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危机四伏的呼召

第三部、有所成的危险（忘记我是谁）

第12章：自我的荣耀

教牧侍奉始终是由“崇拜”塑造、形成、指引、推动的；你的侍奉若不是由崇拜神，就是由崇拜自己塑成，而我们大多数人，则是这两者令人苦恼的相混。或许在侍奉中没有比自我荣耀更有力、更诱惑、更骗人的试探，没有比人的赞美更强而有力的陶醉品，没有比醉饮自我荣耀更危险的陶醉形式。它有力量使你成为极度自义和难以亲近，使你变得很难共事，使你周围的人几乎无法帮助你看到你很难同工。它使你轻看与你相似而非相异的人，导致围绕在你身边的人多半对你唯唯诺诺、惟命是从，使你灵性昏昧、不受道德的保护。而所有这些都发生在不知不觉当中，因为你还认定自己完全没事！你被人对质时，会维护自我的荣耀；被人质问时，会防卫自我的荣耀，你否认问题与你有关，抗拒失败你也有份；你太精于怪罪别人而非承担罪责，太善于掌控而非服侍别人；你会拒绝做你认为低下的事情，你对胆敢告诉你要做什么的人动怒；你会一直搞不清楚自己是大使，还是大王。

他一团混乱却不自知，他的侍奉在重担下破裂却视而不见，他的婚姻在持续功能不良的状态下却毫不知情；他真的过着似乎“已有所成”的生活和服侍，还盲目地充满着自以为有能力、恩赐、见识、经验及领导力的荣耀感。

当妻子胆敢对他的讲道作点温和的评论，他就很受冒犯，马上说她不知所云；领袖同工质问他的一个初步提案，他不像以前那样聆听别人对这些观念的理解，而是很快就为自己的想法辩护；行政助理学会避开他容易勃然大怒的事情。他没有时间参加小组，还跟渴望他俩一起参加的妻子说：“我手头上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没空听人带领那么差劲的查经！”他不再跟以前在一起的弟兄会面。他确实一再跟会众说，与神同行需要群体的生活，但他自己不太觉得需要那个群体。他的讲道缺乏牧者的柔软，也未能热情地描述福音吸引人之处；它们更像是自信满满的圣经演讲，而不是本身被伟大救赎故事所破碎和鼓励之人所作的实用解经。

他似乎自信多过充满鼓舞的信心；似乎是个“教会增长观念”的制造商，而不是真正相信“基督是教会的希望”之人；他经常召开会议，但并不是因为真的尊重别人的恩赐，要一起商讨合作某项事工，而是为了宣布和公告的目的而聚集。他用说话主导开会，并要求领导同工快速支持在他们脑海中还很新的观念。他善于挡住质问，解除批判，但我必须再次说，他一点都没有看到自己是这个样子。

他对所有被分派要做的事感到沉重，但他之所以担那么多工作，是因为承接了太多事情；而他会这样，是因为发现愈来愈难把事工分给别人。他认为大部分需要做的策划工作最好由他来做，以致愈来愈少的人被任命去做侍奉的工作，领袖同工愈来愈多担当支持性质的工作，因为较大的侍奉责任都由他担了。

对教会的健康而言，他把自己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也因为这样，他就很在乎别人怎么看他；由于他认为自己重要，他要别人也看重他，要是别人没有这么做，他就耿耿于怀，对准这些人，好像他们是他需要打赢的对象。有时候却反过来，他不太在乎人们怎么看他；他是这么自信，以致将神放在他面前，把前来挑战他个人并厘清他观念和目标之人的话当耳边风。自我荣耀会在你的侍奉关系上把这两方面都拉下来。

由于这林林总总，在他身边一起侍奉的人对他的“信任”开始动摇。人们很难信任太自信、太自恃、太自满、太自重、太跋扈的人；很难信任多说少听的人；很难信任好批评却不善接受批评的人；很难信任爱对质却难以亲近的人；很难信任喜欢拿走事工却不想分派事工的人；很难信任只讲道给别人听却显然认为自己不需要这信息的人；很难信任爱用发号施令来带领而非鼓励信徒发挥恩赐侍奉的人；很难信任归给自己太多荣耀的人。但他就是这样的人，可悲的是，他并非无独有偶；有太多牧者并不自知，他们的侍奉是由自我荣耀所塑造，而非以复活、永存、丰足的基督为根基。

藉着神拯救的恩典，他的妻子再也无法坐视不管了，她一直默默观看所有发生的事。她看到过去那位谦卑的年轻牧者，现在变成骄傲的男人；亲身经历到他在家里的霸道、冷漠、自满怎么改变了他们的婚姻生活；她知道教会的弟兄姊妹很难消受他的领导方式；好朋友纷纷离开教会，令她悲痛万分。所以，有一天晚上在迫切当中，她到他的小书房，坐在他身边，告诉他实在无法再撑下去了。她告诉他，当她看着发生在他和教会的事情时，每天感受到的痛苦。告诉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她已经到一个地步，不愿意袖手旁观，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她跟当地一位很出名的牧师约好了，要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说出来。她说：“亲爱的，你要是没有看到自己需要帮助，我看到了，我要替我们两个人的需要找帮助！”

起初他很生气，觉得被妻子出卖，但最后他说，愿意跟她一起去寻求帮助和辅导，也就在这个时刻，开始经历一连串彻底拯救和复和的过程。

牧者，你呢？在你的侍奉中，何处有自我荣耀的明证？何处掌控多过该有的？何处该听时没有去听？何处试图控制不该控制的事？何处很难分派事工给人？何处受到诱惑，说了不该说的话？何处疏于认可和看重别人的恩赐？何处不愿检视自己的软弱及承认失败？何处受到诱惑，认为自己比实际上的更重要？何处太过关心别人的尊敬、评量和激赏？何处发现自己易于与他人对质而非接受别人对质？何处对神联合在一起的侍奉伙伴缺乏感谢？何处对自己的能力和智慧太过自信？何处自我信任压抑了信任基督所形成的侍奉？何处被自我荣耀减弱了侍奉上的健康？

在侍奉中谦卑：基督的榜样

耶稣在门徒极度追求自我的荣耀中，亲身以惊人的举止界定了何谓谦卑。这应当成为每位牧者的榜样，靠着神的恩典形成侍奉的生活型态。

逾越节以前，耶稣知道自己离世归父的时候到了；祂既然爱世间属自己的人，就爱他们到底。

吃晚饭的时候，（魔鬼已将卖耶稣的意思，放在西门的儿子加略人犹大心里），耶稣知道父已将万有交在祂手里，且知道自己是从神出来的，又要归到神那里去，就离席站起来，脱了衣服，拿一条手巾束腰，随后把水倒在盆里，就洗门徒的脚，并用自己所束的手巾擦干。

挨到西门彼得，彼得对祂说：“主啊，祢洗我的脚吗？”

耶稣回答说：“我所作的，你如今不知道，后来必明白。”彼得说：“祢永不可洗我的脚！”

耶稣说：“我若不洗你，你就与我无份了。”

西门彼得说：“主啊，不但我的脚，连手和头也要洗。”耶稣说：“凡洗过澡的人，只要把脚一洗，全身就干净了；你们是干净的，然而不都是干净的。”耶稣原知道要卖祂的是谁，所以说：“你们不都是干净的。”

耶稣洗完了他们的脚，就穿上衣服，又坐下，对他们说：“我向你们所作的，你们明白吗？你们称呼我夫子，称呼我主，你们说得不错，我本来是。我是你们的主，你们的夫子，尚且洗你们的脚，你们也当彼此洗脚。我给你们作了榜样，叫你们照着我向你们所作的去作。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仆人不能大于主人；差人也不能大于差他的人。你们既知道这事，若是去行就有福了。”（约13：1～17）

在耶稣生平当中的这一个时刻是这么惊人，这么反常，这么让人难以想象，更不用说从文字上来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耶稣在最后的时刻与门徒待在借来的房间，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祂宣称自己是逾越节的羔羊。由于这房间是借来的，没有仆人拿着必要的水壶、盆子和毛巾随侍在旁，为耶稣及门徒洗脚。当然，门徒因为想的都是自己，也都太关心自己在神国里的势力和地位，更是骄傲到不会要干肮脏的活。

现在，这个屈尊在文化上必需的工作，并没有分派给任何仆人，很显然，新约时代在仆人的文化里有许多层次的权威和责任。有的仆人是管家，有的仆人过着奴隶般的生活，而人们斜倚在餐桌进食之前，为人洗脏脚的工作是保留给最低层、最年轻、最微不足道的奴仆。门徒没有理由在别人面前降低自己到这样的地位——至少不是当他们还在争谁在神国最大的时候。

吃完饭的时候，耶稣站起来，脱了外衣，拿手巾束腰，把水倒在盆里。你绝对想不到祂要作的是什么事！这是全能的上主、神的儿子、应许的君王、万有的创造者，这是应验所有应许之约的那一位，是救主羔羊，你无法想象祂会作这么不体面、有损尊严、奴隶才作的卑贱事，但那正是祂的意图！而更重要的是，耶稣明确地知道祂是谁，以及这与祂真正的身份和使命又是什么关系。使徒约翰说，耶稣清楚知道祂是谁，祂来自哪里，祂被差来作什么，却执意去作这件卑微、肮脏的工作；“耶稣知道父已将万有交在祂手里，且知道自己是从神出来的，又要归到神那里去，就离席站起来”，这种令人印象深刻、谦卑的爱心行动，不是出自耶稣忘记祂是谁，乃是因为祂记得自己是谁！这是圣子救主神圣的使命，祂为了使人得赎，必须乐意进入人类最低层的处境，作最屈尊的事情，放弃祂地位上的权利；这是至高至圣的呼召，是唯一的方法。祂身为神儿子的身份并没有导致祂傲慢、享权利、不愿作需要作的事来完成救赎；祂的身份没有导致祂高估自己，好到不能作这样的工作。不，祂的身份激发并推动祂去作门徒认为是低贱的工作。

当耶稣作完肮脏的工作时，祂看着门徒说：“我是你们的主，你们的夫子，尚且洗你们的脚，你们也当彼此洗脚。”基督是在说：“我对你们的态度，你们也要这样彼此相待，我的呼召必须成为你们的呼召，我展现出来的意愿，你们也必须在侍奉上活现出来！”那个态度是什么？每位牧者成全侍奉必须的委身是什么？

你我不可成为太过留意身份的牧者，不可耽于保护和增进个人的势力和名气；我们必须拒绝“我有特权、我很特别、我与众不同”的这种感觉；不可把自己想成配得或配享权利；不可要求特殊待遇；不可把某些侍奉当偶像来崇拜；不可高高在上地侍奉，而是要与人同行地服侍。

这种惊人的时刻是多么大的功课、多么大的呼召？在这里耶稣说：“你们若没有大过夫子，而祂已经乐意作这种卑贱事，你们也必须乐意这么作；你若是我的大使，蒙召来代表我的旨意和行事作风、蒙召来作我救赎恩典的器皿，就不可认为任何的侍奉工作会贬低你的身份。你必须乐意作最卑微、最低贱的事情，使我的工作和旨意得以完成；你不可拒绝、不可以为自己太了不起，而是必须乐意作最卑微的仆人，使我的国度降临、使我的旨意成全。你必须乐意作任何必要的事情，把自己放在救赎恩典器皿的地位上，不可太骄傲，不可不甘愿。”

牧者，坦白说，我们都受到诱惑，把自己想成高过应当想的；有时候，我们对做低于受薪程度的事情感到恼怒，不太乐意做侍奉当中肮脏的工作。我知道我不是始终预备好和乐意做这些工作，我们太以声望、地位及势力为取向，渴望被认可为卓越超群的人。我知道我为此挣扎，我们不喜欢救赎性的劳役，想要我们的侍奉干净又舒服，我知道我是这样。我们倾向于认为自己是推动者和摇动者，不是仆人，而这一切是因为没有把我们的身份看作是大使。不是的，你我若认为有所谓“低下”的国度工作，那是因为患了身份健忘症；而“忘记我们受委派的身份”与“把自己强行插入在作神的地位”，仅在一念之间。

基督惊人的榜样以及托付，应当让我们每个人感到忧伤而带来认罪与悔改。我们失去方向，的确变得更像是主人而非仆人。我们内心深处知道，除非我们被自己宣扬及活在别人面前的这个同样恩典拯救，否则绝对不会成为蒙召去作的人。我们不用害怕自己的愚昧、妄想及分外的自负会导致天父背向我们。

祂知道你是谁，知道你不符合标准，知道你仍然未达到祂公义的要求，那是为什么祂赐下祂儿子作为你的礼物。你可以奔向祂，承认你那令人汗颜的自我荣耀，知道祂不会讥笑你或赏你耳光，因为你在祂面前的地位不是根据你的表现，而是根据祂儿子无瑕疵的表现。你为什么不在此处、此刻作你必须作的认罪呢？呼求你需要的帮助吧！你的救主就在身旁，祂既乐意又能够帮助你！

自我荣耀破坏侍奉的结果

认知“自我荣耀”带来对你个人及对你侍奉的影响，是很重要的事。愿神使用下列的清单，来赐你智能做出诊断。愿祂使用这张清单来揭露你的内心，并重新导引你的侍奉。以下是自我荣耀的力量所塑造的侍奉结果：

1）自我荣耀导致你公开夸耀理当私下保留的

法利赛人的生活是主要的例子，由于他们为自己的生活自豪，很喜欢在周遭的人注目下夸耀那样的荣耀。你愈认为自己有所成，就愈少看到自己每日需要拯救的恩典，就愈容易自我吹嘘和自满。由于你专注在自我荣耀，就会努力要得到更大的荣耀，即使你没有留意到自己在这么做。你会倾向于吹嘘个人的英雄事迹，想办法在公开场合谈论自己私底下的信仰行为。由于你认为值得赞扬，就会找方法表现你的“敬虔”来寻求别人的推崇。

现在，我知道大部分读到这里的牧者会认为他们绝不会这么做，但我确信，在教牧侍奉里，有多过我们想得到的“自吹自擂”。这是我发现在教牧研讨会、长老评议会、一般集会、圣职人员聚会、教会植堂聚会里，有时候让人不舒服的其中一个原因。在开会之后，大家围坐那里，这些聚集可以堕落为教牧侍奉的“口水赛”，我们受到诱惑，对自己的内心及侍奉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那么诚实。我们公开颂扬福音荣耀的恩典，私底下却言过其实地夸大自己的荣耀。

2）自我荣耀导致你太过自我举荐

我们都知道，都看到，都不喜欢，但都这么做。基本上，骄傲的人倾向于讲很多关于自己的事，喜欢自己的意见多过喜欢别人的意见，认为自己的故事比别人的有趣，认为自己比别人见多识广，认为别人都该听他的，认为他们有可夸的荣耀。骄傲的人基本上对他们的所知所行引以为傲，喜欢在这两方面高谈阔论；他们不谈软弱，不谈失败，不承认罪，善于聚光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把其事迹和看法聚焦在神的荣耀及他全然不配得的恩典上。

3）自我荣耀导致你该沉默时说话

当你认为已有所成，就会对自己的看法有信心又自傲。你信任自己的意见胜过信任别人的意见，所以，对别人的看法就不是如原本应该的那么有兴趣。你会倾向于想要让自己的想法、看法及观点在任何聚会或交谈里占上风，这表示你对以言论来主导集会，已过于所该有的觉得恰当。你看不到许多人的辅导是有智慧的，看不到基督身体的服侍在你生命中的重要，看不到自己的成见及属灵的盲目，所以，你参加正式或非正式的会议，都不觉得需要别人提供意见，以致比该有的更多地控制谈话。

4）自我荣耀导致你该说话时沉默

但自我荣耀也会走向另一端，太自信的领袖会无意中把惟有靠恩典才能够成就的事归功给自己，通常把开会看作是浪费时间。他们因为骄傲又太过独立，以致容易把开会看作是对已经太忙的侍奉时间表恼人又无益的干预。因此，他们要不是在开会时滔滔不绝，就是忍受开会，想办法尽快结束。他们不把意见提出来让人考虑和评量，因为坦白说，他们不认为有必要。当他们的想法被放在桌面上讨论时，他们不参与，因为不觉得需要为自己的意见或提案辩护。自我荣耀真的导致你该听的时候讲太多，确实该讲的时候又不觉得需要讲。

5）自我荣耀导致你太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

当你开始认为自己是个“人物”时，就会想要人们认可你对自己的看法。我们再次在法利赛人身上看到，自我荣耀的个人评价始终带出某种追求荣耀的行为。认为自己有所成的人会变得太过留意别人对他们的响应，他们由于高度警觉地观看侍奉同工对他的侍奉反应，而不知不觉以自我赞扬为目的来形成所言所行。你会开始以你认为配得认可的方式来说话和行事，以致很可惜的，当你传扬耶稣基督的福音时，实际上不是为了基督的荣耀或为了在你关顾下之人的救赎，而是为了你自己的荣耀。我曾经这么做过！我曾经在准备一篇讲道时，想到以某种方式来讲某个论点时，就会打赢某个毁谤者，而我也很在意这个人在我讲道时的反应。我在预备讲道之时及在证道的当时，为了得到人们暂时的称赞，竟然忘了自己是蒙召来身为永恒荣耀的大使！

6）自我荣耀导致你太不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

但这也能走向另外一端，你若认为已有所成，可能会太不在乎人们对你的看法。你是这么自信，以致根本不认为需要别人来评量你的想法、观念、行动、话语、计划、目标、态度或率先的提案；你真的不认为需要帮助，不认为别人的贡献能够增进或加强你所提供的东西。所以你一而再地单独做那些理当在团体中完成的事情。你若和团体一起工作，你是倾向于和一群仰慕你、渴望被你收编、对你唯唯诺诺的人包围；你忘记自己是谁，忘记你的救主说你每日需要什么，生活在个人及侍奉的危险当中。

7）自我荣耀导致你拒绝面对及承认过错、软弱和失败

我们与人对质时，为什么会不安或紧张？为什么会启动内在的律师起来为我们辩护？为什么会转而提醒别人，我们不是在这个房间里唯一的罪人？为什么争辩事实或驳斥别人的解释？我们做了这所有的事情，是因为内心认定，我们比在对质时刻被对方所描绘的更正直。骄傲的人不喜欢爱的警告、责备、对质、怀疑、批评，或对人负责，因为他们不认为有需要。他们失败时，非常善于为所言所行制造看似真实的理由，把原因推到当时的情境或关系上。

牧者，你很快就承认软弱吗？你准备好在神和人面前承认失败吗？你准备好谦卑面对你的软弱吗？牧者，请记得，若是侍奉伙伴的眼睛看到或耳闻你的过错、软弱或失败，这绝非找麻烦或侍奉的阻碍，也绝不应当看作是侮辱；这始终是恩典。神爱你，祂把你放在这个信仰团体里，向你周围的人揭露你个人的灵性需要，使他们成为祂定罪、拯救及更新你的器皿。

8）自我荣耀导致你对别人所得的福气不服

自我荣耀始终是基于嫉妒。你嫉妒别人的福分，因为你看他们比你还不配得；也因为认为自己更配得，就很难不对别人得到你配得的感到生气，而且几乎不可能不去渴望和觊觎别人不正当享用的东西。在你自我荣耀的嫉妒中，你实际是在控诉神的不公义和不公平。你可能不自觉地开始怀疑神的智慧、公义及良善，你不认为祂以你配得的方式恩待你，而这会夺去你做正确事情的动力，因为你已经不在乎，这会造成什么差别。

认知“嫉妒”和“苦毒”之间只有短短一步是很重要的。这就是为什么嫉妒的亚萨在《诗篇》第七十三篇呼喊：“我实在徒然洁净了我的心，徒然洗手表明无辜。”（13节）他是在说：“我顺服了，而这是我所得的吗？”然后他写道：“因而我心里发酸，肺腑被刺。我这样愚昧无知，在祢面前如畜类一般。”（21～22节）这是怎样的一幅语言图像——苦毒的野兽！我遇到许多苦毒的牧者，他们认定自己承受了实在不该得的艰难；他们嫉妒别人的事工；他们失去动力和喜乐，周复一周无心地行礼如仪；他们怀疑神的美善，更可悲的是，在需要的时刻，他们找寻帮助的对象不是他所怀疑的那一位。

9）自我荣耀导致你以地位而非以降服为取向

自我荣耀始终使你在侍奉的环境里，更以“身份、势力及地位”而非以“降服在更伟大的君王面前”为取向，我们在门徒的生活当中看到这一点。耶稣并没有呼召他们到自己面前，来让他们小王国的目的得以实现，乃是欢迎他们作更美好国度工作的接收者和器皿。然而，他们在骄傲中错失整个重点，对“谁在天国最大”这个问题太过坚持。

当你想要君王的势力和地位时，你绝对无法完成你大使的呼召。以地位为取向，会导致你该作牧者时却作了政客，该乐意服侍时却要求别人的服侍；导致你要求别人做你自己不乐意做的事，在你理当乐意放弃权利的时候却要求特权。它会导致你更多想到事情会怎么影响你，而不是想到事情会怎么使基督蒙羞；导致你想设定自己的议程，而不是在顺从别人的议程中找到喜乐。自我荣耀把我们蒙拣选及呼召成为大使，转变为自我任命为君王。当这种情况发生时，你我在不知不觉中高举一个人，但这人“碰巧”不是耶稣基督。

10）自我荣耀导致你控制事工而非分派事工

当你充满自己，太过自信时，很容易以为自己是在你们的服侍圈当中最有能力的人。你会发现很难认可及看重别人的恩赐（是你所没有的），也因为如此，你很难把事工视为团体配搭侍奉的过程。把自己想成高过应当想的，至终会导致你以某种方式轻看其他人。个人的谦卑及需要感，会导致你寻求并看重别人的恩赐及贡献。那些认为自己已有所成的牧者不喜欢团体配搭侍奉的过程，也容易把委派工作看作有点浪费时间。他们心里在想：我为什么应该把我能做得更好的事情给别人做？牧者的骄傲会压垮共享的事工，也会破坏基督的身体彼此之间必要的服侍。

思想、侍奉心之契机

很需要让你们知道的是，我是带着个人的忧伤及懊悔在写上述的内容。在我侍奉中的某些时刻，我曾经落入极度自我荣耀的所有陷阱里。我该倾听的时候却在那里主导，该分工的时候却在那里掌控，迫切需要责备的时候却在那里辩护，该呼求帮助的时候却拒绝帮助；我太充满自己的意见，太轻视别人的看法，太爱炫耀自己来博得别人赞同。当我反省自己多年的侍奉时，我觉得难过，但不沮丧。我之所以不会沮丧，是因为在我所有的软弱当中，奇妙恩典的神一再拯救我，重建我，祂逐渐让我从自我当中释放出来（这还是个未竟之工）。而在拆毁自我国度及建立神的国度之间，祂奇妙地在许多人的生命中使用我。祂在爱中努力破坏和毁掉我的荣耀，使祂的荣耀能够成为我的喜悦；祂掠夺我的王国，使祂的国度能够成为我的喜乐；祂将我的皇冠压扁在祂脚下，使我寻求作个好的大使而非渴望作个国王。

神在祂极度的怜悯下，给了每一位在侍奉中的人盼望；祂不仅在你成功的事工背后，也要推翻你的宝座。惟有祂的宝座比你的宝座更重要，你才会在福音事工艰辛又卑微的任务中找到喜乐；除非我们的心完全被祂的荣耀吸引，神恩典的爱是不会放弃我们的！如今，这真是个大好消息！

心灵的默祷

读完了本章，你是否已经察觉到自己心灵的某些不寻常的动静？在这里展开你对神最真挚的默祷，等候神，写下你个人生命中的挣扎、困惑、认罪与悔改，这宝贵的一步，将带领你迈向全然更新、更臻成熟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