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今释使徒信经
第10章、我信圣灵
我们并不孤独
《约翰福音》记载,耶稣将不再与门徒同在,他为此预备门徒时说:
我不撇下你们为孤儿,我必到你们这里来。还有不多的时候,世人不再看见我,你们却看见我,因为我活着,你们也要活着。到那日你们就知道我在父里面,你们在我里面,我也在你们里面—–我还与你们同住的时候,已将这些话对你们说了。但保惠师,就是父因我的名所要差来的圣灵,他要将一切的事指教你们,并且要叫你们想起我对你们所说的一切话。(约14:18-20,25-26)
如果《使徒信经》只包括我们目前为止讲过的内容,这对于基督徒而言是不幸的。对耶稣的最后论述是他离开了:“升天,坐在全能父上帝的右边,将来必从那里降临。”深爱的人离开,总是一件悲伤的事。无论你多么相信将来必会与他们再见面,你都不愿意见到他们离开,不愿意在生活中失去他们。想象一下门徒的感受,他们不但亲耳听过耶稣的教导,亲眼见证过耶稣所做的事,甚至亲眼见过他从死里复活,现在却看着他们的老师和朋友再次离去。如果想到这一点,再用心去读时,《路加福音》结尾和《使徒行传》开篇所记载的升天故事,让人心酸难过。门徒再次享受耶稣的陪伴与教导,现在,耶稣带他们上山,门徒怀着极大的期盼。时候或许到了!耶稣可能现在就会复兴以色列国!但是,耶稣告诉门徒不要询问何时复兴。相反,他们将领受圣灵的能力,从而能够见证耶稣。然后,耶稣便离开了他们!对于我们而言,升天似乎是喜乐的神迹,但对于门徒可能是一次非常痛苦的经历,他们站在那里,定睛望天,直到“两个身穿白衣”的人来安慰他们(徒1:6—11)。
门徒后来回到耶路撒冷,在五旬节当天发生了奇怪的事。对于我们来说,有几点值得注意。首先,耶稣的应许在五旬节当天应验,即他不会撇下门徒,让他们成为孤儿。耶稣告诉他们,“圣灵保惠师”会来到他们中间,这位保惠师将与他们永远同在,多亏了这位保惠师,门徒在耶稣里面,耶稣在门徒里面——他们甚至可以见到耶稣!借着这位保惠师的同在,门徒仍可以活在喜乐之中,即便在肉体上已与耶稣分离。由于这同一位圣灵的同在,我们今天可以喜乐地宣告,耶稣已经升天,坐在上帝的右边,将来会再来。虽然他在肉身上与我们分离,但他在灵里与我们同在。
我们的《圣经》中所翻译的“保惠师”(Advocate)一词,它的希腊原文是parakletos。因此,圣灵被称为“安慰者”(Paraclete),特别是在赞美诗中。希腊原文的字面意思是“蒙召成为—–”或“蒙召站到—–的一边”。在法庭上,Paraclete是支持者或拥护者,而在悲伤的时候,Paraclete是与丧失亲人的人一同哀伤的人。因此,在今天的用法中,Paraclete更像“忠实的伴侣”或“安慰者”——《英王钦定版圣经》(KJV)更是把Paraclete译成“赞助者”或“支持者”。因此,这一头衔的最终含义是,这另一位安慰者将成为门徒多年的伴侣——就像第一位安慰者耶稣。失去耶稣的陪伴,门徒被赐予与耶稣如此亲密的另一位伴侣,借着与圣灵同在,门徒在耶稣里面。
当我们宣告“我信圣灵”时,这一信靠与我们对圣父和耶稣的信仰相同,也关乎圣灵。就我们自己的信仰而言,我们依靠圣灵,活在圣灵中。就圣灵而言,我们是在宣告,圣灵同样配得赞美和敬拜——就像父与子一样。
圣灵与对耶稣的信仰
另一点也非常重要,圣灵的同在和工作,同对耶稣的信仰密不可分。保罗宣称:“若不是被圣灵感动的,也没有能说耶稣是主的。”(林前12:3)人们有时想象,与只对耶稣的信仰相比,圣灵的同在代表更高的门徒身份或更大的祝福。但是,对耶稣真正的信仰,其实永远是圣灵的工作,因此,我们无论何时产生对耶稣的信仰,都应该为同时领受圣灵而喜乐。加尔文同样肯定:“圣灵是基督用来把我们同他自己有效联结在一起的纽带。”@1如果我们与基督合一,这本身便是我们有圣灵的证据;同样,如果我们有圣灵,我们也有对基督的信仰。
@1Calvin,Institutes,3.1.1.
因此,信仰并不是人的工作。信仰并不是我们想有就有的——不像我们自己可以决定是否想要苹果或梨。真正的信仰是我们能力所不及的,惟有凭借上帝的恩典和圣灵的大能与同在才可以获得。
因此,还是老话题,信靠绝不是我们脱口而出时所想象的意思。在宣告相信圣灵时,我们不只在宣信我们所相信的内容,即圣灵的确存在;最重要的是,正是因为我们信靠圣灵,我们才有能力相信,即正是由于我们信靠圣灵这一态度,我们才敢宣告:“我信上帝,全能的父—–我信耶稣基督—–”
如果没有圣灵,我们不能信靠上帝和基督;同样,如果没有圣灵,古人——亚伯拉罕、撒拉、雅各和利百加——也不能信靠上帝。圣灵并不是最近才在五旬节降临。圣灵始终与我们同在。在五旬节当天所发生的事,只是圣灵的能力被赐给门徒——正如耶稣的应许(徒1:8)——让他们去作见证。
赐给所有人的能力
我们必须明白圣灵如何做工。我们常常认为,在五旬节当天,只有十二门徒领受了圣灵的能力。但是,如果认真去读《使徒行传》第二章,便会发现事实并非如此。相反,根据《使徒行传》的记载,当有舌头如火焰显现出来时,有许多门徒在场,“他们就都被圣灵充满,按着圣灵所赐的口才说起别国的话来。”如果不是这样,彼得的讲道毫无意义,因为他宣告,人们正在见证上帝应许的实现,“上帝说,在末后的日子,我要将我的灵浇灌凡有血气的,你们的儿女要说预言,你们的少年人要见异象,老年人要作异梦。在那些日子,我要将我的灵浇灌我的仆人和使女,他们就要说预言”(徒2:17—18)。彼得能够提到这个预言,正是因为在这些已经领受圣灵的能力、说着不同语言的人,有儿子和女儿、少年人和老年人、仆人和使女。
此外,在五旬节聚集领受圣灵的人,他们的目的不是拥有高过别人的能力,而是分享他们的能力。如果上帝的目的是使徒和类似的人都担任领袖,圣灵可能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使徒的语言。但是,《路加福音》的记载是:“各人听见门徒用众人的乡谈说话。”(徒2:6)圣灵十分清楚地表明,说亚兰语的使徒并不比米堤亚人(Medes)和卡帕多西亚人(Cappadocians)更优越。一旦他们听到用自己的语言所宣讲的信息,便可以自由地传讲——就像使徒一样自由。
这幅彰显圣灵能力的图画,是今天许多自称拥有圣灵能力的人所没有的。如果看看他们和他们的工作,他们似乎被赐予圣灵的能力,所以可能会受到别人的称赞,甚至可能拥有掌控别人的权柄。有时——通常得益于现代大众媒体——人们簇拥在这些人身旁,好像他们已经控制圣灵的能力。但是,事实绝不是这样,在五旬节作工的圣灵的能力,就是耶稣基督的能力,他让所有人——男女老少和弱者强者——在自己的处境中听到用自己的语言所传讲的信息。
圣灵
圣灵为什么被称为“神圣的”?“神圣”有两层含义。首先,它与上帝有特殊的联系。因此,《圣经》宣告上帝“圣哉,圣哉,圣哉”,也就是希伯来人所说的“至圣”。由于和至圣者(HolyOne)的联系,我们也会说到“圣殿”和“圣地”。如果这样使用,来到至圣者面前就要恐惧战兢。
圣灵是这种意义上的“神圣的”灵。圣灵就是上帝,圣灵充满能力。圣灵不是玩具——就像通着电的电线不是玩具。圣灵不是让我们为一己私利而加以操纵、控制或利用。如果我们这样去做,就是在拿自己冒险。圣灵是神圣的——这是最高程度的神圣。
另一方面,这位至圣者又被称为“灵”。“灵”这个词在希腊文与希伯来文中的实际意思都是“风”。在与尼哥底母的对话中,耶稣运用这个词的双重含义:“风随着意思吹,你听见风的响声,却不晓得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凡从圣灵生的,也是如此(约3:8)。在这段话中,耶稣不但说到风的能力,又讲到风的自由。通过风的力量和声音,我们感受到风的存在。我们有时感觉清风徐来,有时则暴风凛冽。其实风是一样的,不同的是风向和风力。因此,把这位至圣者称为“灵”,不仅指能力,也指自由。圣灵绝对不受我们的控制,我们也绝对无法预测。圣灵总是让我们惊讶,有时像微风拂过,有时伴着雷雨冰雹。
“神圣”还有第二层含义,由第一层含义衍生而来。就第二层含义而言,“神圣”关乎纯洁和顺服。“神圣”一词的希腊原文是一个词,英文则用两个词来表达:holiness(神圣)和sanctity(圣洁)。因此,我们称上帝是神圣的(holy),海伦姐妹是圣徒(saint)。@2然而,如果这样使用这两个词,我们可能错失“神圣”与“圣洁”的联系。这个问题将在下一章探讨《使徒信经》中“我信圣而公之教会,我信圣徒相通”时再来探讨。
@2Sanctity和saints的词根相同。-译者注
研讨问题
1.你觉得圣灵如何作你的保惠师?
2.你在生活中如何经历到圣灵的工作?在教会的生活中呢?在世界上呢?
3.你如何经历到圣灵的能力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