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晚晴温州纪事-苏慧廉
第一章:导言:传教士
因为被召的人多,选上的人少。——马太福音22:14
要传教先得有传教士,传教士的首要任务就是“呼召”。培训虽说大有裨益,但是对主的呼召若无发自内心难以拒绝的呼应,“主阿,我在这里,请差遣我!”光靠培训作用是不大的。多少人将蒙召,只有主知道。很少人会成为选民,传教士也知道。当他踌躇满志,巡视在庞大的教区,然后望着自己无力的双手,若无主赐予的信心,他肯定会大失所望!
然而,许多人,无论是否是教牧人士,虽曾一次或多次听到这样的呼召,却迟迟不去答应,直至“确信无疑”,但却为时已晚,只能悔恨不已。譬如,有位英国独立教会协会的主席,虽比他的同事享有更多的荣耀,但在一场公开的演讲中却激动地坦白:“我自己一生最大的过失就是没有出去当传教士。现在才知道,我应当为这个世界去当传教士。”在教士当中有这样认识的人不少。感谢主,他和他们在国内所从事的崇高事业,天国因此更加丰美。不过,他们急切要传达给年轻弟兄的信息是:“不可消灭圣灵的感动。”
不要将这一信息仅限于听到主的声音的人,因为它对那些靠自己去得到而影响圣灵直接传达的教士和其他人具有同样力量。传播福音的牧师是传教中坚,很少人会像传教士本人一样知道他们为了光大海外天国心甘情愿所作的牺牲;不过尽管他们的爱心无限,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善于表达自己的爱心。大约二十五年以前,有一位能干的牧师,被称为“神学博士”,因为他多年前曾荣获这一学位,当他听到我要去中国,就连忙劝我不要去,如果我一定要当传教士,那就去日本,因为比起“肮脏的中国人”,与日本人相处令人愉快得多。
有位业内优秀的年轻牧师,曾被赋予一项外出传教的使命,按要求他向两位有经验的牧师讨教,他俩却急于“消灭圣灵的感动”,理由竟然是他曾受过国内工作的专门训练,好像他所受的训练在国外会白白浪费似的!
还有,许多人的心态需要端正,我的一位非常亲密的朋友遭遇的一次尴尬的问候就证明了这一点,而且这样的问候来自我相当敬重的一位牧师,如果他回想起这件事,请原谅我出于消除愚昧和偏见的目的,将这件事在这儿讲述出来:当时,他们站在埃克塞特市会堂的台阶上,出于内心的善意,可敬的牧师说:“我很惊讶你去了中国,天哪,在国内你明明会干得很好的呀!”唉,可怜的约利克(Yorick)!国外的异教徒和国内的朋友都误解了他,仿佛凡是英国出去的正儿八经的传教士都经历过失败的恐惧!一个二十一岁的青年,带着这样的恐惧,不知会遇上怎样的磨难。难道这不是使人走向成熟的一种磨炼吗?
不要责备那位牧师的心态,几年前这样的看法并不少见,不过我们相信,随着“传教的罗曼史”的流传,这种偏见如今已经消失。庆幸的是,我们终于到了现实可行的阶段,差会已清楚地看到:一个在国内只能担任低级教职的人是难以在东方既精明又挑剔的民众中胜任教会代表一职的。
一旦听从宣召去了结心愿,那就该无怨无悔。即使死亡很快就到来,也不过是一个更早、更高的呼召,一个更彻底的解脱。不过有时会遇到这种情况:只需付出生命的一部分,如活泼健壮的身体,而不是全部,就可以作为履行职责的代价,由于全部的付出比部分的付出更大,那么一颗感恩的心应当为留下来做或多或少可以完成的事而感激,因为不管怎样,这依然是每个传教士的职责。
不过无论如何,将健康作为迫切的问题依然是每个传教团体的职责,他们的基金因过于受制于现实需求的压力,大大少于预期的需求,而且他们对支持者,甚至申请人本身,其责任也是够重的,没必要再增加失败的负担。热带气候的生活会加重一些原有的官能性疾病,这些病在温带地区也许要卧床终生。这么一来,差会就得考虑接受其医学顾问的建议,或者解雇他。
虽然已确定自己要听从呼召,但他还得弄清医生是否有错,不要轻易心甘情愿地接受最初不利的诊断。国内有些人将其逃脱的喜悦隐藏在几张医生的诊断书之后,根本不想去证实,或者说从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那儿得到确诊,而该医生也许就在他们要去的地方待过。另外一些人则不理会医生的意见,到国外过着有所作为的生活,甚至有人因此改善了健康。
让曾听到过上帝的呼唤声的人,不要轻易去听人的劝阻声。此处不行还有他处可去;即使众口一词最后关上所有出国的门,在国内仍然敞开着一扇“伟大而有效”为海外服务的大门。这样他仍然可以响应上帝的召唤,虽然妥协了,少了一份荣光,多了一份软弱,但毕竟还保留平等服务的可能。当一个人听到上帝的声音,就让他到召唤他的地方去吧,让他一心一意听从内心的召唤吧,即使一次又一次被拒绝也不为所动。如果他的坚持最终没有得到回报,他就有理由相信上帝的确要他在国内的海外处侍奉终生。
在国外工作的人的类型与国内差不多。然而真心实意的虔诚、合乎常识的判断力、充满活力的激情则是每位成功的传教者必备的三种品质,此外几乎同等重要的是:灵敏的耳朵和良好的表达能力。
一、假虔诚会削弱人的形象,甚至连本地人也会“鄙视”他的“幼稚”。真虔诚没人会歧视,只能使人高贵,使他成为“耶稣的人”。一个被真虔诚感动着的人,炫耀与鲁莽决不会成为其生活中突出的品质。他既不会咄咄逼人喧哗,也不会气势汹汹咆哮,也许在大街上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他将其心奉在主的面前,将个性呈现在众生之前,不顾环境的影响,始终如一,锲而不舍,他是强大的,强大到足以改变人。
若无人类虔诚之心,周围的异教徒势力就会像对待他的游荡的国人一样,使他的精神甚至道德生活退化到极点,仿佛轮船失事,进退两难。他很难找到信仰与道德上的支持,而这样的支持他生平中早已习以为常;在他的内心,在寂静的上苍,他必须寻找所有心灵的慰藉。他要去成为他身边世界的光,要把周围的黑夜照亮,尽管夜是那样深、那样暗,几乎能熄灭所有的光,除了那来自大能的主(great source of radiant life)的光芒。他被呼去担任精神导师,他的生命必将耗在 激励他人身上。唉!由于他知道只是借光,他的光是通过与教友接触得来的;他不曾知道充盈心灵的力量来自与主的沟通(圣餐),因为主看在暗处,奖在明处,会赐予传教士强大的影响力和吸引力。
不但少有帮助与欣喜,而且四处都是眼睛。许许多多的眼睛,明明是视而无物的眼睛,却又是洞察一切的眼睛;还有各种各样的嘴,可能会在传教士背后给他叫上稀奇古怪的外号。我的一位熟人叫“老等伯”,因为他做事慢半拍;另一位叫“大菜头”,因为笨头笨脑;几个月前,我看到另外三个人,住在同一座房子里,根据洗澡的习惯,分别被叫做“天天洗”、“礼拜洗”、“都不洗”。不过被叫作慢性、急性或不洗澡总比被叫“难过脸”好,一看就知道是个动不动爱发脾气的人。有这样一个坏脾气的人,不光中国人厌恶他,自己同事也鄙视他;只好离开中国,因为东方人暴躁的性情常常惹恼他。
“酒、色、财、气”是中国人历数的四大恶,将“气”包含在四恶之中,也证明了中国人好冲动的天性。所以,1890年上海宣教大会上一位中国教牧颜永京(Y.K.Yen)说:“中国不是传教士来学会忍耐的好地方。”那句话意味深长。有多大脾气要忍受,每位传教士都知道,因为他的生活中充满着令人发火的小事,如果他能牢牢记住:传教士的性格决定他所建的教堂。“有其牧师,必有其教民”的确是传教界无处不在、颠扑不破的真理。许许多多入教者均乐于模仿其牧师的品性与言行,甚至连怪癖也学。
不要以为上面异乎寻常的特例是传教士共有的特性,事实上,除了他们,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几个会忍耐的人。还有,无论是谁,甚至连尊贵读者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失态。这些人虽然行为各异,但与读者诸君一样爱主、爱同道,而且如同他本人,他们有“宝贝放在瓦器里”。热带热病、疟疾、消化不良、肝病等等,使彬彬有礼、宽厚善良的人的性格发生变化是多么容易,而这原本是真男人与真虔诚的标志!这些肉体的折磨受到谴责是多么自然,而无需在天父施恩的宝座前再烙上疏于自律的罪名!真诚源自内心,发自肺腑;没了它,无论有什么样的才能,传教士充其量只能使人改变信奉的祭坛,而改变不了其本性。
传教士头两年的传教生涯常常是最悲惨的:孤独无助、心急如焚、欲哭无泪;不过请谨记:对于大救恩而言,“惟有忍耐到底的必然得救”。
二、良好的事业常识与判断力比不可靠的狂热更有用。不通常理、缺乏判断力,传教士便会轻易地成为狡诈的当地人的工具,他们会玩弄虚假的善意和对压迫的仇恨,直到他为帮助一个人而伤害众人,况且他的帮助也许是毫无价值的。缺乏判断力,他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视所有信条均可同样有效地用于救恩;或者他会成为一个赶时髦的人,断章取义地将教义的只言片语作为忠诚的基本信条,将所有人放进自己编织的绳套里,然而,除了他本人,没有几个人会在里面感到舒服自如的。
有一位勇于奉献、正直敬业的人,在一个偏僻的分差会待了好几年,最近对是否继续他的事业犹豫不决。他担心所有曾听过他传道的中国人,如不皈依基督教,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这种令人沮丧的想法几乎带走他传道的所有乐趣。他病了,我们不可苛责他;工作太重了,异教徒太难教化,压得他几乎忘了自己的使命。他不是来给人定罪的,而是来传递“大喜的信息,是关乎万民的”福音的。
缺乏判断力,传教士会因忽略自己的健康,给同事、朋友以及本人添麻烦。有一位少不更事的年轻人就是这样,别人劝他戴上太阳帽,拿上阳伞,他却面带笑容,鹦鹉学舌般哼着:“白日太阳必不伤你。”据说,此君如今在国内,脑子不大好使,可以想象,这样的脑子是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缺乏判断力,一个人就会经常改变自己的工作方式,从而使其他的人无法跟上他;或者他是一个极为保守的人,结果连他的教会也如同其人,变得死气沉沉。家有“怪人”,传教地也必有“怪人”。能成功地用一只手去干许多好事来弥补另一只手所造成损害的人寥寥无几。
三、激情、活力、事业心对于成功的传教士而言如同对于成功的企业家一样是不可或缺的。谁不知这个人有着始终如一的虔诚和良好判断力?然而又是谁,在紧要时会双脚发软,无精打采?谁不知这人值得敬佩?然而又是谁,整个传道生涯在慢吞吞的深思熟虑中消耗殆尽?这样的人在英国干还可以,如果要他去说服对外人冷淡的异教徒,那么在他打动异教徒的心之前,必须先用他带去的福音将自己点燃。宣教人士中有些人很好,但他们的麻木迟钝和缺乏热情给异教徒留下的最初印象是:基督教是一个没有生命、没有灵魂、对他无用的东西。传教士是好人,福音也不错,就是两者过于沉闷乏味。在世界所有人当中,传教士是最需要灵感和激情的人。他到来的目的就是让死去的生命复活,倾其全部的热情就是要确保达成目的。“天国是努力进入的,努力的人就得着了。”迟钝、乏味的人,没有创意,也不会激励人,是成不了领袖的,因为他的声音无法唤醒没了灵魂的人。如果他有一些特长,也许还能干些幕僚的工作,但这个社会是决不会让这样的人到台前为官的。
四、一双听觉灵敏、辅音与元音分辨清晰的耳朵,虽说不是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但也是有效的布道与教学所必需的。一个有决断力的人,如果语言能力不强,虽然能指导他人工作,甚至颇受尊敬,但在讲道坛和文案上会有很大的不便。一个人要是连母语都学不好,不能准确清晰地表达,那么他运用其他语言的能力肯定是有限的。
人之初最早的学习是发音,然后是ABC。差不多,某种东方语言最初学习是或者说应当是“语音”,以及一种书写的字母形式。赛斯(Sayce)教授指出,国内学校引进改进过的语音系统可以大大节省时间与金钱,他告诉我们,改进的拼写系统如同改进的字母一样,很有必要,对此,国外的语言学家深有同感。有许多单词,有东方的,也有西方的,均可以用二十六个字母非常接近地拼写出来;一个仅学过我们混乱的英语字母发音的人,会发现他的耳朵难以辨别声音细微的变化,若缺乏该语言的知识,他的“洋泾浜”语言会终结他的事业。
还有,准确掌握送气音的知识的确极为重要,有位传教士就提到这种细微的差别,如,ye su ai wo(耶稣爱我)和 ye su hai wo(耶稣害我),ai(爱)与hai (害),意思截然相反,dian(癫)与tian(天),一个送气,一个不送气,天差地别。这种说法的毛病比土音更厉害,其意思完全相反,而土音充其量只是语调不同。德国人、法国人、苏格兰人,如果我们承认事实,也许英国人常常被认为中文最好。有一个老故事最近被上面提到的传教士重新提起,讲的是一位不懂中文的苏格兰人去听他的一位同胞对他的信徒布道的事。据说离开时他热情洋溢地说,这是他离开“堤尾(The tail of the bank)”以来听到的最好的苏格兰语讲演。土音情有可原,至多是语调问题,可是发音不准,会引起极大的歧义。作为能力测试,语音的短训,如匹特曼(Pitman)考试,或其他,只要有语言老师,就能很快证明候选人学习语言的能力。
乐感好的耳朵,总是有优势的,虽说不一定非要不可,因为我们发现好的音乐家均认为发音清晰是最基本的要求,优秀的语言学家也同意唱歌荒腔走板无异于语言上的堕落。
传教士一旦把语言学好,他就可以混在各种各样的人群中,听懂他们的谈话,生活就会有许多收获。中国人有时会这样说一个完全学好他们语言的人,“哇!他居然听懂我们骂人的话。”—这实际上也是一种文科教育,尽管不是回报。站在一群对你缺乏好感,甚至半怀敌意的人前面,对他们讲完上帝的爱与救赎之后,人群中所有反对意见逐渐消失,听到他们发出阵阵叹息声,并不停地提问,这就是回报,也许是最大的回报。
一个善于驾驭语言的人会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即使他正处于一个对话语不偏颇的人也会感到不快的环境下。不妨想象一下下面一种情景,虽然这不是一种常见的传教方式:
中国的一条大街,一位魔术师在变把戏,也许是那有名的芒果戏法,一大群人围着他。一位传教士走过来,带着要卖的书和要传播的福音。人们看到他,会与传教士一样,注意力集中在正在长大的芒果树上。在戏法结束之前,魔术师已收了好几次钱,因此不会有人说传教士利用这伙聚集起来的人群使魔术师受损。魔术师变完了戏法,有人就问传教士,外国人会不会玩这种把戏?“你们是想让我来一个?”他反问。于是人群就围了过来,想看一看外国人变把戏。“你能把牙齿拔下,又装回去吗?”他问一位满口亮晶晶牙齿的男人。“但是我能,来看!”牙齿取出来了,人群发出“哎呀”的叫声。随后牙齿又装回去了,“哇!哇!”大家又是一片叫声。“现在我可以为你们取下我的头吗?”他又问。“哦,不!先生,不,不,不要啊!”大家喊开了。“好,我这里有几本书能教大家比拔牙,甚至砍头更神奇的事。这些书会告诉我们怎样给人换心,教他爱好人不爱坏人。”诸如此类的话。
一个平庸的讲道人是不能玩这种小把戏的,倘若他刻意要模仿,产生的坏印象也许会比他的好书更大。
五、说话清晰,或表达能力强,对布道者来说是极为有用的天赋,尤其是传教士。他觉得法国人那句名言——“语言意味掩盖思想”令人不舒服,因为思想早已隐藏起来,无需进一步掩盖。夸夸其谈、善于辞令的人会发现,一旦他们失去词汇,他们就会茫然不知所措。当花言巧语、空话连篇的美丽外套被脱掉,只剩那么一点点的思想,要求用最简单的话来表达,一个人才会意识到简洁明了表达思想的价值。有人听到一位聪明的中国人谈论两位传教士的优劣时这么说:“琼斯先生说话切题,而布朗先生任何人都不能明白他想说什么。本来他的话就很难懂,至于他的意思,我们更摸不着头脑。”由此可见,中国人即使自己不会布道,也明白该怎样布道。母语讲得好会布道的人只有少数,而外语讲得好的布道者则更是凤毛麟角。不过一个人如果有想法要说,而且能用英语清晰地说出来,那就预示他也能用另一种语言清晰地表达,说话清晰是口头表达能力强的另一种讲法。引经据典,妙语连篇,在国内是不错的选择,可是在国外说话清晰更有用。
这些基础素质最好由大学和教授依据个人吸收能力来培养,因为每个人只有个人的天赋发展得越好,他的工作才有可能干得越好。
无论黎明是否到来,只要独立教会的人对天国的政治如同对“联合王国”的政治一样有了聪明认识,时间就会很快证明一切。唯有可悲的愚蠢、缺乏博爱和基督精神的人,才会阻止我们在独立教会协会的支持下,由各宗各派差会联盟组成一个强大的独立教会海外总差会!天国的“海外政策”可能要接受各方无数利益攸关的细致考虑。“不是依靠势力,不是依靠才能。”有人说:“不,但是'他们都将合而为一,是基督在受难前夕反复呼吁的话,主的祈祷文已完整无缺地传给主的教会。”
如果教会清楚这是自己的辉煌之日(Day of Opportunity),将次要的争执融入一项强有力的海外政策中,它将会拥抱这个世界。如果一项有作为的国外政策能团结一个分裂的国家,为什么不用于分裂的教会?达成这般至善至美的第一步应当在牛津或剑桥建一所传教士大学。在那里来自所有教会的候选人将接受一年或更多时间的特别训练,接受精通比较宗教和传教学的老师指导,同时他们还有机会在著名东方语言常任教授的指导下进行语言研究。此外,还要长期安排休假的传教士来讲解实践性的工作。
一位没经过训练的年轻人出去,比如说到中国是很难的,可能会独自一人被抛在中国的某个城市,周围的人大多是异教徒,他们看不到年轻人用蹩脚语言表达时所作的努力。虽然一个人通常会很快显露他的品行与毅力,他非凡的责任感会帮助他,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西方代表”,而是教区牧师、基督的使者。但无论如何,这个人最好是接受训练;个性柔弱的弟兄绝对需要训练。有位传教士谈到自己的传教生涯这样分析:“比起人手来,我们更需要真正的男子汉。”可以肯定的是,与同伴生活一年会使一个连异教徒也看不起的毛头小伙子成为男子汉;而教会只会派出类似圣保罗学校的学生这样的傻瓜。
正如美国北长老会传教会(American Presbyterian Missionary Society)能干 的总干事罗伯·史庇尔(Robert Speer)牧师所说,我们需要的是这样的人:“每当外交和商业行为激起反感和产生隔阂时,他们能够用强有力的仁爱纽带铺设起东西方桥梁。”而且“他们善于建立、组织并把握国家大教会的方向,这些教会成员人数将超过所有西方教会成员人数的总和”。
大家不要失望,不管怎样,我们都具备这里所说的条件,即使没有机会上大学。差传之地就是一所令人向往的大学,那里有许多教授,有黑皮肤的,有白皮肤的,也有黄皮肤的,他们都有资格教你许多你不知道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教你怎样生活,怎样工作。