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圣灵的大能
第3章、预言和方言:追求那更好的
——哥林多前书十四1-19
到目前为止,我一直在回避一个问题,我希望用这一章大部分的篇幅,直接谈论它:就是,诸如预言、方言、和翻方言这类的恩赐,到底是什么?因此,我打算现在就探究这些问题,然后再回头对经文本身作总结性的解释。
一、思考几种χáρισματα(charismata)的性质
1.方言和翻方言的种类(十二10、29、30)
γλώσσαιζ λαλεῐν(glōssais lalein,说方言)是什么意思呢?针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很多。为了要试着简化这个问题,我要提出下面这些问题,并试着回答它们。
在哥林多的方言是「使人狂喜」的吗?这完全取决于「使人狂喜」的定义是什么。有一本重要的著作提供了这样的定义:「在狂喜中,存在一个情感兴奋的状况,经历它的人或多或少忘却了自身以外的世界,在某种程度上失去他的自觉,以及理性思考和自制的能力。」【注释1】许多非灵恩派人士认为狂喜是现代说方言的特征,他们所指的大多数比这个定义的含义更广(然而,通常是不少于这个定义),尤其是涉及说方言者所说的话不是真实的语言,而(在比较没有礼貌的书中认为)只是无意义的声音而已。然而,严格说来,在狂喜和说出来的「方言」的连贯性或不连贯性之间,不存在必然的联系。事实上,有三个十分独立的问题:是否涉及到狂喜,这语言是否有内容,和这语言是不是一种已知的人类语言。这三者是不同种类的问题。它们之中任何一个都与其他两个不大相干。大多数灵恩派人士避免把狂喜一词应用在他们的说方言上;但是,这是因为他们不用这个词来描述其「方言」的可理解性,或不可理解性,而是用来指他们所经历的心理状况,意识分离的程度上。卡尔佩珀(Culpepper)这样写道:
灵恩派人士反对把方言称为「使人狂喜的语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名称似乎暗示说方言的人「发疯了」,失去自制了。《章氏新学院辞典》(Webster’s New Collegiate Dictionary。1975)里,狂喜(ecstasy)的第一个定义是「一种超越理性和自制的状态」。说方言的人认为:保罗假定说方言的人能够控制自己的说话。他们说这正是他们的经历。这个观点很受欢迎!【注释2】
霍伦韦格(Hollenweger)很有帮助地区分了「热的」方言(在高度脱离意识的状态里说出的方言)和「冷的」方言(说的人完全能够控制自己的话语,仍然有灵活的头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他或她不能明白自己口中发出来的声音)【注释3】。从这种意义上说,热的方言是使人狂喜的,冷的方言则不是。我的看法是:现代说方言的人,绝大多数是采取冷方言,这也是大多数说方言者自己的感觉【注释4】。然而,大致说来,「狂喜」已经变成了如此棘手的字眼,也许在我们的讨论中不提到它还比较好,除非对它进行彻底的界定,并且争论的各方都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注释5】
哥林多的方言是「真正的语言」,还是有别的什么东西呢?用比较专业性的词汇来说,就是:哥林多前书的现象是说别族的话(xenoglossia,就是说,用没有学过的人类语言说话),还是说方言(glossolalia,就是说,说话时所用的语言模式,跟任何一种人类的语言都不相同)?要回答这个问题,是异常难以令双方都能信服的,尽管双方都有许多支持者提出了各自的教义声明。大多数当代的灵恩派人士都能同意克里斯坦森(Christensen)对「方言」的定义:「圣灵的一种超自然的彰显,信徒藉此说出一种语言,是他从来没有学习过,也不明白的。」【注释6】当然,这个定义仅仅是把此问题从「方言」的意义转回到「语言」的意义而已。大多数灵恩派人士可能都相信,他们说出来的话是真实的语言,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确实是在表达某些事情:它们是人的或天使的语言。至于他们是否相信它们是人类的语言,在世界上自然地出现,只不过说方言的人没有学习过罢了;这个问题稍微有些不同。但是,越来越多的灵恩派人士和赞同灵恩运动的观察者,受到现代语言学分析的激励,把所说的方言录下来,并且加以研究(我很快会更多说到这一点),他们主张说,现代的方言和在哥林多的方言类似,根本不是所谓的真实的语言(例如,苏年斯〔Cardinal Suenens〕【注释7】,穆伦〔H. Mühlen〕,后者认为方言主要是一种比较强烈的祷告,是在敬拜这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神时所经历的【注释8】,还有葛林〔Green〕则主张有些方言也许是真实的语言,而其他的则不是【注释9】)。
在反对以方言为别族的话、并支持它是不属这世上语言的人中,最强有力的一位是威廉斯(Williams)【注释10】。一些人对于γλῶσσα(glōssa,方言)这个词的研究,坚称这个词如果不是用来指一个人口中的舌头时,总是表示真实的语言;威廉斯对此提出强烈的批评。这个词不仅可以「指身体的器官、已知的语言、地方话或地方话的分支,也指在某些形式的属灵狂热下讲的、不容易理解的话语。」【注释11】无论如何,他写道:「当详细研究的对象似乎是一个新的现象,或者,至少是在特别的环境中不为人熟习的现象,那么这个词汇的一般用法不是唯一的标准。在这种情况下,一个通用词汇的含义也许得到扩展,而有时候,新的意思建立起一个专门性的应用。」【注释12】有人主张说:把「翻译」这个动词用在方言上,就表示是翻译一种真实的语言【注释13】;这些研究同样没有给威廉斯留下什么印象。威廉斯绝不是说方言完全是毫无意思的:相反,他是说方言可能是把深处的感觉、和不能用言语说清楚的思想表达出来的一种方式(这些思想是因为说方言的人深入经历圣灵而产生的),但是,所发出的声音不是用可以理解的词汇来传递讯息。对于这种看法,许多解经家认为,就着哥林多前书而言是可以同意的,但是,至于使徒行传第二章的例子,他们却可能倾向于认为那不是不属这个世界所知的语言,而是说别族的话。然而,威廉斯坚持他的一贯说法,并建议说:甚至我们在使徒行传第二章所见到的,也是不属这个世界所知的新语言:毕竟,甚至连说出不属这个世界所知语言的人发出的一些声音,都可以识别出是各种语言里真实的词汇。威廉斯问:除了这个解释,如何说明许多在场的人为何指责信徒们是喝醉了呢?如果某人用另一种人类语言说话,难道我们会指控他是喝醉了吗?【注释14】
然而,我仍然不信服威廉斯的论点。我将在最后一章讨论使徒行传第二章,然而此时,我必须正式提出我所坚信的看法,即路加所描述的,在五旬节发生的方言是真实的、已知的、人类的语言。更多详细的词汇研究的结果显示,贝姆(Behm)【注释15】、或标准的词典【注释16】引证的经文,没有一处证明γλῶσσα(glōssa)一词曾经用来表示不能识别的言语【注释17】。这言语也许是奥秘而难以理解的,却不是不能识别的。异教中使人狂喜的言语,比人们一度以为的更不适合作为对比【注释18】。西塞尔顿(Thiselton)的解释也不能令人完全信服;他认为动词ἑρμηνεύω(hermēneuō)在斐罗(Philo)和约瑟夫的著作中的用法,可以表示「用词汇来表达」之意,而不是「翻译」的意思【注释19】;因为正如特纳指出的,在哥林多前书,要努力解决的不仅仅是这个动词而已,还包括与「说方言」有关之动词的用法【注释20】。麦戈曼坚称:哥林多前书里的说方言是「圣灵感动的话语,若没有解释就不可理解的(这样的解释本身就是一种附带的恩赐)。它是一种使人狂喜的言语,一种令人信服之属灵的天赋。」【注释21】他接着断言道,如果现代的读者认为这段经文所描绘的具有真实的语言之意,那么诸如十四章二节、十三节、十四节、十八节和二十六节等经文,将退化成为完全没有意义的话。但是,事实上,即使方言是真实的语言,只要说方言的人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当保罗劝勉说方言的人祈求翻方言的恩赐,而且他承认有时祷告是不用悟性的(见下面进一步的讨论),他肯定是这样认定的——这几节经文没有一节是无意义的。另外,如果没有人运用翻方言的恩赐,方言就其内在本质的层面而言是不可理解的,那么有人会奇怪,把方言「翻译」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邓恩所支持的观点认为,哥林多的方言不是人类真正的语言,他的部分理由在于所谈论的题材是「奥秘」,他认为这是只有在天堂里才知道的末世秘密;还有部分的理由是:如果保罗认为方言的恩赐是使用真实的别国的话,那么在十四章十节起的经文中,他就不会把方言的恩赐跟真实的别国的话相对比。但是,在十三章二节,与「奥秘」连在一起的是预言,而不是方言;而各样的奥秘一语,正如我们在上一章所看见的,是故意过分夸张的,因为保罗不认为我们现在能够享受完全的知识。无论如何,保罗有能力用希腊文表达属天的奥秘:见哥林多前书十五章五十一至五十二节——所以,在奥秘和无法识别的讲话之间不存在必然的联系。而在十四章十节起的经文中,「保罗可能是在指出,哥林多人在属灵方面所没有看见的,对世俗世界造成的明显后果;没有这样的说明,别人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保罗指出:他们几乎被嘲笑为『野蛮人』,而不是被尊崇为『属灵人』。」【注释22】
以哥林多前书里的方言是无法识别的语言,支持这种观点的其他论据,在别处已经有讨论【注释23】。在此,也许应该多提两个。史密斯(Smith)说:如果方言是真实的、但没有学过的语言,那么每一次说方言都是一个公开的神迹——而神就处于尴尬的位置上因为祂一方面借着说方言的人行神迹,同时又指示祂的使徒去限制他们。因此,这些方言不可能是以神迹赐下来的真实的语言【注释24】。然而,如果把这个论据应用到其他的属灵恩赐上,所得出的结论是荒谬的。例如,保罗限制过分说预言,而预言大概是圣灵感动的。史密斯的论据似乎假定,如果方言不是真实的语言,那么神的圣灵也许就没有那样密切地介入。事实上,史密斯的论据如果有什么真实的分量的话,那就是它果断地坪击了一个信念,即神是拥有至高无上主权且管理一切的神;因为,既然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在神至高无上的主权的掌管底下(罗八28),为什么神要禁止确实发生了的事情呢?这个问题可能的答案在别处【注释25】;然而,史密斯虽然反对以方言为真实的语言,却肯定无法排除这种可能性。
第二种反对意见考虑到动词λαλεῐν(lalein,「说」方言)的用法。有人认为,这个动词在此保持了一个比较古老的意思,暗示的是含糊不清地说话,说出的话缺乏可识别的内容。甘德里(Gundry)提出四个有力的说明来回答这种反对意见:在十四章十六节,保罗也可以用λέγω(legō)来表示说方言——而这个动词通常是用来指普通的说话;在十四章十九节,保罗用动词λαλέω(laleō)表示用悟性说话,这似乎包括了可以理解的话,所以这个动词不能局限于不可理解的话;在十四章二十九节,保罗也使用这个动词表示先知讲道,这就好像方言一样,是由圣灵感动的,然而跟方言不同之处在于,它是可以直接理解的话;而在十四章三十四至三十五节,同一个动词用来表示一个妇女问问题,这大概是用她自己正常的语言来说的。【注释26】
所以,总的来看,证据支持这样的看法,就是保罗认为方言的恩赐是一种真实语言的恩赐,也就是说,这语言是可识别的,无论它是人类的语言,还是天使的语言。另外,如果他知道五旬节的细节(目前,这种主张在学术界不普遍,但是我认为它是相当站得住脚的),他对方言的理解,必然在某个程度上受这个事件的影响【注释27】。使徒行传的方言确实跟哥林多前书的方言有不同的功用;但是,没有实质的证据表明保罗把这两者看成是在本质上不同的。
我认为我们已经建立了很高的可能性,就是保罗相信他在哥林多前书中所写的方言是可识别的【注释28】。但是,在下任何全面性的结论以前,还需要考虑另一个问题。
语言学的训练跟现代方言的评估之间有什么关系呢?据我所知,语言学家们录制并分析了成千上万的现代方言,都普遍同意当代的现象不是任何人类的语言【注释29】。这些方言完全不具有一切已知的人类语言所需的模式和结构。偶尔,会不经意地出现一个可识别的词语;但是,鉴于语言词汇的巨大数量,这种情况的出现在统计上是可能的。雅奎特(Jaquette)的结论是必然的:「我们在此处理的不是语言,而是词语的表达,从表面上看,它的某些结构跟语言是相似的。」【注释30】对于在不同文化和语言环境里说出的方言进行研究,呈现出几个令人震惊的结论【注释31】。方言的现象跟说方言者的母语相关(例如,一个说方言的德国人或法国人,不会用到英语中「th」的两种发音;而说方言的英国人,从来也不会说法语「cru」中「u」的发音)。另外,任一文化中已经定型的言语「反映出另一人的说话模式,就是引导说方言者进入说方言行为的那个人,在某个指导者周围兴起的说方言群体中,声音的模式几乎没有变化。」【注释32】即使其他的研究表明,每一个说方言者的方言模式通常都可以从其他人的模式识别出来,而少数说方言者使用两种或多种不相干的模式【注释33】。无论如何,就着词汇而言,现代的方言是不可沟通的,仅有少数报告是说别国话的例子,但这些例子的证明却非常不充分,不能太过相信。
我们可以从这些信息获得什么帮助呢?对于一些人而言,证据是这样的有力,使得他们下结论说,唯一符合圣经的立场就是,当代已知的方言恩赐没有一个是合乎圣经的,最合适的作法是立即停止所有这样的操练【注释34】。对于其他人(如巴刻)来说,现代的方言跟圣经里的方言不一样,因此,当代说方言的人不应该宣称他们的恩赐跟五旬节或哥林多的方言是类似的;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现代的现象所带来的结果,似乎是益处多过害处,在敬拜、祷告、和委身上帮助了许多信徒,因此,也许应该把它看成是从神来的一个好的恩赐,虽然没有明确的符合圣经的证据支持它【注释35】。我想不出比这个更好的方法,来触怒目前辩论的双方了。
我们能够越过这个僵局吗?我想是可以的,如果波思雷斯(Poythress)的论点可以成立的话。他问:人们对方言可能有怎样的感受?存在三种可能性:(1)不连贯的、突然冒出来的,类似人类语言、但却不会混淆的声音;(2)连续发出的声音,对于没有受过语言学训练的听者而言,似乎是他们不懂的真实的人类语言,但其实不是;以及(3)真实的语言,是一个或多个可能的听者所知道的,即使说的人并不懂【注释36】。我要加上第四种可能性,这是波思雷斯后来处理的,尽管这时他没有给它分类:说话的模式非常复杂,使得它们可能具有各种各样,可以透过某种编码的序列辨识的讯息,虽然从语言学上看,不能将这些模式等同于人类的语言。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问题是,圣经关于方言的描述似乎必须归于第三类,但是,当代的现象似乎比较符合第二类;而这两类是永远不能共存的。然而,第四类在逻辑上也是合理的,尽管它常常都被忽略了;而且它同时满足了第一世纪圣经文献和某些当代现象的条件。我找不到理由可以将它搁置不理。
接着,考虑一下波思雷斯从语言学的角度对方言所做的描述:
随意的词语表达(说方言)发生于(1)一个人发出一连串说话的声音,(2)他不能够辨别这串声音属于任何自然语言,是他已经懂得怎檨说的,(3)他不能够识别或说明词汇或词素(词汇的最小单元)的意思,(4)如果说出来的声音不止几个音节,通常不能要求他重复同样的一串声音,(5)一个缺乏经验的听者可能以为这是自己不知道的一种语言。【注释37】
下一个步骤是关键。波思雷斯提醒我们说,这种随意的词语表达仍然可能具有内容,这些内容超出了说方言者情感状态的某种模糊图像的范围。他自己提出了有趣的例子来说明【注释38】;我要制造另一个例子。假定原来的讯息是这样的:
“Praise the Lord, for his mercy endures forever.”
(「你们要赞美耶和华,因祂的慈爱永远长存。」)
除掉元音,就得到:
PRS TH LRD FR HS MRC NDRS FRVR.
这看起来可能有一点奇怪;但是,我们如果记得现代希伯来文是不写出大部分的元音时,就可以想象得出,经过练习,可以很流利地读出这句话来。现在,除掉空格,重写这个序列,从第一个字母开始,然后,选取该字母之后的第三个字母,如此重复下去,直到所有的字母都用尽为止。得到的结果就是:
PTRRMNSVRHDHRDFRSLFSCRR.
现在,在每一个子音字母后面加上一个「a」的音,然后任意断开这个序列:
PATARA RAMA NA SAVARAHA DAHARA
DAFARASALA FASA CARARA.
我想:如果把某些方言抄写下来,跟这个结果完全区分不出来。它肯定跟我听到的某些方言很相似。但是,重点是它表达了讯息,只要你知道这个编码。任何人知道我所采取的步骤,都能够把它们颠倒过来,回溯原始的讯息。正如波思雷斯所说的:「因此,灵恩派人士声称方言是编码的语言,并声称只有翻方言的人获得超自然的解碼『钥匙』,这总是可能的。但语言学家不可能想出一种方法来验证这样的声称,不仅在实行上不可能,甚至连理论上都不可能。」【注释39】
所以,看起来,方言可能具有可资识别的讯息,即使它们不是已知的人类语言——就好像计算机程序是一种「语言」一样,它传递了大量的讯息,尽管它不是任何人实际说的「语言」。你必须懂得编码才能理解它。我们不能把这种词语表达的模式当作无意义的声音,而合理地摒弃它。它跟任何已知的人类语言一样,能够表达有见解的、和可辨识的内容看起来,「方言」和「语言」仍然是用来描述这个现象极合理的词汇。这不是表示,我们因此可以说所有现代的方言现象都是真实符合圣经的。然而,它确实表明,存在一类语言现象,它表达可辨别的内容,可以被翻译出来,而且似乎符合圣经所描述的条件,尽管它不是已知的人类语言。当然,这一点不适用于使徒行传第二章的方言,那里的方言恩赐是由已知的人类语言组成的;但是,在别处,情况不是选择「人类语言」或「无意义的声音」那样简单,如同许多非灵恩派作家断定的那样。事实上,保罗说到有各种的方言(十二10、28,《新译本》),这一事实也许暗示:在某些场合下说的是人类的语言(正如在使徒行传二章),而在其他情况则不是——尽管,有人可能会把后一种情况的方言看成是具有可辨识的内容的。
翻方言的恩赐跟现代方言的性质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在上文简短地提及「翻」这个动词的意义时,已经稍稍谈论到这一方面,但是,还必须说到其他几件事情。最重要的一点是,保罗把说方言的恩赐跟翻方言的恩赐,极其紧密地联繁在一起。有人可能主张说,保罗可能使用了「方言」或者「语言」,即使所说出来的,是不具有可辨识内容的词语表达;但是这么一来,保罗处理翻方言恩赐的方法,就变成这种主张的一个直接的障碍。毕竟,翻方言是使用可理解的话、可辨识的内容;如果,它其实不是把所说的方言翻译出来,那么,「翻方言的恩赐」不仅是错误的命名,而且,必然不能把它跟预言的恩赐区分开来。保罗认定:方言的内容与翻方言恩赐,翻译出来的可理解的结果之间存在紧密的联系;根据这一点,我们必须下这样的结论:照着保罗所理解的,哥林多的方言具有可辨识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