成为」之意。参Caird,Language and Imagery,100。

75.同上,101页。

76.同上,101~102页。

77.同上,102页。

78.参D.A.Carson,Divine Sovereignty and Human Responsibility,146~160.

79.见D.A.Carson,Matthew,in the Expositor's Bible Commentary.

80.Silva,Biblical Words and Their Meaning,25~27.

81.同上,25~26页。

82.同上,53~73页;“Bilingualism and the Character of New Testament Gre-ek,”Bib69(1980):198~219.

83.Edwin Hatch,Essays in Biblical Greek(Oxford:Clarendon,1889),尤其是第11页以下。

84Nigel Turner,Christian Words(Edinburgh:T.and T.Clark,1980),见Moisés Silva在Trinity Journal3(1982):103~109的评论。

85.Louw,Semantics of New Testament Greek,45.

86.Benno Przybylski,Righteousness in Matthew and His World of Thought(Cambridge:At the University Press,1980).

87.进一步的讨论见Silva,Biblical Words and Their Meaning,101~108;尤其是Gibson,Biblical Semantic Logic,47~59。这两位学者对用字稍有不同,Gibson用的是“meaning”,而Silva用的则是“sense”。

88.在Thomas E.McComiskey,“Exegetical Notes:Micah7,”Trinity Journal2(1981):62~68,文中列举许多例子。

89.Gilbert Ryle,“The Theory of Meaning,”in Philosophy and Ordinary Lan-guage,ed.Charles E.Caton(Urbana,Ill:University of Illinois,1963),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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