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基督徒的自由
附录:路德讲道词八篇序言
自从路德避居于瓦特堡以后,改教运动失去了明智的领导,迦勒斯大(Carlstadt)和慈运林(Gabriel Zwilling)辈在威登堡擅自乘机取得领导地位,实施路德所揭橥的原则,要把被掳于巴比伦的教会解放出来。然而他们热心有余,智慧不足,且趋于过激,缺少基督徒自由的精神和爱心,以致酿成混乱的局面,几乎把改教运动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先在1521年11月有威登堡奥古斯丁修道院中的三十个修道士纷乱离去。后在12月3日有若干学生和市民骚扰教区教堂,驱逐正在举行弥撒的神甫。后来不久有一班市民,强请市参议会设立法律,将弥撒废除,将圣餐杯给与平信徒,将12月3日因滋事而被囚的人释放。圣诞夜教区教堂和城堡教堂均被骚扰。圣诞日五分之四的市民约有二千人齐聚于城堡教堂。主领人迦氏以穿礼服为犯罪,所以只着黑衣便袍。在讲道中他告诉听众,预备领圣餐毋须先禁食认罪,甚至说他们若觉得必须先得宣赦,便是对圣餐缺少信心。于是他发圣餐,叫平信徒用手拿取,并使他们平生第一次听到用德语说:“这杯是用我得血所立的新约—–”当一位平信徒用手拿了圣餐饼战栗不能自持,以致将饼掉下时,迦氏就吩咐他拾起来,但那人敢于用手取了圣饼,如今却因恐惧犯了亵渎上帝身体之罪,再不敢用手触圣饼了。
那时从邻村慈味考(Zwickau)又来了三个被当局驱逐的人。他们当中两个是职工,一个做过大学生。他们本是狂热家闵次尔(Thomas Munzer)一流人,自称为主的先知,得了直接的灵感,用不着圣经,反对婴孩洗礼,宣称不敬虔的人要被敬虔者或土耳其人杀戮,敬虔者的国要快快成立。因此威登堡的情形就更加混乱起来。1522年1月11日慈运林带领人将修道院圣坛,除一座以外,尽行推倒,将其中神像丢掉。将来群众又侵入教区教堂,将神像和挂像都拆毁,付之一炬。
此时改教运动好像一条船失去了掌舵者,且被狂风大浪打击一般。一向反对改教运动的热心罗马教徒佐治公爵业已假手女仁堡摄政会,命令腓勒德力选侯压服威登堡的乱子。但是选侯无法制止混乱,而墨兰顿也徒叹奈何而已。这种局面真是使仇者快,亲者痛。
当此内忧外患临头,束手无策之时,威登堡市参议会和大学当局乃求助于路德。他曾于1521年12月初潜返威登堡数日,并曾发表劝基督徒毋从事叛乱书,已如上述。但如今事态严重,决非笔墨所能挽救,非他亲自出马不可。于是他违选侯命,冒生命危险,于1522年3月1日离开瓦特堡,于3月6日抵达威登堡,即于下礼拜日,就是大斋节第一主日,再登上他的教区教堂讲道台,一连八次向民众讲道。
在这八篇讲道词中路德重述劝基督徒毋从事叛乱书中的原则。他讲弥撒,修道士和神甫结婚,神像,怎样守圣餐,谁配领圣餐,圣餐所结的果子,和私人忏悔诸事。他阐明基督徒的整个生活是以信与爱为中心,透彻发挥福音的自由,非难新律法主义。他说,凡关于改革事宜,基督徒应辩明什么是不必须的,什么才是必须的。就令在必须的事上,基督徒也不能使用暴力,强人相信,触犯别人,而只当倚靠圣道,传讲圣道,使人明了,用爱心对待信心软弱的弟兄,使他们心悦诚服,自甘离弃虚假,参加改革。
路德可说是在宗教上倡导王道,反对霸道。他反对革人的命,主张革己革人的心。就是在他必须批评的时候,他也是站在宣扬真理的立场上,绝对不攻击人,甚至避免提出任何人的姓名。其时所谓慈味考的先知们已经到别处去了,慈氏则自认犯了错误,迦氏虽不服气,但也再不敢造次,因路德的这八篇讲道词已使威登堡的市民深受感动。这样路德便靠着信和爱重新作改教运动的掌舵者,挽狂澜于既倒,将改教运动这只船领入了信与爱的港口。
路德本人并未将这八篇讲道词发表,他不过在数星期后将他在这里所讲的原则加以阐述。而发表于领受圣餐饼酒一文中。此八篇讲道词是别人后来根据听讲者的笔记而出版的。
马丁路德博士讲道词八篇
1522年大斋节在威登堡宣讲,略述弥撒,神像,圣餐饼酒,肉食,私下认罪等项。
第一篇讲道词(信和爱的生活)
死要临到我们众人,没有人能够替别人死。每个人必须单独和死亡战斗。我们可以彼此呐喊助势,但每个人必须准备单独去遇见死。那时候我不会和你们同在,你们也不会和我同在。所以每个人自己必须知道基督教的要道,用以武装起来。亲爱的,这些要道就是你们早已从我听到了的。
第一,我们应当知道我们是可怒之子,我们一切的行为,心愿,和思想都算不得什么。若要证明这一点,我们就必须有明显而强有力的经文;虽然圣经中这种经文是很多的,但是我不要引用它们来累住你们,我只要请你们注意一句话:“我们都是可怒之子”(弗二:3)。我请求你们不要夸口回答说:我已经建筑了一个圣坛,建立了弥撒基金等等。
第二,上帝已经把祂的独生子赐给我们,叫我们可以相信祂,并叫凡信靠祂的人,可以脱离罪恶,作上帝的儿女,如同约翰在约翰福音一章所说的:“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他就赐他们权柄,作上帝的儿女。”我们大家在此处都要彻底熟悉圣经,并且要准备许多经文来抵挡魔鬼。关于这两点,好像样样都不缺乏,都正确地传给你们了,否则,我就应当非常抱歉。我甚至十分感觉到,并且敢于说,在这件事上你们比我行得多,有这种智慧和启迪的,不只是两三个人,也许是十个人,或更多的人。
第三,我们还必须有爱,而且我们要用爱彼此相待,正如上帝藉信怎样待了我们一样。因为没有爱,信就算不得什么,如圣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十三章所说的:“我若能说天使的话语,而且有全备的信,却没有爱,我就算不得什么。”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在这里岂不是已经失败得很惨吗?在你们当中我看不见爱,我觉得你们并未因上帝所赐丰富的恩惠而感激祂。
我们要小心,免得威登堡变成了迦百农。我看到,你们对所传给你们关于信和爱的教理,有很多说的,这并不足为奇,一只驴子差不多能够唱诵功课,为什么你们不能背诵教理和信条呢?亲爱的朋友们,上帝的国――我们就是这国――不是在乎言语或文字,乃是在乎行为和实行。上帝所要的不是听道的人和背诵道的人,乃是行道的人,即是用爱所实践的信来操练自己的人。因为信没有爱是不够的,信没有爱,就根本不成其为信,而是一种虚假的信,正如镜子里面的面貌不是真面貌,而是面貌的返照。
第四,我们还需要有忍耐。因为凡有信仰,对上帝交托,对邻舍表示爱心的人,既天天这样实行,就必要受逼迫。因为魔鬼永不打盹,他是不断地困扰人。但是忍耐生盼望,这盼望甘心服从上帝,在祂里面找着安慰。这样信仰经历许多艰难和逼迫,就天天增长,加强。内心既因上帝的恩典接受了这样的美德,就必按它从上帝所接受的,甘心为弟兄服务谋幸福。
亲爱的朋友们,在这里一个人不要坚持他自己的权利,但要注意什么是对他弟兄有益处的事,如圣保罗说:“凡事我都可行,但不都有益处”(哥林多前书六:12)。我们的信仰并不都是同样坚强;你们当中有些人的信仰比我的信仰更坚强。所以我们不要单顾自己,或自己的力量和地位,但要顾我们的邻舍,因为上帝已藉着摩西说:“我抚养你们,如同母亲抚养儿子一般”(申命记命记一章31节)。母亲是怎样抚养儿子呢?起先她喂奶,后来喂稀粥,鸡蛋,和柔软的食物。如果在断乳以后,她马上就给小孩寻常粗糙的食物,他就决不会生长。我们对待弟兄也应该如此,首先应该容忍他,同情他的软弱,帮助他担当,我们也应该像自己从前所领受的,把奶给他,直到他也强壮起来,这样我们就不致单独走天路,而是带着那些现在不在我们一边的弟兄们一同走。假如所有的母亲都抛弃了她们的小孩,现在我们怎能够存活呢?亲爱的弟兄,如果你吃够了奶,请不要立刻割断了奶,但要让你的弟兄也得到喂养。假如我早为在另一边也有属于我们的弟兄和姊妹,他们还需我们去争取。
让我举例来说明。太阳有两种属性,即是光和热。任何君王也没有权柄能屈折或导引太阳的光线,阳光照射总是常成直线。但它的热是可以变换,导引的,可是它和太阳常常不相分离。照样,信仰在内心要常常保持纯洁,坚定不移,但是爱乃是以我们邻舍是否了解爱,是否愿意跟随我们为转移的。有些人能够跑,有些人能够走,还有些人连爬都很难。所以我们不可仅顾到自己的能力,还要顾到我们弟兄的能力,好使凡信心软弱想跟随信心坚强者的人,不至于被魔鬼所毁灭。所以亲爱的弟兄们,你们应当听从我。我从来不是一个破坏者,而且我是第一个被上帝呼召来从事这种工作的。我也不能跑开,但上帝要我留好久,我就留好久。我又是第一个得着上帝的启示来将祂的道传给你们的;更且,我确知你们有上帝纯粹的道。
所以我们要用恐惧谦卑的心来作这件事,彼此顺服,携手相助。我愿意尽我的职责,因为我爱你们,如同爱我自己的灵魂一样。在此我们不是和教皇或主教斗争,乃是和魔鬼斗争,你们以为魔鬼睡着了吗?他不睡着,倒看见真光上升,为使这光不直射入他的眼中起见,他就从侧面攻击;如果我们不小心防备,他就会成功。我十分认识他,我也希望靠着上帝的帮助,能以制服他,但是我们若让他进一寸,我们就得立刻设法不被他束缚。所以凡赞同并帮助将弥撒废除的人都作错了;事情本身是好的,但没有按秩序作出来。你们说,这事按照圣经是对的。我同意这一点,但从秩序上说,如何呢?因为这事是任性作的,没有顾及适当的秩序,而且触犯了你们的邻舍。假如你们事先诚恳向上帝祈祷了,而且取得了当局的援助,你们就可以确知这事是出于上帝的。如果这是应该做的事,我也早就开始做了,然而如果弥撒不是这么坏的事,我还想把它恢复。因为我刚才说过,我不能维护你们所做的。我对愚人和罗马教徒可能维护它,因为我能够说:这事的本身既真是好的,那么,你们怎能知道做这事的动机,是好是坏呢?但我对魔鬼没有什么话可答,因为如果魔鬼使那些开始这事的人在临死时想起“凡栽种的物,若不是我天父栽种的,必要拔出来”(马太福音十五章13节),或想起“我没有打发那些先知,他们竟自奔跑”(耶利米书二十三章21节)一类的经文,他们将怎能抵挡他呢?他要把他们丢下地狱。但是我有一种武器在魔鬼面前挥舞,叫他在全世界无容身之地,因为我知道,参议会不拘我如何不愿意,还照常召我在此地讲道。但愿你们也像我一样,有这种把握。关于目前的事,你们本来很容易预先同我商量了。
我和你们相距并不那么远,以致叫你们不能给我一封信,尤其因为我从来没有对你们干涉过。你们难道要开始一件事,然后把责任推到我的肩上吗?那是过于我所能担的,我也不愿意担。在这里人能看出,你们对圣经虽很有知识,但你们缺少圣灵。你们应注意“必须”与“自由”的区别。“必须”乃是必要的,决不能让步的,例如信仰,这是我决不能容许任何人夺去的,是我必须常常存在心里的,并且在人人面前坦白承认的。但是“自由”乃是那任我选择的,使用与否,全视是为弟兄而非为自己谋幸福。切不要像你们以往所做的一样,把“自由”的当作“必须”的,免得你们因运用没有爱心的自由把别人引入迷途而受责问。因为假如你们引诱一个人在礼拜五吃肉,他临终的时候,因这桩事苦恼,而且想着:我有祸了,因为我吃了肉,所以我灭亡了!上帝为那人的缘故要责问你。我原开始做许多事,但会跟从我的人很少,那有什么用呢?我知道,那些已经开始做这事的人,到紧急关头的时候,不能坚持,就必首先退却。假如我是最先鼓励别人的,若把别人领到前线,我便退却,怕死,没有勇气,这会成何体统呢?那些可怜的人,将是怎样受了欺骗呀!
所以我们也要用自己接受过的奶喂养别人,直等他们也在信里成为强健。因为有许多人在别事上和我们一致,也愿意接受这一件事,但他们还不十分了解它。这种人都被我们赶跑了。所以我们要对邻舍表示爱心,否则,我们的事业不能持久。我们对他们必须忍耐一时,不丢弃信仰软弱的人;我们尤其应当按照爱以定行止,只要对我们的信仰无损就是了。如果我们不诚恳祈求上帝,不小心处理这桩事,那末,我们开始加在罗马教徒身上的一切的灾害,似乎都将落到我们自己身上了。所以我们不能再与你们隔离,不能不来对你们讲这些话。
关于弥撒不再说了,明天我们将讨论神像。
第二篇讲道词(用爱去改革)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昨天听见了基督徒的特性,知道他过的是信和爱的生活。信是用来对上帝,爱是用来对别人,即我们的邻舍,照我们从上帝所白白领受的去爱他,服务他。这样便有了两件事:一件事是最需要的,是必须由一条路去完成,而不能由第二条路去完成的;另一件事是有选择余地的,不是必须的,而是可以取舍的,而并不危害信,也不使人下地狱。我们在这两件事上都要以爱待邻舍,正如上帝以爱待我们一样;爱必须走直路,不偏左右。在“必须”之事上,即如在信仰基督事上,爱还是决不使用暴力或强迫。弥撒是一桩坏事,是上帝所不喜悦的,因为弥撒是被认为献祭和有功德的行为,所以弥撒必须废除。这里没有置问的余地,正如你们用不着问,是否应该向上帝祷告一样。私人的弥撒,照我以前写作所说的,应该废除,这是我们都完全同意的。我深顾各处都把它废除,只保留照福音为众人所举行的弥撒。然而在这件事上,基督徒的爱不应当使用暴力或强迫。对这件事只能用口舌和笔墨传讲,使人知道这样举行弥撒,乃是一种罪恶,但不要用暴力把人拖开。要把这件事交托给上帝。祂的道要单独运行,不需要我们工作。为什么呢?因为我并没有能力,像窑匠模塑泥土一样模塑人心。我只能达到人的耳,无法达到人的心。我既不能把信仰注入他们的心,我就不能,也不应该强迫任何人接受信仰。使信仰在人心中活着,乃是上帝的工作。因此我们应当让道自由运行,不要加上我们的工作,我们只有说话的权利,没有执行的权力。我们应当传道,但结果如何,全凭上帝作主。
假如我闯进来,用暴力废除弥撒,就必有许多人被迫同意,但是他们并没有正确的认识,反倒要说:我不知道这事的是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立场,我不过是被迫服从多数而已,这种强迫和命令不过产生一种嘲弄,虚饰,愚人的游戏,人为的法令,假圣人和伪善者。因为人心若不善,别的就都不值得注意。我们要首先争取人心。为此我要传讲福音,并且说:“亲爱的贵族或牧师,请不要举行弥撒,它是不对的,你们这样做,乃是犯罪,我不能不这样告诉你们。”但我不要以此作为给他们的条例,也不要催促订立一种普通的法规;凡听从我的,就可以听从我,凡不听从我的,我也不能强迫他们。对于后者,自有圣道浸濡其心,完成其工作,因此他就可以认识自己的错误,抛弃弥撒;明天别人也会同样行,这样上帝用祂的圣道所完成的,要比你我用权力所完成的要多。因为如果你得了人心,你就得了整个的人,这样一来,弥撒就将自归消灭。假如大家一心一志,就可废除弥撒,假如大家不同心废除弥撒,我请你们听凭上帝处理,否则,就将有不好的结果。我并不是要恢复弥撒,我奉上帝的名任它作废了。信仰应该不受束缚,也不为任何条例拘束于任何行为。这乃是你们必须遵守的原则。我确知你们不能实现你们的计划,假如你们能用普通的法律实现你们的计划,我就要取消我一切所传讲所写作的,并且我不要支持你们。所以我要坦白问你们:弥撒对你们有什么害处?你们对上帝有纯洁和坚定的信心,弥撒并不能伤害你们。
所以爱是要你同情软弱的正如一切使徒一样。有一次,保罗来到雅典大城,他在庙里看见许多偶像,他一一看了,但他连用脚接触一个也没有。他只站在市场当中,说它们都是偶像,请求他们丢弃它们,但他没有用暴力毁坏任何一个。当圣道进入他们的心里,他们就会自己情愿抛弃偶像,结果偶像崇拜要自归消灭了。假如我看见他们举行弥撒,我就该向他们讲道,劝告他们。若他们听从我的劝告,他们就为我所得着了。假如他们不听,我也不会揪住他们的头发,或使用暴力,把他们拖开,我仅要为他们祈祷,让圣道运行。因为圣道创造了天地和万物;圣道也要做这事,而不要我们这些可怜的罪人去做。
结论说:关于弥撒我要传讲,教导,写作,但不用暴力强制任何人,因为信仰必须自发,不加强迫。以我自己为例来说。我曾反对赎罪票和一切教皇党徒,但从来不用暴力。我只是教导,传讲,阐述上帝的圣道,此外没有做什么;如是,当我睡觉或同我的腓力(指墨兰顿)和安斯多弗饮威登堡啤酒的时候,圣道就大大削弱了罗马教皇权,而为从来诸侯或皇帝所不能做到的。我自己没有做什么;圣道做了这一切。假如我要捣乱,我早就使德意志发生了大流血。是的,我很可以在沃木斯发动了这样一个小玩意,甚至使皇帝本身也不安全。但这有什么意义呢?那不过是愚人的儿戏罢了。那时我没有做什么,我任凭上帝的道运行。当我们想用暴力行事的时候,你猜魔鬼如何想法呢?他坐在地狱里想道:这些愚人将为我造成一个多么好的游戏啊!但是我们若仅传播圣道并让圣道运行,那就要使魔鬼苦恼了。因为圣道是大能的,将人的心意掳去。假如人心被掳去了,邪恶的工作就要自归毁灭。让我举一个例。以前犹太和外邦的基督徒因摩西律法中的割礼,也分了派。前者要守割礼,后者则否。于是保罗来了。说割礼可守可不守,而且守与不守都没有关系;他们不应该把这当做“必须”的,但要随个人自由选择;守与不守都无关宏旨。以后来了耶柔米,他要把这事作为“必须”的,主张用法规禁止行割礼。于是来了圣奥古斯丁,他赞成圣保罗的主张,守割礼与否都随各人自愿。圣耶柔米大大误解了圣保罗的意思。这两位博士在这一个题目上碰头,相当厉害。圣奥古斯丁逝世以后,圣耶柔米如愿以偿。以后来了教皇,他们加上自己的意见,也制定了法规。这样一个法规制定以后,千数的法规随之而生,直到他们把我们完全埋葬在法规之下。在这里也如此,一个法规立刻产生两个,两个产生三个等等。
这一次关于必须的事以此为足,我们也要小心,免得把那些良心软弱的人领入了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