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创造:上帝眼中的瞳仁

第4章、步入罪恶

到目前为止,一切看来都很美好。创造是关于色彩多姿的日落、闪烁的星宿、淙淙的溪涧、雀鸟的歌声、美丽的春天—–

但创造不仅如此。这个世界也有地震、海啸、飓风、旱灾、水灾和火山爆发。这个世界有数以百万人死于艾滋病或饥荒。这个世界有人为一双鞋子杀人;有人以宗教之名驾驶飞机撞击大厦,屠杀成千上万人。这个世界有穆斯林杀害基督徒;基督徒杀害穆斯林;天主教徒杀害新教徒;新教徒杀害天主教徒。他们这一切杀戮,皆因上帝之名!

我们当中不少人觉得罪恶难以忍受,于是选择逃避。既然我的社区很宁静,我就不必理会战争和外面世界广传的战争传言。既然我和邻居有足够粮食,我就不必理会远处和附近忍饥挨饿的孩子。真正的邪恶是具腐化败坏能力的,我们以电视节目里面虚假的邪恶作避难所,并以为一切问题最终得以解决,其中没有痛苦,所有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就算包含谋杀情节的节目也富娱乐性,我们视之为悬疑破解,而非要哀悼的惨剧。

然而,我们不能彻底逃避。邪恶不但在那里,也在这里;在我身旁,甚至在我里面。

我们肯定上帝的能力、上帝的慈爱,

以及罪恶的真实

罪恶的问题:神义论

有关于罪恶的问题,通常被称为神义论(theodicy),这用语出自theos,即上帝,及dikaios,即正义。因此,简单来说,这个理论处理的问题是:为何在正义的上帝所创造的世界中,有罪恶存在?试想像有一个三角形,顶端的角A是「上帝的能力」,底端的角B是「上帝的慈爱」,而角C是「罪恶的真实」。对基督徒而言,问题在于我们确认三者的存在,但却不能使三者兼容。试问全能和慈爱的上帝怎可能创造出有罪恶的世界?

解决的办法很简单,消除角A和B就可以了。这世界根本没有上帝,祂既非全能,也非慈爱。我们自行处理和掌管世界的罪恶和暴力。这个说法听起来很无情,但很多社会都根据这个前提运作。这个世界充斥着经济、政治、社会、甚至宗教的竞争,很多人说:「我可以夺取的,就夺取。至于魔鬼,如果它存在的话,就让它取剩余的。」另外,人们常说;「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罪恶掌权,而且将永远掌权。

如果我们单单消除角B,也会得到类似的结果。根据这种看法,上帝是全能,但并不慈爱。有人曾经讲过,这个世界好像一部机器,上帝设定了运作模式,便由它自行运作。上帝不介意当中发生什么事,也不理会它有什么遭遇。如果世界被理解为这部机器,那么,就算有人尝试排除上帝在一切事情之外,但因为祂制造这部机器,始终要为发生在机器的一切事情负责任。无论上帝怎样满有能力,又创造了世界,但祂没有慈爱,也不对抗罪恶,同样,罪恶掌权。

继而有人尝试消除角A以解决问题。在这情况下,上帝就是满有慈爱,但并非全能。近年,有神学家利用过程神学(theology of process)以解释罪恶,提出由于一切都在过程中,包括上帝,所以祂尚未拥有完全的能力。罪恶显出上帝并非全能。历史上好几个时期,有人跟随类似的进路。其中一个进路提出上帝并非从无有创造万有,而是从预先存在的物质中创造。在这情况下,罪恶是由顽固的物质引起,是上帝需要处理的。又或者有人好像二千年前的摩尼教徒(Manichees)般,认为只有角B和C,两者是均等力量的永恒法则:善良与罪恶,或灵与物,或光与暗。由于这两个法则是永恒的,我们只能冀望它们最后会分离,让善良不必与罪恶纠缠。

更常见的讲法,尤其可见于现代信徒中,就是把角C(罪恶的真实)削弱到完全不存在,只剩下它的相似物。因此,当罪恶发生时,我们会说:「我们其实不明所以。我们看来是罪恶的事情,但其实是美好的。上帝知道它们为何发生,它们也是上帝计划的一部分。」换句话说,在我们看来是罪恶的事情,其实并非如此。它们是上帝美好行动的一部分。正如在医生诊所打针,我们感到不舒服,但其实是为我们好。又好像我们年幼打针时大吵大闹,怀疑父母是否真的爱我们。但我们最终会明白,这都是为我们好。

当有一些较轻微的事情发生,使我们不能实现我们一直觉得美好的东西,这个解释或者能够满足我们。这也可以解释为何有苍蝇和蚊子,或许到最后,它们都有用处。但当一位母亲因为司机醉酒驾驶而痛失她的孩子,感到伤心欲绝,这个解释难以满足她。又或者有人关心成千上万天天受饥饿折磨的儿童,这个解释也不能满足他们。

麦基(J.L.Mackie)一针见血地回应以上的可能性:如果你认为上帝并非全然良善或全能,或罪恶并不存在,或良善不反抗罪恶,或全能者有其限制,那么,罪恶的问题并没有困扰你。@1

然而,基督徒不轻易放过这些论点。在以上描述的三角形中,每个角对我们的信仰都很重要。我们肯定上帝是全能和慈爱,而罪恶也是真实的。因此,我们必须坦诚和无愧地承认我们并不明白罪恶。但接下来我们必须认清,罪恶就是如此。它既毫无意义,也没有目的。保罗形容罪恶是「不法的隐意」(帖后二7)。我们始终无法解释罪恶,也不能理解何为罪恶。如果我们能够理解的话,它早已消失。罪恶不只是要解决的难题。套用一句陈腔滥调,罪恶是包裹在谜里的奥祕,充满吊诡,既无法解释,又不能避开。正是这一切,让罪恶之为罪恶。

面对奥祕

承认罪恶是奥秘,并不等于我们让它为所欲为,不与奥秘本身搏斗。正因为它是奥祕,我们永远无法解决。但因为我们仍要与它持续搏斗,我们必须尽一切努力理解它的不同层面。

这是年轻的奥古斯丁在第四世纪面对的主要问题之一。他的母亲莫尼卡(Monica)是敬虔的基督徒,期望以信仰养育栽培他。他在母亲的信仰和个人难以接受信仰的两难中挣扎。无可否认,他有道德和行为上的问题,使他觉得基督教信仰会给他诸多制肘。但他也有知识上的问题,而最大的问题就是罪恶。母亲所信的上帝既慈爱,又大有能力,怎么可能是众多罪恶的创造者?

这困惑使他接受摩尼教。摩尼教提出世界并非只有一个永恒的法则,而是两个。一个为善,一个为恶;一个属灵,一个属物;一个为光,一个为暗。当下的困境在于两个法则纠结在一起。不但整个世界面对这个问题,人类亦然,其内里的属灵火光(spiritual spark)困于物质身体的囹圄,以致光与暗持久地斗争角力。最后,当两者分开,这些属灵火光就得以从物质的奴役中释放出来。

虽然奥古斯丁有一段时间曾浅探这些概念,并从摩尼教徒中寻求启蒙,但最终发觉他们的观点未能满足他。

他最后的「解决方法」有两方面。首先,他明了没有任何事物本身是邪恶。只要所有存在的东西都处于自己该处的位置,他们就有真、善、美。举例说一只猴子,它本身作为猴子是美丽的,是复杂而和谐的动物,很值得欣赏。但如果人长得好像猴子一样,就没有美丽可言。即是说,罪恶不是一个实体,它不是一件「东西」。它是指美好的事物遭错置,善良遭败坏,并在上帝美好的创造中带来失序。

但失序从何而来?那绝不可能出于上帝。奥古斯丁提出第二个元素:自由意志。在上帝所造的各样美物中,有的永远不会反常,那就是德性(virtues)。他称德性为「更大的善」(greater goods)。继而有很多东西虽然是好的,却往往用来作恶,例如身体、金钱、权力等。他称之为「次等的善」(lesser goods)。在这两个类别中,自由意志是「中介的善」(intermediate goods)。自由意志是美善的,因为它是由上帝创造,帮助我们效法和顺服上帝。它是中介,因为它可以用于善,或用于恶。

根据奥古斯丁,自由意志的核心特征是它就是自己的原因(cause)。外在因素、经验、需要和观感等方面当然影响我们的决定。但无论以什么作决定,若受外在因素影响,都不是我们真正的决定。我们的决定只能从意志产生的。因此,有人说,我们的意志表现出上帝在我们身上部分的形象,我们的意志好像上帝的意志,始终由自我产生(self—generated)。无论外在势力怎样驱使意志,它最终并非由这些势力产生。正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称之为「自由」。

自由意志是中介的善,因为我们可以以它来行善或行恶。在后者,意志以不当的方式实行次等的善。最普遍的情况是我们将事实上是次等的善,提升至属于更高的善之层次,甚至是神圣的位置,因而带来失序,失序的本质就是罪恶。例如权力是好的,但当我们根据自己的价值观,将权力放在错误的层次上,就变成罪恶。正如若把猴子的美貌放在人身上,就变得丑陋。

大自然有一个例子可以澄清这点。科学家告诉我们,有些飞蛾用月光引路。只要月亮在它们的视线中维持同一个角度,它们一般来说可直线飞行。但如果亮起一枝蜡烛,虽然它不及月亮般光亮,但因飞蛾较接近蜡烛,让蜡烛看起来比它本来的光线更光。飞蛾在其视线中尝试与蜡烛保持稳定的角度。结果,它们以螺旋形飞行,使它们愈来愈飞近蜡烛,最后死去。月亮是好的;蜡烛也是好的。但飞蛾将蜡烛当为月亮,并飞向它,最后便自取灭亡。同样地,只要金钱和权力在生命的优次中维持在合适的位置,都是好的。但是当它们被看成为更高的善(就如难以自控的飞蛾看待蜡烛那般),则会导致灭亡。

因此,简单来说,奥古斯丁认为罪恶的起因是自由意志。自由意志本来是好的,但可用于罪恶,一旦人将美好的事物放在不属于它的层次,或如奥古斯丁所言,滥用和误用它,就会将好事变成坏事。

然而,纵使奥古斯丁的观点可能有所助益,但只触及一般所谓的道德罪恶(moral evil),由人的决定所致。但还有自然罪恶(natural evil),那不是由人所造成,而是由大自然各种力量所导致的。当然根据某些例子,人的决定也会促成自然罪恶发生。例如,穷人失去土地,被迫住在容易发生水灾的地区。一旦水灾发生,他们被淹死。在这情况下,如果不是人类的行为,也许水灾就不是邪恶。但其实,许多天灾都不能怪罪于人的决定,例如地震、海啸、旱灾、风灾、病毒—–

人类的行为可以为我们和其他受造物,

带来短期和长期的后果

奥古斯丁和许多传统神学对自然罪恶的解释,均宣称人类的行动为万物带来不同后果,而人本身也是被安置在万物之中。因此,在创世记,上帝宣布因为人犯罪,土地会受咒诅。这句说话有很多解释。身处二十一世纪,我们曾见证规模庞大的自然灾害,这些灾害大都可归因于人类过去的所作所为,以及肆意开发地球资源。但这并非指所有自然罪恶都可实在地归咎于人的罪。相反,很多证据显示,早在人类踏足大地以前,已有地震、火山爆发,以及导致成千上万不同品种和整个生态系统惨遭灭绝的可怕灾难。考虑到今天我们对宇宙和人类起源的了解,如果说罪恶是人类犯罪的结果,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到最后,奥古斯丁和他整个神学传统,固然有助我们思考这课题,但罪恶依然是奥祕。我们可以尝试了解,可以尝试解释,可以将矛头指向撒但。就算如此,我们知道这仍是一个我们无法解决的难题。更甚者,它不但无法解释,也无法逃避。

万物的劳苦

这是所有基督徒的共同经历。在罗马书第八章,保罗说「受造之物服在虚空之下」(20节)、「败坏的辖制」(21节)、「一切受造之物一同叹息,劳苦」(22节)。我们将会在最后一章再谈这段经文,但在这里,它指出罪恶在万物中有如此庞大和深邃的势力。我们知道,在我们里面有许多罪恶,包括在我们的思想、决定和行动中都有罪恶。但我们也知道「在外面」有许多罪恶,这世界有凶暴和奸恶,暴风与水灾。如果上帝是良善的,祂显然不愿见到万物是这样。

我们可以怎样解释这状况呢?我们不作解释,而且也不能解释。但我们可以用比喻,在不失其奥祕本质的同时,来认知和讲述这状况。

基督教历史其中一个最常用的比喻就是「人的堕落」(“chefall”)。这个比喻主要出自创世记首数章的故事,讲述太初时的状况,是万物本该如此的时候。简单来说,这个比喻谈及一个质朴宜人的「伊甸园」,上帝把第一对人类安置其中。他们一无所缺,没有劳苦或困难,除了分辨善恶树的果子以外,他们有自由可以随便吃园中的食物。但他们违反上帝的指示,结果不单只他们,就连他们所管理的所有受造物均受咒诅。正因如此,大地不再时常为我们效力;我们也要辛劳工作才能果腹;女人产子时也会痛苦难当。再者,如果这个比喻不足以解释为何在人类从未踏足之地也有罪恶,那就可以轻易地扩充这个比喻,解释为亚当和夏娃堕落以前,宇宙已堕落。那时,其中一个天使犯罪,成为邪恶的撒但,它是万恶的根源。尽管这个比喻声称自己不过是在重复创世记的叙事,但其实却超越了那些叙事,并在某些要点中不理会创世记的叙述。首先,在创世记中,工作并不是诅咒。相反在这两个叙事中,人类要耕作和管辖大地,暗示大地早已悖逆,或至少不是原来的样貌。其次,关于将伊甸园中的蛇连系到撒但或堕落的天使这个说法,除非作出一系列论述上的跳跃,将伊甸园中的蛇连系到其他谈及撒但或堕落天使的篇章,否则不能成立。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知道,在人类出现以前,早已有暴力存在,所以我们必须承认堕落的故事只是用比喻的形式讲述罪恶的根源。

虽然如此,这比喻仍有价值,因它清楚指出万物的现况并非上帝的心意。也许大自然很美丽,但它也很残酷。在海洋、人类社会和各行各业都发生「大鱼吃小鱼」的情况。正如保罗所说,万物在劳苦中叹息,因为万物正受败坏的辖制,无法实现原来的本性。

「不再」还是「尚未」?

然而,早期基督教历史中曾出现另外一个比喻。若堕落的比喻是从「不再」(“no longer”)的进路谈罪恶,这个比喻则取「尚未」(“not yet”)的进路。在这个比喻中,罪恶并非主要视为由原初的完美中堕落,而是万物正努力迈向完满的当下境况。这是前文曾提及德日进的观点,他认为在道成肉身内,神圣与人类的结合就是「奥米加点」,万物的终极目标就是朝向这一点进发。这帮助我们明白当下演化之目的——纵使万物充满痛苦和死亡,还有野蛮无情的冲突和竞争,但仍以奥妙和隐藏的方式迈向目标。上文曾引用的罗马书第八章也提示这点,保罗形容万物「叹息劳苦」,有如产难般。妇女生产时,她的痛楚并非「不再」,而是「尚未」。

这个比喻在早期教会中颇为流行。古代神学家当中,第二世纪里昂的爱任纽在他的著作最清晰地表达这观点。值得留意的是,当爱任纽讲述创世记的创造故事时,并非说「在创造里」(“in creation”),而是说「创造的起初」(“at the beginning of creation")。他和那时期不少的基督徒一样,以字面意思理解这些故事。但他并不认为这些故事讲述整个已完成的创造,而是讲述创造这个过程的开始,随后会引向耶稣,最终到上帝掌权。因此,爱任纽说亚当和夏娃受造为「孩子」,意思是他们好像初生婴儿般完美,但仍要成长,就好像孩子要成长一样。他们获放置在伊甸园中,要从上帝的道中「学习正义」,这道就是约翰福音第一章提及的道,万物也是藉着这道造成。这道也是光,启蒙每个来到世上的人。他们的罪使他们成为罪恶的奴隶,以致人类历史成为因暴力和破坏而扭曲的成长过程。但这仍是成长过程,上帝正在引领它到预定的终结。虽然路途上多有拦阻,并且迂回曲折,但仍然引领人到末日。那时,神圣和人类的亲密联结将会好像上帝在耶稣内的道成肉身般,而我们从道成肉身已看见这样的结合,上帝根据这个模范或形象创造了人类。

我们活于介乎

「不再」和「尚未」之间

我们或许一向只曾听闻人的堕落,并因而以为根据圣经和基督教教义,人的困境只能看为「不再」,得悉别的说法或许会使我们感诧异。然而,一旦我们认识到「尚未」的比喻,就会发现它贯穿所有经文。例如,我们会注意到在创世记的园子中开始的故事,最终在启示录的城市中结束。不论是园子还是城市,都是上帝的工作,前者在创造初期出现,后者在尾段出现,就是圣城从天而降的那一刻。因此,从伊甸园到圣城的过程,也就是从单纯的自然界发展成文明的过程,本身并非邪恶。人类本应耕作大地,增加对世界的认识,并利用这些知识「治理世界」,以及组织社群生活。而后来罪恶出现,使这个过程变得迂回曲折、扭曲、充满惨剧和毁坏。然而,这个过程仍在发展,而发展是上帝的心意。引用一个较普遍的例子,我们对原子结构的了解与日俱增,这本是好的,而且大大改善我们的生活,但我们也会以之发明大杀伤力武器,促成大规模的死亡。

问题深奥之处

奥古斯丁谈及自由意志是万恶根源的时候,指向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真理:即使是我们的意志,本来也不应是这样的。罪恶不但在「外面某处」,也在我们里面。它镶嵌在我们之内,就连我们的意志也被扭曲。我们每个人都从个人经验中知道,当我们希望做一些明知不该做的事,便倾向会找方法合理化我们的行为,例如我们会对自己说:「我知道一般来说这是错的,但这次是例外」。或者说:「虽然现在我作这事会感到难受,但稍后便会感到好一点」。又或者说:「既然人人都这样做,为什么我不去做?」无奈,我们都能成功说服自己,我们的所作所为并不是那么不济!

由于我们的意志本不应如此,我们管理的万物也本不应如此。我们一再合理化自己的所作所为,并告诉自己:由于大自然逆我们的意思而行,所以必须用权柄来制服它,使它符合我们的心意。这个本应出于爱的权柄,被扭曲为剥削和毁灭的权柄。然后,我们完全或几乎完全肯定自己的说法是对的:「由于这个森林阻挠我们实现计划,让我们毁灭它。我们可能会污染大气层,使温室效应恶化,但我们要生活得更舒适,要增加产量,要刺激经济。」等等—–

罪恶已渗入我们的思想和意志,我们以其奥祕的本质作为借口,不去面对和对抗罪恶。我们或会花上经年累月辩论神义论的课题,但神义论的真正问题,不仅在于我们不可能找到满意的答案,也在于我们以不能明白罪恶为理由,不去作我们该作的以回应罪恶。无可否认,我们无法解释为何地震发生,使成千上万人无家可归,但我们不能以困惑作为理由,拒绝对他们施以援手。我们知道漠视别人无家可归是邪恶,是必须对抗的。我们或会争论导致气候暖化的原因,但如果气候暖化导致农作物失收和饥荒,我们仍有责任对付饥荒,因它是邪恶。纵然所知道的有限,但我们仍能分辨对与错。纵然能力有限,我们仍然受命耕种大地、管理上帝的创造,引领它到应去的地方。「不再」的比喻指出人类被赶出伊甸园后,仍须耕种土地,打理园子。「尚未」的比喻鼓励我们等候更美的日子,我们仍须为更美的将来工作。

这就是「管家职分」的意思,脱离了创造的教义,就不能彻底明白这个观念。这观念本身,对我们正确认识创造和我们的角色,扮演着关键的角色。但在我们进入那课题以前,我们须探讨上帝如何在万物中临在,不但在创造的起初,而且是直到现在。

讨论问题

1.请重读「罪恶的问题:神义论」这一节。罪恶在我们这世界中是真实的,这是什么意思?

2.你可能认识某些人因为不幸的遭遇而放弃或恼恨上帝。你会怎样回应他们?你可以怎样帮助他/她?恼恨上帝是可以接受的吗?

3.很多人认为罪恶是奥祕,因我们无法明白慈爱的上帝为何容许罪恶出现。你认为在好人身上为何会发生坏事?

4.我们应该怎样生活在罪恶的现实世界中?罪恶有多种,如个人、集体和制度,试为每项举例并说明可如何应对。

5.我们如何能帮助别人找寻盼望?在个人、家庭、教会、团体和国家的层面中,你在哪里能看到盼望的记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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