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为何说不

第三章

质疑三:进化论对生命有了解释,所以相信上帝已无必要

达尔文说过他不想谋杀上帝,但是他那样做了。

——时代周刊@1

进化论像它在达尔文时代一样,现在仍旧是一个高度推测性的假设,完全没有直接事实的支持。它的一些热心提倡人希望此说能成为不辩自明的原理,那日子可远得很。

——分子生物学家迈克尔·丹顿@2

三年前一件残忍的凶杀案打破了奥克拉荷马州艾达镇的宁静。调查人员急于寻找一些实物证据,好把嫌疑犯罗纳德·基斯·威廉逊绳之以法。

这件案子棘手的地方,是找不到控告他的确实证据。威廉逊断然否认他绞死了二十一岁的德菠菈·苏·卡特。直到现在他们仅有的证据只是一个证人说他看见过威廉逊在卡特遇害那天晚上跟她说话。威廉逊承认他梦见过把她杀死。还有一个监狱告密人的证词,说她听到过威廉逊谈过那件罪案。警方显然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入他于罪。

最后,侦缉人员找到了真凭实据。专家在受害者尸体上和犯罪现场其他地方找到四根头发。根据报纸报导,经过显微镜检验,说那四根头发跟威廉逊的头发‘配合’。案子找到了科学证据,侦缉人员逮捕了威廉逊,把他交付法院审理。

陪审团没花多少时间就判处这位前棒球小联队球员犯有凶杀罪,把他送往死囚监。可怕的罪案终于解决了,艾达镇居民都松了一口气,正义得到伸张,杀人犯将以命偿命。

可是这里面有个重大问题:威廉逊说他无辜,说的是真话。他在监牢里唉声叹气了十二年——其中九年是以待死囚犯之身,其后经过犯罪现场的基因分析,证明杀害卡特的是另外一个人。1999年四月十五日,威廉逊终于无罪释放。@3

但是且慢——那次比较头发,证明威廉逊有罪的证据是怎么回事?假如在犯罪现场找到了他的头发,就可以把他牵涉进杀害案中吗?答案令人困惑:头发证据不能确实证明的事多过想象。

报纸报导忽视了一些重要的细节。现场发现的头发并没有真正“配合”威廉逊的头发。犯罪学家只是说它们互相“符合”。那就是说,头发的颜色、形状和质地看起来相似。因之犯罪现场的头发可以是威廉逊的头发,也可能是另一个人的头发。

头发分析远不如指纹那样能入人于罪,所以被一些法律分析家认为是‘假科学’。陪审团听到在科学上看似有效的说得天花乱坠的证词,常常错误地判断被告有罪。有些检察官在法庭激辩中,甚至在他们的最后陈词里,错误地描述或巧妙地高估头发分析的价值。@4

就威廉逊一案而言,联邦法官指出头发证据‘科学上不可靠’,本来就不该用来判被告有罪。更加麻烦的是,在上世纪最后二十五年中,竟有十八个死囚由于头发证据获罪,后来被判无罪释放。@5

威廉逊一案是司法误判发人深省的例子。他被不当地定罪,证明陪审团多么容易得出未经真正科学事实确定而达致的结论。在某种意义上,威廉逊的故事很类似我自己对一个用来反对上帝存在的最有力的科学证据的研究工作。

达尔文的成就

我当日不相信上帝有许多原因,不过我剩下的那一点儿对上帝的信心,是我在中学上生物学课时失去的。那次经验印象极深,今天仍可清晰回忆我听老师讲解生物原始与发展时坐的位置。讲课内容主旨很明显:有了达尔文的学说便毋需有一位超自然的造物主,这学说指出自然演化过程已可说明生物日增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我的经验并非我独有。学者帕特里克·格利姆(Patrick Glynn)描写他怎样走上了一条类似的途径,终于成了怀疑主义者:

我很早就抱持怀疑主义,我初次听到达尔文的进化论,不在别的地方,竟在天主教小学内。我立即想到,不是达尔文的学说对,就是《创世记》中的创世论对。不可能二者都对。我在教室里站起身来向那位可怜的修女说了这些话,开始了一条漫长路途,离开了作为我童年标志的虔诚宗教信念,走向一个与日俱增的非宗教和理性观点。@6

在大众文化里,进化论一案一般认为已经了结。《时代周刊》在它的第二个千禧年总结中说,“进化论依然是已发表过的最成功的一个科学学说”。@7在查尔斯·坦布尔顿心中,简直毫无争辩的余地,“所有生物都是无始无终的进化力量的产物。”@8

生物学家法朗西斯科·阿亚拉(Francisco Ayala)说,达尔文“最大的成就’是说明生物的发展乃“自然过程、自然选择的结果,无须乞灵于造物主。”@9澳洲分子生物学家兼外科医师迈克尔·丹顿(MichaelDenton)同意达尔文主义“破坏了人与神的连系,”结果“人没有目标地在宇宙中漂浮。”@10他补充道:

对基督教来说,进化学说的兴起—–是灾难性的—–。宗教信仰的衰微大概可以归咎于知识分子和科学家们宣传提倡达尔文的进化论,远胜别的单一因素。@11

正如教科书《进化生物学》所说的:“达尔文提出天择说,把缺乏任何指导的没有目标的变种,和盲目的不加任何关注的自然选择结合起来,使神学对生命过程的解释成为肤浅。”@12英国生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说,达尔文“使人能够成为一个在知识上有成就的无神论者。”@13这话道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事实上著名进化论者康奈尔大学的威廉·普罗文(William Province)坦白承认,如果达尔文主义是真理,那就会有五种必然的含义:没有证据证明有神,死后没有生命,没有绝对的是非标准,生活没有真正意义,人实际上失去了自由意志。@14

但是达尔文主义是真理吗?我受完正规教育时认定它是真理。可是在我开始心灵旅程,进入科学领域的时候,我有了与日俱增的不安情绪,跟威廉逊案中的头发证据一样,说进化论是真理的证据,是不是多过了它能确实证明的事?

我对这个问题越研究,越感觉到在我匆忙作出判断的时候,忽视了许多饶有意义的细节。这才使我记起奥克拉荷马那件谋杀案的审判。在我彻底研究此事之后,我开始怀疑达尔文主义目空一切的结论。这个学说是不是真的给确切的科学事实证实了?(顺便提一句,格林经历同样的心灵之旅后,再度信神。)

我不久发现,这不是一个宗教与科学孰是的问题,而是一个科学对科学的案件。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生物学家、生物化学家、和其他研究人员——不单是基督徒,对进化论提出严属的反击,说此学说的广泛推论,有时根据的是脆弱的、不完备的或有缺点的数据。

换句话说,乍眼看去,进化论像是正确无懈可击,已成科学定案,但在严密重审之下已开始瓦解。过去三十年的新发现,令越来越多的科学家不得不反驳达尔文,从而主张生命创造与发展的后面有个智慧的设计师。

“这种在分子的层次上研究细胞生命累积努力的结果,清晰且深入地指出,一切是经过“设计”的。这声音十分响亮。”李海大学生化学家迈克尔·贝希(Michael Behe)在他开创性的达尔文主义评论中说。@15他继续写道:

关于有个智慧的设计的结论,不是来自宗教书籍或信念,而是自然而然地来自数据本身—–,科学不愿意接受智慧设计的结论—–缺乏正当基础。—–许多人,包括重要和受人尊敬的科学家,除了自然,不要以外的别的东西。@16

最后一句话描写的是我。我为了放弃神,使我有个借口可以毫无道德顾忌,而且不怕难为情地追求我自己的人生目的,自然乐意附庸达尔文主义。

可是一个深知我的人,曾形容我是个“吮吸真理的人’。@17我在新闻学和法学上的训练,使我不能不在意见、猜测与理论之下,穷原究委,找寻事实的真相。我尝试过,但无法不正视达尔文学说中前后不一致的地方。这些矛盾正在推翻达尔文学说的基础。

原始的侦探故事

大家都承认,进化论在某种程度上说的是真相。无可否认,动植物品种之内有变种,这就说明了何以有两百多种不同的狗,人可以培养乳牛来改进牛奶的生产,细菌能适应和发展对抗生素的免疫能力。这叫做‘微观进化’。

可是达尔文的学说范围远不止此,他声称生命始于几百万年前,先是简单的单细胞动物,然后通过突变和自然选择发展成生长在地球上的无限数量的动植物。人类与猿猴同源,来到这个世界。科学家把这比较引起争议的学说叫做“宏观进化”。

起初使我感到困惑的是化石证据的缺乏,不足证明不同动物品种之间的嬗变。连达尔文都承认这种化石之缺乏说不定是反对他的学说“最明显和最严肃的理由”,虽然他满怀信心地说,将来的发现能证明他对。

时间飞快到了1979年。芝加哥斐尔德自然历史博物馆馆长戴维德·M·劳普(David M.Raup)说:

我们现在大约在达尔文身后一百二十年,关于化石记录的知识增加了不少。我们现在有二十五万件化石物种,但是情况并没有多大改变—–我们现有进化嬗变例子甚至比达尔文时代还少。@18

化石记录实际上显示的是,约在五亿到七十亿年以前的化石,突然出现了几乎所有的动物门类,牠们都已完全形成,“没有一点达尔文所需要的进化递嬗的痕迹。”@19这种现象所指向的反而是万物有一个造物主,而非达尔文主义。

这并不是唯一的反对进化论的理据。达尔文在他的《物种原始》中还承认:“如果能够证明任何复杂生物的存在,并非由无数连续的轻微变化形成,那么我的学说就毫无保留地破产了。”@20贝希(Behe)接受了这一挑战,在他得奖的著作《达尔文的黑箱》里,说明近期的生化发现找到无数这种“生物的复杂性不能减缩的例证。

可是我对一个更加基本的问题特别感兴趣。生物演化只有在某种有生命的物质能自我繁殖,然后通过突变和适者生存增加复杂性之后才能发生。我要推溯到甚至更早,问一个生物存在的基本问题:最初生物是怎样开始的?

生物的起源已经困扰了神学家和科学家几个世纪。“以我看来,最使人惊骇的事情是存在本身,”宇宙学家艾伦·桑德奇(Allan Sandage)说。“无生命物质怎样把自己组织到能够有思考能力呢?”@21

怎样一回事,真的吗?达尔文学说假设没有生命的化学物质,如有适当长的时间与适当的环境,能自动发展成为有生命的物质。无可否认,多少年代以来,这种观点已经普遍接受。但是有任何科学数据支持这个信念吗?或者——如奥克拉荷马州凶杀案中的头发证据一样,是个长于猜测却短于提出铁证的分析呢?

我知道假如科学家能提出令人信服的证明,指出生物只凭自然的化学程序就能出现,那样就无须上帝。但是,如果证据指向有个智慧设计师,那么达尔文的整个进化论这个根基不固的学说就要瓦解了。

这个原始的侦探故事把我带往得克萨斯州的休斯敦,在那里我租了一辆汽车,开车越过乡下和牧场,到达得克萨斯农业和机械大学所在地的学院城。从大学走过去一个街口,在一座两层楼的朴素木板房前,我敲了敲门,要和一位最有影响力的地球生物起源专家见面。

访问三:华尔特·L·布雷德利(Walter·L·Bradley)博士

布雷德利曾在1984年因与人合著奠基性书籍《神秘的生命起源》而轰动一时,这是一本分析生物起源各家学说的书。使许多人感到惊骇的是,这本书的序言是旧金山州立大学生物学家迪安·凯尼恩(Dean Kenyon)写的。凯尼恩在他的著作《生物学的命运》一书中,主张过化学物质有一种内在能力,在适当的情况之下可以演变成活细胞。凯尼恩现在称布雷德利的书“能使人信服,有创见,引人入胜。”他在结论中说,“著者相信,我现在和他意见一致,时下关于生物化学起源的众多学说都有一个基本性的缺点。”@22

从那时起,布雷德利对生物起源的问题写过不少文章,还时常演讲。他给《纯创造》和《创造与进化的三种看法》等书撰稿,同时他和化学家查尔斯·B·撒克斯顿(Charles·B·Thaxton)联合为《创造论》一书撰写《信息与生命源始》。比较专门的文章有与人合著的《蛋白质中氨基酸自我安排的统计研究》,在《生命源起与生物圈》一书中刊行。这篇文章是他对生物源起问题的卓越研究。

布雷德利从奥斯丁得克萨斯大学取得材料科学博士学位,在得克萨斯农业与机械大学当了二十四年的教授,担任系主任四年。他是聚合体和热力学专家,这两门学问都和生命起源的争辩密切相关。布雷德利一直是德州农机大学聚合体工艺中心主任,取得的研究补助金有四百万美元之多。

他是大公司如道氏化学、3M、B.F.古德里奇、通用动力、波音、壳牌石油等公司的顾问,在大约七十五件法律案件中作过专家证人。此外,他还是“发现研究所”的科学与文化复兴中心会员,美国材料学会和美国科学联合会的选任会员。

这个说话温文、谦虚谨慎的布雷德利,谈话语气有德州人那种不慌不忙的懒洋洋的神态,他还是一个热爱家庭的人。他的两个儿女和五个孙男孙女都住在和大学城相距不远的地方,他们时常团聚。事实上他的太太安、女儿沙伦、孙儿女雷切尔、但尼尔、和伊利莎白于访问完毕后和我们一起在一家熟食店共进午餐。

布雷德利是个把精确看得重于一切的科学家,他回答问题,字正句圆,惟恐忽视细节或夸大他的结论。他毕恭毕敬地谈论多年来和他辩论过的进化论者,其中包括著名化学家纽约大学的罗伯特·夏皮罗(Robert Shapiro)。夏皮罗说,布雷德利诸人写的《神秘的生命起源》是个重大贡献,说它“把主要科学论据集合在一起,来证明时下学说的不足。”@23

他从得克萨斯州农机大学退休才三个月。五十六岁的布雷德利态度闲适亲切,我们在他家中餐厅桌子旁坐下。他舒适地穿着一件浅蓝色运动衣,工装裤,白短袜,没有穿鞋。从开头就能清楚看到他为我们的讨论有备而来:一叠研究文件整整齐齐地放在他身旁桌上。真是个科学家,他要他所说的话都有根有据。

为了给我们的讨论打好基础,我径直回到达尔文本人。“他的进化论试图解释简单生物怎样经过漫长时期发展成越来越复杂的生物,”我说。“不过这忽视了一个重要问题,这就是生命起初是怎样发生的。达尔文学说关于这一点是怎样说的?”

布雷德利开始回答时拿起一本书。“啊,谈到生命的起源,他其实并没有一个周详的观念,”布雷德利说,戴上他阅读用的金丝眼镜,“他在1871年写过一封信,他在这封信里作了某种推测——甚至不是假说,只是一种想法。”说到这里,布雷德利念出达尔文的字句:

人们常说,产生第一个活有机体的所有条件,现在全都具备了。假如(啊!多么大的一个假如啊!)有个温暖的小池塘,有各种各样的氨和磷盐,并有光、热、电等存在,使蛋白质化合物能产生化学变化,还能进行更多的复杂变化。这情形如果在今天,立刻会被吞噬或吸收,但在当日生物形成前,是不会有这样的情况的。@24

布雷德利阖上书说,“达尔文是第一个在理论上提出生命源于在某种“温暖的小池塘’相互作用的化学物质的人。”

“他说得让人听起来觉得这件事非常容易发生似的,”我说。

“达尔文可能低估了那问题,因为在他那个时代,人们普遍认为生命在什么地方都能自然发生,”他回答。“人们认为蛆虫可以自然发生在腐肉上。但在达尔文发表《物种源始》的同时,法兰西斯科·雷迪(Francesco Redi)证明不受苍蝇沾染的肉类,永远不会生蛆。后来路易·巴斯德(Louis Pasteur)显示,空气中含有微生物,微生物能在水里繁殖。给人误以为生物能自然发生的假象。巴斯德在巴黎大学宣布,自然发生说永远不能从这项简单实验的致命打击下复生。’”@25

布雷德利等到这一意念深深印入我的头脑后才继续说下去。“可是到了1920年代,有些科学家说,他们同意巴斯德的看法,自然发生不能在短的时间范围内出现。但是他们在理论上认为,假如你有几十亿年和几十亿年,——像已故天文学家卡尔·萨根(Carl Sagan)喜欢说的——那就真的可能出现。”

“这就是,”我结尾说,“那个想法的基础是,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没有生命的化学物质能合并成活细胞。

“正是这样,”他说。

您可能还喜欢...

发表回复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 * 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